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情深蚀骨,总裁的野蛮妻 作者:溪亭日暮 秦念是港城的小魔王,打架、抽烟、喝酒是她从不曾缺过的家常便饭,夜场有她的身影,酒吧是她的根据地。 ……所有的坏女孩都有一颗少女心。 她喜欢楚定天十年,曾为他吃过三次枪子。 坏女孩长大之后嫁给了心中的王子,可是王子有一天终究会去接他心目中的公主,她只是一个坏女孩,陪着她的只有“地痞流氓”。 “秦念!你记住你是楚太太!” “我记得。可他们和我是在一张炕上睡过的好兄弟!” 港城的人都知道,那天楚二少烧了京城来的军车,用枪抵着楚太太的太阳穴,最后却拂手离开。 后来王子的公主怀孕了,坏女孩驻足远望,不敢靠近。 “秦念!她怀孕了!” “可我才是楚太太!”却没敢说出自己也怀孕的消息,她怕他连一个念想都不留给她。 ……“阿念,你是螣蛇。”在全世界都知道这个消息的时,他却像一个被瞒在鼓中的大笨蛋。 她不置可否。 后来,港城家喻户晓的楚太太成了一个连筷子都拿不起来的残废。 再后来,楚二少发了疯似的满世界找楚太太……坊间流言四起,楚二少似乎得了心理疾病,还是晚期。 “阿念,跟我回家。” “对不起,您认错人了,我叫水余生。” 谁都知道你是我心间的刺,拔了会流血,不拔却会疼。 【文文比较慢热,亲们要耐心】 作者标签:黑帮 豪门 虐恋 ==================   ☆、第一章 楚定天和秦念   夕阳隐没于云层之后,一缕阳光消失于城市建筑物之巅。车流渐急,人群匆匆。游走在城市间的人儿赶着趟儿似得回家。   但这中间总有一些特立独行的人,就比如楚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在传来一阵“砰砰啪啪”声之后除了留下一屋狼藉,还有躺在沙滑上喘着   粗气的男人,一双丹凤眼微张不张的凝着某处,高挺的鼻梁下两瓣菲薄的唇紧紧地磕在一起,精炼干爽的短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   被扯开的领带随意的挂在脖子上,他就是楚氏集团的总裁--楚定天。现年30岁,港城少有娱乐新闻的黄金单身汉。   却要在一个月之内结束他的单身生活,仅仅因为楚老爷子的一通电话。还说他的结婚对象是他喜欢的人。   去他妈的他喜欢的人,他不信爷爷给他安排的所谓的结婚对象会是······“哎!”楚定天越想越烦,用力甩了下头来排遣这股无名之火。   “不管了,反正爷爷说今晚回庄上吃饭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指不定就会见到那该死的未婚妻。”楚定天在心里打着小九九。   看着一片狼藉的办公室,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清脆的女声“定天,作为全港城所有女人都想投资的蓝筹股你的办公室居然这么乱?!”   “Nina,待会儿安排人过来把我办公室整理干净。”犹豫再三还是给他的秘书打了个电话。但却在说完之后立马挂掉了。只留给电话那头Nina一头雾水。   “这不像总裁惯有的作风啊。”Nina拿着电话小声的嘀咕着,作为总裁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尽管在内心闪过千亿个问号,还是立马打电话安排人去打扫了。   楚定天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就进了休息室中的浴室。   而另一边的港城国际机场接机处人流穿梭,行色匆匆。在人头攒动的人海中有一位女子云淡风轻的驻足四望,有着不同常人的高傲气质。   虽然女子的一张倾人倾城的美丽容颜被架在脸上的硕大的酒红色墨镜遮挡,却不难发现五官细节之处的赏心悦目,小巧饱满的鼻,性感烈妍的双唇。   还有那一头随意披散在肩头的酒红色波浪卷发。   “阿念!”女子搜寻的目光在停在接机处一家三口的身上,只见云楚楚和江寅抱着他们的儿子江啸寒在等她。   于是女子拖着行李箱移步过去他们那边,走近他们的时候女子极为自然的将手中的行李箱一扔机,伸手向江寅去接江啸寒,与此同时云楚楚   迅速接过被女子扔开的行李箱。中间停顿了一秒,江啸寒开心的伸手向女子要抱抱,在女子抱过江啸寒的一瞬间,云楚楚又把她接过来的行李箱扔开,江寅   眼疾手快的接过行李箱。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足30秒。   “楚楚姐”女子看了眼云楚楚又瞥了眼江寅然后对着云楚楚问候了一声。   江寅见女子见他不是很高兴,于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云楚楚。脸上挂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女子见江寅没跟她要原因也没说什么,虽然他们三个关系向来都很好,但云楚楚是她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得罪云楚楚就是跟她过不去,管他是谁呢!   “婶婶,小小想死你了!”声音打断正在冥想的女子突然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只见被忽略的江啸寒抱着女子吧唧力一口之后努力的表述着自己的想法。   女子迟疑了一秒随即释然,故作生气状“小鬼讲什么呢?”在江啸寒委屈之前立马换上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伦家还没过门了嘞......嗯就算以后过门了   就算以后过了门也只能叫我姐姐。”   “哼!口不对心的秦念一点也不可耐”江啸寒生气道,“明明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想假年轻。”   江啸寒后面的一句话说的极小,秦念也许没听见所以没有生气,秦念最烦的就是别人说他一把年纪的人了。虽然不会对江啸寒表现出来她在生气但明眼人一眼   就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毕竟她的情敌比她小五大五岁,她现在都还能想象两年前那女人如何在她面前叫嚣着她多有年轻的资本。   云楚楚可是耳尖的的厉害,严厉的呵斥道:“小小后面那句话以后不能再在念姐姐面前讲了!”云楚楚不似江啸寒那样能在一瞬间把秦念   的角色转换过来,所以任然习惯江啸寒叫秦念念姐姐。   江啸寒明显的感觉到了云楚楚在生气,委屈的低下头,低声喃喃道:“知道了,妈妈。”   “怎么了?”秦念不知道两母子在打什么哑谜,“你们两个在交头接耳说些什么?”   “小小在说‘婶婶什么时候给他生个小妹妹玩儿?’”云楚楚抢在江啸寒前敷衍过去。   “这样啊?”秦念像在思考什么似得“姐,姐夫你们先走我有话要给我的‘侄儿’说”秦念故意将‘侄儿’两字咬得特别厉害。   “好”江寅对姐夫这两个字完全不能招架。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手搂过云楚楚兴高采烈的欲朝机场外走去。   “江寅,你怎么放心把儿子交给从来没带过孩子的阿念?!”云楚楚现在极不愿意单独和江寅待在一起。于是脱口而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老婆~你忘了在小小才生出来时人阿念帮你带了两个月。”江寅还在为云楚楚“不管”还在襁褓中的江啸寒而念念不忘。   “······”他用得着一直挂在嘴边吗?每次冷战他都拿这件事说事。云楚楚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秦念和江啸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秀恩爱,死得快!”   云楚楚还在为昨晚上的事生江寅的气,任然在做无谓的挣扎。   “阿念,尽量快点,爷爷还在等我们。”江寅直接忽略掉云楚楚的挣扎偏头提醒秦念。说完只留给还在原地的两人一个帅气的背影。   “好的。”秦念在后面高兴地回答道。   “哎呀,小鬼两年两年不见又长肉了”秦念抱怨道。   “哎呀。人家有减肥啦。”江啸寒回答道。   “下来吧。”秦念一使劲把江啸寒提开自己的怀抱,然后稳稳地把江啸寒放在了地上。自己随即蹲了下来,单膝跪在地上面对着江啸寒。   “小鬼,就算以后我和你叔叔结了婚你也只能叫我姐姐!”   “天啦,我遇见强盗了!”江啸寒双手捂着嘴吃惊道。   “我每周请你吃冰淇淋。”,“但只有一次,否则我会被你妈打死。”   “成交!我永远年轻漂亮的念姐姐。”江啸寒向着秦念抱拳高兴地回答道,秦念一把把江啸寒搂进自己怀里。   “出不了气了,念姐姐。”江啸寒在秦念怀里挣扎。   “没事吧?姐姐看一下。”秦念放开江啸寒拉过他检查他有没有出事,“对不起,姐姐只是太高兴了。”太高兴看到楚定天吃瘪了。   “没事儿。”江啸寒男子汉似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秦念见江啸寒不像出事儿的人,“没事儿就走吧。”   江啸寒点了点头。于是秦念牵着江啸寒离开接机处朝江寅和云楚楚的方向走去。   ☆、第二章 居然是秦念   一辆保时捷卡宴沿着环山公路从山上的机场急速驶向华丽的都市。   车内,云楚楚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逗她儿子玩的秦念说道“阿念,这次回去就不要出去了····嗯···”云楚楚顿了一下“回来帮我好吗?而且···大哥···嗯···出事了,现在还没找到。”云楚楚一口气说完。见秦念没有丝毫吃惊的表现,只是逗弄江啸寒的动作一滞。   秦念叹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多大决心似得“姐,不瞒你说我去年回来过。”秦念看着车窗外似乎在回忆“就在大哥出事头一天,而且···”   秦念稍作停顿,“大哥说当年楚门出事有内鬼,他怀疑是十年前的那件事家门没扫干净。”   一直专心开车的江寅突然问道:“怎么说?”   “大哥告诉说这两年楚式有两个竞标无端落空,而且云门在缅甸的任务又以失败告终。“秦念回想着,停了一下思索了会儿又继续道“抛开其他的不说,就缅甸的任务而言,那次任务是定天做的又是你协助的,可偏偏中间出了差错,导致任务失败,大哥也……”   “大哥也失踪了对吗?”江寅作为男人没有女人那样多愁善感直接说出了秦念哽咽了的话。   楚定辰的失踪是秦念一直愿意承认的事,她不愿意相待自己如亲妹妹的楚定辰就这么离他而去,她不愿意相信的事也是楚家人不愿意相信的事。因为至今楚家任然没放弃寻找楚定辰,就算外面的人问到也只是说他出国深造了。   对于江寅直接道出楚定辰失踪的事秦念并没有做过大的反应,反而还很感激,这一年里她独自承受着楚定辰失踪的悲痛,她不敢打电话问,她怕她看错了,所以她努力的让自己每天都很开心﹑很充实而她这一年来也的确如此。而如今有人告诉她秦念你没眼花,只是老天爷太狠而已罢了,她有一阵的钝痛却也有感激,感激老天爷不必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些痛。   “姐、寅哥,大哥会找到的对吧!”秦念看了眼在她怀里睡熟的江啸寒十分笃定的问到。   坐在副驾驶的云楚楚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秦念肯定的说道“对!”   …………   车子顺利的开进楚云山庄,沿着上山的路秦念看着周遭的一切,一种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沧桑感油然而深,仍然的翠竹林,依旧的护庄河,不变的假山流水,只是眼前的人都变了,园艺阿姨耳鬓又爬上了几根银丝……   车子平稳安全的停在露天停车场,江寅率先下车替云楚楚打开车门,再替秦念拉开车门,秦念微微颔首以示感谢,江寅点了点头算作回应,然后从秦念手中接过宝贝儿子上了一旁的观光车去云楚楚的别墅。   秦念和云楚楚上了另一辆观光车去主厅。   吹着凉风,呼吸着久违的空气。不一会儿观光车就到了主厅,秦念扶着扶手下车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即将面临的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一旁的云楚楚看着秦念的神态,轻轻拍拍了拍秦念的背说了句“走吧。”   进了主厅的大门,里面全是楚家的人还有秦念的父亲秦世忠——港城市市长。   “三小姐﹑小姐回来了!”一直在主厅大门口候着的林嫂看到云楚楚和秦念立马高兴地跑进内厅通传到。   林嫂口中的三小姐就是在楚家排行第三的云楚楚,而小姐自然就是秦念了。   “三小姐﹑小姐好!”一路进屋佣人见到就问好。云楚楚和秦念就礼貌性的笑笑。   而那边早就回到楚家的楚定天一听到林嫂说‘小姐’他就知道回来的一定是秦念,一开始听到秦念回来楚定天是很欣喜的,毕竟两年没看到了。但回头一看今晚唯一一个外姓女子就是秦念。难道爷爷所谓的他‘喜欢’的人就是秦念?!难道爷爷给他安排的未婚妻就是秦念?!   “爷爷好!”未见其人先闻其名的两个女人终于在众人面前露面了,两人异口同声问候楚老爷子——楚兴夘   “爸妈“云楚楚叫了声坐在楚兴夘左手边的楚国望夫妇,“大伯、大伯娘好!”再叫了声坐在楚兴夘右手边的楚国勋夫妇。“秦叔叔好!”最后叫了一声挨着楚国勋夫妇坐的秦世忠。   待云楚楚礼节性的问候完秦念才开始一一挨着打招呼。问完所有人秦念走到挨着楚兴夘右手边坐的楚定天身边。“天哥哥,想你。”秦念附在楚定天耳边轻声说道。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意。楚定天听秦念叫他天哥哥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想想以前他怎么骗秦念,秦念都不愿意叫他一声”天哥哥“,除非她患了大错要得到他原谅要么就是想要从他这里捞到好处。今天一回来秦念就叫他‘天哥哥’,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为了掩饰自己的惊讶楚定天反手搂住秦念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秦念耳边顺着她的话低喃道“阿念,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通知天哥哥一下,也好让天哥哥抽时间去接你~”   秦念本意是调戏楚定天可谁知最后却被反调戏,窝在楚定天怀里的人整个的打了个冷颤,立马用力的从楚定天怀里挣扎起来。楚定天也没有为难她。   “下次吧。”秦念从楚定天怀里挣扎起来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镇定的回答道,丝毫没有受到被楚定天反调戏的影响。   而有心的人一定会听出来秦念所谓的‘下次吧’三个字中暗含着失落和淡淡的忧伤。她怎么不通知他?在乎她、喜欢她、心里有她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打听她什么时候回来。何况这两年来楚定天从来没有主动给她打过电话,每次都是她打过去,每次都是她噼里啪啦说一大堆话,每次都是她被挂断电话……这十年来每次都这样。   楚定天当然不会注意到秦念心里的变化,脸上挂着笑和大家拉着家常谈着实事。当他将话语权抛给其他人时突然问秦念“阿念,我的结婚对象是你对吧。”不是疑问句而是直接的肯定句。楚定天从来都是这么自信。   “你的新娘很漂亮!”秦念不置可否还顺带夸了自己一句。她知道楚定天有喜欢的人,她也是第一个知道的。   “你的新郎也很帅!”楚定天回敬道。   “Thanks”秦念对于楚定天的夸赞微笑着向他道谢。   “喝了两年洋墨水的人就是高大上!”楚定天暗讽秦念在他面前秀英文,其实人家秦念只是养成了用英文的习惯,而习惯却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楚定天会这样想主要是因为他从小到大所有的事都拔尖儿就语言不行,读书时他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去学英语可最后就只会些常用语,他活了三十年就只有中文讲得最溜。   “还好……”   “我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   “至少我在国外不用带翻译”   …………   如果没有人站出来挑开话题他们两个能这样互掐一天都不是问题。楚定天和秦念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秦念虽然喜欢楚定天却从来不在楚定天面前自卑,在楚定天心里秦念是楚秦两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自己可以打她骂她,但外人就不能动她一根毫毛。   ☆、第三章 妖艳刺目的蓝玫瑰   晚饭之后秦念和楚家人道别之后就跟要跟着秦世忠离开,虽然嫁给楚定天是秦念从青葱岁月就开始的梦想,但她却不是那种死粘型。首先她作为一个女人她应该有她的矜持,其次楚定天曾明明白白的告诉过她他有喜欢的人。而秦念深谙‘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的道理,所以一开始她对楚定天就是那种不管她心里有多喜欢他有多爱他,但表面上一直是波澜不惊的若即若离。当她在国外得知楚兴夘叫她回国和楚定天结婚时,开始时是有种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感觉,渐渐平静下来内心是纠结的是举棋不定的。她承认她喜欢楚定天十年了,这十年来她对楚定天的感情慢慢的变成了爱融入骨血。她从来没有奢求过和楚定天结婚,即使那个女人被摆在他准嫂嫂的位置。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风和日丽。秦念难得有雅兴去咖啡厅看书,稍晚时她接到楚兴夘打给她的越洋电话,楚兴夘没说多余过度的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她“阿念,我之前给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啊?!什么事啊?爷爷,呵呵”秦念装作听不懂,很吃惊的问到。   “阿念,你是我楚兴夘认定的孙媳妇,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何况他楚定天还是我楚兴夘的孙子!"楚兴夘直接跳过秦念的所谓"什么事?"。   “可是爷爷,定天他有喜欢的人…而且…”秦念的话目的性很强,就是为了让楚兴夘出面说服楚定天答应婚事,但这句话中究竟有多少目的又有多少真实的伤感与落寞恐怕只有秦念内心才知道。   “你不用管她,这件事爷爷全权做主!"   “爷爷,爱情的事不能强求,何况定天他不爱我。”秦念仍然强装拒绝。   如果这场爱是一次交易,那么秦念的迂回战术用得太过冒险。得与不得只在一念之间。   “阿念,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楚兴夘越发觉得秦念有些不对,直接就问出了心中所想,"这可不是当初那个扬言要在一年之内成为云门螣蛇的秦念的作风啊!”   “爷爷,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秦念大吃一惊,这件事只有云楚楚和江寅知道。是谁告了密?楚家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吗?楚定天知道吗?他会怎么想?秦念脑袋里迅速转过这些问题。   “放心,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楚兴夘见电话那头许久没人出声,似知道秦念在想什么直接道出她心中的疑惑,“阿念,定天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他值得!”秦念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这个被问了几十遍的问题。   “听了这么久的电话就这句最真。”楚兴夘毫不吝啬的点评道。   “?”秦念脑袋里闪过许多的问号,爷爷的意思是他其实早已看透一切了吗?“哈哈,爷爷老江湖。”秦念打着哈哈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那婚事……?”   这个疑问句让秦念后背一凉,“全由爷爷做主。”她怕再说下去楚兴夘会给她更多的“惊喜”。   “阿念,不要怪爷爷逼你,爷爷也是怕十年前的劫难再演一次。”楚兴夘用完理论战术秒换情感路线,“最近总是做梦梦到楚家的列祖列宗说我把楚家管理得一团糟。”   “爷爷……”秦念想安慰楚兴夘却找不出词。   “爷爷也是知道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婚姻终将会走到死胡同,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要对定天有信心。”   ……   再回首离上次她与爷爷通电话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不知不觉间秦念早已出了主厅到了林荫小道。   “阿念,和定天结婚你想好了吗?”秦世忠见宝贝女儿一路上也不和他说话。   “爸,你知道的定天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些年来发生在秦念身上的事很少有人知道,而知道全部的恐怕就只有秦世忠一个人了。   “爸爸遵从你的选择,但爸爸同样希望你幸福。”秦世忠停下来认真的看着秦念。   “哎呀,秦市长你对你女儿这点自信都没有吗?”秦念不想让父亲太过于担心自己感情的事情,只好画风一转挽着秦世忠的手臂笑着说道。   “吱~”一辆法拉利跑车在秦世忠和秦念面前来了个紧急刹车。楚定天拉开车门帅气干脆的下车。   “对不起,秦叔叔我找阿念谈点事。”楚定天下车之后满脸歉意的对秦世忠说道。   “定天,这可不是你向来的作风。”秦世忠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把决定权交给了秦念。   秦念知道秦世忠想让自己决定,但对于楚定天她学不会拒绝,既然学不会拒绝,她也必须在答应之前狠狠的将他嘲笑一番。“定天,将法拉利开出龟速你是宇宙第一人。”   “你……”楚定天可不想说他其实从主厅出来就一路狂飙到山下却一直没见着他们就倒回来找了。却发现这两个大神如此悠哉的在这儿散步。   “爸,我想定天两年没见我肯定是想我了,嗯……我们,”秦念装作很不好意思的说“你懂得”。   秦世忠见着如此瞬变的古灵精怪的秦念,心里不免一阵感慨,如果楚定天爱着的人恰好是秦念的话,那港城就又多了一段惊世良缘!   秦念抱着双臂目送着秦世忠上了观光车。夜风吹乱了头发,彼此的鼻尖萦绕着彼此的气息。秦念背对着楚定天等他开口,即使她知道接下来他要问什么、说什么,刚刚所有的潇洒自如都是为了不让秦世忠担心她不幸福。   “阿念,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楚定天在给秦念解释的机会,他不想两家人因此撕破脸。   “需要吗?”秦念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浅笑双眼与楚定天的相望,很是无所谓的看着他。   “我不爱你!”楚定天瞥过眼睛不看秦念,他每次都受不了秦念的这种眼神,带着泪光仿佛受了多少委屈似得。   “我知道。”秦念不再看楚定天,而是与楚定天一起并排着,“但我可以等。”秦念看了眼楚定天,”站这儿挺无聊的,边走边说吧。”   “你知道,我心里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答应了爷爷我不能悔婚,我只知道你从来就没有尝试过去爱我,我只知道我爸想我幸福而我却无能为力,只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人。”秦念打断楚定天的话,只为了不想听那个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   “自欺欺人吗?秦念!”楚定天知道秦念爱她,但他却不敢去爱秦念,他总有一种只要爱上秦念就会万劫不复的感觉,说他懦弱胆怯也罢说他畏首畏尾也好,但这却是一个简单易懂的道理,就好比“珍爱生命,远离毒品”一样。   “楚定天你最好不要爱上我,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秦念最后吼出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拦下旁边路过的一辆观光车离开。   “不准走!”楚定天三步作两步走上去想去抓秦念却把秦念常年不漏的右肩上披着的纱巾给抓掉了,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出现一朵妖艳的蓝玫瑰,蓝色蓝得那么的深邃,独独的一朵,散落的花瓣像是在风中摇曳,如此娇艳的花却刺痛了楚定天的眼睛。以至于他看到蓝玫瑰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完全忘了他拉住秦念的目的是什么了。   而开车的司机则因为楚定天的一声‘不许走!’完全不敢动弹,愣愣的停在那儿,动都不敢动,丝毫不敢揣测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怎么?”秦念转身看了眼隔着纱巾抓着她不放的手,嘴角浮出一抹玩味的笑,“我这是等到了的节奏吗?定天”秦念明知道楚定天来拉她是几个意思,但习惯就是改不了。   “你想多了!“楚定天立马松开她,“我只是叫你去跟爷爷把婚退了。”   “是吗?”秦念退回来站在楚定天面前。楚定天比秦念高了整整半个头,即使秦念穿了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楚定天,我秦念告诉你不要认为跟我结婚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第四章 多年情谊一朝破   “看什么看!?”楚定天正愁火气没地儿发,可怜的司机硬是被当了出气筒。“杵这儿干嘛?!“   司机见楚定天发火了,立马发动车子离开,要知道楚定天这尊大佛平时是很少发火的,几乎可以说是喜怒不见于脸上。若这火一燃恐怕就是芭蕉扇也灭不了了。   “秦念,我告诉你我不想因为情啊爱啊这点破事儿让我们楚秦两家把关系搞得难看。”楚定天见司机走远低声跟秦念吼出这句话。“我们两家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恐怕你比谁都清楚吧?话不能说太开,说太开恐怕就会撕破脸。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话中的意思吧。”   秦念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她,她可以毫不在乎,但是于秦世忠就不一样了,这层关系如果被捅破,其间的利害关系足够让秦世忠把牢底坐穿。   但是她秦念是多自信的人!“你敢吗?”“这么多年不说功劳总有苦劳吧?何况爷爷天还欠我妈一条命。”秦念看着楚定天,想要从刚刚那句狠心的话中找出一丝良心的不安,却发现这一切完全是徒劳无功。   对,他不敢,秦家对楚家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从他记事以来秦世忠就不计回报的对楚家,甚至最后秦念的母亲为救楚兴夘而牺牲,秦世忠连一滴眼泪都没掉。以至于现在他都不敢拿秦家任意一个让人来要挟秦念。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楚定天就算不敢也会装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来。   “更何况那女人可是你的准嫂嫂,”虽然秦念极度不愿意那女人与楚家任何一个人在一起,坏心眼如此多怎么配得上楚家的人。   “既然是楚楚去接的你,她也一定告诉你了,我‘亲爱的’大哥早就在两年前死了。”楚定天和楚定辰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好,个中原因还是楚定天不喜欢楚定辰,毫无理由,大约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楚定天就又这种情感。   “啪~”一声肉与肉的拍和声划破整个宁静的夜,睡着的各种虫子又开始‘嗡嗡’的交割不停,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楚定天,就算你们以前再怎样闹矛盾,可大哥好歹也是你的亲哥哥。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我告诉你大哥只是不见了!”怎么可以这样?秦念一直不愿意承认楚定辰死了,即使她亲眼看见楚定辰中了一枪掉落悬崖,她也不信楚定辰就这么远去了。   楚定天被秦念一个巴掌扇得偏了头,先是被惊讶到,后来一股无名之火‘蹭蹭的’的往上窜。还没来得急发泄就被秦念捷足先登的吼了。   “呵~秦念,你的爱够廉价!口口声声的说着爱我却在我面前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红眼。”楚定天轻笑出声带着对秦念的爱的不屑,“还打我?你信不信我会让你死的很惨?”摸了摸被秦念打得有些红肿的脸。   “我信,因为你都可以对自己的亲哥哥这么狠,何况我一个外人。”秦念毫无犹豫的回答着,“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大哥只是不见了。”   “呵呵,秦念,你何必要把死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楚定天很是轻蔑的说道,“还什么‘不见了’,也是够搞笑的。”   “楚定天,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最冷血的人!”   “秦念,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下贱的人!”   秦念听完楚定天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胸口就像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一样,令她无法呼吸。   “既然你不想退婚,那我权当免费捡了一个暖床的工具。”   “反正现在天气还不太暖。彼此彼此,说不定暖着暖着你就和我来电了。”虽然心里已经难受得要死,但是秦念就是丝毫不会把自己难堪的一面流露在楚定天面前。   楚定天虽然知道秦念不会服输,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秦念就算诋毁自己也不会服输。   “哦还有,就算退了婚,也不见得爷爷会接受她。就算爷爷接受她,也不见得她还活着。”秦念死死地盯着楚定天,恨不得能把他看出一个窟窿来,语气带着一点痞子气。   楚定天气愤的一把捏住秦念的下颔,咬牙切齿:“秦念,你的嘴可真毒!“   下颔处突然传来的力道让秦念倒吸一口凉气,疼,除了疼还是疼,肉体上的疼永远也赶不上心脏上的疼痛,秦念知道楚定天的话向来都不好听但却没有哪次像这次这般让人心碎了再碎。   “还好……”即使已经感觉到下颔都快要被捏碎了,秦念仍然要挣那一口气“没你毒,比起咒自己哥哥的人,我,还好。”   “你找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秦念痛得牙齿都开始打颤,却强忍着不求饶,泪花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像破碎的钻石。   看着秦念眼眶中闪烁的泪花,楚定天不知不觉的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他还是受不了秦念每一次的强装坚强,好像扛了多大的重任一样,受了多少委屈似的。“婚,照结。”楚定天松开秦念,“但是…你最好不要期待婚后我能是一个标准的模范丈夫!”   “大家都是成年人嘛,各玩各的呗。”秦念双手环抱着自己很是无所谓的说道。   “呵~秦念,你的爱不过如此。”楚定天一直以来最受不了的就是秦念嘴上说着爱他,却又在言语中表现得如此的轻浮。就好比现在,她能在十分钟前口口声声的说着爱他,也能在十分钟后说出如此轻浮的言语。   “我的爱?你最好不要太明白,否则,你会后悔你生在楚家!”秦念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上却说着让人后怕的话。   楚定天心房一震,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内心升起,有一种想要抓住却抓不住的的物什似乎将要悄悄的溜走。   “我爸还在等我。”秦念看了眼楚定天低声说了句算是道别的话。转身就拦了一辆时不时从旁边经过的观光车。   等楚定天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念所坐的观光车早已经开出了几米远。夜风卷起秦念的纱巾,凌乱了彼此的头发。看着秦念的背影,楚定天第一次发现秦念并不像平时看起来那么没心没肺,“奸诈”狡黠,反而多了一丝落寞。还有她肩上的蓝玫瑰,深邃得令人心痛。也是现在楚定天才发现当年那个自己宝贝着的妹妹自己一点也不了解。   经过今天晚上两个人的多年情谊恐怕也所剩无几了。再想关心也找不到借口。两个骄傲的人在一起注定了会像刺猬一样,把彼此弄得鲜血淋淋到最终却只换来一个伤痕累累的拥抱。   ☆、第五章 婚礼前夕   “据可靠消息称,楚氏集团总裁楚定天和港城市市长秦世忠的女儿秦念将于本周五举行婚礼。商政联姻,强强结合,”主持人声音迟疑了一秒之后再次低头确认即将要播出的内容“嗯…祝福这对璧人。”位于港城最繁荣的商业街上某座帝国大厦的巨屏电视上正播放着今日头条。   秦念看着电视上穿着公式化的主持人,嘴里机械化的播放着她和楚定天的新闻。时不时的还跳出几张他和楚定天出去泡吧喝酒之类的照片。看着曾经的一切,一股莫名的心酸从秦念内心涌出来。   她和楚定天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青梅竹马,也可以说是金兰之友。却独独看不出情侣的关系。而回国的那晚上她跟楚定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已经将她接近他的唯一的机会给抹杀得消失殆尽了。   回过头来,秦念看着刚刚还播着新闻的电视此时早已插入了各种商业广告,摇着头轻声笑了笑转身就融入了行色匆匆的人群。   大都市就是这样,比的就是谁的步子快、节奏快,只要慢一点就可能掉到食物链的下一级,任上一级的宰割。却少有像秦念这样悠哉的,从她回国到今天已经有一周多了,而这一周多她手机关机拒接所有人的电话只为了能美美的睡觉到时差。今天出门多半是因为结婚的事,一是去美容院做个护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颓废,好做全港城做美丽的新娘子,二是去看看结婚时需要特别定制的物什。   而此时的楚定天也在为结婚的事加班加点的忙着,只不过是为了不把工作的进度落下。   昨天晚上正在外面为久未逢面的索珩接风洗尘玩得正嗨时突然接到楚兴夘的电话。“你们玩儿,我出去接个电话。”楚定天扬了扬手上不断叫嚣着的手机向其他人示意到。   “这婚都还没接呢,就学会查岗了。”另一个年龄稍长一些的妖孽男人打趣道“念妹子这招真绝!在下佩服!”说完还不忘竖了个大拇指。   “你这里装的都是祥吗?想的全是屎。”楚定天指着自己的脑袋对妖孽男人说道。楚定天也不做过多解释,到时候反而越描越黑。   走到过道尽头,楚定天接通电话礼貌的问道“喂,爷爷,什么事?“   楚家有规定,晚上由于工作的原因可以不回家吃饭,家里人也不会打电话查行踪,但是除了不可抗拒的外部因素都必须在十二点之前回家。这条规定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些媒体给楚家安些不知名的罪形   “定天,这周周五你直接和阿念举行婚礼,结婚证在这之前你们抽空去领了,你的户口本我叫阿德明天给你送到公司。”   “爷爷,我又不是娶不到老婆!”   “呸呸呸!尽讲瞎话!”楚兴夘作为老一辈总有些封建思想在脑子里面。“结婚的所有流程计划半个月的时间吧。”   “啊!?”   “做不到?”   “不是。”   “不是就好,时间虽然短了,但工作质量也必须有!”   ……   新娘强塞给自己就算了,连结婚的诸多事宜都不和他商量!这是楚定天现在处工作外唯一在想顺带着吐槽的的事情,害的他硬生生的将半个月的的工作量给压缩到四天。而跟着倒霉的就是楚氏集团的几千名员工了。   “Nina,这是谁做的表?!”楚定天一边浏览着工作汇报表一边问坐在传真机旁边的秘书Nina。   “好…好像”Nina胆怯的看着“吃了朝天椒”的楚定天,“是…刘清…吧”看着楚定天越来越黑的脸Nina声音越来越小的回答道。   “啪”楚定天将手上刚刚还在看的表使劲儿一扔,印着各种内容的A4纸像挣脱缰绳的野马四散跑开,“究竟会不会做?!不会做就喊他给我卷铺盖走人!”   “总裁,恕我说句冒昧的话。”Nina走上前将散落在地上的资料捡起来,有顺道看了眼又开始看另一份文件的楚定天,见楚定天脸上表情起伏不是很大就接着说道“这几天大伙儿都在加班加点的赶进度,好些同事都是在公司过的夜……”   “我花钱雇你们来是为我工作解忧的,而不是花钱找气受的!”Nina话还未说完就被楚定天夹着火药味的的话打断了,“还有是不是工作量太大?怎么你也开始掉链子了?!”   “对不起,总裁,以后我会注意的。”Nina立马收起脸上的倦意与劳累,“如果没什么吩咐,我就去工作了。”Nina扶了扶眼镜抱着资料问楚定天。   楚定天点了点头继续埋头看文件。得到许可Nina如临大赦似得回到座位上,她可不敢再说下去了,楚定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干不了就走,反正想进楚氏集团的人在街上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不愁少她这么一个。   工作时间压缩了到四分之一,工作质量又不能下降,楚定天心里那个毛躁啊,只能没日没夜的加班来赶进度。想起昨天晚上楚兴夘给他打电话,本来就高兴爷爷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想着等会儿傲娇一把的,可没想到听到最后却是这么个让人捶胸顿足的消息。还让他跟秦念在周五之前把证领了?!   想到这儿楚定天拿起一旁的手机迅速的翻找着一个号码,当以Q开头的联系人出现在视野里时开始慢慢放慢速度,最终停留在“秦念”两个字上,轻轻点开拨出去,一张十五六岁的少女的安静甜美的睡颜出现在屏幕上,楚定天就静静的看着,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暖了。   突然楚定天将电话挂断,“嘭”的一声将手机扔在一边。双手撑在额头上,紧紧地磕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六章 酒品   你的名字像在心脏上疯狂生长的荆棘,连带着每一次呼吸都开始变得疼痛。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秦念手机铃声骤然响起,还来不及接听却又悄无声息。   这是秦念为楚定天特意设置的铃声,也只有楚定天有,其他人一律都是自带的铃声,也只有这个铃声能让秦念在闹市瞬间就听到电话在响。   秦念立马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解锁,果然有一个未接来电。秦念想都没想直接拨过去。“嘟嘟嘟……”秦念害怕是她不小心将电话磕着挂掉的,她害怕楚定天有急事找她而她却来不及接他的电话。可是秦念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真有急事怎么可能在电话都响了这么久之后对方仍然没接。   铃声不断叫嚣,而楚定天十分投入工作,丝毫不受电话铃声的影响,而他此时舒展的眉头似乎带着点享受。   “喂,”恰到好处在铃声结束前一秒,楚定天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你给我打的电话,你问我什么事。”秦念永远都是这样在私下爱得卑微,和楚定天相对时高傲的就像一只孔雀。“真实搞笑”语调微扬,语气略带讥诮。   “咳咳……”楚定天假装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以为他挂的那么迅速电话应该没拨出去,结果还是拨出去了。该死的他明天就去换家公司开张卡。“不知道爷爷给你说婚礼的事情没有?”   “嗯?你说什么?”秦念装傻,反正这个她最在行。“还没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语气还带着一丝玩味。   她哪里是不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她今天就不会出来了。   “是吗,”楚定天将文件放在一边,背靠在老板椅上,头耸拉在肩上,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手上转着签字笔。   “秦小姐,回国这么多天,今天头一次出门还是为秦市长去‘玲珑’视察工作,真实中国好女儿啊!。”楚定天语气带着揶揄‘夸赞’着秦念。   玲珑是港城最有名的美容中心,这里聚集了世界上有名的美容师及时装设计师。   秦念听着楚定天的口气整个人都不好了,“楚定天,你居然派人监视我!”   “你真的是够了!”秦念忍不住发闹骚。   “是吗?”楚定天很浮夸的反问道,“我怎么觉得还好。“   楚定天手上转笔的动作骤停,而刚刚还涣散着的眸子突然像鹰隼一样聚集在签字笔上,“我可不想你上哪个不知名的地方给我带绿帽子。”语气也瞬间降到零度。   电话那头的秦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呼吸也开始急促心脏也跟着抽紧。   和楚定天聊天聊到冷场甚至水火相见这种情况以前她从来没有遇到过,除了回国那天晚上。   她给楚定天告过白,没有影响他们像生死患难的兄弟一样的感情;她强吻过楚定天,也丝毫没影响过他们的金兰之情;甚至她捉弄了他所谓的他爱着的女人,他们还是能谈天说地一起在深夜里喝酒买醉。她做过那么多的可恶的事,却从来没有一件让她和楚定天产生隔阂、让楚定天对她恶言相对。   那天晚上楚定天的话也让人心疼,她可以找借口说楚定天喝多了,反正他的酒品也不是很好。以前他喝多了总是做一些让她面红耳赤的事情,到第二天却死不承认,甚至说不记得了。   对于两人的沉默,楚定天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给你半个小时给我收拾好来楚式。”   他知道秦念平时收拾得很漂亮也很性感成熟,但长途周折之后却邋遢得像个孩子,倦于收拾打扮自己。   对于突然被挂断的电话,秦念满脸酸楚,内心刺痛。   “你不爱我没关系,因为你没见过我爱你的样子。”秦念低声地喃喃道。   ☆、第七章 熟悉   “后院都着火了。”一个男声提醒道。“向小姐难道不急吗?”   “是我的迟早是我的,怎么也跑不掉!”被叫做向小姐的回答道。   她何必心慌,这么多年在各种场合至少他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她有的是手腕和手段让他信她。   背靠在沙滑上恣意喝着酒的摇着就背女人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莫非?你急了?”   他着急吗?这么多年的等待,都没有开花结果,不使些手段怎么得到心爱的人?况且现在为达目的使手段玩心机的人多了去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两人还有几天就结婚了!”男人声音增高了一个调。   真是淡定啊!自己心爱的男人就要和别人结婚了自己却还能悠闲地品着红酒。这女人还真是不一般的淡定啊。   “结婚算什么?!人家现在有了孩子都还能离婚。”女人放下手中端着的红酒,走到男人坐的沙发边上,一只手手拍着男人的肩膀讲到。   而她也顺势坐到沙发扶手上,身体像没长骨头似得缓缓向男人靠去。   “结了婚之后不就上过了床吗,”女人的手像蛇一样慢慢游移到男人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衣领口处,就着男人被解开的两颗扣子钻进去。   声音充满诱惑地说道“你顶多不能开苞而已。”说完见男人没有反抗她的动作,就越发的放肆的想要更多。   在说话期间女人的手已经解开了男人的第三颗扣子了,正当女人放肆的想要去解第四颗时,男人突然用力的扯开像软体动物一样趴在他身上的女人。   “真不知道楚定天当初是如何看上你的!”男人想人垃圾似得把女人扔在沙滑上,起身看着穿着低胸吊带的女人。   当初在楚定天面前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淑女,温柔、贤惠……好像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可如今看看这女人,像被渴了几百年没有过男人一样。   “哼!男人还不是都一个吊样,在床下喜欢女人如水,在床上喜欢女人似火。”女人撑着沙滑坐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裙子,“不要以为你有多特殊!”   就是这样楚定天、定天辰两兄弟,楚氏集团的话事人,云门的扛把子还不是被她一个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她就是要这样让楚家所有的人被她慢慢地折磨到死!   所以她潜心修炼心理学,捕捉人性的欠缺,抓住缺口对症下药,让楚家的门面一个一个的拜倒在她面前……   ……   秦念在接了楚定天的电话之后立马就打了个出租车去楚氏集团大厦。   “师傅,麻烦你再快点好吗?”秦念坐在出租车后排心急如焚的催促道。   本来半个小时对她来说赶到楚氏集团已经绰绰有余的,但是这该死的,在十一点钟她居然遇到了堵车!听说是个什么国际巨星回国了。   架子也是够大的,整个港城为了她居然在十一点钟堵车了。听说还是公司老总亲自派的车队去接,面子也是够大!   “小姐,这才十分钟你就催了我五次了!”师傅也是干着急,堵车也不是他一个开出租车的小市民能决定的。   “听说今天有个国际华人巨星回国,要在皇后广场做一次益演,所以就堵成这样了。”师傅说完还忍不住按了一下喇叭。   “回就回呗,干嘛搞得这么大动静!”秦念忍不住抱怨道。   搞得自己好像国家元首视察民情似的,还要老百姓夹道欢迎。   ”这位小姐,你一看就不常在国内呆,不知道这几年娱乐圈的发展趋势。“师傅在堵车间隙和秦念唠起嗑来。   ”?“秦念一脸疑惑表示不知道。   是啊,这几年她的确很少回国,很少关注娱乐圈,毕竟这个圈子和她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她关注的只有楚式和云门还有就是港城最新的时政要闻,她只关心她爱的人而已。   “也不知道是那股风在作怪,现在娱乐圈都开始学着装饰花瓶了。“师傅笑着叹了口气也不做过多评价。   秦念从后视镜看见师傅眼角冒着点点星光,别过头望向窗外,不再询问什么。   而这一望却见着了眼熟的面孔。   ——————————华丽丽的分割线   走过了过的亲亲们,看完文文之后记得收藏,记得评论,及得打赏暮子哦,暮子他日必有重谢!么么~(≧v≦)o~~   ☆、第八章 向可暖?   这不是向可暖吗?她怎么会在这儿?两年前她不是落水失踪了吗?   一说起这个秦念都有一些歉意,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不是她故意的,她只是想恐吓下她,让她少打楚定天的主意,少做些妨害楚家的事情,没想到却造成这样的后果。   事发之后她不敢告诉楚定天是她弄得向可暖掉了水。只得偷偷告诉楚定辰。   说起楚定辰,秦念内心就止不住的痛,为什么心机似海的向可暖还活着,而像哥哥一样照顾她、疼她的楚定辰就这样不见了?!她想不通!   “师傅,请问那位穿青草绿长裙的小姐就是所谓的国际巨星吗?”秦念目光锁在外面女人的身上闻着开出租车的司机。   向可暖做了明星?这两年定天都没注意到么?当时又是谁救了她?   “丫头,你看错了。”师傅笑着回答道。   “你看,那边那位,”说着还不忘热情的抬手指了指在大厦旁边忙着与人群互动的一个女人“那边那个被粉丝包围的女人才是。”   “至于这边这位嘛,看穿着……”师傅偏头看了眼在旁边指挥着的女人,“应该是公司老总,或者是投资商。”   “但这丫头也太年轻了,看着比你还小啊。”师傅也是个老实人,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都直接说出来。殊不知却踩着了地雷。   秦念一听师傅说她比向可暖年纪大,瞬间脸就黑了,表情尴尬的要死。   师傅一看秦念面色难看,顿时心生歉意。   “对不起啊,呵呵,我没怎么读过书,又是个粗人。”师傅是个憨厚的人,边说边拍自己的头,像是在诚恳的表达自己的歉意。   “没事儿。”淡淡的一声,看不出喜怒哀乐,秦念也不想去朝谁发火,本来事实就是她比向可暖大,何必要去计较呢?   爱她的人永远不会因为外在的容貌而据她千里,也不会因为年华老去、青春不再而冷落她。   “再年轻漂亮帅气又怎样?”师傅突然收敛起所有的憨厚及开心,心情很沉重的感慨道,“最后还不是被时光打败?!”   秦念突然觉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只是这个剧本不为陌路人所了解而已。就如这个开出租车的大师傅一样,纯朴积极的人也受过伤。   秦念没有再搭话,也不再催促师傅开快点了。   愿意等的人永远不会离开!如果楚定天因为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不耐烦了的话,那她这么多年的等待是要有多大的恒心?!   ……   渐渐的车流开始往前挪动了,秦念再次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已经在那边开演出的向可暖。   她的确不可能是明星,看她在台下忙着指挥就知道了。   不知道主持人说了什么?向可暖挽着一位应该很帅气的男人缓缓走到台上。   应该很帅气?是因为秦念在高架上,又被隔着三四条商业街,看不太清楚。但男人从背面看很干净,很不羁,有一些像楚定天。   像楚定天?!秦念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可能?   也许是她太爱楚定天了,以至于每到一个地方都有着楚定天的影子。就像在国外那两年,她总感觉有时候楚定天离她很近,好像就在她身边一样。   “我爱他,轰轰烈烈到绝望……”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秦念看了眼叫嚣着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接。   接了之后呢?还来不及解释他就吼她一通,吼完之后她再给他解释说自己挂了电话以后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可是大明星回国,自己被堵在高架上了?   堵车了他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愤愤然的挂了她的电话,然后干等着她过去。   过了老半天之后,“丫头,刚刚怎么不接电话?和男朋友吵架了?”师傅开着龟速一样的出租车在高架上时走时停。在秦念电话响了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能在一起都是缘分,何必要闹脾气使性子?当双方中有一个不在了,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师傅用自己的经验告诉秦念珍惜眼前人。   秦念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她何尝不想珍惜?只是从来没有机会而已。   师傅见秦念不说话,也没有付诸行动,“主动打一个吧,男人都好面子。”说完还不忘给秦念使眼神。   秦念被师傅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得,磨磨蹭蹭的拿出手机,解锁、翻通讯录、拨号。   “嘟嘟嘟……”楚定天的铃声就是这样的高冷范儿。   “喂……”   ————————————华丽丽的分割线   没人收藏,没人评论,没人给鼓励。呜呜~~本宝宝心情不美丽,本宝宝木有动力了。   ☆、第九章 楚定天的温柔   “……”秦念听到楚定天的如来自北太平洋的加利福尼亚寒流声音,忍不住一个哆嗦。   电话那头只听得见秦念轻微的呼吸声还有时不时的喇叭声,楚定天厉声问到,“哑巴了?”   她不知道他有多担心她吗?早上十点多打的电话交她过来。到现在都下午一点多了,都还没见她来。   十二点多给她打电话又不接,气得他饭都没去吃。坐在办公室里看新闻,却又看到一则令人心都差点停跳的新闻。   巨星回国飞云大道交通瘫痪,十辆小车连环相撞!   秦念来楚式集团不就要经过那里吗?!所以他立马给秦念打电话,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楚定天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能打通电话就代表没出事。随即他产生了一种特别强烈的想要见到秦念的想法。   强烈到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有多怕失去秦念,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即使在两年前发生那种事也没有。   但是该死的,他给她打了那么多通电话,她居然一通都没接!   至尊心强大如楚定天,随即就把手机给分尸了。   却又马上叫秘书去给自己买了一个手机,只因为他怕秦念待会儿给他打电话打不通。   刚把卡上好秦念的电话就打过来。   傲娇如楚定天,当然不会给秦念好脸色看。   于是乎就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楚定天火冒三丈,秦念沉默是金。   见秦念不说话,楚定天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对,于是换了一种   “你难道就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声音轻到连这是一个问句秦念都差点没听出来,甚至还有一点着急与担心。   楚定天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秦念是一个如此急人的女人呢?   以前给她打电话,如果她没接。她再回电话时,只要电话一接通她就回以最快的速度解释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接到他的电话。   现在呢?电话打那么多通不接就算了,回电话时连解释都要自己去提醒。   “额……”面对前一秒还待在北极而此时此刻却柔情似水的楚定天,秦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原来男人心也是海底针,秦念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道。   面对她,楚定天从未这么温柔过。   想了想还是回答道,“我被堵在高架上了,从早上一直堵到现在。”她本想加一句连饭都还没吃呢。   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不是女王秦念的范儿?   一听见秦念声音中的委屈,楚定天想见到秦念的*就越发的大了。“你乖乖的待在原地,我过来接你。”   “好。”秦念脸上好似要滴出血一般。   楚定天此刻已经不想去追问她,为什么打了那么多通电话她都没接了。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出现在秦念面前不管不顾的给她一个拥抱。   “先挂了,待会儿见。”楚定天嘴里虽然说着‘先挂了’,但实际上却是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等秦念挂。   而他自己就去里面休息室换了一套运动装。   然后抓起车钥匙就出去了。   秦念挂了楚定天的电话,前排的师傅又开始八卦了,“丫头,男朋友跟你讲情话了?”   “哪有?”秦念矢口否认,事实也是楚定天没跟她讲情话。   只是从来没见过楚定天如此的温柔贴贴罢了,以至于被羞红了脸。   云楚楚说楚定天在她生病发高烧时对她最温柔。于是她装病骗取楚定天的温柔,可是后来却被揭穿……   陷入回忆的秦念丝毫没注意到出租车已经开始往前走了。等她反应过来时早已下了高架。   秦念猛然发现车窗外不断变化着的车子和人流后大声叫道,“师傅,我要下车!”   师傅将车减去,最后慢慢靠在街边停了下来,“丫头,还没到呢。”师傅好心提醒道。   “我要在这儿等人。”秦念说完拿出两张毛爷爷递给师傅。   “不用找了。”出于对开车大师傅的感谢。   要不是师傅秦念都还没有从她比向可暖的那个套中走出来。   “师傅,谢谢你。”关门之前秦念仍不忘道谢。   目送着出租车走远,秦念掏出包里的手机给楚定天发了一条短信。   “定天,我下高架了,在一家叫做‘迷情’的咖啡厅里等你。”   ——————————华丽丽的分割线   无论这条路有多难,我都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第十章 陌生男人   秦念给楚定天发了短信以后,便进了街对面的“迷情”咖啡厅。   而此时在一辆黑色凯迪拉克里面的一个男人,如正在捕食的猎豹一样注视着秦念的背影。   待秦念进了咖啡厅之后,男人随即下了车也跟着进了咖啡厅。   咖啡厅里柔和的音乐让人全身的细胞也跟着一起放松。而此时此刻秦念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随着音乐漂浮了起来。   她是一个很少去咖啡厅里的人,这几年来就只去过两次,一次就是在国外楚兴卯给她打电话的那次,那一次却因为谈楚定天和她的婚事而没有刻意去感受咖啡厅的氛围。   这一次,等着自己的爱人来接自己,秦念觉着又为此更添一分暖意。   找了一个靠近窗口又能看见外面街道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了一杯叫做“日久生情”的咖啡。   之后秦念就开始发呆,她宁愿发呆也不愿意玩手机,不像现在的一些人,手机随时随地都在手上,甚至连上个厕所都是这样。   在秦念发呆之际,一个男人开始慢慢的接近她。   “嗨!美女!”   秦念抬头用眼神在四周环绕了一圈之后,最后锁在自己座位对面站着的一个男人,才确定他是在叫她。   “有事儿?”对于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男人秦念并不认识。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   说老实话这个男人还是挺帅的。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跟楚定天是一个类型的。   清秀的五官中散发着微弱的硬气与狠厉,而常人一定会被他的清秀面容给欺骗,但秦念不一样,这么多年的训练让她的观察力较常人更加高深。   除开身上的气质,长得也不赖。   挺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样的眉毛斜着飞入眉骨处。   干练的短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这一点很像楚定天,楚定天也不喜欢留长发,他嫌懒得打理还碍事。   西装革履,一看就是有着自己事业的成熟男人。   就是不知道像不像楚定天上班时西装革履,下班时就“衣衫褴褛”。   秦念此时此刻一定没注意到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把对面的男人跟楚定天做了比较。   “没事儿?”秦念见对面的男人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却不开口说话,就反问了一句。   男人仍然不说话。只是不请自来的坐在她对面的座位上,就好像他和秦念很熟似的。   秦念火起,“有事你说,没事请走人!”她可不想待会儿某个人说她不守妇道给他戴绿帽子。   “哟呵,贵人多忘事?!”男人有点生气。   为什么就只有他记得她,她却忘了他?男人就这样盯着秦念,似乎秦念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一样。   秦念感觉像吃了翔,莫名其妙一个陌生男人跑到她跟前来跟她说一句“贵人多忘事”?真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她不认识他好吗?!   “先生,我们认识吗?”秦念觉得莫名其妙。   “没事儿!”他只是想过来证实一下是不是正如向可暖所说秦念压根儿就不记得他。原来事实果真如此!   他不介意她要和谁谁结婚了,向可暖不是说了吗结了婚都还有可能离婚。如今他越来越相信这一点了。   况且楚定天对她也没有多深的感情。   “以后总有机会认识的。”男人信心满满的说到。他的是信心让秦念和他发生纠缠,即使她是什么楚家的媳妇,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   说完之后,男人起身,走到秦念面前附身抱了抱她。   秦念惊讶得一愣一愣的,她没料到初次见面的一个男人会拥抱她!   她要疯了!!!这个男人是谁给他的胆子?!   “放开!”秦念十分生气的说。手上也使劲儿把男人往外扯。   她也是练过的人,一般的男人她还是有信心能扳开的,可是这个男人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这个男人肯定也是个练家子。秦念在反抗不了的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而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就好像亲密的恋人一般。   大概半分钟之后男人放开了秦念,“相信不久之后我们会再见的!阿念。”   又一个重磅炸弹在秦念心间炸开,虽然她是秦世忠的女儿,不久之后又会和楚定天结婚,但她的照片及名字都很少在公共场合曝光的。   和楚定天是青梅竹马都是决定要结婚之后才公开的,那些个她和楚定天泡吧喝酒的照片也是才放出来的。而这个男人却知道自己的名字?!   在秦念发愣之际,男人就没做任何停留就转身离开了。   而这一幕就偏偏不巧的落在了楚定天的眼里。   ————————华丽丽的分割线   亲亲们,暮子只是想要个收藏加鼓励。就施舍给暮子吧。亲亲们,晚安了。祝周末愉快!      ☆、第十一章 争执   陌生男人离开后,秦念又开始新的一轮发呆。静静地望着窗外,等待着那个温柔的对她说要来接她的人。   此时楚定天带着一股火焰慢慢走到秦念身边。   这女人还真不能消停!叫她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等他,她居然在这里来会野男人!这是即将成为人妻的女人吗?一点也不守妇道!   秦念感觉有一道滚烫的眼神注视着她。她以为又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心里好似有一千只草泥马在奔腾,“我说你这个男人有病啊!?”   看清来人之后,秦念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嘴巴都张成“O”型,眼睛里满满的悔意,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楚定天,如果知道是楚定天的话她怎么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此时的楚定天眼睛里似乎能迸出火花,压抑着的怒火在胸腔里翻腾,愤怒的脸扭曲的像丛林里的狮子,素来痞气的脸燃起火来分外可怖。   他内心那个窝火啊!会完野男人之后见到他居然这幅鬼脸色。口口声声的说着爱他的同时居然还在外面会野男人!   “怎么?”语调很轻挑,带着讽刺的意味。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没见着你想见的,就出口成‘章’了”   秦念内心哀嚎。她怎么可能把他当成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定天,不是的,你误会了?”   “不用解释秦念!”楚定天摇了摇手,“这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吗?”   晶亮的泪珠在秦念眼中打滚,却始终不曾掉落,慢慢站起来与楚定天对视,然后低声问道,“那刚刚是谁在担心我?”   她在期望,期望着楚定天不要说出过于残忍的答案。   楚定天看着秦念的委屈样,很想说服自己去相信她,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还是他亲眼所见。   “没谁,我只是把你当做了她而已。”   比她想象中的答案还要残忍,她以为他会说‘秦念,你这么浪,刚刚白费了我一片好心’。可是他却说‘我只是把你当做了她而已’。   楚定天你这么狠心就不怕有一天会后悔吗?!秦念在内心呐喊。   秦念突然感觉很累,很累,好像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去拖住她,拖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这么多年的守候,付出真心,不但没有得到一点点回应,而且自己爱的人还爱上了别人。   秦念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是她人品太差了吗?还是她性格太张扬太傲气?   转身背对着楚定天说,“定天,以后我不再吵你,不再闹你,结婚以后你过你的生活就好,”   接下来要说的话秦念很纠结,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楚定天,她怕,她怕说出来之后楚定天回奋不顾身的飞奔去找她。   到转念一想,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还怕他去找谁吗?   “向小姐回来了,结婚后你可以去找她,我只要你安静的住在我心里就好。”声音里早就有了哽咽,泪珠却始终收在眼眶。   “但是定天给我留一点尊严好吗?不要让媒体乱说,爷爷丢不起那个人,我爸爸也承受不起那个压力。”   秦念真的是一个好女孩,宁愿自己受侮辱也不愿自己的家人受诋毁。这是楚定天自己后来发现的,可是当知道这一切之后已经太迟了。   如此落寞的背影是楚定天从来未见过的,在他映像里秦念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女孩。   胸口上一股莫名的疼泛起,最后却转换成了怒火。   “你最好守点妇道!”   楚定天说这话出自两个目的,第一也是他最想要表达的,让秦念老老实实的待着,少给他出去浪。可这一点楚定天却偏偏没发现。第二纯粹发泄自己的怒气,气秦念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   “如果你做得到,那我也做得到!”洒脱的言语背后其实暗藏着心酸,就如秦念,嘴上说着祝福的话实际上心田里早已集满了泪水。   亲们,以后十点更,如果没更就十二点来,晚安!      ☆、第十二章 民政局、结婚证、渐行渐远一双人   楚定天见秦念答应得如此干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走吧,民政局。”   秦念很是惊讶,楚定天会主动提出去领结婚证。   但转念一想,肯定是爷爷给他施加了压力,以楚定天现在对她的态度,别说领结婚证了,就是见到她都犯恶心吧?   楚定天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发现没人跟上来,转身去看秦念,发现她居然还在原地待,“怎么?”   “不想去?别以为我有多想去似的,你不爱去我还不愿意呢!”   “没有。”秦念吸了吸鼻子。   “没有就走!”楚定天说完,双手插兜,潇洒的大步走在前面,也不回头看看秦念是否赶得上。   楚定天步子很大,秦念只有小跑赶上去。   出了咖啡厅秦念才注意到楚定天压根没来他的那辆辆骚包的法拉利,“你没开车?”   “……”楚定天没回答。只是不知走哪里拿出了一把摩托车钥匙,开了一辆停在他旁边的摩托车。   此时秦念的注意力才转移到摩托车上,一辆好好的正常的杜卡迪Hypermotard1100EVOSP被度了一层24K纯金,不但如此在仪器表的地方还被镶了一圈钻石。   她知道楚定天喜欢改装摩托车,但是从未见过他改装外形,而这辆车也是楚定天改装活的车中他最爱的一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糟蹋杜卡迪。   看见秦念又在发呆走神,楚定天戴好安全帽问到,“发什么楞?”   “你以为民政局是你家开的啊!”   说完不管秦念反应过来没有,直接将一个粉红色的安全帽扔给她。   多年的训练让秦念立马反应过来并接住了安全帽。   但是一看到安全帽是粉红色的秦念顿时就不想戴了,她从来就不喜欢粉红色,而这个颜色恰巧是向可暖喜欢的。   再加上楚定天刚刚的话,秦念更加坚信不疑楚定天来接她是因为他误以为她是向可暖了。   看秦念一脸的嫌弃,楚定天内心极度不爽,“爱戴不戴,不戴拉倒!”   他跑大老远的来接她,她不但给他去会野男人还嫌弃这儿嫌弃那儿!   “诺。”   他没想到秦念真敢把安全帽还给他,她还真有胆!!“上车!”   这男人还真是暴脾气!以前她怎么没发觉?!   虽然心里极度不爽,但是秦念还是照做了。   “抓好了?”   秦念还来不及说一个“好”字摩托车如脱缰的野马飞速向前冲了出去,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由于惯性秦念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习惯性的去抓旁边的物体来稳住自己。而换句话说就是她牢牢抱住楚定天不撒手。   楚定天低头看着环绕在自己腰间的玉璧,内心一股暖流穿过,秦念深深依赖他的感觉还不赖,心中有着一些小小的触动,有种就想一直这样下去的冲动,如果他身上没有楚家的责任和负担的话。   和秦念结婚,他是抵触的,尤其是今天之后。但是在这一刻楚定天忘了楚家,忘了向可暖,忘了肩上的责任。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二十多分钟以后,楚定天和秦念在民政局面前停车,“证件都带了?”爷爷叫他们来领证,万一他的未婚妻抽风没带呢?他先问一下,省得待会儿进取丢人。   “嗯。”   楚定天抓起秦念的手握在手心。   突然被抓住手,秦念有点吃惊,看了眼扣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眼楚定天,“不要想多了。”   他可不想有风声穿出去说楚家当事人夫妻感情不和睦,豪门婚姻之后全是利益。即使真的是利益也不能传出去了!   民政局特别接待室,照相师,“楚先生、秦小姐再靠近一些,都是要做夫妻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生疏。”   两人尴尬的笑笑。从进来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们换了上百个动作了可是这照像师始终不满意。   照相师看了眼说,“再换!”   他容易吗?楚兴卯这个臭老头叫他一个国际上知名的照相师重抄宝刀给他他孙儿、孙媳妇照像!   楚定天看着他亲爱的爷爷给他预约的照相师,心里那个窝火,要是其人他早就发火了,还给他摆姿势,不拆了他都是好的了。   终于在换了N个动作之后,“OK!”   亲亲们,求收藏!这个书名可能要改名字测点击,改了之后就找不到了,不过也可以记住暮子的笔名哦。看愉快!晚安!      ☆、第十三章 我反对   从民政局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楚出于绅士风度定天将秦念送回秦家。   在在这之后楚定天和秦念没有再见过面。再见都是在几天后的婚礼上。   虽然秦念的父亲是当官的,但是秦念的婆家有钱!所以,在外人眼里即使没有爱,这场婚礼也是港城历史上最奢华的婚姻,甚至远远超过了当年江寅和云楚楚的婚礼。   新郎是资产过5800亿的楚式集团话事人,新娘是港城市长千金。   婚礼地点是在港城著名的约翰逊大教堂,这座教堂始建于八国联军之后,港城沦为殖民地,整个建筑设计与建造都是由老外发起的。就是因为教堂的历史意义,光租金就花了五百万。   婚宴设在港城著名的餐厅里,场内更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作为布置,排场十足。楚兴卯还命人在原本写餐厅名称的位置换上“祝福楚定天和秦念”的字样。   婚宴的嘉宾也都是大有来头的人,不乏高官政客和和商人,也还有一些明星。   楚家给秦家光聘金就一个亿,而更让人大吃一惊的是,秦世忠在第二天就以秦念的名义把聘金捐给了希望工程。   楚定天和秦念身上所穿的礼服是由意大利著名的设计师约翰·弗里达设计的,甚至还为亲娘设计了捧花。甚至还请了国际上著名的合唱团队为这对新人和到场嘉宾献唱。   最后是车队,楚家安排了上百辆豪华轿车从港城西城区接到场嘉宾依次到教堂和餐厅参加婚礼。   所有的一切就是这样,这样的排场除了豪华就是奢侈。   一切都很好,不过秦念唯一膈应的就是所有的布置楚定天没有花一丢丢心思,所有的设计都是爷爷在国际上找的著名的婚庆策划团队设计的,他负责砸钱就是了。   今天港城天气很好,没有港城向来都有的霾。蔚蓝色的天空漂浮着几朵淡淡的白云,暖风拂面像爱人的轻吻。   阳光穿过车窗洒在秦念精致的面庞上,空气中似乎有着街道旁的青草香,还夹杂着港城特有的海的味道。   看着窗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看阳光懒洋洋的洒在他们的脸上,这样看着看着,秦念不禁笑出了声。   有什么艰难的,世界这么大,人口这么多,他们都这么幸福,她为何要悲伤。   ……   迎新车队停在停在了教堂面前,这么多豪华轿车犹如一条长龙排下街道边。   秦念挽着秦世忠的胳膊优雅从容的步入教堂。   精致的妆容,头顶上镶钻的皇冠为她更添一丝傲气与孤傲。脖子上挂着绝世粉钻的项链吊坠,为白希的皮肤添了些红润。   在伴悠扬的音乐的伴随下,“定天,不管老爷子是用什么方法说服阿念和你结婚。”秦世忠抓住楚定天想过来接过秦念的手。   “但是以后你敢对不起阿念,我是不会给老爷子面子的!”   “阿念爱你,不见得我会喜欢你这个女婿。”   秦世忠之所以这么警告楚定天,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宝贝女儿爱楚定天,而对面这尊大佛却不爱他的女儿。“爸,不会的。”   听到楚定天这么回答,秦念很是吃惊,转念一想,肯定是他脑袋被门挤了。“阿念,要好好照顾自己。”秦世忠语重心长的对秦念说到。   他这个女儿聪明得紧,就是在楚定天面前智商老爱掉线。   “那去吧。”   楚定天接过秦念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楚定天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说,“爸,我会照顾好阿念的。”   不管这一刻楚定天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秦念感动了。眼睛中泛着些微的泪光,深情款款的看着楚定天。   “秦小姐、秦小姐…秦小姐?”直听到一个声音叫她为止,“嗯,安?”   “秦念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楚定天先生为妻,在神的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你自己一样。无论健康与生病,富有或贫穷,一直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坚决干脆。   “如果没有人反对,下面我宣布你们正式成为……”   “我反对!”   亲亲们,以后十点就不要来看了,十二点来。晚安!最后允许暮子再吼一嗓子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第十四章 婚礼上的风波   在场的所有嘉宾寻着声音回头去看来人,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桃花的抹胸女人,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大脚裤,脚上登着一双与裤子同色系的高跟鞋。   女人肤色如凝脂一般白里透红、晶莹剔透,化着淡妆却涂着血红色的口红。   给人很强的气场,但不像秦念,气场强大的令人生畏,这个女人属于萝莉与女王之间的一类人。   秦念看清楚来人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楚定天此时完全属于呆滞的状态,他以为秦念那天说她回来了是气他的,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   但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有了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就好像是担心。   担心?他怎么会担心?担心什么?担心她破坏他和秦念的婚礼吗?   在场所有人都在想这个女人是谁?胆子这么大!居然嚣张到敢打断楚家人的婚礼!   “来人,把这位小姐请出去!”楚兴卯下命令。   他记得这个女人是谁,他怎么会忘得了是谁让他两个孙儿反目成仇?!   看来这两年变化不小啊!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楚家的保镖还没靠近女人,“来者是客,难道楚老爷子忘了你们当年崇尚的江湖道义了?”   “是客也得有请柬,我们楚家不欢迎不请自来的人!”这句话是云楚楚说的。   她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女人,装得清高得不得了,实际上却是真真的狐媚子。   “云小姐不会认为我有三头六臂吧?”   “以楚家这么森严的警卫系统,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不见得我能进来吧。”   云楚楚没想到这女人两年没见,不仅穿着打扮变了,连嘴巴也变得锋利了。   想要再说什么,却被旁边的江寅拉住了。   音色淡淡,音调极低,带着一丝关心与*溺,“老婆,定天自己惹的一身骚,你干着急干嘛?”   “是不是因为怀了老二的缘故,你把智商给我儿子了?”   云楚楚一个激灵,娇嗔的在江寅的胸膛打了一拳。   那边,女人走到楚定天和秦念面前,看了一眼秦念,微笑道,“阿念,好久不见。”   到了楚定天就是一副受尽委屈面孔,还带着哭音,“定天,你说过这辈子你唯一的新娘只有我的。”   “小暖,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楚定天发现这一刻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他喜欢向可暖的样子和性格,乖巧听话,单纯简单,不像秦念跟脱缰的野马似的。   他想过如果向可暖没有失踪,他一定会为了她和爷爷反抗到底。可是她不见了,失踪了,他找了那一片海域却没有找到一根头发。他发誓如果找到始作俑者,他一定会把他抽筋刮骨。   “如果,你现在跟我离开,我保证我不会把这个视频流出去。”   楚定天眸子一眯,如果他没听错,刚刚他的小暖似乎是在威胁他?“不要闹,小暖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向可暖死死的咬着双唇,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着泪光。满眼的委屈似乎在哭诉楚定天的薄情寡义。   楚定天的手不知不觉间的抚上向可暖的脸,食指轻柔的擦拭着忍不住滚落出来的泪水。指尖传来的是向可暖脸上冰冷的温度,让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的悲伤。而眼里是满满的温柔与怜惜。   这个动作给秦念造成了一百点伤害,还不停的掉装备那种。“定天~”祈求——楚定天第一次在秦念的语气中听到。   看到楚定天脸上的动容,向可暖一把抓住正在给自己擦拭泪水的大手,还拼命摇着头,“定天。”   “不要逼我!”   看着向可暖已经决堤的泪水,楚定天很想陪她走,可是他的肩上扛着的是整个楚家。他不能不负责任。   忍着心里的痛楚定天努力的把手拉出来,“小暖,你是个好女孩,但豪门婚姻不适合你。”很委婉的拒绝,丝毫不拖泥带水。   “好!”   在接近楚家两兄弟的过程中,她动情了,为了他,她本可以放下整个家族的仇恨只为和他在一起,可他拒绝了她。   在毫无知觉间,向可暖悄悄的按下了一个远程遥控。   求收藏啊!求收藏啊!求收藏啊!!晚安!亲亲们。      ☆、第十五章 漫天留言      当我爱你已经成为习惯,即使已经不再有当初怦然心动的感觉,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去做暧你的事。因为这所有的所有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就像呼吸没有了空气会窒息。   ——————————————————————————————————————————————————   “定天,我真想知道当你发现自己娶了一个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会是什么表情!”向可暖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向可暖离去的背影,楚定天内心不禁起了疑问。开始揣测她话中的意思。   娶了一个蛇蝎心肠的人?秦念?怎么可能?秦念是他看着长大的,虽说把自己打扮得十分成熟性感,跟混社会的大姐大似的。但她实际上却在暗地里做很多公益善事。就好比这次,一亿的聘金被全捐了,虽然是担心上面查她爸爸,但只要懂一点的人都知道,只要说是楚家给她们家的聘金,敢保证没几个敢来查了无论是碍于楚家的财力还是碍于楚家的势力。   就算是狠毒,他也相信秦念不会毒到哪里去!看着跟他并排站着的秦念,白希清丽的脸庞,被涂成大红色的樱桃小嘴,小巧挺直的鼻,眉如远黛,素来不爱束起的头发也被扎成了蓬松的鱼骨辫,轻垂在脑后,就连她一直不愿外露的肩膀也裸露出来了,还有肩上妖冶的蓝玫瑰,衬托得她的皮肤更加水灵。   今天的秦念的确让楚定天眼前一亮,在他印象里秦念从进入青春期就开始化妆,不知不觉间越来越浓,最后甚至成了烟熏妆。基本上很少见她化淡妆,出人意料的是秦念今天的妆很淡,可以算得上未施粉黛。   秦念被楚定天灼热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尤其是在向可暖对楚定天说了那番话之后,她害怕当年的事实被说出来,虽然她不是故意的。   婚礼在向可暖走后照常在教堂举行,只是这一刻教堂外的港城已经炸开了锅。   全城大大小小的广告位都在放着什么“市长千金披着羊皮的狼,外出庆生推人下海!”还有“楚家新媳心如蛇蝎,庆生玩‘杀人游戏’。”   还有网上的视频在流出来到现在就仅仅一分钟已经被转载了一亿多次了。最开始有人质疑秦世忠当市长,但后来只是被大众推向可怜之处,然后就平息了。甚至有人开始质疑楚氏的能力,随后是楚氏不断下跌的股票。   就在完礼之后,大家准备休息时,突然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进来向楚兴卯报告了这件事。   楚兴卯听完之后,“通知所媒体把这条新闻撤了,如果不同意的直接收购到楚氏旗下。”   楚兴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看来他是小瞧了向可暖这个女人了!   “等这边结束了,我会亲自去楚氏主持大局。”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都料得到楚氏的股票不容乐观。对秦世忠没多大利害关系,他到没什么担心的,最多说他忙于政事忽略了女儿的教育,毕竟自从上任来秦世忠为国家、为老百姓做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最后还有可能被挂上‘弱势群体’的标签。对楚氏就不一样了,她是楚氏话事人的妻子,她的言行举止足够影响外界对楚氏的看法,影响楚氏的运作。   “还有,回收所有被抛售的股票。”对楚氏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损失。   “是,老爷!”得到任务后男子如风离开。   对楚定天和秦念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外界关于秦念的新闻传进来。至少这一刻楚定天能安安心心的把这个婚成了。   秦念是他看着长大的,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他相信秦念,深信不疑!秦念是这几个孩子中他最喜欢的,虽然不是楚家的血脉,但她的善良、懂事、孝顺足够让每个人感动。   如果他孙儿知道这件事后无论是对秦念还是对他孙子这无疑是一场劫难的开始。他们两个都太高傲了,又太有自尊心。楚定天太热血太念旧情。秦念所有的都好就是太薄情。   亲亲们,暮子没有在码字的路上休克,而是在求收藏的路上吐血身亡。亲们些,晚安!最后再来一发:收藏啊!!!!      ☆、第十六章 三宝汤      我爱你,所以爱你所在的城市,爱你出生的地方,因为爱你,甚至觉得你的家乡话都有着世界上最美的旋律。   忙碌了一天之后,楚定天和秦念直接被司机送到了盛世华庭——楚兴卯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盛世华庭地处港城浅海湾,它拥有着独一无二的浅丘山脉,白河,内设有大面积花园,游泳池,按摩池,还有私人的、小型的高尔夫球场。占地一千三百多平方米,造型庄重沉稳,古典大气,雍容华贵的风范。   楚定天和秦念下了车,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佣人。   别墅装修好之后,楚兴卯只是安排人定期去打扫,而没有雇佣人在别墅里,因为结了婚的楚家的话事人还是要待在楚云山庄的。   今天别墅里看着特别冷清除了新婚夫妇,就只有一个一直在楚家帮忙女人在,大家都叫她冯妈。是看着楚定天他们这一辈人长大的。   “二少爷,我刚刚交代的事情都记得吗?”冯妈不苟言笑地吩咐着楚兴卯让他交代给楚定天的事情。   说完去厨房端出来一碗汤,放在楚定天面前的茶几上“待会儿还请二少爷把这个喝了。”   听到冯妈的话楚定天从杂志中抬起头来,看了眼放在自己面前的汤。还冒着烟。   羊鞭?羊肾?羊皋丸?!!!!   爷爷是有多瞧不起他?!居然给他喝这么大补的汤!他对自己孙子就这么不自信吗?   “冯妈这个不会也是我爷爷的意思吧?”   “是的,二少爷。”   “你觉得我是需要这个的人吗?”   “二少爷这个冯妈不敢妄自断定。不过请二少爷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   “你们在说什么?”秦念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看到楚定天和冯妈在聊天,还聊的挺开心的,就随口问了一下。   一听到秦念的声音,楚定天立马端起茶几上的汤一饮而尽。“端走!”   “冯妈你端的是什么?”隔得太远,秦念看不清楚,就着急着问冯妈。   冯妈是何等聪明得人,斜着眼睛瞄了一眼楚定天,看楚定天的样子好像鼻子里都能冒火的似的。“二少夫人,你还是不要问了。我还有事得马上走了。”说完逃也似的去了厨房。   问不到结婚,秦念就将目标改成了楚定天。转身,“定天,刚刚冯妈给你喝的是什么?”   秦念不对着他还好,一对着他加上刚刚喝的汤顿时觉得血脉膨胀。   这女人居然穿低胸的睡衣?!   一身充满*的白色睡衣,将性感白希的美胸的气息尽显无遗,加上此时她脸上那种满脸的求知欲,讨好似的看着他的表情。楚定天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犯罪的冲动。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放下手上的杂志,楚定天落荒而逃。   看到楚定天急着离开,秦念立马担心地问到,“你去哪儿?”   “洗澡!”   楚定天上了楼并没有去洗澡,而是去了书房,在这个时刻他需要靠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然后打开邮箱,一封一封的看完,最后看到一封题为“你意料之外的妻子。”   楚定天将鼠标移到标题上,想了想还是点了进去。   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辆熟悉的豪华游轮,,看着有点眼熟。突然秦念出现在屏幕上,虽然背对着门,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难怪他刚刚觉得这游轮有点眼熟,这不是秦念23岁的时候她租的游轮吗?他记得当时他就跟秦念说,“别租了,我给你买一辆。”弄得他好像很穷一样。”   “我是秦世忠大市长的千金,不能带头腐。被捕风捉影的人看到了就不好了。我到没关系到是我爸爸。”   “说得就好像租不腐一样?”   “那就只有又打着你们楚家的名义出去玩了。”   ……往日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楚定天的魂被突然出现在甲板上的向可暖给招了回来。秦念也在旁边,不过秦念将门锁住了,不知道他开口说了什么,向可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   接下来两个人似乎越争越凶,秦念还打了向可暖一巴掌。拖着向可暖到游轮的围栏处,把向可暖按在栏杆上,向可暖好像说了什么惹恼了秦念。秦念双手抓起向可暖举到围栏外。向可暖挣扎着去打秦念,突然向可暖就掉到了海里。然后秦念朝围栏外看了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楚定天震惊了,惊讶于秦念的力气,也惊讶于秦念居然这么毒辣,居然不救向可暖?!   楚定天带着笔记本就下楼去找秦念。听到下楼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洗着洗着就停水了嘞。”   楚定天下楼看着秦念不但没有一点点的忏悔之情,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涂着指甲做着面膜。   “秦念,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楚定天恼怒地将秦念正在倒腾的东西猛的一丢。   “怎么了?”她记得从他上楼到现在她没有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啊。   将笔记本摆在秦念面前,点开视频,“自己看!”   秦念越看脸色就越难看。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事实被扭曲成了这样。“谁发给你的?”压抑着想砍人的怒气   “解释!”楚定天看了之后也是火苗四蹿。   “我问你谁发给你的?!是不是向可暖?”一个字比一个字的音调高。   “你以为小暖和你一样吗?!”楚定天咬牙切齿,声音极低,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你知不知道向可暖想……”   “不就是我爱小暖不爱你吗?”楚定天打断了秦念想要说出的话。“秦念,你真是越来越丑陋了!”   骨节分明的手想影爪一样牢牢的抓住秦念瘦弱的肩膀。一股火烧得他的五脏六腑特别难受。总想找一个人去垫背。“既然你这么想要我的爱,那今晚就让我好好‘爱’你!”楚定天的眸子里早已燎原。   还没等秦念反应过来,楚定天松开钳在秦念肩头的手,打横抱起秦念就大踏步的朝楼上的卧室走去。   ……收藏收藏,暮子的心已成灰了。   晚安!亲亲们。      ☆、三宝汤      我爱你,所以爱你所在的城市,爱你出生的地方,因为爱你,甚至觉得你的家乡话都有着世界上最美的旋律。   忙碌了一天之后,楚定天和秦念直接被司机送到了盛世华庭——楚兴卯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盛世华庭地处港城浅海湾,它拥有着独一无二的浅丘山脉,白河,内设有大面积花园,游泳池,按摩池,还有私人的、小型的高尔夫球场。占地一千三百多平方米,造型庄重沉稳,古典大气,雍容华贵的风范。   楚定天和秦念下了车,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佣人。   别墅装修好之后,楚兴卯只是安排人定期去打扫,而没有雇佣人在别墅里,因为结了婚的楚家的话事人还是要待在楚云山庄的。   今天别墅里看着特别冷清除了新婚夫妇,就只有一个一直在楚家帮忙女人在,大家都叫她冯妈。是看着楚定天他们这一辈人长大的。   “二少爷,我刚刚交代的事情都记得吗?”冯妈不苟言笑地吩咐着楚兴卯让他交代给楚定天的事情。   说完去厨房端出来一碗汤,放在楚定天面前的茶几上“待会儿还请二少爷把这个喝了。”   听到冯妈的话楚定天从杂志中抬起头来,看了眼放在自己面前的汤。还冒着烟。   羊鞭?羊肾?羊皋丸?!!!!   爷爷是有多瞧不起他?!居然给他喝这么大补的汤!他对自己孙子就这么不自信吗?   “冯妈这个不会也是我爷爷的意思吧?”   “是的,二少爷。”   “你觉得我是需要这个的人吗?”   “二少爷这个冯妈不敢妄自断定。不过请二少爷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   “你们在说什么?”秦念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看到楚定天和冯妈在聊天,还聊的挺开心的,就随口问了一下。   一听到秦念的声音,楚定天立马端起茶几上的汤一饮而尽。“端走!”   “冯妈你端的是什么?”隔得太远,秦念看不清楚,就着急着问冯妈。   冯妈是何等聪明得人,斜着眼睛瞄了一眼楚定天,看楚定天的样子好像鼻子里都能冒火的似的。“二少夫人,你还是不要问了。我还有事得马上走了。”说完逃也似的去了厨房。   问不到结婚,秦念就将目标改成了楚定天。转身,“定天,刚刚冯妈给你喝的是什么?”   秦念不对着他还好,一对着他加上刚刚喝的汤顿时觉得血脉膨胀。   这女人居然穿低胸的睡衣?!   一身充满*的白色睡衣,将性感白希的美胸的气息尽显无遗,加上此时她脸上那种满脸的求知欲,讨好似的看着他的表情。楚定天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犯罪的冲动。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放下手上的杂志,楚定天落荒而逃。   看到楚定天急着离开,秦念立马担心地问到,“你去哪儿?”   “洗澡!”   楚定天上了楼并没有去洗澡,而是去了书房,在这个时刻他需要靠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然后打开邮箱,一封一封的看完,最后看到一封题为“你意料之外的妻子。”   楚定天将鼠标移到标题上,想了想还是点了进去。   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辆熟悉的豪华游轮,,看着有点眼熟。突然秦念出现在屏幕上,虽然背对着门,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难怪他刚刚觉得这游轮有点眼熟,这不是秦念23岁的时候她租的游轮吗?他记得当时他就跟秦念说,“别租了,我给你买一辆。”弄得他好像很穷一样。”   “我是秦世忠大市长的千金,不能带头腐。被捕风捉影的人看到了就不好了。我到没关系到是我爸爸。”   “说得就好像租不腐一样?”   “那就只有又打着你们楚家的名义出去玩了。”   ……往日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楚定天的魂被突然出现在甲板上的向可暖给招了回来。秦念也在旁边,不过秦念将门锁住了,不知道他开口说了什么,向可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   接下来两个人似乎越争越凶,秦念还打了向可暖一巴掌。拖着向可暖到游轮的围栏处,把向可暖按在栏杆上,向可暖好像说了什么惹恼了秦念。秦念双手抓起向可暖举到围栏外。向可暖挣扎着去打秦念,突然向可暖就掉到了海里。然后秦念朝围栏外看了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楚定天震惊了,惊讶于秦念的力气,也惊讶于秦念居然这么毒辣,居然不救向可暖?!   楚定天带着笔记本就下楼去找秦念。听到下楼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洗着洗着就停水了嘞。”   楚定天下楼看着秦念不但没有一点点的忏悔之情,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涂着指甲做着面膜。   “秦念,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楚定天恼怒地将秦念正在倒腾的东西猛的一丢。   “怎么了?”她记得从他上楼到现在她没有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啊。   将笔记本摆在秦念面前,点开视频,“自己看!”   秦念越看脸色就越难看。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事实被扭曲成了这样。“谁发给你的?”压抑着想砍人的怒气   “解释!”楚定天看了之后也是火苗四蹿。   “我问你谁发给你的?!是不是向可暖?”一个字比一个字的音调高。   “你以为小暖和你一样吗?!”楚定天咬牙切齿,声音极低,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你知不知道向可暖想……”   “不就是我爱小暖不爱你吗?”楚定天打断了秦念想要说出的话。“秦念,你真是越来越丑陋了!”   骨节分明的手想影爪一样牢牢的抓住秦念瘦弱的肩膀。一股火烧得他的五脏六腑特别难受。总想找一个人去垫背。“既然你这么想要我的爱,那今晚就让我好好‘爱’你!”楚定天的眸子里早已燎原。   还没等秦念反应过来,楚定天松开钳在秦念肩头的手,打横抱起秦念就大踏步的朝楼上的卧室走去。   ……收藏收藏,暮子的心已成灰了。   晚安!亲亲们。      ☆、第十七章 谋杀亲夫      被突然抱起来,秦念下意识的去搂住楚定天的肩膀。“楚定天!你干什么?!”   “干你!”她是第一次听楚定天说这么粗俗的话语,心里不免难于接受。在秦念眼里这个词是下流的词语,是用在嫖客与*之间的。虽然她从小就和男孩子混在一起,但是在她周围的男孩都不会在她面前讲这么粗瘪的话。   在秦念落寞神伤的时候,楚定天早已抱着她到了二楼心房。突然感受到一种失重的感觉,下一秒就被摔在了*上。还来不及看清卧室内的装修情况,楚定天英俊的大脸就放大出现在她的面前。   下巴不是很尖的瓜子脸上有着神赐的俊朗的眉,轻微的鹰钩鼻,菲薄的双唇,一双完完全全符合桃花眼标准的眼睛此时迸发着火焰,长长的睫毛都在颤抖。此刻的楚定天就像一颗一点就会爆炸的炸弹。   秦念早已被震慑得石化,有种现在不跑下一秒就会被撕成碎片的错觉。伸手在最近的地方胡乱的摸了一个东西就朝楚定天那张帅气的脸上扔去。注意到突然被扔出来的东西,楚定天下意识的后退。秦念乘此空挡想要开溜。却被楚定天抓住了脚,轻轻地一拖秦念就像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布娃娃一样被拖到了楚定天面前。   一把掐住秦念的脖子,在秦念耳边呼着气低声说,“怎么?”   “想谋杀亲夫?”楚定天声音带着尾音,充满挑衅。   “咳咳…咳”秦念被掐住喉咙处似乎像架这一把刀难受得要命,只有靠咳嗽来减轻痛楚。“咳…定…定天,你…你你听…听我说……”   楚定天听秦念这么说就放开她,但还是以一种王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念,刚刚一早就喊她解释,非要跟他唱反调惹他不高兴,害的自己受罪,一早就听话不就好了吗?   秦念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甚是无辜,“我没有害她!”   “那视频的事情怎么解释?”看着秦念在刚刚反抗之间滑落的睡衣,露出大半个香肩,还有上面妖娆着的蓝玫瑰。楚定天确定他快要忍不住了,下面从刚刚看到秦念的那一刻起就紧绷得难受,坚硬如石。但他还是云淡风轻地问着。   “我把她拉上来了的。”秦念解释,但她就不清楚怎么后来是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要么是有人冒充她,要么就是整个视频被剪过。但是看她举起向可暖的时候肩上露出的蓝玫瑰时她就确定视频里出现的女人就是她自己。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视频被剪辑过。   “这个视频被剪过的!”在经过前后仔细的思考秦念得出这个结论。   “明天我会找人鉴定!”楚定天瞪着他那双勾魂摄魄桃花眼说道。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此时秦念不敢再问楚定天要去哪儿了,她敢保证以楚定天此时敢掐死她!因为楚定天一发火就是那种六亲不认的主,他在外界眼里脾气一直都很好,是因为还没有哪个人敢把楚定天惹得冒火。   其实秦念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她自己。   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样子楚定天抱着笔记本出现在卧室里,而秦念此时仍然还躺在*上,本以为他会离开,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一晚上了,可这个主他居然又折了回来了。从来没有这么一刻秦念不想见到楚定天。   楚定天把笔记本放在桌上就去拉秦念,“起来!”声音有着从未有过的严肃。这有是怎么了,她不是解释了吗!   秦念踉跄的被楚定天拖到桌子边强行按在椅子上,楚定天动了动鼠标将本已黑了的屏幕点开,用鼠标指着被定格的画面问,“这是怎么回事?”   定格的画面正是秦念将向可暖举在围栏外的镜头。“秦大小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   …………收藏收藏      ☆、第十八章 装疯      秦念的瞳孔猛地一缩,脑海中的链条在这一刻全然崩溃,独独留下一片空白。   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她可以告诉他从爱他开始吗?   她不敢,可能她还没有说出下文,他肯定又要说,“秦念你的爱太她廉价了!”自从这次回国之后再见楚定天她不再像从前那么洒脱了,把”爱他“这样的词眼常常挂在嘴边,似乎有一种东西在他们之间慢慢的改变。   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她,即使像以前那样哥哥*妹妹也没有了,反而是对她含凶带怒。她说她爱他的勇气也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想要逃避,逃得远远的不再看到他那张对她仇恨的面孔。   所以这次秦念选择了沉默,不解释,即便解释了她知道他还是会持怀疑态度,就像刚刚一样,如果是在以前只要她说她没有,即使有他也会相信她。可这次他说他要派人去查。   可秦念忘了有句话叫做“你不说加他不问等于误解”   楚定天见秦念一直沉默着不打算说话,气得不打一处来,“你不说是不是?”秦念点头,“嗯。”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说完把笔记本用力扣上,打横抱起坐在椅子上的秦念。   又是被突然抱起,秦念再次毫无准备,心里又把楚定天骂了一遍,“下次可不可以提前打个招呼?”   楚定天看了秦念一眼,在心中自动忽略了秦念因为挣扎而滑到大腿跟处的睡裙,还有裸露在外的半只玉兔。他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皮肤很好,比她脸上的还要滑还要细腻还要白希,就像出生的婴孩一样吹弹可破。   再一次的像垃圾一样被扔在*上,拉了拉快要散开的睡衣,眼中带着一点点怒意,“楚定天你这次又是抽什么疯?!”虽然她是练过的*垫又是席梦思的,但是短短的几分钟内居然两次都被当做垃圾一样扔在上面,小心脏还是有点受不了好不好?   “你不是不说吗。”楚定天说着说着就开始脱衣服“我在想办法让你说!”扔开碍事的衣服露出他堪称完美的八块腹肌,他的肤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   接着是裤子。都说男人最猥琐的时候就是解裤子,但是楚定天居然可以把这件事做得这么优雅和魅惑。秦念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上帝的不公平。   最后只剩一条裤衩,如果现在躺在*上的是其他女人换来的肯定是划破天际的尖叫,可此时这个女人是秦念,她只会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虽然会痛但只是那么一瞬间,不会太长。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放在心尖上来爱得男人。   楚定天特别佩服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耐心给秦念来准备这件事,他知道他对秦念有感觉,但是是那种男女之间柔体上的。   他装了这么多年的疯了,每次都要借酒壮胆,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敢做出他内心一直渴望着的事。这么多年他之所以没有什么传闻完全是他对其他女人提不起性趣来,即使对向可暖他也不能够,只有秦念,第一次梦遗对象是秦念。每次和秦念出去喝酒,他都会装醉,然后强吻秦念,扒她的衣服裤子或者是裙子。但都会在最后一刻停下,因为他受不了秦念用糯糯的声音喊他“天哥哥”,求他不要。在那个时刻秦念真的很弱,弱得和她平时的性格完全相反。   他知道这两年他在国外没有交男朋友,但是他不敢保证她没有受到国外开放的思想影响,去夜店泡吧然后发生*。只要一想到秦念有可能被人染指过楚定天就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研究了楚定天这么多年,秦念明白这一刻楚定天不是想得到他所谓的答案而是纯粹的想和她*,“定天,和我*可以,毕竟我们现在是夫妻,但是有些话我真的不想再说。”这一刻秦念才发现不敢解释是因为她不仅受不了楚定天的冷眼与嘲讽更加受不了的是她没有勇气再去回忆她是怎样在在短短一年之内经过训练成为有牢固底子的人,再去克服恐惧去杀第一个人,最后踩着许多对手的尸体一步一步的成为云门的螣蛇。   ……晚安,亲亲们。      ☆、第十九章 血脉膨胀的画面      看着秦念脸上显而易见的痛楚,楚定天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疼。在他印象里秦念自从十年的枪战之后留下心理阴影,去国外接受了一年的心理治疗就变成了无坚不摧的女奥特曼了。还没有见过她流露出这种恐惧加害怕的表情。   拉过放在*头叠好的睡衣穿上,低头轻轻地吻了吻秦念颤动的眸子,声音尽量放温柔,“阿念,后面的那个问题我可以不听你解释,可是前面那个问题你一定要讲实话,这关系到楚家和秦家的声誉。”   “今天爷爷动用关系将这条新闻压下来,否则这一定是港城今天甚至是接下来一个月的头条。但这不代表不会再发生了。”   拉过被子给秦念盖好,“因为想要取代楚家的人多如牛毛,想害楚家的人也多如牛毛。”   最后再给秦念再掖了掖被子,“你先休息,我去洗个澡。”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今天晚上不会碰她?带着疑问秦念还是点了点头。   她不是故意装可怜来骗取他的同情的,她只是纯粹的一想起那一年她所经历的事情就害怕、恐惧而已。   楚定天看着秦念闭上眼睛开始睡了,就悄悄的出了卧室。   听到关门的声音,秦念睁开眼睛看着楚定天离开的方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不敢保证楚定天晚上会留下来,毕竟今天他所爱的女人出现在了他们的婚礼上,“小别胜新婚”的道理她还是懂,更何况他们这还是两年的大别。   赌气似的把被子踢在一边,然后背对着卧室门开始睡觉。   二楼书房,楚定天打开电脑一边处理着自己的事一边打着电话,“瑾琰帮我查一下这个视频是不是被剪过。”   对面的男人明显的不爽,“我的哥,洞房花烛夜你居然有空打电话?!”   “还让我做这种小事,会不会太屈才了?”   “找索言的事我觉得也挺屈才的,顾家大少爷稍微动动手指就能找到了,还用得着我吗。”楚定天也只有拿索言来压他。   一提到索言顾瑾琰就只有歇菜,再难的事也只得答应去做,谁让他被他家老爷子架空职权了呢。   “视频发到你邮箱里的”   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楚定天啊楚定天你也太不上道了吧。”   “你居然让我去查一个既有你前女友又有你现任老婆的视频。你这么做念妹子知道吗?”顾穆清半开玩笑道   楚定天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和顾瑾琰讲着电话,“叫你查就查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看来顾叔对你还是太仁慈了。”   “你滚!”顾瑾琰想了想还是说出心中所想,“定天你有想过,这个结果无非两个,要么是你那个前任向小姐要么就是念妹子?”   他怎么会没想过,如果是向可暖他会告诉她,他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要再拿这个视频要挟谁了,然后他会向外界澄清这个视频是被人剪过的,最后不了了之。如果是秦念,这件事就棘手了……   “你尽管查就是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挂了电话楚定天就回了卧室,看见秦念把被子踢到一边,摇了摇头然后还是过去把被子给她盖好,自己则进了卧室里的浴室洗澡。   *上的人儿在楚定天进了卧室之后又把被子踢在了一边。   可她不知道这次由于踢被子的动作过大,她身上穿的睡衣早就半开半就了。睡衣腰带慵懒的耸拉在腰上,本来就是低胸款的睡衣此时已完全不能遮挡她娇嫩的宿兄了。睡衣的下摆脱离了腰带的束缚此时已经开到了大腿根部。酒红色的头发如瀑洒在白色的*单上,红色的嘴唇紧紧地磕在一起,如凝脂的肤色被白色的*单衬托得更加白希细腻。   美丽的脸庞在柔和的灯光下被晕染得像初生的婴儿般无害和天真。此时肯定没有人能把秦念和云门杀人不眨眼的螣蛇联系在一起。   楚定天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这么活色生香、令人血脉膨胀的一幅画面。   ——————————————————————————————————————————————————   每当我看到收藏的数字仍然没变时就像念妹子看到楚公子*一样,闷得难受。你们的支持才是我的动力啊!   爱每一个看暮子书的妹子,晚安,亲们。      ☆、第二十章 阿念,做我的药好吗?      霍莉谢特!这姑娘一定是故意的!楚定天心中忍不住诅咒道。   忍住小腹下面强烈的抗议,楚定天强撑着把被子给秦念盖好,然后在衣柜里拿出另外一*被子给自己盖。   当他熄了灯躺倒*上时他才发现煎熬才开始。倒不是秦念又把被子踢了,反而人家秦念丝毫没有动弹,怪只能怪秦念的爸妈把她生得太魅惑人了。   秦念身上天生的有一股奇香,不是任何一种自然界里能找到的植物的香味,而是那种没有脱掉稚气的奶香,淡淡的不是很浓,却有资本在此时勾起楚定天的*,甚至是任何一个男人的。   这股香味从秦念出生来一直伴随着她,以至于她对此毫无知觉,而外人也只会认为这股味道是一种特殊的香水味儿。   楚定天此时是很煎熬的,自己的老婆就躺在自己唾手可得的位置,而自己因为顾虑到她是否能承受而不敢轻举妄动。不断地钻进他鼻腔的馨香刺激着他的雄性激素加快分泌。体内急速上窜的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他的意志力。   翻了个身背对着秦念,尽量避免与秦念接触,但是却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密集的汗水出卖了楚定天此时的风轻云淡。   朦胧之间秦念被吵醒,虽然她睡得不是很熟,但是在楚定天如此大的动作下就算睡着了也被吵醒了。   “定天?”秦念轻轻地试探的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定天?”   任然是除了急促呼吸之外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你睡了吗?”   “你吵着我睡不着。”声音里没了平时的张扬与要强,反而带着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委屈。   她能不委屈吗?大半夜的好不容易有一点睡意了却被这尊大佛给吵醒了,虽然很想把他打理打理就这样扔出去,可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这又不是她的地盘,只得低声下气的去求。   楚定天也很想把秦念打理打理就扔出去,可他知道明天早上爷爷也会把他打理打理给扔出楚家。   他受不了了!!要不是考虑到她今天晚上心情比较低落,万一一个不适宜留下心理阴影的话,他发誓他一定会把她吃干抹净,还是连骨头都不剩的那种。   见楚定天没搭理她,秦念小心翼翼的靠近楚定天,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居然这么烫?!“定天你怎么这么烫?”   刚刚秦念靠近只是想看一下楚定天到底怎么了,却感觉到他的体温异常的烫,本以为可能是盖了被子的缘故,再抬手去试额头的温度,其烫无比。   “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找退烧药。”秦念是未经人事的人,又从未被人普及这方面的知识。所以里所当然的认为体温过高就是发烧了。   一只脚才落在地上还未迈出另一只,腰上就突然传来一股力就把她拉回去了,“不用找了,你就是我最好的药。”   磁性的声音在秦念耳边响起,还带着热气。害得秦念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给秦念再说什么的机会,楚定天就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上,俯身看着秦念蛊惑他的每一个器官,甚至细微到每一个细胞。   他想看清楚秦念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让他一个快要奔三的男人还能非她不可!他不否认二十八岁的他如今还是一个处男,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谁会相信楚氏集团总裁居然还是个处?没有人!   被突然压在*上,秦念的心脏早就不淡定了,何况此时她还被楚定天压在身下,就算再白的人也知道楚定天体温极度异常的原因,也能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何况这个人还是秦念。   “阿念,做我的药好吗?”   收藏……      ☆、第二十一章 女人,你得负责。      秦念的脑袋“轰”的一响,顿时就不能思考了。   做他的药?她准备好了吗?这么多年的爱慕之情,让她几度认为和她发生关系的人一定是楚定天,她接受不了和其他人发生关系。可是她真的准备好了吗?   听说女人第一次会很疼,楚定天会温柔吗?带着一连串的疑问,秦念眨着一双空灵的狐狸眼看着他,狡黠的眸子里带着些疑虑还有后怕。   后怕?楚定天居然在秦念的眼里看到了后怕?   翻身躺下,盖上被子,拉开与秦念的位置,沙哑着嗓子道,“我不会为难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回山庄。”   秦念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了,手还慢慢的顺着胸口来缓解刚刚的紧张。   经过刚刚的事情,楚定天和秦念都没有了睡意。楚定天是因为下半身的胀痛紧绷和美人在旁不能得到释放而无法入睡,秦念则是还未从刚刚的的惊讶中缓过神来。   两人就这样望着天花板发呆。过了大概几分钟之后,楚定天突然就起身下*去了卧室内的浴室。秦念翻身去看楚定天离开的方向,一种名为心疼的感受从胸口扩散到四肢百骸。   这么憋不会出问题吧?秦念脑海中不仅冒出一串问号。   浴室里,楚定天看着镜子里慢脸细汗的自己,在内心吧自己给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这是有多久没开过荤了?事实上他的确没开过荤,这么多年一直和自己的右手相亲相爱。   楚定天也想不清楚这么多年来有那么多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可他都接受不了,一想到这些女人他就犯恶心。   其中也不乏像秦念一样性感妖娆成熟魅惑的,也还有像向可暖一样清纯得像白莲花一样的。可是只要一想到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不是秦念而其他女人自己就觉得对不起谁一样。   后来楚定天才发现自己不是因为对不起谁才不与其他女人发生关系,而是与他发生关系的这个女人非秦念不可。   过了几分钟楚定天从浴室出来再次躺倒*上,躺倒秦念的身边。   感受到楚定天身上的温度不似刚刚去浴室之前的那么高,心里的石头似乎放下了。   天不遂人愿,楚公子的温度在念妹子的感染下又蹭蹭的往上升。楚定天在身边躺着就像一个火炉似的,港城又地处南方,四月份的温度已经经抵得上初夏了,此时再加上楚定天这个暖宝宝秦念热得直掀被子。   被子一掀开一股奶香味儿就弥漫楚定天的鼻腔,身上的温度就更高了,正打算再次起身去浴室冲凉水澡时。   一只小手把他拽住了,“定天……”   秦念真的不忍心看楚定天这么压抑自己,在她印象里楚定天是一个会让自己受委屈,顾虑他人感受的人,这是不是代表着?   “哎~”秦念叹了口气,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小手,楚定天在内心那个哀嚎啊!这女人想死吗?!但还是平和的吐着句子,“阿念,咱能不闹吗?”   “我没有闹。”秦念坚决的否定。“我只是不想你太难受。”   从未觉得秦念这个混世魔王这么贴心,真想就这么扑倒,可是,“阿念,你准备好了吗?”   唇上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楚定天好看的桃花眼瞪得跟杏仁一样,没想到秦念这么大胆直接。居然直接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准备好接纳他了!   男人强大的自尊心不允许被女人扑倒,得到应允的楚定天马上就反客为主了。   一个翻身将秦念压在身下,仔细看着躺在身下的这个女人,就像对待珍宝一样,用自己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秦念的五官,从狐媚的眼睛到殷红的双唇,一一掠过,“女人,你得负责。”   收藏……      ☆、第二十二章 阿念,对不起。      秦念在楚定天迷离的桃花眼看到了珍惜,一双狐狸眼眨巴眨巴的看着楚定天,突然脑筋灵机一转萌生了一种想要挑逗楚定天的计谋。   冰冷的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握住楚定天的小兄弟,可手上滚烫的温度立马让秦念缩回了双手。这家伙居然这么大!秦念忍不住在在内心惊叹。   “嘶~”。楚定天倒抽一口冷气,刚刚还迷离着的桃花眼此时瞪得跟杏仁一样。   这女人一定是妖精变的!居然感这么挑衅他,看他不给她点颜色瞧瞧!   迷着眼睛,挑着眉毛,在秦念耳边呼着气,手上的动作更加放肆,顺着秦念连体睡衣的下摆慢慢的像弹钢琴一样踟蹰着,用极其嘶哑的声音低喃道,“阿念~”   秦念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哪里经得起楚定天这般挑逗,忍不住想要去推开楚定天,“不要,痒啊。”双手还推攘着楚定天的双肩。   “听嫩能耐的?”刚刚还慢慢流连在秦念腿上的手此时像捕捉猎食的老鹰一样,一把扯开秦念的睡衣的腰带,“穿着*睡觉对身体可不好啊,阿念。”   本以为扯开睡衣腰带就像揭开饕餮盛宴的餐盘盖一样就可以直接开吃了,可结果这女人里面还穿着胸衣。   全身突然袭来的凉气让秦念一个颤抖,却没有像一般的女人一样马上拉被子盖上,权当是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晒太阳,“小伙,够了解啊。”抬起自己纤长细瘦的手指捏着楚定天的下巴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的狐狸眼,脸上带着谜一样的笑调侃道。   楚定天也不是盖的立马反击,“看着挺瘦的,里面能长这样还是不错。”   “要来就来,费什么话!”一听楚定天这么说秦念就不高兴了,活像他看了多少女人的身材一样。   “这可是你说的!”在说话间楚定天反手就把秦念的*搭扣给解了,然后一扔,黑色的*边*就像一只蝴蝶一样落在地板上。   楚定天把捏着自己下巴的小手握在手里吻了吻,然后把秦年的小手放在秦念的身侧,“待会儿让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楚定天脸色一层,闹过贫过嘴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一句,“阿念,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看着楚定天满脸犹豫不决,如果说刚刚秦念还在忧郁的话,那么看着楚定天如此为自己考虑之后,又想着刚刚楚定天的小兄弟又粗又烫,她完全不忍拒绝他,何况面前这个男人还是这么多年来自己揣在心尖上爱着的男人。“真的好了。”   说完还递上自己的香唇,结果自己拙劣的吻技咬破了楚定天的嘴唇。   湿咸的血腥味在秦念与楚定天咬合的嘴唇之间蔓延开来。”阿念,吻不是这样接的。“   说着舌头如长龙一样冲破秦念的牙关,在秦念的檀口中邀约她的舌头与他共舞。   经过长期训练的大手虽然坐了这么多年的办公室却没能消得了磨起的死茧,粗糙的死茧在秦念玉白滑腻的双锋上让秦念忽略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只想到了楚定天从小经历这么多的训练受过这么多苦让她无比的心疼。   可是她却忘了自己这么多年自己却为了楚定天受了这么多她不该受的苦和罪。   “接吻的时候专心点。”楚定天为了惩罚秦念,轻轻地咬了下秦念的嘴唇。   唇上突然传来的疼痛让秦念柳眉微触。瞪了一眼楚定天。   而后者全然不顾,反而加强了这个吻,大手甚至探到秦念的下半身去直接越过障碍转进自己梦寐以求的花园。   被吻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秦念也开始给楚定天回应,学着楚定天的样子描画着他的唇形。   秦念突然地主动给了楚定天极大地鼓励。让他完全舍不得离开,一只手揉捏着秦念的玉锋,另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最后一层障碍给扯开了。   秦念被楚定天又是揉又是捏的,完全不知道现在处在什么地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抱紧楚定天这根在欲海里能救她的稻草。   看着身下完全沉浸在自己制造的欢乐里的秦念,感受到手指尖越来越明显的湿意,楚定天一个抬身接着猛然沉下,“啊……”秦念柳眉紧触,环在楚定天背后的手立马成爪子状用尽全身力气抓楚定天来缓解自己的疼。当坚硬滚烫的热铁与紧致细腻的甬道接触时她只知道疼,比子弹穿过肩胛骨还疼。   长物穿过薄膜的那一刻,楚定天完全没感觉到秦念的手在抓自己的背,他只想杀了自己,他以为秦念在国外的这两年肯定受到了外国人开放思想的感染已经不是个雏了,所以他完全没有顾忌那么多,只是让秦念有了感觉然后他就忍不住直捣黄龙了。   谁来告诉他刚刚那层膜是怎么回事?只好保持此时的动作不动,低头去轻轻吻秦念额头上因疼痛而泛出的细汗,歉疚又心疼,“阿念,对不起“   收藏……      ☆、第二十三章 极致的快乐      看着秦念完全没有减轻的疼痛,楚定天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对不起,阿念……”   他真的是个混蛋,如果他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他一定会给她最完美|、最难以忘怀的第一次。现在搞得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过了一会,秦念红着脸娇羞道,“好点了~”   得到应允楚定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双眼发亮,像出征前的士兵一样,整装待发只待将军一声令下。而秦念的这句“好点了。”让他刚刚还瘪焉着的*重燃,“但是你必须轻点。”   “放心吧。”楚定天俯身低头轻轻吻着秦念的唇瓣。让她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亲吻上,然后自己一手在秦念全身上下慢慢游移、轻抚,以唤起她身上每一个细胞来接纳自己的硕大。另一只手也完全没有停歇,在自己与秦念的结合处慢慢的揉捏,来缓解刚刚自己的粗鲁给她带来的疼痛。   等到感觉秦念已经完全准备好接纳自己时,“阿念,忍一下,就一会儿,我会带给你最极致的快乐。”   听到楚定天如此真挚的保证,秦念点了点头。告诉自己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要停下?!   得到允许,楚定天将力气都凝聚到腰间,然后缓慢的见自己推入到幽谷的深处,“嗯…”这一次换来的不是疼痛的叫唤而是*。   等到完全沉入,楚定天再缓了一会儿才开始大弧度的动作。   …………   华灯已歇,夜深人静。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而盛世华庭这座别墅内,除了偶尔花园里传来的虫鸣。就只有二楼主卧里传来的娇喘吟哦,虽然这些声音只有卧室里能听得到。   整整*的巅鸾倒凤,让楚定天食髓知味,更本停不下来。秦念则是努力去承受,虽然最后自己也是累得就直接晕了过去。   两个人都是才开苞的人,而男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懂得如何来玩技巧,而女人仍然还是一张白纸。这也许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就像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力气大。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挤进室内,早就醒了的秦念此时正撑着下巴欣赏楚定天刀削似的容颜。   秦念每天都会在六点半这个点醒来,然后负重跑两公里,回家冲个澡,然后看新闻、吃早饭,最后收拾好去做该做的事。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从未改变过,就如她爱楚定天一样,十年以来从未改变。   她就这样在*上看着楚定天已经一个小时了。全然忘记今天最重要的事。   而楚定天则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睡这么安稳,以至于这会儿都还没有醒,还一脸的敛足样。   就在这时楚定天的电话响了,睡意朦胧间,楚定天顺着*头柜摸去,然后划开接听,“喂?”   “昨晚上明显做了坏事的表现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戏谑道。听到电话那头那个男人那么说秦念脸就忍不住升温了。干脆就起*去浴室洗漱去了。   楚定天完全不当回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楚公子的起*气被点燃。   “昨儿二少爷让奴才查的视频有结果了。”顾瑾琰受不了的就是楚定天的起*气,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少爷脾性矫情!”   虽然他也是顾家的少爷,上面还有两个姐姐*着,可是年少时的经历让他不得不学会保护自己和顾家的女人。他和楚定天的区别就是楚定天在媒体面前是谦谦君子,而他就是港城公认的最不买媒体账的人。   “二少爷听清楚了吗?”顾瑾琰知道楚定天肯定醒了。   “你确定?”楚定天立马坐了起来,再次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他被吓着了,他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偏离了自己的预料。在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不要是秦念在撒谎。也许这就是爷爷所谓的“家族荣誉感”吧,楚家的人可以说楚家有多苛刻、有多专治,有多歼诈但是外人就是不行!   “洪然反复鉴定过。”   ……收藏      ☆、第二十四章 有事我扛着(漏传章节)   24   洪然反复鉴定过!!!   一听到这句话楚定天心彻底的凉了,他可以不相信顾瑾琰,可是他怎么可能不相信洪然。   洪然是谁,电脑鬼才全球排名第一,也因此成为悬赏刺杀佣金最高的一个。要不是楚家和顾家这么多年以来护着他,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他曾发誓,誓死效忠楚家和顾家,众生不背叛楚家和顾家。   正在想着要怎样处理这件事时,秦念就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我刚刚在浴室里听到你在大叫。”   “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着秦念这样,楚定天真的很矛盾,现在这个女人是他的妻,是他们堂堂楚家的二少奶奶,就算他对她没有感情,但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总有人会帮她把一切障碍清理掉。   反而是向可暖,就不知道这个视频是哪里得到的?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她被某些想要取代楚家的人利用。   “阿念,我再问你一次。”楚定天早就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等秦念出来,“视频里的事是不是真的?”   “轰”秦念擦头发的动作一滞,漂亮的双眼写满了不可置信。   楚定天问这话的意思是不相信她了?她以为有了夫妻之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像刚刚回国的时候那么僵硬,至少可以有一点缓解,这一刻她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只因为她始终不是他放在心尖上上爱着的那个女人。恐怕以前对她好他都是看在他爸爸这么多年来为他们楚家劳心劳力的份儿上。   “如果我说不是呢?”你愿意相信我吗?这句话秦念不敢说出来,这句话在他面前无疑是一句打她脸的话。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擦着头发,眼睛都不敢与楚定天的接触。   她怕这一刻楚定天的眼睛里充满了鄙夷。   “阿念你知道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欺骗我。”楚定天试图在秦念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到一丝隐瞒的情绪。可他发现这女人居然连眼睛都没有眨,只是自顾自得擦着头发,丝毫不把他这个老公放在眼里。   “视频是瑾琰叫洪然查的。”   “三年前要不是他,瑾琰可能都被顾叔给阉了。而不是索言不会来就不准进顾家这么简单了。”   “我知道。”   “难道你就不能把实话告诉我吗?”楚定天想亲耳听到秦念告诉他,他想要的答案。   “定天你还不明白吗?”停下擦头发的动作,“你现在的所有言辞都是将矛头指向我的。”   “就算我违心的说是,就是我把她向可暖推下海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你告诉我,我能得到什么?”   “是我等了十年的一颗心还是你的一句‘有事我扛着’?!”   “都不是!”秦念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窝火,一直都是这样,只要事关她秦念与向可暖,她永远是蛇蝎心肠。“你只会觉得向可暖有多么懂么的可怜。”   “可你不知道的是你心心念着的小暖其实是一个人比秦念更加可怖的女人!”不是吗?这么多年来,她永远解释不清她和向可暖发生的摩擦。   “PIA!”楚定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秦念面前打了她一个巴掌。   这一声惊醒了楚定天也凉透了秦念的心,这一声响彻整个卧室,此刻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秦念没有用手去捂着被打了的脸来缓解疼痛,因为此时她心上的疼已经远远超越了脸上带来的疼。   偏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定天,脸上清清楚楚的指印红痕赫裸露在空气中。这些指印也刺痛了楚定天的心,他想不通自己到底怎么了?只是这一刻他恨不得砍掉自己的手。   ☆、第二十五章 进门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我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就在两个人僵持着不知怎么化解剑拔弩张的气氛时,秦念的电话适时地响了。   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在收衣服的篮子里,然后才走过去接,尽量把自己刚刚的音量压低八度,“姐,什么事?”   “阿念你们怎么忘了今天是入门’的日子?”电话那头云楚楚略显慌张的声音传来,“现在楚家全家上下都在等你们两个!”   “我知道了,就这样。先挂了”秦念一听到“进门”这么重要的事,立马如当头棒喝,她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搞忘了?   楚家新媳妇婚嫁当天在外面住,新婚第二天早上无论多远都要赶回楚家老宅行“进门”礼。在“进门”礼上来的全是楚家的亲属,他们将为新婚夫妻送上祝福。   而新婚夜在外面住说是为了让新媳妇有一个收心的过度期,过了新婚之夜以后就必须全心全意为楚家考虑。尤其是楚家话事人的妻子更甚。   而此时楚家的话事人和他妻子居然因为吵架,全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挂了电话,秦念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她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楚定天,“你不会认为你现在在山庄把?”   听到秦念这么说楚定天立马从*上弹了起来,用他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   ……   楚云山庄,主宅客厅内。   “父亲,这秦念太不像话了!”说话的人正是楚定天的父亲楚国勋。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多少次抱怨,因为秦念的不懂事致使‘进门’这么重要的事给延后了再延后。   “你儿子就做得很好?”楚兴夘发现楚国勋两年前从马来西亚旅游回来,他的这个儿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生活开始没规律,工作效率也大大的下降。   不仅如此,之前最疼秦念的是他,之后最针对秦念的也是他,更让人奇怪的是,后来出现的向可暖却更讨他欢心,让他不得不怀疑这其中的玄妙。   所以这次让楚定天这个楚家的后继话事人娶妻,就是要卸掉他身上的职权。   “你儿子做得好,就应该五点就到山庄了。”   被堵得一时开不了口的楚国勋就只有闭口了,在他潜意识里楚定天是不能伤害的。仿佛是被人灌输了这种意识一样。   “大哥,你不要着急,新婚小两口你要理解不是吗?”楚国望看楚国勋被老爷子训了之后有点小忧伤,就开玩笑道。来缓解此时的压迫感。   恨时光太匆匆,流水太渐渐!   大概半小时之后,恭候在外面的佣人通传道,“二少爷、二少奶奶!”   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进入主宅客厅,一一道了安才坐下,一坐下出楚兴夘的声音就扬了起来,“定天作为楚家的第五代话事人你今天犯了大错知道吗?”   真实哪壶不开提哪壶!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点名。虽然心里是不舒服的但是这个人是他爷爷他得尊敬他,还是谦恭的回答道,“知错了。”   “念你昨晚是新婚之夜,这次就算了。”楚兴夘幽幽道。秦念就不淡定了虽然在座的都是成年人,但这也太露骨了吧。   “谢谢爷爷。”想了想还是想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告诉楚兴夘,“爷爷,有些事我还是想……”   “有什么事等行完礼再说!”楚兴夘知道楚定天想说什么,看来他必须改变对某些人一贯的看法了。   ……请收藏!      ☆、第二十六章 楚秦念长生牌位      “现在大家先吃饭。”楚兴夘直接忽略掉楚定天极力想要表达的表情,站起来对在座的人说。   “阿德,吩咐下去十分钟之后开饭。”   “是,老爷。”阿德刚刚下去,此时就有两个佣人端着两杯茶上来了。站在秦念的身旁。   秦念接过茶杯,走到楚国勋与陈辛的面前,然后跪下,“爸、请喝茶。”极为乖巧懂事,可偏偏就有人不领情。   “国勋,阿念在给你奉茶。”坐在楚国勋身旁的陈辛扯了扯他的衣服以示提醒。可后者好像是有意为之,“市长千金的牌大,我可不敢接。”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嘲讽,在座的人都知道秦世忠是楚家的人,这句话有着明显质疑秦世忠忠心的语气。“国勋,不要倚老卖老!”楚兴夘声色严厉道。   看了一眼楚兴夘,还是接过秦念端给他的茶。   秦念又端了另一杯给陈辛,“妈,请喝茶。”   陈辛完全跟楚国勋相反,接过茶意思意思了一下句立马去扶起跪在地上的秦念,“快起来、快起来。”   “谢谢妈。”秦念感谢到。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勋叔叔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以前对她比对自己的两个亲儿子还好的,怎么这次回国之后总是看自己不顺眼。   难道是被下了降头?!秦念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下了一大跳,怪只怪前几天她还在网上看到一个关于次类似的玄乎新闻。   ……   早餐过后,众人聚集在楚家祠堂。   虽然从小就没少在楚家玩,但这还是秦念第一次进楚家祠堂,听她爸爸说楚家的祠堂是鲜为人知的,刚刚进来时秦念不得不感慨楚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好!   主楼旁边有一个栽满梧桐的林荫小道,穿过去却是另一番天地。不同于前面的风格各异的现代建筑,而是一栋从骨子里都是中国风的建筑。   坐北朝南,占地六百多平方米,属于二进二厢的四合院式;正前面是门厅,后面是正殿,抬梁穿斗混合式梁架,悬山屋顶。中间还有搁置的戏台,平面呈方形,四柱、歇山顶。   穿过偏厅,映入眼帘的是一簇一簇的郁金香,难怪总是能闻到若有似无的郁金香的味道,再往前,郁金香的味道被香火纸钱的味道盖过。穿过门厅,中院树立着一座巨型的香火鼎。再里面就是秦念他们现在呆的地方了——正殿。   正殿里光线很暗,完全没有二十一世纪的日光灯,照明全靠的是油灯和燃着的香蜡。   “二少爷、二少奶奶请!”德叔递上点着的两柱香依次递给楚定天和秦念。   两人拜了三拜将香插在供奉灵位前面的香炉里,这里摆着的是楚家先人的灵位。紧挨着先人灵位的右边放置的是在世人的牌位,叫长生牌以祈求在世人福寿安康。   “阿德。”看他们拜完之后,楚兴夘站了起来走到灵位前面站立,拄着拐杖,岁月苍老了的容颜,任然看得出来他刀削的五官,时光没有圆滑他的脾性,反而更添了狠厉与老成。   “老爷,给。”德叔不知在哪里拿出了一块干净的长生牌。   楚兴夘接过去,在拿起德叔递给他的毛笔,接着是一气呵成的写了几个字。然后看着楚定天和秦念说道,“定天,跟阿念把长生牌放好。”   接过楚兴夘手中的长生牌,秦念此刻才知道这不仅是一块长生牌更是一份责任。   “楚秦念长生牌位”。在港城对楚家有种说法就是“宁愿不要一纸婚书,也要在长生牌上留名姓。”   在楚家,只要楚家祠堂里的长生牌上有你的名字你就是楚家的人,无论生死,无论结婚与否,就算离了婚只要长生牌上有名字也可以算作没离婚!   求收藏……      ☆、第二十七章 愈演愈烈      刚刚离得有点远秦念没有注意到,楚定辰的长生牌依旧放在这儿,这是不是代表着爷爷……怎么可?!能如果爷爷知道的话,怎么忍心在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几年不见自己的亲孙子。   也许爷爷跟她一样抱有着强烈的希望,认为大哥没有死而只是消失了。   放好牌位,楚定天和秦念坐回自己的位置,心不在焉的看着楚兴夘将自己的名字写入族谱。   出了祠堂,回到楚家的主厅——楚家议事、全家一起吃饭的地方。   “既然进天大家就在这里。”楚兴夘扫了眼下面的人,“我今天就向大家宣布一个事情。”   在座的包括楚家的远亲近戚,凡是家里有大事要决定需要召集这些人,虽然名义上是说叫他们来商讨,实则,这些个大事只要话事人决定的,在这里也只是走个过场。   楚定天现在虽然是楚家的话事人,但是龙头还不是他,龙头仍然是楚兴夘。   龙头是楚家的精神领袖,也就是最终的负责人。在龙头面前话事人虽然有话语权,却没有绝对的决定权。楚家最高的权利就是龙头与话事人兼任。但家规有规定,话事人只能是五十岁以下有才干的人担任,龙头不分年龄界限。   楚定天若想接管楚家龙头的位置必须由楚兴夘亲自授予。只有这样楚定天才能成为楚家最高的领导人。   当楚兴夘说出自己有事情要宣布时底下瞬间砸开了锅,唏嘘一片。   “大家都知道阿念现在是定天的妻子,也是楚家话事人的妻子!”楚兴夘神色俱厉的说道。“那么我做一点高层职权调动大家有意见吗?”   虽说是商量但这语气可以直接说成通知。   “父亲,请直说。”楚国勋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万一着关乎到他怎么办,早一点知道,早一点想下策。   “对啊,三哥,你到底还是说啊。”亲戚甲说道。   “是啊,别卖关子了。”   “就是。”   ……   一人开口,众人跟风,底下愈演愈烈。   “国勋,年纪也不小了。你在楚式可能没有年轻人与干劲儿。”楚兴夘的话很明白。   意思是说楚国勋在楚式副总的位置可以不做了,回家享清福。年轻人?在座的人就秦念年纪最小,何况还有前面的铺垫。是人都知道要秦念去做楚式的副总,直接取代楚国勋在楚式位置。再说在座的都是聪明人。   “父亲,你觉得一个二十五岁的丫头片子能胜任楚式公司副总这个职位吗?”楚国勋马上反问楚兴夘。这是他的位置,怎么可能让一个过门不足半月的人做了去?!   “阿念是我亲自挑的人!”   “她能不能够胜任还轮不到一个被刷下去的人来指责!”楚兴夘仍然是一如既往的语气,一个真正有威信的人是不需要说多大声也能让自己的听众心悦诚服的,很明显楚兴夘有这个资本。   “爷爷,我……”   “闭嘴!”秦念本来想说自己不过才从外面学习回来还没实践过,恐怕没有能力来做楚式副总这个位置。   她也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让她和楚国勋本就不是很好的关系闹得更僵。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定天制止了,“你是猪吗?”   皱了眉头看了一眼楚定天,脸上写满了疑惑,他不是应该护着他们楚家人吗?何况那是他父亲。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楚定天给了秦念在最后一次警告,就不再制止她了。   她也不敢再说话,她怕她再说一句楚定天会把她给劈了。   “你信不信阿念在一个月之内能将楚式的业绩上调五个百分点。”   “如果秦念真的能做到的话,我甘愿让贤。”楚国勋是打了包票认为秦念是不行的,所以又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五个百分点!这意味着楚式又能多至少一个亿的收入。就算是去抢也不可能完成!她不信秦念真的有他楚兴夘说的那么厉害,如果可以的话楚定天早就做了,那还轮得到秦念来露脸!   请收藏……      ☆、第二十八章 谈话      楚式的业绩提高五个百分点?爷爷这是有意为难她吗?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那我宣布楚氏集团的副总将换成阿念。”楚兴夘早就听说秦念这两年在国外进修时,生活来源全是靠自己工作挣的。   一个在校生能挣多少,又是在异国他乡,不是靠才华怎么能养活自己?再说他这个宝贝儿孙媳妇还是云门的螣蛇,螣蛇在外帮里可是被唤作智多星的一号人物。   “定天,等你们蜜月回来你召开一个股东大会,宣布一下人事调动。”   人事调动?搞得好像是很普通的人事调动一样?楚定天在内心腹诽,但是,“是,爷爷。”却回答得毕恭毕敬的。   他不是怕董事会的那群老头,而是自己身体中有一股懒性促使他不想麻烦。所以在管理楚式的时候,怎样做又简单又赚钱,他才会去做,就算费点脑力也无所谓。这就是楚定天的管理模式。   而秦念听到的是她要和楚定天去度蜜月,这个……两个人也不是有多深的感情,可以不用吧。   “既然这样的话,今天大家都各忙各的吧。”   “阿念,你跟我来一下。”安排好每个人之后,楚兴夘叫住秦念。   ……   楚兴夘的书房。   “阿念,你对自己有信心?”边摆弄着自己的茶具边问秦念。   “还好。”秦念不敢望洋兴叹,毕竟楚国勋在商场上摸爬打滚都快半辈子了,她再怎么又天赋也只能算是菜鸟,想事、做事都不会想的太宽。   “喝茶。”本以为楚兴夘会给温一盅心灵鸡汤,给她打气加油的。却只叫她喝茶。   端起楚兴夘放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小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口腔立即弥漫了苦味儿,“不要急着评价。”   稍微过了一会儿,口腔里的苦味儿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喉头处生起的一丝丝清甜。   “苦尽甘来。”秦念毫不犹豫的评价道。   “希望你时刻牢记这句话。”   楚兴夘真的怕他控制不了他的这个孙子,楚定天看着吊儿郎当、毫不在乎,可是若真的较起真来,恐怕不是他能控制的,出于孝顺,他一定不会明着来,但是他一定会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所以他只有从秦念这里打预防针,希望她不要轻易放弃。   他还不敢把有些事告诉秦念,知道的越多,肩上的责任就越大。秦念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忍心这个女孩儿再遭罪了。   “嗯。”这个道理她懂,她不懂的是为什么爷爷会把它再次说教给自己。   ……从楚兴夘的书房出来,秦念就看到了在客厅里摇着二郎腿看着报纸的楚定天。   “都谈完了?”楚定天烦着报纸,状似不经意的问,“都讲了些什么?”   要不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秦念一定会以为他在和其他人讲话,“叫我们努力点好早点,让他老人家抱上重孙。”不知道怎么的,她不想把事实告诉她。   本以为,爷爷把她叫去是谈怎么处理视频的事,他想知道爷爷对这件事的看法,结果搞半天谈的完全是不着边的话。   放下手中的报纸,楚定天头也不回的就“噔噔噔”的上二楼书房去找楚兴夘去了。   “爷爷,你不会不知道昨天港城发生了什么事吧?”楚定天推开门就开始嚷嚷。   “才出去过一晚就野得无法无天了?”楚兴夘正准备品自己亲手泡的茶,虽然早就料到楚定天回上来找他,却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反应这么快。   楚定天一也不管了,他这个爷爷就是老狐狸,明知道自己会来找他,却还要乘机说他。   “爷爷,你不会忘了,你昨天花大手笔买断的新闻了吧。”   “嗯哼?”   看在暮子辛苦码字这么久的份上,读者大大们就施舍点奖励给我吧。      ☆、第二十九章 老牛护犊      对于楚兴夘的言辞反应,楚定天只有翻了翻白眼。难道爷爷就是要让他把态度表明吗?   但一想到秦念狠心的将向可暖推下黑暗、冰冷的大海,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就难以忍受秦念居然还能逍遥法外。虽然现在她是他的妻子,但是那又怎样,他又不爱她,他爱的人是那个被他现任妻子推向海里的、可怜的小暖。   楚兴夘看着表情变得越来越冰冷的楚定天,淡然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楚定天一听到楚兴夘这么说,猛地从椅子上占了起来。他就知道爷爷会包庇秦念,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他以为他会给秦念警告或者其他什么之类的惩罚,没想就这么过去了。   从来就不是百依百顺的角色,在几个兄弟姐妹中,就他最敢违抗楚兴夘,但这种情况一般都不会发生。   虽然一天看着吊儿郎当,对什么事都毫不在乎,其实他才是最头疼的一个。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实际上他才是楚家的狠角色。   “爷爷你不会以为砸了钱进去,这个视频就不会流出来了吧?”相比一开始楚定天此时的口气多了一些忤逆在里面。   “我相信阿念。”楚兴夘继续喝着自己的茶,然后悠悠的吐了一句。   “爷爷。你老牛护犊也护得太厉害了吧?!”   “定天,注意你在和谁说话!”楚兴夘拍案而起,眼里迸发着厉光。以后控制不了,不代表他心在在这个家就失去威信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家早就在他这一代手中毁掉了。   绕过挡在两人中间的实木茶桌,走到楚定天的背后拍了拍楚定天的肩膀,“这件事传出去百害而无一益。你自己掂量掂量。”   “是不是真的不想和阿念结为夫妻,我想你应该清楚。”   “如果你真的不想的话,刚刚你就不会拦着她不让她说话了。你还不是为了让她跟你父亲的关系不要太僵硬,让你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楚兴夘给楚定天一一分析道。   只不过楚兴夘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只是自己真的那么想吗?可是向可暖怎么办?那么可怜的一个女孩,自己承诺过要娶她,却为了一时赌气娶了秦念。   也不知道在海水里泡了多久,本就很虚的身子会不会落下病根儿。   如果爷爷不让他追究,向可暖在港城又举目无亲,是不可能把事情闹得太大的。   “爷爷,如果没有事,我想先出去一下。”楚定天想要离开去找索珩喝酒,现在只有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以至于他不会觉得自己亏欠了向可暖。   “少喝点。”   “早点回来,明天你和阿念有两个周的蜜月。”楚兴夘在楚定天离开之前叮嘱道。他这个孙子就是脾气臭了点,其他的还是很不错的。   “知道了。”提起被自己解开的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就离开了。   ……   紫荆苑客厅。   秦念坐在沙滑上听着冯妈给她交代自己要做的事,“第二十五条:要处处为楚家谋福利。第二十六条:要爱自己的丈夫,无论柔体伤还是精神上……”   “冯妈我突然觉得你有一点,”秦念大指姆掐着自己的小指母努力表达着,“只有这么一点像容嬷嬷。”   “二少奶奶,你现在是一家之主的妻子了,不能再跟以前一样,要有自己的威严。”   “我只是觉得这楚家又不是什么封建大家族,怎么这么多规矩?你说的我都做得到。并且早就开始做了。要是我有机会了,我一定要把这些条条款款给删掉。束着人难受。”   冯妈看着秦念有一丝心疼,感觉她太傻太天真了。如果真的这么好做,那当初三小姐也不会……   秦念看着冯妈眼里闪烁着泪光,担心的问到,“冯妈,你怎么了?”      ☆、第三十章 神秘的酒吧老板      出了楚云山庄,楚定天驾着他的法拉利一路飙到铭兰坊——位于港城中环的一条普通的小径上。   铭兰坊是一条酒吧街,街巷都是由鹅卵石铺成的,街巷满布西式餐馆、酒吧。两条平行的步行街,两条步行街都不是很长,只有七八分钟的路程,外加一段连接步行街的大道。街道两旁的酒吧门面都不是很大,但布置得却很有情调,因此吸引了很多的顾客,甚至有些外地人都是慕名而来的。   这条街有种很神奇的力量,游子在这里能找到家的温暖,失恋之人能在这里迷醉,不得志的人能在这里找到安慰。像楚定天这种处于想要发泄的人就只能在这里买醉。   楚定天是经常来这条街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这里,他所有的情绪都可以得到释放,虽然每次出来都喝得烂醉,但是所有不美丽的心情都会得到修复。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本来楚定天是叫上了索珩的,可是索珩说有重要的事情拒绝了他,所以现在就只有楚定天一个人。   习惯性的进了一间不大不小却装修得别具一格的叫做“白马”的主题酒吧。“照旧黑曼巴。”楚定天坐在“U”型吧台前叫道。   一位脸上戴着黑色的金属狐狸面具,面具上面还镶着水钻的女人遣退了打算给楚定天调酒的调酒师,“你下去吧。”   “是,螣姐。”   调酒师走后吧台内就只有被叫做“螣姐”的人,“美女老板为我一个人服务,我真实无上荣光啊。”楚定天调笑道,他是这里的常客,再加上楚式话事人这么响亮的名号,这个酒吧的人几乎都认识他。   他跟老板也是聊得来的人,只是这个铭兰坊传说中美貌盛仙的女老板从来没露过真面目,在铭兰坊从来都是戴着一个狐狸面具见人。   “二少爷说笑了。”螣姐认真地调着酒,在“白马”酒吧内,螣姐就只给一个人调过酒,不是调的酒不好喝,而是其他来这里的人,在螣姐看来都不够格。   还有很多有钱人来这里就只为了喝一杯螣姐调的酒,可是不管砸多少钱人家就是不愿意调。有些有点黑社会背景的人惹毛了,就说要拆了她的酒吧,第二天道上就传来有人被打折了腿或者是公司出了问题。从此以后,就没有人敢来“白马”挑事了。   “二少爷昨儿才大婚今天这么早就来喝酒影响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新娘子还是市长千金。”   “……”楚定天没有回答,“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而是直接跳开了话题。   螣姐也不好再问下去,看了眼楚定天有移开视线看向酒吧里稀疏的顾客,眼神迷离道,“世界这么大,总要去看看吧。”   “也对。”   ……   天空拉下帷幕,夜的气息渐渐袭来。   “白马”也开始忙碌起来,进进出出的人流越来越多,眼下能看见的是人满为患的顾客,在这么人潮涌动的地方,仍然有一隅空闲。   楚定天从中午开始一直喝到现在,现在恐怕是酒到半酣了。整个人趴在吧台上,嘴里还叫着,“酒……”   “二少爷你喝多了。要我通知楚家的人过来接你吗”螣姐看着楚定天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的,恐怕是喝醉了。   不过她不得不感概的是楚定天酒量之好!以前还没见他喝过这么多酒,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见楚定天没动弹,螣姐绕过吧台打算去扶他,可是还没有挨着人,他就开始作了。“不要管我!我没醉…你…知不知道?……知…‘嗝…’…知不知道!!”   喝醉酒的人每一个有酒品的!这是螣姐下的结论。   装作没听到,去拉楚定天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却听到他在她耳边低喃着,“小暖,对不起、对不起。”   螣姐动作一顿,用眼角余光扫了眼靠在自己肩头上的人,眉头紧锁,满脸的歉意,“若早知道秦念这么狠毒,我就不把…你…把你带到她的生日游轮上。”   “否则你也……”   ……收藏      ☆、第三十一章 阿念      一听到这句话螣姐马上把手一松,楚定天摔在吧台上,“过山风把他扶到我车里!”螣姐立马命令自己酒吧的服务员来收场。   “白马”里面每一个服务员都有自己工作的名字,奇怪的是这些名字全是毒蛇的名字,就连这里面有些酒也是这么命名的。   被叫做“过山风”的服务员,一听到他们螣姐这么说,嘴巴立即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螣姐这可是有妇之夫啊。”将喝得烂醉如泥的楚定天扛到肩上说道。他们螣姐有本事众所周知,可是和市长叫板还是第一次。   “楚家的人叫我给送回去。”   “哦”扶着就朝停车场的方向去。   “记账的时候记得多收一半。”螣姐跟在过山风的后面,经过收银台的时候提醒收银小妹。   ……   停车场,过山风将楚定天扶到螣姐的车跟前,“把他放进来吧。”螣姐打开车门,淡然的吩咐道,脸上波澜不惊,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是。”一手扶着楚定天放进螣姐的兰博基尼蝙蝠中,一手去抬楚定天的双脚。   等过山风把楚定天放好打算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你先去帮忙吧,这儿有我。”   “安?”过山风惊讶的看了他们的螣姐一眼,随即就答应道,“嗯。”   离开之后还不忘回头再看了一眼螣姐,她不会真的想泡有妇之夫吧?!   螣姐保持着刚刚的表情没有变化,直到过山风消失在她的视线,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整个趴在方向盘上。   楚定天就是能这么轻易地伤害到她,就算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亦或者是一句不经意的话,总能在她心底停留好久。   就像刚刚,楚定天满脸歉意的念叨着向可暖,一想到楚定天刚刚的话,心里难过的像是海绵蓄足了水,一碰就会溢出来。   整理好情绪,吸了吸鼻子,俯身过去给楚定天系安全带,一俯身吸入鼻腔的是楚定天的酒气,今天他喝了整整半天,一直喝、一直喝,到最后她都忘了自己给他调了多少杯黑曼巴。   黑曼巴是非洲最长、最可怕的毒蛇,也是世上毒蛇中速度最快、攻击性最强的杀手。它拥有惊人的闪电般的速度,能以高达19千米的时速追逐猎物,而且只需两滴毒液就可以致人死亡。更可怕的是,不管在任何时候,黑曼巴蛇的毒牙里都有20滴毒液,一旦被它咬到,几乎百分之百死亡!   “白马”中的黑曼巴是全酒吧最烈的一种酒,实际上全是白兰地,只是里面加了一种有益身心的辅料,喝了酒之后不会太伤身,反而还给白兰地提了香味和醇度,这种辅料是“白马”老板亲自秘制的,仅此一家。   而楚定天第一次来这里就深深地迷上了黑曼巴这款酒,尤其是这儿老板调的更与味道。只要单独一人出来喝酒,他就会去“白马”。   他有两年没有来这儿了,因为每次来老板都不在,他来这儿就为了喝老板调的黑曼巴,其他人调的都没有他想要的那种感觉。   “秦念,你简直比蛇还毒!”正欲起身,就突然从楚定天嘴里听到这句含凶带怒的话。   就僵在那里了,跟楚定天的脸只有半尺之遥,本想再看看能从他嘴里说出些什么时,楚定天就开始均匀的呼吸起来了。   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附在楚定天耳边轻轻叮嘱道,“二少爷,请对你妻子好点,等到失去的那一天就追悔莫及了。”   “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像你妻子那样爱你。”   起身、发动车子,兰博基尼蝙蝠在路灯下像一只在全力奔跑的猎豹,将都市里的车流、人群还有建筑都抛在身后。   “阿念,阿…念,阿念……”夜风呼啸过敞篷跑车,让女人忽略了副驾驶处男人的低喃。   收藏……      ☆、第三十二章 火鼠?      “喂,火鼠帮我把奥迪A8开到山庄外。”螣姐在快要抵达楚云山庄时给一个叫做火鼠的女人打电话。   “我说你这又是闹哪出啊?”   “‘牛车’上有个醉鬼!”   “又去‘白马’了?怎么会碰上醉鬼了?”   “我还有几分钟就到山庄外了,你看着办吧?白马今年的分红我也看着办哈。”   “哎,怎么这么不厚道?不说你在铭兰坊开酒吧我没收你租金,但好歹在铭兰坊我也罩了你七八年了吧,”   “只有七年三个月零二十六天……”抬起握着方向盘的手看了眼时间,“二十一小时加上四十六分钟…15、16秒……。”   “够了、够了。为了个男人,你跟我这么斤斤计较?真是有了新……”   “嘟…嘟…嘟…”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直接挂了电环。   火鼠足足看了手机两分钟,“真是搞不懂。”她可能是是忘了,当初自己受情殇的状态了。   “又没说不去,抱怨两句都不听了?还好姐妹嘞,简直是有了男人就可以不要姐妹了!”嘴上不停地抱怨着,可是还是去车库取车去了。   那边,挂了电话的螣姐只有无赖的笑笑,然后继续开车。   如果她不挂电话,她估计她能抱怨到两人碰头。   这也许就是友情吧,平时总是不停地损你、挖苦你…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愿意挺身而出的总是那个平时损你最多的人。   …………   楚云山庄,紫荆苑。   “冯妈,帮我打些热水。”秦念一边给楚定天换,一边对在旁边候着的冯妈道。   “是,二少奶奶。”冯妈不是不去弄醒酒的,而是秦念一回来就吩咐道,楚定天谁都不能碰,她一个人就可以了。   这么多年来,秦念每次来楚家不是这里闯祸就是那边生事,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闯祸坯。她没想到,这个外人眼里娇生惯养的小姐居然还会照顾人,而且还是细致入微的那种。   给楚定天换完衣服,趁着冯妈去弄热水的空挡,秦念把她一早叫冯妈准备的西红柿拿去榨成了西红柿汁儿。   “二少奶奶,水好了。”   “放那就好。”秦念正忙着给西红柿去皮,“冯妈,你早点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嗯。”冯妈没再说什么,悄悄的离开了。   榨好之后,再给里面加了少量的盐。她在书上看到的,说西红柿汁加点盐不仅有解酒的功效还有助于稳定情绪。而楚定天又是带着情绪去买醉的,这个可能对他更有用。   知道楚定天经常外出喝酒应酬,秦念就去学了调理,对于解酒她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每一种解酒的都有自己的特别之处,就需要对症下药了。   将西红柿汁给楚定天喂着喝完之后,秦念有给他擦了身子,然后把贴身衣物拿到浴室去洗了。   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早已经凌晨了。   掀开被子,在楚定天旁边躺下。   这一晚秦念一晚好梦,她梦到自己像妻子一样照顾楚定天,梦到她为他学习养生,为了他学习做饭,虽然一直都做不好,他也不责备她。更重呀的是他的生命里也没有出现过向可暖这个人,他们很幸福、很幸福……   ……   第二天,楚定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在躺在自己的*上,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秦念,趿拉上一双拖鞋就下楼了,楼下只看见冯妈正在忙着张罗早餐。   “今天面包不错。”顺手拿了一片面包啃了一口,“秦念呢?”状似不经意的问到。   “二少奶奶一早就出去了”冯妈拿了给楚定天到了一杯牛奶,放在楚定天面前,“嗯…还有今天的面包是二少奶奶烤的。”   ……收藏      ☆、第三十三章 楚定天被忽略了?      一早就出去了?这么早!   “她有说去做什么吗?”一边翻着今天最新的财经报纸,一边随意的问道。   如果结婚第三天就敢出去会那天的那个野男人的话,他就有胆子剥了她的皮!   “冯妈我回来了。”香汗淋漓的秦念将架在脸上的墨镜丢在餐桌上就径直去楼上换衣服去了。整个过程完全忽略了正在餐桌上用餐的楚定天。   冯妈整个人风中凌乱了,这二少奶奶是没看见二少爷吗?再看了楚定天一眼,冯妈机智的降头扭到一边,然后手上装作很忙碌的擦着桌子。   “我这暴脾气!”楚定天将吃了一半的面包扔在垃圾桶里,然后把冯妈给他准备的牛奶也倒掉。   使劲儿的翻着报纸来缓解刚刚自己被秦念忽略掉的气愤。   “冯妈,定天呢?”秦念在旋转楼梯上问到,而他的位置恰恰把楚定天遮住了。   “……”二少奶奶你还是自己下来看吧。冯妈在内心默默地为秦念祈福。   下了楼梯,映入秦念眼里的是满脸写着不爽的楚定天,“哈…”   秦念指了指楼上,“你?”又指了指面前的楚定天,“怎么这么快?”她记得她只是上去换了个衣服外加洗了个澡,况且这衣服还是在卧室里换的,怎么他这么悄无声息的就下来了,难道他都不用洗漱吗?   秦念此时已经换下了刚刚清爽时尚的运动装,穿上了了一身居家服。   “……”楚定天也要让她尝试下被忽略的感受。此时此刻楚定天一定没有发现自己有多幼稚。   “冯妈,紫荆苑有多久没打扫了?怎么餐厅都有苍蝇了?”说完还假装四周看看,似乎真的有苍蝇一样。   冯妈此时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就是难伺候。只是默默地去给秦念倒牛奶。   秦念刚刚拉开椅子还没坐下,楚定天又开始抽风了,“天啦!冯妈你烤面包的手艺也下降了吗?”还做着很厌弃的表情,口中咀嚼得艰难。   冯妈忍不住笑出了声,秦念看了眼楚定天,不想给他讲话,“冯妈,你笑什么?”烤面包可是她的拿手绝活,居然说难吃?!   “哈哈…在楚家干了半辈子的活了,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楚家还有这么个活宝啊。哈哈……”她真的是服了二少爷了,居然这么幼稚,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楚定天周围的气温一下子秒降到零下,鼻孔喘着粗气,“哎呀,我这个脑袋。”冯妈眼见场面不对,生怕波及到她,打算逃离战争现场,“老爷子刚刚叫我了。”   “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慢用。”说完就脚底抹油般的离开了。她得给人家小两口相处的空间,她还是懂电灯泡的意思。   “有那么好笑吗?”楚定天一脸鄙夷,不就是说,索言和云伯庸一起高调回国,顾瑾琰找上门去索言不鸟他,还说顾瑾琰没有担当,生意上能做成这样全靠他爸爸有人脉、有关系,不像云伯庸白手起家。顾瑾琰为了证明自己公开挑衅云伯庸。   “不好笑啊,哈哈……”秦念还是在校,而且越笑越猖狂。   “那你还在笑?”   “我笑的哈哈…是…哈哈哈…,待会儿我肚子都笑痛了。哈哈……”秦念按着肚子来缓解肚子上因为笑带来的疼痛。等到没有那么难受时,“我是在,呵…是在笑某个人怎么那么幼稚。”说完就朝紫金苑外面跑去。   “秦念!!!”   “你找死!”楚定天站起来就去追秦念,今天逮到她,他不剥了她的皮,他就把“楚定天”这三个字倒过来写!   收藏……      ☆、第三十四章 甜蜜时光      “啊……”秦念前脚刚踏出紫金苑的大门还没落地,就被楚定天一个回拉,就跌进了他的怀中。   “我要扒了你的皮!”楚定天一只手将秦念牢牢的圈在自己的怀中,另一只空出来捏住秦念的下颚。   两人相隔很近,近得楚定天能闻到秦念洗完澡之后的沐浴露的香味,而秦念也能闻到楚定天身上的烟草味,近得此时此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个人。   楚定天一个打横抱起秦念句往别墅里走。“楚定天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她知道,被他抱进去肯定没好事发生,不少掉一层皮也会少一斤肉。   “……”   “二哥,你饶了我吧。”可怜状。   “……”   “天哥哥,求你饶了我吧。”除了可怜之外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中还眨着泪光。   “……”   “二哥?天哥哥?楚定天!……你饶了我吧。”   “……”   不管秦念叫他什么楚定天就是不为所动。   本打算把秦念扔在沙滑上的自己去找鸡毛掸子,结果秦念突然双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老公~我错了。”这一声老公讲楚定天的骨头都叫酥了,整个人一怔就僵住了。   发现楚定天的愣怔,原来吃软不吃硬!“老公,饶了我吧?”说完还不忘献上自己的香吻。   楚定天没想到,对于秦念的撒娇,自己居然毫无招架之力。   也许是因为前二十五年秦念都太强硬了,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去做,就算是求人她也不会找他,以为云楚楚就可以帮她搞定。   “呵~忘了是谁在嘲笑我了,嗯?”楚定天咬了一下秦念小巧的鼻子。手也开始不老实的钻进秦念的家居服里。   虽然说是家居服,但实际上却是一件的背心。   “我错了”秦念弱弱的道。但在内心却将自己鄙视了千万遍,要不是自己没有他力气大,她才不会示弱。   “我问你答?”大手在秦念的腰上捏了一下。   “嘶~”   “嗯。”她可不敢此时在太岁头上动土。   “今天早上去哪儿了?”   “跑步。”   “你有这么好的习惯?”   “楚定天!你什么…意、思。”胸衣的搭扣被解开,胸前一片凉意袭来。以至于后面的话越来越没有底气。她可不想在这里跟楚定天上演一副活春宫,保不准待会儿谁就进来了。   “早上回来为什么没给我打招呼?”   “没看见。”   小不忍则乱大谋,楚定天努力在说服自己不一把掐死这个女人。   看到楚定天脸上极不自然的笑,秦念浑身发悚。正打算给自己解释的时候,一声咳嗽声惊得秦念一把把楚定天推开。   楚定天刚刚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秦念的话上,并没有听到咳嗽声,转过去想要拆了打搅他好事的的人的骨头,却发现来人是楚兴夘,刚刚嚣张的火焰顿时就被浇灭了。   “爷爷。”   “定天还是节制一点。”楚兴夘拄着拐杖朝客厅走来。   而秦念此时仍然窝在沙滑上,不敢站起来见人。   “你怎么还不起来?”楚定天压低声音问到。   “还不是因为你。”秦念娇嗔道。还不是他把她搭扣解了,害的她只有窝在沙滑上不敢起来。   她不说他还给忘了。将秦念拉起来圈在自己的怀中,“爷…爷爷。”   “不用不好意思,爷爷也是过来人了。”楚兴夘看着秦念羞红的脸。他这个孙媳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却不好意思了。   “呵呵……”秦念尴尬的笑笑,用手肘使劲的捅了下楚定天。要不是这该死的楚定天她也不至于被弄得这么尴尬。   “嘶。”楚定天倒抽一口凉气,脸上却是从容不迫的笑。   “都坐,不用站着。”   秦念被楚定天揽着在楚兴夘对面的沙滑上坐下。   “你们蜜月打算去哪儿?”   “这个啊?阿念要不我们去亚马逊冒险?”楚定天发现他对秦念依赖他的感觉上瘾了,所以他提议去亚马逊丛林,里面毒蛇猛兽那么多,他就不信秦念会不怕。      ☆、第三十五章 丛林冒险1      亚马逊丛林上空,盘旋着一架私人飞机。   机舱内。   “阿念,你确定要这样去?”楚定天看着秦念面对着下面充满未知的雨林一脸淡然就忍不住问。难道她都不害怕吗?这可是热带雨林的一支,里面充满着未知,有着毒蛇、蜥蜴、还有才狼虎豹。这女人他得重新认识她了!   “这不是你提议的吗?”秦念停下自己套弄着降落伞的动作,转过头去问楚定天,“难道你害怕了?”   “怎么可能。”很不屑的语气。他就是担心她害怕了,这是发自楚定天内心的话。   “到时候再看吧。指不定谁害怕。”力气上悬殊太大,她也要在耍嘴皮子上赢他,她还记得第一次他是怎样不顾她的意愿自我的掠夺。   “……”   楚定天突然感觉秦念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她难道就不知道雨林里有多危险吗?云门的户外求生考核地点就是在雨林里进行的,他可记得当初自己就差点命丧虎口了。   “下面等你。”   “什么?!”正在冥想中的楚定天被秦念这句话给拉回来了。   他这是要跳伞了?看她整装待发的样子,应该错不了。   “啊……”楚定天还来不及交代秦念,下去之后呆在原地等自己,就听见一个女声穿透整个雨林,打破这里的寂静,栖息在林子里的鸟儿被惊吓的四处飞散。   楚定天听着秦念撕破天际的尖叫,顿时紧邹眉头,心中顿时级崩起一根玄,连带着心跳也开始加快了跳动的频率。就不知道消停点,以前是,现在是,难道有了孩子也是这样?   两三下穿好自己的装备,就跳下去了,他怕……   ……   丛林中,秦念安全着陆。   四周树木高耸直逼天际,藤蔓彼此纠缠,时不时的有些小动物戒备的窥探着来人,几处水洼倒映着宽大的树叶和几不可查的蓝天,雨林很静,静得秦念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静得连鸟叫也会觉得是喧哗。   “阿念!”正当秦念陶醉在雨林的寂静清幽中时,楚定天一声呼喊再次打破了这片国土的氛围。   虽然不大,却足够惊扰到方圆几里的小动物。   秦念听见了却不想应楚定天,只是循着声音去找他。   两人离得并不是很远,秦念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楚定天,“你是疯子吗?这附近指不定有……”秦念指责的话还没说完,楚定天就一个熊抱过来,把秦念使劲儿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嗅着她的发香,努力让这种充实感来告诉自己秦念还在,此刻的楚定天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贝,不敢放开自己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不见了。   被楚定天这么突然抱在怀里,秦念很是吃惊,作为云门户外求生成绩最高的他不是应该懂这些道理吗?居然忘了基本的常识,这恐怕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定天,你担心我?”声音里透着甜,语气里有着兴奋。   被秦念这么一说楚定天很是尴尬,当初据婚的是他,此时生怕秦念不在的也是他,突然很恨自己的朝三暮四,一把推开秦念,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二婚对楚家名誉不好。”   语气很淡,很轻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事情一样。   她以为这样子是代表着他在关心自己,事实上只是害怕自己出事死了,他再娶对楚家名誉不好。秦念将自己失落的情绪隐藏起来,“是吗?”   “那你一定要牢记这句话!”千万不要想方设法的和自己离婚再娶其他人,这不可能!她也不允许!   ……收藏      ☆、第三十六章 丛林冒险2      虽然两人一开始闹得有一点不开心。但是这是在亚马逊丛林,里面有美洲虎、巨蟒、食人鱼……样样都是致命的动物。他们必须精诚合作,团结一致。其他的问题只有等到出去了在做打算。   两人各自背着一个包,帐篷、各种刀。既然是探险又有楚定天在,所以楚兴夘当时就提出别带什么吃的了,累人不说还占地方。所以两人当务之急就是在明天之前解决掉肚子的问题。   秦念虽然也受过训练但是她的户外求生的成绩刚刚及格,完全不能和楚定天的成绩相提并论。   一前一后,秦念跟着楚定天沿着斜坡往下走,虽然是出来冒险,但是多年来的训练指引着楚定天先去找到水源,然后沿着河流他们就可以找到居民或者是人群。   “慢一点,小心脚下。”楚定天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回去望一下秦念,每次都会提醒秦念当心点,然后伸手去接秦念。   最开始秦念会有一点吃惊,因为她觉得自己一个人都完全有能力逃出亚马逊,何况只是走路这点小事。后来转念一想楚定天并不知道自己是云门的智多星——螣蛇。所以还是装作自己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走不来坑坑洼洼的泥路。   “定天,下面有条河!”秦念惊呼。   楚定天转过头来满脸惊讶的看着秦念,“嗯…我耳朵比较好使。”被楚定天盯得浑身难受,秦念找了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借口。   “哦?”尾音提高,“我怎么不知道。”   “以前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极力掩藏自己说谎的情绪,所以把声音提高了几度反问道。   “那现在呢?”楚定天站定之后,手上一个使力将秦念拉倒在自己怀里。   “啊!”被突如其来的外力一扯,秦念顺势就倒在了楚定天怀里。   楚定天将她环在自己的臂弯里,密不透风。“嗯?”将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近得两人之间似乎容不下一点其他的东西,楚定天挑着眉问秦念。   “呵呵…”感觉到楚定天身上上窜的体温和硌着自己小腹上的热源,秦念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楚定天,搁在两人之间的手用力去推楚定天,她可不想在这里和他上演一幅活春宫。他不要命,他还要命呢,不说被外人看见,万一待会儿刚到点,就被什么不明物蛰一下。   “我有这么难看吗?笑得这么丑!”将秦念放开之后忍不住嘀咕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和秦念有了第一次之后,每次看到秦念他就忍不住想要把她扑倒。   看着楚定天的背影,秦念在内心道,“定天,你是我秦念这辈子见过最帅的男人,可是我不敢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总是让人醉,醉得我愿意为你舍弃性命。”   “想什么呢?”转身看秦念还愣在原地,楚定天又回来到她身边,牵着她走。   “没…没什么。”看着自己的小手被楚定天的大手包裹着,油然而生的满足感让秦念想要一辈子在这里待下去。   ……来到水边。   楚定天找到了一种叶子长得像香蕉叶的植物,两三下的除去了了枝干上的叶子,然后递给秦念,“咬一口。”   接过来咬了一口,“居然有水!”秦念惊呼,没想到还这么多,不过,“你怎么知道这种植物有么有毒?”   “一般植物颜色比较可亲的都没毒,而不是五彩斑斓的。”   补充完水,楚定天让秦念先在一边休息会儿,自己就到水边去了。捣鼓了一会儿就回到秦念身边,在她旁边坐下,“沿着这条小溪走,我们应该可以到一个部落或者是找到大河,顺着大河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那走吧。”她可不想在这里过夜,这一辈子她都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训练时的场景。   “你跟紧我,这里边保不定会突然出现什么毒蛇什么的。”楚定天叮嘱道,如果可以他希望在天黑之前找到人群。   “嗯。”秦念乖巧的点了点头。   丛林里的植物都很大、很高,徒步走很艰辛,穿过中很交错的藤蔓,前面可能又是什么巨型植物。约摸半个小时以后,“定天我们刚刚走了一个U型,你确定我们这样能出去?”   “唉!”砍掉挡路的植物,“相信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秦念一眼,给了她一个无比坚定的眼神。   “嗯……啊!”   收藏……      ☆、第三十七章 不能禽兽      楚定天还没来得急落下另一刀,就听到秦念的一声尖叫,立马扔掉手上的刀,奔向秦念,“怎么了?”担心的问到。   “不……不知道是什么割到我的脚了。”秦念指着自己像是被图钉扎过一样疼的脚。   楚定天瞪了秦念一眼,像是责备,却又充满了怜惜,脱掉秦念的鞋子就开始认真检查起来,过了一会儿,崩起的一根神经终于放松道,“没事儿,还好没有毒。”   丛林就像一位神秘的隐者,它的心思一般人猜不着,就像此时楚定天完全不敢妄自断定割伤秦念脚的植物是不是有毒。他只有根据伤口症状来判断。   “上来!”蹲在地上楚定天做了一个要背人的动作。然而某个人却没有动作,一脸茫然的把他望着。   “磨叽什么?还不快上来!”楚定天不耐烦的催促道,她难道就不知道天马上就要黑了吗?   “哦。”秦念应道,拐着脚跳到楚定天的背上。楚定天的背很宽厚,给人很踏实的感觉,就像小说里的男主角的背一样。   她没想到楚定天会主动提出背她,他不是应该尽情嘲笑她吗,毕竟当初和他结婚她还是耍了一些手段的,虽然不卑劣,但在他那里她足够被判死刑的了。莫非?   怎么可能?“秦念你在做春秋大梦吗?人家不是说了吗?你死在丛林里,他再婚对楚家名誉不好!”   甩了甩头,把自己烦躁的想法甩出脑袋,让胡乱的思绪消散在风里。既然过去不能改变,将来还是未知,那她为什么不抓住当下?好好珍惜他此刻的柔情。   看着楚定天仅仅用一只努力的开辟一条道路出来,将沉重的脑袋放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温度,世界在此时也安宁了,厚重的眼皮慢慢的磕在一起。   丛林里的天气就是这样,时而骄阳如炬,时而乌云密布。   就像现在帐篷外面一样,雨如瓢泼。   帐篷是楚定天亲手搭的,用的是丛林里的材料。为了防止半夜被猛兽或者是蛇偷袭,他把帐篷搭在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   帐篷内,楚定天把昏睡过去的秦念放好,探手过去试了一下秦念额头的温度,结果被烫的直接就把手撤回了了。   怎么会这么烫?他记得他有检查过割伤她的植物叶子是否有毒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个女人肯定又骗他!   将秦念的剥光,脱了的衣服裤子被扔在一边,仔细检查她身上是否有不属于她的伤口。   还好他习惯从上到下,不一会儿就在脚踝上边一公分左右找到了一处新的伤口,一个被蛇咬了的牙印赫然印在楚定天的眼帘。这女人果然骗了他!   不过还好不是毒蛇,根据他的经验,被毒蛇咬了一般会是两个较深的牙印,而且牙印周围是乌黑色。而秦念这个只是一般的普通蛇,没有毒性。发烧可能是他们走了一下午外加淋了一场雨,把伤口感染了。不过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个聪明人,被蛇咬了都不知道吗?!也是真够笨的。   不过现在不是骂她的时候,长期的丛林求生的经验告诉他,现在他必须去外面找些草药回来,抑制伤口发炎。   雨越来越大,风猛劲儿的吹刮着树,此时的丛林里除了雨声就是风声。   还未完全降下夜幕时,楚定天回到了帐篷。   将草药放到嘴里嚼烂之后给秦念敷上,然后找出一早备好的纱布缠了一圈,以防草药掉下来。   再去包里翻出酒精,打算给秦念用物理降温的方法退烧。先把受伤的一只腿抹上酒精,然后是另一只,最后是上半身。   刚刚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秦念的伤口上没注意到其他,此时所有的事情做好之后再给秦念摸酒精,突然就把注意力转移到男女之事上面了。   他必须忍着,不能这么*,人家现在是病号!   这样想着,楚定天有开始摸酒精,再次见到肩上的那朵蓝玫瑰,楚定天还是被惊艳到了。   将秦念扶到自己怀中,借着外面昏黄的光线要一睹其真面目。   仔细一看,楚定天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写满了惊讶,这不是一个市长千金该有的东西吗?   收藏……      ☆、第三十八章 蓝玫瑰下的秘密与回忆      耀眼夺目的蓝玫瑰下,居然是伤疤,根据形状判断应该是枪伤,蓝玫瑰所及之处应该有两处枪伤,肩胛骨一处,从伤口大小看应该是手枪子弹的直径,   奥地利格洛克?楚定天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黑衣男子向着他开枪,枪声过后在他面前的血泊里躺着一个保镖。那一次是他与东南亚的一个黑社会谈合作,没想到的是对方想要了他的命以求更多的利益。   离心脏两厘米的地方还有另外一处枪伤,看着伤疤这么大应该是出自狙击步枪。   M21狙击步枪?熟悉的画面再次出现,金三角军火交易,反应迅猛的小保镖为自己挡子弹,射中心脏,当场断气。   这么多年以来,为云门出的任务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了,其中有多少次差点命丧黄泉他也不记得了,他只知道有很多人对他楚定天的命虎视眈眈。直到云楚楚找到江寅这个后盾,他才开始慢慢脱手云门的职务接任楚氏集团总裁的职位,这才开始慢慢安定下来。   回过头来,楚定天定睛一看发现秦念身上还有一处枪伤,是在心脏位置,与第二处离得特别近,外行一定会把这两处枪伤当成一处,因为两处枪伤离得太近了,几乎要重合到一起,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本应该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多狰狞的枪伤?楚家那次的枪战她应该没有受伤,顶多算是受到了惊,以至于后来出国治疗了一年才好。   只是,再回来,被他当成亲妹妹一样*了十五年的阿念跟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像以前那么静琬知心、温柔贴心、至真至纯了。反而开始变得骄纵任性、脾性多变。从国外回来的她顶多十七岁,就开学着化妆了,还是那种浓妆艳抹的,不再像以前的她素颜朝天了。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很心疼秦念,心疼她那么小就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心疼她那么小就要经历不是自己家族的劫难。   直到后来向可暖的出现,他对秦念的那惋惜之情才慢慢消失。   当时十七岁的向可暖完全符合二十五岁的楚定天对女人的审美标准。浅色的百褶裙搭配着一双红色的公主鞋,黑色的长头发被束成一个俏皮的马尾,如凝脂的脸上未施粉黛,这是楚定天第一次见向可暖时向可暖的穿着打扮。   他们的认识是很多狗血偶像剧里面的桥段。楚定天当时开车下班,工作上的事让他心烦意乱,云门交接的事让他焦头烂额。心烦意燥的他想要抽根烟来缓解一下,结果却找不到打火机,翻了多久最后在发现就躺在自己的脚下,看了下前方没有人,将车的速度放慢就弯腰去捡。   结果刚刚把打火机捡起来,就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个放双手骑自行车的、自我陶醉的女生,猛地一踩刹车,还是听到“嘭”的一声,于是法拉利就跟一辆自行车来了个亲密接触。   看到撞了人,楚定天并没与富家公子的蛮横,马上就下车去看被撞的人受伤情况,“小姐,要不要上医院。”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柔,毕竟自己刚刚是处在烦躁的边缘,他不想把自己的脾性暴露在外人面前。大怒易失礼这是楚兴夘从小就教他的道理。   向可暖当时什么话都没说,捂着被摔伤的地方一脸委屈的看着楚定天,后来楚定天才知道那是她父亲给她买的生日礼物。   楚定天也了解到向可暖家境并不是很富裕,算是一般的小康家庭,母亲早年去世。   “嗯……冷。”昏睡过去的秦念呓语道,听到秦念叫冷,楚定天立马回过神来,将衣服给她穿好,从自己背包里拿出唯一的非必须品——毛毯来给秦念盖上,然后伸手将秦念环在自己怀里好给予她他的体温。   亲们加群讨论490683566   收藏……晚上还有一更      ☆、第三十九章 孩子气的秦念      阳光穿过一簇簇树叶,慵懒的洒在帐篷上,丛林的早晨是安静的,只有一些早起的小动物穿梭在林间觅食。还有盘旋在林子间的小鸟时不时的发出一声鸣叫。   “嗯……”熟睡中的秦念低声沉吟,眉头紧蹙,似乎有点不舒服或者做了一个恐怖的梦。   眨巴眨巴着眼睛极力的想要从噩梦中挣扎出来,“啊……”秦念猛地坐起来额头上满是大汗,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喘着粗气,戒备的环顾四周,看见的是树干的中间部分,帐篷是树枝搭的,用棕榈叶与外界隔开,纯天然的帐篷,还有远处用龟壳做的烧水的工具,每一样都是从大自然中取的,唯独盖在自己身上的这张毛毯。   四处望了望竟然没有找到楚定天的影子,想到刚刚自己做的梦,秦念猛地掀开毛毯,爬下架在空中的帐篷。   四下张望仍旧没有发现楚定天的影踪,多年的训练让秦念此时无比冷静,想了想就根据地上的痕迹寻踪而去,穿过灌木与草丛,终于在昨天他们经过的那条小溪边找到了楚定天,看着楚定天蹲在那儿的背影,和她同款的登山服、军用战术裤、高帮作战鞋。认真地洗着东西。   可能是与刚刚的梦有关,此时秦念的鼻头开始泛酸。也顾不上自己跛着的脚了跑过去从背后抱住楚定天,将自己的脑袋靠在楚定天宽大的背上。   被人突然从背后抱住楚定天手上的动作就顿住了,手上还拿着刚被被破开的蟒蛇。   本以为被蛇咬了的秦念应该会在睡一会儿的,可是她居然就找到这里来了,可能是因为一早起来就找不到自己,一个人呆在那里害怕的原因,于是柔声道,“阿念,在旁边等我一会儿,我把它洗好,我们才好去填饱肚子?”   秦念似乎没有听到楚定天的话,仍然死死地将楚定天抱着,完全没有松手的征兆,“阿念?阿念?”楚定天试着再叫几声。   “嗯?”秦念在楚定天背后闷声道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楚定天发现他完全不能和这个女人交流了,就这样让她抱着他,自己仍旧洗着手上的早餐。   过了大概十多分,确保完全洗干净了,将蛇肉与龟肉串在一起提在手上,单手扶着秦念,站起来、转身。整个过程中秦念一直将楚定天牢牢的抱着,生怕一放手楚定天就不见了。   “阿念?放手好不好?”楚定天被秦念抱着完全不能移动。   秦念没有放手,反而更往楚定天的怀里钻了几分,“不要!”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不要放手!我不要、我不要!我一放手,你就又要跑到向可暖那里去了。”秦念耍着小孩子脾气一个劲儿的说道。   “怎么可能?”楚定天实在无语,怎么可能嘛,不说现在他配偶栏里的名字是秦念,何况现在他们还在亚马逊丛林里。   “你放手,我们现在回去弄吃的。”楚定天柔声道。   “真的?”秦念从楚定天的怀里抬起头来望着他,一脸天真烂漫。   “真的。”楚定天刮了一下秦念的鼻梁。   听到楚定天这么说到,秦念像是放了一万个心,松开楚定天,退后一步,让楚定天先走。   刚刚一直被秦念抱着,楚定天并没有发现她光着脚,此刻,秦念退后一步,楚定天才发现,秦念居然是光着脚的,不但如此脚上早已鲜血淋淋、不堪入目。   “你怎么回事?!”楚定天严厉的问到,“不知道穿上鞋再来吗?!”   秦念低着头不敢直视楚定天的眼睛,手指不断地互相绞着。   “你知不知道……哎”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的,楚定天心想算了,她可能是昨天晚上脑子烧坏了,叹了一口,将食物绑在自己的腰间,然后将亲秦念打横抱起。   被楚定天抱在怀里,秦念双手环着楚定天的脖子,望着楚定天的下巴上稀疏的胡渣后怕的问到,“你是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望了眼怀中的女人,又继续往前走,“嗯。”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了,这个问题非要纠结那么多次吗。   这一更献给作品调查投票的亲还有寒羽66的钻石,谢谢你们的互动与支持。希望亲们多多支持暮子这个新人,谢谢!无论是收藏还是打赏都通通的朝暮子砸来。晚安!爱你们!      ☆、第四十章 梦靥      一想到刚刚做的梦秦念就一身冷汗,在梦里。   楚定天因为向可暖抛下了她,不但如此还害得她父亲旧疾复燃,为了生意将自己卖给其他人。向她展开疯狂的报复,甚至最后还想方设法的和她离婚,就连自己的孩子都亲手打掉,打断自己的双腿,还向港城的所有人宣布,“谁敢用这个女人,就是与我楚定天过不去,与楚式过不去!”就像过街老鼠一样的她,只能在贫民区摆地摊,结果还招来黑社会,扬言要收她的保护费,为了给父亲看病就不给,结果被砸了场子,父亲因为没有及时送钱到医院,就这样走了。   最后他和向可暖两人双宿双栖,抱在一起,就像认不到她一样嘲笑着她,“那个人怎么这么像条狗。”还给她扔了一张支票叫她去最近的银行兑换,“有了钱就离开港城,不要再回来了,以免港城的市容市貌被影响。”   向可暖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娇羞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知道那是怀孕了。   撕掉支票,从*脚下找出自己的积蓄,买了一张船票来开港城去马来西亚。   运气霉了和凉水都塞牙,在中途船撞上了暗礁,整个船进水,自己也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想逃都逃不掉,压得自己连喊都喊不出来……   ……回到营地   楚定天将秦念放在一块石头上,把腰上的食物扔在龟壳里,就去包里拿出纱布、双氧水、消炎药。   “坐好,痛的话就说。”楚定天将秦念的脚托在自己的大手上,用毛巾将脚搽干净,然后用镊子捻出卡在肉缝里的小石子。   “嘶。”秦念眉头紧蹙,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楚定天听到秦念的抽气声,抬头看了一眼秦念,“叫你不穿鞋乱跑!”嘴上虽然说着责备的话,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由得轻了几分。   清理好之后,拿出双氧水看了眼秦念提醒道,“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秦念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不过她真的没有叫疼,只是在楚定天给她喷双氧水的时候紧咬着双唇而已。   楚定天给秦念喷完双氧水之后,再给她的脚上撒上消炎药、裹上纱布,这一系列的动作秦念都没有叫疼,不是因为不疼而是不想让他烦心。   “下次不穿鞋乱跑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楚定天给秦念包完脚之后,故作严厉道。她难道就不知道不穿鞋到处跑容易割伤脚吗?何况这里还是亚马逊丛林,稍不注意可能就踩到子弹蚂、蝎子蜈蚣之类的。真是不长脑子,马上都是二十五岁的人了。   “定天,我爱你。”秦念像是没听到楚定天的警告一样,抬起一只手轻抚着楚定天俊美的容颜,慢慢地、慢慢地像是在鉴赏一件艺术品,自顾自的深情告白,眼神空洞地望着楚定天背后的丛林,“爱到我可以为你放弃自己的生命。”   突然,手上的动作一滞,涣散的瞳孔一紧,像一条毒蛇一样的望着楚定天,“但是,爱有多深。恨也可以有多深!你相信你吗?”   “我相信你。”楚定天用自己的大手包住秦念在自己脸上轻抚的小手,然后拿到唇边吻了吻,“但是现在我们需要填饱肚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让她好好呆着不要乱跑自己好去弄吃的,敷衍着说,还是因为自己本来就相信秦念真的爱自己,爱到极致。   也许只有以后楚定天才会明白自己此时真正的心境。   收藏……      ☆、第四十一章 邵承宇      “好了,阿念。”楚定天将秦念的小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叮嘱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弄吃的。”   这是秦念第一次如此低微的去求楚定天做一件事,以前他也给楚定天告过白,但是都是女王范儿的,高傲、冷艳。   她不知道,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如果楚定天给她羞辱的话,她能否坚持坚守这份爱意,毕竟她是一个骄傲到骨子里面去的人。   “好。”轻声应道,不做过多的言语。   ……   补充够能量之后,楚定天和秦念有踏上了归家之路。   由于秦念的脚上伤有点严重,不能穿鞋,只能由楚定天背着走。   亚马逊丛林——地球之肺,这里的树木格外高大,这里的灌木格外的浓密,这里的野兽格外凶猛。   楚定天拄着一根树枝做的拐杖,背着秦念艰难的行走在丛林间,时刻警觉着自己的周围,以防猛兽或者毒蛇出现。   顺着小溪,走了大半天的他们到了大河边,看着背上熟睡的秦念,楚定天内心十分不安,总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自己一个人走出去不是问题,可是现在他带着秦念,而且还有伤在身,如过遇到美洲虎怎么办?保得了自己,护不住秦念,这就是结果。   他得相隔办法,让两个人都得救,发信号弹让楚家的人下来接他们俩这件事,不到万不得已楚定天是做不来的,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万一被人说出去了,他在他的死党些那里就颜面扫地了。   再往前走吧,前方可能有竹子之类的空心植物,他就可以扎一个筏子,这样,顺着水流,他们就可以飘到有人居住的地方了。   ……港城   高耸的建筑群,川流不息的车子,匆匆而过的人。   “总裁,雅各的邵总找!”   向可暖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请他进来。”   “向总,最近挺忙?”邵承宇穿着一套意大利手工做的西服在秘书的引荐下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向可暖见邵承宇才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就起身迎接,伸出手与邵承宇相握,面带微笑道,“邵总,您好!。”   “向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邵承宇稍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意有所指道。   “小王,你先下去吧,我和向总有事要谈。”向可暖缩回袭击的手,看着邵承宇对自己的秘书说。   “是。”秘书悄悄退下,轻轻地关上门。   看着向可暖的秘书退出门外,邵承宇很看了眼向可暖,评价道,“向总真会培养人。”   “呵呵,小女不才,邵总取笑了。”向可暖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办工桌对面的沙滑,“请坐。”   “可暖,你知道我找你的事。”邵承宇也拐来拐去,直接开门见山道。   “承宇,你难道就这么想要得到秦念吗?她现在已经被楚定天碰了,她不干净了!”   她不知道秦念到底有哪点好?当年楚定天和她在一起完全是因为自己清纯得像他记忆中的秦念。但是她也是女人,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就算楚定天口口声声的说着爱她,但还是把自己的心给了秦念,即使是被尘封着,嘴上不承认。邵承宇也是这样,不给她任何原因,直接就说,他爱秦念。   他爱秦念?难道秦念自带女主光环?全世界的男人都非要爱上她!   “我记得向小姐说过,‘结了婚之后还能离婚,尚过*就是少了一层膜。’,怎么现在也开始纠于干不干净了?”邵承宇镇住自己的想要破膛冲出的怒气,反问道。   “就算如此又怎样?你能保证楚定天就干净吗?”邵承宇突然从沙滑上坐起来,如猎豹般迅速冲到向可暖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问到。   向可暖被邵承宇突然地动作吓到,瞪大一双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是邵承宇第一次冲她发火。她为了他,假装自己很喜欢楚定天……   收藏……      ☆、第四十二章 怒气冲天的楚定天      42.   “暖暖,你我的目的都如此了然,难道我们就不应该合作愉快吗?”邵承宇的音调柔了几分,劝解道。   “楚定天和秦念在亚马逊度蜜月。”向可暖稳定自己的情绪之后道。   楚定天和秦念的蜜月之行是秘密的,外界的人都不知道。毕竟去的地方荒无人烟很可能遭到仇家的报复,所以楚家对外宣布就只是说夫妻俩度蜜月去了,具体地址被楚兴夘一句话带过了。   向可暖毕竟在楚家呆过几年,基本人缘还是有的,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外界媒体想要挖掘的信息。   邵承宇撑起自己抵在办公桌桌沿双手,“灭门之仇,我会帮你,楚定天我会帮你得到。”说完转身就往办公室外面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又顿住步子,“我和秦念的事你最好不要管!”语气里有丝丝威胁的味道。   于是头也不会的离开。看着被关上的门,向可暖疲惫的倒在老板椅的靠背上。双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里不停地问自己,“这样真的好吗?”始终都得不到答案。   ……亚马逊丛林。   亚马逊河流的一支,楚定天和秦念就这样漂在上面,只为了能顺着水流飘到有人群的地方,可是老天竟然不尽人意,他们居然这样漂了一天了,之前准备的食物和水早就不剩多少了。水倒是可以现取,但食物却无能为力了。   这次让求生高手的楚定天,不得不感叹人在自然面前渺小的就像一粒沙,风轻轻一吹就可以吹得四散漂离。   秦念越来越糟糕的身体状况,让楚定天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混蛋,如果当初他不提来亚马逊的话,她是不是应该好好的。   更加让他搞不懂的是,明明就是被普通的蛇咬了一口,怎么会还没有好?难道自己掌握的知识也有问题了?   “嚯嚯嚯……”正在照顾着秦念的楚定天突然听到有类似人吼叫的声音,朝岸上的方向看去。   一群腰上绑着兽皮,手拿刺叉,脸上打着迷彩的部落出现在岸边,   看到有人出现,楚定天异常激动,双手不停地挥舞,示意自己需要救助。   楚定天滑动着自己做的筏子朝人群过去,看了眼人就紧闭着双眼的秦念,双眼满是怜惜,自己是楚式集团的总裁,却照顾不好自己的老婆。   到了岸边,楚定天在部落人的协助下把秦念弄上岸自己就在筏子上昏过去了。   再醒来,楚定天楚定天先警惕的环顾了一圈,发自己躺在虎皮上,周围是茅草搭的棚子。   秦念?   一想到秦念,楚定天就赤脚跑出茅棚外,看到一个族人就迫切的问,“秦念呢?”   楚定天却明显听不懂对方巴拉巴拉了一长串到底说的什么,就有去问另的人,直到已经满头大汗,才后知后觉他们语言不通,所幸就一个茅棚一个茅棚的找。   最后,在找了半小时在一个稍微比前面高端一点的帐篷找到了仍旧在昏睡中的秦念。   只是……   *边的矮凳上摆满了秦念的衣服、裤子,甚至是**。再看坐在秦念*边的还是他妈的一个男人!   男人的身高大概有一米八五以上,比楚定天要高那么两三厘米,看背影应该是和年轻帅气的美男子,至于真正什么样貌就不得而知了,因为男人戴着一个遮住半边脸的面具。   楚定天二话没说,直接上前就一拳打在男人的右脸上,不待男人反应过来,反手又是一拳,于是男人左右脸都开花了。   楚定天的速度很快,所以都两拳都下手之后,旁边的人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拉开楚定天。   部落的人可能是由于长期打猎的缘故,力气都很大,即使楚定天是练过的人,也不过十几秒就被拉开了。   地上的男人,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向旁边的人巴拉了一堆之后,就离开了。但是明显是不情愿的,因为走得时候,松开楚定天的个胳膊时,就像有几辈子的愁一样。   两人刚一走,楚定天就又是一拳过去,男人没想到楚定天还动手,于是又白白的挨了一拳。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要疯了,看到秦念的衣服被脱光*裸的躺在其他人*上,他就疯了。他现在才不会想那么多,于是一拳又出去。   男人这次可不想被挂彩,伸手就接住楚定天回来的拳头,但却只是防守,楚定天被还击,出手更狠了,招招直击要害。   男人接住楚定天的一拳,稳住楚定天的一只手,解释道,“中国人,乘人之危不是我的作风!”   亲们今天中午有点事情,文文没来得及更,现在才更。对不起久等了。   记得收藏、打赏、推荐哦。      ☆、第四十三章 霸气侧漏的楚定天      听到男人说这句话,楚定天还来不及住手,拳头已经不听使唤的落在男人的右脸上了。   “嘶~”男人被这一拳给打在地上,擦了下嘴角的血迹,“下手真够狠的!”站起来抖了抖身上沾的泥土,低声嘀咕道,“难怪会叫她的名字叫了那么多次。”   “你说什么?”楚定天厉声问道,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我说……”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楚定天一眼,“我说,难怪你妻子会在睡梦中叫你那么多次。”   楚定天在睡梦中叫过秦念,秦念也在睡梦中叫过楚定天,只是秦念比楚定天多那么几十次而已罢了。   听到男人这么说,楚定天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刚刚那么鲁莽,真的是有失自己的风度,不过对于秦念会在睡梦中叫自己名字这件事,楚定天真的很惊讶,因为他在照顾秦念一天*之间,一直就没听到过秦念说过一句关于他的字眼,全程都是在叫水。   “我老婆她还好吗?”楚定天在揍完人之后,第一件想到的时还是秦念的身体状况。   “你很爱她你妻子!”男人由衷感叹道。   “爱她?”楚定天突然就笑了,“怎么可能。”要不是爷爷相中的,执意要他娶,他怎么可能和她结婚。   男人见楚定天死不承认,笑着摇了摇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说完掉头就离开了,给楚定天和秦念留下独处的机会。   等到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茅草棚里时,楚定天蹑着脚走到秦念的*边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   看着秦念泛白的脸,失去平时活力的双唇,还有紧紧地磕在一起的双眼,这所有的都提醒着他她是有多不好受,自己有多混蛋,哪里去不好,偏偏要跑到这片吃人的林子里来。   伸手将秦念耳际散落的碎发,给撇在耳后,低头吻了吻她冰凉的双唇,就出去了。   现在他必须要去弄清楚他们是什么人,明明这里所有人都讲着他听不懂的鸟语,偏偏刚刚那个男人会讲?还有更加重要的是,秦念明明就是被普通的蛇咬了的,怎么会这么严重,自己自小就接受野外求生的训练,怎么就在那片林子走不出去。着所有的所有在楚定天清醒之后,就不再一味是什么大自然的力量了,毕竟他是一个如此骄傲的人,对自己的能力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   通过自己牵强的描述,楚定天终于找到了那个众人眼里相较于其他的茅草棚要高端一点的。   楚定天像推开自己家的门一样,“先生的救命之恩,我还来不及道谢呢”动作上表现着这里就是我家,嘴上吐出来的话确实让人找不到瑕疵去指责他没修养,这就是楚定天。   男人正在擦拭着自己打猎的长矛,看到楚定天进来就放下去门口迎接,然后示意楚定天随便坐,“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楚定天没有坐下,而是做着自我介绍,“鄙人姓楚,人定胜天的定天。”霸气侧漏的自我介绍。他喜欢这样介绍自己的名字,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他手里一样。   说完向男人伸出自己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以利,和圣经里面的那个以利是一样的。”男人回握楚定天,相对于楚定天霸气侧漏的介绍,以利就显得低调多了。   这时候以利慢慢取掉自己脸上戴着的面具。   看到以利面具下的脸楚定天瞬间就石化在原地了。   各种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么么~      ☆、第四十四章 国王与双胞胎儿子的故事      面具下是一张完全被烧毁的脸,伤疤极其狰狞,隔着半米的距离,楚定天完全能够看清楚伤疤在哪里开始变得凹陷,在哪里变得突起。   但仔细去看以利的五官,会觉得以利的五官是长得很漂亮的,看着像个混血儿。秀挺的鼻梁下,是两瓣紧闭着的双唇,更让人容易陷进去的是那双看透世态炎凉的双眼。常年没有剪的的头发,已经下垂到耳际,头上不同于其他人的装饰象征着他不同于其他人的身份,即使只穿着兽皮短裙却不能掩饰他不同于常人的高贵优雅之气。总之眼前这个男人肯定是一个有着很长很长故事的人。   “楚先生,我有勇气给你看我面具下的脸,我就不会对你隐瞒我的秘密。”以利将摘下的面具放在自己的面前的矮桌上,指了指两人对着的矮凳示意楚定天坐下。   “楚先生如果愿意的话是否愿意听我讲一个两兄弟的故事?”以利问到。   “洗耳恭听。”   “从前,在西方有个国王,已经四十多岁了,膝下却无一子。国王看着庞大家业却无人继承,心里很着急,就去请了个法师,法师告诉国王,说他一年后就会有一一对龙凤胎。国王听完之后很高兴。”   “第二年秋天,王后顺利诞下两个宝贝,可是与法师的预测有悖,王后诞下的不是龙凤胎而是一对儿子。国王前面有五个女儿,只求有个儿子继承家业,所以对于自己这次一下就得到两个儿子,国王高兴坏了,于是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好景不长,七年后,国王的王后去世了,接着是国土被侵犯,甚至是王室内遭到了刺客。下面的人开始沸腾了,说是天降煞星,对王朝事业有着极大地影响。”   “国王就决定再请法师来算一下,法师来了,开坛做法,这一次,法师做了三天三夜的法,全国的人民都焦急的等着结果。最后法师告诉国王,他最疼爱的儿子说他的是灾星转世,在投胎的时候杀了本是九天玄女的女孩,出生后,在国内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祸事发生,唯有将他逐出国,待成年后再接回。国王为了大爱牺牲了小爱,随即就把自己的大儿子流放到其他国家。”   “国家太平了,大儿子经常问陪伴他的仆人,父亲为什么将他逐出国,仆人告诉他,因为国王是天下人的。”   “国王是天下人的。大儿子就暗暗决定,自己要成为天下人的人。时光匆匆,转眼十年过去了,仆人有一天突然带着儿子回到自己的家园。皇宫内,与*前,大儿子在国王面前,泪如雨下,国王要走了……”   “三天后,全国默哀,国王走了,为这个国家做了巨大奉献的国王就这样走了,还把自己的国家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   “小儿子很不满,暗中酝酿着计划,杀掉大儿子,大儿子心地纯良,没想过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会杀自己,但是就在狂欢夜那天晚上,大儿子被暗杀了,狠毒的弟弟当上了国家的王,虽然狠毒,但却是是一个治理国家的能手。但是小儿子不知道在哪里的到消息说,自己的哥哥仍然活着,为绝后患,小儿子将大儿子的住处一把火烧了,大儿子还有他的死士被烧死在了火海里。”以利毫无起伏的讲着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大儿子没有烧死,死士也没有死,只是藏起来而已,等待着时机东山再起。”楚定天说道。   “我猜大儿子被放逐的国家应该是中国,而故事中的大儿子就是以利你本人!”不是问句,而是十分肯定的话。   “啪!啪!啪!”以利的掌声突然响起,“楚先生果然聪明!”   “什么目的?”楚定天淡定的问到,既然他敢把故事告诉自己,他就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楚先生是聪明人,我只想和楚先生和做而已。”   “我有什么好处?”   亲们,暮子今天出门中午不在家,就提前更了。   记得收、打赏、推荐哦。我永远爱你们。      ☆、第四十五章 陆上百慕大      “事后,你会得到示拿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利痛快回答道。   示拿!!!以利是示拿的大公子?外界传言说示拿六个儿女,五个女儿,就以谢一个儿子吗?亚伯拉罕去世之后,就将示拿这座屹立在欧洲的商业帝国传给以谢。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楚定天不得不在内心感叹。   以利见楚定天不说话,继续道,“楚先生,楚家无论是势力还是财力在全球都是名列前茅,但是树大招风这个道理楚先生应该是懂的。生意场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楚定天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他和秦念这次出来这么秘密的,都被人发现了……   “楚先生,你和你太太降落的地方,事先恐怕没有勘探好?”以利打断楚定天的思考,抛出楚定天的疑虑。   “此话怎讲?”虽然知道以利是在诱哄他进他的圈套。   “你们降落的地带在亚马逊丛林里堪称‘陆上百慕大’,在里面能活着走出来的人基本上没有,我们发现你和你妻子的河流是陆上百慕大的一支,在那里基本上是走不出去的。”以利解释道。   他们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这里地形复杂,以谢的人不容易找到这里来,即使来了,也走不出去。   “陆上百慕大,有着反常的物种,而你妻子就是被其中一种蛇咬了,看伤口是普通的蛇,实际上这种蛇,比普通的毒蛇还要毒。再加上子弹蚁的的催发,这种毒迅速渗透到五脏六腑,虽然不致命,但是足以让她慢慢的死去。”   慢慢的死去?楚定天还没想过秦念死去这种事情,所以在以利轻松的脱口而出时,心脏猛地一缩,呼吸一滞。   “不要用用这种方法来威胁我!”楚定天极不愿意承认,这就是事实。   “不然你觉得以楚太太那么好的身体素质,会挨不过被一种普通的蛇咬?”以利反问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一秦念那么好的身体素质?秦念从小就体弱,娇滴滴的跟林妹妹一个样,虽然听说这几年她在锻炼,可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楚先生,恕我说一句难听的话,既然爱就好好地在一起,珍惜在一起的日子,何况一辈子也不是很长,就这么几十年。不然等到哪天本来可以陪你走一辈子的那个人先你三四十年离去了,你就追悔莫及了。”以利不敢直接告诉楚定天事实,他担心他把实情讲出来,楚定天会把整个陆上百慕大炸了,如果失去陆上百慕大这座庇护所,以谢就会很快发现他的。到时候,示拿没有夺回来,还丢了一条命。   怪就怪人在选择的时候都有私心吧,就像他在选择的时候会护秦念,而他在选择的时候就会选隐瞒实情,因为在他眼里,只有示拿,在她走后,他就只有示拿了!!   他的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在那以后就不曾为谁跳动过。这是他在故事中唯一隐瞒楚定天的,因为他不想再提了,每提一次,都会在他内心新添一条伤口,只会让他的心更加的鲜血淋淋罢了。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自己知道。”楚定天心不在焉的吼了一句,但又想着这样可能有点失礼,“以后,有什么帮忙的直接说就是了。”说完就离开了。   看着楚定天离开的背影,以利摇了摇头,叹息道,“楚定天,如果你的妻子只有,七年左右的时间了,你会珍惜她吗?”   他已经尽力了,这些年来,在这里采集到的草药,都给她用上了,可就是不见毒素被排出来。他看了这么多书,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毒素的血清。   找个时间他必须和秦念单独聊一会儿,让她接受这个实情,要想活的更久就必须药养!!   亲们这章文文中有些东西是为了情节需要虚构的。   如果亲亲们喜欢我的文文,记得收藏、打赏、推荐哦。      ☆、第四十六章 楚太太,你最多还有七年的时间      秦念休息的地方。   楚定天将秦念扶起来坐着,倒了一杯水递给秦念,坐在秦念的*边,“阿念,好点了吗?”楚定天关心的问道。   接过楚定天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好多了。”秦念见楚定天这么体贴的照顾她,心里一阵暖流流过。   才醒过来的秦念的脸上未施粉黛,比起平时的浓妆摸,这个时候的秦念像是回到了最初的她一样,由里而外散发着一股超然物外的气质。   楚定天看着秦念,尽然一时失神了,而秦念被楚定天这样看着,脸颊的温度竟然也不自然的开始变得高了,开始爬上红云。   情动之时,两人间的距离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来近了,正当两人的距离几乎为零的时候,狗血剧情也发生了,以利推门而进。   看到两人正准备做些羞人的事,尴尬的说道,“对不起,你们继续。”   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秦念立即就弹开,羞涩的向四处看看,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楚定天完全像是没事人一样,“有什么事就说!”只是黑的像包公一样的脸还有比寒流还冷的声音出卖了他,被打断他很不爽!站起来叫住正要离开的以利。   “楚先生,关于病情我有点注意事项要和你妻子谈,不知道你是否方便?”以利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常年一张面瘫脸,在他身边的人几乎都没有谁见过他笑。   “我妻子的情况,难道我还不能知道?”被打断好事的楚定天本来就不爽,更何况,现在他居然不能让他知道秦念的情况。   “定天,你出去吧,有些事情万一你在场我不好意思问呢。”楚定天正欲发火之际,秦念及时阻止了他。她知道楚定天的脾气,如果要是他发火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不会给面子。不弄得每个人都人心惶惶的绝对不会停下。   “那好吧。”楚定天只能灰头土脸的出去,毕竟病人大于天,走到门口还回过头来说了一句,   等到楚定天离开之后,以利看了眼秦念,“放心吧,他不会听。”秦念这一点还是干保证的,楚定天不会听墙角的,他答应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到。   在秦念*边的矮凳上坐下,“才醒?”   “嗯。”对于面前这个初次见到的陌生男人,秦念并不像以前一样,对不认识的男人都没好脸色,反而多了一丝感激。“有什么事你请直说。”   以利在不经意间是见过她身上的伤疤的,要知道这些伤疤并不是普通人能忍受得了的痛。所以现在他也不打算再做什么铺垫了,“楚太太,你最多还有七年的时间。”   轰!!!比五雷轰顶还要让人震惊的消息,“什么意思?”秦念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她受过那么多的苦,本以为余生她可以安稳,没人能将她毁掉,可是如今突然出现一个人心平气和的告诉她“楚太太你最多还有七年时间”。   她知道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那些人都很爱她,他们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曾经有过笑、有过苦,她更加不敢告诉楚定天,因为她接受不了楚定天对此事的不温不热,更加接受不了的是,在他得知了自己只有七年的时间后,拼命的对她好,她怕自己会贪恋,会舍不得死去,不管楚定天对她是真心的也好,虚情也罢。她都怕。   “楚太太,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降落到陆上百慕大的。”   陆上百慕大?!她听说过陆上百慕大,但是却从未踏足过那里,训练的那一年,云楚楚曾告诉过她,陆上百慕大是亚马逊丛林里最危险的区域,里面的毒蛇猛兽数不胜数,带毒的植物也是遍地可见。   谢谢寒羽66宝贝儿的钻石   宝贝儿们好像没几个理暮子的,伤心……   暮子初来乍到需要宝贝儿们的支持啊,你们的支持决定了这本书的走向……      ☆、第四十七章 秦念的秘密      “我知道世上有一个你很爱的人,离去很不舍的。”他知道那种感受,那是这么多年来支持他坚持下去的理由。“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被毒蛇咬了!这种毒蛇是在陆上百慕大土生土养的。它的毒很难解,难解不是因为会立马让人死去,而是让人慢慢的死去,在这个过程中,被咬的人会饱受折磨。”   看到秦念慢慢平静得面容让他开始有点心疼面前这个女孩,明明很害怕死亡却还要佯装坚强。   “整个过程会有什么表面上的变化吗?”秦念低声问道。她不想被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看出来,她不想让他们担心。她记得小时候自己因为楚家内乱的那次吓出神经错乱时他们是有多担心。   “嗯……你不打算让你的先生知道吗?”以利试探的问到。虽然结果很明显。   “你既然跟我单独谈这件事,肯定早就料到了结果。”   “病变分为三个过程,前三年如果用药养的话是基本没什么显著的变化,如果外界环境变化太强烈的话,会出现晕厥、发热的类感冒症状,就像你这次一样。我想提醒楚太太的是环境并不是简单的指自然环境。四到六年即使用药养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了,你会出现间歇性的晕厥,头发会开始掉,身上会慢慢开始长脓包。最后一年,基本上头发已经掉光了,将是躺在*上带着满身脓包慢慢过完余生。”以利平淡的讲解着这三个病变过程。   “你知道吗?”在听完病变过程之后秦念双眼完全放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眼神是锁在哪里的,只是呆滞的看着前方。   嘴里却讲着一个似乎与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但实际上着个故事却改变了她的一生,“我在十五岁的时候亲眼看到我母亲为了救爷爷被枪杀在我面前,鲜血溅了我一脸,染红了我的双眼,鼻腔里充斥着血腥味,但我却分不出开哪一种才是我母亲的,因为我面前全是尸体,有些甚至还残留着温度。”   “我怀里抱着我母亲早上才给我买的兔八哥,沉重的灰色被血染成了刺眼的红,我抱着兔八哥跪坐在她的身旁带着哭腔喊着‘妈妈、妈妈……’,可是倒在血泊里的那个人再也没应过我。“   “你完全不会知道那些人有多残忍,连小孩也杀,即使是还在襁褓之中。当时的我就跪在我母亲的身旁,四下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就这样一直摇着我母亲,期望她能起来看我一眼,直到楚定天在我身边到下,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弱小,所有人都是为了救我才倒下的。我母亲是!楚定天也是!”   “世界上不管再痛苦的事,也有归于平静的那天。这件事也不例外,事后,楚定天重伤住院,我母亲去了天国。而我出现了精神错乱,经常半夜做噩梦,平日还疯疯癫癫的,我父亲把我送到国外有名的心里医生那里去看,可是都没效果。”   “直到后来云楚楚告诉我父亲她愿意一试。我父亲也是病急乱投医,云楚楚根就没学过心理学,但是她却只用了一年治好了我,这一年我一直在受云门的特训。年考的时候攀岩、拳击、散打、狙击、侦查每一样我都拿的项目第一。第二年我回到了港城,用坚强的我拥抱港城。”   “没过多久,楚定天再次被抬上手术台……半年后,云楚楚告诉我,云门内部明年会选选十二堂主,本来外人是不能参选的,云楚楚给我报了名,以第一名的狙击成绩成为了螣蛇堂的堂主。”   “云门十二个堂主,你却偏偏要做螣蛇?楚太太你为了你先生会不会付出得太多?”从她的话里,他可以听出特训是为了走出母亲被枪杀,死在自己面前的阴影,而参选云门堂主可能完完全全的是为了楚定天。而相比于特训,云门堂主这个位置明显要难得多。   宝贝儿们,喜欢就收藏吧。   每天都有3张推荐票,看完书记得给暮子投一票哦。   开坑这么久都没看到宝贝儿们留言,呜呜……      ☆、第四十八章      “如果先生真的是这样认为的话,只能说明先生从未真正的爱上过一个人。”秦念此前哈空洞的眼神,此时聚焦在以利的脸上,清澈的双眼望着以利的面具下的眼睛和裸露在外面的眼睛。   这是第一次有人质疑他对她的爱,眼前这个女人难道就真的懂爱吗?“楚太太,就不要先生、先生的叫我了,叫我以利就可以了。就是圣经里面的以利。”   “哈哈哈。”秦念听完以利的自我介绍,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以利很惊讶的问到,先前还满面愁容的,现在居然能笑出声来,这让他真的很吃惊。   “我笑的是,同样是两个狂傲到不可一世的人,你的自我介绍却如此低调,而楚定天的是那么的张扬。”秦念不容置喙的评论道。   看到秦念脸上展现的温暖的笑颜,以利有一种想要一生一世守护面前这个女人的冲动,“看来楚太太,的确很爱你丈夫。”   “是啊,可是他的心却不在我这里……”一提到这件事,秦念的心总是会很疼,不管过了多久,依旧不会减少,就像有人撕裂自己的心脏一样。   但这种情绪不会停留太久,脸上马上就换上笑颜,笑着对以利道,“你也不要叫我楚太太了,都把我叫老了,我家里人都叫我阿念。你也可以这样叫。”   “好。”以利笑着答应道。“你好好休息,以后,有空再聊。”以利起身打算离开,她现在必须去把她需要的药列出来。   “嗯。”秦念点了点头,以利不说的话,她也要说了,因为现在她真的好累,好想睡,这是不是就是以利说的第一个病变过程。   “以利!”以利还没走出门,就被秦念叫住了,“我中的这个毒……对怀孕有什么影响吗?”她不害怕自己只有秦念的时间,她害怕的是楚定天的孩子不是自己给他生的,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一个活泼可爱、健健康康的孩子肯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这个……”以利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不会伤及胎儿的命,但是孩子的健康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都有些什么症状?”上眼皮与下眼皮都开始碰撞了,她却极力忍住想要睡觉的*问到。   以利转过身来看着秦念极力忍住要睡过去的*,心里不免升起一股心疼的情绪,“如果真的打算要的话,最好在前三年,但是怀着孩子你所承受的压力就更大,这意味着你必须加大药量,加大药量的结果就是,孩子出生后,可能先天残缺,也有可能发育迟缓。”   “你说过这些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我相信我的孩子会是健康的……”听完以利的话,秦念早就已经睡过去了,但嘴里还呢喃着孩子的事情。   走过去给秦念掖了下被子,他知道这是第一阶段的症状反应,到了这个份上,已经称不上什么蛇毒了,而是一种病,被蛇传播的病。   面前这个女人真的很坚强,在爱情面前从来都只付出,却从不求回报,这样看着真的让人很心疼,心疼她的傻气,心疼她为了楚定天做的这些事,今天他听到的可能连万分之一也没有。说老实话,他现在开始羡慕楚定天这辈子有一个这么爱他的女人。   “不过,阿念这样真的好吗?”以利看着秦念安静的睡眼,低声问道。   从听完她的故事之后他开始对自己的爱情观产生了怀疑。他有过爱的人,但是如果让他再次选择,他也不会为了她放弃整个示拿。   以利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而已,等到他遇见的时候,他可能就明白秦念为什么会如此的坚强、忘我的爱着楚定天了。   宝贝儿们,喜欢这篇文章就收藏+推荐+留言,打赏神马的暮子也很欢迎。      ☆、第四十九章 定天,我想回港城了      以利从秦念休息的地方出来,一眼就看到在在树边吸烟的楚定天“楚先生。”,他走过去叫了楚定天一声。   楚定天看清来人之后,掐掉抽了一半的烟,“阿念她?”   “你妻子大病初愈,刚刚睡去。”以利就轻避重的回答,既然秦念不愿意让楚定天知道,他就会尊重她的决定。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儿?”楚定天画风一转,突然问道另一件事上。   “在中国南方的一个小镇上是我和我部下会面的地方,那里也是多玛的所在地。”以利看着楚定天,回答道。他也不是一直呆在这里,到年关的时候,他就会回去一次,因为那个时候客流量大,可以掩人耳目,让以谢的人难以发现他。每次回去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人太多目标太大。   一听到多玛楚定天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个混血儿的实力与超群的经商头脑,多玛是近几年在中国飞速成长的一个公司,仅仅几年时间及名列亚洲最具潜力公司的第一。的确也是,多玛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超越了几家有着百年基业的公司,跻身亚洲第五。   “如果在亚洲有楚家罩着,我相信以谢还不敢乱来。”楚定天对这一点还是很笃定的。虽然示拿在欧洲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在亚洲是他们楚家的地位,就算是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何况楚家不是地头蛇能足以媲美的。   “那提前谢谢楚兄了。”以利真心实意的感谢道。   “你救了我妻子,就算我不谢你,楚家、秦家的人都会谢你。何况我们不打不相识。”虽然一开始和以利的却是有点小矛盾,但是自从知道是他救了秦念,楚定天在内心真的十分感激他的。   “过几天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回港城,顺便把多玛的总部迁到港城来。”楚定天提议。   “那到时候只有劳心你们云门给我出几个保镖了。”以利戏谑道。   “你还是进去看看你妻子吧,她可能醒了。”说完以利拍了拍楚定天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   看着以利离开的背影,还有刚刚他别有用心的话。楚定天总觉得有些事情,逐渐的失去了他的控制,让他有点抓不着、摸不透。这种感觉甚至让他有点透不过起来。   甩了甩头,让头脑清醒了点,楚定天大步走向秦念休息的地儿。   楚定天进去的时候,秦念已经醒了,正坐在*上发呆。   “阿念?阿念?!”   “嗯。”楚定天喊了几声,秦念才反应过来,“怎么了,定天。”   “想什么呢?”楚定天挂了下秦念小巧玲珑的鼻子问道,“我既不是银角大王,又没有紫金葫芦,为什么叫你这么多声都没答应?”剩下的话楚定天几乎是贴着秦念晶莹的耳垂说完的。   这是错觉吗?还是楚定天脑袋发热?秦念忍不住在内心问着自己。有多久了?楚定天没有这么低声细语和自己说过话了。   “定天,我想回港城了。”她不想再在这儿浪费时间,即使她想要留住这样温柔的楚定天,但是她的时间不多了,他乡回港城多陪陪她父亲还有爷爷,“我想我爸还有爷爷了。”本就极为虚弱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更像是在祈求。   “但是,你的身体还很弱。”楚定天真的不忍心她受这么做的苦,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来亚马逊从林,也不会让她受伤,也不会害得她差点就……   “我很好,我问过以利了,他说再吃一次药就好了。不信你去问他。”秦念笑笑,声音里带着些若有若无的俏皮。   她真的很好,真的很好,只要看见你完好无损,我就很好,着是秦念的心里话。   “那好。”楚定天拿此时的秦念这的没有办法。“我去收拾东西,待会儿吧要吃了,我们下午就走。”楚定天拉着秦念的手柔声道。   对不起宝贝儿们,今天中午有事晚更了。   看完喜欢本书记得收藏+推荐+留言+打赏哦。      ☆、第五十章 伊基托斯      飞机划过湛蓝的天际,留下尾迹云。   伊基托斯,世界上距离海岸线最远的海港。   这座亚马逊丛林中与世隔绝的城市,这里大部分的居民一生也没有离开过伊基托斯,颇有“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桃源遗民情趣,却在今天下午先后迎来了两位重量级别的人物。   大概两点左右,一架来自中国南方的一辆直升机降落在伊基托斯郊外别墅的私人飞机场,在直升机的噪音下,走出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如神邸降临的气场,刀削的五官,无一不彰显着男人与生俱来的的高贵气质。   一早就侯在机场的中年老先生,一见到从飞机上下来的男人,就连忙迎上去,“承宇,欢迎!”   被称呼为邵先生的人正是邵承宇。   “科斯基。”邵承宇热情的给了科斯基一个拥抱。   邵承宇看上去特别尊敬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叫做科斯基的老先生。   “承宇很久没回家了哦。”比邵承宇矮半个脑袋的科斯基拍了拍邵承宇的背,责怪道声音听上去很是高兴。   “雅各才迁去中国,公司总是会有很多事嘛。有空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邵承宇保证到。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   一辆小型海轮逆流而上,停靠在伊基托斯的一个海港处。   一大群人陆续上岸,而伊基托斯的居民对于这种现象也是见怪不怪了,因为带队的以利每个月都会开着他的小型海轮逆流而上到这里来进货。   “以利又来进货了?”正在一旁整理着自己渔船的当地人用他们的语言热情的问道。   “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以利每次话头特别少,只是点头应付。   “你不怕以谢发现你?”见当地人对以利的热情,楚定天忍不住问道。   “你待会儿也会有同样的待遇的。”以利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露出了一丝阳光。   还未等楚定天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一群少女的尖叫声。看了眼岸上不断增多的女人,再看了眼以利。顿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看来这些个人对他热情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们聊些什么呢?”才上岸的秦念忍不住问道。而两人都缄口不言。   看着前面的路被女人堵得密不透风的,秦念顿时就明白了,忍不住打趣道,“以利,你的市场不错嘛。”   “你不懂西班牙语?”以利问道,她难道就没有嗅到一点点危险的气息吗?还在打趣他,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好吗。   “会一点。”   “你听。”   带着一串串的问号,秦念仔细去听,在一群叽里呱啦的声音中秦念大概就听到三点   以利终于来伊基托斯了!新来的那个男人比以利还要帅!真不知道新来的男人在*上的味道咋样?   天啦!!不得不佩服外国女人的开放,虽然她也在国外呆了两年,但是她还是完全学不会外国女人的随性与洒脱。看了眼在一旁忍俊不禁的以利,没好气道,“你怎么不选一个好点的地方?”   以利很无赖的耸了耸肩,“谁叫伊基托斯离我们最近。”   看着秦念与以利之间的交流,忽略了他这个正牌丈夫,楚定天平息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怒火,装作若不经意的问道,“她们说什么?”这一刻,他恨死了自己不接受其他语言,三十年来死守着自己的母语,不学其他的语言。   秦念狠劲儿的瞪了一眼面前这个满脸无辜的男人,前一秒还火气冲天的,下一秒就挂上了一副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笑得比月牙还弯。然后迈着猫步走向楚定天。   这样的秦念让楚定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因为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每当这个女人露出这种笑,周围总有人会倒霉!   宝贝儿们,喜欢本文,看完记得收藏+推荐+留言+打赏,暮子需要你们的支持。      ☆、第五十一章 定天,吻我!      在楚定天面前站定,穿着平跟鞋的秦念比楚定天整整矮了一个头,踮起脚尖,双手圈住住楚定天的脖子,声音了带着魅惑与挑逗,“定天,吻我!”   让楚定天没有想到的是,秦念在异国他乡,大庭广众下这么主动的向他索吻,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闪烁着眼波,毫不犹豫的一把搂住秦念的小蛮腰,将其贴向自己,“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楚定天的吻也落在了秦念的唇瓣上,带着侵略性,撬开秦念的牙关,卷起秦念的丁香小舌,与他的嬉戏,又像是很长时间没有吃过饭的人一样,卷起秦念的舌头又是咬又是吮,仿佛是要把对方吞进肚子一样。   对于楚定天的突然地动作秦念是没反应过来的,等她反应过来,她也学着楚定天的样子,轻咬、轻吮楚定天的唇瓣。还时不时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楚定天看见秦念飘忽的眼神,为了惩罚她跟他接吻的不专心,在她的唇瓣上惩罚的咬了一下,“啊!”唇瓣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秦念忍不住叫出声,咸腥味儿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秦念可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一直圈住楚定天脖子的手,次时有一只已经悄悄地滑到楚定天腰际,蓄满力量,然后使劲儿一掐。疼得楚定天马上就松开了秦念。   世纪长吻终于结束,周围的女人看见两人忘情的深吻,大部分都悻悻然的离开了,只剩下少部分不死心的人和看热闹的的人。   虽然被踩了一脚,但是楚定天还是很敛足的,就像许久没吃到肉的人,沾一点油腥也是恩赐,脸上一如既往的痞痞的笑,贴在秦念的耳边呼着气轻声道,“肺活量还不错,就是不会接吻,如果会的话,今天可能就破吉尼斯纪录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机会。”说完习惯性的含了一下秦念小巧的耳垂。   “你!”秦念的脸咻的一下就红了,直到耳根。   秦念只得回头用西班牙语呛还没有离开的女人,来拉回她在楚定天那儿吃的亏,“大姐们,不用再猜了,我老公器大活好!”   “噗呲”这回以利真的是忍不住了,秦念这女人也太开放了吧。   围观的女人一听到老公二字,就愤愤然的离开了。看着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秦念就后悔了,事先要是知道这么好把这些女人弄走,她就直接说他是有家室的人就是了,也不会浪费她的精力了。   “以利,秦念说了什么?”楚定天不懂西班牙语,问秦念,她是肯定不会说的,只得求助于以利。   “嗯……”以利摸着下巴考虑。   “不准说!”秦念命令以利,如果说给楚定天听了,那还不羞死人,“不准说、不准说,以利,你不准说。”秦念急得直跳脚。   “我不听了!”楚定天黑着脸,没好气道。   “那走吧。”秦念没有听出来楚定天口气里的不爽,以为他不感兴趣了,挽着楚定天的臂弯,跟着以利前去打车。   楚定天从下船到住进酒店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洗了澡出来秦念见楚定天还是不说话,不解的问道,“定天,你怎么了,一直都不讲话?”   楚定天还是不理秦念,径直就去了浴室。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他比女人还女人。”   “秦念!!!!”,楚定天本是折回来拿沐浴液的,他一直都不习惯用外面酒店里的沐浴液,刚刚进浴室之前忘了拿,结果听见秦念说了一句这么挑衅他男人尊严的话。“你信不信我拆了你?”居然敢挑衅他男人的尊严。   “嗯,嗯……”秦念实在想不起好的理由来解释,“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低头绞着手指头,满脸委屈道。   宝贝儿们啊,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只需动动你的小手就可以让暮子双更。      ☆、第五十二章      “我是男人还是女人,作为我太太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刚刚进浴室的时候楚定天就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了,此时光着上半身,一步一步的接近秦念。声音带着致命的蛊惑。   新婚之夜,秦念和楚定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是还从来没有在这么清楚的看过楚定天的身材,此时秦念清醒无比,那晚没看仔细的身材,此时也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宽厚的脊背、麒麟臂、结结实实的八块腹肌,让秦念看得热血沸腾。   早就料到长期受训的楚定天身材会很好,但是亲眼看到之后,在加上他那刀削的五官,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迷离着,放着光,好像不把别人的魂魄勾走就不罢休一样,她不得不她被楚定天迷惑了!   书上说,拥有一双桃花眼的男人通常会在爱情中变成坏孩子,因为他们表达感情容易,因此得到感情容易。可是他却不一样,在港城从来没有绯闻,楚式话事人,楚家的下一任龙头,这些身份本可以让他恃*而骄,换女人想换衣服一样可是他却没有,只因为他曾今说她不喜欢。   她不喜欢?   楚定天,你知道吗?我宁愿你遍地桃花,也不想看到你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守身如玉。   这些话,是秦念从顾瑾琰的口中听来的,也是她让顾瑾琰帮她问楚定天的,她不敢亲口问,因为她怕她自己承受不了那个痛。   “嗯?”楚定天搂住秦念的腰,将其贴近自己坚硬的热源,“下午在码头利用完了我,现在就这样罢休了?”   他还是不笨嘛,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就是不知道后面那一句听懂没有,一想起那句话,秦念耳根子就忍不住烧了起来。   秦念仗着自己身上来事了,就肆意的挑逗楚定天,反手勾住楚定天的脖颈,嗓音里有一点小女孩撒娇的气息商量道,“可不可以就这样罢休?”   “你说呢?”楚定天一手抱着秦念压向自己,另一只已经开始不老实的在秦念身上游移,从小蛮腰,道光滑细腻的后背,“嗯……”秦念*出声,性感、魅惑。   不过听在楚定天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像是催*情的药,让他全身的细胞都开始惊鸾,只不过当他的手探到秦念双褪之间,触摸到一层隔膜,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楚定天的剑眉轻促。   “呵呵。”秦念看到楚定天吃瘪的表情,内心已经笑翻了,但是表面上,却是满脸无辜,甚至还说,“也不知道还可不可以做?”   这女人故意的。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看她这笑,他就更加肯定她是故意的,每次秦念刁难了人、整蛊了人都是这种笑。难怪了。刚刚自己才轻轻碰了她几下,声音就那么的勾人,原来她是故意的。楚定天面带寒霜,推开还挂在自己身上的秦念,拿起放在*头柜的沐浴液,就径直进了浴室,整个过程,都不带和秦念说一句话,只是关浴室门时那种能震垮整幢楼的声音,表明楚定天此时很生气。   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搁哪个男人不生气?自己老婆仗着自己身上来事儿了,卯起劲儿的*你,然后还笑得一脸无辜的问你“不知道还可不可以做?”除非他是*,虽然自己很想现在就冲出去把她压在身下立刻办了她。   宝贝儿们,喜欢本书就请多多收藏。      ☆、第五十三章 用全部的生命告白      楚定天对于这件事时很生气的!!十分生气。   楚定天洗完澡出去的时候,秦念还是保持着刚刚他进浴室的动作,被她推在*上,半跪着,“睡觉!”楚定天看着这样的秦念,气不打一出来。好像她有多委屈死的,委屈的是他好吗,被自己老婆点了火,又不能碰。   秦念还是一动不动的,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眼波潋滟的凝着楚定天。   “欲求不满?”正在气头上的楚定天那里会管秦念的感受,嘲笑道。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来到伊基托斯就一直闷闷不乐?”秦念也不想和楚定天一直这样僵持下去,说出了自己心里一直不能理解的事。   而楚定天正在气头上,一身浴火无处发泄,转化成了怒火,“闷闷不乐?”   “秦念,你也不笨,有些话不需要我说得太明白了吧。”楚定天是个牛脾气,他才不会跟秦念说,秦念,我今天一直不说话,是因为看不惯你和以利两个在那里互动,忽略了我。他不会!!他楚定天是谁?楚氏集团的二少爷,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的,就连市长见了也要称呼他一声二少爷。   “我不懂。”秦念真的想不明白楚定天这个时候的火气来自哪里的,在亚马逊丛林里的时候,他们不是相处的很好的吗?她生病了,他一直陪在她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她,虽然不是她亲眼所见,但是从以利那里听来却也是很让她感触的。就在来伊基托斯的路上,他还提醒她,大病初愈,不要站在甲板上吹风。她真的很感谢楚定天陪在她身边的,照顾她。甚至与那么一瞬间,她有种错觉是,楚定天在心里爱的人是她,而不是向可暖。   “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楚定天拧紧眉头,丢给秦念这样一句话,掀开被子躺在*上闭着眼睛就开始睡觉了。   他不想和秦念吵架,她现在病才刚刚好,所以只好用睡觉来避免两人的争吵。一千个人看哈姆雷特就有一千个版本。所以秦念看到楚定天到头就睡,心里就不这样想了,她认为楚定天现在这样是因为没有和自己做成的原因。   秦念安静的没说话,在*的另一边躺下,熄了灯。却无睡意,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月光从厚重的窗帘外挤进来,零零碎碎的洒在地上,秦念翻了个身侧躺着,背对楚定天,将手枕在自己的头下。窗外的月光穿过厚重的窗帘亲吻在秦念白希的脸上。   房间内没有了楚定天和秦念刚刚剑跋扈张的紧张气氛,出奇的安静,静得能听见两人轻浅的呼吸声,“定天?你睡了吗?”秦念率先开口,打破此时的平静。   “……”回答秦念的是一屋的寂静。   没有得到回答,秦念旁若无人的继续说道,“刚刚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到伊基托斯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定天,爷爷说,夫妻之间,不应该有事情藏着掖着,有困难要拿出来一起面对,可是……哎……算了不说了,定天,我爱你,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你。”说完这番话之后,秦念就像是解脱了一样,浑身轻松,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可是有个人就睡不着了,楚定天躺下之后压根就没睡,秦念叫他,他也听到了,但是他觉得两个人需要冷静,结果秦念却说了这样一番话,搅得他的心湖难以平静。这不是秦念第一次说爱她,但是这一次听在他的耳里就像是她在用全部的生命在告白。   宝贝儿们,喜欢阿念和二少的故事,请记得收藏哦。      ☆、第五十四章      *无眠的楚定天在五点多的时候突然接到国内的一个电话,这个点国内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楚定天想不通会是谁会给他打电话。起身,拿着手里的电话,悄悄地走到阳台上划开接听,“喂?”楚定天虽然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但是却压不住他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感。   “楚先生,我叫向磊,是可暖的哥哥。”对方有着明显的喜悦感,“还好你没换电话。”自我介绍完了之后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什么事?”楚定天偏头用自己的桃花眼包裹着还躺在*上熟睡的秦念,眼里是说不尽的柔情,就连楚定天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内有因为对方提到向可暖而内心翻涌。   “可暖,出事了。”向磊听楚定天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带着哭腔说出了这几个字。   楚定天眉头一皱,先前还望着屋内的眸子,此时已经聚焦到室外,“怎么回事?”音线里有着明显的担忧。   电话对方的男人,嘴角不自主的够了一下,着急的说道,“可暖酒精中毒住院,割腕自杀了。”   “你怎么不阻止她?!”楚定天的声音很冷,冷得秦念在睡梦中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能阻止她,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了。”向磊也是很急,回答楚定天的声音也是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若不是你不守承诺,和秦念结婚,她也不会去酒吧喝得三天三夜不回家。若不是你护住秦念,不还她清白,她也不会好不容易抢救过来,还背着所有人割腕自杀。楚定天若不是你,我的宝贝妹妹也不会遭这么多罪,她会和一个平凡的人结婚生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楚定天,你就是一个罪人!你知不知道,我找到可暖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吗?她忘了所有人,甚至是我这个与她相依为命的哥哥,可她就唯独记得你的名字。沙滩上,她头发凌乱,衣衫破烂,身上到处都挂着水草,她抱着自己的,戒备的盯着所有人,嘴里一直喊着定天、定天……”   “够了!”楚定天厉声呵斥向磊停下来,挂了电话。捏着手机,楚定天身心俱疲的撑在围栏上,向磊说的每句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楚定天的心口上,血流不止。爷爷说,这件事算了,可是,他的小暖这两年来遭的罪谁来还?!   秦念?秦念!   只有秦念了若不是她,爷爷就会接受小暖,若果不是她,小暖就不会遭这么多罪。   男人在魔怔的时候真的很恐怖,就像现在的楚定天,他把所有的错全部推给秦念,把秦念给判得死死地,完全没有释放的机会。   楚定天低咒了一声,回到房间,就开始换衣服,动作很大,每一下都像是在发泄,“定天?”秦念睡眼朦胧。   “这么早,你这是要去哪儿?”向来浅眠的她其实早就醒了,就在楚定天打电话的时候。八九不离十和向可暖有关,但是她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人千万不要在自己不该聪明的地方表现得太聪明了,这会吃亏的。   楚定天没有答话,自顾自的进浴室洗漱去了。他不敢答话,他怕他一说话,会忍不住掐死秦念。   十分钟之后,楚定天神清气爽的出现在秦念面前,拿起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   秦念当然不会让他离开,飞跑过去,从背后抱住楚定天,将自己的脸贴在楚定天的背上,他的背这的很宽厚,在丛林里秦念就知道了,因为那是这么多年来楚定天第一次背她。真的很搞笑。   “你不说清楚,你就不准走。”秦念闷声命令道,极力的压住想要决堤而出的泪水,她不能哭!   收藏……      ☆、第五十五章 梦醒了,你走了      55.   楚定天不想解释,只是冷着一张脸用力掰开秦念扣在自己腰间的双手。秦念真的扣得很紧,楚定天一手提着行李,一手一根根手指的掰开秦念的手,可是刚刚掰开,就像是异极磁铁一样,又马上贴了回去,就这样两人僵持了大概几分钟。   “秦念,松开!”楚定天压着自己的火气。他不想冲她发火,以为她生病才好。   “不!我不!”秦念吼道,“你不说清楚,我就不松。”这是秦念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在楚定天面前这么仍性,耍脾气。以前她完全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嘭!!楚定天将行李撒开,双手一起去掰秦念的手,两人都是练过的,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气悬殊真的不是一般,不到一秒秦念的双手就被楚定天掰开了,可是秦念却瞬间石化在原地。   “定天,你的戒指呢?”秦念目不转睛的盯着楚定天的左手,嗓音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刚刚她就注意到了,楚定天手上什么都没有,她安慰自己楚定天可能不习惯带左手吧,可是当他的右手触碰到自己的时候,本就破碎的心,在那一瞬间,她清楚的听见有东西在胸口裂开。   楚定天余光看着此时的秦念,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抓狂,戒指在他结婚那天晚上他就取下来了。可是看着此时的秦念他却说不出口。   她的质问换来的是楚定天无边的沉默,“哈哈哈”秦念突然就笑了,笑声很凄凉,还有着悲壮,听在楚定天耳朵里就像是,就像是有人捏住了他的心脏,掐住了他的呼吸。   “楚定天,这段婚姻真的是委屈你了。明知道你有爱的人,我还是使计让爷爷给你压力,让你不得不娶我。破坏了你和向可暖的爱情真的是很抱歉……”   “对不起。”说着还给楚定天鞠了一个九十度的深躬,在这一瞬间秦念隐忍的泪水终于破眶而出,一颗两颗的滴落在地毯上。   楚定天完全没有回过头去看秦念,就这样两人以前以后,一人,背脊笔挺,一人,弯腰深躬。停留了大概半分钟,楚定天还是毫不犹豫的扭开门把手,离开了。   “嘭”关门声一传来,秦念的泪水就像决堤一样,“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而她就着楚定天离开的姿势,在原地站了将近十分钟,最后终于抬起头来的时候,泪水已经干了,只是感觉脸上有股粘稠的东西在往外流,还带着点腥味。   秦念木讷的走到浴室里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两道红色的热流顺着眼睑不住的往外流,秦念慌了,真的慌了,从来没有见过眼睛里流血,现在的她就像一个女鬼一样,头发凌乱的披散在两肩,白色的睡袍微微散开,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穿。   体力似乎越来越不支了,秦念只感觉眼前的东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世界都开始颠倒了,慢慢地、慢慢地,顺着盥洗台秦念跌坐在地上,然后“嘭”的一声,倒在地上,眼睛的血开始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先生,可以登机了。”楚定天的运气很好,来到机场就在就有一趟飞往港城的飞机,就像是有人安排了时间一样。   一想到刚刚秦念在背后抱着他,不让他走,还有平静的质问他婚戒呢,楚定天就感觉心脏被人握住,用刀咋上面不停地动刀子,又痒又痛。   “先生?先生?”乘务员的声音将楚定天拉回现实,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请等一下。”   楚定天拿出手机,不知道做了什么,然后又放回自己的兜里。提着自己的行李,上了飞机。   曾经我以为你会陪我看风景,如今我发现那只是一个梦,梦醒了,你走了……   收藏……      ☆、第五十六章      56.   伊基托斯的早上五点天已经蒙蒙亮了,一架飞往港城的飞机就这样离开,连尾迹云都没有。   五点半左右,以利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睡眼惺忪的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解锁,打开一看,以利满头雾水。一通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   还都是楚定天的,这么早楚定天这是要做什么?带着疑惑以利先打开短信,想看一下楚定天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太太情绪不稳定,上午会与专机来接你们。”寥寥数字,楚定天就把自己回国的消息告知给以利,还要让以利去看他太太,楚定天连请人帮忙的姿态都摆的如此之高。   以利看了眼握在手上的手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却不知是在嘲讽楚定天不知道秦念目前的状况,还是嘲笑自己。   看来这通电话也不用回了,这通电话比短信后半分钟。这通电话明显是楚定天叫他起*的电话,现在打过去,也只是提醒他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何必浪费时间呢,说不定秦念现在更需要他。   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以利就径直去了楚定天和秦念所在的房间。一路上以利都没发现,自己的脚步又多匆忙,完全是小跑过去的。   房间门口,以利敲了几下门,却始终没有人回答,不死心的叫了几声,“秦念?秦念?”   不知道为什么以利现在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莫名的担忧,顾不上其他,以利一脚踹在房间的门上,以利也是练过的人,没用几脚门就被踹开了。门一打开,以利就冲进去了。   可是房间里却出奇的安静,比死亡还要静,*上没有秦念的影子,有的只是被掀开的被子,还有失去温度的被窝。   以利慌了,楚定天说秦念情绪不稳定,他真担心……   见过大世面的以利很快稳定下自己噗噗乱跳的心脏,虽然现在他的手已经在发抖了。   房间很大,以利先去了阳台,结果空无一人,只有一团暗红的物质。接着是会客厅,也是空无一人。   终于,在卫生间里,以利发现了秦念,只是这个时候的秦念早已奄奄一息,血块凝固在眼角,闭着眼睛躺在被血染红了的地板上,赤着双脚,浑身发抖,若不是她在发抖,以利肯定会以为,秦念已经……   “秦念?”以利试图去叫醒秦念。   “……”回应他的是满屋的寂静。   以利看着这样,颓废的秦念,心脏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在他印象里秦念是一个坚强的让人心疼的女孩,从来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只是看她现在那样,以利敢打包票那是球结膜下血管破裂的原因,是因为毒性发作了,而诱发毒性的肯定是今天早上离开的那个男人。   蹲下,以利没说话直接去抱秦念,却被秦念躲开了,“你不是他!”像一只刺猬一样,竖起浑身的刺,不让人靠近。   听到秦念这样的话,以利恨不得剥了楚定天的皮,这么爱他的人在他身边,不好好珍惜,偏偏要跑回国去,港城有什么大事非要他去,楚家没人了吗?难道半天的时间都等不了了吗?   以利柔声道,“阿念,我是以利,给你看病的那个人,在亚马逊丛林里。”他试图去跟秦念沟通,语速放得很慢、很柔,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你记得吗?”   秦念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刚刚还戒备着,此时完全缴械投降了,像失去所有力气一样,瘫软的坐在自己的腿上,闭着眼睛,喃喃道,“我知道。”   “你的眼睛出血了,需要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说道去医院,秦念就有点不稳定,“你能帮我治病,也能帮我处理眼睛。”   收藏……求收藏啊……      ☆、第五十七章 爱情不是卑微      57   以利见秦念十分不愿意去医院,也不强求,现在这个时候,他尊重她的一切选择,“好,我们不去医院。”以利妥协,“但是你必须先去*上躺着休息。”   说完正要去打横抱起秦念,秦念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我自己能行。”   以利的手僵持在半空中,看着秦念踉跄着步子,摸着往卧室走去,背影那么倔强,那么落寞,那么让人心疼。到底是什么让秦念坚强得让人心疼?楚定天?   以利跟在秦念身后,却不敢伸手去扶她,她的自尊心太强了,也太倔了,如果现在他伸手去扶她,她一定会一把推开他。肯定!   所以他只有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守护她,不被柜子棱角之类的磕着、碰着。   秦念很乖,她真的听话的躺到*上,等着以利给她清理眼睛上的血迹。   虽然她的眼睛是闭着的,但是以利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眼神的空洞与无神,甚至是那么一点点的绝望。   “我去拿东西。”以利柔和的看着秦念,低声道。   “嗯。”   ……   “邵先生,所有的都按你的指示安排好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不带一点温度的说道,看得出来是职业保镖。   “好。”邵承宇沉声应道,手上不停地转着签字笔,弧度很漂亮,从黑衣男人进来就没停过。   “你先下去吧。”将手上的签字笔放下,遣退黑衣男人。   “是。”黑衣男人恭敬的退下,很快就消失于鱼肚白的天幕。   邵承宇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幕,墨色的眸子,半眯着,透着危险的讯息,还有一种撒网收鱼的自信。睨了一眼书桌上的手机,拿起播了个电话。   没响两声就接通了,“喂,承宇?”   “现在伊基托斯应该还不到六点吧,这么早就起了?”不等邵承宇说话,对面的女人率先开口揶揄他。   “你现在在哪儿?”楚定天一接到电话就立马回国了,他真想知道这女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子。   “医院。”向可暖随意的甩出两个字。她知道就算他知道她在医院他也不会关心她。   “怎么了?”邵承宇急切的问道,连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声音里的着急。   他是在关心自己吗?向可暖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可能是怕她挂了,没人牵制楚定天吧,敷衍道,“能怎么?还不就那样。”   邵承宇一听这话,就火起,大声吼道,“向可暖,你在敷衍我!”   向可暖被电话那边的陡然增高八度的声音,感觉十分好笑,禁不住笑出声,“承宇,是你叫我想办法,务必要在今天把楚定天弄上回港城的飞机的。”   邵承宇被向可暖这样一问,内心有种被羽毛挠的感觉,感觉有些东西仿佛被抓在手里,却难以控制,好像要脱离自己的掌控范围内一样。   没等向可暖再说下文,邵承宇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一连串的忙音,堵得向可暖心疼得几乎不能呼吸,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因为愧疚,他不敢面对她的质问,不敢多听她多说一句话。   推门而进的向磊,看着向可暖木讷的坐在*上发呆,提着保温桶的向磊,将保温桶放在*头柜上,就忍不住斥责道,“小暖,你身体才好,万一受凉了怎么办?”   注意到向可暖的目光从他进来就没离开过放在*头柜的手机,“楚定天打电话了?”   向磊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小暖,你终究还是陷进去了。”   “哥,我没有!”   “你用不着这么快否定。小暖,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我支持你。”   “哥,有些事情,你根本不了解。”向可暖很累,向磊将向可暖揽进自己的怀里,拍着向可暖的背,给予她支持。   “我的的确不了解,可是小暖爱情不是卑微。”   菇凉们,收藏啊……收藏      ☆、第五十八章 爱他十年      58.   伊基托斯的早晨很美,阳光暖暖的,微风和煦。   某家酒店内,主人却没有拉开窗帘,接受新鲜的阳光的洗礼。   “阿念?”以利试图和秦念说话,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想问楚定天为什么离开,可是他怕,他怕她又发生这样的事。他给她清理好眼睛之后,为了防止感染,他给她打了绷带。   “我很好、我很好……”秦念低声喃喃道,像是在说给以利听,但是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以利,你知道爱一个人爱到掏心掏肺,而他却一点也不回应的感受吗?”   “我……”   “你不要说!”以利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秦念制止了。“就像有人拿着刀将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剜下来,血都不会流。”边说还捂着自己的心脏处,好像真的有人在剜她的心。   说着说着,以利眼尖的发现,有两行清泪从秦念的脸上往下滴,浸湿了纱布。   “阿念!”以利大吼,希望以此止住秦念的泪水,可是一切都是白搭,“不要哭了。”以利的声音里带着祈求。   “球结膜下血管破裂可能导致眼瞎。”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楚定天有多狠!”秦念仿似没有听到以利的话,自顾自的说自己的。   “我爱他十年,十年前他为我挡一颗子弹,我还给他我整颗心。而他却不屑一顾。十年,为他,我变成了港城众人眼中的坏女孩。十年,我为他吃了三颗枪子,次次要命。为楚家、为云门,我帮她出谋划策……”秦念的泪水再次决堤。   以利想都没想一把将秦念搂在自己的怀中,给她安慰。感受到她滚烫的泪水滴在自己的手背上,以利的眸子里充满了狠厉。却柔声对秦念说道,“我在。”   “他为了向可暖三番五次弃我而去,没结婚,我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们结婚了,他还是这样。”秦念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搂住了以利的腰,完全是因为想要在这么无助的时候找到一块能救自己于火海的浮木。   秦念述说着自己的苦与痛,以利认真的听着……   ……上午十点左右,秦念的手机铃声将秦念和趴在*边照顾她的以利吵醒,秦念就要去拿手机,却被以利制止了,“好好休息。”   秦念看不见以利的表情,但是光听声音,也听得出来以利有点生气,“是楚家的电话吧?”她问。   “嗯。”本来打算直接给挂了的,告诉她电话不重要,但是却被她猜中,只好把电话递给她,“谢谢。”秦念说。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现在对着的地方是一团空气,以利在她的旁边站着,想想都觉得很好笑,明明连备注都看不见的电话,她却能肯定是楚家打过来的,而站在她面前现鲜活的他,连道谢都不知道他人站在哪个方向。这或许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嗯,不用,我能回来,我说了不用!”以利就听到秦念说了这几句话,然后就挂了电话。   自己摸索着将手机放下,然后还是对着面前的一团空气说道,“以利,楚家派了专机来接你。”   “你呢?”   “我?我自己回去。”   “我和你一起。”   “我可以,今天中午就可以拆绷带了吧?到时候我自己去买机票。”秦念坚持。   “……”以利没说话,以为这样争下去也只是徒劳无功,索性答应下来,“好。”   “中午会有人来接你,你是楚定天的贵宾,他们会好好对你的。”说完,秦念就往被窝里钻去,以利知道她这是在送客。   “拆绷带的时候,小心点,注意消毒。”交代完就走了,他知道秦念这是不想让自己看见她的狼狈。但是他想不通她为什么不坐楚家的私人飞机回去,反而要自己买票回国。   ……   “怎么样?”   “邵先生,如你所料,秦小姐,没有坐楚家的私人飞机回国。”   “我知道了。”看来她还是那他印象中的秦念,一点也没变。   有时我真的很想你,想到我心痛   菇凉们,圆旦快乐!!看完记得收藏哦      ☆、第五十九章 飞机劫持?      59.   伊基托斯国际机场。   “前往中国港城的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一个优美的女声在广播里通知。   秦念望了一眼伊基托斯的机场,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内心升起,仿佛自己总是活在被人监视的的环境中。   飞机上,秦念找到自己的座位,向空姐要了张毛毯就开始闭目养神。   “嗨!美女。”一个低沉性感的男声让秦念睁开眼偏头去旁边看了一眼。   是他!这个男人她在港城见过,那次在咖啡厅莫名其妙的那个男人。“是你?”   男人长着一张极其妖孽的脸,脸上还露出一个蛊惑众生的笑,不过在秦念的眼里这笑却很欠扁。   “记起了?”邵承宇以为秦念想起他来了,心里不免有点小小的雀跃。   “呵呵。”秦念强颜欢笑,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记起来了,实际上她根本就不知道这男人是谁。说记不起来的话,她怕这男人会杀了他。   “不要装。”邵承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来她还是不乖。   “我叫秦念……”“嗯,你好。”秦念主动伸出自己的手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邵承宇。”邵承宇回握秦念。   过了好久却没有收回自己的手,秦念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始终挣不掉,“邵先生,请…放手。”   邵承宇也没有为难她,放开她,“我的位置……”邵承宇下巴朝秦念里面的座位努了努。   “哦,不好意思。”秦念起身让邵承宇进去。邵承宇进去之后也开始闭目养生。   “阿念。”听到有人喊她,秦念睁开眼,“以利!?”他不是坐楚家的私人飞机回港城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楚家的人呢?”秦念问,有一点生气,这楚家的人办事也开始不靠谱了吗?   “我叫他们回去了。”以利回答道,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再说,你一个病人,我得来照顾你。”完全觉得理所当然。   “好吧。”秦念头上两条黑线,现在在说什么也不成事实了只得问了一句,“你坐哪儿?”   “你后面。”指了指秦念后面的位置,“本来想买你旁边的票的,可是有人早就订了。”说完还撇了撇嘴。   “哦。”秦念表面上是在应以利的话,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向坐在自己旁边闭目养神的邵承宇,内心不禁开始疑惑了……   这一切似乎开始变得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在睡梦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醒来,对于自己目前处在哪里,秦念也浑然不知,眼下能见的只有望不见边际云层,还有那张睡得怡然自得的妖孽脸。   港城,城市终于进入睡眠,忙碌了一天的人有幸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市中心医院,高级VIP病房。“小暖怎么样了?”楚定天关切的问道,躺在*上的向可暖双唇泛白,昔日如凝脂的皮肤也失去了血色,手腕处绑着绷带,还打着点滴,输的是营养液,医生说她这几天最好不要进食。   “……”向可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脸情深的望着楚定天,双眼水汪汪的,含泪欲泣的样子,好不惹人怜惜。   “小暖,”楚定天欲言又止,看着这样的向可暖,平时叱咤商场的楚式集团的总裁却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违背诺言是我的错,但是你不应该用我的错来惩罚你自己。”   “楚家的婚姻是不能轻易结的,就算领了离婚证,只要楚家的龙头没同意在楚家的家谱上划去她的名字,她永远都是楚家的少奶奶,爷爷让我娶秦念就不可能同意我们离婚,所以……你不要再等我了,已婚的男人不值得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来为他荒废青春。”   向可暖听完之后,泫然欲泣,声音都开始颤抖,“定天,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是没有什么做不到的。”这句话却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在在爱情这场戏中,如果真的很爱,即使是星辰也比不上他/她的耀眼,就算天塌下来也宁愿自己扛,没有谁先动情谁就输了的说法,只是先动情的那个人付出的更多而已,却也心甘情愿。   “定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你是不是对秦念动心了?”向可暖虽然觉得这句话咄咄逼人,但还是要问出口,这中间牵扯到太多、太多了。   “不可能!”楚定天断然否决,他怎么可能会爱上秦念,性感开放、妩媚娇艳,最主要还两面三刀,完全让人读不懂。这样的女人除非脑子有病,不然谁会喜欢?殊不知,他自己现在抓的全是秦念最容易吊住男人的地方,而正是这些让楚定天失去了自信心。   “抛开两年前她替我下水的事情,如果你不爱她的话,你可以和她离婚再娶我,虽然楚家不认可我,至少国家是认定向可暖是楚定天的妻子的。”向可暖苦笑道。这辈子最痛苦的事莫过于邵承宇对她的救命之恩。   是啊,楚定天曾经也这样想过,可是真的要他这样做,却又很不舍,却找不出原因来。   小时候自己的却很喜欢秦念,那是因为秦念很乖巧,抱在手上不哭不闹,还很听他的话,每次顾瑾琰和索珩来楚家,他都会跟这两个难兄难弟炫耀,寒碜顾瑾琰没有妹妹,只有两个姐姐,取笑索珩孤家寡人,那么大一家人只有他一个。   可是……后来,好像在不知不觉间,曾经那个跟在自己后面跑的小丫头,变了,开始将自己打扮得性感妩媚,开始化浓妆,逛夜店,开始早出晚归,第二天被挂在港城的娱乐头条上,市长千金生活淫乱,午夜宿醉XX夜店。   再后来,她成了港城人民口中的坏女孩,港城的人对她夜夜泡吧买醉也就开始见怪不怪了。   “现在插播一条国际快讯,据报导,秘鲁伊基托斯飞往中国港城的国际航班,在加拿大格林兰岛遭恐怖分子袭击,根据统计显示飞机上有29名中国人……”病房里突然插播的新闻让楚定天眉心一跳,一种不安隐隐升起。   不可能!!秦念坐的应该是楚家的私人飞机……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楚定天掏出兜里的手机一看,关机!!   也该没电了,楚云山庄都没有回,一下飞机就来这里,刚刚在机场一下飞机,本打算给以利打个电话来着,但是一看电量过就没有打。   “小暖,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楚定天尽量稳住此时的自己,声线淡淡的道。   “有事吗?”向可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手机没电了,公司有事要安排。”他不能告诉向可暖,向她借电话是因为想问秦念是否做坐楚家的专机回来,因为自己赶过来医院的时候他是说的他在国外出差,连夜赶回来的。当他面对向可暖和秦念的时候,总是希望两边都安顿好。   “桌上那个包里,自己拿。”即使知道楚定天借手机的真实目的,向可暖也不拆穿,好像很担心一样,“定天,你满头大汗的,事情很棘手吗?”   “还好。”说完就离开了病房道外面去了。   “楚定天,如果你不姓楚,说不定我会和秦念争争你。”看着楚定天离去的背影,向可暖心想道。   医院走廊,楚定天凭着自己对数字超强的记忆力,拨通了德叔的电话,这次返程的飞机是楚兴夘安排的人。   “嘟嘟嘟”两声之后,电话被接起,“喂,你好,请问您哪位?”   “德叔,是我,定天。”出来之后,前后思量,楚定天还是觉得直接打给德叔比较靠谱,一想起自己从伊基托斯离开的时候,秦念失落的表情,他就不敢打秦念的电话。   “谢天谢地,您啊终于是联系上了。”德叔一听是楚定天的声音就有点激动。   但是在楚家这么多年,楚定天却很少看见德叔这么激动,“二少奶奶呢?”   “二少奶奶说自己坐飞机回来。”德叔还在飞机上可能没有注意到刚刚那条新闻。   “什么时候的飞机?”楚定天问,没有责问德叔为什么不拦秦念,以为他知道,秦念是个犟脾气,凡是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二少奶奶不肯说,只告诉我,会在上班之前回来。”德叔原话回给楚定天。   “哦。”楚定天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二少爷,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德叔在那边恭敬的问道。   “没事了……等一下,那我跟你们说的以利在吗?”楚定天心想以利在的话就知道秦念究竟在搞什么鬼了。   “以利先生说,二少奶奶病还没好,需要人照顾……”   “行了!”楚定天一听到,秦念要和其他的男人单独相处十几个小时甚至是几天的时间,心里就烦躁不已。气焰很大的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楚定天又迅速拨了洪然的电话。   “二少爷,有什么吩咐。”洪然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从来就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在面对自己的恩人时也一样,只是冰冷的声音里多了尊敬。   “查一下伊基托斯国际机场今天早上五点到下午六点之间有没有二少奶奶的出境记录。五分钟后交给我。”   “是,二少爷。”   等待是一件漫长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心急如焚的档口。现在这个点,凌晨四点左右,不管是楚家还是秦家的人都是在休息,这条新闻再见的时候早已是重播。秦念拒绝做专机的事情爷爷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他必须给爷爷吃颗定心丸,也给自己吃颗定心丸。   五分钟后,洪然的电话如期的响了,“怎么样?”楚定天一接通就立马问道,心脏突突的跳个不停。   “二少爷,二少奶奶是中午回港城的飞机,估计……”还有五六个小时就到了,后面的话洪然还来不及说出口,楚定天已经挂断了电话。   中午的飞机,秘鲁伊基托斯飞往中国港城的国际航班,在加拿大格林兰岛遭恐怖分子袭击,这两条信息不其然的闯进楚定天的脑海。   回到病房,“小暖,我有事要处理,你好好休息,得空了我就来看你。”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处医院,楚定天就在最近的商场刷脸卡买了部手机,装上卡,立马给顾瑾琰拨了个电话。   “瑾琰,帮我向顾爷爷争取一条马上飞往加拿大格林兰岛的航线,再把你的私人飞机借我一架。”他现在必须马上过去,必须!!   “楚大爷,你是在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啊。”顾瑾琰翻白眼,和顾家划清界限是港城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的事情,到现在他已经有一年多没回过顾家了,如今前女友回来了,却将他拒之门外。   “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你才是真的不仁不义。”楚定天的声音陡然变得寒冷、认真严肃。   顾瑾琰很少听到楚定天这么严肃认真地和他讲话,连忙问道,“怎么了?”   “秦念的飞机出事了。”一口气说出来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掌心早已汗湿。   “等我十分钟。”顾瑾琰也来不及责骂楚定天为什么没和秦念在一起,兄弟媳妇出事了,自己就竭尽全力去帮。   半个小时后,楚定天坐上了飞往加拿大格林兰岛的专机。飞机上的人坐立不安,顾瑾琰想要缓解此时紧张的气氛,开口打趣道,“定天,我爷爷说,今年年中出事集团他要百分之十的分红,让我代收。”   “好。”楚定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顾瑾琰很是担心,他要一起来就是因为怕楚定天慌神了,现在看来楚定天不但慌神了还有一点神经呆滞,楚氏集团百分之十的分红意味着什么,全港城人的年收入的几倍,捐给非洲难民也可以保他们一年不饿肚子。   “定天,你慌神了。”顾瑾琰道。   “没有!”楚定天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殊不知他端的酒杯是顾瑾琰的。   顾瑾琰看着此时的楚定天,忍不住感概,百炼钢也成绕指柔,一物降一物啊。将面前的酒端起也一饮而尽。   谁说不是呢?楚定天在外人眼里是一个,生杀予夺十分雷厉风行的人,就算天塌下来都不会眨眼睛的主儿,这回儿妻子所在飞机被劫持的事都还未得到证实,就跟丢了魂没两样。   “现在插播一条国际快讯,飞往中国港城的伊基托斯的国际航班,在加拿大格林兰岛正急速下降、飞得很低……”   收藏啊……菇凉们为了你们的收藏,今天一口气码了四千多字,收藏再不见涨,我估计明天就只有吐血身亡了。      ☆、第六十章 事故现场      60.   轰!!,楚定天只听见脑袋里有种东西在爆炸,紧绷着的弦在这一刻也断的四分五裂。端着酒杯的手不自主的颤抖,好不容易将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却被洒出来不少,想要站起来却又几次跌倒在沙滑上,最后还是撑在沙滑的扶手上才勉强站起来。   顾瑾琰看着楚定天跌跌撞撞的朝飞机驾驶舱走去的背影,只得无赖的摇摇头。想不通楚定天在纠结什么,喜欢的人恰恰也喜欢你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非要搞得这么纠结。   顾瑾琰不知道的是,每个人对待爱情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只有吃够了爱情的苦,才能理解爱情的真谛。   正想着楚定天的事情,顾瑾琰突然就从沙滑上摔了下去,没有喝完的红酒全部洒在了他身上,“*”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正欲骂人的时候就看见楚定天从驾驶舱走出来,“我说定天,下次要加速,提前说一声好吗?言言给我买的唯一一件衣服也被糟蹋了。”简直是无比惋惜。   看了眼顾瑾琰被红酒染湿一大片的衬衣,“抱歉。”楚定天知道顾瑾琰和索言的事,一听顾瑾琰这么说,心中还是有点歉疚的。   加速之后,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飞机稳稳地降落在加拿大的格林兰岛,然后顾瑾琰陪着楚定天前往事故现场。   在飞机上顾瑾琰为了稳定楚定天的情绪将电视关了,虽然知道飞机急速下降意味着什么,但是到了现场之后内心还是不得不惊颤。   飞机的机头在现场已经找不到,机身和机翼完全脱离,整个飞机没有一处还是完好的,机舱里早已被烧得体无完肤,浓浓的黑烟直接窜上天际,在空中狰狞的怒视着围观的群众。   消防员正在努力的灭火,警察疏散群众,“先生,请您离开。”一位警察操着一口流利的加拿大英语对楚定天说道。   虽然听不懂,但是看着警察拦他的动作也知道这是要让他离开,“我太太在里面,我要进去陪她!!”楚定天忍不住吼道,眼睛开始变得猩红。   一旁的顾瑾琰立马用英语跟警察解释,“他太太还在里面,通融一下让他进去。”   事故现场是不能随便让人进去的,“到时候会有人通知你的。”   “定天走吧,我们酒店去等,硬闯进去不是办法。”顾瑾琰劝说道。现在进去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还会妨碍消防员。   “放开!!”楚定天一把甩开顾瑾琰,“现在在里面的不是索言,你当然不着急。”一想到秦念浑身是伤,备受煎熬,楚定天也开始口无遮拦。   “楚定天,我告诉你,索言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阿念只是楚爷爷绑给你的妻子,你不爱她,你何必呢?”顾瑾琰是在逼楚定天承认自己爱上秦念的事实,不想到时候后悔。   可是楚定天是个榆木脑袋,“我只是不想让爷爷伤心。”秦念是爷爷最中意的孙媳妇,如果秦念出事了,爷爷怎么受得了?楚定天这样劝说自己。   哎~顾瑾琰叹了口气,从包里摸出个东西给警察看了眼,刚刚还拦着楚定天的警察,立马把楚定天和顾瑾琰带到警戒线里面去了。   ……   “顾先生,这些是中国的乘客,全部遇害。“一个警察向顾瑾琰和楚定天指了指被盖上白布的尸体。   楚定天一听完,就去翻,一张一张的揭开,每张脸都被烧伤了,血肉外露,眼眶周围的肉被烧掉只剩下眼珠,头发被烧光,甚至是整张脸都烧焦了的都有,身体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顾瑾琰偏过头去没有看,他很害怕秦念就是这二十九分之一,从小到大秦念就是他们几个人宝贝着的妹妹,即使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秦念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永远没有改变过,因为他知道,秦念肯定是有原因的。   虽然脸都烧到看不出来了。楚定天仍然坚持不懈的翻着,直到揭开一张白布的时候,顾瑾琰明显看到楚定天的抖了一下,就僵持在半空中了。   收藏不理想,不开森……   题外话:   菇凉们,看完收藏啊!啊!!啊!!!谢谢寒羽66宝贝儿的鲜花,暮子会加油的   ☆、第六十一章 归途(万更,求收藏!)      61.   如果说,爱你是在犯罪,那么我早已罪不可赦。——秦念   微风吹来吹落了满树的紫荆花,洋洋洒洒的落在本就被花瓣覆盖了的地上。一簇簇厚厚的花瓣上坐着两个如雕刻一样的小孩,女孩将头枕在男孩的大腿上,男孩慢慢地拍着女孩的背。远处看去这画面说不出的唯美。   “阿念,我比你大,你必须叫我二哥。”   “我不。”   “额……好吧。”   当时秦念七岁,楚定天十二岁。十二岁的楚定天把秦念当亲妹妹一样*着,连重话都不会对秦念说。   秦家的后花园,阳光下一片紫色的桔梗花,一男一女躺在花海中,鼻尖萦绕着的是彼此的气息还有桔梗花的味道。   “阿念,不叫我二哥,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天哥哥,不能坏了规矩,隔墙有耳,万一叫人听了去传到爷爷的耳朵里,他会不高兴的。”   女孩没有立刻回答男生的话,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眸中泛着狡黠的光,望着蓝色的天际,还有飞机掠过之后的尾迹云。   “爷爷说夫妻之间应该相互称老公老婆,意思是白头偕老,等到牙齿松动,头发花白的时候还在一起。   女孩突然吐出口的话让男声不着头脑,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时候,秦念十三岁,楚定天十八岁。十三岁的秦念正在叛逆期,十八岁的楚定天在慢慢的拜托稚嫩走向成熟,看秦念的时候眼睛里还是闪着*溺的光,但是却开始左右摇摆。   楚云山庄,露天草坪,觥筹交错,五光十色,在这群年轻人面前,月亮都失去了颜色,钻进了云层。在一大堆昂贵得令人咋舌的礼物面前,女孩为男人带上了自己特殊的礼物。   “定天,生日快乐!”   “这是什么?”   “血珍珠。好看吧。”   “挺特别的,从来没有见过颜色这么透彻,逼真的血珍珠。”   这是楚定天二十五岁的生日。   后来,楚门出事,秦念得了心理疾病,再后来……   他们成了夫妻。   现在……   满目疮痍的情况下,他独独看出了那朵蓝玫瑰,那朵摄人心魄的蓝色妖姬,即使在被火摧残了之后仍然是那么妩媚,遗世而独立的绽放在她的肩头,骄傲却又残破。   楚定天足足愣了三分钟,直到顾瑾琰叫他,“定天,定天!”   跪在地上的楚定天木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尸体,“怎么了?”   声音像是被捆绑在后头一样,不能发出声来,还不容易吐出来的几个字却是在颤抖。   声音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最后连他的心都开始颤抖。   眼前全是痛不欲生的画面,抬头是飞机残骸,,低头是被烧焦了的遗骸,本以为闭上眼睛就能逃脱这一切,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噩梦,可是鼻尖传来的烧焦的味道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这一切真真实实的发生了。告诉他现在躺在他面前的这个面目全非,还散发着类似被烧焦羽毛的味道,光秃秃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妻子秦念!!   铁石心肠的人看到也会落泪,何况他是她的丈夫。泪水在眼眶打转,强忍着泪水。   看到楚定天这幅模样,顾瑾琰也是很替他心疼的,“事情还没的到证实之前,不要妄加断论。”如果面前这具尸体真的是秦念,他只会更加心疼秦念。   “不能仅凭一个纹身来判断!”顾瑾琰比楚定天好一点,刚开始看到这个纹身的时候他也差点就信了。   毕竟在肩膀处文的蓝色妖姬是如此的水灵、生动,还有一般人是不会再靠近心脏处开始文的,这朵蓝色妖姬就像是从心脏里长出来一样,绿色的叶衬托着零落的蓝色花瓣,似水珠状的修饰让花更加的活灵活现。   “……”楚定天的心里颤动了一下,如果是真的,楚氏集团今年将出一百亿来做慈善。   可是这能是真的吗?洪然亲口告诉他,“二少爷,二少奶奶是中午回港城的飞机。”这件事如果是其他人去查的,他会质疑,可是这是洪然亲自去查的。这么多年来,洪然为楚家兢兢业业,从未做错一件事,电脑界的奇才,心思又极其细腻。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顾瑾琰真的是想让楚定天回来,这么潦倒的楚定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像是失去全世界的孩子一样无助。   楚定天将遗骸打横抱起就大踏步的离开现场了,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阻拦。   医院。   “二少爷,样本抽好了。”医生是楚定天带的私人医生,医院是顾瑾琰动用关系借的。   楚定天抬手在脖子上摸索了一阵,轻轻的摘下一条吊坠。   很冷色调的吊坠,外观上像一颗心,又像是两只交颈偎依的天鹅,中间悬着一颗血红的珍珠,像鲜血一样,红得很透彻,仿佛是要滴出来一样。   “仪器拿来。”楚定天冷声命令道。   他知道这里面装的是秦念的血,每个月到时间秦念就会说要拿去保养,其实她是拿去换血了,这颗珍珠他找人鉴定过是寒玉,奇寒无比,能让血保持鲜度。   以前他以为这真的是血珍珠,无意中爷爷看见了就问他这是什么?他告诉爷爷是血珍珠。爷爷说将他嘲讽了一番之后说他不识货,说这是一块上乘的寒玉。   回到自己的别墅时,他躲在洗手间中,捣鼓了半天终于发现秘密之处。当掰开两边的心形时,鲜红的液体,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了出去,染红了整个面盆。鼻尖的铁锈味儿刺激着他的大脑,才发现里面装的是血。   秦念的血!!这是楚定天的第一反应,不明所以就是感觉这是秦念的血。   后来拿去化验也证明了这的确是秦念的血。   那天阳光明媚,楚云山庄,紫荆苑里面的人心情似乎不是很美丽。秦念穿着一袭湖蓝色的连衣裙跑进紫荆苑,却被沙滑上绷着一张冷脸的楚定天吓住了。   “这是谁惹了楚家二少爷啊。”   “没人。”   “干嘛一张臭脸?”   “……”   “诺,不要生气了,血珍珠送去保养好了,你看是不是更加漂亮了?”   “阿念,不要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情去讨好其他人。这只会得不偿失。”   “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我送你礼物是在讨好你?楚定天你是唯一一个我会主动送礼物的男人,不要太高看自己,你爱要不要。”   怒火中天将吊坠扔在垃圾桶中就转身离开了。   那时候她十四岁,他十九岁。   看到医生准备好的仪器,楚定天将吊坠握在手中紧了紧,最后终究还是把吊坠掰开,血液早就凝固,变成了乌红色的。   那天秦念将吊坠扔掉之后,楚定天终究还是将吊坠捡了回来,他的本意只是让她不要伤害自己而已,但是秦念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至于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收到过秦念的礼物。尤其从国外治病回来之后,不仅不送他礼物,还开始学会送其他人礼物了。   “楚先生,这是化验结果。”回忆戛然而止。   楚定天甚至不敢去接化验结果,地上满是烟蒂,这是在等待结果的三小时之间抽的。而如今结果出来了他却没有勇气去看。   顾瑾琰看楚定天身体都不自主的在颤抖,伸手接过化验单,示意医生离开。   “定天,结果出来了你看一下吧。”顾瑾琰拍了拍楚定天的肩膀将化验结果递给楚定天。   “瑾琰帮我联系立马回国的航线。”楚定天看完之后,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丁点的反应,只是对顾瑾琰说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三万英尺的高空,飞机从云层穿过。   机仓内,楚定天一改来时的不停喝酒的场面,只是淡淡的望着机舱外面。   顾瑾琰看着这样的楚定天不由得有点担心,“定天,你还好吧?”   尸体就在机舱内,搁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就算用脚趾头也想到了化验结果。而此时楚定天的不声不响,总是让人很担心。   “嗯。”上飞机来第一个字,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却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就连和楚定天这么多年的好朋友的顾瑾琰也猜不透。   当他打开化验单的时候,几乎是完全匹配的,没有一点差别。只知道伤心已经没有用,就只有连夜将遗体运回去。   沉默之后是更长的沉默。知道一阵手机铃声打破此时的寂静。   顾瑾琰看了眼来电显示,“楚爷爷的电话。”   不知道楚爷爷这时候打来干什么,只好先接通,“喂,楚爷爷……”   “叫楚定天接电话。”顾瑾琰话还没说完,楚兴夘就森冷的打断,让他把电话交给楚定天。不过楚爷爷真的是老狐狸啊,这都被他猜到了。   “诺,你爷爷的电话。”顾瑾琰将手机递给楚定天。   “爷爷。”   “阿念呢?”楚兴夘直接问楚定天,没有丝毫的委婉,声音甚至比楚定天的温度还要低。   “阿念她……”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爷爷这个事实,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岳父,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楚秦两家人*着长大的,即使事后她在港城人的心目中越变越坏,这也没有丝毫影响她在楚秦两家人心目中的位置。只是最近他父亲开始不喜欢秦念了。   “让我来告诉你楚定天,阿念被你扔在伊基托斯,你自己一个人提前回的港城,而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向可暖自杀。”   “是。”楚定天这个“是”字吐得痛心疾首。   “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楚家的孙媳妇只能是秦念。”   “有。”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提前从伊基托斯回来。从出事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责怪过他,此时从爷爷的嘴里吐出来的话将自己深深地自责完全挖出来,就像很久没见太阳的僵尸一样,每一句话都是对他的凌迟。   “爷爷,我……”   “定天,阿念是个好女孩。”最后楚兴夘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   “我知道,但是爷爷,阿念她……”   “阿念的飞机在加拿大格陵兰岛的上空出事了,飞机上无一生还……”   楚定天终于鼓起勇气对楚兴夘说了事实,本以为楚兴夘会对他破口大骂,但是却只有久久的沉默。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春秋变换,四季轮回,从当初的冰川时代到二十一世,可以来形容楚兴夘的沉默。   没得到楚兴夘的回答,楚定天决定要将事实讲出来,不然等到最后冲击太大,他们可能受不了。早知道早点消化,不然最后再见到尸体的时候,会更加痛不欲生。   “爷爷,这是事实,我知道我辜负了秦叔叔对我的信任,对不起阿念。可这就是事实,我在现场认了尸体,还做了鉴定。遗体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完全辨认不出来。”   “希望你能通知我岳父,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说完这番话,楚定天的心早就千疮百孔,鲜血慢慢地往外面渗。   “……”楚兴夘还是沉默,似乎在思考又好像在回忆。   楚定天不知道楚兴夘在想什么,平时爷爷总是晦暗莫测,不爱说话,但是他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被他看在眼里的。此时爷爷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   良久之后楚兴夘说道,“早点回港城,阿念在山庄。”   嘟嘟嘟……楚定天完全愣住了,什么叫阿念在山庄?那现在躺在棺材里的女人是谁?为什么她们的鉴定结果完全一样?还不等楚定天问出口,楚兴夘已经挂了电话。   “楚爷爷说什么?”看见楚定天石化在原地,顾瑾琰忍不住问道。   楚定天仿佛没有听见顾瑾琰的问题,仍然沉浸在楚兴夘刚刚给他的惊讶中。   这中间到底是哪一个环节错了?洪然?医生?秦念?还是另有其人?   “瑾琰,帮我把鉴定的医生找来港城。”楚定天并没有回答顾瑾琰的话,而是另外开了个话题的头。   “二少爷,你老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顾瑾琰发现他对楚定天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刚刚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开始生龙活虎了,难道说……还是被老爷子骂疯了?   于是试探性的伸出手在楚定天的额头上探了探,“奇怪,没发烧啊。”   “顾叔叔,你在想什么呢?”楚定天一巴掌打开顾瑾琰的手,开玩笑道。   而顾瑾琰在听到楚定天叫他“顾叔叔”之后整个人的脸都绿了,他今年三十五了,比楚定天大五岁这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他居然比那个女人大出整整一轮外加四年。   两个人之间足足差了十六岁,虽说人帅不显老,反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但是有些时候他在索言面前真的很自卑。   两个人感情最好的一段时间,索言总是爱开玩笑的叫他顾叔叔,当时他只是一笑了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最后居然只给他留了一封信就不见了,而她那该死的理由居然是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太大!!   楚定天见顾瑾琰心事重重,知道自己刚刚戳到顾瑾琰的痛楚,心里不免有一丝内疚,“瑾琰?”   顾瑾琰薄唇一勾,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   “你和索言之间谈得怎么样了?上次索小姐可是当着全港城的面说你没有担当,不如云伯庸。”男人之间就是这样上一秒可能场面还十分凝重,但是下一秒就能变得风淡云轻。   顾瑾琰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眼睛里的火苗就开始乱窜了,眸子里透着精光的让人不寒而栗,但是这却不包括坐在他对面的男人。   “那小妮子,偷了我的种,还给我生下来了。”半眯的眸子有着很大的玩味儿,透着十分坚定的决心。   “三十五岁了也该有个孩子了。”内心是满满的憧憬。   “索言还真是厉害!”楚定天由衷的佩服。   在港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顾家三少爷*成性却从来没在外面留过种,住过宿,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港城这么多的豪门公子哥,最不可能有私生子的就是楚定天和顾瑾琰,前者是不近女色,后者是做事干净利落。要是被人传出去说顾瑾琰被一个小丫头设计,还偷了他的种,这消息足足能够上一个月的港城头条。   “来,干!”顾瑾琰举起酒杯向楚定天示意了一下,然后仰面一饮而尽。   楚定天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泯了一小口算作喝了。酒量虽然很大,但是他却不是一个喜欢沾酒的人,不想顾瑾琰饮酒成了习惯,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酒不管多少总会麻木神经,神经一不清醒就容易出事。   二十五岁就是楚氏集团的行政总裁,云门的门主,楚家这两挑重担让他的神经时刻紧绷着,在江寅出现,他退位让贤之后才稍微好点,可是云门青龙堂的堂主身份却没有轻松多少。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么多年来唯一放松自己的地方除了家中,就只有在白马喝酒的时候,黑曼巴对他来说真的是一款很好烈酒,缓解神经,放松心情,还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时间真的是有相对性,当想快点的时候,它偏偏就很慢,当希望慢点的时候,它就变成了手中的流沙,抓都抓不住。   楚云山庄,私人飞机场。   “二少爷,老爷和二少奶奶在主厅等你”等候多时的管家德叔一见到楚定天从私人飞机上下来就迎上去恭敬的说道。   “知道了。”楚定天一边走一边将西装脱下递给旁边的佣人。   领带被扯开,衬衣扣子的头两颗被解开,露出他健硕的胸膛,袖子被挽起,整个人看起来如此的随意和不羁,由里到外透着一股王者之气。   “顾少爷。”给楚定天汇报完事情的阿德看到姗姗来迟的顾瑾琰欠了个身问候道。   “德叔,你每次都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来山庄了。”顾瑾琰在开玩笑道。   “二少爷、顾少爷请!”德叔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前面开路。   三人坐上观光车之后,沿着林荫小道,穿过梧桐大道,就到了主宅,主宅是楚家退休的话事人与龙头住的地方,虽说话事人和龙头是两个身份,但是历来楚家都是一个人在担任,只有到了交接时才会出现一人一职的情况。而下一任就住在紫荆苑。   “二少爷、顾少爷好!”楚家永远都是这样,外面的人还没走进去,里面的人早就知道了。因为通报的人声音太大了。让人无意间联想到古代宫廷里面的场景。   当楚定天和顾瑾琰迈进客厅的时候,秦念和楚兴夘还有以利他们三人之间的谈笑风生让他们着实吓了一跳。   楚定天内心是很高兴,喜悦已经爬上了他的眉梢,但是高兴完之后却是无尽的猜疑。   顾瑾琰看到秦念还生龙活虎的,内心也是高兴地,也肯定了刚刚在飞机上的猜测。可是……这中间到底哪一环出错了?   “愣着干什么?”楚兴夘坐在主人位置的沙滑上,手中撑着龙头拐杖,龙头处早就被磨得反光发亮。   听到老爷子发话,楚定天和顾瑾琰卖不走过去,向楚兴夘打了招呼之后,楚定天挨着秦念的旁边坐下,顾瑾琰坐在以利旁边。   顾瑾琰和以利之间相互欠了个身表示打招呼。   而楚定天和秦念就不一样了,秦念对于楚定天为了向可暖将自己独自扔在伊基托斯的事还耿耿于怀,看着楚定天朝自己坐的沙滑走过来,下意识的朝旁边挪了挪。   比起刚刚的笑靥如花,此时可谓是满眼清冷。而楚定天将秦念刚刚的小动作全部收入眼底。   “阿念,还好吗?”前几个小时自己还沉浸在失去她的悲痛中,而此时此刻,这个人却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本以为会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她,问她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要搅得自己心神不宁?而千言万语在最后却化作一句“还好吗?”。   处于礼貌碍于楚兴夘在场,秦念只得笑了笑应付过去,并没有做任何回答。   现在来问她还好吗。那当初就不应该把她一个人丢在异国他乡!一会想到当初的画面秦念的心都忍不住颤抖发疼。若不是以利她的眼睛就差点瞎了,若不是以利加拿大的格林兰岛可能就会有自己的一方土地。   对于秦念对自己的态度楚定天不以为意,因为自从她二十岁之后对自己从来都是时好时坏的,倒是对楚家其他人更加热情了,难道就因为当初的血珍珠事件?   挨着秦念坐下,楚定天就去拉秦念的手,秦念挣不掉,只得由着他,只是脸上僵硬的表情表示她不是很愿意。   “楚定天!!”秦念恼羞成怒,他居然当着外人的面将她揽在怀里,这也就算了,他还吻她,还是四唇相贴的那种。   在国外呆了两年自己的脸皮虽然是越来越厚了,可是和楚定天比,她真的是差远了,这中间至少隔着几个银河系。   虽然表面上自己特别不愿意,可是秦念的内心刚刚才修建好的围墙真的崩塌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拉手,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一个蜻蜓点水式的吻,他对她影响力真的不容小觑。这也许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抱她、吻她这是楚定天看见秦念的第一反应,而他从来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主儿,所以就将自己所想的全部付诸行动,可是最后那个吻落下之后,秦念唇瓣上的薄凉似乎在刺激自己的雄性激素的分泌,所以他马上就来开了,他怕自己忍不住。   一天多没见楚定天发现自己还真有那么一点想她,“阿念,我想你了。”楚定天贴着秦念的耳边说道,呼出来的热气,仿佛在耳根处凝结出了水蒸气。   秦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小手更是将他往外推。   “咳咳”楚兴夘咳嗽了两声。   以利将眼睛撇到一边没看。   顾瑾琰完全是当做看好戏一样,脸上是一个大写的‘好奇’。   “什么叫做花式虐狗,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言归正传。”楚兴夘森严道。   “以利是条汉子,定天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是,爷爷。”   “长途奔波,想必以利先生在飞机上也没休息好,阿德,带以利先生去休息。”楚兴夘开始支开其他人。   “是,老爷。”阿德应道,跟以利做了个‘请’的手势。   送走以利,楚兴夘鹰隼一样的眼睛扫过顾瑾琰,“瑾琰,楚爷爷,这里还要处理家务事,今天不能陪你了。”   “别介啊,楚爷爷,你处理你的,我在旁边看着,好让我长个教训,好记住不要犯低级错误,免得惹我爷爷不开心。”顾瑾琰特地跟楚定天来山庄的,他知道回山庄的第一件事,楚爷爷就是处理楚定天,他就想看看楚定天被训。   “看来三少爷应该是好久没回顾家了,连顾家的家规家矩都忘了,现在都不如我一个外人记得牢了。”   虽说平时楚兴夘挺疼顾瑾琰的,但是现在是在处理家务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即使楚定天和顾瑾琰是生死同存的好兄弟,但是,现在在楚家,楚定天犯糊涂了,必须关上门来教育,都三十的人了,传出去影响不好。   “得了,楚爷爷,你别说了,我走还不行吗?”顾瑾琰窝在沙滑上连忙摆手,从毅力踏出门的那一刻,顾瑾琰就整个人窝在沙滑上。   楚兴夘对于这种现象也是见怪不怪的,毕竟都是看着长大的几个孩子。在楚家顾瑾琰算是年龄较大的,但是在顾家就不一样了,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老顾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子,两个姐姐也是爱极了他。所以放荡不羁似乎成了顾瑾琰理所当然的脾性。   “不过,楚爷爷,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坐起来之后,又走到楚兴夘旁边嘀咕了一句,说完之后像是已经看完好戏一样,哈哈大笑的出门去了。颇有些‘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豪迈。   人去楼空,现在整个主宅客厅就只有楚兴夘、楚定天和秦念了。顾瑾琰走后整个客厅都安静下来了。   如果楚定天是属于高冷,那么顾瑾琰就是*加二货还有一点冷。顾瑾琰不像楚定天经历过大风大浪,虽然比楚定天大五岁,但实际上两个人心里年龄却是相反的,如果问顾瑾琰这辈子道目前为止受过最大的挫折是什么?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索言。   气氛开始变得压抑,空气也慢慢在凝结,过了半晌楚兴夘率先开口。   “定天,夫妻之间应该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即使阿念做了让你蒙羞的事,也应该回到家来解决,而不是把她一个人扔在国外。据我所知,结婚不到半个月你给我闹些这些糊涂事出来,你们是去度蜜月,不是去出差,可以两人不同时间点回来。”   “啪”说完将一份报纸扔在茶几上。   秦念的身体不由的一颤,楚定天紧泯着两瓣菲薄的双唇。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茶几上的报纸。   港城报纸每日头条上赫然出现几个大字“蜜月归途:二少迫不及待会*,新婚妻子被抛脑后。”还有一份写的是“新婚燕尔,二少和‘破坏王’感情皲裂”破坏王是港城媒体特意为秦念取的。   而两份报纸的日期分别是同一天的,伊基托斯和港城有时差,也就是说现在还在今天,只不过是晚上而已。   “给我个理由!”楚兴夘压住心中不停上窜的火气,声色俱厉道。   “我倒想看看港城的天是不是要塌了,需要你楚定天这么的火急火燎的回来。”   “爷爷!”楚定天从未见过楚兴夘这样对他说话,句句带刺,于是声音不免有些放大。   对于楚定天这样,秦念居然看不懂。   “小暖,她身体不好,身边也没有一个人照顾,她需要我。”   ‘她需要我!’楚定天说向可暖需要要他,所以他将她扔在伊基托斯。抬头望着这个抱着自己打的男人,眼眶中的泪花不停打转,可是定天,我更加需要你。秦念在内心苦苦独白。   小手也忍不住去扒楚定天箍住自己纤腰大手,楚定天看了眼秦念,不以为意,抱着秦念纤腰的手再紧了紧。   “你抱着我,我不舒服!”秦念呵斥道。   本来想再骂他几句,楚兴夘却再次开口,“阿念,你身体不舒服,早点去休息。”   秦念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楚兴夘,爷爷这是在将她支开,难道后面的话让她不好看?   虽然有疑惑,但是比起被楚定天这样勒在怀里,她更愿意离开,至少外面的空气是清新的。   “好的”秦念漂亮的狐狸眼扫了眼楚定天的大手,楚定天也只得悻悻的放开。   看着秦念走出主宅大门,楚兴夘再次开口道,“报纸上的女人是向可暖。”楚兴夘直接说出答案,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是。”楚定天回答楚兴夘的话时。   楚兴夘的眼里快要迸出火花,“不要让我亲自把她送出港城。”声音很清淡,但是这句话中却是十分的血腥,楚兴夘这是在威胁楚定天,等他亲自送,只有一种可能,送出港城之后再杀了,连她的灵魂都没有办法在港城的上空徘徊。   而楚定天当然知道楚兴夘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得一恼,“小暖也算是可怜之人,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楚楚兴夘将拐杖在地上狠狠地蹬了两下。   “定天,没结婚之前,你几乎没上过娱乐新闻,现在倒好,新婚不到半个月,你居然给我搞出这档子事。你让世忠的脸往哪儿搁?你让楚家的脸往哪儿搁?家不齐,何以平天下?”楚兴夘由衷的劝道。   让楚定天娶秦念是他不想阿念那丫头再等下去了,他知道阿念喜欢他这个二孙子,所以他想办法让他们结婚,甚至不惜威胁楚定天。也不知道这步棋到底对不对,楚家欠秦家太多了。   “爷爷,不要怪我大逆不道,从小到大,你给我c办的所有的一切,我都能接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婚姻,并不是我想要的!”   “逼迫我娶一个自己一直当着妹妹看待一样的人,还要让我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去爱她,恕我做不到!!口口声声为我好,其实你并不关心我过的幸不幸福,爷爷,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当初就会不会不同意小暖进楚家的门。”   “你为了个女人跟我大吼大叫?”楚兴夘很生气,气的是楚定天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对楚定天来说情路太弯,不知道这傻小子要多久才会明白,若果以前只是猜测,为了楚家百年基业放手一搏,那么今天楚定天见到秦念时的欣喜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楚定天真的爱向可暖,五年的时间足够他去说服楚兴夘让向可暖进门了。   楚定天隐忍着怒火,面前这位老人是他的爷爷,他可以对任何人发火,就是不能对他!   看着自己爷爷那双沉寂的眸子,楚定天吐了口气。   “爷爷,强扭的瓜不甜!”语气比先前柔和了许多。   “嗯?”楚兴卯从鼻腔中哼出一个音,鹰目带笑,示意楚定天说下去。   楚定天沉默不语,不做回答。   褪去了刚刚的剑拔弩张,客厅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少顷,楚兴卯开口道,“定天,爷爷知道你在想什么,希望你你最好打消你的念头,”   “阿念是个好女孩,爷爷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我最后的心愿就是能够抱上孙子,这样也就可以瞑目了。”   “爷爷,什么死不死的,你一定能长命百岁”楚定天离楚兴卯本就没有多远,这会儿已经坐在楚兴卯的身旁,拉着楚兴卯稍微有些苍老的手。   在楚家也就楚定天和秦念敢这么和楚兴卯这样闹。   “回去和阿念好好谈谈。”楚兴卯安排楚定天离开。   过了半晌也不见楚定天离开,眉头不由一皱,明知道楚定天想问什么,楚兴卯还是选择不明白,“还有事?”   楚定天看着面前的老人,心中有很多疑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楚家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爷爷,我向来是个无神论者,但是关于阿念这件事太蹊跷了。”   “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是医生那里出的错,医生是我带的私家医生,在楚家已经有二三十年了,不可能伪造一个与自己丝毫没有利益关系的假结论。”   “航班,那边也不可能出错,洪然从未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   “由目前来看,只有两个结论,第一,阿念和以利在中途改了航班,尸首是阿念的血亲姐妹。第二,刚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阿念的血亲姐妹。”   楚定天边推测边看楚兴卯的表情,可是楚兴卯却是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表情起伏。   “定天,爷爷教过你,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楚兴卯对于楚定天的猜测,没有做丝毫的评价,而是将话锋引到了另一边。   “嗯。”楚定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如果,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就想想当自己听到阿念还在时,你首先的反应吧,那是最真实的。”   楚兴夘是谁,自己的孙子他还能不了解,毕竟是自己手把手培养的,没有一点手段楚家这么大一家子早就在他手上乱套了。   “我知道了,爷爷。您早点休息,我回紫荆苑了。”楚定天想,也对,自己的第一感觉总是最准确的,就像是在爱读书的时候,自己选的第一个答案永远比自己后来改的正确率要高得多。   楚兴夘闭目点了点头,好像真的很累一样。   看着爷爷这么累,楚定天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起身迈步走了出去。   楚定天刚刚走出主宅,楚兴夘瞬间睁开眼睛,没有了刚刚的倦意,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菇凉们,加油收藏ing   题外话:   这么多天来,感谢那些每天都来的小伙伴,你们真的很感人,感谢那些在暮子断更期间仍然不忘收藏80秒的的亲们,谢谢你们对暮子的不离不弃。最后动动你们的小手,收藏一下本书吧,三月份暮子会推出新书,到时候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   ☆、第六十二章 疏离(求收藏!)      62.   “阿念,我们不能坐这趟飞机。”   “为什么?”   “以谢的人很可能在飞机上,只要出了陆上百慕大我的一举一动他都很了解,他唯一的目的就是置我于死地。我不想你出事。”   “就算我们换了飞机,可是护照上……”   “我早就准备好了。”   说完以谢拿出两本护照,在伊基托斯的时候他就准备好了,这么多年他和以谢两个人斗,早就对以谢了解透了。本以为两人最终会杠上,结果飞机遇上了强降雨被迫降停,护照最终还是排上了用处。   换了飞机航班,两人再次踏上回国的征途。   飞机上   “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认为我能说服你?”   “那飞机上其他人怎么办?航空公司那边压根儿不听劝,还说我们扰乱治安。”   “只有祈求以利只想要我的命了。”   ……   泯了一口红酒,秦念从回忆中倒回。   紫荆苑,秦念换下睡裙,洁白色睡裙衬着皮肤更加白希,酒红色的波浪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秦念赤着脚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的花园,慢慢地品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眼神飘忽不定。   飞机出事她真的很过意不去,如果不是她倔强,坚持不坐楚家的飞机回港城,以利也不会陪着她去坐民航飞机,也不至于招来以谢的报复。没让人想到的是以谢居然这么狠心,没有找到自己的哥哥,居然拉下一机的人来陪葬!   真的是够狠心的!!   她知道她和以利坐的飞机在加拿大格林兰岛出事了,也知道楚定天在今早上有去了坠机现场。但是她不懂他到底在做什么,明明那么恨自己,讨厌她使计逼他与自己结婚。   在疑惑中,秦念的思绪渐渐飘远。   ……   初夏的港城夜晚的凉风吹在身上很是轻柔,有一点微凉,今晚的楚云山庄的夜很静,在房间内都能听到虫鸣声,月牙儿弯弯的,周围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主宅   楚兴夘在楚定天走后叫来了阿德.   “老爷,有什么吩咐。”阿德恭敬的站在楚兴夘对面,听从吩咐。   “阿德,那孩子还在,只可惜……”楚兴夘面露悲色。   “真的是难为世忠了,我楚兴夘何德何能能让他这么为楚家办事。”说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老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想了,秦先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想必他也是愿意的。”   “叫徐医生过来一趟。”楚兴夘沉默了一阵之后,对阿德说道。   “是,老爷。”阿德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楚定天回到紫荆苑,别墅内很安静,上楼的时候,秦念早就洗好了澡,换下了保守的睡裙,着也着实让楚定天吃了一惊,以往秦念的睡裙都是很开放的,今天突然穿了一件保守的睡裙,就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   酒红色的卷发吹干未挽,披散在肩头,见楚定天回来,对着楚定天微微一笑,这一笑,暖化了楚定天,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看着她,从卧室里拿出了自己的洗漱用品,还有明天要换洗的衣裳,露过他身旁的时候,淡淡的说道,声音比平时少了些热情,“定天,明天还要上班,早点洗洗睡吧。今天晚上我睡客房,免得你看见我烦。”   楚定天的骨节“沽”的一声捏响,眼神瞬间就凝结成冰。   当秦念抱着东西从楚定天身边走过时,他立马拉住了秦念的手臂,“你什么意思?”   他记得他没有怎么她啊,他千里迢迢的从加拿大回来,结果这女人对自己爱理不理的,现在还想要搬去客房住。   以为她会回来洗干净躺在*上等她,结果,哼!   秦念瞥眼看了下拉着自己的大手,在抬头看向楚定天,这一瞬间她竟然看不懂他的心。   回到紫荆苑她就在想,自己这么多年是为什么,十年了,十年来她把最好的青春给了他。现在她二十五了,还有五年就三十了,女人一到三十皮肤加开始松弛,眼袋、鱼尾纹什么的皮肤问题就开始接踵而来,而男人三十岁之后会变得越来越有韵味儿。   到时候她连最引以为傲的资本都没有了,她用什么去追。   十年的追逐,她真的累了,现在她想休息了,她会学着放下他。这就是她想了一晚上的结果。   空着的另一只手扶开楚定天的手,声音有着倦意,透着淡淡的情殇,“我只是有点累。”   “你早点休息吧,晚安。”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秦念迈着坚定地步子离开,脊背挺得那么直。   第二天一早,楚家所有人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秦念早早的就起*了,然后跑步,去吃早饭,而楚定天则是不睡到点永远不知道起*的那个人。   洗漱完之后顶着一双黑眼圈就下楼了,下楼一眼就看见在客厅沙滑上看报纸的那个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昨天晚上他发现他居然失眠了,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总感觉心里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似的。最后发现是怀中少了个东西,于是他就去把抱枕抱在怀里,但是又嫌弃抱枕不够软,不够香,最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习惯了秦念躺在自己怀中睡觉了。   “二少爷,早!”冯妈向楚定天问候道。   他点了点头算作回应,端起牛奶就开始喝,眼神有意识的瞟向在客厅看报纸的秦念。   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秦念抬头一眼就看见了楚定天,见他悠哉悠哉地吃着早餐,不由得有点生气,她已经坐在这而等他这么久了,他还好意思慢条斯理的吃着,一点都不懂时间的宝贵。   “定天,时间不早了,今天还要去公司宣布人事调动,希望你快点。”声音是不同以往的清冷,说完就又埋头去看手中的报纸。   如果不是爷爷昨天晚上吩咐两人今天一起去公司,她一定会头也不回的先去公司。   “你连饭也不想和我同桌吃了?”楚定天的脸瞬间就变黑了,沉声质问道。   秦念闻声抬起头来,“第一,我吃过饭了。第二,我没有不愿意和你同桌吃饭。”   说完再次埋头进报纸,没有再理楚定天。   大概两三分钟之后,“走吧。”楚定天的低沉暗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啊?”秦念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明明刚刚还慢条斯理的吃着,本以为他会再吃十分钟的,结果这么快就搞定了。   “啊什么啊?走了,今天早上第一个会句是关于你的,想迟到?”   楚定天见秦念嘴巴张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没好气道。   “哦。”秦念将报纸好好地收在文件包里面,“冯妈,把这个给我放到我卧室里。”   车上,秦念坐的是楚定天的车,两人在车上都没有说话,车内一股若有若无的暗流在涌动。   “今天早上在看什么?”楚定天率先打破沉默。   “楚式这几年的成绩啊。”秦念抬首回答道,眼里是慢慢的知识的溢满。   看着这样的秦念,楚定天突然笑出了声,觉得眼前这丫头着实可爱。   听到楚定天的笑声,秦念柳眉微蹙,不高兴道,“你笑什么?”   有这么好笑吗?她知道她是个菜鸟,虽然在国外的两年她没有闲着,但是她也只是在技术层面上,在管理层面她只是个初来咋到的新手,还没开始上路呢。   “噗!”楚定天再次被秦念着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他没有看不起她,只是觉得这姑娘的认真劲儿还真惹人怜爱。   “我说,你为什么不来问我,报纸上写的可是保守数字,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老公到底有多厉害?”楚定天俊眉一挑,瞥了眼秦念,又继续望着前方。   “什么?!”秦念美眸倏然张大,眼睛里满是吃惊,就她看到的那几个天文数字都还是保守数据,楚定天到底把楚式管理得有多好,居然能这么厉害。   一看秦念的反应,楚定天就知道她把着重点放错了,他是想让她来问他,结果她把他的意思给理解跑偏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千个人读哈姆雷特,就有一千个版本了。   “怎么样?要不要来请教我?”楚定天循序善诱。   “不要。”秦念连连摆头。   她才不愿意问他,不然在以后的日子里还指不定被他怎么嘲笑,他虽然平时看起来和颜悦色,吊儿郎当的,实际上黑着呢,她可知道他是怎样在二十五岁的年龄撑起楚家,撑起楚式和云门,让黑白两道的闻风丧胆,没有一点点魄力与狠绝的人是做不到的。   秦念如此干脆的拒绝他的帮助,不免让他脸上挂不住,没有再和秦念搭话,车内再次陷入沉默,空气有一些凝结,像是有人扼住喉咙。   秦念按下车窗,让空气流进来,打开车窗之后终于感觉好点了。   秦念的一系列的动作尽数收入楚定天深邃的黑眸里。脚上铆劲而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突然加速让秦念一下跌在椅背上。   转过头狠狠地剜了眼楚定天。后者不以为意,还把车窗关上了,孩子气的说了一句,“我冷!”   收藏~收藏~收藏ing      ☆、第六十三章 对楚家的忌惮      63   对于楚定天孩子气的举动,秦念觉得很无奈,这不是在说笑话吗?港城的初夏怎么会冷?   想不到他耍起脾气来居然像个孩子,完全不像是三十岁的人。不过还是挺可爱的。   关上车窗之后,两人没有说过话,相看两无言,楚定天认真的开着车,秦念出神地望着车窗外。缄默无语。   ……   雅各大楼,坐落在港城繁华的商业街一角,百米高楼直插云霄,棱角分明的外观让人只觉主人的冷绝。   顶楼总裁办公室   “邵先生,关于沙特阿拉伯的石油开采权的竞标是这半年来我们公司最重要的跟进项目。其次是打进港城的‘水上乐园’项目,如果雅各想要在要短时间内有前瞻力,我们这次最好和亚洲最大的家族——楚式合作。”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手上拿着文件向站在落地窗前面的伟岸的男人报告着近半年来最主要的工作计划。   男人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听完报告之后,男人旋即转过身来,正是飞机上与秦念挨着坐的邵承宇。   坐在皮椅上,若有所思的敲着桌子,“楚式?”嘴角闪现出一抹玩味儿的笑。   汇报工作情况的男人以为邵承宇有疑问,“是的,邵先生。楚式,在亚洲是最大的家族,拥有百年基业的楚家,祖上曾参加过洋务运动,有着丰富的从商经验,世世代代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很了解中国目前的市场。楚家不仅在亚洲具有最强的商业地位,对亚洲黑道也具有强大的影响力,十九世纪五十年代以来,楚家在社会上十分活跃,从太平天国到义和团,这些救亡图存的运动,都没有少参加,从那时候起楚家就积累了许多人脉。”   这些都是不为外界所知的,外界知道的楚家就是黑白两道通吃,有着百年基业。从来没有人报导过楚家在上上个世纪就开始参与各种中国近代以来的救亡图存的运动。   “哦?”邵承宇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示意男子继续说下去。   “不过,在上世纪末,楚家遭了一场灭顶之灾,差点就被抄家灭族了。但是最后,还是反败为胜,血洗了那个家族。为了不引人注目,楚门也改名为云门。楚家的人开始向政界进军。不过……”讲到这里男人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邵承宇。   邵承宇见男人满是疑惑,十分不解,薄唇轻启,“说下去。”   “不过,现在政界完全没有姓楚的人。”   “你先下去吧。”邵承宇,捏了捏眉心,对自己对面的男人说道。   “是的,邵先生。”说完就拿着文件下去了。   才走到门口,就被邵承宇叫住了,“卡罗,‘水上乐园’按计划行事,石油开采权我会亲自负责。”楚家的势力真的太大了。作为外来企业的雅各,在明面上没必要和楚家树敌。   “是的,邵先生。”卡罗应道,随手关上门。卡罗跟着邵承宇十年之久了,是邵承宇的贴身助理,办事向来果断。   卡罗走了之后,邵承宇仰躺在皮椅上,有一点点倦意,没想到楚家的家底居然这么厚,他知道那个自讨没趣的家族是谁。如果没有遇到她,他想他很愿意和楚家打交道。   收藏~收藏~收藏ing      ☆、第六十四章 ‘皇帝的新表’(求收藏!!)      64.   楚式楼下,一辆保时捷如箭一样射入地下停车场。   车内。   车一停下,秦念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倏地直起脊梁,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包包的手指节已经泛白。   这一系列的动作尽数收入楚定天的眼底,薄唇轻启,轻声问道,“紧张?”   秦念点了点头,“我才二十五岁,做楚式的副总会不会有人不服气,然后不干了,或者是在我工作的时候找我的麻烦,而且我从来没有工作经验。”   秦念一口气将心中所想全部对楚定天倾诉,她真的很担心,在国外她虽然在一个叫做雅各的公司做过两年,但是完全和管理不沾边,要不然还是让她从底层做起吧,高处不胜寒啊。   “你可别忘了爷爷当初对你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还认为你能将楚式的业绩上调五个百分点。”   楚定天这句话说得不咸不淡,听不出来他的话中到底是几个意思。还有唇角讳莫如深的笑更是让秦念看不懂。   “你什么意思?”   是觉得她没有能力吗?也不用这么变着法的来说他,她一定不会辜负爷爷对他的信任的。   “没什么,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直接来问我。”   楚定天说完突然伸手握住秦念的小手。   小手突然被大掌包裹,秦念的身子不由得一颤,回头看了眼楚定天,眼神飘忽不定,她猜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在伊基托斯不是为了恋爱了五年的女人抛下她吗?现在这样做又是几个意思,楚定天求求你,要么狠到底,要么就一直对她好,她受不了他这样的忽冷忽热,会得病的?   敛了敛眼眸,抽回自己的小手,看了下手腕,“快迟到了。”说完就下车了,留下楚定天一个人在车上。   看着秦念逃也似的背影,楚定天的唇角勾得更弯了,刚刚某个女人的手上好像并没有手表,她还真是厉害,这样都能猜到时间快到点了。   关上车门的秦念,背脊一阵发烫,真是糗大了,她没有带腕表的习惯,刚刚下意识的去看手腕只是想找个借口脱离楚定天而已,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看到了该有多丢人。   当秦念正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时,楚定天突然走到她的旁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老婆,你应该和我一起乘总裁专用电梯。”   还不待秦念反应过来,楚定天就将秦念拖到总裁专用电梯里。进了电梯楚定天也没有将秦念放开,还是紧紧的搂在怀里。   “老婆,你戴的是‘皇帝的新表’吗?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到?我刚刚都没有看到,看来老婆你比我聪明。”楚定天很好奇的说道。   秦念柳眉一皱,漂亮的狐狸眼瞪了楚定天一眼,然后抬肘使劲儿一顶楚定天的腰。   “嘶~”楚定天和秦念同时呼痛。   秦念痛的是,楚定天的腰板比石头还硬,这一掣肘就好像是撞在铁板上。本就瞪着楚定天的大眼,此时更是多了几分愤怒。   楚定天痛的是秦念下手撞他的腰,这丫头还真是下得了手。是不是练过的,一般人可是撞不痛他的,何况还是个女人。   揉了揉被撞疼得腰,“阿念,你是不是练过?”   收藏~收藏~收藏ing      ☆、第六十五章 你该去治了(求收藏!)      65.   秦念的身体倏地一僵,心脏开始“扑通”的跳个不停。   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什么练过,我读书的时候倒是练过几口袋的卷子。”   “你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能把你的腰撞疼,你说你是不是该去治了?”   “秦念!”楚定天恼羞成怒。   着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说出这种话来,看来是该收拾收拾了,好让他的形像高达起来。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怒火往肚子里压。   “今晚我们试试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病了。”说完伸出舌头含住秦念精致小巧的耳垂。   “啊!”耳垂突然传来的温热让秦念惊呼出声,一把推开楚定天,跟楚定天保持电梯里最远的距离,用冰凉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红透了的脸。   看着秦念害羞的小女人模样,楚定天起了想要再逗逗他的想法,刚要去捉秦念,“叮”的一声,电梯在这时恰好到了。   秦念率先出电梯门,将楚定天摔在后面,楚定天大踏着步子立马跟上去,然后一把将秦念搂在怀中。   被突然搂住,秦念这次不敢再掣肘去顶楚定天,刚刚在电梯里她可是尝试到了楚定天的腰有多硬,这次换了中方法,用手去拧楚定天的腰。   楚定天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痛一样,还向着和他打招呼的员工微笑。   楚式的员工总感觉今天的总裁有些不一样,周围散发着粉红的光晕,人也不一样了,比起以前更加温暖了,虽然总裁以前也会回应员工们的问候,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感觉到温暖,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结了婚真的不一样,婚姻让冰山男秒变暖男?   可是总裁怀里搂着的女人是谁?真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幸福能让从没有花边新闻的楚二少当众搂着。   着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吧,被总裁搂着还掐总裁,真是给脸不要脸。   些许是感觉到了员工们的情绪变化,楚定天将秦念拉离自己的怀抱。   当秦念正要感谢楚定天八辈祖宗时,楚定天就立马扣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   “我跟大家介绍下,这是我太太,秦念,今天来公司上班,等会儿开完会她就会在公司正式任职。”   楚定天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他今天是被门夹了脑袋还是怎的了,居然和这些小员工介绍秦念的身份。   当得知被总裁搂在怀中的女人是总裁夫人时,女员工们的少女心已经碎成了渣渣,本以为总裁终于亲近女色了,结果终于公开亮相的却是人家名副其实的太太。   似乎感受到了刀子似得眼神,秦念没有再挣扎,反而是向楚定天身边靠了靠。   楚定天的唇咧开了,女员工们的心升天了。   楚定天牵着秦念的手步向会议室,留下一群花痴女人独自抚慰受伤的心灵。   “你的女人缘好像不错?”楚定天在前面大步走,秦念必须要小跑,终于追上了,却是问了这么一句。   “还好,怎么,吃醋了?”   见楚定天信步走来,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真的吃醋了也要等会儿,现在有场仗需要你打。”   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秦念却发现楚定天已经牵着她进了会议室,而此时楚定天还牵着她的手。   偌大的会议室还剩两个位置。长方形的会议桌,楚定天走到对着门的方向,早就有人将他的椅子拉开,而楚定天并没有急着坐下,反而是亲手将旁边的位置拉开,让秦念先坐下,他再坐下。   这一举动,让会议室内所有人大吃一惊,从来没有见过楚二少这样卑躬屈膝,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见他拉着这个女人,这会儿还亲自帮这个女人拉椅子,虽说这是绅士举动,可是楚二少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绅士。为女人鞍前马后可不是他的作风!!   收藏~收藏~收藏ing      ☆、第六十六章 替她解围(求收藏!)      66   秦念也是很吃惊,今天的楚定天到底怎么了?难道被下降头了?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吗?今天又是拉手,又是向他的员工介绍自己,又是给自己拉椅子。   如果排开楚定天在伊基托斯做的事,她真的会被他感动得痛哭流涕。   楚定天刚刚坐下,旁边的秘书Nina干练的递上一份文件。   楚定天翻开文件大致浏览了一遍,然后关上。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太太,秦念。想必大家已经有耳闻今天的认识调动了。”   “Nina,给大家说一下。”楚定天抄着手吩咐道,好像在宣布一件芝麻大的小事。   “额……为了更好地协调工作,提高工作效率,经公司决定现安排一下人事调动。楚国勋因年事已高,现主动申请退休,让出公司副总一职;秦念海外留学生,曾在雅各任职,拥有丰富的经验,现……”念到这里Nina不由得一顿,生怕自己看错了,不敢再念下去。   这份人事调动文件是昨天晚上总裁发给她的,她想既然是总裁亲自写的,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就偷懒没有看。   结果现在这份人事调动书明显的是在以权谋私,总裁这是在公然挑衅楚式的股东吗?下面坐的大部分是上一届的大股东,和老楚先生关系可不一般。   本来优哉游哉的听着Nina的通知的楚定天,此时敲桌子的动作倏然一停,俊眉微蹙,磁性的声音扬起,“念下去。”   Nina一愣,看来不能质疑老板的决定,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沉了沉气,“现决定由秦念接替公司副总一职。”   “什么?”   “定天,这是在开玩笑吧?”   “这丫头怎么可以胜任副总一职。”   “听说她在外的名声不是很好,肯定行事作风也差得很。”   “真担心明天公司的股票跌停。”   “定天这是在以权谋私!架空权利!”   ……   Nina一宣布完,许多公司元老就不停地讨论,说秦念不行,说秦念名声不好,公司股票跌停,说楚定天以权谋私……   叽叽喳喳的吵得她头疼,却没有勇气站起来说他们错了。因为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她在港城的名声的确不是很好,甚至是很差。她以前从来不在意,可是现在这些名声却成了别人给她穿小鞋的理由。   对楚定天,她不免又多了一丝亏欠。   “我们家阿念,从笑就是皮得很,爱在外面惹事,如果在酒吧陪我喝酒也是错的话,那我替阿念给大家道歉。”楚定天满脸歉意,刚要站起来打算给大家一个鞠躬。   “哪里哪里,年轻人的情趣,我们老年人不懂。”在座的人都连连摆手,这除了楚老爷子谁感受这位大爷的鞠躬啊。   “既然各位叔叔伯伯原谅后生了,那对阿念任职副总还有疑问吗?”楚定天脸上满满是歉意的笑,在其他人看来这绝不亚于慢慢凌迟,因为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有、没有。”众人也跟着附和的笑。   “那定天着算不算以权谋私?架空权利?”楚定天一步一步的将坑给填好。   他发现自己自从回来之后,就神经短路,昨天晚上她那样对他,他还是写好人事调动书发给Nina,叫Nina今天早上开会时宣布。今天早上她对他不冷不热的,他还是尽量在车上逗她开心,让她尽量不把心思放在会议上。更加让他意外的是,他居然两次向他的员工介绍她的身份。董事们为难她时,他居然很不开心,然后站出来拉低自己的身份替她解围。   “怎么不算?”正当楚定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突然有人站出来说了一句。打破了表面上维持的平和气氛。   收藏~收藏~收藏ing      ☆、第六十七章 小心祸从口出(求收藏!)      67.   “秦念在港城的名声臭气熏天,没有丝毫的工作经验,何谈来经营公司?”   秦念的心一紧,刚刚放下的心现在又跟着悬起来了。   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公然和初定天叫板,大家齐刷刷的循声望去,是楚式的元老级人物,这就意味着这是代表,下面还有一波的人反对秦念接替楚国勋担任副总,而这位代表大家都知道是和楚国勋走得比较近的人。   秦念真的是紧张了,她看得出其他股东脸上的表情,一部分的人是真的担心,还有几个人呢纯粹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这几个人,肯定会反对她的。   再看向楚定天,现在他比谁都淡定,信手转着手上的签字笔,唇角带着的是讳莫如深的笑,头都没有抬,完全不在意到底是谁公然挑衅他。   秦念放在会议桌下面的手,手心已经冒汗了。   “阿念,你现在是楚式的副总,你有权怎么处置这些人。”她正在想大地要怎么办的时候,楚定天突然附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她?她要怎么处置?人家根本不服。   刚刚那个代表见楚定天半天没说话,以为楚定天不管不再管这件事了,“秦念二都已经十五岁却一事无成,若不是自家父亲现在肯定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实实在在的一个啃老族。”   如果说前面的话她承认是事实,那么后面这些话,秦念认为这绝逼是在打她的脸,打楚家的脸。   不再隐忍自己时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秦念赫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是楚定天为她拉的椅子。   “这位叔叔,请容许我纠正你几点。”   代表反对秦念的人,没有料到秦念会站起来反驳他,毕竟这还是个丫头片子。   秦念眼睛瞪得如铜铃一样,下巴稍微斜向上倾斜,今天的秦念仍旧画的是浓妆,双唇红艳似血,鼻子坚毅挺翘,狐狸眼中散发着惊觉的光芒,眉如远黛,酒红色的卷发挽起竖在后面,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精炼,身上的职业套装将她曼妙的身姿包裹得恰到好处,像是一个混迹职场几年的老手。   “第一,我不是全没有工作经验,在国外攻读的时候,我曾在雅各任职,一开始不反驳你,是因为你是公司的元老,我要尊敬你,毕竟我们以后会在一家公司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有……”   说道这儿,秦念顿住了,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楚定天,“我总要给自己丈夫几分薄面,我不希望他架在我们之间为难。”   “啪”楚定天手中的签字笔掉在了会议桌上,所有人都将眼光从秦念身上转移到他身上,包括秦念。   “你们继续。”楚定天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得,捡起签字笔继续转着。   秦念没好气的瞪了楚定天一眼,然后继续说着,楚定天已经顾不上秦念接下来的话的内容到底讲的是什么,他只知道,秦念的第一句话就激起了他内心的千层浪。   她这是在公然*他!他今天晚上回去要好好的跟他算一下他们之间的账了。   “最后,我想说的是,我不是啃老族,我的经济早在我整年之后就独立了。叔叔您千万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最后这句话意思众人再明白不过了。   那个代表家里有一双儿女,都已经老大不小了,还靠是代表出钱在养。   代表看周围不少人在笑话他,不免有些羞愧,但是这丫头片在欺人太甚了,前面的话说得好听,实际上是在为后面铺路。   代表似乎还想再挣扎的说几句,但是秦念不给他机会,隔着中间的几个人,扯开嗓子,微笑道,“叔叔,药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小心祸从口出。”说完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收藏~收藏~收藏ing      ☆、第六十八章 伪装(求收藏!)      68.   最后秦念犀利又带有杀气的眼神让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楚定天也不例外,他从来没有见过秦念露出这样带有杀气的眼神,在他印象里秦念还是那个连蚂蚁都不敢踩的人这样的秦念陌生的又点让人不寒而栗。   代表没想到秦念会威胁他,这下他忍不住了,揭他的老底,他可以视而不见,但是这样当众威胁,他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楚式的副总都是一层一层的升上来的,连国勋也不例外,还从来没有见过突然架空过来的。要说让你秦念接替国勋副总一职,我第一个不同意。”   代表是个歼诈的人,楚国勋的名字是一声一声的‘国勋’叫着,连一声副总都没有叫,这是在*裸的跟秦念宣战,他是楚国勋的人。   秦念但笑不语。   ……记忆倒退到回国那天。   “阿念,我有件事情没跟你说过,楚式的副总一直以来都是楚家女主人担任的。”   “可是,进门那天早上,爸他?”   “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国勋自从从马来西亚回来之后,就一直不正常,我曾怀疑过他是不是另有人假扮的,但是亲子鉴定又证明他确实是我那善良的儿子。”   “所以我想架空他的权力,让你来坐楚式副总的位置。虽然定天现在没有将楚家主人的位置坐实,可是这位置早晚都会是他的,而你这辈子都是我楚兴夘认定的孙媳妇。”   “爷爷?”   “阿念,你有能力,云门螣蛇的位置,你不是也妥妥的坐了这么多年了吗?还有‘白马’,秦念不要总是掩藏自己的能力,在自己在乎的人背后默默付出。”   爷爷的意思是,这么多年他将她做的事全部看在眼里?‘螣蛇’、‘白马’这些连楚定天都不知道的身份,爷爷却这么了解。难道是?   “阿念,爷爷,要你这次将凡是与国勋一起的人全部拿下,就在人事调动的会议上,我知道你能行。”   ……   她能行。她行吗?   那就看她在楚定天的心里的分量了。   “我想叔叔肯定是不了解楚家的规矩了,楚式的总裁是楚家的主人担任,楚式的副总是主人的妻子担任,这是自楚家成立,自楚式成立以来就有的规矩!而我是定天的太太,我担任楚式副总一职,难道还有错?”   这无疑是今天的重磅炸弹!这句话一说出口犹如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楚定天也是吃惊的将秦念看着。   他看不懂秦念,既然她知道这个规矩,那她一早在担心什么?在害怕什么?   而他却像个傻瓜一样,在一边担心她,想方设法的让她转移注意力。   在坐的人都知道这规矩,只是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抬到台面上来说过,不是不想,而是上一任总裁的妻子,早就去世了,而楚定天接任的时候,又还没有成家。所以大家几乎都快忘了,可是今天再次被拿出来说事,影响力仍旧那么大。   “叔叔,可能是老了吧,才将楚家的规矩忘了,看来叔叔需要休息了。”当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注意到了楚定天的表情变化,但是为了楚家的百年基业,她不得不这么做。   伪装自己,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从未接触过公司职务的菜鸟。让那些隐藏着的人露出陷来,让他们以为她是一个可以任人欺凌的小白兔。   收藏~收藏~收藏ing      ☆、第六十九章 侄女是个记仇的人      “阿念,我跟呢父亲交情还不错!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刚刚还盛气凌人的代表,此时完全转变了自己的态度。   “我相信家父的眼光。”秦念平稳的吐出这句话。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要拿秦世忠来和她套近乎,她不吃那一套!而秦世忠绝对不会和他打交道。   “定天,我觉得叔叔不是很记事了,你看?”对代表说完,秦念马上转向楚定天,微笑着对楚定天说到。   表面上是沁人心脾的微笑,实际上只有秦念自己知道她这句话说得有多艰难。   如果他不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今天她很难收场,就算拉不下所有人,但是她今天必须将这个代表除掉,楚家危机似乎迫在眉睫。   而他好像并不关心她在说什么,就这样注视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像是要把她彻底的看清楚。   秦念有点心虚,她不敢再看楚定天如墨一样的眸子,敛了敛眼将目光转向别处。   手心里未干的汗再次被同类染湿,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楚定天泰然自若的玩着手中的签字笔,过了半晌对着Nina不冷不热的说道,“Nina,宣布文件!”   Nina上前,对着楚定天欠了欠身,然后在对着众位股东,翻来文件,森冷干练的声音陡然响起。   “为了公司更好的经营管理,经公司决定现做如下人事调动!”   “财务部部长杜恒,因年事已高,现决定撤销其财务部部长一职,财务部部长一职空缺待定。其手中所持股份,楚氏将全部购回。”   秦念杏目倏然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定天,她一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出,还是他另有打算?   而这在众人眼里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楚定天和秦念两个练手将杜恒踢出公司。   杜恒一听到人事宣布结果,心里顿时就慌了,“定天,你不能这么放纵秦念乱搞楚氏高层,她这样下去楚氏岂不是要改朝换代?”   “杜叔叔,请老爷子您听清楚了,不能次次都以你年老耳聋为借口不听公司决定。”   秦念站起来,笑脸一顿,换上一张冰冷的面容,语气是明显的警告。还有时时刻刻提醒大家杜恒年老的意思。   “楚氏现在处在快速发展阶段,凡是年老的董事,经理等等之类的全部都要换!我们楚家又不能做得太自私,所以换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公公……”说到这儿,秦念还抬手搽了搽眼睑,很是惋惜的说道。   “所以,以后,侄女做得不尽人意的地方,各位叔叔伯伯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楚氏的未来。”秦念满脸歉意,又是不得不做的为难。   在座的所有股东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又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   杜恒却在内心将秦念骂了千万次,这女人做的比说的还好看。   “对于今天的决定有意见的都请保留,因为这个决定已经得到楚氏一半以上的股东同意,心里不满的,就在内心骂骂侄女就是了,千万不要表现出来,侄女是个记仇的人,我也不知道我私下来会做什么。”   “你……”杜恒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瞪着秦念。   *裸的威胁!楚氏最大的股东是楚定天,有百分之六十五点四的股份,然后楚兴卯占有百分之十,秦念这句话明显实在告诉大家,她这么做楚定天是同意了的。不但如此,她可能还得到了楚兴卯的同意。   最后一句更是不见血的威胁,港城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楚家和云门完全是穿一条裤子,有传言还说,云门其实也是楚家的。这活脱脱的在说不要惹她秦念,否则哪天你缺胳膊少腿的也不要怪她。   “定天,你怎么能让一个女人骑到你的头上?”杜恒被秦念气的不轻,调整好呼吸,想要从楚定天这里讨说法。   他清楚记得两人度蜜月都是一前一后回来的,而秦念还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一起回的港城,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好,如果楚定天能够反对秦念,就算楚兴卯来来了,撤销他职务的决定也不能成立,何况他和楚定天他父亲关系还不错。   杜恒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秦念。      ☆、第七十章 要我逆天(求收藏)      楚定天,俊眉一挑,轻笑出声。   这一笑,让众人都看不明白。   秦念的心此时揪起来了,她刚刚的话其实有一半真一半假,假的是,楚定天对于今天的决定压根儿就没有发表过看法,而她事先也没有征求他的同意,她这么说纯粹是在赌,赌她和他的感情,就算不看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的交情,也念一下夫妻的结拜之情。   真的是,就算没有楚定天,她也有办法,让这些为祸楚家的人缺胳膊少腿。   杜恒听见楚定天的笑声,表情更是得意洋洋,明显在说秦念,你你死定了。   “啪啪!”楚定天的掌声突然响起。   嘴角露出*溺的笑,拉住秦念的手握在手心,手上一个用力,秦念跌回椅子上。   “杜叔叔,阿念是我的妻子,为什么不能让她骑在我头上,莫非杜叔叔有让小三骑在头上的习惯?没想到杜叔叔的口味儿这么重!”   楚定天的话让杜恒的脸当场就黑了,因为他在外面不止有小三还有小四,这也是在场除秦念再都知道的是。   秦念听见楚定天的话,不由得也大吃一惊,刚刚他不是很不解吗?现在为自己说话是几个意思?   秦念甩了甩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事先早就准备好的两份人事调动书,应该是决定要在今天将杜恒踢掉,只不过他没想到她会出岔子,而他们的目的都是相同的,他这么做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你!”杜恒老眼瞪得如铜铃,手指颤抖的指着楚定天,“楚定天,你帮着外人除掉自己的父亲,你大逆不道,总会遭报应!”   杜恒实在找不到话来反驳,压上自己唯一的牌,楚定天对他父亲的孝。   “忘了告诉你,爷爷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要我逆天!”   “保安!有人影响我们开会!”   楚定天话音一落,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开门进来,然后押着杜恒就离开了,而杜恒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杜恒离开之后,整个会议室顿时就安静了,所有人都骇然,楚定天今天果然有备而来,新官上任三把火,秦念的第一把火就点得漂亮,还是楚定天亲自划的火柴。   烧得整个楚氏刮目相看,烧得让人开始重新审视楚二少和秦念的关系了。   杜恒走了之后,刚开始和杜恒穿一条裤子的人,也沉默不语了,生怕多说一句话自己就是下一个杜恒。   “对于今天的结果,谁还有异议?”楚定天扫了一遍在场的人。然后问到。   “……”没人敢说一句话,生怕触怒这尊大神。   “散会!下来秦念来下我的办公室。”楚定天冰冷的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   其他的董事在楚定天走后,也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突自留下秦念一个人在会议室。   等所有人走后,秦念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瘫在椅子上。   爷爷的任务是没完成吧,五个人只撵走一个,还剩四条蛀虫。   心累!   收拾好自己,去卫生间补了一个妆,秦念踏着高跟鞋去了楚定天的办公室。   沿途所有人都仇视着秦念,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女性。只要她经过的地方必定会惹来一阵窃窃私语。   会议室到总裁办公室十几米的距离硬是让她走了五分钟。   表面上是云淡风轻,内心早就天翻地覆了。   楚二少说,你们在不收藏他就不理秦姑娘了。      ☆、第七十一章 楚定天才是真正的独裁      71   “叩叩叩”   “进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菲薄的双唇轻启,没有任何感情参杂。   “总裁,你找我?”事隔经年,再次踏步这里,她还是不得不惊叹他办公室大得令人咋舌,装潢比以前更低调,但奢华程度比以前更甚。   黑白主色调的装潢,源自十七世纪纯手工制作的波斯地毯;以欧洲皇室凡尔赛宫为主线的设计风格,同时杂糅一些现代时尚元素的巴黎窗帘;进口沉香办公桌……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有一副巨大的国画,画中的中国龙活形活现,十分逼真,腾越云海,似乎要从画中飞出来。   楚定天抬头瞟了一眼秦念,然后又低头继续工作。对于她的称呼,他眉头轻蹙,却又转瞬即逝。   兴许是看出了楚定天轻蹙的眉头,“呃……那个公私要分明。”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什么公私分明,刚刚在会议上还利用了他们的关系来化解自己的困难。   嘴角是轻浮的笑,眼角有着嘲讽,声音很沉稳,“这是公司近五年业绩报表和人事资料,你自己熟悉下。”   说完看也不看秦念,又继续低头看文件,她还真是公司分明!过河拆桥真是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   “哦。”接过资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单单发了一个音。   从回来到现在这算是两个人少有的独处,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现在的她应该用什么态度去和他相处,所以回到紫荆苑的时候她搬到了客房。   不是她不爱他了,如果问她还爱不爱楚定天,她会说很爱!爱到有些时候每一个细胞都跟着疼,只是她需要慢慢的习惯他的冷漠。   在秦念关上门的一瞬间,楚定天心烦意乱的将签字笔扔在办公桌上。   货真价实的白眼狼!   ……   在Nina的带领下,秦念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107层,在总裁办公室的下面一层。   楚定天才是真正的独裁!整个楚氏大楼108层,108在中国文化中有着源远的历史和浓厚的文化底蕴,象征着吉祥和至高无上。   在108层只有一个办公室,那就是总裁办公室,连Nina那样得力的总裁助手兼秘书都只能在107层办公。   而108层上的会议室一般只有重要会议才用,所以108层上很空,有被改造的健身房,接待重要来宾的会议室,还有楚定天闲时养的花花草草。就是没有任何其他的办公室。   当秦念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时,内心忍不住翻白眼鄙视楚定天的独裁和专治。   忙起来的时候,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下班时间。   害怕打扰楚定天工作,秦念没有上去找他,而是先行离开,为了不惹来外界的猜测,她还是觉得两人一起回去比较好,所以她就在楚定天的车子旁等。   看了眼时间是时候下班了,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手机在这时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楚定天忍不住皱眉。   顿了几秒,接起,“小暖?”   哟哟切克闹,收藏打赏来一套。      ☆、第七十二章 谢谢你(求收藏!)      “定天,我今天出院……额……你能来接我吗?”向可暖低低的声音传来,还有些鼻音。说不出的让人心疼。   犹豫了半分钟,楚定天沉声问到,“你哥呢?”   低头看了眼时间,五点过五分了,也不知道她走了没有?   “我哥他有事,不能来。”尽是委屈。   “……”沉默不语,她的声音很柔、很软,一如既往的让人心疼,不像秦念,秦念的声音,有点沙、有点哑,尤其是沉着声音说话时像个男的。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向可暖有点着急,吸吸鼻子道,“定天,自从你上次离开,我仔细想过,既然你结婚了,我就应该祝福你,而不是让你两难。但是我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你知道的,我朋友并不多。不像念姐姐,从小到大都和港城的名流交好,身边有很多人愿意保护她,照顾她。”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既然你很忙,那就不麻烦你了。再见。”   越是往后面听,他越觉得亏欠,她跟了他三年,而他什么都没有给她,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她说,只要在他身边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他连在港城媒体面前都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回应。   她会考虑到他现在的处境,不多方为难,真的很贴心,但就是这样一个贴心的女孩儿,却没有秦念那么多朋友,从五年前到现在,除了她哥哥还是她哥哥,。   就在向可暖快要挂断电话时,楚定天突然叫住她,“等我。”   向可暖露出一个胜利的笑,故作喜出望外,“谢谢你,定天。”   “没事。”说完,楚定天就挂了电话。   医院,病房内,向可暖的脸上有成功让楚定天过来的笑,还有不易让人察觉的苦笑。   ……   楚定天到停车场取车时,秦念在他车旁边玩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秦念在等他,他的内心有种暖暖的感觉,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   “阿念?”楚定天走近,轻唤她的名字。   抬首,见到楚定天,微微一笑,“今天,那个……谢谢你。”   她不习惯和他说谢谢这两个字,从小到大都是。在她内心深处觉得“谢谢”是对外人说的,两个相熟的人说“谢谢”会显得太矫情。   楚定天眉头一皱,这是他第一次听秦念跟他说“谢谢”,但是心头不由的烦躁。   “等半天,就为说这个?”说出来的话也冷了几分,仔细一听还有些不屑。   “不是。”秦念否认,“我是怕我们一前一后离开,会对楚家造成不好的影响。”   本来就是,她看了那天的报纸了,上面都是些猜测他们感情不和的事,她不怕媒体乱写她,但是她怕媒体乱写他、乱写楚家。   听了她前半句话,他还有些高兴,但是一听后半句,整张脸都黑了,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好得很!   她又惹他了?真是比川剧变脸还快!   懒得理楚定天,秦念拉开车门正准备上车。   “我有事,你自己回去。”不等秦念反应过来,车子像离弦的箭,“嗖”的一声就跑出老远。   留下秦念一个人在原地发呆,楚家不是有规定晚餐都必须回去吃吗?他赶得回去吗?   收藏+打赏+推荐砸向我吧,把我砸死,我也心甘情愿。      ☆、第七十三章 我真的放下了(求收藏!)      73   驱车到医院,!不一会儿楚定天就把出院手续办好了。   “小暖,你家住哪儿?”转出医院,楚定天问道。   “我们有两年多没一起吃过饭了吧。”向可暖望着车窗外,神情受伤,眉眼间尽是楚楚可怜。   楚定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两年。这两年他变了,她也变了。两年足够改变一个人,他仍然记得在婚礼上她是多么的盛气凌人。   “我想吃黄记大排档。”也不管楚定天答不答应,她先声夺人。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家,不开心的时候她都回去,因为那是她在经历失去至亲之后吃上第一顿饱饭的地方。   楚定天不忍心拒绝她,因为现在的向可暖真的有一种生无可恋的病态美,娇弱得让人心疼。   ……   “二少奶奶,你回来了。”佣人礼貌性的问道。   秦念微微一笑算作回应,她可不想说多余的话,因为这句话从她进山庄到进主宅餐厅她会听几十次,况且她现在还没过去吃饭,她可不想渴死。   如果有机会她真的想把这个规矩改一下。   回到楼上换上泳衣,套上浴袍下楼去游泳。   秦念的生活习惯真的很好,晚上只要没事,她都会在十点钟*睡觉,早上六点起来跑步,晚饭前,她会游十五分钟的泳。   游了几圈回来,楚定天的影子不期然的在她脑子里闪回,有十年前他为她挡枪子的一幕,有他寒着脸说她“下贱”的画面,有他在丛林里着急紧张她,有他替她在公司股东面前出头…这么多面的楚定天,到底谁才是对她最真的一面?   本以为她最了解她,现在却发现最不了解他的反而是她。   今天下午下班之后,他去哪儿了?为什么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现在想来还有点后怕,就像是回到了伊基托斯一样。   “噗通”灵敏的身子像美人鱼一样钻入水底,将这些越理越乱的思绪抛在脑后。   ……   黄记大排档   靠着橱窗的位置,一对男女在用餐,说是用餐,实际上只有女人在吃,而吃得也是慢条斯理,一点也不像大排档里该有的气势。   “定天,你怎么不吃?”   揉了揉眉心,“你知道楚家的规矩,晚餐必须回去吃。”   “对不起,才两年了我怎么把这忘了,”   “没事。”楚定天,低头看了眼时间。   注意到楚定天的动作,向可暖放下正在吃的东西。   “定天,两年前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再提了。既然你和念姐姐结婚了,我想我应该祝福你。你们的婚礼上我大闹一出,真的很抱歉。”   说着说着眼睛已噙出泪水。   “我当时只是还放不下你,毕竟你说过会娶我的,但是定天,我真的放下了,真的……”眼泪汪汪的,湿了面庞,我见犹怜。   楚定天扯了张纸越过桌子给向可暖擦眼泪,“……”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而这一幕恰巧被借位拍到,仿佛是楚定天在给向可暖擦嘴,而楚定天脸上不知所措的表情恰巧被向可暖的身体挡住。   哟哟切克闹,收藏打赏来一套。      ☆、第七十四章 阿念!(求收藏!)      74   “对不起,定天,我失态了。”向可暖避开楚定天,自己抬手擦眼泪。   不经意的动作深深触动了楚定天的心,也许在这份感情中,他并没有付出多少,但是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女人,他认为她是付出全部的努力在爱他。   明明放不下,还要故作大方的祝福他。   “对不起,小暖……”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感情的世界里,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也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   “没关系的,真的……”向可暖浅浅一笑,抬头,让眼泪流回。   沉眸,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你……”   今天是楚定天最说不出话来的一天,面对这样故作坚强的向可暖,他真的很亏欠。   “哎呀,我可以的,你能来医院接我我就很高兴了。你快回去吧。”向可暖破涕为笑。   他却看得出来她笑得很勉强。   拿起手上的车钥匙犹豫着要离开。   “定天!我今天真的很高兴,谢谢你,有你这个朋友。”   向可暖将朋友二字咬得极重,刻意提醒楚定天。   楚定天会意一笑,转身离开。   望着楚定天迈着匆忙的步子,快速离开的背影,向可暖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   “二少奶奶,该去主宅用餐了。主宅那边已经催了几次了。”冯妈急着催促道。   “额……跟爷爷说,我马上就过去。”   这个楚定天真是的,话也不撂下一个,她该怎么跟爷爷说?他在楚家生活了三十年难道还不懂楚家的规矩。   换好衣服,秦念拖拖踏踏的下楼,冯妈在楼下侯着,脸上尽是着急。   “车已经叫好了,只等二少奶奶你了。”冯妈低头说道。   这二少奶奶胆子真的够大!老爷老爷亲自派人催了几次,还这么拖沓。   “啊?……哦。”本以为可以走过去再为楚定天拖几分钟的,看来现在没人能救他了,除了他自己。   主宅,餐厅。   秦念一进去,就感觉气氛很凝重,尤其是楚兴卯脸更是阴寒得可怖,一双炯炯有神的鹰目扫过她的身后,害得秦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楚定天和爷爷还真是一个样,不愧是爷爷亲自培育的接班人。   翻了个白眼,硬着头皮一一问好,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坐下。   “定天呢?”秦念一座下,楚兴卯沉声问道。   声音不大,却也能让在座的每一个人知道。   “定天?嗯…那个…”秦念装作很茫然,挠了挠头。   “定天他…定天他……”她该怎么说?她不知道他去干嘛了,他只说他有事,她哪里知道他在哪儿啊。   脑袋一亮,“定天他不舒服,有点拉肚子,他待会儿就过来。”   说完这句话,楚兴卯的脸更黑了,“阿念,不可否认,你很聪明,但爷爷也不笨。”   “爷爷,公司的饭菜一点都不好吃,今天中午都没怎么吃,我们先吃吧。”秦念拉开话题,装作听不懂。   说着,秦念开始动筷,盛了一碗汤递到楚兴卯面前,“爷爷,有句老话说得好,‘饭前喝口汤,不用开药方’,来先喝点汤。”   “哎~这楚家的厨师就是不一样,光闻着味儿,我就垂涎三尺了。”   秦念说得很欢,有种故作轻松的姿态。   “阿念!”楚兴卯喝住秦念,声音很严厉。本就鸦雀无声的餐厅,此时更是吓得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   秦念的动作僵在半空中,无声的放下餐具,低着头,失去了刚刚的生气。   她就知道瞒不过爷爷,但是她没有想到爷爷的反应会如此的大。   “对不起,爷爷,我不该欺骗你。”秦念闷声道,头埋得很低。   虽然他不是楚家的子孙,但是她长来楚家玩,她见过爷爷处罚他们两兄弟说谎的情景。   “阿德!”   “二少奶奶,给。”听到吩咐的阿德,立马把手中的iPad递给秦念。   “你自己看。”秦念一头雾水的接过iPad,还没来得及看,楚兴卯的话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低头,双眸倏然瞪大,除了震惊还有说不出的酸楚在心间涌起。   收藏收藏收藏,么么~      ☆、75章:全都护着秦念      将近半个月没有更新,不知道亲们还在不在?本来说三月份发新文的,但是由于某些原因,就没有发,不过,正在存稿。亲们既然敢点进来,难道就不敢收藏?既然敢点进来,难道就不敢推荐?既然敢点进来,难道就不敢打赏?既然敢点进来,难道就不敢留言?别躲在那里偷偷看,我喜欢勇敢的人。啰嗦完毕!下面是正文……   ——华丽丽的分割线——   曾经以为他只会抽雪茄、喝红酒,曾经以为他只会吃西餐、喝咖啡……   原来他还是会进平民百姓的餐馆,吃老百姓吃的大排档,只因陪在身边的人不一样,原来他还是会为了女人打破原则。   “楚二少为博红颜笑,屈尊大排档”港城今日头条上印着几个黑体加粗的正楷字赫然刺痛了秦念的双眼,上一秒还挂着笑意的双眸,在这一秒蓦地僵住,瞳孔莫然放大,眼珠中的光闪烁不定,慢慢地、慢慢地,凝着的光溃不成军,闪开一团,仿佛身处悬崖边命悬一线,支撑自己的唯一的树枝突然折断。   葱段一样的纤手,把Ipad上的新闻往下翻,越往下,她的心开始变得死寂,没有像刚刚看到时的肝肠寸断的痛,只是变得像一汪死水一样,没有生气。   她没有仔细看新闻,只是大致的浏览着新闻配图。   第一张是两人相携进大排档的照片,向可暖在前面,楚定天紧跟在后,挺直的背,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看起来有几分痞气。   然后是两人靠窗坐下,开始用餐的图片,向可暖吃着那些她叫不出名字来的菜品,虽然是低着头,但是记者却很好的抓拍住了她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而楚定天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对面的楚定天,面部表情很自然,唇角微勾,剑眉舒展,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和谐、静谧,没有与自己一起时的剑跋扈张,火药味十足,甚至在不经意间她似乎感受到了那种她抓不住的幸福。   看到最后一张时,秦念好看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温柔体贴的楚定天离她真的好遥远,遥远到她仿佛记不起上一次是在哪一个久远的时光,这样的楚定天她真的好陌生。越过他和向可暖之间的卓子,伸出自己高贵优雅的手,去拭向可暖的唇角的残渣,表情自然得如沐春风,这样的楚定天真的温柔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发现她现在真的好可怜,居然开始羡慕向可暖能拥有楚定天的温柔,曾几何时她是最不屑向可暖的,无论是她清纯得如雪莲般的外表,还是她做作得像白莲花的行为,都是她最看不惯的,现在她居然开始羡慕这个她曾经最讨厌的女人。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念头,秦念自嘲的笑更甚,眼波中的光晕像是细碎的钻石。经过伊基托斯的事情,她开始学会看得开,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楚家,亦或是她那自始至终都在为楚家做铺垫的爸爸。   但是爷爷刚刚对她,有着明显的呵斥,还有些动怒,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爷爷明显是在气她,气她帮着楚定天瞒着他,可是她不是他,她不能左右他的思想、行为。   很随意的将Ipad递给阿德,柔胰白嫩的纤手,拢了拢耳际散落的碎发,眉眼弯弯的,笑容直达眼底,“爷爷,定天是楚家的二少爷,港城各大家族的少爷些,有谁在外面没有个*。”   楚兴夘眉毛眼睛都挤到一起了,握着龙头拐杖的手,有一瞬的颤抖,鹰隼似的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过在座的人,不怒自威的气势骤然形成,他没有想到秦念现在回事这样看待楚定天的事情,“阿念,爷爷眼中的你可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怎么?一个向可暖就让你溃不成军了?”   楚兴夘知道秦念好强,性子倔,骨子里有种唯我独尊的骄傲劲儿,这些性子也都是他们老一辈给*出来的。   两面三刀是她的本性,小时候,楚秦两家这么多人,就在楚定天面前乖巧得如小家碧玉,怕这怕那的,但是只要楚定天一个转身,刚刚还怕得要死的虫子居然敢就这样抓在手里当*物一样玩。   秦念的本性完全暴露是在十五岁之后,自从楚家的劫难之后,她再也压不住骨子里面的暴力因子。特训回来,十七岁的的秦念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本性,在学校抽烟、打架,周末跟着顾瑾琰、索珩、云楚楚还有顾瑾琰的两个姐姐顾瑾希、顾瑾萱逛夜店喝酒,时不时的*一下服务员,要么就是跟着他们一伙人做飞车党,烟熏妆是秦念最爱的妆容,因为她认为这样能挡住她自己的本来面目,将血液里的躁动因子全部释放出来。   所以,港城的媒体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有见秦念的真面目,只知道每周和顾瑾琰他们一伙人出去浪的,有个穿得像个小太妹一样的女生就是秦念,这么多年来,秦念的坏名声在港城是出了名的,小魔王是港城媒体对她取的外号,除了杀人放火的事没做,其他的事情,秦念倒是做得像模像样,港城媒体也不敢乱写秦念,因为港城的四大家族有三家的少爷小姐都跟她是死党。   秦念默不作声了半晌,笑道,“爷爷,难道要让我把定天拴在身边?可是我是女人,喜欢穿漂亮的裙子,裙子是没有裤腰带的,不像寅哥可以拴姐姐。”   秦念虽然是笑着对楚兴夘说的这句话,但是话中却暗藏着箭,让人听着不舒服。   楚兴夘却不跟秦念计较,笑面虎一样,“小冯!你难道没有好好教少夫人楚家的家法规矩?”   秦念坐正的身体忍不住一个趔趄,这也转得太快了吧,刚刚还在跟她说事情,这会儿又跟冯妈扯上了什么关系。   候在一旁伺候的冯妈,上前,一双眸子瞟向秦念,很是无助,秦念是她看着长大的,虽说是跋扈了些,可是记性却好得很,看一遍的东邪都能记住,老爷让她手把手教秦念楚家的家法规矩,秦念总是很成功的将她忽悠过去,说什么现在眼睛太累了,待会看,要么就是说饿了,想吃东西之类的,反正是各种忽悠她,做着各种小孩子动作来逃避背每一个楚家媳妇都必须背的楚家的家法规矩。   注意到冯妈向自己的求助,秦念乘着楚兴夘的目光不再自己身上时,做了一个帮帮忙的手势,脸上的表情也很是无辜可怜。   “我……我……”冯妈唯唯诺诺不知如何开口。   九点半左右还有一更,看完记得收藏,么么哒~      ☆、76 秦念,你知错?      76   秦念祈求的眼神,楚兴夘“你不说就死定了”的眼神,两种眼神像冰火两重天一样凌迟着冯妈,一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秦念,对秦念,她就像是对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哪有母亲舍得看自己的孩子受到处罚;一边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楚兴夘,对楚兴夘,她怎么敢说谎骗他,因为楚兴夘就是那种你撒谎一秒就能看出来的主。   “老爷。”冯妈拉长声线,以一种‘秦念的性子不适合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着她,你就不要处罚她了’的眼神乞求着。这回答很是圆滑,两边都不得罪。   秦念听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嘛?这么快就倒戈了,一副自己死定了的表情看着冯妈,还很哀怨。   冯妈被秦念看着极不舒服,哆嗦了一下,正欲开口,就被楚兴夘打断,“行了!我知道了。”   说完瞪了一眼秦念,一副深谙其中的原委的样子。秦念被瞪得不敢再看冯妈,低头,不再说话。   “其他人开始用餐,阿念跟我去祠堂。”   楚兴夘的话说得淡然,但是这句话被扔在众人耳中,却是哗然,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餐厅里炸开。   率先开口的是楚定天的母亲陈辛,急着开口,生怕晚一步秦念就被怎么了似的,“父亲,阿念她贪玩,耍性大,可能一时忘了楚家的规矩,你就饶了阿念这次。”   陈辛的话很大程度的制止了楚兴夘正欲起身的动作,而楚国勋就不淡定了,刚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楚兴夘明显是动怒了,而秦念也明显的违反的楚家的家规,楚家家规严厉,只要犯了错,都会被惩罚,无论是谁!   “父亲,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严厉的家规面前不能有私心啊。”   陈辛恼怒的瞪了楚国勋一眼,再想替秦念解脱,但是却被楚国勋拉了拉衣袖,严厉道“妇道人家,管住自己的嘴!”   “父亲,阿念是初犯,你就饶了她吧。”楚国望替秦念求情。   “是啊。父亲。阿念贪玩,但是只要你说,她会听的。”楚国望的妻子云蔓附和着帮秦念求情。   楚国勋有种被烧了后院的感觉,压住一个,又冒出来两个替秦念求情,嘴都被气歪了,“父亲,阿念以后可是楚家的女主人,赏罚分明才能服众。”楚国勋来了个退而求进。   “父亲!”   “老爷!”   在座的人除了楚国勋都异口同声的阻止,希望楚兴夘对秦念能网开一面。   秦念是很感动的,自己的母亲、二叔、二婶以及一干下人都替自己求情,小时候来楚家,所有人都围着她转,逗她开心,现在嫁到楚家来,她犯了错,这么多人替她求情,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来,鼻头泛酸,“爷爷,父亲说得对。我跟你去祠堂。”   “阿念……”   “二少奶奶”   “我会没事的。爷爷可是很疼我的呢。”秦念阻止大家的劝诫,抬首给了大家一个宽慰的笑。   楚兴夘其实是很动容的,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都帮着秦念的时候,他更动容了。但是听到秦念很负责任的话,他真的是打心底的高兴,这样一个孙媳妇恐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吧。   没再做声,起身拄着拐杖就朝餐厅外走去,阿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念就跟着楚兴夘出去了。   看着众人担心的眼神,她虽然不知道去祠堂意味着什么,但是大家反映这么大,都帮着她求情,她想去祠堂应该没有好果子吃。但是她都二十五了,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她应该对自己的事情负责,何况她是爷爷钦点的楚家孙媳妇,她不能拂爷爷的面子,笑意明媚,像夏天的微风,“爷爷不会怎么样的。你们放心吧。因为他舍不得。嘻嘻~是吧?”说完若有若无的瞟向楚国勋,然后就踏着步子离开了,骄傲得像只孔雀一样。   楚国勋被秦念那眼神看得背脊发麻,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   ——华丽丽的分割线——   沿着梧桐小道,秦念紧跟着楚兴夘的步伐,再次踏入这个地方,十多天没来,之前还含苞待放的郁金香,现在已经是艳压群芳了,香气味更甚以前。   此时的秦念收敛了自己刚刚在餐厅剑跋扈张的气势,乖巧的像只温顺的小猫,踏着步子紧跟在楚兴夘的身后。   再往前走,郁金香的香味没有再那么浓稠了,反而是被一股香火纸钱的味道取代。秦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享受着空气中残留的火药味,打小她就比较喜欢火药的味道,在大部分人的眼里这也许是个奇葩的嗜好,但是秦念真的很喜欢。   三人进入祠堂,楚兴夘负手而立,背对着秦念站在往生牌前,“跪下!”   因为是背对着的,秦念看不到楚兴夘此时的表情,但是楚兴夘像是水泥板钉着的挺直的脊背,却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知道自己有错,不说过多的话,直接跪在往生牌前的蒲团上。   “老爷。”阿德双手递上一炷香,欠身叫道,瞟了眼跪着的秦念,很是心疼,他只是转了个身去点香,转身就看见秦念跪着,虽说秦念的确有公主病,但是秦念很懂事,每次来楚家都会给每一个下人带东西,小小年纪就能记住楚家上上下下一干下人的名字。   楚兴夘没说话,单手接过阿德递给他的香,然后双手插在往生牌前的香炉里,香烟袅绕着,一圈一圈的升腾,然后消失在空中,就像是爱情一样,说好的一起,却不知谁先停步,最后,也不知道这团烟中是谁先失去谁。   香燃了一段,楚兴夘沉声道,“阿念,你知错?”   “爷爷,这事不关冯妈,是我找借口,逃避背楚家的家规家矩。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秦念受过特训,对于义气相当看重,即使是现在这个档口,她仍然不想连累别人,同时她又是一个跟楚定天一样骄傲到骨子里的一类人,即使认错,也不会直接承认。   “哦?”背对着秦念的楚兴夘转过身来,探究的看着面前的秦念,墨潭一样的双眼有着一闪而逝的精光,“既然这样,阿德,把藤条拿过来。”   看完收藏哦,么么哒~晚安      ☆、77 定天是我抽了十年的鸦片      77   阿德不动,“老爷。”神情很是为难,“二少奶奶她……”   楚兴夘警告性的瞪了一眼阿德,眼睛里是不可违抗的威严,阿德被楚兴夘盯得血液有种快要凝固的错觉,还要在想说的话全部咽下,只得木讷的去去藤条。   秦念把阿德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里,眼里溢满的是感激之情。   见阿德转身消失在转角处,楚兴夘平静又威严的对秦念道,“阿念,爷爷不是想惩罚你,但是爷爷又不得不惩罚你。”   秦念被楚兴夘的话搞得一头雾水,她看不懂爷爷脸上的表情,听不懂爷爷嘴里的话   “你能理解吗?”楚兴夘轻声问道,没有了刚刚在餐厅里的威严与庄重。   她虽然不懂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爷爷肯定是为了她好,“爷爷,阿念是您看着长大的,我知道我有些时候,是有些骄纵跋扈,还一身的公主病,但是爷爷,阿念一直尊敬您,您在我眼里就像是我的亲爷爷,您的教诲还有从小大大您给予我的疼爱,阿念都记在心里……”   说到这儿,秦念蓦地哽咽了一下,“刚刚在餐厅,我不该在话里藏到,真的不该……对不起。”话中尽是悔意,眼中全是歉疚。   “老爷…”在秦念说话的空挡,阿德已经悄无声息的回到祠堂的往生牌位前,手里紧紧的握着成年男人拇指粗细的藤条,却没有递给楚兴夘。   藤条大概有一米左右长短,纯牛皮制成的,这种藤条的力道连成年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秦念,这藤条若落在秦念的身上,只消一下,就能在秦念的身上留下一条血淋淋的长痕在楚家的年生可能比楚定天的年纪还大,这些年来在楚兴夘开明的领导下,藤条已经有些年没有拿出来用了,记得上次用还是三十几年前……   一想到这儿,历经风霜的楚兴夘也不禁红了眼眶。低眸敛住想要涌出的泪水。   心思细腻如秦念,注意到了楚兴夘的动作,敛眸代表着想要逼回即将破眶而出的泪水,候着是掩盖自己失态的情绪,以至于不被别人看见。   她不禁有些疑惑,老练深沉的爷爷也会有一想起就会落泪的事情?还是自己的行为惹得爷爷不高兴?仔细想来,应该是前者的几率比较大。   “爷爷?”秦念试探的叫了一声。   沉浸在自己回忆的逆流中的楚兴夘,肩膀稍微耸动了一下,深吸了眨了眨自己深沉的眸子,掩藏自己的情绪,“阿德,藤条!”   他知道阿德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亲自出面干涉楚定天和秦念两夫妻的感情问题,以后,不会了,就算两个人是两情相悦,也不会了。如果真的有一天,闹到离婚的地步,如果他们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有*,他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因为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他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亲人的痛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风。楚兴夘在等,等一个人。算算时间,如果自己猜的是对的话,应该是要到了。   阿德知道老爷的脾气,他也只能帮秦念到这儿了,双手奉上藤条,楚兴夘拿过藤条,抬手像是在拂去藤条上的灰尘,只是藤条干净得就像是才清洗过一样,更本没有什么灰,甚至有些亮得反光、发亮。   祠堂因为没有电灯,常年点的都是蜡烛,烛光都在胆战心惊的跳跃,跳动的烛光在楚兴夘的侧脸上闪烁着跳动,将其苍老的皮肤得映衬得暗沉,平添了几分沧桑感。   拿着藤条的手有些颤抖,因为东风始终没有要刮来的预感,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祠堂外面还是静的出奇,除了风刮过的沙沙声,就是初夏的虫鸣声。   扬起手中的藤条就要落下,藤条带过的风从秦念的耳边刮过,下意识的紧闭着双眼,等待着意料之中蚀骨的疼。   楚兴夘的手刚扬在半空,却始终没有落下,他真的是于心不忍,疼秦念就像是楚家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习惯,就算是年事已高的楚兴夘也不例外。   没有想象中的痛,秦念慢慢的一只眼睛接着一只眼睛的睁开,很是小心翼翼。   “阿念,爷爷问你,对定天,你现在是什么态度?”放低手中的藤条,紧握在自己苍老得像是枯藤的手中。   被楚兴夘这样问,秦念收敛了自己张扬的性子,周围就像笼罩了一层低气压,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眼中划过一抹受伤,“定天就像是我抽了十年的鸦片,毒瘾已经渗进血液,透进细胞,现在的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是关于楚定天,怎么能说戒就戒得了的?”   “戒毒很辛苦的。但是如果我不戒的话,就活不长。爷爷,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要怎样才能不这么苦,不这么难受?”平静淡然中透着一股子绝望,还有摆脱不了的无可奈何,以至于到后面有点激动。   看着这样的秦念,楚兴夘很心疼,一直都知道,秦念对楚定天的心思,当初之所以撮合他们两个结婚,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知道秦念爱楚定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妨害楚家的事。而他恰恰利用了秦念这一点,在楚家利益面前,他自私的选择毁掉秦念的幸福,他自私的想楚定天说不定会爱上秦念,毕竟,楚定天也是疼秦念的人。这件事他从老不敢告诉谁,只能埋在心里,烂在肚子里。   在他看来,秦世忠在十年前就不再欠楚家什么了,但是十年后,他还搭进自己唯一的女儿,“阿念,‘进门’那天我就说过,苦尽甘来,对定天,你要有耐心。”自私的,他还是倾向楚家的百年基业。   “更要学会让他非你不可,而不是由着他在外面胡来!而你今天晚上你的言语让我失望透顶!阿念,那不是你!”仁慈的目光不免严肃了几分,“楚家的家法严厉,没有特殊化。作为楚家的少奶奶,这些家法规矩应该烂熟于心,而你却连基本的都不知道。”   看完收藏哦,么么哒。晚上九点半左右还有一更。      ☆、78:夫为妻纲      78   秦念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即使是跪着的,脊背却打得笔直,“爷爷,对不起。阿念让您失望了。”逆着跳跃的烛光,秦念抬起臻首注视着楚兴夘,言语中尽是歉意。   刚刚在餐厅里,她的言语的确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在座的人,她对于楚定天在外面找女人一点也不在乎。   “阿念,佛说:女人如水,水为财。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会有一个一心一意为他的女人。所以,楚家历来有个规矩,每一任主人的妻子,在结婚之后,妻子都必须想方设法的绑住他的心。定天的妻子换成其他任何人,我都不放心,只有你。楚家以后的女主人只有是你,我才能安心。”   楚兴夘的话让秦念的心微微一颤,“想方设法?”秦念低语呢喃着反问,“可是爷爷,想方设法之后就变成了不折手段。”   “即使是不折手段,你也要让定天爱上你!”   一个爱字,让秦念心尖都痛了,沉眸不语。谈爱何其容易?对他真的是太难了,这么多年的暗示、名示,楚定天的心仍旧是岿然不动。   “爷爷,既然是规矩,我犯了,就愿意受罚,多重我都认。”不想再谈楚定天,秦念回到开始的问题上。   而这时外面清晰的脚步声,让楚兴夘竖起耳朵,意识到来人是谁时,倏然变得严厉,“好!”握着藤条的手在一刹那间就抬到半空,秦念只得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藤条的落下,等待着那刺进血肉的疼痛。   说时迟那时快,在藤条快要落在秦念的身上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带风落下的藤条,由于力道很重,接住藤条时,一阵闷哼声在秦念的上空响起。   预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落下,反而是听到一阵吃痛的闷哼声,秦念倏然睁开双眼,吃惊的瞪着眸子,看着眼前如神祗的男人,一手接住半空中落下的藤条,还有一只手紧贴在身侧,手里握着车钥匙,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车钥匙陷进自己的肉里。   逆着舞动的烛光,男人刀削的侧脸隐藏在黑暗里,挡住的烛光在男人背后像是神一样的光环一样,周围还环绕着仙气。   男人移动步子,站在秦念的旁边,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高蜓的鼻峰,紧闭着的菲薄的双唇此时微启着,清晰的吐着词句,“爷爷,阿念性子骄纵,惹您不高兴,作为她的丈夫,是我没有好好管教她,她犯了错,我替她担着。您这次就饶了她,以后我会好好教她的。”   在大排档和向可暖分手后,他就一路狂飙回山庄,中途闯了几个红灯他也不知道了,只知道警报一直跟在他的车后面,直到跟到山庄外面才停。   回到山庄,经过停车场的时候,他没有泊车,反而是直接驾着他的法拉利闯到主宅,风风火火的杀进餐厅,结果,母亲陈辛紧张的告诉他,“阿念被你爷爷带到祠堂去了。”   祠堂!祠堂意味着,秦念犯事了。   平时被爷爷亲自带进祠堂,无论是谁都免不了会挨一顿藤条。面对过那么多腥风血雨,而当他听说秦念被爷爷带劲祠堂时,他居然莫名的有种锥心的痛。在大事面前泰然处之的他,当时就乱了阵脚,居然没有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抛下餐厅里的所有的人,驾着车直接开到祠堂的门口。   在来的路上,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咒骂秦念,骂她是个小魔王、捣蛋鬼、惹事精……将自己凡是能想到的词语统统在秦念身上用了一遍,居然能把爷爷惹生气,惹得爷爷非得带她去祠堂解决。但是另一边自己又担心得不得了,因为母亲说他们已经离开二十分钟了,他害怕,他害怕秦念的倔脾气,会硬生生的挺过三十藤条。   但是刚刚进门的那一瞬间看见秦念完好无损的跪在蒲团上时,他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千斤顶也不再顶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与此同时和楚定天有同样感受的还有手握藤条正要施罚的楚兴夘,以及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秦念受罚而无能为力的阿德。   被楚定天截住藤条,楚兴夘的心里是释然的,但是戏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停下的道理,调整了一下自己气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很愤怒,“楚定天?!”   即使知道楚兴夘正在气头上,但是他只要一想到秦念要受罚,硬生生的挨三十藤条,她的心里就闷得慌,像是胸口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听楚兴夘的话,“爷爷,古人说:夫为妻纲,阿念是我的妻子,阿念犯错,惹您不高兴,究根结底是我的错。您要打就打我,这事不关阿念。”   小时候,虽然秦念在他面前乖巧懂事,但是他知道秦念实际上皮得很,无论是在秦家还是在楚家,整个混世小魔王,谁的话都敢不听,小小年纪,居然带着和她年纪相仿的索珩在山庄后山捉鸟,误打误撞把爷爷最爱的画眉鸟逮着了,两个人在后山生火将画眉鸟烤着吃了。那画眉鸟虽然普通,但却是他奶奶留给爷爷唯一的念想,爷爷当然很生气,虽然是疼极了秦念,但是还是当即就要去秦家捉秦念回山庄教训一番。是他挡着爷爷,替她求情,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爷爷答应不去捉她回山庄受罚,但是条件是他每天的体能训练翻一番,外加三十藤条。而可怜的索珩就不能幸免了,不仅被索爸爸狠狠地揍了一顿,还被禁足一个月,甚至在一年之内不准来山庄。但是爷爷的气还是没消,最后索爸爸还亲自提着大礼登门道歉,爷爷的怒气才稍微消了一点。而整件事,秦念完全不知道,甚至有一天她还一脸无邪的告诉他,“定天,我和索珩在后山网的那只鸟,你不知道有多难吃,我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那味道简直是逆天了。”而他只能忍着屁股上的疼痛,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怪鸟,是索少爷的手艺太差。”   看完记得收藏,么么哒,晚安~      ☆、79 阿念是我的妻子!      79   这次秦念犯错,要被爷爷惩罚,他希望像以前一样,替她受着,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罚。   藤条的力道有多重,他领会过,他一个大男人挨三十藤条下来,都要将近一周的时间才能慢慢恢复,何况她一个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三十藤条下来肯定得脱一层皮。   秦念抬头凝视着楚定天,心间不免一颤,淡然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心间一种久违的熟悉感陡然升起,好像沉睡的千年的神兽,慢慢的苏醒。今天晚上他的行为举止,、言语,都让她莫名的感动,但一想到他对向可暖的柔情蜜意,就又不能呼吸。   感动归感动,但是她不是一个连区区三十藤条都挨不过来的人,心口一提,吸上一口气,“爷爷,我生来就不是一个柔弱的人。区区三十藤条我还是受得起的。”前一句话是针对楚定天的,她不需要他的怜悯和可怜。后一句是针对向可暖的,说她是个柔柔弱弱的女人,除了依靠男人还是依靠男人。   秦念的话中带刺,楚定天明显感觉到了,好看的桃花眼蓦地一滞,有点尴尬。她向来强势,怎么会需要他的怜悯,她讽刺的是向可暖,他和向可暖有着两年的情侣关系,他知道秦念心里有膈应,但是今天晚上他和向可暖谈开了,急着回来除了想见她,还有就是告诉她这件事。   楚兴夘对于秦念暗讽向可暖的事,却不由的勾起唇角,小魔王就是小魔王,怎么会轻易认输,咳嗽一声,奶奶白的眉毛忍不住一挑,声音低沉,“定天,爷爷身体还健全,你就敢阻拦我处罚人,那要是爷爷,躺在*上不能动了,你是不是要骑到爷爷的头上了?”不怒自威,吓得秦念都忍不住一个哆嗦。   楚定天也不禁有点胆颤,说出口的话,不期然的多了几份恭敬与谦卑,“不是的,爷爷,您……”   “既然不是,就给我闪开!”   楚定天剑眉不禁微蹙,有点温怒,如果现在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爷爷,他一定回大发脾气,但是面前这个是他的爷爷,一手培养他的爷爷、   “阿念是我的妻子!”声音陡然增大,有着隐忍的火,在来祠堂的路上,它具在想,如果秦念被打了,他一定会质问爷爷,为什么动他的人?   但是进入祠堂的那一瞬间,看到完好无损的秦念,蹭蹭上窜的火气立马就灭了,只是想像以前一样替秦念受罚,毕竟爷爷年纪大了。   “阿德!”楚兴夘叫站在一旁的阿德,满脸的寒霜,罩住整张面容,很是气愤的样子。   “是,老爷。”阿德应道,很无奈的上前,“二少爷,对不住了。”拉住楚定天的手就往一旁扯。   阿德是楚家的人,楚家每个人都是练家子,但是拉楚定天还是很吃力,即使使上比平时大十倍的力气,楚定天仍然纹丝不动。   而楚兴夘的脸越来越难看,看着看着就要山雨欲来。   “楚定天!你个假好人!不要假惺惺的了,看到我挨罚,你应该高兴的。”秦念低吼,因为爷爷明显是生气了,她担心他再这样僵持下去,爷爷会连他一并打了,挨打不是什么好事,有一个人就够了,“毕竟你不爱我。”这句话秦念是嘟哝出来的,声音很低、很细,但是却费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楚定天在听到秦念前半句的时候,双眼就像火光一样发红,哪里还听得见秦念嘟哝的话,负气似的甩开阿德的手,像座古钟一样站在旁边,面部线条紧绷,眉头深锁,薄唇紧抿,寒光熠熠的桃花眼紧锁在秦念身上,恨不得能将秦念瞪出个洞来。不知好歹的女人!楚定天咒骂着。   没有了楚定天的阻拦,楚兴夘没敢做多的考虑,扬起手上的藤条,秦念下意识的闭紧双眼,这次应该没人会来了吧,楚家上上下下唯一感和爷爷叫板的人都不再插手了,还有谁会为了她,得罪爷爷?   事实也像是秦念料想的那样,没有电视里的“住手!”更没有谁跑过来挡在她的身上。   “嗯。”秦念上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强忍着嵌进血肉的疼痛,受过子弹穿堂的痛,但是此时她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由于隐忍,额头上也爬满了细密的汗。   即使痛得钻心,但是秦念的脊背还是挺得笔直,小手握成拳头,指甲快要嵌进肉缝里。   看着秦念的隐忍,楚定天的贴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头,紧锁的眉头已经在眉峰的位置突起。   “这一鞭是罚你,作为楚家未来的女主人,却不熟悉楚家的家规家矩。你知错?”楚兴夘垂下手,沉声问道。   “知道。”秦念发出细弱而又微小的声音答到。   “着第二鞭是罚你,作为楚家的少奶奶,却没有少奶奶的样子,与下人厮混成一团,成何体统?”说完就要扬起藤条落下。   “够了!”   “不要!”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立在祠堂里,站在一边的楚定天发出的,另一声是从祠堂外面传来的,说话的是楚定天的母亲—陈辛。   陈辛是跟着楚国勋一起来的,同路的还有楚国望和云蔓夫妻,楚国勋是来看热闹顺道火上浇油的,他知道楚定天匆匆忙忙的敢来祠堂,秦念肯定不会受到多重的惩罚,所以,他来了,本想自己独自一人来,但是他刚放下碗筷,准备起身,就被其他三人缠住,说要一起来,他也没有多充分的理由阻止,于是他们一起来祠堂,但是没想到自己身旁的女人,居然又多嘴。   不由分说的,楚国勋伶俐的眸子瞪了一眼陈辛,一副‘你不多嘴,要死?’的表情。   空当间,四人已经进入祠堂,分立在两侧,祠堂一时间多出四个人,不免让楚定天的心放下,四个人劝爷爷,总比他一个人劝的好。   身体中绷紧的弦稍稍松了几哩。   看完收藏哦,么么哒~      ☆、80 阿念她怀孕了      陈辛不管楚国勋刀子一样的眼神,顺了顺自己的气,“父亲,阿念的身体,你罚不得。”   “哦?”楚兴夘尾音轻挑,一副好奇的表情注视着陈辛,很是期待他能从陈辛的嘴里听到什么。   “父亲,阿念她怀孕了,你这三十藤条下去,恐怕……”说到这儿,陈辛做出一副很恐慌的样子,说完如闪电一般的看了一眼楚兴夘的表情,然后又迅速转向别处。   秦念听到陈辛的话,眸子倏然瞪大,偏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陈辛。她怀孕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和楚定天才上过一次*,而那唯一一次,她也在安全期,怎么可能会怀孕,心中虽有不解,但目光却没有在陈辛的身上停留多久,因为她明显感到背后有一道目光在灼烧着自己。   这道光来自楚定天,听到母亲这样说,他才幡然醒悟,这也许是唯一的借口让爷爷不惩罚秦念,但是某个女人似乎谁的情都不领,还傻乎乎的看母亲,以爷爷敏锐的观察力,她再这样瞪下去,肯定会露馅,所以他希望通过瞪着秦念,让她感觉到不自在,然后扭过头去,不过,还真见效。   在秦念扭头的那一秒,楚定天也迅速调整自己的表情,恢复到刚刚眉头紧锁,无头苍蝇的样子。   楚兴夘低着头沉思,好像在思考陈辛话中的真假,却也只有几秒,伶俐的眼睛在楚定天和秦念两个人身上流转、打量,目光最后停留在陈辛的身上。   被楚兴夘盯得后背发麻,但是陈辛却没有丝毫的异样,加重语气,“在这方面阿念是新人,她肯定不知道,那天早上我见她胃口不好,晚上回来又有点厌食,于是我叫人偷偷的取阿念的尿液检查,结果正如大家听见的那样,阿念怀孕了,而且最近几天她又喜欢吃酸,尤其是柠檬……”   “一般怀孕,要四十天才检查得出来,定天和秦念结婚一个月都不足,怎么能够怀孕?除非她……”陈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国勋捷足先登,意有所指秦念*。   “不可能!”   “我没有!”   楚定天和秦念同时脱口否定,楚定天是声色俱厉的否定,秦念是低沉婉转否仍。   秦念有没有婚前*,他在新婚之夜就知道了,因为她是那样的疼,疼得额头直冒细汗。   可以冤枉她做任何事情,但是谁都不可以质疑她对楚定天的不忠!   “如果母亲说的是实话,那么……”楚定天俊眉一挑,稍作停顿,目光在祠堂环顾了一圈,最后停留在秦念身上,“爷爷,恭喜您,您就要抱重孙了。”看着秦念的目光就像冬日的太阳,暖流涌动。   温暖的目光倏地转到楚兴夘的身上,异常坚定,眸子微眯,“父亲,你用不着一惊一乍的,因为阿念在和我结婚之前,我们就有夫妻之实了,就在她回国前。”   秦念转头看着楚定天,明眸流转,很是不解,在国外两年,他从不曾给她打过一通电话,何提他们两个人滚到一张*上去?   看完不收藏的童鞋都不乖。   晚上九点半还有一更      ☆、81 我亲爱的父亲      楚定天也毫不示弱的盯着秦念看,眼神之*,眼波之柔软,就像春天的风,刮得人懒洋洋的,秦念却被盯得脸红,红云悄悄地爬上脖子,漫上耳根,羞红小脸。   “阿念,你用不着不好意思,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没有以前那么多规矩,爷爷和奶奶婚前就*了,父亲和母亲还是未婚先孕生的大哥,二叔对二婶也是情有独钟。我只是提前尽丈夫的责任而已。”楚定天说的绘声绘色的,好像他和秦念真的婚前就发生过不正当的关系一样。   “你说是吧,我亲爱的父亲?”楚定天挑眉问楚国勋。   抄着双手的楚国勋,得意的笑微僵,一时哑口。   “父亲,您老难道真的是老了?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楚国勋被问得哑口无言,尴尬的笑了几声,“我?我怎么会不记得了?定天还真是会开玩笑,你说是吧?阿辛?”说完,抬手将身旁的陈辛搂在怀里,一副很爱陈辛的样子。   阿辛?陈辛不觉的笑出了声,楚国勋是怎么了?这两年他的行为总是出乎意料,习惯也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被身旁的男人搂住却感觉隔了十万八千里。拂手推开抱着自己的男人。   被推开的楚国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笑道,“父亲,既然阿念怀孕了,就得好好照顾着,听说女人的第一个孩子掉了,对女人的身体不好。”   “父亲!作为阿念的丈夫我肯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子。劳烦你操心了。”   “你……”楚国勋表情微僵,   楚国勋自知今天话说得太多,拂袖离开。   待众人离开之后,祠堂正殿就只剩楚兴夘和楚定天两人。   楚兴夘点了一炷香,上在楚家列祖列宗的往生牌前面,背对着楚定天,声音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定天,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下来?”   他之所以没有拆穿,是因为,他的本意不是为了惩罚秦念,而是试探秦念在楚定天心中的位置。   今天晚餐其实是提早的,而楚家的门禁其实是十二点,并非晚饭前,这是故他意让冯妈改的,就是为了让秦念每天下班都拉着楚定天回山庄。但是有时候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扪心自问,今天惩罚秦念的借口的确很牵强,这也有失他作为楚家长辈的身份,他只是想稍微做做样子惩罚一下秦念,来试探楚定天的心意,结果楚国勋带着众人来看热闹,逼迫他鞭打秦念,本来想大叱楚国勋僭越之事,还好他的好儿媳还帮着秦念,楚定天也适时圆谎。这才免了秦念的一顿打。   “阿念犯错是我疏忽管教,爷爷要罚就罚我,至于孩子,既然阿念和我是夫妻,这是迟早的事。”楚定天很是诚意的认错。   他知道瞒不过爷爷,所以他也没有打算隐瞒。直接否认秦念怀孕的事。   “定天,爷爷老了,这楚家的龙头之位也迟早都是你的。”楚兴夘没有责问楚定天,反而是说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爷爷,您老的身体向来硬朗,为何把这种话挂在嘴上?”楚定天心惊跳。   眼前这位老人原来不再像以前一样果断狠绝,好像老了十岁。   “爷爷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只是爷爷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心,不要被自己的双眼蒙蔽。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念旧情,阿念则是太薄情。你们两个在一起,希望能够性格互补,这样楚家交在你们两个手里我也放心了。”   “今天你也看到了,你父亲对阿念心存芥蒂。”   其实楚国勋对秦念岂止是心存芥蒂,简直是想要除绝后患,楚国勋的所作所为真的是让他忍不住怀疑,还有楚式里面几个,真的是让他担忧。   “所以,爷爷希望你和阿念搬出去,在盛世华庭既有助于你们磨合感情,也有助于阿念受孕。否则十个月之后,阿念还没动静,你父亲那里就不好解释了。”   让楚定天和秦念搬出去,楚兴夘是不情愿的,有哪个老人在半只脚迈进棺材时,不希望子孙绕膝,共享天伦之乐,只是楚家现在太乌烟瘴气了。他不希望看见又定天忙完外面有来解决公媳关系。   “爷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讲?”楚定天没有急着同意。   “你讲。”   楚定天眉头一皱,很是难为情,“父亲他,自从两年前从马来西亚会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性情和以前也是大相径庭。我怀疑父亲他是不是已经……”说道这里楚定天就不敢再往下说。   现代整容技术这么发达,弄出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来,并不是有多困难,所以他才敢大胆猜测。   “那他接近楚家的目的是?”楚兴夘算是默认了楚定天的猜测。   一个人居然做了这么长久的打算,在楚家潜伏两年,到现在才稍微露出马脚   “或憎?或欲?就像十年前一样。”楚定天分析道。   如果楚国勋真的是其他人假扮,要么是为了报仇,要么是对楚家取而代之。   “现在敌暗我明,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现在最主要的事,是找到你大哥,其次是拿到沙特的石油开采权。”   “爷爷?”楚定天一听到楚定辰的名字,就剑拔弩张,心里不高兴。   “定天,十年了,你对你大哥还不能释怀吗?当初向可暖就是抓住这点,让你们两个的关系更僵。”老人问到。   这两个孙子的关系向来就是他最头疼的问题,以和为美的道理他不是没跟他们讲过,可是这另个人当着他是一套,背着他又是一套。   “小暖不会那样做,要不是楚定辰……”   “够了!”楚兴夘喝住楚定天。声音不怒自严。   “你先回去吧,收拾收拾,周末就般过去。”   “是的。”楚定天心中虽有不满,但是嘴上却没有再说下去,点了点头,“那我回去了。”说完欠了欠身便要离开。   “定天!”楚兴夘叫住正殿门口的楚定天。   楚定天脚上的步子一顿,却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楚兴夘。   楚兴夘知道楚定天这是在发泄他的不满,因为他从小就教他们,别人讲话时,出于尊重要看着别人的眼睛。声音柔了几分,不像刚才喝住楚定天时候的冷硬,“爷爷以后都不会再插手你和阿念的事了。”   楚定天的身影一滞,肩膀有着细微的僵硬,“我自有分寸。”   楚定天离开的背影挺直,很宽厚,但却有些若有若无的落寞。待楚定天的身影消失在正殿的回廊上,“阿德,过了这几天,陪我去看看辰儿。”   “好的,老爷。”   ——华丽丽的分割线——   “少主,今天杜恒在股东大会上被秦念踢出楚式了,我也被革职,我看其他四位部长的地位也岌岌可危。您看?”说此话的正是刚刚还在大殿上振振有词的楚国勋,只是他的声音却不是一个快上五十的中老年男人的声音。   “秦念,谁都不准动!”电话那头的男声厉声道,声音很寒冷,丝毫没有温度,却带着不容违抗的气度。   “可是小姐她……”他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一个要他适时把秦念……,一个要他不准动秦念。主子真是难伺候。   “听她的还是听我的?!”男人声如寒冰,比刚刚还要威严了几分,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如神祗一般。   “属下知道了。”这都分不清,他也不会被派去执行这项艰巨的任务了。   “今天晚上你说的话太多。在楚家少说多看!。”男人交代完之后就挂断电话。   看完不收藏的孩子不乖哦。晚安童鞋们      ☆、82 不准动秦念      男人邪势的望着窗外,向可暖居然真的敢动秦念?!   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离开。   金属黑的玛莎拉蒂如箭一样穿梭过城市建筑,夜风在耳边‘呼呼’作响,男人刀削的面庞在风中显得更加刚毅,凌厉的眸子迸着寒光。   车子在一座电梯公寓前倏然停下,男人雷厉风行的的大踏步走进公寓。   几分钟之后,电梯在二十八层停下,男人的脸更加的寒冷了,整个走廊极为的安静,只有橘黄色的灯光暖暖的洒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冰冷的表情和橘黄色的灯光格格不入。   “啪啪啪”在一扇门前站立,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就往门上拍去。拍门声都和男人的表情一样丝毫没有人情味。   门内,向可暖正在做宵夜,虽然刚刚在大排档吃过饭,但是她却吃得味同嚼蜡,听见敲门声,在围腰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连忙的去开门。   敲门声很急促,带着隐隐的温怒,她知道门外面是谁,除了他,没有谁会这样的敲她的门,恨不得把门给卸了。一般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主动来找她。   对于他今天来的目的,她大概也猜到了。   慢悠悠的踱步过去,开门,“承宇?”脸上是喜出望外,震惊万分,“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虽然知道来的人是邵承宇,但是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愣住了,握在门把上的手明显一紧,声线都是颤抖的。   门外的男人,寒着一张脸,如神祗一样,迈步走进向可暖的公寓。   向可暖的公寓不大,只有百来平方米,单层的,进门的位置是餐厅,厨房和餐厅只有一扇玻璃窗隔开,餐桌上放着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面,客厅的灯是开着的,电视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整个公寓都听见。整间公寓都是以奶白色为格调装修的……   “没吃饭?”邵承宇看见餐桌上一碗的面还冒着烟,筷子放在碗旁,看了眼穿着围腰的向可暖,隐忍着自己的怒气,沉声问道。   “吃过,又饿了。”向可暖淡淡的回答,“如果不介意,坐下来一起吃?”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用。”邵承宇直接拒绝,“吃完来书房,我有事和你谈。”说完就离开了餐厅,熟络的步进书房,好像就是自己的地盘一眼。   十分钟后,向可暖收拾好碗筷,取下围腰,直接去书房。   没有敲门,直接进去,这里是她的地盘,她进她自己的书房,还要敲门吗?以前她会,不过今天她不会,因为邵承宇是来兴师问罪的,虽然刚才在客厅没说,但是他看邵承宇寒着的脸就知道。   推门进去,邵承宇背对着门,向可暖的进来,并没有让他转过身来,“承宇,有什么事,你说吧,我听。”走到邵承宇身边,与他并肩相站,向可暖毫无掩饰的说。   “你跟了我多长时间了?”邵承宇问,墨潭一样深邃的眼凝着城市的夜晚   “十年。”他问她答,从十二岁那年开始,她就一直跟着邵承宇,他为她安排人生规划,他出钱给她开公司,他帮她报仇,他让她接近楚定天、让楚定天爱上她,她听从他的一切安排。可是她想说,她不想要他的安排,只想要他的心。   可是这个要他爱上别人的男人,却爱着那个男人的女人,她问为什么,他不答。却宣判了她的死刑。   “那我有么有告诉你,不要动秦念!”邵承宇倏然转身,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向可暖的下巴,狠厉的眸子闪着火花,却又寒冷的让人害怕。   刚刚一进来没有发火,他是看在向可暖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一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起了动秦念的心,他隐忍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了,如一头困兽忽然从牢笼里闯出来一样,肆意的破坏。   下巴处突然传来的疼痛让向可暖柳眉一皱,“有!”虽然下巴处被邵承宇捏得很疼,但是她还是强忍着疼,回答邵承宇的话。因为下巴处的疼痛远远不及心上的千万分之一。   “我让你时刻关注秦念和楚定天的动向,你的人却把秦念带进‘陆上百慕大’,还好她安全回来了,不然我非得让你偿命。第一次我忍你。可是你却让吴胜趁机杀秦念。你居然敢三番两次的的违背我的话!”邵承宇神色狠厉,声音寒冷,鹰眸紧紧地盯着向可暖,仿佛要将向可暖看穿一样,捏住她的手,劲道忍不住加大。   向可暖的美眸回瞪着邵承宇,眉头紧邹着隐忍下巴处的疼痛感,对邵承宇的话不置可否,“你信不信我一把掐死你。”对于向可暖的缄默无言,邵承宇一股无名的怒火直起,手上的力道却稍微放轻了一些。   “我信。”向可暖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和心上面的凌迟,一瞬不瞬的盯着邵承宇。   她当然相信,他为了秦念会掐死她,因为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爱着的女人,在他心目中,她的命还抵不上秦念的一根毫毛。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准动秦念!”说完,手一松,将向可暖摔在地上,盯着趴跪在地上的向可暖,邵承宇警告道,“下次,我直接用枪毙了你!”*裸的威胁。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直到传来“嘭”的一声响,向可暖挺值得脊背,终于瘫软了下去,眼角滑下一滴泪水。   从五年前,他让她去接近楚定天,她就知道他不爱他,但那个时候至少他没有不准她动任何人,那个时候他的心至少还是尘封的,没有给谁。   但是两年前的一天,他告诉她,“楚家的人一个不放过,但是秦念不准动!”   她问为什么,他不答,她猜他大概是爱上秦念了。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没有告诉她任何原因与理由,直接判了她的死刑。   想着想着向可暖的泪水如雨下,还保持着邵承宇离开的动作,瘫软在地上,“承宇,人心都是肉做的,我的心也会疼。”   现在看来最讽刺的事莫过于她对他假装承认爱上了楚定天,甚至还答应不杀楚定天。   晚上没有加更了,看完收藏、推荐、留言哦,让我看见你们是否再看,么么哒      ☆、83 楚定天的温柔(6300字)      以前她还能假装放荡的去*他,只是每次他都会强硬的推开他。现在,她在他面前越来越拘谨,更不会像以前那样放得开。   那次为了将楚定天从伊基托斯骗回来,她割腕自杀,跳海自尽,每一次失去意识前,她的脑海里想的都是邵承宇。   是他如神祗一样出现在十二岁的她面前,是他教她克服恐惧的耐心,是他教她如何在生意上所向披靡的专注,是他和她商量如何让她报仇,他如何得到秦念的自信与向往。   在这个世界上,她发现她真的很可怜,连一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就连她的哥哥都以为她爱着楚定天。真的是讽刺,这难到就是作恶多端的后果?   她不懂,如果爱一个人也有错,那么她宁愿从来没有遇见过他。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睛中滚落,顺着她圆润的下巴,滴落在羊毛地毯上。   向可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从邵承宇离开几分钟之后,又进来一个男人,正是曾经在医院照顾过向可暖的向磊,书房里没有开灯,只亮了几盏橘黄色的壁灯,向磊逆着光站在门口,黑暗吞噬了他的表情,但是他紧握的双手,说明他现在的气愤。   对!他很气愤,他现在恨不得剥了楚定天的皮,然后把他扔到深山老林去喂狼。   铮亮的皮鞋踩在羊毛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向磊温柔的抱起趴在地上痛哭的向可暖,向可暖像是一个失去生命的娃娃,任向磊将她抱起,双眼空洞的望着远处。   “好好休息,小暖,我去给你倒杯水。”向磊把向可暖放到*上,给她盖上被子,虽说港城的初夏不是很冷,但是晚上的凉风吹来时还是让人忍不住打个冷战。   向可暖好像没有听见向磊的话,还是无神的望着远处,看着这样的向可暖,向磊只有无能为力的叹了口气,转身去给向可暖倒水,但是转身的那一刹那,眼睛里迸出的火光是报复的烈焰。   ——华丽丽的分割线——   楚定天回到紫荆苑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但是今天晚上的紫金苑并不像昨晚的紫荆苑。今天秦念回来就一直在客厅等楚定天,她觉得应该把有些事情问清楚,不然她担心自己连七年都活不到。   楚定天进门的时候,楼下客厅灯火通明,冯妈和其他的佣人似乎都被遣退了,从进来就没有看见过下人。   秦念洗了澡,换上无袖背心,超短裤,紧身的穿着,将她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头发被随意挽起,还有几缕若有若无的垂在耳际。   盘腿坐在沙滑上,低头认真地看着她自己整理的资料。柔和的灯光将秦念包裹,周围安静极了。   远远的望着此时的秦念,楚定天竟然挪不开自己的眼睛,他发现秦念现在美得竟像跌落凡间的天使,似乎去叫她都是亵渎。   褪下外套,悄悄的踱步到秦念的背后,隔着沙滑环抱住秦念。   发间传来的馨香让楚定天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将下巴磕在秦念的头上,“阿念,你的洗头膏里面加了什么?真香!”   楚定天的声音很暗哑,充满磁性,蛊惑着秦念的心。   对于楚定天的突然出现,秦念还是惊了一跳,看了眼桎梏着自己的大手,尽量让自己的心沉下来,不再波动,“香精。以利说有助于大病后的身体调养。”   其实香精主要是为了掩盖加在洗头膏里的药味,以利说这种药加在洗头膏里洗头,可以减少头晕,稳定情绪。但是药味太浓,洗头膏的香味已经掩盖不了它的味道,所以她加了一味香精。   “哦。”楚定天似明白一样,轻轻的应了一声。但是他说话时的震动与热亲全部传到秦念的头上。   “定天,你坐好。你这样,我不舒服。”秦念放下手中的资料,抬手去掰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   楚定天没做过多的为难,松开秦念。   腰间一松,秦念轻吁了一口气,还没缓过神来,楚定天挤在秦念坐的沙滑上,将秦念搂在怀里。   秦念坐的本来是单人沙滑,她的个子相对于楚定天来说是娇小的,所以不会拥挤,楚定天一米八几的个子同她一起挤在沙滑上就显得很拥挤了。   将秦念抱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的体香,楚定天闭着眸子,没有说话。秦念亦没有说话。   氛围一下子尴尬无比,整个一楼就只听得见摆钟的声音,还有别墅外面的虫鸣声。秦念盘腿蜷在沙滑上,楚定天坐在沙滑上将她搂在怀里,下巴还是磕在秦念的头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   “定天,你不该说谎骗爷爷的。”秦念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寂静,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   事实上秦念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私下里,只要对方不主动说话,她可以一天不说话。沉淀下来的秦念真的不像楚定天所了解的那样。   楚定天好像没有听见秦念的话一样,闭着眼,细嗅着秦念的发香和体香,又好像在思考,“你应该对你说过的话负责任。”   过了半晌好不容易开口,却是说着另一件事。   秦念身体一僵,他听见了,她说她会慢慢的将心抽离。可是楚定天真的会在乎她的爱吗?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回应过她,现在却又责怪她不负责任。   她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对不起。”楚定天诚恳的道歉。   纤细的小手不由自主的蜷曲了一下,楚定天不是一个回轻易说对不起的人,却诚恳的跟她说着对不起,她知道他指的是今天下午他抛开她,扬长而去的事情。   “对不起,阿念。”他以为这三个字很难开口,但是当说出来的那一刹那却让她无比的轻松。   “对不起,我不应该亵渎你对我的爱;对不起,在伊基托斯扔下你;对不起,让你在蜜月时时候受伤;对不起,阿念,对不起。”楚定天急切的想要表达,却说得语无伦次。带着死茧的大手握住秦念的小手,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磕手。   戒指不见了?!不过没关系,他们应该有属于他们彼此的戒指。   秦念很意外,楚定天道歉的居然是这么多件事。一件一件的听着,鼻头却开始泛酸,眼中氤氲着雾气。   “今天下午,我去见小暖了。”楚定天毫不避讳的说。   “我们谈开了,她已经释怀了。”楚定天说。他觉得他们应该告诉秦念,因为秦念是他的妻子。   “嗯。”秦念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喜悦,声音淡淡的,像是看透人间烟火。   他说的是她已经释怀了,可是他没说他已经释怀了。还有就算他释怀了,他也不一定会爱上她,爱上了又怎样?她只有七年的时间了。   楚定天见秦念还是沉默,破天荒的好脾气,“我们是夫妻,就应该好好的过下去。而且在楚家离婚是不容易的。”   “好。”又是淡淡的语气,看不出她是高兴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   “爷爷说,这周周末我们搬去盛世华庭。”楚定天的语气很小心,像是捧着一件奇珍异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磕碎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回到港城,他不由来的觉得秦念变得脆弱了。   “好。”还是一个极淡的语气,听不出起伏。   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两个人就这样窝在沙滑上,也没有说上楼睡觉。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定天,你今天真的不该说谎骗爷爷的。”良久之后,秦念再次开口,将‘真的’二字咬得极重,回到了一开始的话上。   他不该骗爷爷,说她怀孕了,爷爷何等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楚定天在骗他。   从祠堂回来秦念就在思考她和楚定天的关系,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本来就注定了万劫不复,何况她爱上的是楚定天。这注定了她将会遍体鳞伤。   就在她准备全身而退的时候,楚定天开始对她好,在公司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在楚家祠堂,为了她,甘愿受罚,欺骗爷爷。她不懂,不懂楚定天的这种行为,是十年前,哥哥对妹妹的*溺?还是十年后,丈夫对妻子的爱?   “爷爷说,夫妻之间应该相互扶持。”楚定天思索了一会儿,磁性的声音在秦念的头顶悠悠响起。   他不知道在祠堂是出于什么目的欺骗爷爷的,但是他内心深处,他不愿意看到秦念受罚,甚至他宁愿他替她受过,就像小时候一样。   对于楚定天的答案,秦念并不满意。纤细凝华的细腿伸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整个人匍匐在楚定天的身上,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楚定天,小手撑在楚定天有力的胸膛上。   明眸从楚定天的眉眼略过,然后是高蜓的鼻梁,菲薄的双唇,最后回到楚定天的眼睛。秦念不得不说,楚定天的眼睛十分漂亮,典型的桃花眼,眼波很柔和,当他注视着她时,她能感觉到楚定天潋滟的眼波将她包围,仿佛他的眼睛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这是她以前认为的,不过后来无意间在一本书上看到:拥有桃花眼的男人,眼波含水,与人对视时,对方会感觉他的眼中只有自己。   “定天,既然你和向可暖把话说开了,我们也把话说开好吗?”秦念的表情很平静,但却丝毫不敢放松,她生怕错过楚定天的任何一个表情。   楚定天一挑眉,示意秦念说下去。   “在家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太太,在公司我会努力做好工作。但是,定天,你答应我,以后要和谁出去吃饭,不要被媒体拍到好吗?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我,但是我不希望我爸爸担心我。”秦念意有所指的说着今天他和向可暖吃饭被拍到的事。声音柔柔的,透着看透世态炎凉的寡淡。   嫁给楚定天,她爸爸是不太同意的,若不是她坚持,她和楚定天本就不会成为夫妻。在楚家这么多年,她爸爸不愿意的事情,爷爷也不会强迫。   楚定天有一闪而逝的愤怒,他怒的是居然有媒体敢跟楚家作对。而看在秦念的眼里就完全变了味,她以为楚定天怒的是她管得太宽。   “夫妻之间就算没有爱情,也应该相敬如宾不是吗?”秦念抵在楚定天胸膛上的小手,握成粉拳,微微敛眸,掩饰自己的情绪。   秦念的动作尽数被楚定天收入眼底,心莫名的一疼,像是被针轻轻扎了一下。   看了一下腕表,“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不然明天就变成国宝了。”说完挂了一下秦念小巧坚廷的鼻梁。   抱起秦念就往楼上主卧的方向去,他没有把秦念放下,而是直接将秦念像抱小孩一样抱起。   秦念有一丝失落,楚定天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心里空落落的,任由着楚定天这样将她抱上楼。这样的抱姿让秦念的脸发烫,从她十五岁之后,楚定天就很少抱她,更别提像抱小孩一样抱她。   二楼主卧。   楚定天将秦念放在柔软的大*上,然后转身出了主卧。   他没有说他到底去哪儿了,秦念也没有问,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上。   半分钟之后,楚定天手里提了一双拖鞋,拿着她的洗漱用具。款款的朝着她走来。   将洗漱用具放在*头柜上。然后半蹲下,粗糙的大手执起秦念的玉足,将拖鞋轻轻的穿在她的脚上。   然后抬头盯着秦念,“以后不要光着脚四处走,万一扎着脚就不好了,还有,地上太凉,对女人身体不好。”楚定天嘴里说着责怪的话,但是声音却柔得能滴出水一样。   秦念石化在原地,楚定天的话让她忘了呼吸,明丽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竟然相对无言。   向来在家就有赤着脚的习惯,刚刚在楼下客厅他就注意到她没有穿拖鞋?他今天怎么了?今天晚上的楚定天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不为她所熟知的。   亲自抱她上楼,亲自去客房把她的洗漱用具拿回主卧,亲自给她穿拖鞋,这样的楚定天温柔得让她无力招架。   “知道了吗?”楚定天见秦念瞳仁涣散,忍不住轻轻敲了一下秦念光洁饱满的额头,嗔怪道。   “啊。”楚定天敲的力道虽然不大,但是秦念刚刚一直处于放空的状态,对于额头上突然传来的力道,还是惊叫出声。明动的眸忍不住恼瞪了楚定天一眼。   秦念的动作很是小女孩脾性,惹得楚定天刚毅的唇角弯了弧度,“夫妻就应该同*共枕,否则哪来的孩子。你说呢?阿念”   半蹲在*沿边,半蹲在秦念的面前,楚定天睨着秦念,粗粝的大手紧紧的将秦念的小手包裹,说完还很*的在秦念的手心画着圈。眼神却像是在剥着秦念本就穿得凉爽的衣裳   粗粝的指腹若有若无的在她的手心圈画,像羽毛慢慢的扫过脚心,心麻麻的,一股电流蹿过神经。   *的动作,露骨眼神令秦念的小脸红到脖子根处,忍住羞赧去推攘楚定天的大手。   楚定天好像是有意要与秦念作对,秦念越是推攘他,他就越是握得紧。两人僵持着不分胜负,终究秦念没有楚定天沉得住气,“楚定天?!”声音不像刚刚的温婉如水,听不出喜怒,反而是多了几份温怒,带着几分警告。   楚定天轻吁一口气,终于回来了,还是这样的秦念真实,唇角一勾,“终于正常了。”   他真的不习惯秦念静如处子的模样,那样的秦念会让他有种患得患失的错觉,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看得透。   “你不该的。”敛了敛眸,明丽的眸子如一泓清泉,黑色的眼珠像墨一样在泉水中晕染开。甚至几不可查的能看见楚定天在她眼中的倒影。   她的眼中只有他,她指的是今天晚上,他欺骗爷爷说她怀孕的事。   楚定天轻笑,突自站起身来,双手抵在秦念两侧的*沿上,高大的身躯将秦念完全罩住,英眉一挑,笑容十分邪魅,“夫妻之间没有该不该的,傻瓜。”   声音刚一落下,楚定天凉薄的双唇就吻上秦念的樱唇,四唇相贴,一时间秦念竟然失去了知觉,忘了反抗,反应过来时,楚定天粗粝的大手早就在她的娇躯上四处油走。   “楚定天!”秦念恼怒。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是这种三句话不离男女之事的人,说着说着就又开始动手了。   “嗯。”百忙之中抽空应了一句,好不容易可以呼吸点新鲜空气,不到半秒又被啜住双唇。   指节修长,指腹粗粝,摸索着来到她平坦的小腹,单手突地解开超短裤的纽扣,然后大手一抽,裤子被抛出一个好看的抛物线,遗弃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接着是上身的无袖背心。   突然传来的凉气,让她涣散的意识慢慢聚拢,但是楚定天高超的吻技,让她的大脑开始慢慢缺氧,刚刚收拢的感知,在他的卖力撩拨下再次被冲散。   舌头被吻咬得麻木,檀口中全是他的气息,仅有的感知飘得越来越远,在楚定天卖力的挑拨下,她终于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既然不能相守相知一辈子,那就珍惜眼前的幸福。   脖子上突然出现的温香软玉,让他的脊背一直,身体一僵,猿臂一伸,捞起她的身体,让她趴在大*上,背对着他。   分开她脖子上的头发,舌边在她的脖子处慢慢的厮磨,搅得她的心湖一圈一圈的荡漾。   反手解开她的搭扣,跳出的玉兔让他血脉膨胀,呼吸急促,“阿念。”粗瘪的嗓音呢喃着她的名字,大手伸进她的小内里,粗粝的指腹若有若无的划过那窄紧之处。   一想到她的*那晚,他的*行径,她久久不能抚平的痛楚,心脏处就莫名的一缩。   虽然中间已经歇了将近半月,但是他还是担心她的紧致不能容纳他的硕大,粗粝的指腹慢慢的揉捏她的柔软,一圈一圈的门口打转,就像他刚刚她的手上画圈一样,若有若无,搅得她心痒痒。   “啊!楚定天!你个混蛋!”被楚定天吻得七荤八素,不知所在,体内突然多出的异物让她不由得惊呼出声,忍不住咒骂。   “既然已经在爷爷那儿下单,我们就得埋头苦干,否则十月之后,他老人家会失望的。你说是不是?”他的笑声低低的从她的背后传来,有薄薄的挑衅,淡淡的邪魅。   “不要!……嗯……啊”   “真的?”   “嗯……嗯……真的!……啊~”   “那就不要叫,你这样叫起来,让我如何能如你所愿的收手?好歹你丈夫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对不对?”感觉到手指上的失意慢慢的蔓延,深吸几口气,下半身都忍得快要爆裂了似的,但是眼波一转,看着趴在*上的女人,温顺的样子,心下又起了几分逗弄她的想法。   “楚定天,别玩了!嗯……嗯啊,别……”   “叫我老公。”   “老…老公,我受……受不了了……嗯~”   听着女人酥到骨头里的声音,还有她不断摩擦的双腿,让他体内隐忍的浴·火,一下子喷薄而出,低头,扒开她的颈侧的碎发,含住她温润如玉的耳垂,急喘着问,“阿念,不是不要吗?怎么会这么湿?”   “……嗯~”她怎么会知道?明明是不想要,可是身体却不停的靠向他,明明说要抽离自己的心,却在他的轮番攻势下,丢盔弃甲。   听到他拉拉链的声音,她紧张的乞求道,“我怕疼,你轻点……”   “好,只要你不舒服,疼得话,我马上就出来,好不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轻抚着她光滑凝脂的背,声音是低低的诱哄,像是山间流水的轻颤。   翻过她如婵娟一样柔软的身子,俯身,吸住她的樱唇,激烈动情的吻她,让她发出那些让人脸红耳赤的恩啊声。   那声音,就像是唤醒了他身上的蛊虫一样,无论是血管里,还是上皮组织处,都在发麻、发痒,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噬咬着,吞咽着他的肉,饮着他的血,本以为最后就只剩痛了,结果还是麻氧的令人抓耳挠腮,但是却又那么的让人迷恋,让人上瘾……   两更合到一起的,还有两千字的加更。看完收藏,么么哒~~~      ☆、84 我太太会吃醋      这也许就叫做水如交融的抵死*。   他俯首轻吻她的chun//瓣,辗转反侧啃//yao她的肩胛骨,突然映入眼帘的蓝色妖姬令他的心轻轻一颤,仿佛心尖上有无数蚂蚁在吞噬他的心房,慢慢的撕裂他的心房。吻也由一开始的撕咬变得温柔*,慢慢的略过左肩上的蓝色妖姬,一朵、两朵、三朵,慢慢的略过,像虔诚的教徒在顶礼膜拜。   “还疼吗?”他问,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卖力的liao///拨、rou///捏、辗转……   这三处枪伤足以要人命,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挺过来了,还把伤口掩饰得这么好,修饰得这么漂亮。看来他要亲自查查他的这位太太了。   “嗯……不疼了~”身下的女人被YU·海淹没,神智在一点一点的消散,mei眼如丝,娇喘着回答,   得到答案,男人邪肆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感受到之间汩汩而出的nuan流,倏地撤出自己的大手,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沉下自己的ANG长。   “嘶~疼!”女人倒抽一口凉气之后还不忘喊疼,环住楚定天的小手,还报复性的拍了一下他弧度优美如雕琢的脖子。   而他的注意力丝毫不再她报复性的拍打,而是沉下一半的cu//大,再一次被卡住。往前怕弄疼她,往后又被深深的吸住,现在他是动弹不得。   看来还是不够shi//滑,刚刚自己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现在害得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现在自己也是上下其手,三管齐下。一手探向下边,疏导通道,一手在上边,掌控着她的一对yu兔,唇摸索着寻找她的唇,轻轻的细纹洒在她的面颊、耳侧、脖颈……间或下移。   等到一大股暖流再次包///guo自己,他一鼓作气,直沉到底。   “楚定天!你混蛋……呜呜……你弄疼我了~”突然的直捣黄龙,让她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本想恐吓他,结果撕裂般的疼痛却让她低哭出声,变成了指责。   女人眼睫上晶莹的泪珠,凌迟着他的心,吻如细雨洒在她的唇瓣上,清浴沙哑了的嗓子呢喃出声,“对不起、对不起,阿念,对不起……”   她太小了,难以承受他的硕...大,况且满打满算她也只经历过一次*笫之事。   这一次他很是隐忍着自己想要大幅度动作的冲动,双管齐下的取悦着她,渐渐地感觉周围的温度变得烫人,他有规律的加快套弄的动作……   女人在欲海中慢慢沸腾,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圈在他脖子上的小手,慢慢的下滑,从男人的腋下穿出,回环着他,嘴里不断吟哦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男人有力的臂膀在女人身上做着画,精瘦的腰摇摆着完美的频率……这对璧人如此如醉的纠缠着彼此,女人百转千回的吟哦与男人粗瘪隐忍的低吼,演奏出一段天籁般的旋律,盘旋在卧室的空间里……   ——华丽丽的分割线——   初晨的太阳,暖洋洋的洒在华丽的卧室里。   大*下,撕坏的*边小nei,折翼蝴蝶般的xiong...衣,胡乱人在地上的男人、女人的衣服、裤子,满地的凌乱不堪,一片狼藉。   *上,女人紧闭着眼睛,被男人霸道的圈在怀里,枕在男人有力的臂膀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的红痕若隐若现。   男人侧着身子,手撑着脑袋,低头注视着怀里的可人儿,唇角是敛足吃饱之后的笑,“小懒猪,起*了,不然要迟到了。”低低的诱哄着,语气是爱人之间的呢喃。   边说着边去拱女人柔软的xiong脯,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在女人身上油走,时而rou捏,时而轻抚。   “嗯~”睡梦中女人忍不住*出声。   如此如醉的声音,彻底勾起男人暗藏在身体里的野兽,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   男人大幅度的动作彻底惊醒上一秒还在沉睡的女人,惺忪的睡眼刚刚睁开,眼前男人放大的五官,还有胸前的撕咬感,沉睡的瞌睡虫被瞬间赶跑,小手下意识的抵在男人的胸前,阻止他的进一步动作,怒吼,“楚定天!你精虫上脑!”   昨天晚上,变着方的要她,在她身上索取,活像从来没有开过荤的混小子一样,她恐吓他停下,他不听,她求他停下,他变得更甚,最后自己就在他的索取间晕了过去。今天早上她的生物钟响了,她只是醒了,但是沉重的身子让她起不了身,最后在自我催眠中又睡下。   结果这个精虫冲脑的家伙,好像精力充沛得很,又准备在她身上耕耘。   居高临下的睨着自己身下的女人,笑意在他的脸上慢慢的放大,不管秦念眸子里的怒火,俯身在她的唇边偷了一吻,邪魅道,“早安,我的老婆大人。昨晚辛苦了,今晚我们再战。”   说完翻身下*,神清气爽的步进浴室,留秦念一个人在*上火冒三丈。   “啊!!!”秦念尖叫,就着手边的东西就朝楚定天离开的方向砸去。   她要分房睡!她受不了楚定天每天晚上像昨晚一样强烈索取,她会崩溃的!   ——华丽丽的分割线——   楚式集团,一百零八层的高楼,耸入云霄。   总裁办公室,Nina明显能够感觉到今天的总裁心情很好,好像被浸过蜜一样,从上班开始到现在嘴角就没有放下过。倒是副总,从进公司的开始,眼中尽是看总裁不顺眼,连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让她上去通报。   总裁倒是愿意陪副总玩,每次都认真的听着,末了,还让她带块巧克力给副总,并捎上话:巧克力能增肥。她太瘦了。   天拉鲁,总裁和副总,这是在活脱脱的花式秀恩爱,她一个单身狗,已经收到一万点伤害,她多想申请精神损失费,可是她怕总裁毙了她。   “秦总,这是总裁交代的。”Nina弱弱的说道,说完脚下抹油似得逃出办公室,她可不想再把巧克力传回去,虽说中间只有一层水泥板的距离,可是这也够跑的,小两口,有事没事闹什么情绪,受苦的还是只有他们这群劳动人民。   看着Nina逃离的背影,秦念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也是够幼稚的,而楚定天还配合她的幼稚,这让她很是无语。但是一想到楚定天早上的*行径,她就不敢见他。看了眼时间,也快要到中午了,拿起桌上的巧克力,蹬着高跟鞋离开办公室,她打算亲自登门造访。   审核一直没通过,有点晚,不好意思      ☆、84 我太太会吃醋      初晨的太阳,暖洋洋的洒在华丽的卧室里。   大*下,撕坏的*边小nei,折翼蝴蝶般的xiong...衣,胡乱人在地上的男人、女人的衣服、裤子,满地的凌乱不堪,一片狼藉。   *上,女人紧闭着眼睛,被男人霸道的圈在怀里,枕在男人有力的臂膀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的红痕若隐若现。   男人侧着身子,手撑着脑袋,低头注视着怀里的可人儿,唇角是敛足吃饱之后的笑,“小懒猪,起*了,不然要迟到了。”低低的诱哄着,语气是爱人之间的呢喃。   边说着边去拱女人柔软的xiong脯,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在女人身上油走,时而rou捏,时而轻抚。   “嗯~”睡梦中女人忍不住*出声。   如此如醉的声音,彻底勾起男人暗藏在身体里的野兽,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   男人大幅度的动作彻底惊醒上一秒还在沉睡的女人,惺忪的睡眼刚刚睁开,眼前男人放大的五官,还有胸前的撕咬感,沉睡的瞌睡虫被瞬间赶跑,小手下意识的抵在男人的胸前,阻止他的进一步动作,怒吼,“楚定天!你精虫上脑!”   昨天晚上,变着方的要她,在她身上索取,活像从来没有开过荤的混小子一样,她恐吓他停下,他不听,她求他停下,他变得更甚,最后自己就在他的索取间晕了过去。今天早上她的生物钟响了,她只是醒了,但是沉重的身子让她起不了身,最后在自我催眠中又睡下。   结果这个精虫冲脑的家伙,好像精力充沛得很,又准备在她身上耕耘。   居高临下的睨着自己身下的女人,笑意在他的脸上慢慢的放大,不管秦念眸子里的怒火,俯身在她的唇边偷了一吻,邪魅道,“早安,我的老婆大人。昨晚辛苦了,今晚我们再战。”   说完翻身下*,神清气爽的步进浴室,留秦念一个人在*上火冒三丈。   “啊!!!”秦念尖叫,就着手边的东西就朝楚定天离开的方向砸去。   她要分房睡!她受不了楚定天每天晚上像昨晚一样强烈索取,她会崩溃的!   ——华丽丽的分割线——   楚式集团,一百零八层的高楼,耸入云霄。   总裁办公室,Nina明显能够感觉到今天的总裁心情很好,好像被浸过蜜一样,从上班开始到现在嘴角就没有放下过。倒是副总,从进公司的开始,眼中尽是看总裁不顺眼,连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让她上去通报。   总裁倒是愿意陪副总玩,每次都认真的听着,末了,还让她带块巧克力给副总,并捎上话:巧克力能增肥。她太瘦了。   天拉鲁,总裁和副总,这是在活脱脱的花式秀恩爱,她一个单身狗,已经收到一万点伤害,她多想申请精神损失费,可是她怕总裁毙了她。   “秦总,这是总裁交代的。”Nina弱弱的说道,说完脚下抹油似得逃出办公室,她可不想再把巧克力传回去,虽说中间只有一层水泥板的距离,可是这也够跑的,小两口,有事没事闹什么情绪,受苦的还是只有他们这群劳动人民。   看着Nina逃离的背影,秦念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也是够幼稚的,而楚定天还配合她的幼稚,这让她很是无语。但是一想到楚定天早上的*行径,她就不敢见他。看了眼时间,也快要到中午了,拿起桌上的巧克力,蹬着高跟鞋离开办公室,她打算亲自登门造访。   审核一直没通过,这章删太多了,完整版加扣群490683566      ☆、85 我太太会吃醋   噔!噔!噔!高跟鞋撞击着地面的声音,总裁办公室,看门是虚掩着的,秦念没有敲门,像是进自家的房间一样,推门而入,一眼看见的是楚定天,他正低头看着文件,然后签字,中间间隔很短,最长的也不过三十秒。   他看得完吗?难道就不怕有人鱼目混珠?   不过男人认真工作的时候,那股子由内而外散发的成熟稳重的气质真的很迷人,她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楚定天看上去一丝不苟,丝毫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感觉,说得花痴一点就是这样的楚定天更加帅气迷人。   “来了?”仍旧是低着头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文件,话却是在问她。   “我说过,准你一上午的假,怎么又来上班呢?”楚定天跟她讲着话,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手上的文件。   今天早上,叫她起床就于心不忍,等她醒了之后,他就只是去洗漱,回来就又发现她躺在床上睡着了,留了张字条在床边,并吩咐冯妈不要去吵她,等她睡到自然醒。   “我……”他不说,她倒是没想起来,今天早上明明就被他用那种方式叫醒了,但是,后来她的头越来越混沌,眼皮越来越重,然后就自然而然的就睡过去了。   被索取一晚的确很累,但是她的身体素质向来很好,新婚之夜那晚,他也是整晚索取,可是第二天她的生物钟一到,她就醒了。可是今早,她虽然醒了,但是身体却笨重得让她起不了身。   难道病情又加重了?   这样想着,她的眉头不禁轻轻蹙起,黛眉下两颗黑色的眼珠里面的光微微闪烁,“我…我是公司的副总!总不能上班第二天就翘班?万一被有心人捏住不放,总裁你可能真的会被说成以权谋私,你说是不是?”不想被楚定天看出异样,她的话说得离直气壮,最后还转嫁到为他着想上。   “哦?是吗?”她的闪烁其词,他当然全部都看在眼里,看了眼时间,合上文件,抬头,唇角勾起,笑得极其意味深长,反问道。   被他盯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舒服,突然将一直握在手里的巧克力拍在他的办公桌上,声音很大,应该是用足了力气,如果猜的不错,巧克力应该碎成几块了,清秀的五官变得狰狞,怒不可遏的质问自己面前笑得邪恶的男人,“楚定天!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巧克力能增肥’?她要胸有胸,要屁股又屁股,前凸后翘,哪里需要增肥?   听到她理直气壮的质问,楚定天唇边的笑意更大了,“太瘦,磕手。”最后还忍不住点评道。   “嫌瘦?!你抱别人去啊。”   “我太太会吃醋。”   蓦地,刚刚还怒形于色的秦念,表情突然一僵。   是啊,她会吃醋,尤其是结婚之后,她觉得楚定天应该完全属于她,无论身心。可是他的心不在她那儿,昨天晚上他突如其来的温情,让她几乎忘记了楚定天是一个有心上人的人,本来想和他说清楚、道明白的,可是楚定天却一直在逃避她的问题。   敛了敛眸,平复自己的表情,明眸微转,唇角一勾笑道,“定天,有空吗?赏脸喝个咖啡吗?”   他觉得这时的秦念,有一张他生平从未有幸见过的绝美的小脸,五官纤丽,非常美丽。酒红色的波浪卷,松松的垂在她那纤瘦的肩膀下,至于眼睛,如果笑意能直达眼底的话,他想今天中午的饭他是不能与她共进了。   “荣幸之极。”   于是楚式的总裁和副总一起翘班了,只因为副总说要请总裁和咖啡,总裁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看来总裁和副总的关系也不像是外界谣传的那样,水火不容嘛。Nina在看着楚定天秦念离开之后在心里腹诽。还有就是有钱人真是任性,说翘班就翘班,还没有谁敢扣他们工资,资产阶级真是冷酷!   ——华丽丽的分割线——   秦念亲自开的车,楚定天坐在副驾驶,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言。   秦念认真的开着车,立体的五官从楚定天的方向看过去,犹如一件顶尖的艺术雕刻品,饱满光洁的额头,浓密而细长的睫毛像扇一样,挺翘的鼻梁,紧抿着的红唇。优美的颈部曲线慢慢的延伸、蔓延,直到那高耸的山峰……   他不敢再往下看了,因为他的心已经不规律的跳了起来,暗笑自己像个毛头小子,就这样偷窥的看了两眼自己的妻子,身体竟然起了反应。   “阿念,你真美!”楚定天由衷的称赞道。他的妻子真的很美,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足以让人丢魂失魄,魅惑众生。   听到楚定天的称赞,握着方向盘的小手,不由得紧了紧,脸上也爬上了红云,装作没听见楚定天的话。   “阿念,你的脸都熟了。”见她没有理会他,他有另外的找了话题。   秦念仍旧没有搭理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的道路。   楚定天不舒服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开始磨皮擦痒。修长的双腿一会儿蜷曲在靠椅上,一会儿又蹬直,眼神还时不时的瞟向秦念的方向。但是人家至始至终的都在认真的开着车,丝毫没有闲心搭理他。   “你的车坐着不舒服。”楚定天毫无理由的抱怨道。   秦念终于挪了双眼,睨了一眼无病呻吟的楚定天,一副你有病的表情,然后又继续开着车。   秦念的表情彻底的伤害了楚定天此时脆弱的心灵,没有被人重视,楚定天大吼道,“秦念!你的车让我不舒服!”   孰可忍孰不可忍!楚定天欺人太甚,一脚将刹车踩到底,再将方向盘打到底,一个急转弯,车子拐进一个地下停车场。   突然的刹车与急拐,让没有系安全带的楚定天在车内来了个颠三倒四,刚刚才与仪表盘来了个亲密接触,还没来得及揉揉自己被磕疼的额头,又被往旁边甩去。弄得他现在整个脑袋都疼。   看着楚定天幽怨的眼神,她竟然有那么一点心情舒畅,本想笑出声来的,但是又怕楚定天掐死她,于是板着一张脸,故作正经道,“看你下次不长记性!”   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他能活到今天可能实属侥幸!   “你!”揉了揉太阳穴,楚定天怒瞪了她一眼,正欲发作……   却被秦念捷足先登,“下车!”说完拿起一旁的包包,踩着高跟鞋潇洒的离开,只留给他一个骄傲的背影。   ☆、86 你知道就给老娘撂个话      他这暴脾气!   这女人的性子得给她治治。不过还是这样的秦念让人看着舒服。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受虐心理吧。   唇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大踏着步子跟上秦念的脚步。   迷情咖啡店,靠近窗子边的位置。秦念和楚定天相继坐下。   “两杯麝香猫咖啡。”秦念一手支起下巴,另一只手像是在钢琴上飞跃一样的敲击着桌面,朱唇轻启,熟稔的吐出咖啡名字,明丽的眸子若有若无的飘过楚定天。   服务生在一旁欠身认真的听着,手里快速的记着,“请稍等。”   当秦念点完咖啡之后,楚定天有点懵逼了,秦念不喜欢喝咖啡,尤其不喜欢喝那种贵的要死的咖啡,就算是喝,她只会和那那种一元钱买一袋的速溶咖啡。   麝香猫咖啡是他喜欢喝的,他喜欢咖啡中的浓稠的土腥味中带着淡雅的香气,还有残留在舌尖上的清凉。   可能是从小生在楚家的缘故,所有的东西都要求最好的,都要求高人一等,其实他一早开的车是西贝尔,全中国那个时候都还没有开这种车子的人,车是他托人在国外买的,在国外就是限量版。更别提在国内了。   但是秦念说,“定天,楚家虽然有钱,但也不是拿给你这样败的吧?我要是有你这么多闲钱,非洲早就没有难民了。”   于是他将西贝尔卖给了迪拜的二王子,迪拜的二王子是个疯狂的车迷,车库里有许多世界顶级的跑车,独独缺少西贝尔这款车型,二王子的出价还比原价高了一千万,由于两人谈话聊天都十分投机,二王子甚至还认他当弟弟,弟弟就弟弟吧,反正他比二王子小两三岁。   最后买车的钱,他以秦念的名义成立了秦念慈善基金会,将这笔钱拿去资助西部援建,以后每年他都会往基金会里面投钱。   迷情里面的情调比较淡雅,放着轻柔的音乐,顾客都低声的聊着自己的事情,咖啡不一会就端来了。   麝香猫咖啡较之一般的咖啡是很粘稠的,葱段的手指将咖啡推到楚定天的面亲,“定天,你尝尝,你的身段可能更适合喝咖啡、品红酒。”   她是故意的,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善人、白莲花,从来就不会对自己的情敌百般忍让,经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决定挽留楚定天,毕竟现在她才是楚太太!   秦念笑得很甜,钻石耳钉在四月的阳光下特别耀眼,但却不足她笑容的十分之一。   今天她穿的是传统的职业装,白色的短袖衬衫,包臀黑白竖条纹短裙,酒红色的头发被挽成丸子头,衬衫扣子被解开一颗露出性感的锁骨,身体前倾的时候,*就若隐若现,更要命的是她居然穿的黑色*bra,整个上半身简直像是完全暴露柔,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被锁住的大片美好,简直是引人犯罪!!   再看周边的雄性动物,那虎视眈眈的眼神,恨不得用眼光将她的衣服给脱了,若不是他在,他估计这些男人早就上前搭讪了。   再看她那一副完全无害的样子,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容易引人犯罪吗?   秦念柔波在明眸中流转,整体看上去是很美的,但是楚定天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仿佛欠着的,不舒服,好像秦念的身上缺少什么似的。   楚定天没有说话,端起秦念推在他面前的咖啡轻轻的咂了一口,“很好。”   土腥味慢慢的在味蕾上蔓延,侵袭着他的神经,墨潭样的眸子慢慢眯起,很是享受咖啡在他味蕾上跳动的感觉。   秦念睨着楚定天,“定天,你是楚家的二少爷,应该更喜欢山珍海味,而不是粗菜淡饭山肴野蔌。”   楚定天将咖啡放下,“嗯。”淡淡的硬了一声,没有说多余的话。   他知道秦念想要表达什么,秦念对外人说话向来是拐弯抹角的,从不会直接点明她想要表达的事情,没有一点点智商的人是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的。   要不是昨晚得知自己陪向可暖在大排档吃饭被记者拍到,今天他一定不知道秦念想说什么。   比起她想说的话,他发现他居然该死的介意秦念对他说话拐弯抹角,曾经的秦念对他那是能有多直接就多直接,“我爱你”随时挂在嘴上,简直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没有去查到底是哪家报社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一定会让那家报社明白什么叫做不做死就不会死!   秦念无赖的翻了一个个大白眼,一时间竟然口吃,不知道该怎么跟楚定天说。   黑珍珠似的眼睛在眼眶中转了几圈,最后一副豁出去的摸样,“我在说什么你能明白吗?”   秦念抓狂的摸样倒是逗笑了楚定天,但是楚定天的心机有多深,他怎么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我知道。”   “你知道?”秦念惊讶的似乎都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丫的,他知道就不能干脆的给个态度吗?   “嗯啊。”   “你大爷的,你知道就给老娘撂个话,表明表明态度。”秦念瞬间暴走。   看来楚定天还是那个能激起她真正脾性的人,不管这几天她表现得有多么的看得开,多么的淡然,多么不食人间烟火。   但是她是秦念啊,秦念是谁?秦念是把楚定天爱到骨血里的一个女人,在爱的人的面前,只要他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她就能够再次溃不成军。   楚定天真的是被秦念逗笑了,这次再也忍不住憋住的笑意,笑出了声。   说难听,秦念其实是个心机Girl,但是在看见秦念抓狂的样子真的很享受,尤其是在昨天晚上,被她那样冷淡之后。   “楚定天!”秦念压低声音低吼,她不想破坏咖啡店里宁静高雅的氛围。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就面前的咖啡泼到楚定天那张魅惑众生的妖孽脸上,看他以后还敢笑得跟个二八百五一样。   但是转念一想,她还真舍不得,如果非要选的话,她可能选她自己也不会选楚定天。   秦念,你要淡定,你是来谈判的,为了爱情而谈判,千万不能发火,丢了楚家二少奶奶的面子。秦念劝说自己,放在身侧的手被握成拳头,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暴脾气。   勾唇,她笑靥如花,就像春风过境一般令人神清气爽,黛眉一挑,藕臂撑在桌子上,头支在手上,身体前倾,微微露出胸前的沟壑。   收藏哦,么么哒      ☆、87 原来秦念也不是那么差      “定天,你的智商我真替爷爷担心。”红唇轻启,语气如夏天的风,但是出口的话听得楚定天怪不舒服。   楚定天的意识哪还在秦念说的话上,双眼就像是被下了咒一样,牢牢地锁在秦念胸前的*上,哪里还有心思去听秦念的话,他现在恨不得将秦念就地推到,大战个三百回合,才来谈她所谓的事。   自认为楚定天是个骄傲的人,但是这句十足行侮辱他智商的话,他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点意见也没有。   定睛一看,秦念也不笨,自然看得出来楚定天的眼神,双眼通红得像是火光一样,浴火在眼中熊熊燃烧,*裸的*。   她也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了,被人这么看会害羞,会娇羞的跑开。   她可是港城的小魔王,既然港城人民为她取了这么一个特别的外号,她应该对得起大家。   右手做了一个兰花指的形状,顺着锁骨,慢慢的移动、移动,最后停留在朱唇上,她的唇瓣是微微张着的,呵气如兰。   在秦念将她如玉般滑润的小手放在她的锁骨上时,楚定天的意识就被拉回来了,他甚至感觉到了吓体的紧绷与苏醒。   他的的视力极好,他甚至看见了秦念的丁香小舌在咂着香浓的咖啡,最后还探出舌头,舔弄唇角残留的咖啡泡沫,这个动作直接击倒了楚定天,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5.2的视力。   优雅的放下手中的咖啡,秦念得意的笑了,对于征服楚定天很是享受,“定天……”   “不要说了!我受不了了。你真的是个小妖精。”楚定天拉起秦念的手就要离开,说话时还喘着粗气,额头上的青筋也开始突突直跳。   “不行!”都是经历过的人,她哪里不知道楚定天指的是什么,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楚定天的反应居然这么的大。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只是她话都还没说完,他就想上她。不行,赔本生意她做不来。   “为什么?”楚定天握着秦念的双手,丝毫没有放开,反而是越来越紧。   她甚至感受到了他掌心正在冒出的细汗,“因为…因为我还有事没说!”声音有点颤。   她开始害怕,她怕楚定天就地就把她解决了。这么多人,她可没有这么重的口味。   “给你半天的时间你不说,现在箭在弦上了,你说你还有事要说?”浴火烧得楚定天很难受,说话的语气都忍不住加重。   “不行!我们必须说好,否则你不准上我的*!”她威胁他。   他的脑子可能不清醒了,但是她可是理智得很,不说清楚他的态度,她就不许,她有洁癖!   楚定天哪里还能受得了,他发现他在他的面前就是个毛头小子,好像十天半个月没有吃过肉一样,恨不得就地把她拆下吞到肚子里。   松开她的手,保持与秦念的距离,努力呼吸,控制自己蠢蠢欲动的*,“你说!”嗓音比平时暗哑低沉了许多。   突然被松开,秦念微微吐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严肃道,“定天,开始的话我说的很清楚了。”   秦念双腿朝右倾斜,并拢着的,两只小手放在腿上纠缠着,“虽说我父亲是依附着你们楚家的,但是至少我也是个千金小姐,比起向可暖,我应该更适合你。比起她,我更会做生意,最主要的是爷爷很满意我做楚家的孙媳妇。”   “嗯。”楚定天闷哼。   “虽然我们之间缺少感情,但是定天,只要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你会发现,原来秦念也不是那么差。”   “好。”楚定天放在桌子上的双手,死死地紧握着,“我昨天晚上就跟你说过了,我和可暖并没有什么了,我们已经谈开了。如果我们现在非要有什么关系,那也只是兄妹关系。”女人还是真的麻烦,解释一遍又一遍才能听得懂吗?   “现在总行了吧?”楚定天有点失去耐心了。骨节分明的手受不了的扒拉下自己的头发。   “还有一条,你不准在外面找女人!因为我有洁癖!”她不仅身体上有洁癖,她感情上还有洁癖。   “答应,都答应!”楚定天现在是浴火焚身,备受煎熬。   不过秦念的第二个条件真的有点白痴,他的第一次都是和她,她难道认为他还能睡得下其他女人吗?他可是有洁癖的人。   “服务员买单。”秦念很是满意楚定天的答案,唇角一勾,笑得明媚如春风。   “还买什么单啊。直接记楚定天的名下。”楚定天对着服务员说完,拉起秦念就走。   “哎!不行!是我请你的,必须记我名下!”秦念被楚定天拖着离开座位,但是却坚持她自己请楚定天喝咖啡。   楚定天不想里她,她就不走,像个小孩子一样,使劲拽着楚定天不走,“女人就是麻烦!”楚定天腹诽。   “哎,改记在楚太太名下。”楚定天一副扑克脸,就像初春的早晨,仍旧残留着深冬的寒意。服务员被冷得打了一个寒战,快速的在本子上更改着。   怪他眼拙,刚开始居然没有看出来两位是撼动整个亚洲经济要脉的大人物。   其实哪能怪服务小哥,楚定天是个低调的人,很少露面,秦念的名声全港城的人倒是晓得,但是她每次露面都是烟熏妆,五官都被遮盖完了,就算被媒体拍下来,也猜不出真面目。   “真不知道你还可以这么啰嗦。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楚定天拖着秦念就朝着一个与停车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但是秦念却完全没有知觉,因为她整个人都被楚定天夹在怀里,不让她露出一点出来。   虽说咖啡店里的人都是素质高尚、情趣高雅的人,但是在面对秦念这样的尤物时,如果还是个男人就不可能把持得住。   “这能一样吗?我给你打工,你总得发我工资吧,工资可是我用血汗换来的。这是我的钱!”她可不想用他的钱,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应该保持应有的经济独立。   楚定天可没理会秦念到底在嘀咕些什么,只是夹着秦念快步的离开。   殊不知越走周围的空间变得越封闭了,灯光也开始变得*起来,空气中开始蔓延着一股除臭的檀香味。   收藏哦~~还有几更我也不晓得,看我码字速度      ☆、88 很快      “嘭!”秦念被楚定天推到在墙上,   背上被撞得生疼,脊骨上传来的疼痛让秦念一直被楚定天闷在嘎子窝下面的小脑袋清醒了些,再看周围的环境,她恨不得杀了正在胡作非为的男人。   横亘在两人中间的小手使劲推开楚定天,楚定天被推得趔趄,竟然过了几秒钟才缓过神来。   她猜,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推开楚定天也只有这一次了,这一次也是她这辈子使劲使得最大的一次,“楚定天!你种马上身吗?要做你也选个正经点的地方!”虽然很气愤,但是声音却压得很低。   她担心有人听见男厕所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虽然她的声音比起一般女人要粗哑一点,但是她还是女人啊。   楚定天脸皮厚,不代表她的脸皮也厚。   被秦念推开的楚定天,薄唇微微撅起,很是委屈,“阿念,念念,,楚太太,我的好老婆,就一次,就一次。”说得好不撒娇,一副小媳妇受气的委屈样,不但如此,他手上还比着动作。   活像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在向打人撒娇,这样的楚定天,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怕她拒绝了他,他的心会碎。   他不想强迫她,zuo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他不想搞得像强健一样。他想让她点头答应,这样才能达到身心的最高契合。   虽然要她点头,但是他也可以使出些手段,让她不得不答应。   “很快的。”粗粝的手伸过去拉住秦念的手,带着秦念贴在他快要燃起来的俊脸上,让她感受他身上出奇的烫的温度。   没有拉着她的小手直接兵临城下,是因为他不想吓着她,他怕她知晓了他现在的粗壮滚烫,会直吓得接落荒而逃。   到时候煮熟的鸭子也飞了,他是生意人不做赔本生意。   秦念听到楚定天的‘很快’二字,眼睛都亮了,“真的?”她问,   其实她还是很感动的,至少楚定天没有强迫她,而是征求她的意见,虽然他一开始瞒着她,带她到这种地方,她很生气。   “真的!”楚定天肯定的点了点头。   双手撑在秦念背后的墙上,将秦念完全锁在自己的范围内,一种十分占有的姿势。   “可是,外面会有人进来。”被放开的小手,戒备的抵在楚定天坚如磐石的胸口上。   “不会的。”他带她进来的时候,已经在外面立了牌子了。没有人会进来。   “你保证。”   “我保证!”   “……”抵在楚定天胸口上的小手稍稍松了松。   秦念不说话,楚定天还真猜不透她是个什么态度,也不敢轻举妄动。   木头疙瘩!榆木脑袋!人家女孩子脸皮薄,不说话就是默许的意思。   秦念黛眉微蹙,自下而上的望着楚定天,在心中将楚定天唾弃了千万遍,“楚定天!你的脑子肯定生锈了!”   她是女人哎,她脸皮薄,总不可能说,你做吧,我准备好了。   楚定天一开始还没明白,秦念话中的意思,但是又秒懂了,滚烫的薄唇覆上秦念的,辗转反侧的啃、咬、shi。   这个女人的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敢两次取笑他的智商,看他今天不把她收拾得下不了*!   布满死茧的大手,搂住秦念,将衬衣从秦念的包臀裙里扯出来,大手顺着衬衣的下摆,钻进衬衣里,在她光滑凝洁的后背油走,像蛇一样顺滑。   熟稔的弹开bra的搭扣,大手如灵巧的舌一样,轻车熟路的钻进她的bra,“嘶~”   秦念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怪人,身体烫的要燃起来,手上的温度却像冰凌一样。   楚定天丝毫没有被打扰,大掌覆在秦念的美好上,揉、捏、搓。   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从包臀裙的下摆钻进去,扯掉障碍物,挂在她的大tui上,然后继续前进,前进到幽谷,用自己的中指去幽谷探险。   “嗯~~~”冰凉的触感,让秦念*出声,双腿忍不住并拢,阻止异物的入侵,摆动着臀想要推出楚定天,不舒服,极其不舒服。   殊不知,她下意识的动作让楚定天额头上的密汗更多了一层,放开啜住的小嘴,“阿念,你太jin了,放松、放松点。”   她这样抵触,yong道绞紧,他的一根手指都没法动弹,何提容纳接收他的shuo大?   他的话让她脸红,本就滚烫的脸,现在更烫了,她感觉她的似乎都要沸腾了。“定…嗯~~定天,我难受。”她说,好像有亿万只蚂蚁在下边啃咬她。   “就好了。”他也难受啊,可是她的身体太特殊了,再加上两人之间的次数不多,她现在的紧致程度和雏儿差不多。   上边的大手将玉兔揉捏成各种形状,下边多加一根手指去探路,不一会就感觉小溪水来了,嘴上也没停着,不断的将自己的tuoye渡给秦念,源源不断的,好像井水泉眼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秦念却很恶心,十分抵触,所以两人之间的挂着几条藕断丝连的银丝。   在经过不懈努力下,终于感觉到了,秦念准备好了,空出上边的大手引导挂在自己身上的小手去接自己的皮带,另一手保持着探路的姿势。   “啪嗒”,他的皮带被解开,然后继续耐心的引导着,像是教幼稚园的小朋友学写字,教小孩子学走路,带着她来到自己的骄傲上,引领着冰凉的小手覆盖自己的火源。   冰与火的相遇,注定要引发一段奇遇,这不,楚定天就叫做作死,当秦念冰凉的小手接触到火源时,“嘶~~”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他要更多、更多!   秦念也是被惊得一个缩手,好像摸到烙铁一样,生怕再不离开,自己的小手接被烤焦了。   楚定天只是觉得好笑,新婚之夜的时候,小妮子可是大胆得很,没要他的引导,直接给他来了个直捣黄龙。也不停留,楚定天掏出自己的烙铁,撤回探路的小兵,主帅直接出征。   收藏哦~~还更不更只有看我码字速度了和亲亲们的收藏热情了    ☆、89 古怪的向磊   港城在中国的南方,三面环海,一面临陆,就像是镶嵌在海面上的一颗熠熠生辉的宝石。四月的阳光在下午的时候已经是很刺人了,空气中还散发着海的鲜香,   当向磊迈步走进雅各大厦的时候,有些事情在悄然发生变化,微妙的改写着整个故事。   “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前台小姐礼貌的问道。   向磊戴着鸭舌帽,帽檐被压得很低,穿着深色立领风衣,同色系的休闲裤,运动鞋,脸上还架着一副墨镜。   放在二月份这身打扮是低调时尚的,但是现在是港城的四月份了,白天的温度基本上都在二十度以上,放到一群穿短袖、裙子的人群中,注定是一朵奇葩。   他之所以这么打扮是不想让向可暖的人知道,他要去见邵承宇。   “没有。”   “那不好意思,先生……”   “你们总裁会见我的,你打电话,就说向磊找他。”   前台小姐将信将疑,拨通了总裁办的电话。   虽说向磊这个名字,放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但是,他的说的这么自信,她不得不猜测,面前这个打扮怪异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大来头。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大哥电话去问一下。   殊不知,前台小姐在拨打电话的时候,向磊的心已经紧张的乱跳个不停,话虽说得自信,但是,他可没有信心邵承宇一定会召见他这个无名小卒。   “哦,好的、好的,再见。”在前台小姐的几句客套话中,电话被掐断。   挂了电话,前台小姐微笑道,“向先生,您可以上去了。”   向磊悄悄的吐了一口气,“谢谢。”   总裁办公室,接待处,向磊在真皮沙滑上坐立不安,他要怎么开口,告诉邵承宇他来的目的。   邵承宇的本事,这些年来他也见多了,十年来,自从他和小暖遇见邵承宇,小暖就把他排开到外面,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他们的圈子,他想帮小暖,让她不那么难受。   爱情是伟大的,他一直都知道。即使有血海深仇的人,也可以因为爱情一笑泯恩仇,爱上楚定天,也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为了她的幸福,她可以放下仇恨,那么他为何不变强大,去保护她?   邵承宇有这个本事,他就应该来找他,即使卑微的去求邵承宇他也不足惜。   “向先生,总裁请你进去。”邵承宇的助手,卡罗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但是表情,却是十分的冰冷,就像一块寒玉。   向磊频频点头道谢,脸上堆起笑,缓解自己压抑又紧迫的神经。   步伐有点漂浮的进入总裁办公室,背后的卡罗流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   不知道邵先生在想什么,居然跟这种卖笑脸的人打起交道来了,十年前就没有考虑过,现在却要开始用起这个人来了。   卡罗否定的甩了甩头,一副看不懂的样子。   总裁办公室,向磊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等着,邵承宇背对着坐在向磊对面的老板椅上,手指节奏性的敲着桌面,另一只手,叼着一支烟,时不时的咂上一口,吐出的眼圈慢慢的在空中消散。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会答应?”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不会背叛小暖的人。”向磊这辈子从来没有说过硬话,这一句也是他在邵承宇面前说的为数不多的一句,十分有底气的话,不要问为什么,因为他的脖子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像刚刚进来时,完全缩在风衣领子里。   不过这句话,听在邵承宇的耳朵里,却像是带刺一样,让他十分不爽,真的是十分不爽!现在他还想不明白,但是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明白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抽了一半的万宝路香烟被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剑眉几不可查的微微蹙了一下,“你这个哥哥终于响了一次小暖的性格了。”   向磊顿了一下,眼珠在眼眶中一转,再看了眼邵承宇,看来小暖应该没有将他们的真正的关系告诉邵承宇,既然小暖不说,他也没有必要向邵承宇解释,“也许吧。”   “准备一下,我会送你去‘新觉’。”   “谢谢您,邵先生。”向磊卖笑道谢。   “卡罗,送客!”邵承宇烦躁地点燃一根万宝路香烟,拨通内线电话。   目光深邃的看着向磊离开的方向,如果没有看错,他刚刚似乎在向磊眼里看到了,向磊对向可暖不同于血亲兄妹的感情。   但是向磊的这种眼神让他十分不舒服,仿佛自己的猎物被其他猎人觊觎了。   ☆、90 狼、蛇、秦念   当秦念被楚定天用大衣包裹着走出迷情的时候,秦念那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如此她就果断拒绝楚定天算了,都怪她当初太心软,悔不当初啊。   小手抵在楚定天的胸口上,愤恨的瞪着楚定天,恨不得将楚定天瞪出一个洞来,她发誓她再也不会相信楚定天在床上说的话了,男人床上说的话都是骗她这种心思单纯的小仙女的。   停车场,楚定天将秦念放在副驾驶上,讨好道,“阿念,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哼!”秦念傲娇的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楚定天,只给楚定天留下一个高傲的背影。   楚定天笑笑摸了摸秦念的头,“你应该感到‘幸’福才是,你老公在床上的战斗力,可是旷日持久啊。”   他还好意思说,他们下午两点多出发,到迷情也才三点,谈话抵死半个小时,居然五点才出来。“我懒得跟你说,你说的很快的,你还保证过的。不想理你了。”秦念撅着小嘴指责楚定天的胡作非为,样子十分可爱。   他的心里不免觉得一股暖流流过,像是冬雪融化一样。   双手合十,放在额头上,“好阿念,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怪我战斗力太好了。求老婆大人原谅。”楚定天认错,‘老婆’、‘老婆’的喊得溜得很,就好像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一样。   秦念背对着楚定天,眼角不知觉间,竟然挂了几滴泪珠,鼻头很酸,吸了吸鼻子。   楚定天何其聪明,怎么会察觉不到秦念的异样,笑容僵在嘴角,“阿念?”他叫她,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   秦念没应他,但是肩膀却抽搭着,还有闷着的鼻音。   他慌了,一时间竟然不是道该怎么办?他从来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阿念,你打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乱来了,说多久就多久,再也不骗你了。”楚定天抓耳挠腮的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实在没有办法了,楚定天豁出去了,俯身将秦念搂在怀里,将秦念泪湿的小脸抬起来,一一的、温柔的吻去秦念脸上的泪水,“不要哭了,阿念。”   “定天,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昨天晚上,楚定天在慢慢的改变了,变得温柔,尊敬她,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随着楚定天的变化而变化。变得极其微妙,似乎,他在爱着她,她也很爱他。   但是,老天爷就是爱捉弄人,她还能做什么,三年的时间,她只有把自己最美的三年的时间给楚定天,让他记住她最美的时候。   “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楚定天回答的理所当然。   虽然他和秦念结婚多半部分是出于无赖,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何况秦念并不是他讨厌的那类型,他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他说你是我老婆,可是定天,我并不能陪你白头到老。秦念心酸的想着。她和他难道注定以悲剧收尾?   “定天,我漂亮吗?”秦念破涕为笑的问道。   “嗯。”楚定天淡淡的点头应道,他不想让秦念太骄傲,所以话比较淡,没有起伏。   但是实际上,秦念真的是很漂亮,在港城,她称第二,估计没有女人敢出来称第一。她不但漂亮,还很媚,骨子里散发着勾魂摄魄的妖气。   但是这样的女人太危险了,如果她不是真的爱一个人,估计没有谁能把她降住。   “那你要记得我漂亮的样子。”   楚定天挑眉表示不解,怎么有一种生死离别的感觉,好像面前的女人在下一秒就会消失搂着秦念的大手不由得紧了紧。   意识到自己话中的疏漏,“哎呀,我是说,当我人老珠黄的时候,如果,你想出轨,你就想想年轻时候的我,那样你就会发现,那些女人怎么那么丑,你就没有出轨的欲望了。”   “我有洁癖!”楚定天一语双关,既说明他不会出轨,也要求了秦念。   粗粝的手指拭去秦念挂在睫毛上的泪珠,“现在告诉我,你在哭什么?”   “定天,你记得五宝吗?”   “嗯。”他知道五宝,那是秦念养的宠物,两条黄金蟒,三头狼。   黄金蟒是秦念三年前在三角洲带回来的。   而狼的由来就更远一点了,五年前,楚定天刚刚过完生日,秦念被楚定天发现血珍珠的真相,负气的跑到内蒙古去旅行,散心。   在内蒙古,秦念只身一人,花了十天穿越了整片草原。   在归途的那天,在路上偶然碰见两个猎人在追赶捕杀野狼。   二十岁的秦念正直年轻气盛,再加上她小时候,她的父亲曾经也在内蒙古带回了一头母狼,母狼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直到老死。   所以,秦念对狼有一种特别的情感,对母狼,她是敬仰的。而对她面前的小狼,她是同情的。   秦念要求猎人放了小狼,猎人捕杀狼是为了牟取暴利,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秦念是谁,那时候秦念已经是云门巳蛇堂的堂主了,身手在云门不能说是顶尖,但是对付两个猎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三下五除二的,两个彪形大汉就被秦念撂趴下,嘴里直求饶,还说把三只小狼崽送给秦念,答应以后再也不捕杀狼了。   秦念心软,念他们可能是家里困窘,入不敷出,拿出楚定天给她的支票,唰唰两声签好字,递给面前的两个大汉,“钱不是我的,所以我不能给你们太多,十万足够你们做点小生意的了。”   两个大汉,相视对了一眼,收下了秦念给他们的支票,看了一眼签名,两人很惊讶。   因为支票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楚定天’三个字,楚定天真人没多少人见过,但是楚定天的大名,在整个中国还是有点分量的。   秦念也不做解释,分道扬镳之后,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见不见得着还是问题。   两个彪形大汉走了之后,秦念也开车离开了,但是三只小狼崽却没有回到草原,而是一直跟着秦念的车,一直追、一直追,直到越野车离开草原,驶向大陆,但是小狼崽还是没有停,路边有人指画谈论。   秦念才停下来,下车,三只小狼崽,坐立在车后,急促的呼吸着,吐着舌头,很是累,但是,绿幽幽的眼睛在看到秦念的时候,就像放光一样,很是高兴,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   周边的人都在谈论秦念,中国太大了,地方话中还有地方话,秦念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也不想懂。   想都没想,它们是属于大草原的,直接团手抱起三只,放到越野车上,然后绝尘而去,留下一干目瞪口呆的当地人……   给力收藏,给力更   ☆、91 一切都都那么自然而然   这是秦念和狼的故事,世上万物都是知恩图报的,虽然动物它们不会说话,但是它们会用行动表达,恰恰有些时候,行动比言语更容易让人感动。   故事拉回秦念和楚定天的面前。   秦念抬手捋了捋被吃进嘴巴里的头发,“我十多天没有看到它们了,我想它们了。除了在国外两年,它们一直都和我呆在一起的,我们搬去盛世华庭,我就要把它们接过来。”   “好。”楚定天像是在对待一个撒娇的小女孩儿,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宠溺。   他知道她是想她爸爸了,在国外两年从来没有回来过,即使是在春节的时候,也只和家里边通个电话,或者视频。   在家里呆了一周多就和他结婚,然后是蜜月,然后是工作,这么多天,她还没有提出过要回家看看,这次说想五宝了,也只是想要借机回家看看她的爸爸。   秦念很少哭,值得她伤心落泪的事情也没有几件,但是再怎样,她也是常人,大抵为亲情、为爱情。   “这周周五,我陪你去回家看看。”仔细想来,秦念和他结婚还是委屈她了,想家了还跟他说这么烂的借口。   这么多天,他从来没有仔细理过他和她的关系,但是自从昨天晚上,向可暖告诉他说,她放下了之后,他感觉他也放下了。   整个人很轻松,迫不及待的期待着他和秦念的新生活,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他甚至开始期待着他们以后的日子。他们会有孩子,他希望是男孩,因为女孩子长大之后始终会嫁出去,即使家里背景再大又怎样,她想跟着她的男人走,谁都拦不住,因为楚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还记得楚楚小时候在秦念面前义正言辞的说,她云楚楚,港城最强的女强人,以后绝不会屈尊嫁到其他人家里,男人必须上门,否则,她不嫁!可是后来呢?呵~一个江寅把她吃得死死的。   再加上女人生孩子时,那种痛,听说痛得等级已经达到九级了,为了不看到自己的孩子那么痛,他果断决定不要女儿。   再说看到现在的秦念,结婚之后,回家看看都很少有机会。   听到楚定天说要陪她回秦家,秦念的眸子的闪着光,“真的?”虽说一开始哭是因为,自己时日不多,楚定天对她的态度又开始好转,她舍不得他的温柔,但是自己后来找借口躲避回答他的问题,没想到的是,一触即发,触到了她的软肋上,一想到五宝,她就想到她的爸爸。   十多天没看见了,她很想的,小时候父亲就迁就她,她妈妈还在的时候,每次闯祸,妈妈想责罚她的时候,都是她爸爸站出来护着她。   她妈妈又在她十五岁的时候离开了,爸爸一个人就担起两个人的角色。   “真的。”   “谢谢你,定天。”秦念很高兴,窝在楚定天的怀中忍不住的跳起来,玉臂圈在楚定天的脖子上,似乎又想到什么,嘴角的笑凝注,倏然变得严肃,“不准再变卦了,不然我一周都不会理你了。”她意有所指,今天楚定天所谓的‘很快’的事情。   怀中的可人儿真是越看越可爱了,他发现他的心在渐渐融化,“不用谢的,陪老婆会娘家是当老公理所当然的事。”   ——华丽丽的分割线——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变得好起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开始步入正轨。   楚定天和秦念,每天一起手挽手上班、下班。一开始的时候,媒体还会以为抓到了什么天大的新闻,但是,后来,几乎每天都是,他们一起进出,中午一起去用餐,甚至在秦念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开始在公司食堂吃中午饭。   他们俨然成了,港城人民眼中的模范夫妻。   直到有一天,秦念兴高采烈的去找楚定天吃饭。   “定天?”人还没有走进楚定天的办公室,声音就传到了楚定天的耳朵里。   门都没敲,直接进了办公司,今天的秦念穿着一条米色的哈伦裤,搭配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头发干练的挽起来,脚上蹬的是一双十公分高的细跟鞋。   秦念进来的时候楚定天还在看文件,秦念没有坐在一旁的沙滑上等,而是直接绕过办公桌,坐到楚定天的大腿上,小手环着楚定天的脖子,咕噜咕噜的大眼睛迅速地浏览着文件,“公司要员工军训?”楚式的所有文件,她都有过手,楚定天也不会在他面前掩饰。   自从上次她和楚定天谈开之后,虽说楚定天没有明显表明他的态度,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她和楚定天之间的关系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她和楚定天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已经快一周了,这种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她想好好把握,但是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会乱想,这份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会不会溜得也比较突然,她害怕,却不敢多想,因为越想头就越痛,和楚定天畅谈之后,她都有一段时间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了,只是每天晚上被深度索取之后,第二天都会很累,他体谅她,有些晚上都会忍住不碰她。   “嗯。”楚定天点头   “我给你介绍两个教练,我念大学时认识的,听说是港城最牛的部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是听他们吹的。”   “那好。”楚定天放下手中的的工作,转向秦念,“阿念。”   秦念在数楚定天下巴上的胡茬,楚定天叫她,也没有停下,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今天中午,我不能陪你吃饭。”   数胡茬的动作倏然一滞,抬眸凝视着楚定天,“为什么?”   收藏哦~明天周六我可是有一整天的时间码字哦   ☆、92 别扭的秦念      “小暖她的哥哥,找我谈事。”楚定天不打算隐瞒秦念。   既然是夫妻两个人之间就不应该有隐瞒,楚定天是这样想的。   但是女人有时候真的很敏感,尤其是在情敌面前,再加上秦念是一个很强势,占有欲很强的女人,更加不愿意自己的丈夫还和他的前女友有联系。   “哦。”秦念低着头继续数楚定天下巴上的胡茬,闷哼着声音应道,鼻音很重。   听在楚定天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回事,“怎么了?鼻音这么重,感冒了吗?”   “没。”   “今天中午,我不在,你要乖乖吃饭,不准挑食,要多吃蔬菜。”楚定天拉起秦念的小手在唇角吻了吻,认真的交代道。   他的小妻子,可是很挑食的,他在她身边,她还能乖乖的吃,就怕不在的时候,闹脾气不吃饭。   “嗯。”秦念点头,表面上云淡风轻的,但是内心却操翻了。   楚定天,你混蛋!王八蛋!秦念狠狠地诅咒。   他难道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吗?尤其是在自己情敌面前,总不能掉价,长他人志气吧。   撅唇,“我饿了,我找Nina陪我吃饭!”蹬着一双十公分的细高跟就离开了,留给楚定天一个高冷的背影。   楚定天望着秦念离开的方向,直到秦念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嘴角挂着的笑才慢慢地收起。   看来他是时候考虑一下,把她的办公室搬到一百零八层了。   ——华丽丽的分割线——   法拉利在港城的建筑物中迅速的穿梭。   海边,海风刮起时,有海的湿咸,吹在脸上凉凉的,像两人之间呢喃的亲吻。   “你这次倒是很自信,我会见你。”楚定天长身挺立靠在法拉利上,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迷着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觉得向磊还是有种的,只是在有些时候很懦弱。   向磊人长得也不差,算是英俊一类的,身高也不矮,放在人群中,应该算是大部分少女眼中的*。   “我承认,我的确缺乏自信,但是既然让你心甘情愿的来,手上就有你想要的东西。”   “哦?”楚定天掐灭手中的烟,不急不缓的发出一个单音,“头一次,我觉得你和小暖有那么一点像。”   “楚定天,有时候,你和某个人挺像的,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做事的态度,如果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我真怀疑你们是亲兄弟。”向磊靠在海边的围栏上,与楚定天两个人对望。   “呵~”楚定天轻笑,“说来听听。”他倒是很愿意陪这个人聊下去,他的话也明显引起了他的兴趣。   “算了吧,这些事,还是留给老天吧。”向磊笑道。邵承宇和小暖的关系还是不要让楚定天知道的好。   “我要出国了,小暖还托你帮我照顾着。”他不想他不在国内这段时间,小暖为楚定天伤神,既然他手上有筹码,为什么不赌一把?   在离开之前能为小暖做一点事情,就做一点事情,只希望她能够撑到他回国,让他为她铲平情路上的荆棘。   “我太太,会不高兴的。再者,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受你的嘱托。”虽然答应小暖,从此以后,他会像哥哥一样照顾她,但是受人要挟要做事,他还是极度不爽的,他楚定天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要挟过,除了那个小女人。   殊不知,在不知不觉间,楚定天仍然记得他和秦念发生的许多事。但是中间他们就是那样慢慢的走远过,只希望他们接下来的情路能够坦坦荡荡。   “凭我叫你出来的理由。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妻子在这十年之间的蜕变吗?”   收藏、收藏、收藏      ☆、93 秦念的秘密      操!楚定天忍不住爆粗口。   今天之所以出来就是因为,向磊说,他手上有秦念这十年来的活动资料。   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受向磊这样的人渣要挟。当初,他和向可暖交往的时候,向磊几次三番的让向可暖问他要钱,也是向可暖纯良,那时候他对向可暖又有那么一点心思,觉着无所谓吧,反正那么点钱在他的眼中就像是天地之间的浮游一样,不放在心上。   次次都说拿钱去做正当生意,次次跑到澳门赌场去输得精光,要不是他在那里有关系,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你觉得我查不到?”楚定天烦躁地又点燃一根烟,气定神闲的靠在法拉利上,眼睛危险的迷着。   “楚老爷子有意想瞒的事,你能查得到?”向磊扬了扬手中的牛皮黄的文件袋,另一只手中把玩着打火机。   他不是笨蛋,怎么会不知道楚定天的厉害,狗急了都要跳墙,何况楚定天是万兽之王,难不保他为了得到资料杀他灭口。这是港城,就算有邵承宇又怎样,强龙都还呀不够地头蛇。   楚定天的头发在海风中被吹得很乱,迷着的眸子突然散出笑意。向磊看来还不算笨嘛,居然还给他留了一手。   但是秦念的事情,爷爷为什么瞒着他,结婚之后也没有对他提起过,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是重要到爷爷不敢跟他说,还是根本不值得一提。秦念这十年到底隐瞒着什么?   楚定天你既然想知道干嘛不亲自去问秦念,是因为怕知道真相之后两相尴尬,还是因为稳问不出口?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吧。只是跟着心走,因为爷爷说,有时候内心最深处,才是反应一个人最真实的想法。   “我不会出去太久,中间我会回来的。小暖一个人在港城人生地不熟的,我担心她。”看到楚定天的犹豫,向磊有一点妥协,他也不想一直呆在国外,一直见不到小暖。   其实他只想为向可暖和楚定天创造更多的接触机会,一方面是为了让楚定天照顾她,不让她那么难受,另一方面,用邵承宇的话来说就是,接近楚定天,套楚定天的情报。   这样一举两得,一石二鸟的计策他怎么想得出来,全是邵承宇出的计策,手上的资料也是邵承宇给他的。   他不知道邵承宇从哪里弄来的,他只知道里面全是关于秦念的资料。   “我答应你。”楚定天掐灭手中的烟,爽快的答应道,拿起搭在肩膀上的西装上衣,就要过去拿向磊手中的资料。   “不行!”向磊将手中的文件袋缩回夹到自己的咯吱窝下面,警惕的盯着朝自己走过来的楚定天。   走到半路的楚定天倏然顿住脚步,挑眉笑问,“怎么?后悔了?”   “小暖在港城没房,没车,没背景的,我很是不放心。听说你和秦念搬去盛世华庭了,我要你把要小暖接过去,不然,没门!”只差一步,就只有最后一步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94 我太太脾气不好      楚定天必须答应这个要求,否则不行!   “向磊!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楚定天的脚步凝在半路,剑眉紧蹙,眸子里迸发的火光点燃了他的双眼,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怒气。   向磊被怔住,吓得一抖,夹杂胳肢窝下面的文件袋夹得更紧了。   他信!楚定天现在的样子足够让每一个看见他的人胆颤,但是今天即使豁出他的这条命,他也必须让楚定天答应他的条件。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永远也别想知道秦念的秘密。”虽然害怕,但是向磊还是强忍着心底的胆颤,颤抖的说出这句话。   也许是海风的缘故,楚定天居然没有听到向磊声线里的颤抖,再加上向磊如此笃定的话,他不免有一些彷徨。   “我想查的事,美帝的国防情报局里的事,也难不倒我。”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起向磊的衣领,将向磊抵在围栏上,拳头就像闪电一般来到向磊眼前一厘处。   向磊也在下一秒将资料袋悬在半空中,只要楚定天的手落下,他就扔,反正纸张被水浸染也看不清楚。   显然他的话没有对向磊造成威胁,但是他手上的洪然可不是白养的,洪然有多厉害?就连最近十分猖獗的IS听到洪然的名字也会忍不住抖三抖。   他们抖的是,担心洪然入侵他们的情报网,将这些情报泄露出去。   “如果这些资料从来就不存在过,就算存在过,也立马被销毁呢?”资料袋里的纸张都泛黄了,他猜这些资料肯定有些年成了。   一边说着,悬在海面上的手,力道也开始慢慢的松开。   “慢着。”楚定天吼道。   他想就算去问秦念也不会告诉他的,既然他今天更偏向于从这里得到秦念的资料,那他今天就必须拿到!他从来不做浪费时间与精力的事情。   松开向磊的衣领,烦躁的点燃烟。   向磊被松开,深呼吸了一口气,平缓自己跳跃的小心脏,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楚定天,你是商人,都说商人歼诈无比。但是我信你!小暖你一定会帮我照顾好的。”   他就不信,楚定天这么绝情,这么快就忘得了。   吐出烟圈,背对着向磊,眸子就像他面前的大海一样深邃,“我太太脾气不好,我担心小暖和我们住在一起会受到欺负,再加上她在别墅内养了几头狼,几条蛇的……”很适时的收住话尾,用余光瞟了一眼向磊。   向磊嘴巴一瘪,不住地打了个寒战。天拉鲁,这秦念胃口还是挺重的,居然养这么冷血的动物。   小暖会怕吗?他猜会吧,也许不会,要看她爱楚定天有多深了。   依他的看法,她应该能克服对这些动物的恐惧吧,毕竟,那天他去找她的时候,她趴在地上哭得是那么的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   “既然谈好了,就不变了,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   “我也不是笨蛋,资料我会在小暖搬入盛世华庭那天交给你。”   我c!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把这个赌鬼从澳门赌场救回来了。现在他只有悔不当初了。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啊啊啊啊啊!!!      ☆、95 高瞻远瞩的秦念      “向磊你够绝!”   “就不知道你这么聪明的脑袋怎么没有用在赌博上?”说完楚定天帅气的转身回到自己的法拉利上。   向磊跟着楚定天,拉开法拉利就坐上副驾驶的位置上,“既然都进城,那就顺路呗。”   在这里喊个出租车可是很贵的,来的时候就用了他一百多的车费,回去他可不想再白白浪费一百多的毛爷爷了。   他是个生在钱眼里面的人,但是,这辈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赚过什么大钱。在他这里是能节约一分钱就不会多浪费一毛钱。   楚定天轻嗤一声,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法拉利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射出去。   ——华丽丽的分割线——   楚氏集团,百层大楼。   一百零七层。秦念吃晚饭回来一直坐在位置上发呆,烈焰红唇嘟得老高,仿佛心里想的那个人能看见她现在很少不爽的脸色一般。   葱段般的手指,转着手中的签字笔,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   不行!她得让楚定天掉点血,不然太亏待自己了。   翻了翻包包,找出一张与楚定天绑定的全球限量级的黑卡,狐狸眼睛眨巴眨巴着,灵光一现。   对!她要购物!她要帮楚定天的银行卡减点负。   和谁呢?   “哎~”秦念撑在手上的脑袋压得更低了,很是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楚楚嫁到川州江家之后,一年回港城的次数屈指可数,顾瑾琰呢?现在跟着人索言后边,满世界的追,瑾萱、瑾希两个姐姐,一个常年在国外,一个满世界的走秀,索珩自从和顾瑾琰闹开之后,就去国外经营家族企业,去了几个月了,还没有回来。   长大之后,小时候的玩伴,都各自有各自的事业要经营,再见一次都是奢侈,即使在一个城市又怎样?港城有七百多万人口,两个人能碰到一起都是缘分。   现在想约个人逛个街,都找不到人陪。   食指,敲着自己的脑袋,蓦地,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翻箱倒柜之后,在抽屉里拿出一叠支票,“唰唰”两声,在支票上落下楚定天的大名。   拨打内线电话,“Nina,进来一下。”   “秦总,你找我?”Nina办事效率很高,是难得的人才。   “听说,港城的新任市委书记今天来上任?”   “嗯。”Nina点头应道,但是搞不懂,秦念是什么打算。   现在查得这么严,贿赂是行不来的。   虽然外面传什么新掉一个市委书记来是分担秦市长一身兼两职的重担,但是港城政界和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是上面派人来查秦市长的。   这些年,秦市长是为港城做了巨大的贡献,但是谁是背后最大的获益者,相信港城上流社会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包括站在秦念面前的Nina。   “诺。”秦念将支票递给Nina,“不要想多了,这不,高城前两天不是发生地震了吗?这笔钱你拿去以楚式的名义捐了。虽然高城经济发达到不差钱。”   听到秦念这样说,Nina才敢接过秦念递给她的支票。   但是接过来一看数字,她的下巴差点就惊掉了。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96 遇险1      一个亿!!!   天啦!总裁夫人这才叫挥金如土,嫁个有钱老公就是任性,高城的经济跟港城可是不相上下的,一个区区的地震,相信他们政aa府还是运转得过来。   “用不着惊讶。新市委书记来了,我们总得配合人家工作吧,给人留一好印象,以后免不了会接触,再说高城地震之后,城市恢复总得有集团去竞标吧,也给高城人留个好印象,到时候才好说话。”   “哦。”Nina恍然大悟,总裁夫人就是总裁夫人,看得就是比常人远。   只是这一个亿,似乎有点多吧,现在的大集团做慈善捐个五千万都算是多的了。再说,楚总一年的慈善也没有少做,光是秦念慈善基金每年都要投入几千万。   “楚总有钱,留着又不能带进棺材,让他留点棺材本就行了。”秦念摆摆手,示意Nina不要在意,楚定天有什么责难就冲她来。   她其实有几方面的考虑,除了为楚式未来发展奠下基础,还有她真的是想拉动中国的慈善事业。现在的有钱人都是藏着掖着,生怕露出一点,对慈善不来电就算了,反而对炒股却大方得很。   据她所知前不久就有一个富婆,炒股亏了一个亿,当时她就琢磨着,你说要是她有一个亿,她宁愿捐了做慈善,也不愿意炒股亏掉,让一个亿白白的打水漂。捐一个亿会让十几亿中国人记住她,但是亏一个亿,只会有她一个人可惜。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选前者,说不定还会被载入史册呢。   “可是楚总……”Nina看了眼支票上跟楚定天一模一样的字迹,但是她知道这张支票是秦念签的,如果楚总离开之前有签过支票,肯定早就交给她了。   秦念笑呵呵的,却不耐烦的摆手,楚定天的字迹她就只模仿过他的签名,其他的她都学不像,而楚定天也没有改变过他的字迹,所以她认为他默认了他的行为,“有事我担着。”   今天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纯粹是为了气楚定天,她知道以楚定天的性格最多捐五千万,顶天了再加一千万,但是他的数字绝不是一个亿。   ——华丽丽的分割线——   楚定天的法拉利在环山公路上疾驰着,这段路是港城最危险的地段,里面是悬崖峭壁,外面是滔滔不绝的江水,这段路弯道也很多,港城三年一度的‘港城跑车锦标赛’就会在这段路上举行。   无意间,楚定天看到反光镜里面,有一辆黑色的本田车,飞快的赶上来,车速很快。   也许是天生敏感多疑的缘故,他觉得这件事情并非是那么简单,蓦地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他的心中升腾而起。直觉是有人想杀他。   “哼!”楚定天冷哼了一声,迷离的桃花眼倏然危险的眯起,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一股蓄势待发的意味。   真是自不量力,他可是‘港城跑车锦标赛’蝉联三年的冠军,为什么只蝉联三年,因为第四年他没有报名呗。   “坐好了。今天你可摊上大事了。”楚定天瞟向一旁的向磊,故意恐吓向磊。   还不待向磊反应过来,楚定天一脚将油门踩到底,“wu!”的一声,法拉利就在拐弯处消失,而后面的本田车也是加大马力,猛地去追楚定天的法拉利。   爱我你就收藏我,收藏我收藏我收藏我      ☆、97 遇险2      盘山公路上法拉利在前,黑色的本田在后。   楚定天来了个漂移,向磊被摔在一边,还没爬起来又来了个漂移,又被甩到另一边。   凌厉地眸子瞟向反光镜,本田已经准备开始对他们进行攻击了,车子顶棚的天窗探出一个头,架了一把AK47,正准备对他们进行扫描。   “操!”楚定天低咒出声。握着方向盘一盘子打到一边,避开扫射过来的子弹。这辆法拉利是纯粹的商务用车,完全没有改装,装任何弹药。他现在唯一的武器就是放在车后座上的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可是想要拿到手枪,必须有人来开车。   而在这时候,天空开始‘轰隆隆’的作响,打起了春雷,天边远处的闪电也渐渐逼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车身上,雨刮器来回不停地挂。   楚定天的额头上起了细汗,沉着的眸子,冷静的问道,“向磊想活命吗?”   向磊点头如捣蒜,“想!当然想!”眼神却不由得朝后瞟了一眼,脊背一阵发凉,很是害怕。   这时本田一颗子弹过来,打穿了法拉利后面的玻璃,“哗”的一声碎了一车。   “如果你想活命,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得听我的。知道吗?”   “嗯嗯。”向磊拼命的点头,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头发,眸子里尽是胆颤的的害怕,眸光被吓得忽闪不定。   “现在离进城至少还有半个小时,他们有枪,又是有备而来,如果不干掉他们的话,我们迟早得死在他们手里。”   “你过来替我开车,我爬到后面去拿枪。”楚定天的脑子很冷静。外面枪林弹雨的环境与他脑子里的环境完全是天壤之别。   他不能干等着云门的人来救援,云门的人赶过来最快也得在二十分钟之后。   他的脑子里现在思路无比清晰,他知道向磊不会用枪,所以为了节约时间,他必须冒险让向磊过来接替他开车,他爬去后座拿枪,只要拿到枪,他能保证一颗子弹能干掉一个脑袋。   向磊蒙着耳朵,甚是害怕,惶恐的看着楚定天,“我……”   “快点!”楚定天加重声音,催促道。   向磊虽然害怕得要死,但是楚定天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如果不反抗,他们两个人都会死,但是如果他们拿到枪之后,他想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更该死的是,他这辈子的霉运全发生在今天了,从来没有这么背过,早知道就不把楚定天约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颤抖着解开安全带,侧着身子准备爬过去,手伸过去接替楚定天握着方向盘,左脚外道驾驶室,正打算迈右脚。   “哗啦!”法拉利右边的反光镜被打碎。向磊一个胆颤,刚迈出去的左脚又迅速的缩回副驾驶,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抱住安全带,“啊!!!死人啦!!”   楚定天恼怒的瞪了一眼向磊,简直比女人还女人,真不知道投胎的时候怎么就变成一个男人了?   如果现在秦念在,可能都比眼前这个快要吓得尿流的男人沉着冷静。   “不想死的,就快点过来!”他快要失去唯一一点对向磊的耐.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92 梦靥      向磊唯唯诺诺的再次过去接替楚定天开车,眼中尽是害怕的光,很是怯弱。   向磊的手一接到方向盘,楚定天这次没有丝毫的考虑,直接放开方向盘,“再松开,大不了一起死!”   对着向磊说完,冒着枪林弹火朝车子的后座爬去,刚到一般又转过头来,警惕的盯着向磊,“忘了告诉你,我的命硬得很!车毁人亡,恐怕黄泉路上都没有人跟你作伴。”   向磊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听到楚定天这句喊之后,握得更紧了,他有种方向盘生来就和他的手长在一起的错觉。   跨到驾驶室的动作也迅速了很多,坐过去的时候,安全带都没系,意识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生怕放松一秒就再也没有呼吸。   爬到后座的楚定天,一边避开不断扫射过来的子弹,还要抽空指挥前面开车的向磊,“往左!小心悬崖!”   他眉头邹得很深,薄唇紧紧地抿着。到底是谁敢来暗杀他,这是港城,是谁给了对方这么大的胆子?他最好祈祷今天把他杀掉,否则他要让他连怎样来到这个世界的都不知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是不想活了!   楚定天在坐垫下翻出柯尔特蟒蛇,避开扫射过来的子弹,鹰隼一样的眸子,像雷达一样,扫过黑色本田。   本田上三个人,不断用AK47开枪的人在后座上,应该是主攻手,但是太笨的是,居然从车子的天窗上探出头来,真的是觉得他是纸老虎,身边一把枪都不带的。   看来他该给这三头猪一点教训,拉开保险,瞄准本田上的主攻手。楚定天的眸子危险的一眯,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笑意。   “嘭!”枪响头裂。   本田上的主攻手,脑袋像是豆腐花一样炸开,鲜血四射。黑色的本田像是被红色渐染了一次,变成了红色的,车子开,车轮印子变成了红色。远远望去,在这个没有人烟的盘山公路上,仿佛两条飘在群山峻岭之间的两条红色彩带。   职业杀手素质都很高,即使车子上已经死掉一个人,也能在愣怔半分钟之后回过神来,副驾驶上的助攻,掏出手枪,就朝楚定天的方向开枪。   楚定天的位置要开枪打爆本田的轮胎很危险,他至少得探出半个头,不然他他找不准轮胎的位置,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本田车上的两个空有一身武力的人,还没有想到要开枪打爆法拉利的轮胎,不然就完了。   向磊在楚定天的指导下,将就能够避开后面扫来的子弹,加上本田主攻手已经狗带,射过来的子弹变得少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有一种轻松的感受。   而楚定天完全就不一样了,助攻根据刚刚子弹的开枪声已经知道有人在后座,集中子弹,朝后座开火,有几次子弹穿过座椅,掉在后座上,还有几次,擦着楚定天的手臂过去,不过由于座椅质量太好,在穿过座椅的时候,子弹的穿透力已经少了不少,但是还是有轻微的擦伤,鲜血就顺着擦伤的口子处冒出来。   与楚定天布满青筋的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甚是狰狞。   ——华丽丽的分割线——   中午休息的时间,秦念在楚定天的休息室小憩,身上盖着的是楚定天离开时忘了带走的西装外套,整个人蜷在休息室的沙滑上,双臂将自己抱着,一种很是自我保护的动作,长长的睫毛在她凝脂般的脸蛋上洒下暗影。红唇紧紧地闭着。   手机搁在离自己很近的茶几上,茶几上还有她没看完的财务报表,这是楚定天替她整理的,只有楚式高层才知道的数据。   一开始她并没有要,因为她不想去求楚定天,不想被他看不起,但是后来他们两个自从关系不再那么剑跋扈张的时候,她厚着脸皮向楚定天要的,因为她发现,外面给的数据太保守了,跟公司里的有些东西完全对不上。   休息室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本应该是一副静谧的画面。但是秦念却睡得很不安详,黛眉紧锁,红唇蠕动着,似乎急切的想要喊些什么似的,但是又像被人捏住了咽喉,喊不出来,仿佛跌进了梦靥的深渊。   她的双手开始挣扎,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额头上慢慢地布满细汗,小脑袋摇晃着,像是在极力否决什么,眼角处划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耳际滴在她漂亮的脖颈上。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98 向磊的行为      子弹穿过皮椅?   楚定天看着后座真皮椅上的洞,仿佛明白了什么。   柯尔特蟒蛇抵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探头去看本田的位置,把左轮手枪朝下移了半寸。随着一声‘嘭’的闷响。   ‘吱吱!!!’本田车在盘山公路上来了个漂亮的三百度六十度大转体。   “嘭!”的一声再一次枪声炸响,子弹穿过枪躺,“吱!!”轮胎与地面的磨察声,在盘山公路上传来,响彻整个天际。   这次不是楚定天开的枪,是本田车上传来的枪子,打破了法拉利的后胎,在法拉利胎破的那一瞬间,本田跌入悬崖,在半空中燃起了火。   法拉利的车速太快!刹车已经不管用了,在子弹穿过轮胎的那一瞬间,车子势如破竹的冲向正前方。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辆长安汽车突然出闯入法拉利缓冲的范围,“向磊!!”楚定天大吼,他看见一辆长安车正在朝这边开过来,鹰眸倏然瞪大,车胎爆破的后怕还没平静,心又被提到嗓子眼。   长安轿车的速度一般,但是法拉利在一个向外凸起的弯道处打转,在长安轿车来的方向除非转过弯,否则不容易看到弯道这边是否有车辆,向磊在这样惶急的情况下,压根就没有想起按喇叭,所以长安轿车的驾驶员,根本就发现不了这边会有一辆霸占了整条公路的法拉利。   “嘭!!!”向磊的神经中枢还没有接受到楚定天反应过来的讯息,长安就这样直直的撞上了法拉利,撞在法拉利的腰身。   法拉利被推着直抵安全围栏,长安轿车方在撞衫法拉利的那一刹那,立马打方向盘,一打打外了朝着悬崖边上冲去,“嘭!啪!!嘭!!啪!!”,长安轿车冲入悬崖,车身跟着悬崖边突起的石头发出规律性的撞击声。   那边,法拉利被推着也朝悬崖边冲去,向磊的刹车已经完全踩到底了,可是就是停不下来,车子装过安全围栏,谢天谢地终于停了下来。   但是法拉利的处境并不乐观,车子的前半部分,一多半都悬在了半空中,轮胎还在高速旋转着,向磊吓傻了,握着方向盘的手直冒冷汗,脚也开始不停地打斗,安全带没拴的他有一半的身子已经悬在空中了。   他奶奶个熊!后座上的楚定天爆粗口,他那一枪绝逼破本田两个轮胎,本以为就这样脱险了,结果他妈的,职业杀手就是素质修养高,都踏上奈何桥了,还想拖个垫背的。   但是面前的情况不容他分心去骂那两个短命鬼了,他知道车子肯定是被围栏挂住了,是却撑不了多久的,尤其是车子的前半身明显的比后半身重很多,多年来的训练,告诉他,车子可能正在慢慢地前倾,虽然弧度小到不易让人察觉。   “向磊!?”   “啊?啊!楚定天?这撑不了多久的,我跳下去,车子就能平衡了,你可以等你的人来救你。”向磊斟酌了很久做出这个打算。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99 心机向磊      下面是河,他想他跳下去肯定死不了,但是这样的决定却变相的救了楚定天,楚定天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肯定会对他有愧,而他就可以在这个时候,提出要求。   向磊战战兢兢地瞟了眼下方,神情凝重,“如果我大难不死,说明我向磊上辈子积了福,如果我一命呜呼,你务必帮我照顾小暖,他就我一个亲人,我走了,她真的就是孤身孑立的一个人了。”   “你!”法拉利已经倾斜了一半了,楚定天必须要抓住后座的椅子才能支撑自己,不会摔向前面去。   他是害怕的,他不想再这个时候担条人命,不想在这个时候承诺什么,他和向可暖好不容易扯开,他不想看到秦念多想。   “我跳下去,楚定天你注定欠我,小暖是你唯一还债的机会。”说完,向磊就纵身跳下去了。   法拉利在向磊离开的那一瞬间,慢慢地变成了平衡的天平,雨还在下着,初夏的雨,没有退去春天的绵延,却有夏日的滂沱,豆大的雨水顺着楚定天淋湿的发尾滑落在脸颊上,浸湿手工定制的衬衣。   没有向磊的重量压制,他很容易就能爬出车外。   他的身上有几处子弹的擦伤,在冒着血珠,西装裤在刚刚的战斗中,起了褶皱,铮亮的皮鞋在踏出车的那一瞬间沾满了雨水打起的泥泞。   在围栏边望着悬崖下方,心中五味陈杂,右手握着左轮手枪,心仿佛空白了一块,向可暖在向磊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变成了他的责任。   漆黑的眼,像是一泓深不可测的幽潭,还在滴血的手,在这个时候扣动扳机,余温未消的枪口对准还挂在山脚的长安轿车,“嘭!”   一声枪响,长安轿车立马燃烧了起来,火光冲天,连雨水都淋不湿浇不透,面对这样的场面楚定天的眸子比月光还清冷,丝毫不认为这是在做什么违法的事。   “咔嚓”,枪响之后,被钢筋围栏挂住的法拉利,似乎也受到了惊吓,也随之跌进了浪滚涛天的香江。   楚定天眉头微蹙,这算不算是老天爷掐断了向磊所有的生机,注定了向可暖会是他一辈子的责任。可是秦念……   香江水急,不浮鸿毛!   向磊在这样湍急的流水中还能否生还?只有天知道。   法拉利的火光映红了楚定天的双眼,鲜红的血液滴在雨水中,变成红墨水似的。   ——华丽丽分割线——   楚式集团,副总裁办公室。   “秦总,这个数据报错了,这小数点差一位的差距可是很大的。”Nina拿着手中的文件把错误的数据指给秦念。   秦念很是懊恼的自己的脑袋,“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理堵得慌,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样。”秦念双手扶着自己饱满光洁的额头,眉头紧锁,很是无助。   “Nina,你说我怎么了,明明中午有好好休息,可是今天下午的工作,一直出问题。”她拉住Nina的手,像迷途的羔羊。   收藏收藏收藏      ☆、100 不安的原因      Nina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念。   虽然秦念在楚式上班不足一个月,但是她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打不到的女超人。工作效率高,办事牢靠,在短短几日之内凭借极高的办事效率,和总裁如出一辙的行事风度,捕获了楚式上上下下一大半员工的心。   因为剩下的大都是单身女青年,嫉妒秦念的美貌,嫉妒秦念嫁给楚定天,当了总裁夫人,做了楚家的二少奶奶。   她见惯了秦念的雷厉风行,潇洒自如,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秦念柔弱无助得像个小孩子的样子,这真是让她措手不及,“秦总,是不是总裁还没回来,你担心?”Nina试探性的问道。   她想能让一个强大到能扛起一片天的女人弯腰的大抵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爱情。秦总一下午惴惴不安,坐立难安,除了担心总裁之外,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也难怪秦总担心,总裁今天中午出去之后,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四个小时了,什么事情能谈四个小时都谈不下来?   “对啊,就是了,定天,定天!!”秦念抓住Nina的手慢慢的松开,樱唇低低的呢喃着楚定天的名字,最后甚至是恍然大悟。   是啦!她中午在楚定天的休息室里午休的时候做了一个恐怖的梦,她梦见,楚定天满身是血,身中数枪,倒在血泊里喊着她去救他,而她无论怎么努力就是穿不过他们两个之间的隔层,喉咙就像是被人捏住了,怎么都喊不出来。   最后她看见楚定天在她的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谁都不能体会那个时候她的心有多痛,像是有人把她的心掏出来,一片一片的片开,然后撒上盐,胡椒面,一口一口的被人生吞下去,比撕心裂肺还要疼。   人说痛分十二级,第十二级是孕妇分娩,那么在她这里最痛的是十三级,那就是心痛。   不行!!她必须给楚定天打电话,“Nina,你出去吧,文件放这儿,我等会儿改。”   “好的,秦总。”Nina不便多问,越说坚强的人越是不愿意向外人吐露心事,她想秦念也是一样,因为她们都是一样的女人。   秦念翻出包包里的手机,熟练的拨出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手指敲击着桌面,这是秦念习惯性的动作,尤其是在她着急的时候,敲击桌面的频率也越发的高,就像这个时候,她似乎有一种想要把桌面敲个洞的冲动。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个标准化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轰!!”她内心的那种不安越发的强烈,心思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手在办公桌下面的隔层,拿出一把斑蝰蛇手枪和一把M9刺刀,然后迅速的佩戴在自己的的长筒皮靴两侧,设计比较低调,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靴子两侧有一杯刺刀和一把手枪。   脚下生风,快速的向外走去,走到Nina的办公室门口停下,没有敲门,推开办公室就进去,“Nina,我出去一趟,除了紧急文件,你帮着代签。”   收藏      ☆、101 秦念?腾蛇?      正在工作的Nina从办公*文件中抬起头来,望向门口,一脸疑问,却看不出秦念有什么不同。   秦总这是怎么了,刚刚还一副无头苍蝇的样子,现在眼睛明亮得简直摄人心魄,“秦总,这是要出去?”Nian公式化的问道。   “需要派车吗?”   虽说上司的事情少管,不能僭越,但是秦总今天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她担心她一个人出去会出事。   总裁现在将秦念宝贝得恨不得身上能有一个口袋,随时都能将她揣在包里,秦总神志恍惚,一个人出去,万一出事了,楚式上上下下可有好果子吃了。   秦念打在门把上的手,犹豫了一下,“马上安排,我要去顾氏。”   “好的,秦总,我马上安排。”   “嗯。”秦念走得急,看到Nina在安排车,秦念就离开了,她走得急,Nina刚刚打完电话,想跟秦念说一声的,抬头却看不见秦念的身影。   秦念三步并作两步走,按了总裁专用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刚开始还准备开楚定天的车,但是转念一想,她每天搭楚定天的顺风车上班,楚定天把车开走了,根本找不到一辆速度和力度都跟得上的车,所以他只有先去顾氏,顾瑾琰的车全都是改装过的,比起原装的,更具战斗力,她喜欢顾瑾琰改的车。   ——华丽丽的分割线——   顾氏大厦   总裁办公室。   “阿念,你这样招摇的把刀枪到绑在皮靴上可是容易出事的。”顾瑾琰坐在老板椅上吊儿郎当的,审视着秦念。   “有些事情,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我要用车。借我!”顾瑾琰不知道秦念受特训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她不是以前的秦念,尤其是在楚家事件之后。   他知道她小时候就皮得很,恨不得把天给戳个窟窿那种,但是不管怎样,她的身上并没有流露出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冰冷的气质,十八岁的秦念有时候会突然散发现在这种气场,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敬而远之的。   “怎么了?”刚刚还翘在办公桌上的脚,倏然放在地上,少了玩味,多了认真,严肃的问道。   “没时间解释!车借我!”秦念坐立不安,放在膝盖上的手,相互纠缠着。   “诺。”顾瑾琰隔着办公桌把车钥匙扔给秦念。   “谢了。瑾琰哥!”秦念利落的接过车钥匙,起身就离开。   “要我陪你一起不?”顾瑾琰站起身来问秦念,身子稍微向前探去。   秦念只留给顾瑾琰一个孤冷的背影,摆了摆手臂,示意她不用他的帮忙。楚定天是他的丈夫,她有能力找到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   顾瑾琰神情有一点凝重,秦念今天毫不避讳的把刀枪暴露在他的面前,虽然很难看见,但是他是一个练家子,特工怎样藏到他还是了解一点的。   但是是什么事情这样急迫?让她这样焦急,焦急到毫不避讳的承认她皮靴上绑着的就是枪和刀。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她用的是班蝰蛇和M9刺刀,这样的搭配在港城只有一个人在用,那就是云门巳蛇堂的堂主——螣蛇。   给我码字的动力      ☆、102 楚定天的狠绝      难道阿念是螣蛇?!   不!不!!怎么可能,螣蛇和阿念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每次去云门开例会的时候,螣蛇的话少之又少。其他的十一个堂主都是高谈阔论的,只有她一个人呆在角落里,安静的听着,从来不插嘴说一句。   更加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螣蛇的眼神,她的眼神太冷了,一双眸子深藏在面具下,警惕的盯着每一个人,两眼中全是寒流,真的是人如其名,在她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冷气。   她找他借车?她怎么会找他借车,楚定天的车难道还不够她开吗?   “糟了!”顾瑾琰惊呼出声,肯定有人出事了,而这个出事的人不是别人,一定就是楚定天了。   打开抽屉拿出一把车钥匙,快步走出办公室。   ——华丽丽的分割线——   楚定天还在现场等云门的人来接他,出事的地方离港城还有一段距离,他不可能走着回去,再说还有没有杀手,他还不确定,在这里他不能保证什么,但至少不会消耗更多的体力。   雨还没有停,他整个人都湿透了。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的,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但是不远处的几辆纯黑色的悍马出现,让楚定天的心放下了。   云门的车都是黑底红字,不同于其他车,云门的车是没有的区号的,而且是清一色的悍马。   三辆悍马停在楚定天的身边,车上迅速的下来一个浑身穿着黑色制服的,戴墨镜的男人,撑了一把黑色的雨伞,走到楚定天的面前,帮楚定天把雨挡住,一个恭敬的欠身,从车上一同下来的七八个人都是一个欠身鞠躬,“二少!”   那阵势,那嗓音,简直是比部队上经过特训的人还要干练。齐刷刷的七八个人,统一的黑色的制服,黑色墨镜,干练的寸头,统一的身高,统一的佩枪,反正是能统一到多一样就有多一样,除了脸,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属下来迟,还请二少不要责怪。”给楚定天撑伞的保镖道,看悬崖下染得正烈的火,杀手应该都挂了。   拍了拍保镖的肩膀,“大家辛苦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不用这样了。收回视线对着面前的男人说,“没让三小姐知道吧”   “回二少,没有。”他接到二少发的信号就出来了,他是了解二少的,也是了解三小姐的,三小姐一直到肯定会通知二少奶奶,而二少肯定不想二少奶奶担心。   “嗯。”楚定天淡淡的应了一声,就率先走向中间的那辆悍马。   “洪然,放消息给媒体,说飞云路发生三连击车祸。”楚定天坐在车声对着外面的给他撑伞的洪然说道。   港城不是这么好来的,他要让想杀他的人心惊胆战,他的命没有他的允许,阎王爷那儿都不敢收。   洪然点头,“是!”。   “等一下。”楚定天似乎想起了什么,叫住洪然。   “二少有还有什么吩咐?”   楚定天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摆了摆手“没事了。”车子都燃了,生还的几率恐怕是零了吧。   三辆黑色的悍马像脱缰的野马在飞云路这条盘山公路上疾驰,身后那三处燃得正旺,长安轿车和黑色的本田在这个时候突然爆炸,火星甚至冲到了公路上来。雨在这个时候也慢慢地停了,天空湛蓝,碧空如洗。   香江水急,飞云路险。水急不能渡船,路险不能开车,这段路恐怕是没人会来,至少正常人不会,除了不得不的事情。向磊选了在回湾跟他见面是不是注定了他的悲剧。还有长安轿车上的人,既然碰见,还被撞入悬崖,死亡之路老天都帮他开好了,说明港城不是随便的人都能来的。   收藏      ☆、103 秦念的霸道      飞云路,秦念驾着顾瑾琰的兰博基尼蝙蝠,熟练的在弯道上拐来拐去。   沉浸咋担心楚定天的思绪中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离她不远的后面,一辆跟她同款的兰博基尼正紧跟着她。   看着手机上的定位,秦念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速在这个地段跑到两百完全是不要命,而秦念就是这样不要命。   她害怕,她玩楚定天的手机时,在他的手机上偷偷的装了定位,她爱得很小心翼翼吧,其实更多地是担心楚定天出事的时候她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能够第一时间去帮他。   黑色的悍马车闯入秦念的视线,她的不安愈发的大了,一把将方向盘打死,刹车踩到底,兰博基尼就这样横亘在排首的悍马车前,三辆悍马车一个急刹,排首的那辆就只差一厘就碰上了兰博基尼了   齐刷刷的子弹上膛的声音,“戒备!”洪然陈冷的下命令。   “那个,然哥,是顾少爷的车。”排首的车上通过传呼机汇报情况“但是开车的是二少奶奶。”   后排一身狼狈的楚定天在听到秦念的名字时,俊眉一挑,甚是玩味。双手抄在怀里。   那厢,秦念解开安全带,取下班蝰蛇和刺刀,放在副驾驶上。   她不想待会儿见到楚定天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   虽然刚刚还担心得要死,但是,离得这么近,她似乎都能感觉到楚定天的呼吸,周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他的味道。   秦念瞟了一眼就快撞到一起的车,丝毫没有被影响,疾步走到到第二辆悍马车的后排,帅气的拍了拍车窗,“下车!”她知道他就在里面。   楚定天摁下车窗,将自己满是伤口的手臂掩藏在侧面,不让她看到,“怎么?”   秦念急!眼睛有点猩红,低吼,“楚定天!你给我下来!”她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事,看他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而这个拽的跟二大爷的男人居然还稳在那里不动,真是想上去抽他一巴掌,可是又舍不得。   看着秦念有点发红的双眼,楚定天有点心疼,打开车门,虽然狼狈不堪,但是动作却是优雅,“怎么?”   “你不是去见向磊了吗?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你不会连向磊那个身上一两肉都没有的软弱鬼都打不赢吧?”秦念刀子嘴的损着楚定天。   “嘶~”被秦念抱了个满怀的楚定天一手腾空在,只感觉伤口处隐隐发痛,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好像某个焦急的小女人,她的小手正抓在他被子弹擦伤的伤口上,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故意不让她看到他受伤的手,所以背在身后,结果却被她抓住,还带着很足的力道,秦念的头埋在他肌肉结实的胸膛上。   大手在安慰似的拍在秦念的后背上,“我的这些手下可都是单身,我们这样这样不好吧,楚太太。”楚定天开玩笑道,变相的告诉秦念他没事。   埋在楚定天的胸口前的小脑袋,倏然抬起来,一副老牛护犊的样子,“我看谁敢?!”   不好意思,同志们,今天断网,晚点了,跪求原谅      ☆、104 只要楚太太高兴就好      秦念的上方传来低低的笑声。   他发现他真的是爱死了秦念这副霸道总裁的样子,心里有一丝甜甜的感觉,被人护着原来是这样一种感受,难怪现在的这些女人都喜欢霸道总裁这一款。   他的女人霸道的样子还真是帅气!唇角弯的像月牙一样,眸子里的痛也被笑意掩盖。   听到楚定天的笑声,刀子一样扫过洪然一干人之后,又朝楚定天甩了一记刀子眼,“你还好意思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谁给你的勇气笑?”秦念恼怒的瞪着自己上方的男人。   她恼的是,现在他在质问楚定天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而他却在这里笑,怒的是他一个云门的辰龙堂的堂主青龙,连一个手不缚鸡之力的向磊都对付不了,是因为真的对付不了,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她不敢考虑后者,但是前者也同样让人毛骨悚然。   楚定天忍痛抽出被秦念握住的那只手,将秦念圈在自己怀里,搂住她的纤腰,笑容满面答到,“楚太太啊。”回答得理所当然。   “咚”秦念的心漏掉一拍,这几天来,应该是她这辈子中最幸福的时候,但是她总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这样的幸福就要被人偷走一样,她怕,她舍不得,这样的幸福她也想牢牢的抓住。   垫脚,在楚定天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带点力道的咬,像是在发泄。   楚定天仍旧气定神闲的搂着怀中的小女人,下巴被咬得很痛,但是他连眉头都没舍得皱一下,就这样由着她发泄,他想她是在害怕,或者是掩饰她的娇羞,可是他感觉更像是前者。   因为他的楚太太从来就不是一个害羞的主,这些天来,他们相处中更是让他发觉了这一点。   而且,他的楚太太,打小就有一种坏习惯,害怕的时候,她会通过做其他的她从未尝试过的事,来掩饰她的害怕。   在这大雨瓢泼的荒郊野外,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就选择在洪然一干人等的面前亲他,虽然她没有亲,但至少他的楚太太很聪明,知道视线的问题会造成误会,在他这里是咬,但在身后的那群人的眼里,必须是她主动吻上他的。   像是发泄够了,秦念终于松开了楚定天可怜的下巴,雨水打在楚定天的脸上,顺着他刀削的面庞,滑到他性感的下巴,隔得这么近,秦念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牙印,还有混着雨水往下滴的鲜血。   会留疤吧,她这样想,“楚定天!你不知道喊疼吗?”咬完之后,看着他的下巴处一排清晰的牙印,又不觉得开始后悔,她真的是一个矛盾的中合体。   楚定天眨了眨眼,不让雨水跑到自己的眼睛里,勾唇笑道,“只要楚太太高兴就好。”*溺的话,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她十三四岁的时候。   还好,还好,现在在下雨,而且够大,不然他一定会看到她不断下落的泪水。   “二少爷,雨越来越大了。”站在一旁看着的洪然忍不住上前提醒道,正当他打算去给一直淋在雨中的两位撑伞遮雨的时候。   楚定天吼住了正在上前的洪然,“站住!”   洪然闻声停住脚步,看到另一辆兰博基尼蝙蝠下来的男人时,恭敬的叫道,“顾少爷。”   收藏收藏      ☆、105 她是个好姑娘,就是面浅      顾瑾琰下车一眼就看见了在雨中互相搂着的两个人,两人的衣服都淋湿了。凸显着他们较好的身材,没有看秦念,视线落在楚定天的身上。   滴血的下巴,渗血的手臂,被刮破的西装裤子,泥泞满身的黑皮鞋,这样的楚定天是他几年没见过的,除了在加拿大格陵兰岛认尸体的那天。只不过那天没有这样大的雨。   听见洪然叫顾瑾琰的声音,楚定天打横把秦念抱在怀里,径直走向秦念开来的那辆兰博基尼蝙蝠,打开车门将秦念放进驾驶室,捋了捋秦念被雨水打湿粘在脸庞上的头发,“等我。”说完,低头吻了吻秦念有些发冷泛白的唇瓣,然后顺手打开车内的空调。   看着楚定天的背影,秦念莫名的感到一种窝心。唇角勾起幸福的笑。   车外,雨仍旧在下着。   楚定天即使狼狈,但是却丝毫不能遮掩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优雅,像是城堡中走出的贵族王子,“瑾琰,你找我有事?”   顾瑾琰比楚定天大整整五岁,加之与索言的事,让他看上去更加的沧桑,“跟着阿念来的。”   “今天下午她来找我借车,很急。我问,她没说,我猜能让她急成那样的,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担心你出事就跟来了。”顾瑾琰风淡云轻的说道,省略了秦念的着装,他猜秦念肯定不愿意自己的身份暴露给楚定天,就瞒着楚定天没说。   楚定天在心被揪住,哦的应了一声,没说话。   顾瑾琰是背着楚定天的,这时候又转过来盯着楚定天,深色很凝重,“怎么搞成这样?”却很是惊讶,能伤楚定天的没几个人。   “阿念的性子就是跋扈的很,跟小土匪一样。”楚定天没回答顾瑾琰的话,倒是凭空说了这样一句话,虽说是责怪,但是语气却是无限的*溺。   看到自己的好哥们和自己的好朋友终于是要修成正果,顾瑾琰很高兴,“恭喜。”但是却没来的一阵莫名的忧伤,眸色一沉。   “和向磊在回湾见面,回城的路上遇到杀手,就这样。”楚定天注意到顾瑾琰的变化,话锋一转。没有把场面说的多惊心动魄,千钧一发,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不让自己的好兄弟担心。   雨渐渐地小了,时不时的滴答一两颗,雨后的落日染红了西方的天空。   两个男人都很出色,雨后的阳光在他们的身上镀了一层金光,顾瑾琰问,“怎么会这样?”港城安定了近十年,没人敢动楚家的人,怎么突然出现有人想要杀楚定天。   楚定天说完他没问向磊呢,是猜到了向磊的悲剧结果,他了解楚定天,说话只捡重要的说的特点。   “阿念淋了雨,我想先带她回家,不然会感冒。这事很长,改天云门开例会再说。”楚定天说完就朝着车子走去。   楚定天走了五米开外,顾瑾琰叫住楚定天,“定天,我今天见过螣蛇……”楚定天停下,背对着顾瑾琰,没有转过身来,就这样等着他要说的话。   “她是个好姑娘!就是面浅。”   “嗯。”楚定天淡淡的应了一声。   收藏收藏      ☆、106 告诉我,这些年你都发生了什么      楚定天拉开副驾驶的门,一眼就看见了静静地躺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标配,班蝰蛇和M9,表情有一瞬的那么不自然,但是一想到刚刚顾瑾琰跟她说的话,就又释然了。   螣蛇在云门的十二个堂主中的确是面浅,但是他没想到她会和顾瑾琰聊到一起,骨节分明的大手,将拿起标配就放进副驾驶的储物箱里面,没有说话,也没有问秦念,这两样东西是怎么来的。   “吓着你没?”他问,从小娇生惯养的秦念会被这两样东西吓到吗?他担心,虽然她从小就是个惹祸坯,但是这样牙尖爪利的东西却很少接触。   秦念被楚定天抱进驾驶室就没有想过放在副驾驶上的标配,一心被男人牵挂着走,趴在驾驶室的位置上,隔着车窗望着在雨中谈话的两个男人。   直到楚定天打开车门,云淡风轻的拿起放在副驾驶上的标配,她的心开始如擂鼓一样跳动,眼睫毛上海挂着水珠,就这样扑闪着睫毛看着对面的男人。本想解释来着,但是一想到他看见她的第一反应就没有质问她,她猜,顾瑾琰肯定给他打了预防针。就没有解释。   “刚刚急着找你,没有注意到。不过那刀子挺渗人的。”她想如果她愿意进娱乐圈,奥斯卡的小金人都不在话下。   “回家。我累了,你开车。”楚定天盯着一双疲累的眼,对秦念道,然后眯着眼睛,仰躺在椅子上。   “嗯。”   秦念刚刚启动车子,没开出多远,就与接踵而来的救护车、消防车、新闻媒体车擦肩而过,瞟了眼外面的车,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定天,你的车呢?还有……向磊呢?”刚开始见到楚定天还是个活物的时候,心中太激动了,太高兴,全身的细胞都沉浸在他还活着的喜悦中,竟然忘记了最基本的事情。现在细想下来,竟然有太多的不解之处。   躺在旁边的男人,衣裳裤子都还在滴水,湿染了车子坐垫。兴许是太累了,眼皮都懒得掀起,只是抬手揉了揉眉心,“向磊约我在回湾见面,回来遇到杀手,向磊为了救我掉落悬崖,跌进香江了。”   秦念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轻促,哦了一声没说话。但是楚定天知道她心里有她的考究。   的确,她对向磊舍命相救楚定天的事情,不是很高兴。向磊从来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作为向可暖的哥哥,她跟他还是有那么点接触,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她都不太待见向磊。两兄妹相比之下,她甚至没有那么讨厌向磊。因为向磊漂亮的皮囊下张着一颗贪财怕事没有担当的心,无论做什么事他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但是这次向磊居然救了楚定天,还是用命救的,这完全打破了她对向磊的认知,“这事必有蹊跷,定天。”她肯定以及确定。   “阿念……”楚定天坐起身来,挺直脊背,疲累的双眼镀上一层认真,“告诉我,这些年来,你都发生了什么?”   收藏      ☆、107 楚先生改改你这臭脾气好吗      “吱!!”秦念不小心将油门一脚踩到了底,纤手握着方向盘,灵动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由于车内开着空调,刚刚有点泛白的唇,现在已经恢复了她特有的艳红,抬起脚,让车速回到正常,专注的望着前面的路面,“定天,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抓不住,仿佛他们之间隔了几座大山。   她婉拒了楚定天要了解她过去的要求,但是却没有否认,这些年来在港城众人眼中的坏女孩形象,只是这些表层现象下面还有的是他们不为所知的另一面。   “好好过日子?”他问,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可是他还是想她亲口告诉他,这些年来她都发生了什么。   她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可是,楚太太,你身上掩藏在蓝色妖姬下的三处枪伤,要让我怎么接受?”楚定天说,他只想刺激她解释给他听,他猜那三处枪伤跟她的这些年的经历一定有莫大的联系。   秦念在听到楚定天这句话之后,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很明显的抖了一下,楚定天当然也注意到了,偏头看向窗外,不想看到接下来他的话,让她受伤的表情,“你知道吗?跟你做暧时这会让我到足胃口!”   他知道这句话有多难听,他是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她这样跟他说,何况他的楚太太是个女人,“尤其是在不知道这些伤疤的来历!”他补充道。   心在滴血,但是却不愿再去提那一段黑暗的岁月,那会让她更疼,“楚先生,要我移植吗?”她问,也许这样不会到他的胃口。   “阿念……”楚定天突然温柔下来,伸过去拉住秦念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秦念没搭理他,专注的开着车,她真的是搞不懂,楚定天这样的性子是怎样养成的,上一秒尽挑些难听的话说,下一秒,又可以让她整个人陷进蜜罐里,如果长期和他这样相处下去,她担心她会得神经病。   “算了,专心开车。我躺会儿。”他想还是不要现在说这件事,等他们都冷静下来再说,她现在的脑子一定对他刚刚的行为很排斥,如果现在说,她肯定会误会他嫌弃她。   闭眼躺在椅子上,左手牵着秦念的右手,牢牢的握住,甚至秦念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出去。   瞪了眼躺在旁边的男人,由着他这样将她的手握着,“楚先生,拜托你改改你这脾气好吗?我担心我会得神经病。”说完秦念还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这脾气简直了!真不知道爷爷当吃怎么教育他的。   “楚太太,每天我都要见不同的人,他们都说我温文儒雅,从来不像这一代的有些公子哥,脾气暴躁,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他闭着眼睛,蠕动着薄唇说道。   “你说是不是你该自我检讨,嗯?”带着薄茧的手指在秦念的手掌心,无规则的画着圈圈,惊扰了她平静的心湖。   忍不住扯了下嘴角,强颜欢笑,这人简直是够……,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了,他这叫腹黑老狐狸,才不是什么温文儒雅,他不要玷污这个词好吗,她担心以后都没有人好意思用这个词语了。      ☆、108 哭完之后我陪你去警察局领尸体      “这里是车祸现场,据现场调查,这是一场意外的撞击事故。”记者如是说道,却有点胆寒。   向他们放新闻的是云门的人,即使有意蓄谋,他们也不敢报出去。“现场的道路很湿滑,加上飞云路是特有的险要路段,就目前来看,应该是长安轿车撞上法拉利。”   记者穿着雨衣,穿过救护人群,将镜头对上找上来的尸体,“现场两死一伤,本台记者将会持续跟踪报道。”   男人看完就把电视关了,一个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这样看来,向磊应该没死。松了一口气,端着杯子坐在沙滑上。   ——华丽丽的分割线——   同时关注这则新闻的不止楚定天一个,还有呆在一起的邵承宇和向可暖。   “不!不!不会的!那不可能是向磊,他怎么会去飞云路?”向可暖摆着手,脚下踉跄的退了几步,然后倒坐在沙滑上,没有哭,就是不相信。   她的亲人在她十二岁的时候都离开她了,剩下的就只有向磊,虽然不是血缘至亲的哥哥,但是向磊待她真的很好,向磊打小就怕事,但是他带着她在港城流浪那段时间,他同比他高出一个头的乞丐挣位置、挣吃的,她感冒发烧了,他去偷钱给她治病,因此他被打断了一根肋骨。   抛开仇恨,她只是个女人,是一个只有二十二岁的女人,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藏着的不应该是心机,不应该是仇恨,有的只是怎么去偷偷的喜欢一个人,因为他的笑,她也跟着傻傻的笑。   嘴里不断的喃喃着不,甚至有点魔怔,这样的向可暖,让坐在她对面的邵承宇,莫名的心疼。   越过两人之间的茶几,走到向可暖的身边,抬起手,用自己粗粝的指腹拭去她眼睫上晶莹的泪珠,“暖暖……”到嘴的话,却不知该怎样说出来。   她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小时候她这样哭泣,他会狠狠地斥责她,说她,这样软弱爱哭,怎么能报仇!   但是这次,他却于心不忍,不知道是因为他安排向磊去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他不忍心斥责面前这个女人。他真的有点搞不懂自己了,明明自己爱的那个人是秦念,却对这样的向可暖感到心疼。   抬手将向可暖带到自己的怀里,因为他是站着的,向可暖是坐在沙滑上,向可暖的脑袋耷拉在他精瘦的腰上,他的大手越过向可暖的脑袋,在向可暖的背上缓慢的拍着,像是在给予她安慰,“暖暖,就让你放纵一次,这次之后就再也不许因为别的事哭了,你应该记住你的初衷。”他说。   他说暖暖,她叫她暖暖,这称呼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再叫她暖暖了,而是用其他的称呼。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他永远不要这样叫她,但是捏成拳头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此时却松开拳头,环住邵承宇精壮的腰,在他的怀中哭成泪人。   “就这一次!”他拍着她的背,给她力量与支持,“哭完之后洗个脸,陪你去警察局领尸体。”   收藏收藏      ☆、109      邵承宇陪着向可暖来到港城警察局的时候,是下午五点钟。领着向磊的尸体出来的时候是晚上七点。   中间的两个小时对向可暖来说像是经历了半个世纪。   本以为这么多年来自己已经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早就百毒不侵,但是在十二年之后,再次失去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亲人的时候,她居然痛得麻木,连眼泪都不曾掉一颗。   向可暖穿着一条白色的百褶裙,夜风吹来的时候,荡漾着裙摆,挺直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僵硬,浑身的细胞都不敢放松,生怕一放松,肩膀上的天就塌下来了。   邵承宇站在向可暖身后几米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她需要独处,需要整理思路,他给她时间,看在向磊去世的份上,但是就这一天,多一天都没有,她不是一个可以哭的女人,至少在他面前不是。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向可暖朝邵承宇走了过去,脚上蹬着高跟鞋,叩击路面时的声音,在警察局外面显得那么清晰。   向可暖的表情很淡然,眼角没有一滴眼泪,但是泛白的唇却出卖了她过度伤心的情绪,来不及调整的思路,在这个夜晚,在这座城市里变得更加的混乱,“有烟吗?”她问。   “万宝路,抽吗?”邵承宇单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逆着灯光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不过在警察局外面,公然在公共场合抽烟,不好。”邵承宇敛着眸子笑着拒绝。   他不喜欢女人抽烟,尤其是她才二十二岁,这么多年来,他教了她很多,独独没有教她怎么学着像一个坏女人抽烟。   这个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就像是十年前,他长身玉立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他身着考究的西装外套,她穿的是破烂币,脸上脏得像一只花猫。饿得发慌的她,扯着他的裤脚,可怜巴巴的问,“有吃的吗?”   他轻嗤的笑出声,“寂寞,吃吗?”   她点头,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压根就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只是听见有吃的,于是她就点头。   “不过,你现在还小,不懂。愿意的话,我带你去吃大排档?”   “管饱吗?”   “管饱!”   “哥,我们能吃饱饭了!”   ……   向可暖,蹙眉,不过又马上坦然,觉得邵承宇的话好像有点道理,打了一个响指,笑道,“酒吧一条街,离这儿好像不远。”说完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有点不悦的男人,“开车过去,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向可暖没有喝酒,但是现在说的话却像是喝足了酒,带着醉意,眸子微醺着,只差脸上的两抹酡红,邵承宇就差点以为她真的醉了,“向可暖!”他厉声呵斥,藏在口袋里的手握成一个拳头。   “你最好搞清楚,向磊不是我哥,拉着一具尸体满港城的跑,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邵承宇和楚定天是一类人,任何情绪从来不显现在脸上,平素从来是以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示人,基本上不会发什么大脾气,能惹他们生气的人上辈子一定是毁灭过某个河外星系。   向可暖迷着眼睛,撇了撇嘴,没说话,转过身踩着高跟鞋朝着玛莎拉蒂走去,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嘭!”车门撞击的声音。   邵承宇眉头舒展,抄着手走向自己的座驾,轮廓分明的五官,比起刚刚温润了不少。      ☆、110 卓秉文?      第二天,港城新任市委书记——桌秉文,在上任途中车祸受伤的新闻被争相转载,各大媒体记者堵在人民医院门口,争着想要采访这位新上任的市委书记。   桌秉文,现年三十五岁,单身,无父无母的孤儿,凭借一身才学,原任京城纪检委委员,现被调到港城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来当市委书记,官压原市委书记与市长兼任的,现在被停去市委书记一职的秦世忠一级。   带着京城的命令带调查港城的贪污腐败,胡乱的收受贿赂,实际上谁都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没有人敢说出一个字。   只不过这个兵还没出战沙场就先被暗箭射伤,一时,坊间流言四起,楚家雇杀手杀这个来调查港城经济、贪污腐败风盛行的新任市委书记,但是媒体却不敢爆出来,因为他们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啪!”楚定天合上正在看的报纸,神情十分凝重,浓眉紧锁。   桌秉文!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这样都能够活着也是命大。   楚家这几年来已经是低调的很了,孙先生还真是忌惮他们楚家的财力,这么远的调一个人来,就为了查楚家,也不怕劳民伤财。   京城到港城基本上要跨越整个中国,是从北方到南方的距离,港城是海上城市,交通四通八达,经济发展得繁荣昌盛,基本上能够和托马斯.莫尔笔下的乌托邦相媲美。   由于经济太发达,而楚家又是港城经济的命脉,这基本上就算得上是全国经济的命脉,掌权人都会忌惮比自己拥有更浑厚财力、势力的人,楚家背后有云门这股庞大的黑暗势力,是鲜为人知的,但是总有几个金字塔尖上的人知道,这中间就包括楚定天口中的孙先生——孙仲勋。   他知道桌秉文是孙先生的养子,他也知道孙先生想牵制楚家,让楚家做他背后的经济支柱。   但是爷爷说政治上的事,楚家的人少参合,只管闷着脑袋赚钱就是了。所以孙先生几次对他提这件事都被他婉拒了,现在孙先生是在采取迂回战术,想要逼迫他们楚家。   “楚定天?”正想得出神之际,身后一个慵懒的小女人声音就响起了,带着起*之后的沙哑,“想什么呢?”   秦念洗漱完了,身上穿着楚定天的衬衫,配着自己的超短裤,纽扣散开两颗,露出她洁白的若隐若现的胸脯,头发用头绳被随意的挽在头上,耳边有些没有挽上去的,就那样慵懒的散在耳际,偏带着几分妩媚与*。   瞟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小手,隐去刚刚的表情,大手附在小手上,感受着背后的柔软,柔声道,“想你。”说完就把从沙滑后面抱着自己的小女人拖到自己的怀里。   突然的天旋地转,物换星移,秦念还没来得急尖叫,就被霸道的男人锁住了嘴唇,被迫的承受着他的吮吻、噬咬。   越吻越深,仿佛要把怀中的女人拆了吞到腹中。   秦念一开始是被迫承受的,双手抵在楚定天坚硬的胸膛上,情到浓时,手也不期然的环上了楚定天的脖子,努力的回应着楚定天的索吻,甚至学着他的样子,描绘他的唇形,调皮的舌头甚至探到楚定天的口中去,邀约男人的一起共舞。   姑娘们收藏哈      ☆、111 我哥的尸体就在出租屋里的客厅里躺着      吻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直到楚定天的电话铃声响起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一开始楚定天是强烈拒绝的,因为他的下半身已经被慢慢的唤醒了,但是拗不过秦念的推攘,说什么这是客厅,待会儿冯妈或者其他的佣人一进来就看见了,影响不好。   去他二大爷的影响不好,他和他自己的太太亲热也是影响不好?终究是怀中的小女人脸皮太薄,不好意思。   恹恹的去拿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黑眸一沉,瞟了一眼正在整理被他扯散的衣服的女人,往外走了几步,隔着秦念几米,划开电话,放在耳边。   “定天、定天……”才放到耳边,电话那头的女人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传来,鞭笞着楚定天的耳膜。   “别急。慢慢说。”楚定天下意识的柔声安慰道。   “我跳下去,楚定天你注定欠我的,小暖是你唯一的机会。”与此同时向磊的话闯入了他的脑海,眉心一跳,有点担心向可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呜呜……定天……呃,我哥他出车祸去世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在港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呜呜……”他能想象到向可暖此时的表情,定是梨花带雨惹人怜。   只是没想到的是,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偏偏死了。   “……别哭。”楚定天不由得有点烦躁,接着电话,看了一眼正坐在沙滑上一边看报纸,一边吃面包的女人。   他没想到他会厌烦女人在他面前哭,以前和向可暖谈恋爱的时候,向可暖有时也会哭,他会想办法安慰她,而且很管效。   但是自从结婚后,他每天和秦念相处,秦念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基本上很少见她流泪,更别提像这样大声的哭哭啼啼,不知道是习惯了没有眼泪的生活,还是根本就从来没有融入过有眼泪的生活。   感受到楚定天灼人的目光,秦念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放下,顺着视线望去,恰巧落在楚定天幽深的黑眸中,弯唇笑了笑,低头继续浏览着今天的新闻。   浓稠的牛奶在秦念的嘴边留了一圈白色的印子,楚定天似乎完全忘记自己正在通电话,竟然就这样轻笑出声。   电话那端,向可暖微怔,随即释然,楚定天和秦念是夫妻,肯定是住一起的,楚定天这样发自肺腑的笑还真是少见,即使口口声声的说着爱她的那两年,她也能够感觉到,楚定天实际上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她永远记得,即便表面上对她爱得死去活来,但是楚定天却从来没有碰过她,甚至是接吻,顶多就是吻吻她的脸颊或额头。就再也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了,而这些看似亲密的举动全都是当着一个人的面,那个永远都见证他吻她的女人,就是他现在的妻子——秦念!   有时候,她觉得楚定天挺可怜的,智商高得破表,在感情方面却是低得永不见天日,从来没有接近过零。   吸了吸鼻子,“定天,我一个人好怕,我哥的尸体就在出租屋里的客厅里躺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说,是我哥哥的车撞翻了新市委书记的车,害得他住院,我担心没人敢火化我哥的尸体,你能不能帮帮我?”电话那端的男人默不作声,向可暖有点着急,“求你了,定天。”   题外话:   抱歉这么晚才更新,今天好衰,去办事排了半天的队,好不容易要轮到我了,TMD居然告诉我,明天再来!!!回家手机又摔坏了,总之各种不如意QTQ……   ☆、112 地上凉,对女人身体不好      沉默,还是沉默,无尽的沉默,她甚至只听得见男人不易察觉的呼吸声。   “定天,我在港城真的没有一个朋友,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如果你怕阿念误会的话,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楚楚可怜的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将地址发给我,我过来。”一直没说话的楚定天还是让步了,他知道自从向磊踏上黄泉路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欠向磊的,不管是去帮向可暖安葬向磊,还是只是安葬向磊,于情于理他都该去,因为两者都是为了还向磊的债!   说完就挂断电话,路过餐桌的时候,楚定天将手机搁在餐桌上,就朝正在专注的看着报纸的女人走去。   悄无声息的坐到秦念的身旁,就这样盯着秦念,似在思考,似在专注的盯着秦念。   “新任市委书记出车祸了,定天你是港城经济命脉的一把手,不去探望吗?”   “今天周末不上班,怎么不多睡会儿?”楚定天没有回答秦念的话,伸手将秦念圈在自己怀中,下巴顶着秦念的发顶,吸吸鼻子,闭着眼睛很是享受的闻着沁人心脾的馨香。   “我爸爸刚刚来电话说,下午叫我陪他去拜访一下这位新市委书记。”秦念转过身来,审视将自己圈在怀中的男人。   “……”男人没说话,径直生了二楼,过了半分钟手上提着一双粉红色的家居鞋下楼,蹲到秦念的面前,抬手就要去抓秦念光着的脚。   秦念突然觉得楚定天的行为举止有点让人慎得慌,下意识的将本就盘在腿下的脚,更加的往里面蜷缩了一点,还郑重的摇了摇头。   她觉得他有时候真的是有点问题,跟他讲认真的话,他总是要扯到一边去,不然就是无视她的话,或者是话不投机,就好像她问,你今天吃饭了吗?他却却对朝鲜半岛的时局侃侃而谈。有时候不是看在他是她丈夫的份上她真的想捏死他!   “地上凉,对女人身体不好。”他解释,再次伸手去抓她的脚,   好吧,秦念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为这件事她和楚定天至少都说了不下几十次了,她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说多了都是泪。   把拖鞋给秦念穿好,楚定天就把秦念的脚放在地上,“不要盘久了,待会儿起来的时候腿会麻。”然后就把秦念搂在怀里,看着电视上的财经新闻。   感受着身后的男人平静的呼吸,踢掉脚上的拖鞋,盘腿坐着,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清楚,“楚定天,你知不知道港城的天气很热,穿着拖鞋,脚上不舒服,本来上班穿着高跟鞋,脚就难受得很,下班了好不容易能蹬掉高跟鞋,你还说这儿说哪儿的。”   “嗯。”身后的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睛专注的看着新闻,好像秦念夹枪带棍的话不是针对他。   “还有,我喜欢盘腿坐就盘腿坐,这里是我家,还碍着谁了?我在外面不会给你丢分的。”   听到秦念的这里是我家,楚定天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居然松动了,突然觉得他的楚太太还蛮可爱的。   “楚太太。”楚定天把秦念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我知道,港城的天气热,但是我更加知道受凉寒气太重对一个女人有多痛苦,你喜欢盘腿坐,我不管你,但是盘久了,血液不循环,一起来腿会麻,容易跌倒,跌倒就意味着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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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定天!”秦念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了一眼楚定天,从沙滑上跳到楚定天的身上,纤长的腿勾住楚定天精壮的腰,然后是轮番上阵的如雨点落下的拳头。   楚定天在秦念跳到他身上的时候,一把就搂住秦念的腰身,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掉下去了,一边承受着秦念的施虐,一边开口说道,“向磊的后事,”楚定天说道这儿停顿了一秒,“我得去。”   锤砸在他身上的拳头戛然而止,还有一枚悬在空中,最后也只是有气无力的落在楚定天的肩头。   题外话:   还有两更,亲们加油收藏   ☆、114 他要求你和我离婚?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楚定天看出来了秦念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于是慌忙的解释道。“我不想你多想。”末了还补充了一句,神色十分专注、认真。   秦念心头松动,一股暖流从心尖上划过,甜甜的,垂下的手环住楚定天的脖子,笑米米的道,“我知道,毕竟向磊救了你。”   “但是,楚先生,你老实告诉我,向磊找你出去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他在死之前是不是要挟了你?”她不相信向磊会真的救楚定天。   当时可能是向磊没有后路,楚定天还有一线生机,只有向磊死了,楚定天就能被救,向磊是个利益至上的人,肯定是提出了什么要求,而这要求可能是关于向可暖的。   楚定天墨潭一样的眼,有一闪而过的、复杂的神色,但是在楚定天面前,秦念还是太嫩过了,基本上没有注意到楚定天的眼神变化。   思索了一会儿,又像是在回忆,“有些事让我来处理就行了,你只管做好楚太太。至于他有没有要挟我,阿念,你知道向磊的为人,利益至上主义的人。”楚定天停顿了几秒。   思索着怎么开口,让他的楚太太最大程度的接受。   “他要挟你和我离婚,然后娶向可暖?”秦念大胆的猜测,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如果是这样,她就算死都要把向磊从地狱里拖回来,让他自己去照顾向可暖。   “这也不至于。就算是……”楚定天故意停顿,不说下文,睨着秦念的脸,注意着她的表情变化。   秦念倒是很淡定,因为他说了就算是,这根本就不成立,不可能的条件,她担心什么,所以秦念一脸淡然的等待着楚定天的下文。   秦念的淡然伤害了楚定天的玻璃心,搂着秦念腰身的大手,狠劲儿的在秦念的腰上扭了一把,才施施然的开口道,“为了楚家雄厚的家业,我也不会答应,本来娶你就是赔本买卖,到离婚了还要分家产,不划算!”   “不对!”秦念响了一会儿反驳道,“我没嫁给你之前,楚家的家业应该算作婚前财产,所以不用分的。”   楚定天黑线,有时候他觉得他自己的情商就是负数,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楚太太不但情商是负数,就连智商都不在一条线上。   “那向磊到底要你做什么?”秦念不耐烦的问道,原本圈住楚定天腰身的腿,此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耸拉着,这样的姿势,楚定天为了不让她掉下来,就要用上更大的力气。   “他要我帮他照顾小暖。”   秦念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任何反应,其实所有的表情全被吞到肚子里了。   “你陪我去吗”楚定天抵着秦念光洁饱满的额头,似*之间的呢喃低语,征询着秦念的意见。   “算了吧,死人,晦气得很,我还是陪爸爸去医院拜访市委书记吧,到了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处呢。”   “鬼精灵。”楚定天亲了亲秦念的额头,“所以积极地表现自己,就浪费我一个亿?”   “钱财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留着也没用。”秦念任性的回答道,劝他想开点。   楚定天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低头就去啄秦念的红唇。   收藏收藏      ☆、115 楚先生你涂口红的样子还真是漂亮      秦念抬手挡在自己唇前,没有想象中的软糯,楚定天恼怒的皱眉,楚大爷脾气上来了,“你不是要走吗?时间不早了,”秦念抵着自己的手掌嗫嚅道。   “楚太太,你就这么想我快点离开?”楚定天挑眉反问,有她这样将自己的老公往别的女人那里推的妻子吗?   “不是。”秦念摇头否认,“因为我和爸爸约好时间的。”说完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十点半的样子,还有一个小时。”   “我送你。”楚定天搂抱着秦念朝楼上走去。   “你不赶时间?”她很惊讶,如果猜的没错的话,一开始的那个电话就是向可暖打来的,定是叫他去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着急。   他们两个毫无芥蒂,像一对平常的夫妻相处大概半个月了,偶尔有吵闹,老人都说夫妻*头吵架,*尾和,无论什么事情在经历过一个晚上之后又会踏入正轨。   “还好。”他淡淡的开口,丝毫没有波澜的眼睛就这样盯着怀中的女人。   “那随你。”   此时楚定天已经抱着秦念到了衣帽间,秦念一个用力就从楚定天的身上挣脱下来,赤着脚就去找要换的衣服。   看着秦念的背影,他总是能这样安心,仿佛盯着她看就是一种幸福,他想他应该是喜欢秦念的,否则怎么会同意个她结婚,怎么会想要拼了命的对她好,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盯了一眼秦念赤着的脚丫子,再看了一眼地上铺着的地毯,眼睛骨碌一转,似有一种打算。   捣鼓了半天,秦念已经换好了衣服,穿了一条华伦天奴早春系列动物印花*长裙,鲜明的色彩对比醒目而个性,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她曼妙的身姿与活力,酒红色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肩上,脚上蹬着一双十公分高的细高跟鞋,成熟而性感,尽显她的女王气质。   楚定天看着她当着自己的面把衣服脱了又换上,他真的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美色当前居然还能坐怀不乱,只是下一秒他就捏住秦念圆润的下巴,俯身低头含住秦念的红唇,即将离开的两人来了一个法式热吻。   只不过楚定天一离开秦念的唇,她就咯咯的笑起来了,笑得花枝招展,楚定天蹙眉,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但是抹了一把,仔细一看又没有,这时就听见女人的声音悠悠然的响起,“楚先生,你涂口红的样子还真是漂亮,嗯……还有性感,哈哈哈……”圈着楚定天的脖子,吊在男人的怀里,秦念最后居然笑得咳嗽起来了。   搂着秦念的腰身,贴向自己,正要再次凌虐的红唇,适时,楚定天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黑眸微沉。   注意到楚定天的眼神,秦念笑了笑,“衣服我已经给你找好了,记得把你的衣服换了,毕竟人家才失去亲人,不要穿得这么随便。”说完还嫌弃的理了理楚定天的休闲衬衫。   收藏收藏哦      ☆、116 要我挽留你?      楚定天没有管手机不断的叫嚣,也没有放开女人的腰身,就这样搂着他的妻子,为他考虑周全的妻子,为他找好衣裳把他推向别处的妻子。该死的他发现这样的秦念让他有股无名的火在胸口乱窜。   秦念看着搂着自己的男人,刀削的五官,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一双眸子像是浸在砚池里一样,黑得深邃又让人读不懂,还有那两瓣微微勾起的唇瓣,居然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冲动。   抬起皓白的手腕,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淡淡的笑了笑,“定天,我得走了,爸爸还在等我。”她觉得有必要去探望一下这位新市委书记,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既然人家来了,至少也得任职一年,港城就这么这么点大,大家都是上流社会的人,早点认识,早点铺路。   作为楚家的少奶奶,她有必要去做这个社交!   楚定天没说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但是却没有放开秦念的意思,思索了一会儿又道,“我是去帮小暖的哥哥料理后事。”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一字一顿的咬出这句话,极力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希望他的楚太太能明白。   “……?”秦念一脸疑惑,“我知道。”   “要我挽留你?”秦念抬起臻首问道。   注意到男人的表情有一丝平和,知道这个他在想什么,在心里将楚定天骂了一遍,真是幼稚到家了!   “不顾你的前女友的面子,人家向磊救了你,就算不是你愿意他救你,但是,事实就摆在那儿,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楚先生,你别这么可爱行不行?”说完秦念还牛了一把楚定天的脸。   楚定天不理,薄唇紧抿,加上吻秦念时被沾上了口红,又因为楚二少强吻人家秦念,口红把他整个嘴巴还有边缘都染红了,这样的楚定天竟然平添了几分孩子气。   搞得秦念都不知打怎么说他的好,“定天,你的电话响了。”翻了一个白眼,“你接吧,我先走了。”说完乘着楚定天松懈,一把挣脱楚定天的禁锢,蹬着高跟鞋,疾步走远,拉开与楚定天的距离。   “人家姑娘才失去亲人,多陪陪她,毕竟她还是你的前女友。”注意到楚定天的脸色变黑,又小跑回去,在楚定天的下巴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似的轻啄,然后迅速的撤离,推到安全位置。   顺手拿了一个包,挂在肩上,递上一记自己的香吻,娇俏道,“晚上约了瑾琰哥,就不回来吃饭了,拜拜。”说完踩着她十公分的高跟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楚定天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却没有追出去,他的妻子怎么这么大度?以前不是恨死了他与小暖呆在一起吗?为何今天把他往小暖的身边推?想想心里都窝火的很,世界上哪有他楚太太这种大度的妻子!   愤恨的踢了一脚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冷着一张脸,划开电话接听。   题外话:   收藏收藏   晚上还有一更   ☆、117 我伤了你的玻璃心吗?      停车场,秦念疾步走到一辆法拉利旁,抖着手,试了几次钥匙都没有插进钥匙孔。终于不知道尝试了多少遍之后,还是把车门打开了。   将包包丢在副驾驶上,慌慌张张的坐进车里。疲累的趴在方向盘上,手里握着车钥匙,粗喘的呼吸着。完全没有了刚刚在衣帽间与楚定天相对时的气势与力量,现在的秦念就像是一条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失去水源的鱼。   休息了一两分钟之后,秦念终于是觉得好点了,拿出自己放在包里的水,仰头喝了一点,适时她的电话响起,疲累得很,没有看到底是谁打来的,就划开接听,放在耳边,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   “楚太太,你这是对我思念成疾吗?这才几分钟你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楚定天调侃,以为秦念不想理他,处在情绪上的人,智商都是不在线上的,即使聪明如楚定天也略掉了秦念话中的不适。   “你想的挺美。”秦念轻嗤出声,调侃回去。感受到身体没有那么难受,发动车子。   听到电话那边汽车发动的声音,楚定天问道,“你还没走?”   将手机架在肩膀上,双手倒车,“嗯啦。”   “不舍得我?”   “你少臭美!”   “很累吧?要不我打电话让洪然来接你。”   秦念腾出一只手来听电话,“还好。”   “看来是我不够卖力!”   楚定天的话一出,秦念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半边天,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很伤楚定天的自尊心,“一般般卖力吧。”感情是他说的累,是指他在*上对她的抵死*,这个男人真的是够了。   “我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在我的身下,求我快一点、深一点,我也不记得,到底是谁做得居然晕过去了。”   “楚先生,你的话中有错。”   “嗯?”楚定天挑起一个音,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躺在衣帽间的沙滑上,脚搁在沙滑的扶手上,很是恣意。   “不止昨天晚上,还有今天早上。”在她的意识中,楚定天可是努力到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   楚定天在电话那头低低的笑出声,“楚太太,我能想象得到,苹果肯定已经熟透了。”   “点解?”很好奇,秦念居然脱口而出一句方言。   “呵呵”楚定天笑得极其神秘,惹得秦念心痒痒,“你不说,你今晚就睡客房!”   “别介,我的老婆大人。”楚定天求饶,他可不想独守空房,结婚这么些天,他早就习惯抱着她睡觉,即使什么都不做,他也要抱着她才睡的着。   他记得,前不久,也是因为惹得她不开心,她一气之下,居然把小五跟小四抱到主卧去,害得他一整周都没进主卧,倒不是怕蛇,而是因为他有洁癖,还是很严重那种,直到主卧被消了无数次的毒,他才戚戚然的回到主卧睡,而那一周的分房睡,害得他起了浓浓的黑眼圈,出去和顾瑾琰他们聚餐时,那几个损友居然问是不是被罚整夜整夜的跪搓衣板了。   “准奏!”秦念女王病又犯了。   “喳!”楚定天在电话那头尖着声音回应,“因为皇后娘娘您小学经常逃学,没有得到语文老师的真传。”   秦念无语,愤愤然,“本宫今晚翻小五的牌!”   楚定天当场吐血,楚楚可怜,“楚太太,你伤了你先生的玻璃心。”   秦念忍着笑,他还玻璃心呢,港城谁不知道楚定天的心堪比金刚钻,生意场上不给人一点便宜占,再说到很少人知道的云门,执行任务时,心狠手辣无人能及。   “我伤了你的玻璃心吗?”   “当然!”说着,还在沙滑上故做受伤的痛苦的滚了两圈,就好像电话那端的女人能够看见一样。   “你太太也不是个重口味的人。就恩准你今晚侍寝。”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秦念的车停在一个普通小区外。   题外话:   收藏收藏   ☆、118 我听说二少遇刺      秦念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以利,这次他没有带银色的面具,反而是带了一顶黑色渔夫帽,将帽檐压得特别低,遮住了脸上的烧伤。   穿着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单一却不会让人审美疲劳,以利是属于邪气的帅,因为自身生活环境,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野性的因子,特别招那种青春美少女,因为青春期的女孩子都喜欢那种痞帅痞帅的男生。   以利什么都好就是话少,总是沉默,好像脑袋里,一直在思考。   “挂了。”秦念在以利面前刹住车,对着电话那端的男人说道。   “这么快?我都还在家里呢。”楚定天聊表着自己的不舍之情。   “你还在家?楚定天!嘶~你能不能认真点。”私人是个和严肃的事情好吗?她居然这么吊儿郎当的,她以为在他们通电话期间,他已经出门了。   “你怎么了?”虽然秦念只是短暂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但是心思细密的楚定天还是听出了秦念的异样。   “没事,就这样,挂了。”说完匆匆的掐断电话。伸手扶了扶自己沉重的脑袋,轻吐了一口气,才慢吞吞的下车。   电话那端,楚定天被女人呢挂了电话,有点不放心,于是拨通了洪然的电话,“去跟着少奶奶,只是跟着就好,不要被发现,有什么异样随时向我报告。”   洪然是属于冷面人,但是冷面人也有过周末的权利吧,楚二少就不知道另外派人去吗?“好的,二少爷。”虽然不满被剥夺了过周末的权利,但是口上还是应道。   ——华丽丽的分割线——   秦念下车,扫视了一眼以利,笑道,“几天不见,你似乎有点不一样了。”秦念打趣,她记得以利是打死都不取下面具的人,今天居然把面具取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还好吧?”秦念经过以利身边的时候,他清楚的看见秦念额头上布满了丝丝细汗,看样子应该是忍了一段时间了,不然怎么会痛成这样。   “你开车吧。”抬手捻了捻眉心,把钥匙扔给以利。突自走向副驾驶,开门,上车,躺椅子上闭目。   接过钥匙,以利从另一边上车,发动车子,两人就朝医院去。   偏头看向窗外,略过的街景,不停地倒退,秦念看得出神,沉吟道,“听定天说,你已经把公司搬到港城了?”   以利认真的开着车,淡淡的“嗯”了一声。   对于以利的淡然,秦念只是撇撇嘴,又道,“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这个她还真的不了解,既然楚定天要帮以利,那她就得彼此了解彼此吧。   “军火。”   秦念瑟缩了一下,吞了一口唾沫,这个两个字在中国听来纯粹是敏感性词语,不能公然提的。   “以谢呢?”她问。   “两兄弟还不都是一样。”   “……”好吧,她跪了,“军火交易在中国是不能上台面的。”   “所以我找了楚二少。”   秦念了然,看来他对楚家的了解比楚家对他的了解要深得多,“你很聪明!”秦念由衷赞叹,“我喜欢和聪明人交朋友。”秦念笑米米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广结天下友是秦念的习惯。   以利跟秦念聊天的时候,一直都是面无波澜的,在听到秦念这句话的时候,帽檐下的眸子明显一滞,只是秦念没有看见而已。   “我听说,楚二少遇刺了?”换了个话题,以利试问。   题外话:   十三周年继续宠爱张国荣   ☆、119 别说话,半个小时后我就到      说道这个秦念就来劲儿了,嘴里吐出的话就像是淬了毒药,“也不知道是那个鳖孙王八蛋,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是被我找出来,我非得用生锈的刀把他大卸八块!”   “呵呵。”以利低笑出声,忽略掉了秦念额头上密密匝匝的汗,秦念的这副模样他倒是头一次见到,沉吟一会儿,“身体不难受吗?”她还真是看得开,明知道自己所剩时日就七年,能正常过活的也就只有三年,她难道就不怕或者舍不得。   “难受?”秦念反问,随即摇了摇头,“难受倒是难受,你不知道我一路忍着过来的,还要分心和楚定天聊天,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多话,总是讲不完。”似抱怨,但是看在以利的眼里全是满满的幸福感,只是对自己男人的一种嗔怪。   他想楚定天应该是爱秦念的吧。   “愁眉苦脸的难受是一天,喜笑颜开的难受还是一天,既然避不开难受,为什么不喜笑颜开的难受一天呢?这样至少我的心情是晴朗的。”越说到后面,秦念的吐出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累了,休息会儿,到医院叫我。”说着就上眼皮就和下眼皮磕到一起。   以利的好字还没说出口,侧首就看见秦念已经睡着了,睡颜很平和,呼吸轻浅,只是紧锁的眉头和满脸的细汗能证明其实她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开心,至少她现在是痛得,还有一点纠结。   ——华丽丽的分割线——   盛世华庭。   楚定天在接到向可暖的第N个电话的时候,终于准备起身了,他穿的是秦念为他准备的,黑色的西装,内搭黑色的衬衣,同色系的西装裤,被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他知道他的每双鞋子都是秦念替他的,虽然早就被搭理得一丝不苟,但是她每次都会不厌其烦的替他再擦一次。   一想到这里,心底竟然有一丝甜腻的感觉,唇角都不期然的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正想得出神之际,他的手机铃声再次响了,拿起,看到来电显示,牟色没有一丝波澜,静得像一滩死水,接起电话,没有下文,等着那端的人开口。   向可暖知道楚定天开始在改变,改变对秦念的态度,改变对她的态度,但是她是向可暖,从来就打不死的小强,揉了揉嗓子,让声音听起来更加暗哑和低沉,最好能演出悲痛欲绝,“定天,来了好多人,说是要带我会警局,他们说我协助我哥,蓄意谋杀…”   “谋…谋杀新市委书记。可是我没有,你信我。我真的没有。”话中蓄满的是哭腔,能让人揪心的可怜。   楚定天没说话,静默的眼眸,充斥着考究,警察局怎么就和这牵连上了,楚家虽然有秦市长在前面撑腰,在政坛上却不是吃得很开,因为警察局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找他们楚家的麻烦,三天两头就想请他去喝咖啡。   “别说话,半个小时后我就到了。”   正要挂断电话,向可暖又轻声问道,“你信我吗?”问得很小心翼翼,生怕他不信她。   题外话:   收藏   ☆、120 我信你      “我信你。”楚定天说,声音像一杯温水,没有一丝当机立断的肯定,也没有犹豫不决的怀疑,就这么脱口而出的说我信你。像是下意识的,但是下意识的反应在外人看来却像是斩钉截铁的信任。好生让人羡慕。   他当然相信桌秉文不是她和向磊联合起来杀的,他们没有理由也用不着。   ——华丽丽的分割线——   二十多分钟之后,以利和秦念到了人民医院门口,以利侧首望着已经睡着的秦念。没有去叫醒她,就这样看着。冰凌似的五官在这个时候柔和了几分。   虽然有病在身,但是秦念的睡眠向来很浅,再加上以利的注视,辗转反侧中,便有了转醒的迹象,以利立即侧身,转过头看向窗外。   掀开眼帘,环视了周围一眼,已经到医院了,“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挺累的,就没叫醒你。”以利偏过头来看着秦念的巴掌大的脸,比起刚刚,这会儿,她的脸上更加没有血色了,“黑眼圈挺重的,很晚才睡?”   说到这儿,秦念感觉自己的脸像是火在烧,有一点滚烫,撇了撇嘴,默默地把楚定天诅咒了一遍,尴尬的对着以利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下午约了我爸爸,去探望市委书记。”说完拉开车门就迈步下车。留以利一个人在车上。   以利一瞬不瞬的的盯着秦念骄傲笔挺的背影,眸间划过一丝无奈,跟着就下车,快步追上秦念,与她并肩走,“这些事你应该交给二少。”   秦念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很是平淡的回到道,“我是楚式的副总,又是楚家的二少奶奶,于情于理,我都有去的必要。”   以利看着秦念翻包里的处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不是纯正的中国人,只有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但是在这一刻,他发现他居然比这个有着百分之百中国血统的女人还要封建保守。   “女主内,男主外。这不是你们自古就有的习俗吗?”   翻找的动作倏然顿住,从包里拿出一张单子,看着以利,忍不住笑出声,“大哥,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是以前三皇五帝的时候,早就不兴这些了。就算中国文化再博大精深,也是有弊端的。所以才有妇女解放运动。现在是男女平等,虽然有时候这个社会并不是这样,但是,以利,你得知道,在中国,你不要太老实了。”   以利虽然自小学中文,但是一时听秦念说这么长一串话,免不了云里雾里,看着以利一脸的懵逼样,秦念憋住笑,她认为她不应该取笑一个骨子里保守得像一个女人一样的男人,“楚式正在准备水上乐园的项目,我先生他的身份太敏感了。”   秦念这次讲完之后,注意到了以利没有那么混乱了,接着就将自己握在手里的处方交给以利,让他帮忙看一下,“这一次有药要加重剂量吗?”   以利自小在中国呆,后来又在陆上百慕大,对中药这一块很有研究,秦念的处方全是他给开的。还有秦念放在洗发乳里面的药也是,甚至是香精都是他调的。   题外话:   收藏   ☆、121 你们二少奶奶的车技是不是很好?      以利接过来看了一眼,“你在这等着,我去抓药。”   秦念之所以找以利陪她来,主要是因为以利了解她的情况,再者登记的时候不用登记她的名字,以利会帮她处理好。   在港城她也算是半个名人了,结婚之前很少有素颜照登上报纸杂志,结婚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素颜照漫天飞。   因此,她每次都拉以利来当他的挡箭牌,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楚家的少奶奶每个月都要来医院一次,她不怕别人知道,就怕知道的人乱写。有些时候她真的想把港城的有些娱乐报社收购了,杀杀那些脑残记者的微风,再叫他们写在报纸上的新闻毫无根据,胡诌乱造!   半个小时之后,秦念在医院外面替以利拦了一辆出租车,亲自送以利上车,“抱歉,不能送你回去。”满脸的歉意对着以利说道。   以利也不是什么下里巴人,当然明白秦念的苦衷,努力勾唇向秦念展示自己的微笑,表明他不介意,“没事儿,”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时间不早了,不要让秦叔叔等久了。”   关上门报了地址,出租车就驶出去了。秦念目送出租车知道看不见出租者的影子才会停车场取车。   回到车声先用矿泉水吃了药,稍作休息就发动引擎离开。   由于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身体的疼痛上,秦念并没有注意到远处一直有人在监视着她。   “喂,二少爷,二少奶奶,今天去了医院。”   “我知道。”   “二少奶奶的身体似乎不好,回到车上就吃了一次药。”   楚定天皱眉,“去问一下医院的医生,阿念怎么回事。”   “是……”洪然稍作停顿,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有什么事就说。”第一次看见洪然唯唯诺诺的汇报事情。   “二少爷,今天陪少奶奶去医院的人是以利先生。”洪然说完就感觉到了那边的阴肆。他当时也不敢相信,二少奶奶居然让另外一个男人陪她去医院,但是仔细一看也没错。   “还有其他人吗?”他努力平息自己即将膨胀的火焰。   “没了。二少奶奶,现在在去皇城的路上。”   “继续,有什么事马上跟我汇报。”说完楚定天就挂断电话。   薄唇紧抿,恨不得掐死那个不听话的女人。   她居然敢骗他,说什么和爸爸约好的,但是出去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岳父大人反而是以利,看来他得考虑一下是不是真的要帮以利了。   ——华丽丽的分割线——   秦念单手撑着方向盘,有点累,打了一个哈欠,恍惚间在后视镜里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吃完药之后,秦念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脸上也不似刚才在医院那么泛白,反而带了一点红润,红唇一勾,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在车流中左拐右转,刹那间就甩掉了洪然的车。   扫了眼后视镜,发现车子已经没有跟上来了,拿起电话就拨出去,“阿然,你们二少奶奶的车技是不是很好?”   “二少奶奶?”洪然很是尴尬,他想不到会被秦念发现,“你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说的很是可怜。   “你滚,”秦念爆粗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楚定天他们一直都是称兄道弟的。”   题外话:   收藏   ☆、122 在港城做事不要太死板      这么多年来,在外人眼里洪然可能真的是为顾家和楚家办事,鞍前马后,但是秦念知道,洪然和楚定天他们几个在私下从来就不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楚定天他们一直都拿洪然当兄弟看,一开始洪然是有一点膈应的,但是后来在楚定天他们几个的强烈要求下,洪然妥协了,但是他要求在外人面前要有点样子。   洪然在电话那端静默,“二少奶奶……”声音很是为难,虽然二少爷拿他当兄弟,但是他从来没有忘记他是一个下人的事实,“二少爷的脾气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脾气!”秦念打断洪然的话,声音严肃了几分,“但是我是什么脾气,港城没几个人不知道吧?”   她是港城出了名的小魔王,抽烟打架,喝酒泡吧,没有一件事情没有不上过报纸的,在报纸上就只差那么一张五官清楚的照片,那个时候,她的一张正面素颜照,甚至能喊到一个很高的价位,但是上流社会的人都不敢卖给报社。   港城上流社会的人和她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不被她整蛊的,除了楚定天。   “我……”洪然语塞,本来就话少的人,此时更是找不到词语来回答秦念的话。   “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然你死定了!”不是威胁,而是一句含金量特别重的话,“回去告诉你们二少爷,他老婆好得很,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秦念故意将二少爷三个字咬得很重,说完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那端的洪然,很无辜的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如果看得见的话,现在他的眼下一定是两滴很宽的眼泪。   思索了一会儿,就把车倒回去,没有再继续去追踪秦念的车。   如果他想跟踪秦念的话,就算一时跟丢,但是又能够在十分钟之内找到秦念的具体位置。   那厢,楚定天赶到向可暖的住处时,整栋楼都被警察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向可暖不是住的电梯公寓,只是一栋五层楼的房子,港城唯剩不多的被高耸入天的电梯公寓包围的贫民小区,小区有些年生了,刷在外面的粉墙已经掉。   楚定天把车停下,就一个箭步就往三楼冲去。   一路上,每上一层楼就有两个装备精良的警察看守,但是没有一个人伸手拦住楚定天。   越接近三楼,楚定天就升起一种异样的感受,眉头也紧跟着蹙起。   沉稳的步子,刚踏上三楼,防盗门大打开的恭候着楚定天的到来,犀利的眼神一扫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个身着便衣的警察局局长。   眼神温淡,但是却又犀利得能够杀人,“郭局长,你这么大动干戈的带着警队上百号人来查一个小女子的家,事先有没有考虑过惊扰市民?”   被叫做郭局长的人正是现在港城的警察局的局长——郭正华,港城市民心目中一个正气凛然、秉公执法的三好局长。   五十四岁,却没有像大部分中年男人那样开始秃顶和大腹便便,反而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瘦壮实,一双眼睛里是多年来混迹官场的圆滑,“二少爷,我可是带着搜查令来的。”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盖着红色印章的纸张。   “哦?”楚定天越过门口的两个长得彪形的警员,迈步优雅的踏进房间,只见一间房门被紧紧地锁住,向可暖应该就是在里面,“理由?”   郭正华轻哼出声,很是轻蔑,他向来就看不起这些喊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少爷,用不着自己努力,长大之后自有一份酬劳高的吓人的工作摆在他们面前,见到楚定天这样的人更是恨得紧,家世背景雄厚,智商高得爆表,又有着一张绝世好皮囊,钱财美色在生来就用不着愁,“经过调查,警方现在怀疑向小姐勾结黑社会,想要置卓书记于死地!”说得愤恨又咬牙切齿。   啪!啪!啪!三声掌声在不大但是却空旷的房间里响起,“郭局长你的脑洞会不会开得太大了?!”   “向可暖在港城举目无亲,向磊是她的哥哥,在这场车祸中完全是受害者,你哪里来的自信说他们与黑社会有勾结?我想郭局是不是拿纳税者的钱,拿得有点愧疚,想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免得港城市民忘记你的存在?”   楚定天的一番话让郭正华的脸黑了三分,楚定天当着他这么多手下,打他的脸,就算脸皮再厚也挂不住,“楚二少爷……”   “得了!”楚定天摆摆手,脸上突然挂上笑意,笑得让人不寒而栗,“郭局你是为纳税人服务,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应该合作,但是呢……我楚定天这样铜臭满身的市井之人好巧不巧的就是这港城最大的纳税人。”楚定天说完微微颔首,“向可暖是我的一个朋友,希望郭局卖后生一个脸面,今天这事先搁置,等我这朋友为她兄长办完后事再说?”楚定天的话很是谦卑,没有刚刚的盛气凌人。   这算不算先打郭局长一巴掌,再赏他一颗糖吃?   郭正华被楚定天的一番话,抬举得有点摸不着北,但是郭正华也不是一个任人捏圆搓扁的包子,不肖几分钟就反应过来楚定天的话是什么意思,绝逼的*裸的威胁。   但是呢,楚定天一来就语气不善,这让郭正华的脸面挂不住,后来又说出一番让人耳目具悦却又*裸的压迫的话,算是给郭正华在他这么多手下面前留了颜面。   再三思索,郭正华方开口道,“楚二少爷,我郭正华不及你家大财大,但是我深谙一个道理,为民除害是每个警察的职责!”   楚定天盯着郭正华,眼神在思索,在考究,薄唇紧抿,脸上的笑似笑非笑,郭正华的几个手下看到这样的楚定天,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这笑太诡异!   “看来郭局是不愿意卖后生的面子咯?”   早就听说郭正华是个难缠的主,却从来没有和郭正华有过什么正面冲突,这次还是他第一次和郭正华正面交手。   “定天?是你吗?”也许是外面的谈话声太大,向可暖从里面反锁的房间发出低低的疑问,声音有些颤抖,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警察包围她的家。   瞟了眼没有想要动身离开的郭正华,向着屋内应了一声,“是我。”   “咔嚓”向可暖从里面打开房间的门,一眼就看到站在屋子中间,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一颗提心吊胆的心,也似乎沉了下去,不再忐忑,“你来了?”   向可暖的声音很是是依赖,走过去就抱住楚定天的手臂,“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他们一来就说要搜查我家,他们说我和我哥哥勾结黑社会。”泫哭欲泣,十分的惹人怜爱。   楚定天抬手拍了拍向可暖的瘦削的肩膀,一双眸子不咸不淡的扫过在场的人,缄默不语。   向可暖见楚定天没说话,低眸,“可是我没有,我连黑社会是个什么概念都不知道,他们就说要抓我回警局。我怕……”   郭正华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甚是不理解楚定天的行为。外面都传开了,楚定天和秦市长的千金结婚,政商结亲,锦上添花,怎么这会儿这个少爷又和眼前这个女人如胶似漆。   向可暖在楚定天的怀里瑟瑟发抖,甚是害怕,小手甚至搂上楚定天健硕的腰身。感受到怀中的女人在瑟瑟发抖,楚定天陈冷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别怕。”   “告诉我向磊在哪儿?”   向可暖指了指她出来的房间,“在那里面。”   “怎么把遗体搬回来的?”楚定天对着向可暖问道,但是这句话明显是在问郭正华,既然是嫌疑犯,为什么警察局又把尸体送回来了,如果真的想抓向可暖,完全可以在向可暖去领尸体的时候就把她扣押在警察局。这样脱了裤子放屁,难道不嫌多此一举吗?   “昨天去警察局认领的。”向可暖低垂着的眼睑盖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愣怔,但是圈在楚定天腰身上的手却没有半丝松动。   楚定天不着痕迹的将向可暖圈在他腰身上的手扒开,寒潭般的眸子噙着笑,“我就奇了怪了,警察局就觉得纳税人的钱很好拿吗?成天做些无用功?”   在楚定天问向可暖遗体在哪儿的时候,郭正华就心虚了。现下楚定天直接矛头指向他,郭正华的脸上的心虚就更加明显了,“我……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你故意刁难我楚某人的朋友呢?还像借机给我楚家难看?”   “亦或者是,你觉得我们楚家几代人做生意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想要给我们提点提点,不要太满足现状?郭局,做人不能这样忘恩负义,港城能有今天的繁荣,没有楚家,你认为会有现在的港城?想都不要想!”楚定天给足了郭正华面子,但是郭正华似乎不吃楚定天一开始那一套。   现在楚定天说出这样的话,郭正华的面子纯粹是在他的手下面前就丢光了,现在的脸色较之刚刚,更加难看了,“我……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消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郭正华就是这样,即使脸都丢到太平洋,任然找借口。   “郭局真是太抬举我朋友了,这样的案子,还要你亲自出马。”楚定天不打算给郭正华半介台阶下。   “事关市委书记的人身安全,当然得亲自出马!”   “看来你们的钱还是太好拿了。下次上京城开会的时候一定要提一下意见。”楚定天像是对着自己喃喃自语。   “哼!楚定天。今天看在楚老爷子的面子上,就不搜查。”郭正华也许是被楚定天的话震慑住了,不免有点忐忑。但是从来没有在后辈面吃过这样的亏,于是撂下这番话就抬步离开。   楚定天目送郭正华灰溜溜的离开,面无表情,却在郭正华的背后轻飘飘的说道,“郭局,楚家是什么样的家世,你也知道。最后送你一句话,在港城做事不要太死板,要记得见风使舵。”   向可暖看不出楚定天在想什么,就没管,一双含泪的眼睛看着郭正华走到玄关处,一颗跳动的心,才稍微恢复正常的频率。   郭正华听到楚定天的话,本来就要迈出玄关的前脚,却倏然停下,转过身对楚定天道,“多谢楚二少爷的提点。但是……”郭正华有意无意的瞟了眼站在他身侧的向可暖,“二少爷,不知道你今天出门,秦小姐可否知道?”   郭正华是故意的,明明知道秦念是他太太,却称呼秦念叫做秦小姐,他就是想杀杀楚定天的威风。   楚定天城府多深,恐怕没人知晓,面不改色,“我太太更愿意别人称呼她楚太太。还请郭局长下次记住,我太太她的性格你也知道,动起手来我肯定得护她。”   郭正华意识到和楚定天之间的唇舌之争,他肯定落不到好处,愤愤然的哼了一声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华丽丽的分割线——   皇城酒店。   在迎宾的指引下,秦念很快就找到了秦世忠。   他们两个都是港城的焦点人物,所以定了一个很雅致的包间。   “楚太太,你先看会儿菜单,我待会儿再进来。”,替秦念拉开椅子后,服务生礼貌性的说道。   秦念结婚之前,在港城都到哪里,大家都称呼她为秦小姐,在楚家所有的下人都称呼她为小姐。结了婚之后,在外面所有人都称呼她为楚太太,楚家的人则叫她二少奶奶。   大家似乎都不谋而合一样,一开始对自己婚后的身份还有一点不适应,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秦念对着服务生点了点头。   服务生前脚刚迈出包间的门,秦念立马就从椅子上起身,绕过餐桌,一把抱住秦世忠,“爸爸,我想死你了!”感情充沛,无以言表。   自从结婚之后,她就只会去看了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回过秦家了。   “傻丫头。”秦世忠拍了拍秦念的手,他知道秦念苦,结婚之前,三天两头的跑楚家,但也是回秦家住的,从来不会在楚家过夜,就算再晚,也会回秦家,“你现在挂的是楚姓,是楚家的媳妇,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结了婚之后你就得对自己的婚姻负责任,不许再恣意妄为!”   “可我再怎样,就算以后当奶奶了,还是你的女儿。”   “行行行。”   “但是在楚家不许胡闹。要有一点一家之母的风范,要回秦家,必须要告诉定天。不然外人会说闲话的。”秦世忠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真的很担心自己的这个女人,从小就被两家人*着长大,甚至顾老也很是喜欢他这个女人,甚至要和他结亲,但是被他以“想要孩子自己选择”回绝了。   楚老爷子也*着她,以前是秦家的女儿,楚老爷子只负责*,现在是楚家的媳妇,楚老爷子肯定会重言相向的说教她,甚至,必要的时候还会动家法。   “知道了,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秦念娇嗔的说道,然后一下就跳开了,虽然知道秦世忠不会打她。   “哈哈哈。”秦世忠很是无奈的笑了笑,他的这个女儿还是真的长不大。   “哎呀!好久没吃火锅了,真是知女莫若父!”   秦念跟秦世忠吃完饭,秦念载着秦世忠到人民医院,到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十二点了,这个时候正是吃午饭的时候。   秦世忠将手中的保温盒递给秦念,“阿念,拿着。听说卓书记挺爱吃皇城的东西。”秦世忠在来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课。   秦念盯了一眼秦世忠手里的保温盒,很是感激,“谢谢父亲大人。”她知道这次要她爸爸以他的名义来看桌秉文是为了拉近她与桌秉文之间的关系,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她爸爸,居然这么“老歼巨猾”,趁着这个点来,带上一份桌秉文爱吃的午餐,似乎更能拉近关系。   医院高级病房,桌秉文打着吊瓶,腿被吊起,头上包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大半部分的脸已经被遮住,看不出具体的长相。   “卓书记。”秦世忠开口很客气的问道。   由于身上厚重的“盔甲”,桌秉文并没有看站在门口方向的两个人,只是说道,“请坐。”   “助理出去买午餐了。”言外之意就是,他一身装备,不适合招待他们让秦世忠随便坐。   “卓书记,大家都是人民的官,也拿不出像样的礼物,只听说卓书记喜欢皇城的食物,我女儿就特意去皇城订了份午餐,特意给你送过来。”秦世忠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病*对面。   “啊呀!”秦世忠后悔的拍了一下脑门,“看我真是人老忘性大,居然忘记介绍了。”   “来,阿念。”秦世忠去牵秦念的手,“这位是卓书记——桌秉文。”   “卓书记,这位是小女——秦念。”   秦念发现她今天把毕生的演技都拿出来了,装得很小家碧玉,羞羞答答的,“卓叔叔好。”由于桌秉文的脑袋被包得像是木乃伊,完全看不出来年纪。   虽然她查的资料显示桌秉文今年三十五岁,为了避嫌,她不好叫卓书记,但是她跟桌秉文的年纪,相差十岁,这个尴尬的年纪,叫哥哥,把自己叫老了,叫叔叔,却又把对方叫老了。   “坐吧。”桌秉文又是一声不咸不淡的话。   “嗯,那个,卓叔叔,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点吃的。”说着就把保温盒打开,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热雾腾腾的饭菜香飘来,充斥着整个室内,不得不说,皇城的饭菜真的很香。   闻到香味,桌秉文努力的偏过头来,看了一眼秦念正在打理的饭菜,没说话,但是眼睛里似乎有些东西在跳动。   “阿念,卓书记的助理还没回来,你喂一下卓书记。”秦世忠突然说道。   秦念愤恨的盯了一眼秦世忠,他怎么没见过这样的父亲,她是他亲生的吗?   但是转念一想到以后港城的不是她爸爸一只手能遮半边天的港城,就忍辱负重的上战场了,“卓叔叔……”舀起饭菜就往桌秉文的嘴边喂去。   桌秉文也是饿极了,张嘴就把饭菜吞下。   没有想象中的享受,秦念反而注意到了,桌秉文的表情有一点僵住,虽然在厚重的纱布下,只能瞧见一点点面部变化,但是也就这一点点的暴露在外的脸部,秦念明显的看见了,桌秉文的脸部在抽搐。   爸爸的小道消息是哪里来的,人家明显不喜欢吃皇城的饭菜。   但是下一秒,桌秉文就这样深深地咽下,末了还吞了一口口岁。   “不好吃吗?”秦念问道,没有再喂。   “很好吃。”桌秉文没有丝毫的由于斩钉截铁的回答。   听到桌秉文这样说,秦念就又舀了喂去,桌秉文没有了刚刚的脸部的抽搐。   十多分钟之后,秦念终于将饭喂完,然后很是体贴的问道,“卓叔叔,吃好了吗?”   “秦市长的女儿能干!”桌秉文没有回答秦念的问题,反而是对着坐在一旁的秦世忠说道。   “将来娶令千金的男人,相信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如果能提前预料到桌秉文能说这句话,她相信她一定会将这句话录下来。   秦念虽然已经心花怒放了,但是还是笑得很腼腆,没有回话。   适时秦世忠话起,“小女早就出嫁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在来港城之前他就将秦世忠的资料查得很清楚了,知道秦念嫁的是谁,但是这是官场,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就是这样,就跟打太极一样。   “小女不才,高攀楚家。遗憾的是卓书记没来得急吃小女一杯喜酒。”   “哈哈哈。”桌秉文笑出声来,由于脸上有伤口,笑得很小心翼翼,“令千金,真是得了秦市长的真传。”   秦念在一旁笑米米的看着两个人,不插话,但是她不明白桌秉文话中是什么意思,楚家和她爸爸的关系是很少人知道的,这个桌秉文的话是什么意思?   “多谢卓书记的夸奖。”秦世忠跟桌秉文打着官腔。   题外话:   求收藏   ☆、120 爱一个人谈什么苦不苦      秦念跟着秦世忠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了,跟秦世忠聊了一会儿天,秦念就开车送秦世忠回了秦家。   此时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今天是周末,想到回到家,楚定天没在家里,就不打算回去了。   开着楚定天的法拉利想去铭兰坊,医院和铭兰坊只隔着几条街,转念一想,秦念打着方向盘的方向却是与铭兰坊的方向背道而驰。   红色的法拉利径直开向三江半岛,三江半岛是港城的中等别墅区,周围人烟很少,靠近郊区。秦念在这里拥有一桩别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云楚楚,基本上没人知道。   秦念将车倒进别墅里的车库,不多时开出一辆兰博基尼。然后绝尘而去。   在车上拨出顾瑾琰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听,秦念执着的拨了第二个出去那端响了许久,才被接起。   “阿念?”秦念听得出来顾瑾琰很不情愿接这个电话,甚至是有点烦躁和欲求不满。   秦念是谁,他们几个中间最脸皮厚的人,知道她肯定坏了顾瑾琰的好事,尖着声音学着红灯区的应召女郎,“瑾琰哥哥,怎么几天不见就忘了人家啦?你上次来还说我的活儿好来着呢。”   秦念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顾瑾琰和索言呆在一起,为了表征自己的忠心无二,顾瑾琰当着索言的面开的免提,   顾瑾琰没料到的是,秦念居然跟他玩这出,当秦念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手忙脚乱的去管免提,然后对着秦念大吼一声,“秦念!”看了眼身旁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看的女人,拿着手机起身到阳台上去接。   走到阳台上,顾瑾琰就爆发了,但是却仅限于朋友之间的玩笑,“我现在倒是明白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念在电话那边笑得花枝招展,最后甚至开始咳嗽起来,“难怪人家索言从一直不答应嫁给你。”   说道这儿,顾瑾琰有一点心塞,闷闷的,“谁说的,我现在就在她家!”   “好吧。好吧。”秦念知道这件事多说无益,“三点钟约白马。我有事和你谈。”   “什么事?非得在我快要转正的时候谈?”顾瑾琰不高兴,他死皮赖脸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索言磨不住了,收留了他。   知道顾瑾琰不悦,但是秦念觉得这对索言不公平,忍不住替索言打抱不平,“瑾琰哥,你觉得你与转正只差今天这顿饭吗?索言她甚至不知道我们几个死党的存在,你觉得这样好吗?除了顾叔叔他们,她连瑾萱姐和瑾希姐都不知道。这对她不公平!在你跟她交往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家底全部刨开给你看了。”   “好了,阿念,我知道该怎么处理。”顾瑾琰森冷的打断秦念,其实他是一个孩子气人,甚少有这样冷冰冰的样子,至少在几个死党面前,他不会像楚定天那样喜欢摆臭脸。   “我在白马等你。记得把班蝰蛇和M9带上,多一天在你那里,我多一点不放心。”秦念不说,但是她真心觉得顾瑾琰对索言不公平。   “嗯。”顾瑾琰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侧首看向客厅里的女人,一丝复杂的情绪爬上来。他觉得她太干净了,没有必要染到这个染缸里来,这才是对她的不公平。   单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走进客厅,低头吻了吻索言的光洁的额头,“言言,我有事,先走了,晚上太晚的话,就不过来了。”他怕打扰她休息。   索言很小,跟顾瑾琰比起来,无论是年纪还是其他的方面,她都是稚嫩的,索言算不上惊艳,她和秦念是两类人,至少放在大街上,她这种长相的,一抓就能抓一大把,但是索言的眼睛很漂亮,很有活力,不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都是跳跃的,眼底很纯粹,很干净,不染一丝杂质的。   在顾瑾琰吐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明显黯淡了,嘴上说出来的话却是相反的,“你去吧,待会儿,我定外卖。”索言是个不是很会做饭的人,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能少一顿就少一顿,实在饿得不行就定外卖。   “言言……”顾瑾琰很愧疚,心想也许是她误会那桐电话了,“刚刚你误会了。”   “我知道的。”索言抬手拢了拢头发,“她是你朋友来着。”只是从来不需要介绍给她认识的朋友。也许是她没没有资格知道的朋友。   ——华丽丽的分割线——   铭兰坊在下午的时候不会显得特别拥挤,顺着街道随便进一个酒吧,也不会像晚上那样灯红酒绿的。   但是白马却显得很不一样,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是接踵而来的酒客,酒吧里甚至人满为患。   秦念在酒吧的一角坐着,港城的人基本上都认识这位是楚定天的太太,基本上没有上前来搭讪,有些有色心没色胆的人就一直朝这边望来。   顾瑾琰穿过人群终于在酒吧一隅找到了秦念,此时秦念的手边白了两杯她事先点好的酒,一杯是他喜欢的,另一杯是随便点的。   走进打了个招呼,顾瑾琰就坐下,在秦念对面,“想好怎么说了吗?”   他可是准备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听她的解释,想着包里的班蝰蛇和M9,他猜,秦念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螣蛇。   “还好吧。”秦念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笑了笑,双手合十在胸前,“抱歉,打扰你和未来嫂子培养感情。”   也许是这句未来嫂子取悦了顾瑾琰,脸色没有一开始进来的时候那么紧绷,稍微缓和了一点,“定天知道吗?”   “不知道。”   顾瑾琰端起手边秦念替他点的酒,喝了一口,不知道从哪里把秦念要的东西掏了出来,秦念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疾手快的将东西收起来,放进包里,“多谢你那天帮我圆场。”要不然她就会被楚定天当场拆穿。   “你不愿意说,肯定有你的难处。”顾瑾琰说道,眼神若有似无的瞟向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好啦。长话短说吧,阿念。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巳蛇堂的堂主——螣蛇。”虽然是一个问句,但是顾瑾琰的话却很笃定。   秦念放在吧台下面的手,蜷曲放在腿上,指甲盖要陷进肉里,红唇紧咬着。眼光失去了平时的淡定,有着强烈闪烁的光,沉静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方开口,“是。”这个字吐出来的时候,好像用了她全身的力气,但是随即又释然,   顾瑾琰心思细腻,清楚的看见了秦念额头上的细汗。对于答案却没有那么吃惊,仿似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顾瑾琰没有问秦念其他事情,就这样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不可一世的混世小魔王,居然就是云门那个每次开例会缄默不语,只是在旁边静静听着的螣蛇。   “瑾琰哥,答应我一件事情,不要让定天知道。”   “为什么?”他不解,既然大家都是在云门下面做事的人,又都是十二堂主之一,更主要的是他们这么熟。   “有些事情,你不了解的。”秦念将剩在酒杯中酒一饮而尽。   别人不想说的事情,顾瑾琰一般不会去揭的,但是他和秦念是一个圈子了长大的,又是死党,她小时候尿裤子的事情,他都知道,何况其他事情呢。   秦念还是没有说话,顾瑾琰心想能让秦念为难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是家人,他们几个也算作是她的家人;第二就是楚定天。能让她这样身心俱疲的估计只有楚定天了。   “事关定天?”顾瑾琰暂时将索言的事情搁在一边,关心的问道。   秦念点头,散在肩头的头发,遮住她倦怠的容颜,一袭长裙勾勒出她的身心外的寡淡。   “瑾琰哥,你知不知道十年前,楚家的事?”   顾瑾琰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就是从哪个时候起,本来活泼开朗的她,变得刁钻古怪,虽然以前也是,但是自那之后更甚,也是从那之后的一两年之后吧,她告诉他们几个人,她爱楚定天,很爱!爱得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他的爱,哪怕一秒钟。   秦念把自己十年来的事情,详细的跟顾瑾琰讲了一遍。   顾瑾琰听完之后,整个人就呆滞了,眉头紧蹙,眼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心疼,是哥哥对妹妹的心疼。   “你这么苦,为什么不让定天知道?”顾瑾琰为秦念鸣不平。   “呵,”秦念将自己的头发撩到背后,“瑾琰哥,爱一个人谈什么苦不苦。”   顾瑾琰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顾瑾琰问道,“向可暖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从来就不待见那个女人,“既然这么爱,为什么还把定天往她身边推?”   题外话:   收藏   ☆、123 他给她的感觉却是他好像很爱她      秦念烟视媚行,“谁叫我男人辜负人家两年青春,还欠人家哥哥一条命。”   “楚定天的德行,谁不知道,念旧又长情。我不大方点让他去,指不准就跟我摆上一天的臭脸。毕竟那是他爱了两年的女人。”   “至于我嘛?”秦念喝了很多的酒,有点醉,脸腮爬上两片红云,她的酒量向来是千杯不醉,但是酒喝杂了,身体机能很难跟上。“瑾琰哥,你不知道,这十多天来,我们看上去恩爱得很,其实啊,我们两个人心里都明白,他按爷爷的意思娶我,我按爷爷的意思传宗接代。每天一起上班、下班、中午约在一起吃午餐,但是啊……”   “指不定在他心目中我就是娶来的消遣。”   “今天早上我他妈的就在想,秦念你假清高吧,人家去了,你又舍不得,简直是有自虐倾向。我去找以利的时候,我在车上真的疼得受不了了,全身无力,身上直冒冷汗,趴在车上就差点睡过去了,要不是他的一通电话,我估计我就得睡过去。”   顾瑾琰听出秦念话中还有其他意思,“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秦念食指指向自己,“呵呵”又是轻笑,“我不能说的。这是秘密,只有我和以利知道,他答应我要为我保守秘密的。”   秦念脑袋混沌,神经被酒精麻木,但是又异常清醒,很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去为我最讨厌的女人的哥哥料理后事,我当时就暗暗发誓,去他妈的,楚定天老娘就大方点让你去见你的老相好最后一面,这次之后,自己乖乖的给我当个有妇之夫,不然我打断你双腿!”顾瑾琰没说话,也没喝酒就这样认真的听着秦念倒苦水。   “哈哈哈。”秦念痴痴的笑,摇晃着脑袋,“可是我舍不得”   说道最后秦念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再说了,只是端起酒就往嘴里喂。   今天早上看见楚定天避开她去接向可暖的电话时,她的心里其实很难受的,就像鹰爪在抓她的心一样,明明很不情愿他去,还要假装自己大方的不得了。她当时就在想,要不找人把向可暖干掉算了,但是转念一想,到时候说不定他就会亲手宰了她。算了吧,被自己最爱的人杀了,不是她的梦想。   顾瑾琰看着秦念趴在吧台上似乎睡着了,就打算着给楚定天打个电话,叫他过来接她的女人,手机刚拿出来,就被趴在吧台上的女人狠狠地打到地上,“我没醉!不许给他打电话!老娘就放纵他一天!”然后继续趴着睡。   顾瑾琰可怜巴巴的瞧了一眼,地上被打得四分五裂的手机,“那我送你回去?”总不能一直呆在酒吧吧。   “现在不早了。”他提醒道,他们从下午三点钟一直聊,聊到下午,现在天已经黑了,估计应该有七点钟的样子了,   “飞云路,今晚有比赛,三年一次,我不想错过。”秦念趴在吧台上闷闷的说道,“一年前我就报了名,顺道帮你报了。”末了补充一句。   “你醉了!脑袋不清醒。”顾瑾琰劝到,言外之意就是劝她不要再去管比赛的事,也没有计较秦念帮她报名的事。   “去!”秦念扬手去推过来扶她的顾瑾琰,“老娘今晚要放纵一次!”   “何况,自从会开车以来,这样的比赛,我哪一次没去?总不能因为结婚,就抛弃那一干车友吧,虽然他们孬得每次都赢不了我。”秦念嘟哝道,眼睑低垂,感觉自己赢得都不想赢了一样。   顾瑾琰很无奈,只得摇了摇头,“你能走路吗?”他问,秦念在他们几个死当中算得上是最小的,因此被大家*着,惯着,性子就显得骄纵了些。   秦念站起来,扭着小蛮腰,稳稳当当的还走了几米的直线,然后转过身来盯着顾瑾琰,勾唇一笑,“你看行吗?”   顾瑾琰扫视了周围无数双盯着秦念看的狼眼,然后再端详了一阵秦念,觉得她真的没问题时,才没好气道,“走吧。”他可不想明天港城的报纸又登出她宿醉酒吧的新闻,不然楚定天可能会劈了他。   ——华丽丽的分割线——   夜色垂暮,星空绚蓝,夜晚的港城还带着四月天的热气,吹面的风夹着海的咸湿。   盘龙般的环山公路上,一前一后两辆兰博基尼,就像暗夜中的魔鬼一样,穿梭在路上,速度如闪电,转瞬即逝。   今晚的飞云路十分热闹,平素了无踪迹的飞云路,也就只有这一晚比较热闹。   “吱!!!”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兰博基尼玩了一个漂亮的飘逸,然后停在了人头攒动的赛场起点处,后面一辆,同样的也是一样,只不过给人的感觉很懒散。   一前一后,顾瑾琰和秦念先后从车里下来,男的帅气,女的靓丽。人群中不断地起哄,甚至是接连不断的口哨声。   在这里玩的,要么是富家子弟,要么是明星大腕,还有的就是职业的赛车手。在港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家的子女。秦念虽然称他们是车友,实际上她记不起几个人的名字,甚至一个都不认识。   但是今晚,在这个喧哗的夜晚,人山人海翻涌的夜晚,她总感觉,有一双熟悉的眼睛在盯着她看,从她下车,到现在,那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   秦念在来的时候已经换下长裙,穿了一件T恤,外面是一件衬衣,下身穿的是休闲裤,虽说名字叫做“港城跑车锦标赛”,但是并没有听上去那么正规,这里只是一群爱好车、喜好赛车的人在一起比划比划而已。   秦念和顾瑾琰并肩站着,低头交谈,秦念抄手看着对面参赛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今晚参赛的人很少,不及去年的四分之一,也没有细想,继而大声的对着顾瑾琰说道,“我感觉定天在这里。”说完还环顾了一下四周,但是却没有看见她印象中熟悉的身影。   顾瑾琰听她这么说,也四下望了望,垂首,“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讨厌这些的。”很是笃定,楚定天的车技在港城应该算是一流,但是从来不参加这种赛事,他记得以前他曾经软磨硬泡,想把他拉来,那个固执得要死的人,偏偏不来,说什么最讨厌这种嘈杂的环境。   所以每次陪秦念来的都是顾瑾琰,即使不参赛,他也会在旁边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得了。”顾瑾琰拍了拍秦念的肩膀,宽慰道,“蝉联三届,明晚请你吃火锅。”   秦念撇了撇嘴,很是不屑,“我男人的钱,只冰山一角就够我吃几辈子的火锅了。”说是这样说,但是秦念基本上很少花楚定天的钱,从记事道现在,所有的大价钱的东西都是楚定天硬塞给她的。   知道秦念在开玩笑,顾瑾琰只是笑笑,“好啦,上车吧,要开始了。”   秦念点了点头,给顾瑾琰毙了一个加油的姿势,然后转身上车,而顾瑾琰一直看着秦念,直到看着秦念系好安全带,才转身上车。   随着“嘭”一声枪响,汽车的轰鸣声、人群中的尖叫声也接踵而来。   排好的车,像脱缰的野马,嗖的一声就射出去。只留下没有散去的烟雾和此起彼伏的尖叫。   这段路现在飞云路最险要的一段,基本上都是弯道,中间有一段隧道,里面靠山外面涉水,稍不注意可能就会与死神相遇。   整个赛就像是紧绷的弦,稍不注意就会被超车,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在飞云路上空响起,穿过隧道,兰博基尼一个漂移入弯赶超兰博基尼蝙蝠,排在第二,紧跟着法拉利,在很多个弯道的地方明明可以超车,却并不实行。   就这样经过几个弯道的生死较量,赛道上能勾起观众光看*的就只有一直如胶似漆的法拉利和秦念的兰博基尼。秦念对前面的法拉利穷追不舍,紧咬不放,两车之间有时甚至只差几厘米就会碰在一起。   解说员的视线也全跟着这两辆车移动,“快到五连发夹弯了,兰博基尼会不会在这里超越法拉利呢?”说道这儿的时候,解说员的声线都颤抖了。   五连发夹弯是赛道的后半部分,但是赛道特别险要,几个弯道都是下坡,基本上平行的。   在经过最后一个弯道的时候,秦念红唇一勾,换挡、踩油门,在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中,兰博基尼在一个弯道上轻松超过法拉利领先。   解说员声情并茂,“过了!兰博基尼超过法拉利了!”   “剩下不到一公里了,看来法拉利追不上兰博基尼了。”   一超过法拉利,兰博基尼就遥遥领先,将法拉利甩得老远,在赛道旁边的看客们,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些甚至脱下外套扔到空中助兴。   “快到终点了,但是法拉利还是没有放弃,紧跟着兰博基尼。”解说员在颤抖,声线颤抖,身体颤抖,一旁的观众,互相掐着对方缓解此时紧张的气氛。   到了,快到终点了,几百米的距离,秦念的脸上甚至露出笃定会赢的笑容,身体跟着放松,单手撑着脑袋,手肘靠在窗户边上。   现在的距离已经看得到终点,还有一个弯道,就到终点。   车速很快,最后一个弯道到了,几米,法拉利紧贴兰博基尼,同样的变档,加速,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法拉利驶进弯道内侧紧贴兰博基尼,“快到终点了,兰博基尼占尽优势,看来胜负已分。”解说员一副没有看头的样子,悻悻然的就当是在完成最后的任务。   在弯道三分之一处,秦念的兰博基尼漂移入弯完全抹杀了了法拉利超车的机会,最三分之二个弯道,法拉利换挡变速,从最后半个弯道内线贴近兰博基尼,甚至靠近里边的轮胎,都已经在擦着山体过去的。   看到这一幕,本来已经没有多大兴趣的解说员,突然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兰博基尼入湾速度好像变慢,法拉利驶进内线,究竟能不能超车呢?”   准备悻悻然立场的观众也是眼前一亮,没想到在这个点了居然还能扭转乾坤,于是又争相跑回原地,想要一探究竟。   在弯道最险要,最急的二分之一处,法拉利顺利超过兰博基尼,率先到达终点线。   人声鼎沸,放着礼花庆祝这历史性的一幕。   秦念懊恼得一拍方向盘,拉开车门就冲到法拉利的驾驶车窗边,顾不得现在又多少人在看她,也顾不得自己楚家少奶奶的头衔,径直的使劲拍打车门,“喂!喂!出来!”   车里面的人,不紧不慢的摁下车窗,探出头来,英俊的脸庞笑得很是欠揍,挑眉问道,“你确定?”   她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今晚一定在场,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参加了赛车比赛,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她应该猜到的,他有开法拉利的习惯,怎么连这都忘了?!   愤恨的瞪了一眼车内笑得一脸欠揍的男人,“瑾琰哥呢?”刚刚一直在赛道上,没有注意到瑾琰哥,眼下又不见人,有意无意的她都觉得和这个男人有关。   “回去了。”   见男人不像是在说谎,秦念也没再多问,甩手回到自己的车里,发燃火,扬长而去。留一干热血沸腾的人在赛场上。   秦念和楚定天一前一后回到盛世华庭,回到生事华庭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前两天被楚老爷子安排过来的冯妈在楚定天的吩咐下早就休息区了,只是留了一盏灯。   秦念的车开得很快,楚定天也不示弱,同样是大马力的跟上。   秦念一回来就回卧室,然后冲凉,换上舒服的T恤和短裤,头发吹得半干,就这样散在肩头,有些还比较湿的就黏在脸上。   抱着抱枕窝在卧室沙发上刷微博,不让自己空闲下来。   她其实是心虚的,她现在的身份不比以前,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楚家,代表着楚式。   葱段般的手指,下意识的翻着,但是心思却一直不在手机上,耳朵里的声音全是浴室里哗哗的水流声,像是全神戒备的战士,听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哗哗的水流声,戛然而止,秦念眼珠骨碌一转立马全身心的放在手机上正在刷的微博上,一眼的不瞧楚定天。   楚定天一出来倒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窝在沙发上的小身影,唇角划过若有似无的笑,腰上只围了一条浴巾,上身*着,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顺着健硕的胸膛尽数划入耐人寻味的神秘地带。   明知道秦念看见他却没跟他打招呼,也不生气,头发只比寸头稍微长那么一点,用不着怎么擦就已经干了,将擦头发的毛巾扔在一旁,就着秦念的姿势就把娇小的女人整个圈在怀里。   秦念的神经明显紧绷着,身后的男人也感受到了,“不舒服?”   秦念心漏跳一拍,身后滚烫的胸膛上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传到她的背上,手里的手机有那么一秒钟差点就甩到地上,还好她身手敏捷。   “没。”   “没吗?”他问,声音很有磁性,几乎能让听他说话的人的耳朵怀孕。   他不是应该问她,怎么会去飞云路玩赛车吗?怎么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她身体不舒服?   假装没有听到,自顾自的继续玩手机。   楚定天将自己的下巴磕在秦念的肩膀上,轻轻的吐出热气,全部都钻进秦念的耳蜗,挠得秦念心痒,连连的去躲,去避开楚定天,而楚定天不依不饶秦念往哪儿躲,他就追到哪里。   最后实在受不来哦了,秦念一把推开楚定天,站起身,掐腰对着楚定天吼道,“楚定天?!”   楚定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躺在沙滑上,单手撑着脑袋,睨着炸毛的女人,半眯着眼睛发出一个简单的单音,“嗯?”   楚定天的样子倒是让秦念自己觉得她自己有点不可理喻,插在腰上的手,不自然的垂落在身侧,深呼吸一口气,“我只是想静静地刷个微博。”   此时男人的眸子已经完全闭上了,无可厚非的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你能不能别这样子。”秦念说这句的时候,像是触动了心底深处的一根弦,声音竟有些哽咽,清幽的眸底深处,干涸了很久的泉眼竟然有一些湿润。   敛着眸子,听秦念下文的楚定天,听到秦念这句话时,似乎听出了她话中的委屈,莫名的心底一股烦躁,直起身来,温淡如水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盯着面前穿着拖鞋的女人,大手伸过去拉起秦念的小手,薄唇轻启淡淡道,“不要闹脾气。”   温暖的大手包裹着秦念的小手,声线细腻,沙哑,仔细一听还有不知名的倦意,墨染的的眸子透着一股子执着,“告诉我,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被握在男人手中的小手,微微蜷曲了一下,蝶翼般的睫毛半掩着眼睑,过了一会儿,抬起睨着楚定天,审视加揣测,面前这个男人她研究了十年,却一直看不懂,“一点小感冒,没事了。”   “阿念,你说谎。”男人很笃定,“楚家有私人医生,再不济,你可以去楚式旗下的私家医院,我想楚太太去看病,应该会省去排队和挂号的时间吧。”洪然告诉他,她今天让以利陪着她去了医院,但是却查不出她挂号记录。   知道的时候,他很生气,甚至想过就这样,不要让她出去操劳,就在楚家好好呆着,做一个上流社会的豪门太太,更甚的是,这次他居然动了违背原则的问题,想要将以利踢出港城,让他自己一个人单独去面对以谢。   可是,他不能!这是他楚定天做人的原则问题,况且这件事时爷爷要他帮忙做的,而他的太太的命也算是以利救的。   “你知道?”她问,手没有抽出来,就这样让他握着,他的手真的好大、好暖,天冷的时候被他握在手里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吧,可是港城的温度从来就不低。   楚定天不置可否。   他知道?他知道的是以利陪她去医院,还是知道她的病?她想应该是前者吧,兴许是后者,她看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你来飞云路跟我赛车?”   就是为了看看她走之前跟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很显然她骗了他,因为她说的是,十点半和爸爸约好去看新任市委书记,晚上约了瑾琰哥吃饭,事实上是,十点半她约了以利去医院捡药,下午约了瑾琰哥喝酒,晚上她约瑾琰哥在飞云路赛车。   而他这一路上都派洪然跟着,开始时她意识不在线,所以没注意到,后来察觉了,赶走洪然,洪然应该没有再回来了,所以他耐不住了,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在做什么?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出幺蛾子?   来跟她赛车也是为了看看她是不是跟洪然在一起吧。   楚定天点头。   秦念眼眸紧紧地磕在一起,有大概十秒钟,然后再缓缓打开,瞟了眼楚定天握着自己的手,抬眸注视着楚定天,审视加端详,动了动手,想要从男人的禁锢中抽出来。   男人很显然并没有如秦念的意,反而将手握得更紧了。只差没有将秦念扯到他的怀里了。   抽不出手,秦念就没有再挣扎,干脆放弃,因为她深知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的力量是有多么渺小,简直是沧海一粟。   “时间不早了,我累了,想休息。”她说,看起来真的很累。   似乎连跟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楚定天也不为难,打横将秦念抱起,就朝*边走去。   秦念被楚定天抱在怀里,自下而上的审视着楚定天刚毅的下巴,抬手搂着男人的脖子,防止自己摔下去,虽然她知道这并不会发生,但是动作却是下意识的。   对于秦念的乖巧,楚定天似乎被取悦了一般,棱条鲜明的五官线条,在这一刻变得柔和了些。   将秦念放在她习惯睡的那一侧,低头就去啄秦念的唇,却被秦念躲开,亲吻在了她凝华的脸颊上,楚定天也没有生气,抬起头来,轻声叮嘱道,“既然身体不舒服,明天我陪你去楚式旗下的医院。”说完替她掖好被子,把她的手机关机,放在*头柜上,关了秦念那一侧的*头灯,回到他自己那边关灯、躺下。   窗帘被拉上,厚厚的窗帘遮住外面的月光,满室的寂静,满屋的黑暗。   秦念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虽然根本就看不见什么,有点烦躁,他说明天他会陪她去医院,楚式的一声在各个行业都是业内一流的,查出她的病,应该很容易,如果他知道了要怎么办?可怜她?或者是释然?烦躁得睡不着,既然睡不着就找人聊天,“向可暖,她怎么样?”她知道他没睡。   “还好。”楚定天拧了拧眉心。   两人都是平躺的,*很大,两个人都躺在最边上,之间隔着半米的距离。   “只是心情很不好。”他补充道。   “很显然。”她说,“就像知道大哥出事,我一样不能释怀。”她脱口而出,表示对向可暖很是感同身受,“何况,向磊是她亲哥哥。”   楚定天在听到秦念的话时,整个人都是绷直的,搁在身侧的手不自然的握成拳头。   黑暗蒙蔽了眼睛,秦念以为只是纯聊天,没想那么多,“答应向磊照顾她,你打算怎么办?”她想知道他的态度。   如果那次眼睛没花的话,向可暖这两年应该是混的不错的,没有了哥哥,心情低落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恢复到正常生活轨道,在港城,向可暖也算是上等水平的收入,照顾自己应该不成问题。   沉浸在秦念先前的话中不能自拔的楚定天,没经过大脑是靠就迸出一句,“当然是照向磊的说法,接到盛世华庭。”   这么静的夜,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而这一次,在楚定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仿佛听到了有东西在裂开。   平躺在*上的秦念,翻了个身,侧躺,背对着楚定天,蜷曲着双腿,膝盖顶在小肚子上,缓解疼痛。   *说小,却也不小,但是在感受到秦念的动静时,他下意识的抬手探向秦念那一侧,却没有想象中的触感,只留一丝余温,说大也不大,因为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翻身的动作,和急促的呼吸。   “阿念?”他轻唤她的名字。   “……”回应他的是满室的沉寂。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听到她提及那个人,那个他们的大哥,心里就膈应得慌。   “她在港城举目无亲,向磊生前,我应承了的。”他解释,希望她能够理解。   “她又不是四肢不健全,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这一刻,她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刺激了,说出的话很是咄咄逼人,没等楚定天说话,继而说道,“难道所有来港城谋生的人,你都要搭救一把吗?如果是这样,你忙得过来吗?”   楚定天知道秦念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楚定天的脑袋这个时候偏偏就是长了根倒刺,“阿念,你是楚太太,难道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虽然他以前喜欢过小暖,还和小暖谈过两年的朋友,但是自从和她结婚之后,他就没有动过离婚的心思,他只想和她好好的过下去。   难道对自己没信心?秦念在黑暗中冷笑,楚太太的信心应该是楚先生给的,可是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信心,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从来就没有!   即使是最近,他们的相处得很融洽,像是结婚十几年的夫妻,可是他给她的感觉却是他好像很爱她,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若即若离,在这一刻被揭穿,真的很扰人眠。   “我是楚太太,但是我不想我的楚先生和别的女人搅在一起!”女人的心眼都小,她的心眼更小,她不是圣母,她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照顾别的女人,她今天约瑾琰哥出来,一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二是想找个人倾诉。   不和以利说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熟到能毫无顾忌的聊天的地步,不和她爸爸说,她是不想她爸爸操心他自己事业的时候,还要担心自己女儿过得幸不幸福。她不想的。   “阿念,很快就好。”他说,“等她安稳下来。”他的意思是等小暖找到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家。   “什么叫安稳?定天?”眼角有湿润的液体划过,“从小到大,忙完学业,忙工作,之后是结婚生子,然后是养孩子,到最后说不定还轮到一个天葬。”什么叫安稳她不懂,“如果她一直没有安稳下来,难道你要照顾她一辈子?”   她说的有道理,“等她找到能照顾她的人,我就再也不管。”他保证。   “呵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秦念就像是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楚定天,你是猪吗?还是你的脑袋被门夹了?”   “她向可暖喜欢的是你!”秦念算是将这句话低吼出来的,吼完之后她都没有发现自己其实早就泪流满面。   “她说过她放下了。”楚定天觉得有必要再次声明,既然放下了,谈何再喜欢他。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构造不同,女人在思考男女感情的时候永远比男人心思细腻,女人更能看透女人的心。   “如果喜欢一个人,能够说放下就放下,那么我就不会心心念念想要嫁给你,想了十年。”   轰,楚定天在这一刻,大脑就像是被雷击中,一时转不过弯来。   秦念不再说话,拉过凉被盖住自己的脸,不想再谈。   夜很长,星空很静,房间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后半夜下了一场雨,第二天早上碧空如洗。   秦念一早就起*,跑步,冲凉,吃饭,在冰箱里端了一盆头天晚上准备好的肉,去了别墅后院。   三只算是成年的狼似乎饿得有点头晕眼花,耸拉着脑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趿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   知道感受到空气中有熟悉的气味,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是秦念。   那三只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嗖的一声,一起朝秦念跑去。   本想将秦念扑倒在地,但是一看到秦念不是很高兴的表情,在还有几厘米的时候,紧急刹车,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摇着它们毛茸茸的狼尾,咧嘴哈气,很是讨好。   秦念看到它们这个样子,很是难受,动物都能感受到你的心情,而有些张着眼睛的人却不能读懂。   叹了口气,走到三只的饭碗旁,将端在手中的肉,倒在里面,三只如饿狼扑食一般,迅速的涌上去,大快朵颐。   尾巴翘得老高,很是快活。   秦念蹲在三只的后面,纤手去顺它们的毛,似乎很舒服,三只就开始挤来挤去,争着要秦念的手落在自己身上。   秦念自觉好笑,很是无奈,喃喃自语,“你们爸爸说,要接一个漂亮的阿姨来家里。”秦念自从养了三只以来就一直在他们面前称呼楚定天为爸爸,她是妈妈,那个时候他们没结婚,但是三只是狼,不理解人类世界的感情,就这样跟着楚定天也亲。   “但是妈妈不喜欢。”秦念顺毛的手一顿,眼睛失神的望着远处,三只像是能感同身受一般,低低的呜咽出声。   “可是你们爸爸欠人家。”她好无奈。   “妈妈很爱你们爸爸。既然他要还债,我就跟他一起,帮他照顾她。”昨晚基本上一宿没睡,想了一晚上,她觉得她不应该给他难处。   他是那么一个长情的人,既然他亏欠向可暖,那么她也亏欠向可暖,因为他们是夫妻。有问题,他们应该一起面对才是。   “那个姐姐很怕蛇,即使像小四小五这样温顺的她也怕。”她舍不得,小四小五是她在金三角带回来的,跟她呆在一起,不及三只长,但是对它们的感情,它们都是一样的。   蛇、狼,在秦念这里感情很深厚。听到秦念这么说,三只停下正在吃得早餐,趿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搁在秦念的脚踝上,低低的*。   “所以,妈妈待会儿会把它们送走,不管是放生还是送去动物园,我都要送走。”说得很是决绝,但是中间有多少不舍,可能没有谁能体会,“我会送得很远,因为小四小五太聪明了,它们肯定会找到回家的路。”   “稍后我陪你一起去。”楚定天的声音陡然响起。他本来就要跟她说这件事,却不知怎么开口,难得她这么贴心。   秦念和三只齐刷刷的朝后面看去。   三只这次看见楚定天没有任何热情,还是趴在秦念的脚边,不过去。全身的毛都竖起,很是戒备的看着楚定天,生怕他过来。如果动物也能说话,那么三只这个时候的独白一定是:坏人别过来!不准欺负妈妈!   秦念顺了顺三只的的毛,站起来对着楚定天淡淡的道,“好。”   楚定天欲言又止,瞥了眼对他虎视眈眈的三只,“阿念,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我送小暖出国。”他知道昨天晚上那么说她肯定会不舒服,昨晚*没睡,想了很多,他做了这个打算。   秦念点了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楚定天见秦念一副温水一样寡淡的样子,也不气,长身玉立,优雅的迈着步子,过去拉秦念的手,“上去换衣服,我陪你去医院。”   秦念不愿意,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楚定天上前一步,三只龇牙咧嘴想要替秦念打抱不平,却被楚定天一个眼神吓得躲在了秦念的身后,还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声。   “阿念,别闹。生病就要看医生。”三只躲在秦念身后面,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磐石,秦念后退无路,就被楚定天轻易的逮着,脸上波澜不惊,声线温柔,“你现在不小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任性了。”他记得小时候,她生病了就不爱吃药,每次都要他哄着她才吃。   “我看过了。”秦念下意识的拒绝,不想要去。   楚定天不气也不恼,“人民医院的一声怎么比得上楚式的医院。听话。”说完也不管人家秦念愿不愿意,就把秦念打横抱起,朝别墅内走去。   三只看见秦念被楚定天强行抱走,也顾不上楚定天能杀人的眼神,哼哼唧唧的上前,想要帮秦念。   还不及楚定天身边半尺,楚定天的阴肆的声音就响起,不同于跟秦念说话时的柔情,很是冷冽,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得以施展,“不听话,明天就把你们打包送回内蒙古。”   三只被吓得当即就停下脚步,不敢再上前半分,可怜兮兮的叫了几声,然后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窝里。   “你下着他们了。”它们只不过不想让她被他欺负。   “明天我会送小四小五回金三角。”她不想它们留在港城,不然她会忍不住去看它们。它们都好乖好乖的。   “留在港城不好吗?”楚定天低沉的声音从上而下传到秦念的耳朵里,胸腔震动着她的鼓膜。   她不是喜欢惨了五宝吗?现在突然就要送两只出去,难道不会不舍吗?   “它们很聪明,会找到回家的路。”   “过两天,我陪你。”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秦念没答应也没有否定。这种事情不好说,只有等到了时候才知道。   拗不过楚定天,秦念最后还是被楚定天拖去了医院。   楚式的产业链涉及各个行业,医药、教育、房产、传媒,奢侈品。   当楚定天牵着秦念走进楚式医院的时候,院长是鞍前马后亲自接见。   楚定天不懂医,很少生病,因此很少进医院,所以不知道基本流程,只是牵着秦念的小手对着一直跟自己点头哈腰的院长道,“我太太身体不舒服,把医院各个科室最拔尖的医生叫来,给我太太做个全身检查。   题外话:   万更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总之各种求   ☆、124 工作起分歧      各个科目检查下来,已经接近中午,所有医生都是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的,生怕面洽这位大爷,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踢出医院。   在所有结果摆在楚定天面前的时候,他的脑袋都大了,“别给我看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数据,我要的是结果。”他懂得怎么运作偌大的楚式,但是却喜欢这些让人看得头疼的数据。   又过了半个小时,所有一声交流了一下结果,然后汇报给院长,院长战战兢兢的跟楚定天汇报,“二少爷,您太太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平时稍微注意休息就没问题了。”   楚二少这才罢休,看秦念一脸劳累,心有不忍,又记得医生提醒他让她多注意休息,弯腰将坐在椅子上休息的秦念,打横抱起,自顾自己朝医院外走去。   把秦念放在副驾驶上,帮她系好安全带,整个过程中秦念都没有说话。楚定天觉着她应该是累了,就没有多管。   坐到驾驶室时,却看见秦念正在用矿泉水吃药,很是纳闷。   秦念怕楚定天多想,立即解释,“昨天去医院开的胶囊,有助于调养身子。”说完就把药瓶交给楚定天。   楚定天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递给秦念。   见楚定天没再追问,就把药瓶放进包包。   “中午想吃什么?”楚定天将车拐出医院,看了眼旁边的秦念问道。   “回家吧。”秦念心情恹恹,不想多说什么话。   “那就先去接小暖。”楚定天故意的。   “去皇城吃火锅!”   “好。我们吃完饭再去。”   楚定天和秦念从皇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中间向可暖给楚定天打过十几通电话,发了二十多天短信,但是楚定天都没看到,因为他故意将手机关机。   楚定天驱车去到向可暖的住处时,秦念很是吃惊,她没想到的是向可暖住的地方这么简陋,在港城二十几年,她基本上没有踏进过这片地方,小区门口垃圾堆得像座小山,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臭味,走那里路过的人都是掩鼻快速过去。   向可暖楼下,一位四五十的大爷,光着膀子扇着蒲扇,说起话来满口黄牙,扣完脚的手洗都没洗就去抓搁在桌上的水果吃。   通向向可暖楼上的楼道更是像上个世纪一样,脏乱差,楼道里甚至有尿骚味,时不时的还传来吵架声。他们刚刚上去,就有个女人把一个男人推出门,几秒钟之后,端起一盆不知道名为什么的黄色液体朝男人泼去。   被泼得湿透全身的男人,忍不住破口大骂。   秦念稍微多看了两眼,那个被撵出门的男人就很美素质的张口大骂,“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之间这样*的?”   秦念也不计较,这地方的人,素质都低,也懒得计较。   楚定天只是牵着的女人,往他的怀里拉了拉,然后转过楼梯就到了向可暖门口。   “向小姐就住这样的地方?”她记得她曾经光鲜体面的闹她的婚礼,她更记得那个在皇后广场淡定从容的女人,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吗?还是她眼花看错了?   “她哥哥身体不好,一直都是她在外面奔波,一个女人又没有什么的后台,能有多大的成就。”他耐心解释。   “那你怎么不帮忙?”秦念问。下意识的。   楚定天笑了,理了理秦念汗湿的头发,“不是你说的吗,如果每个来港城的人我都要出手帮忙的话,岂不是要忙死。”   秦念表情一滞,没想到他会记得她昨晚一时脱口而出的话。正想再说什么,门被向可暖从里面打开,向可暖笑靥如花,高兴的道,“定天,你来了。”   向可暖一头黑色的直发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牛仔裤和t恤衫,脸上没有什么妆容,一脸素颜朝天,看到楚定天和秦念扣在一起的手时,开门那一瞬间高兴的表情就不在了,转而变得有点失落,“阿念。”   向可暖的表情全部落入秦念的眼里,点了点头道,“我先生已经跟我说了你的事情,对于你哥哥的事,真的很抱歉。为了不必要的误会,你以后还是叫我二嫂吧。”楚定天是楚家的老二,随他应该叫二嫂。   向可暖一脸受伤,看了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楚定天,双眼无辜,希望他能说两句。   楚定天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了眼身向可暖,眼神越过向可暖,落在客厅里的行李箱上,“东西不要拿了,别墅里有洗漱的日常用品,衣服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先穿你二嫂的,过几天,我叫阿念陪你去买些衣服回来。”   说完牵着秦念就要下楼。   “定天!”向可暖叫住楚定天,“我收拾点东西就下来。”   楚定天想说什么,却被秦念阻止了,先楚定天一步道,“我们在楼下等你。”   楚定天和秦念下楼的时候,他们的车子已经被小区的人给包围了,有的人甚至坐在车子引擎盖上摆着千奇百怪的姿势,开始自拍。她猜自拍完之后一定是发朋友圈。   楚定天牵着秦念过去,楚定天浑身散发的气场,让一群人在半分钟之内就任作鸟散。   他们没下来多久,向可暖抱了一个被布包着的合子就下来了。   楚定天一直在车上等,秦念在车外,于是替向可暖来开后排的车门,想要帮向可暖的时候,却被她躲开了,秦念笑了笑,没说什么。   关上车门的时候,她自己就坐回副驾驶室。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开到中途的时候,秦念侧了个身,对着后排的向可暖道,“小暖,向小姐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秦念问。   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的向可暖,摇了摇头轻轻笑道,“不介意的,你是定天的太太,随他叫,很正常。”   “冒犯的问一句,你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姐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还是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她是神枪手,视力较之常人要好很多,而且当时出租车还停留了一阵,应该不会看错。   向可暖抱着盒子的手一颤,表情却是一层不变,很是干净,“我想二嫂您认错人了。”   楚定天在一旁一直没插话。   但是很明显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火药味很重。   “也许吧。”秦念偏过头来坐正,“只是我和定天注册的那天,皇后广场的女人跟你太像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后半句话是说给楚定天听的。   楚定天将车子打了一个弯,拐上去盛世华庭的一条路上,“兴许看错了吧,揽星的寻雪和小暖挺像的。”   “哦?是吗?”她问。   “小暖?以后住进盛世华庭,别直接称呼我先生的名讳。冯妈可能会趁着我们不在,告诉爷爷,爷爷会不高兴,爷爷不高兴,盛世华庭就不能留你。为了你能在盛世华庭一直待下去,你最好叫定天二哥,你知道的,定天头上还有一个哥哥——楚定辰。”   “知道了。”向可暖藏在盒子下面的手,指甲已经陷进肉里。   秦念不再接话,三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路,各自揣着各自的心事。   车子开进盛世华庭。   冯妈正在忙着修理草坪,看见楚定天的车子就脱下手套,去迎接。   楚定天率先从车上,冯妈叫了一声二少爷,楚定天点头作回应,走到副驾驶位置,替秦念打开车门,冯妈叫了一声二少奶奶,秦念比楚定天热血些,很礼貌的笑了笑,“冯妈。”   “您们今晚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冯妈很高兴,这几天这两口子感情其乐融融,没有波折。   秦念连忙拉住都快要像个小孩子一样跑着进厨房的冯妈,“别急,今天有客人。”   说着,楚定天带着向可暖走到冯妈的跟前,介绍道,“小暖,这是冯妈,你见过的,在楚家做了几十年了。现在过来照顾我和阿念的起居饮食,以后你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告诉她就行了。盛世没有楚家的下人多,只有冯妈一个人。”   “冯妈,这是小暖,以后你帮着照顾点。”   向可暖乖巧的听着楚定天介绍,然后弯身对冯妈道,“冯妈好。”   冯妈的笑脸在楚定天领着向可暖下车的那瞬间就僵在了脸上,她的眼神在面前的三个人身上流转,甚至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眼花,见冯妈半晌不说话,秦念用手肘撞了撞一直处在自己世界的冯妈,小声提醒道,“冯妈,定天,在说事。”   “啊?哦,你好。”冯妈虽然是下人,但是在楚家做了几十年,有些事情,她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定天,你去帮冯妈做饭,我带小暖去她的房间。”说完就拉着向可暖的手,往别墅里走去。   楚定天看着两个女人离开的背影,一个高傲得像孔雀,一个怜怜的像小鸟。   他知道今天下午,秦念一直在强调他和向可暖的关系,不过他觉得她挺可爱的,没有像昨晚的歇斯底里,强势但却很有楚家二少奶奶的风度。   一楼客房,秦念亲自帮向可暖铺*,帮她找洗漱用品。   中途秦念出去之后,回来手里提着些东西,“这些都是新的,你先用着,过几天我再陪你去商场买。”   向可暖把盒子放在卧室里的书桌上,看了眼秦念手中提的东西,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门外,“定天呢?”   秦念好脾气,敛眸,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然后开始整理卧室,“小暖,定天你应该叫二哥。”随手把刚刚从花园里采的花插在茶几上的花瓶里,“客房很少有人睡,放点花,不会那么闷,喜欢的话,你可以去后花园摘。”完了弹了弹已经插好的百合。   很明显,秦念一直在跟她强调楚定天和她的关系,只是兄妹仅仅是兄妹,收留她在这里都是因为哥哥应该照顾妹妹,而她作为楚定天的妻子,照顾楚定天的妹妹是理所当然的。   反手将客房的门关上,露出一路上从没有流露的表情,轻蔑的笑了笑,“你不会真的这么觉得吧,秦念?”   秦念挑眉,瞟了眼被关上的门,一眼了然,猜的不错的话,门应该是反锁了的,放下手中的事,“怎么?不怕他突然出现吗?你哥哥昨天才入土,今天自己的宝贝妹妹似乎就有精力去做另一件事了,我要是向磊的话,还真是心寒。”说完还一副很是替向磊不值的表情。   “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比我更懂吧?不然你就不会在楚定辰才死一年就嫁给他弟弟吧。”向可暖,坐在沙滑上,很是妖娆,跟她身上的穿着完全不同的气质,“楚家不是大家族吗?怎么这种事情都不忌。”   秦念不恼,跟这种人发脾气不值得,睨着沙滑上的向可暖,“没有白事当然用不着忌红事,向小姐孤陋寡闻当然不知道这些。”   说完蹬着还没有换下的高跟鞋就要离开,却突然被身后的向可暖叫住,“秦念,你争不过我。”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争不过楚定天还是邵承宇?一想到那个冰棱一样的男人,她的心就生生地疼。   再看见眼前这个女人,她就想大声的问问他,秦念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她喜欢的男人娶了她,她不喜欢的男人也在背后使劲,想要得到她。   有时候仔细想想,老天爷还真是不不公平,秦念生来就含着金汤匙长大,从小就有一群发小兼死党在她身边,照顾她、*着她,长大了,也如愿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而她呢?虽然是出生名门,但是却只在那样优渥的环境中生活了十二年,后来一直生活在刀光剑影下,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欢的男人呢,却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好巧不巧还是秦念,人生有时候还真的是日了狗了,居然会这样狗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至少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可是,她不知道她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爷,就连唯一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都夺去了。   所以她看不惯秦念,看不惯秦念一副什么都不在乎,却什么都有的面孔。她恨!若不是他上次警告她不要动秦念,她想事到如今,她可能都亲自出手了。   秦念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明艳的眸专注的盯着向可暖,她清楚的看见了,向可暖脸上有一种叫做妒忌和恨的情绪,“哦?是吗?”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什么都不在乎,转瞬神色俱励,“可是我才是楚太太,向小姐。”言外之意就是你不用跟我争,你在起点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秦念还是有点忐忑的,虽然她和楚定天有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可是向可暖和他却又两年的情侣关系,他们之间有过的才是真正的爱情。   向可暖倒是没想这么多,莞尔一笑,“你千万不要忘记你是楚太太!不要到时候跟其他男人勾搭在一起。”她在给秦念打预防针。   “多谢提醒。”秦念明眸渗水,红唇轻启,“不过,向小姐,你千万不要有什么胞胎姐妹,不然……”秦念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指那天在皇后广场看见的事,她是真的不信自己看错了。   然后蹬着还没有换下的高跟鞋,高傲的开门,出去。留向可暖一个人客房里。   稍晚的时候,他们吃了饭,冯妈跟着一起的,在楚家有许多规矩,但是在这里,冯妈被秦念强行拉到饭桌上同她和楚定天一起吃饭。   一顿饭吃下来,很是融洽,楚定天眼里秦念和向可暖似乎能够很好的相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晚饭比起平时还多吃了一点,只不过冯妈却怎么也吃不下,一顿饭下来各有各的心事。   第二天,楚定天还是陪着秦念去了金三角送小四小五,坐的是港城的私家飞机,一天能够开个来回,两人在中途的时候在金三角停留了一段时间。   由于金三角在泰国、老挝、缅甸的交界处,秦念就买了些当地的特色的东西,逛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能够赶回港城。   楚定天和秦念回到盛世华庭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不过今晚的盛世华庭给人的感却很不一样,远远看去,整幢别墅灯火通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们的车开近的时候,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停在别墅门口。   秦念和楚定天同时一愣,心想不妙,看来这件事还是瞒不了多久,就一天爷爷就找上门来了。   秦念等楚定天把车泊好,一起进的别墅,她还不敢独自一个人面对爷爷的审问。   楚定天和秦念踏入一楼客厅的时候,一楼大大小小的灯都亮着,大到水晶吊灯,小到橘黄色的壁灯。楚兴夘没有多么兴师动众,只带了阿德一个人陪着他来。   客厅里只有四个人,而四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又说过什么,只是等他们出现的时候谈完了而已。客厅里安静的出奇,甚至能听到别墅外吹过的夜风,气氛很凝重。   楚兴夘坐在正中央的沙滑上,穿着高级定制的唐装,手中拄着龙头拐杖,龙头已经被他摸得发亮进而反光,表情很严肃,眉头从楚定天他们进来到走近时一直都没有舒展过,一双鹰隼一样的眸子里燃着怒火,浑身都散发着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阿德站在旁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只不过比起楚兴夘又要年轻十几岁,头发大部分都白了,阿德不想楚兴夘那样,表情没有很严肃,只是五官紧绷。还有一个人是站在楚兴夘另一边的冯妈,冯妈身上围着围裙,不想阿德,双眼直视前方,冯妈多了一份胆怯,脑袋有点低垂。   然后是向可暖,向可暖身上穿的是秦念墨绿色的碎花及膝长裙,看上去很清纯,跟秦念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头发披散在肩头,头低低的垂着,像是一朵不胜娇羞的水莲,看上去很温婉。   看得出楚兴夘很生气,楚定天同秦念跟楚兴夘打过招呼之后,牵着秦念在一旁的沙滑上坐下,敲着二郎腿,没穿西装的楚定天一身痞气,扫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大厅,笑道,“冯妈,开这么多灯干嘛?”   冯妈挤眉弄眼的跟楚定天使眼色,示意他换个话题,楚定天还没看明白,楚兴夘森严的声音就响起,“好让某些心眼瞎了的人看清楚坐在自己对面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噔!秦念手一缩,楚定天倒是淡定,什么变化都没有,向可暖虽然厌恶极了楚兴夘的话,但是却不好发作,握在身侧的手,指甲狠狠的掐着自己,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能冲动。   “爷爷,你孙儿的心眼还是挺好的。”楚定天一直是把秦念搂在怀里的,大手在秦念小手的收心画着圈。   “阿念,定天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楚兴夘沉声责问秦念。   秦念一顿,看了眼抱着自己风轻云淡的男人,“爷爷,不是你想的那样。”秦念极力的解释,“小暖她……”她讨厌向可暖,但是却不能在楚定天面前发作,她要有楚太太的大度,楚太太的气魄。   “说!”楚兴夘只一个字从喉头吐出来,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周身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爷爷,小暖的哥哥才走,在港城举目无亲,作为义兄,我理应帮助她。”楚定天接过秦念的话茬,向楚兴夘解释道,一句义兄向楚兴夘解释了他们三个现在的情况。   继而责问向可暖,“你难道没有跟爷爷解释吗?”   向可暖低首,一时接不上话,思索了会儿,“小暖震慑于楚爷爷的威严,不敢造次。”   的确是,向可暖从楚兴夘踏入别墅就一直没有主动说话,有那么一两句都是楚兴夘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期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冯妈在向楚兴夘汇报,将秦念的处境放大无限倍给楚兴夘看。   楚兴夘眼光在向可暖身上流转,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苍老但是遒劲有力的眼看了一眼秦念,秦念笑了笑,很是认真的答到,“是的,爷爷。”三个月,留向可暖在盛世华庭,她查向可暖的背景,当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现在细想,向可暖有太多的地方让人不解。   两年前,在游轮上无故失踪,两年后,拿着两年前她约她到甲板上谈话的视频想要要挟,视频里多了她推她落海的片段,楚定天没管,然后又借机和他兄妹相称,接着向磊去世,她入盛世华庭,这一切似乎太过顺理成章。   楚兴夘见秦念也这么说,心想秦念自有他的打算,咳嗽了一声,一直在身旁默不作声的阿德适时开口,“老爷,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楚兴夘一脸严肃,站起身来就往外走,看都没有看任何人一眼,秦念挣脱楚定天,追上去,“爷爷,阿念送您。”   别墅外,华丽的路灯下,劳斯莱斯上面,楚兴夘和秦念并排而坐,“爷爷,您生气了?”毕竟上次爷爷才教训过她,要看好自己的丈夫,转过身,她就对楚定天把向可暖公然领进盛世华庭的事坐视不理,爷爷肯定会觉得她没有将他的话记在心里。她不想爷爷生气,所以她阻止楚定天和她一起出来,就是想要解释。   楚兴夘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没有刚刚在别墅客厅里那么严肃与森严,“说说你的想法。”他理解她,阿念是他看着长大的,荒唐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   秦念看了眼车窗外,明知道外面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但是还是想要确保安全,“我想把向可暖困在盛世华庭,借机查她背后的势力。”这是她愿意说的理由,也是今天见到爷爷时,脑子突然一热想到的。   在之前,她一直是在将就楚定天,她不愿意他为难,所以她接受向可暖来别墅。   楚兴夘没说话,就看着秦念,似乎想要把她心中所想完全看穿,他虽然不是她的亲爷爷,但是却比亲爷爷待她还好,甚至比秦世忠这个爸爸还要了解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儿,拍了拍秦念搁在膝盖上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阿念,楚家不需要你做这么多,你本来只用当好楚家的少奶奶,楚式的副总,其他恩怨之事就留着定天处理就够了的。”   “没事的,爷爷。既然我是楚家的媳妇,就有义务替楚家着想。”   “哎~”楚兴夘叹了一口气,偏头看着夜空中如钻石般闪耀的群星,眼神悠远,望着一处出神,低语喃喃,“希望你对你的选择不会后悔。”   秦念的心咯噔一声,漏跳一拍,向可暖在她眼里是一个城府十足深的女人,她怕她斗不过她,到最后还输了自己的爱情。   但是楚定天对向可暖由着两年的感情,外加向磊的一条命,似乎没怎么对她起疑。如果她不挺身出来,谁来同向可暖斗?只是希望她的丈夫在关键时刻能够站在她的一边。   秦念再叮嘱了几句要楚兴夘注意身体之类的话,然后就下车了,看着楚兴夘的车消失在黑夜中才转身回别墅去。   回身却看见冯妈一脸哀怨的看着她,她猜一定是和向可暖有关,笑着上前勾住冯妈的手臂,“又是谁惹您不高兴了?我替你收拾他。”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冯妈当场就没有再死着一张脸,嗔怨的对秦念道,“若真是这样,你就把那个狐狸精撵出去!”   “弄得家里整天都是一股骚味,怎么打扫都打扫不干净。”她真的是讨厌死了那个向可暖,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她都一如既往的讨厌。   “好啦。我的好冯妈。”秦念勾着冯妈的手臂朝别墅内走去,“你今天也听到了,她是定天的义妹,就算不看在这一点上,来者是客,不要把我们自己搞的小家子气。”秦念宽慰道。   冯妈脸上的表情才稍微松了一点,但是还是忍不住跟秦念倒苦水,“你也不知道,你出去送老爷子的时候,那个狐狸精,就拉住二少爷哭个不停,说什么要搬出去,不要给二少爷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也是醉了。”冯妈气得似乎要吐血了,如果给她一个掐死向可暖的机会,她肯定会毫不犹豫,“我就看看她明天搬不搬出去,就算她不搬,我都要帮她搬出去!”   “哎呀”冯妈年纪不小,有四十多岁快要五十岁了,黑白相间的头发盘了个丸子在后脑勺,现在说得有点激动,丸子有点散开,在她的后脑勺一抖一抖的,秦念看见了忍不住笑了出来,“冯妈,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回了别墅,冯妈还想说什么,就被秦念一把拉住,“好了,冯妈,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要吃豆浆油条。”说完推着冯妈往她的住处去。   送走冯妈的时候,出来就看见了从客房方向出来的楚定天,秦念再次装作贤妻良母样,“小暖还好吗?听冯妈说她好像心情不好。”   “没什么,现在已经睡了。”   她有一种错觉,向可暖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而他们两个现在谈论的话题就像是在谈论孩子今天整天的表现。   见秦念不语,楚定天提议,“出去转转?”   “不要。”秦念果断拒绝,“今天累了一天,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我要上楼休息。”说完就自顾自的上楼,将楚定天一个人撇在原地。   眼神一直跟着秦念的身影流转,直到秦念的身影在楼梯口不见。楚定天没有跟上去,自己一个人朝后花园走去。   秦念洗完澡出来没有看见楚定天的身影,眼角划过失落。把两边的*头灯打开,关了卧室的灯就在自己的那侧躺下,将楚定天那边的*头灯开着。   闭着眼睛却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定天才从外面回来。   没有开灯,就着秦念给他留的壁灯,摸着换睡衣,拉开被子就要躺下,秦念睡意惺忪的声音就响了,“去洗澡。”   “吵醒你了?”楚定天压着声音问道,就好像这个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在睡觉一样。   他之所以回来没有开灯,没有洗澡就是怕吵醒她,于是小心了又小心,结果还是把她吵醒了。   他当然没有把她吵醒,而是她压根就没有睡着,他一回来,本就毫无睡意的她就完全醒了。   “一身汗味,难闻死了。”秦念眯着眼睛,楚定天借着橘黄色的灯光就看见她满脸的嫌弃,甚至还用手捏着鼻子扇味道。   “好。”说完就去浴室,不会儿就传来水流声。   楚定天出来的时候,秦念似乎睡着了,楚定天掀开被子,从一侧钻进被窝,摸着贴向秦念,将秦念圈在怀中,然后才满意的睡去。   秦念一愣,没想到楚定天会这样,以前就算他们之间再怎么甜蜜,他也不会搂着她入睡,但是两个热都会在半夜的是哦不知不觉的搅在一起。   这还是楚定天第一次入睡的时候搂着她。   稳了稳如小鹿乱撞的心,闻着熟悉的味道慢慢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楚定天和秦念进入了正常的轨道。接下来,秦念都在忙港城水上乐园建设的case,这是她进楚式来第一次大展身手,对待这件事很是认真,比起其他事情,这单case,她付出了几乎所有的心血。   只是在对于是否跟一个在港城异军突起的新公司合作上,秦念和楚定天起了分歧。   这次秦念又拿着文件去总裁办公室找楚定天,看上去好像很生气,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力道都比平常更有力。   秦念进楚定天的办公室就像是进自己家的门一样,门都没有敲直接推开句进去了,楚定天还在批文件,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虽然他知道这个火气冲天的女人是秦念。   秦念就把文件“啪”的一声就摔在楚定天的办公桌上,“我问过我爸了,他说桌秉文的意思是想要把这单case交给两家公司,不然审批不过。”   其实这都是次要条件,这是她拿来说服楚定天的。最主要的是,她觉得跟雅阁合作,这单case他们楚式的利润会更大,这些他都分析给楚定天听了的。   楚定天比她早几年掌握楚式,实际操作比她熟练,应该比他更明白怎样才能让公司赚得更多的钱。   “我说了,我要楚式独自承包。如果坐不下来,就换人!”在工作上楚定天从来是一丝不苟,经过他仔细考虑过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更改的。   秦念磨牙嚯嚯,努力告诫自己要淡定,不要生气,他是楚式总裁,他就是大爷,他比她更有工作经验,他一定有他的考虑,可是她还是要说,“我们分析了几百次了,跟雅阁合作,这单case带给我们的利润会比楚式独挑大梁做更有赚头。”秦念撑着办公桌,心平气和的跟楚定天说。   题外话:   亲亲们,作者码字也不容易,就当鼓励给点鼓励嘛,推荐票票是免费的   ☆、125 我白天工作也要一直看着你      楚定天对秦念的话不予理睬,低头埋首文件中,示意秦念可以走了。态度很明显,这个项目如果是楚式跟雅各合作,他是不会签字的。   秦念看着对面云淡风轻的男人,很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深呼吸几口气,咬牙切齿的道,“楚总,你这样一意孤行,就算说服了所有的股东,但是最后政aa府那块还是不会批准的。”她劝道,希望楚定天能够改变决定。   “哦?是吗?”男人突然抬起头来,靠在老板椅上,优哉游哉的看着秦念,“理由?”   “港城几十年来,还没有开发过这么大的项目,这项工程很浩大,需要巨大的资金周转,楚式虽然是港城甚至整个中国的经济命脉,但是一次性投入这么多,很伤元气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楚式这一年来不可能只围绕这一旦case运转吧?还有,爷爷说楚式今年的重心压根就不在水上乐园上,而是沙特石油开发权的争取。”这中间需要很多的钱去打通门道,“沙特石油开发权可是与全世界在竞争。定天……”秦念认真的分析楚式今年的计划,试图全服面前这个固执到*的男人,“水上乐园的事跟石油开发权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我们不需要花这么大的精力去做,反而选择和雅各合作会更有利我们公司。”   秦念一口气说完,艳丽的眸子,专注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审视着他脸面上的一丝一毫的变化。反正她觉得水上乐园楚式压根就不用花这么大的精力去做,反而是石油开发权的争取更为重要。虽然这两个项目是都是今年的大头,但是在权益的面前要懂得权衡,有舍才有得。   楚定天转着手中的签字笔,仰躺在老板椅上,犀利的眸子半眯着,审度着秦念,然后嗤笑,“我养楚式这么多员工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给我出问题的!阿念,你懂吗,嗯?”   “既然现在问题出现了,就想办法解决!”说完“啪”的一声将一份文件合上,放在一边。然后低头继续看另外一份。   秦念杵在那里不动,较劲的盯着楚定天,双手放在前面绞着小西装的衣角,嘴巴嘟起,翘得老高。   “衣服有褶皱不好看,你可是楚式的副总,更要注意形象。”低头看文件的男人冷不防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秦念气急,他到底有在认真工作吗?头都没抬,就能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理了理被自己弄得有点褶皱的衣角,抬头瞪着楚定天,跟她较真。   就这样,秦念一直站在男人的办工桌面前,期间Nina来送过一次文件,想着她穿着高跟鞋站这么就,脚肯定会痛,于心不忍,“看够了没有?”楚定天抬起头来,问对面倔强的女人,“没看够的话,晚上让你看个够,保证有料。”楚定天邪魅的一笑。   秦念知道楚定天在说什么,脸上一烫,硬着脸皮道,“我不只晚上要看你,我白天工作也要一直看着你。”   题外话:   我不知道言吧到底抽什么疯,拒绝我的文文上架。然后亲们的热情也不是多高,一直看霸王文,从来了解一个作者码字的辛苦,前两天文文的更新一般都是六千以上,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空闲时间,作者也是人,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今天在床上躺了一天,思考了很久,一度都想要弃坑,但是我不想让定天和阿念的爱情落到这样的结果,这个故事我构思了很久,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就算再丑也不想放弃,希望亲们在看的都出来吱个声,给点鼓励,不要让我跟一个白痴一样,好吗?谢谢。   ☆、126 虎仔、二哈、老三      楚定天不置可否,不再打算*倔强的小女人,埋头工作。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秦念的耐心磨光,倏地一声拍在楚定天的办公桌上,“楚总,你签不签字是一回事,但是你别忘了,当初说好了的这单case全权由我负责,我有权利选择怎么将它进行下去!”说完秦念拿起一开始拍在楚定天面前的文件就离开了。   楚定天望着秦念倔强的背影,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偏生性子里流着野马的血,无奈的笑了笑,她还是太单纯了。   几天下来秦念都没有再找过楚定天商量水上乐园的事,跟着手下的一班人马全心全力的扎进竞标书中。   楚定天似乎也很忙,几乎没有主动找过秦念。两人只是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其他的时候在公司完全没有交集。   这一天,楚定天和秦念像往常一样,一起下班,楚定天开车,秦念坐他的车。自从上次秦念甩手从楚定天的办公室出去之后,两个人之间仿佛起了一条鸿沟,不是楚定天不理睬秦念,而是秦念不愿意和楚定天说话.所以两个人沉默一路,没有交流。   两人刚刚踏进盛世华庭的别墅,里面就传来滔天的女人的哭声,楚定天和秦念对视了一眼,心下一惊,拔腿就朝声源处走去。   秦念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脚很是酸痛,没有楚定天走得快,落在了后面,但是也努力的跟上去,听声音应该是向可暖的,还是从后院传来的。   有事没事她去后院干嘛?她不是警告过她吗?   秦念蹙眉,一种不祥的预感蹭蹭的在心头上升,心头惊呼不妙,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才走进后院,秦念老远就看见一副剑跋扈张的画面,楚定天将向可暖护在身后,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一把枪,枪口直指三只,表情很是凝重,脸覆着一层薄冰。向可暖小鸟依人般的藏在一身戾气的男人的身后,眼神泛着一种叫做害怕的光晕,身子还不住的颤抖。   三只眼睛泛着幽森的绿光,一双前腿,保持着一种随时准备进攻的姿势,两只前爪已经陷进泥里,看得出来在隐忍,可能也是忌惮楚定天手中的枪。   三只成一个三角形的站着,虎仔(三只中最健壮的一头,也是最血性的一头,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欺负秦念,欺负其他两只。)站在最前面,即使隔得这么远,秦念仿佛都能听得到虎仔的牙齿磨得作响的声音,牙齿上还挂着不断低下的口水。   二哈(三只只中排名老二,最胖,但是却没有虎仔强壮,它的身上全是肉,最能吃的也是它,比起其他两只它最能逗人开心。)不知怎地,秦念觉得二哈今天有点恹恹的,很没有力气。这样的阵势下二哈却躲在最后面。   老三(不能怪秦念不会取名字,是她太懒。老三是三只中的智多星,排名老三,身形也最小,很瘦。)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警惕的盯着楚定天身后的向可暖,时不时的用自己的尾巴去靠一下二哈,似乎在给它鼓励。   “回去!”楚定天用手枪指了指它们平素睡觉的窝。   题外话:   菇凉们,昨天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没有来得及更。在这里诚挚的跟你道歉。   ☆、127 他不想她恨死他,他只想她爱他   三只不予理睬,慢慢的滑动着步子,逼近楚定天和向可暖,嘴巴中时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咬牙切齿的低吼声。   看着三只越来越接近,楚定天也只能护着向可暖后退,他之所以拿枪就是想要把它们逼回窝里面去,他不想伤害它们。他知道五宝是秦念的命,本来送走小四小五,秦念就萎靡不振了一段时间,除了公司的事还有点干劲,下班之后,做什么都神情恹恹的。   如果再让这三只收到伤害,,他想她一定会恨死他。他不想她恨死他,他只想她爱他,似乎已经退无可退,楚定天偏首对向可暖道,“出去找你二嫂,她有办法。”   向可暖神情一滞,“定天,我的腿被咬了。”说的很是可怜,“留了很多的血,很痛。”   楚定天闻言低头看了一眼,他们移过的地方,是有很多的血,将草坪中的草都染红了,而楚定天此时才注意到,虎仔的牙齿缝中还残留着碎布,一看就是女人穿的衣裳。   向可暖心生一计,嘴角划过一丝坏笑,朝着三只得意的竖了个中指,“定天,我去。”然后就一瘸一拐的朝前面客厅去。   虎仔眼疾身快,迅速的朝向可暖扑过去。   一时间,向可暖被虎仔扑倒在地上,向可暖在地上顺势后退,虎仔扑在她的腿上,血盆大口张开就要朝向可暖咬去。   楚定天不再顾及其他两只,手上的枪就对准虎仔的后腿。   秦念看到楚定天枪口对准虎仔,心立马沉到深海中,站在三米之外,朝着楚定天大呼,“住手!楚定天!住手!”   楚定天就像没有听到秦念的话一样,扣动扳机,“嘭!”一声枪响,子弹射在虎仔的脚边,泥土溅得老高。   没有想象中狼的哀嚎,秦念缓缓的睁开闭着的眼睛,一颗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当即朝着虎仔大喊,“虎仔,下来!”   虎仔被枪声惊住,先是转过头用泛着绿光的眼睛愤愤地盯着楚定天,温顺的瞟了一眼远处的秦念,读出秦念眼中的警告,“呜。”的很是委屈的叫了一声,缩着健硕的身子就要往后退。   虎仔退得很慢,弓着身子,尾巴耸拉着,嘴巴里还不停地吐出委屈的叫声,直到慢慢的退到向可暖的小腿处时,突然虎仔痛苦的哀嚎了一声,先前还萎靡不振,此时却竖起了浑身的狼毛,咬得“咯咯”作响的牙齿,张开就朝向可暖咬去。   楚定天见警告虎仔不行,枪口瞄准在虎仔的嘴巴,秦念眼见不妙,惊呼,“虎仔!快躲开!”虎仔不明白秦念为什么还要喊它离开,不明所以的抬头去看秦念。   “嘭!”枪响。   “啊!”两个女人的尖叫声。一个是秦念的,眼睛发红,声嘶力竭到绝望的尖叫。一个是向可暖的,脸色惨白,然后痛得晕厥过去。   楚定天在虎仔咬上向可暖的腿时,将子弹打在虎仔的嘴巴上,虎仔如果是个人的话,一定是个硬汉,狼嘴已经中了子弹,鲜血咕咕的往外流,但是还是死死的咬着不放。   秦念看见虎仔中枪,疯了似的朝虎仔跑过去,早已顾不上脚上的痛。      ☆、128 疯了似的秦念   “扑通”一声跪坐在虎仔的身旁,眼睛已经湿润,放柔声音劝道,“虎仔,松开。”虎仔被秦念抱在怀里,黄褐色的毛发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然后慢慢的松开向可暖狰狞的腿。   向可暖的腿估计以后治好了也残废了,秦念清楚的看见向可暖整个小腿上有一块肉已经不见了,仔细一看还能看见骨头,鲜血像是断闸的水库,不断的朝外涌,染红草坪,染红秦念的衣服裤子,向可暖在尖叫之后,早已经痛晕了过去。   抱着虎仔,秦念无暇顾及其他,疯了似的叫道,“冯妈!冯妈!”看着虎仔不断流出的鲜血,秦念的眼眶发红。   冯妈听到枪声,买的菜都还没有放下就朝后院来了,眼前一幕将冯妈吓得着实不浅,秦念跪坐在血泊里,身上被染红,手护着虎仔的狼嘴,指缝间却止不住的流出血来,就在秦念的旁边,向可暖晕厥在血泊里。   急忙跑过去,朝着秦念道,“二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我这就去叫医生。”冯妈额头上都起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担心的看着秦念。   秦念没有打算解释,红着眼睛道,“打电话到秦家,叫薛医生过来。马上!”语速很急。还有颤抖。   冯妈听完之后,没有多问,拔腿就朝客厅跑去,心想一定是虎仔受伤了,因为秦家的薛医生是秦家的兽医,专门负责照顾秦念养的五宝。   结婚之前,薛医生为了照顾五宝,长期住在秦家,结婚之后,秦念把五宝从秦家接到盛世华庭,却一直没有把薛医生接过来,是因为她估计到楚定天,他会不喜欢。但是这次虎仔中枪,她后悔了,后悔当初太顾及他的感受。   如果不这样的话,虎仔现在马上就能得到医治。   秦念全程都没有看过楚定天一眼,但是楚定天却清晰的感受得到她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恨。   楚定天踟蹰着步子,还是上前将躺在血泊里的向可暖一把捞起,然后大踏着步子离开这充斥着鲜血的后院。   秦念感受到了楚定天的离开,也没有出声挽留,只是心里的痛就像是心脏裹上一层密密匝匝的荆棘,一直在凌迟她的心,甚至血液上流,痛达到脑门上,有一瞬间的晕厥。   神志恍惚的秦念,在恍惚间看到二哈跛着脚一瘸一拐的跟着老三去追楚定天和向可暖。   “站住!”秦念施乐身上一办的力气,才发出能够让十米之外的两只听见的声音。   她知道它们是看不过去了,因为她也看不过去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心机城府如此之深的女人。   她知道它们想做什么,但是她不能让它们真的就将罪名坐实了。   听到秦念有点虚弱但是仍然强势的声音,两只停住脚步,但是却没有转身的意思,固执的想要替它们的主人和大哥报仇。   “回来!虎仔需要你们。”说道最后,秦念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小了,因为她感受到手上滚烫的、新鲜的血液,不断的从虎仔的狼嘴流出。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杀了向可暖!   ☆、129 楚定天打了它一枪   二哈和老三驻足,嘴里闷哼出声,听得出它们很痛苦,很矛盾。   转过头远远地望着秦念和虎仔,再盯着楚定天抱着向可暖走远的方向。老三很机灵,顿时意识到什么,用头撞了撞二哈的肚子,然后耸拉着脑袋朝秦念和虎仔的身边走去。二哈见老三掉头回去,闷哼了一声跛着脚回去。   秦念见它们回来,一颗心也跟着落下,低头抱着虎仔,低声安慰道,“虎仔,你要勇敢!薛医生很快就来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薛医生带着工具来到盛世华庭,被冯妈领着到后院,入眼就看见,秦念抱着满身鲜血的虎仔,头轻轻的搁在虎仔的脑袋上,眼睛发红。而虎仔,平素一双炯炯有神的狼眼,此时却紧紧的磕在一起,只有嘴巴里时不时传来的闷哼,表示他还醒着,没有痛晕过去。   而二哈和老三则是紧紧的依偎在秦念和虎仔身边,全身毛发竖起,一副全副武装的姿态,警惕的盯着周遭的一切。   冯妈领着薛医生过去,冯妈刚刚站得远,看不清,此时走进一看,也是被吓得不轻,虎仔的嘴巴被子弹打了一个血窟窿,现在没有流血了,只是学全部都凝固了,可是却堵不住那可怖的血窟窿。周围全是血腥味,冯妈忍不住掩鼻。   但是看秦念又是一副十分不以为意的样子,只得忍下去,轻声唤秦念,“二少奶奶,薛医生来了。”   秦念一直在闭目,与虎仔一同感受它身上的痛,此时冯妈的一番话,叫醒她,睁开眼来,抬头看向提着医药箱的薛医生,“薛叔叔,求您,帮帮虎仔!”秦念眸子暗含着水光,却一直没有掉下来,望着薛医生的眼睛满是祈求,“它被楚定天打了一枪,它……它肯定很痛,虎仔它流了好多血,我害怕…我害怕,虎仔也离开我。”秦念颤抖的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先前已经忍痛送走了小四、小五,现在如果再失去虎仔,她估计她会疯!   这也不怪秦念,三只跟着她穿过大半个草原一直跟着她到内陆,把三只带回港城,三只一直都是秦念手把手照顾的,三只于她而言,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天下有谁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再说三只跟秦念之间不只是母亲与孩子的关系,还有很多秦念想到都心疼的事。   而小四、小五,虽然三年前来的港城,但是小四、小五跟着秦念整整一年,之间它们没少帮忙秦念整蛊向可暖。   五宝之余秦念,在她这里已是跟她的家人、死党、还有京城的两个结拜的义兄一样重要,是她的家人。   薛医生看着蓬头垢面的秦念,挽着的发髻已经散乱,职业装被鲜血染红,跪坐在地上抱着一头中枪的狼,这样的秦念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印象里的秦家小姐,是骄傲的让所有人嫉妒的,衣着得体,虽然在外名声不是很好,但是待他还是很好的,她很尊敬他,他甚至觉得港城人的眼睛都被裤子遮住了,看不清人的好坏。   薛医生郑重的点头,“小姐,我会帮你治好虎仔的。”   ☆、130 它们是她的家人   “谢谢。”秦念轻声道谢,伸手轻抚着虎仔黄棕色的毛发,低声喃喃道,“虎仔,你要坚强,你最勇敢了。”   “小姐,麻烦你先在一旁等着。”薛医生蹲下,对着抱着虎仔的秦念道。   秦念闻声,撑在地上就要起身,结果由于跪坐时间太长,血液循环不流畅,一站起来,竟然感觉天旋地转一般。   冯妈立马上前扶住有点站不稳的秦念。   薛医生见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感叹虎仔好命。先给虎仔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然后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伤口,整个过程中眉头越蹙越厉害。   “薛叔叔,虎仔它怎么样了?”在薛医生检查完之后,秦念急切的问道。   薛医生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神情,“小姐,先准备个手术室吧,其他的问题,稍后再说。”   现在最主要的是给虎仔包扎伤口,其他的都不重要。秦念点头如捣蒜,顾不上扶自己晕眩的头,“冯妈,冯妈,快去准备一件客房。一定要彻底消毒。”秦念立马吩咐站在一旁候着的冯妈,一心挂记着虎仔而忽略掉了薛医生脸上不自然的神情。   ——华丽丽的分割线——   秦念一直在客房外等着薛医生出来,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二哈和老三也坐在一旁等着,手术一直在进行中,秦念也一直没有停下来回踱步。   冯妈在一旁看不过去了,“二少奶奶,你先吃点东西吧,薛医生一会儿就应该出来了。”她知道她这个二少奶奶,一直都跟五宝感情深厚,平素中午不回家,也会打电话叮嘱她一定要喂五宝,有时候她忙忘了,很少跟下人发脾气的她,也会忍不住责备她几句。   她一直以为,她把五宝当*物看待,现如今看来,五宝可能跟她家人的地位平起平坐。因为自从傍晚,虎仔被送进临时的手术室,她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一直在外面来回踱步。   看她身上衣服全是凝固的血渍,她就叫她去换身干净的衣裳,结果被拒绝了,念在她,还没吃完饭,她就叫她去吃饭,结果也被生硬的拒绝,而饭桌上饭菜,也不知道被她热了几次了。   到最后,冯妈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主人家没有吃饭,她也跟着在一旁陪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外面开始闪电,接着是撼天动地的雷声,慢慢地雨也开始下来了,哗啦啦的下得很大,初夏的雨就是这样,绵长又瓢泼。   应该是后半夜,房门才从里面推开,秦念立马上前握住薛医生的手臂问道,“薛叔叔,虎仔它不会有事的。对吧?”   薛医生摘下口罩,“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幸运的话,明早就应该醒了。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做完手术之后,他有给虎仔做了个全身检查,发现虎仔的肚子上还有一条几厘米的伤口,腿上也有几处瘀伤,看样子应该是被打了的。   秦念听到薛医生的只是,一颗才安放下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抓住薛医生手臂的手,力道又禁不住大了几分,“只是什么?薛叔叔!只是什么?”      ☆、131 好好照顾她,我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   “小姐,虎仔的身上不止有枪伤,还有多出棍棒打了的瘀伤,有新的,也有旧的……”薛医生被秦念吓着了,因为他清楚的看见,秦念的眼睛里迸出一种名为杀戮的因子。   “还有呢?枪伤要紧吗?”她努力的克制自己,说罪魁祸首不再这里,她不能朝着任何一个人发火。   “子弹从下颌骨穿过,打掉了一颗犬齿,好好休养,十天半个月句能好了,只是这犬齿……”   “小姐,虎仔来港城五年了,算得上一头成年狼了,犬齿是长不出来了。”   秦念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示意她在认真听,只是内心完全没有表面来得平静,等薛医生说完之后,秦念道,“薛叔叔,我现在可以进去看虎仔吗?”   薛医生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秦念丝毫不做考虑就朝客房走去,二哈和老三也亦步亦趋的跟在秦念后面。   秦念进去的时候,虎仔卧躺在*上,还在打点滴,昔日它最引以为傲的狼嘴,此时缠满了纱布,就像一头木乃伊狼,看着这样的虎仔,她就疼。   嘴边找了张椅子在场边坐下,二哈和老三也跟着蹲坐在*边,抬头看了眼秦念,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上的虎仔。   秦念秦念揉了揉二哈和老三的头,扯出一个今天到此为止,唯一的发自内心的笑,“动物有时候来得真的比人还重情重义。”   二哈和老三十分温顺,一点狼的野性都没有,在外人看来,这两只完全是家养的狼狗。   *上的虎仔,已经睡过去了,只是时不时会发出痛苦的*,甚至秦念有时候,居然能听到二哈也跟着一起痛苦的*。   客房外,冯妈也没有去睡,而是一直守在外面,等着秦念能出来吃上一口饭。   “薛医生,二少奶奶交代我给你收拾客房。她让你这几天就住在这里,方便照顾虎仔。”冯妈在薛医生收拾好之后,上前把秦念交代给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告知薛医生。   薛医生点了点头,将各种手术工具收进包里。   此时客厅里电话响了,冯妈立马跑过去接,“喂,二少爷。”   “阿念怎么样了?”电话那头,楚定天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   冯妈从客厅里望了一眼客房的方向,“二少奶奶,到现在滴米未进,此时正陪着虎仔。”   “怎么不叫她吃?”楚定天的声音,不由的有点恼怒。从昨晚到现在滴米未进,这女人还是倔!   冯妈被楚定天吓到,战战兢兢的回答,“我叫过了,二少奶奶说她不想吃。”   “算了。”楚定天懒懒的说,她的性子倔,他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这也不能全怪冯妈,她决定了的事,就算是十头牛都把她拉不回来。   就像这次水上乐园的事,这些天她没有再来找他,他却知道,她在下面一直在努力,想尽办法,让楚式得到最大的利润。   “好好照顾她,我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说完就挂断电话。      ☆、132 只是这伤,伤及骨头,以后可能算是残了   冯妈一惊,这二少奶奶心情低迷,二少爷却陪在别的女人的身边,这两口子感情难道出问题了,但是这几天来看,他们相敬如宾,并不像闹矛盾了。   扣上电话,转身就去客房外。   此时薛医生已经收好了东西,这个位置里客厅很近,刚刚冯妈在客厅里接电话,内容他也大致听见了,大概就是楚定天打电话回来问秦念,还表明自己暂时不能回来,看来楚定天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这楚二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开枪打了虎仔,又不见踪影。   这一刻他真的是替他们小姐不值,“这楚二少是去出差了吗?”薛医生故意这么问道。   “他们两口子的事,我们这些下人不好过问。”冯妈知道薛医生是故意的,说了这么一句就领着薛医生去他的客房。   薛医生了然,这在楚家做事的人,就是跟外面的人不一样。   人民医院,这里离盛世华庭比楚式旗下的医院离盛世华庭近。   楚定天给家里打了电话之后,就颓圮的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院长叫他去休息,他也不去。   而院长也不敢去休息,就这样一直在旁边陪着,战战兢兢的,时不时用手揩汗。   楚定天自从来医院就一直没有休息,此时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手上夹着烟,地上是一地的烟蒂。   冯妈说她没有吃饭,她那么娇贵,向来必须按时吃饭的人,却没有吃饭。   他不敢去休息,他只要一闭眼就是她跪坐在血泊里的歇斯底里,眼睛里那么明显的恨,恨得想杀人。   她会不会怪他?可人命关天,他不能犹豫,她已经叫冯妈去叫薛医生了,向可暖还躺在那里,没有人理,冯妈不会叫医生,她更加不会叫医生,所以只有他送向可暖去医院。现在他惟愿她怪他。   向可暖在港城没有亲人,如果他不再这里充当家属,这里就没有人了,他必须在这里等着,就当是还向磊的债,就当是还他辜负她两年青春的债。   一声从手术室出来时,楚定天没有马上过去问,一声只得过来跟他汇报。   “楚先生,向小姐她的腿被咬掉一大块肉,这个能长回来,实在不行后期可以填补。只是这伤,伤及骨头,以后可能算是残了。”   “嗯。”楚定天恍若未闻的应了一声。   医生继续道,“向小姐身上还有多住抓伤,不知道……”医生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抓了的,看起来狰狞极了,却很无奈的被楚定天打断了。   “够了!”楚定天烦闷的打断医生,他不想听什么结果,他现在只想静静。   医生被突然吼了一嗓子,也不便多说,悄然的离开,给楚定天腾出私人空间。   第二天,下了一整夜的雨,此时的天空被细的很是干净,发着亮光,初夏的港城已经亮得很早了,六点外面已经全亮开了。   秦念守了*,此时趴在*边已经睡着了。   但是脚边却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拱她的脚,向来浅眠,再加上心力交瘁了一晚上,此时被这么一闹腾,没多时也醒了过来。   只见老三不停的用嘴拱她的脚,有时候又用肉肉的脚垫去拍打她的腿。   秦念弯身抱起老三的前脚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温柔细语道,“老三,怎么了?”      ☆、133 二少奶奶一早就送二哈去医院了,   动物不会说话,但是却又很强的灵性。   老三扒拉着秦念的裤腿,然后用自己的爪子指向一旁的二哈。   秦念顺着老三的指的方向望去,“嘭!”心房在这一刻塌裂。   二哈全身抽搐的躺在地上,嘴里不断的吐出白沫,嘴里痛苦的申银。   “啊!!!”秦念在这一刻真的受不了了,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声吼叫,跑过去,将二哈扶起,抱在自己的怀里,向着门口撕心裂肺地大喊,“薛叔叔!薛叔叔!”   她不要它们再出事了,虎仔还在床上躺着,生死未卜,一大早二哈又口吐白沫。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薛医生起得早,正在房间里看医术,这时突然听见秦念的吼叫,放下书,就朝昨晚临时搭建的手术室里面冲。   “小姐?小姐?怎么了?”薛医生边跑,边问。   走到门口,就发现秦念几乎跟昨天一模一样的跪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一头虚弱的狼,只是尽早不同昨晚,昨晚是口吐鲜血,尽早是口吐白沫。   “二少奶奶,怎么了?”冯妈在厨房做饭,听到秦念的尖叫,也担心的跟了过来。   几乎同时与薛医生一起到,看见这样的画面,冯妈止不住的为秦念心疼,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怎么才几个小时,又发生这等事。   平时秦念上班,这三只都是她在照顾,从昨晚到现在接二连三不好的事,冯妈也很胆颤。虽说狼是冷血动物,可是三只在二少奶奶的调教下,很是温顺,尤其是二哈,总是能把欢愉带给别人。   冯妈看着躺在地上的二哈,眼角禁不住的湿润,为秦念也为二哈。   薛医生蹲下,给二哈看了下,“小姐,二哈这是食物中毒,需要洗胃。”   “好!好!马上安排给它洗。”秦念点头。   薛医生犯难,不是他不想洗,而是从秦念把狼领进秦家就没有想过会食物中毒的问题,所以就连秦家都没有设备。   看出薛医生的犹豫不决,秦念急忙问,“怎么了?不行吗?还是很麻烦?”   “不怕的,只要能救二哈,什么麻烦都不怕。”   “我知道,小姐。”薛医生知道,他这个小姐的厉害,但是再厉害也不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办理好相关领养手续,而且还是三只的。   “秦家没有专门给动物洗胃的工具。而一时半会儿工具也不可能买到。”薛医生将难处说出来。   “那就去医院。”秦念一夜没睡好,此时的眼睛已经发红。看起来尤为的嗜血。   “小姐,当初你把它们领回来的时候,没有在办理相关手续,这是狼,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没有领养手续,医院都不敢接。”   秦念小手不停的给二哈揉着肚子,减轻它的痛楚,“那要怎么办?薛叔叔,您是兽医,您一定知道要怎么办理手续,对不对?”   薛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听说最快的也要半个月,你爸爸有关系,可能也要一周才能下来。”   秦念不住的摇头,嘴里念叨着,“不!不!不!”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你告诉我!”秦念拉着薛医生的手,手上的青筋已经冒了出来,眼睛布满血丝,明明已经绝望了,还是想要得到解决的方法。   薛医生真的不忍心告诉她,一周这个时间已经是最冒险的数字了,因为据他所知,秦市长的正在被削弱职能,被新来的卓书记削弱势力,身边几个得意门生也被调到其他地方去了,“我可以给二哈先开点药,最多坚持一天,如果明天早上不洗的话,就命不久矣了。”   “好、好,你开,我去想办法。”秦念急切。   急切到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在意过多的细节。   就在虎仔的旁边,秦念又搬来一张床,给二哈吃了药之后,没有一开始吐白沫吐得厉害,只是一直不见醒。   薛医生给二哈打了一针药之后,将秦念拉出去,在门口问道,“小姐,二哈腿一直都是折的吗?”   秦念蹙眉,疑惑的看着薛医生,她不明白,“没有,它们三一直都很健康,只是老三稍微偏瘦。”   “可是,这二哈的后腿似乎折了,关节已经断了,可能医不好。”如果早点发现的话,可能还能医治好,只是时间太晚了。   “什么?”秦念大呼,恨不得能杀人,二哈的腿一直都是好的,接来盛世华庭的时候,属它跳得最高、最欢,怎么说折了就折了。   “冯妈!冯妈!”她要疯么,真的!   冯妈这时候在厨房熬东西,是秦念吩咐她熬的,说待会儿好喂虎仔。   听到秦念叫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在围腰上擦了擦手,就立马过去。   “二少奶奶,有什么事?”秦念还是没有换衣裳,还是昨晚那套职业装,血渍、白沫,身上都发出恶臭和腥味。却没人敢说。   “向可暖是不是去过后院?”除了她,她想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只不过她的心还是真的够狠,二哈这么可爱、这么萌,她也下得去手?   “我不知道,二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冯妈被这样的秦念吓着了,浑身的戾气,由内而外散发着血腥的气息。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忍不住在发颤。   “你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虎仔被人打过,二哈也被人打过,二哈还被打折了后腿?”从小的教养,她此时应该冷静的只是她快被逼疯了,如果向可暖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掐死她!一定!   “什么?”冯妈突然反问,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三只,只是听楚家的两位少爷和小姐提过秦念在养狼,所以她不知道三只的具体情况。   那天她也是按时去喂三只,她注意到二哈走路一瘸一拐的,他本来就想打电话问来着,可是此时向可暖就出来,拉住她,“冯妈,你没看出来它这腿天生就是残废吗?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这可是很简单的常识啊。”   听出来了向可暖的讥诮与嘲讽,她当时没多想,以为就如向可暖说的那样,因为平时不待见她,所以在一些事情面前,她就格外的好面子,当即反驳,“谁说我不知道?”说完就离开。   有时候她出去买菜回来会看见向可暖从后院出来,她会问她,但是向可暖说,“你难道没听见我二嫂怎么说的吗?我是客人,不能过问人家的**,你不知道吗?还好意思说自己在楚家干了几十年?”   冯妈回顾过往她和向可暖之间的摩擦,当即就明白过来了,“二少奶奶,是向可暖!肯定是向可暖!”   秦念气急,冯妈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你当时干嘛去了?我又没有交代过你,好好照顾它们?”秦念虽然身上又脏又臭,但是此时却很有威严。   冯妈低头,“对不起,二少奶奶。”深深的忏悔,如果她能聪明点,不要太顾及面子,也许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你打我吧。”她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方法来表达自己对她和三只的歉疚。   秦念倏然抬起手掌,就要落在冯妈的脸上。   冯妈看见秦念的手抬起来,就把眼睛紧紧地闭着,听着掌风神经紧绷,肩膀缩成一团。   “我……”秦念的巴掌在快要落下的时候收住。   喘着大气,平息自己的愤怒,她不能把所有的错归结在冯妈的身上,罪魁祸手是躺在医院里的那个蛇蝎女人,“算了!”   秦念无力地垂下手,“下次注意点吧。”冯妈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而且冯妈向来对她都像是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她自小就没有妈妈,没有体验过母爱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冯妈待她就像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如果她再打她,一定是大逆不道,肯定会遭天谴的。   “薛叔叔麻烦你,帮我把二哈搬到车上,我送它去医院。”冯妈走后,秦念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突然对薛医生说道。   “小姐,你没有领养手续。”薛医生提醒秦念,没有手续,去了也是白搭,医院根本就不会帮忙的。   “我会拿到的,你放心。”秦念很笃定,“我希望,我拿到手续的时候,二哈已经在医院了。”   “那好吧。”   薛医生在爸二哈搬到秦念的车上时,要求和秦念一起去,秦念本来不答应的,她希望虎仔能有人照顾,但是薛医生说,他担心医院的人随便洗洗就了事,这对虎仔不利。   秦念思索之后,答应了薛医生的请求,于是秦念交代冯妈在家好好照顾虎仔。   ——华丽丽的分割线——   秦念开的是楚定天的红色法拉利,一上车就把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拨了一个电话过去,但是对方却一直没有接,坐在副驾驶的血以上看见这样的秦念,很担心,因为她还在开车,需要注意力集中。   担心的问了一句,“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好了。”秦念知道薛医生在害怕什么。   虽然薛医生在秦家做了五年的工作,待她也是很好,但是没有血缘关系永远是不一样的,她之所以为她鞍前马后,还是因为她开的工资比其他地方要高这是她靠钱留住薛医生的地方,还有事因为,她对薛医生很尊敬,像尊敬她父亲一样尊敬薛医生,这是她靠为人处世留住薛医生的地方。   听到秦念这么说,薛医生,抚了抚跳动不行的心,没再说什么,只是抓住安全带的手抓得更紧了。   秦念打了十几个电话之后,对方终于接通了,电话那那端是拥有一个浑厚、磁性的声音的男人。   “念念,什么事?”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但是现在听起来却很慵懒。   秦念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疲累,只知道她打了十几通的电话,现在才接通,本来就处在气头上,此时更加生气了,劈头盖脸的级给对方骂过去,“林庆云,你他妈的到底在做什么?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一旁听到秦念淬了毒药似的话的薛医生,禁不住一个颤抖,其实他颤抖的不是秦念的话有多毒,而是秦念口中吐出的那个名字,林庆云!   他虽然不是上流社会的人,但是他却知道这林庆云是京城四少之一,祖上一直在军区谋职,父亲是五大军区之一的司令员,听说现在还没有退休,母亲是首都军区医院的副院长。既然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想以后肯定是在政界打滚的,可是这林庆云丝毫没有继承父亲与母亲的基因,反而是弃政从商,听说还把自己的公司管理的风生水起的。   薛医生震惊的是,秦念居然认得这样的大人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秦念。   被叫做林庆云的男人,很无奈,他向来好脾气,几乎不怎么热她生气的,她对他也是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不像他们大哥,只会惹她生气,此时暴走的秦念,要不是叫了他的名字,他一定会以为她打错了。   “怎么了?念念?”温润如谦谦君子,丝毫不计较秦念对他劈头盖脸的怒骂。   “二哥”秦念不好再发火,声音柔了下来,很是无助,就像是在沙漠里失去方向的旅人,没有丝毫头绪。   “怎么了?告诉二哥。”林庆云听出了秦念声音里的无助,他很担心,他这个妹妹,从来都是开开心心的,在他们面前从来不把愁容挂在脸上,除非遇到了天大的事不能解决。   从昨晚紧绷到现在的声音,在听到林庆云温柔的关心时,心头的委屈止不住上涌,她很想慢慢的把自己的委屈说给他听,但是二哈却没有这么多时间等她诉委屈。   当即调整自己的情绪,“帮我开一个野狼的领养手续。”   “好。我明天给你。”林庆云没有多问,但是听秦念的声音,肯定是遇到难处了,不然以她在港城的地位,不会找到京城来。   “不!你必须今晚秦给我,二哈食物中毒了,我没有领养手续,医院不会给它洗胃的。”念快要急哭了,她真的没有办法了,不然她不会麻烦她二哥。   听到秦念快要急哭的声音,林庆云此时恨不得就在秦念身边,好给她鼓励和安慰,“我叫‘玲姐’帮你,她肯定有办法。你不要担心。”他曾经来过港城,在秦家住过几天,见过他这个宝贝妹妹的三只宠物,二哈是最可爱的,狼如其名,真的是很二,只不过那个时候三只都还小。但是后来她来京城也会跟他们讲很多三只的趣事,尤其是二哈的。   “好。”   “哦,对了,你先把二哈送去港城的军区医院。”到时候,免得耽误时间。   “我正在去的路上。”   “那挂了,你开车小心。”   “嗯。”   秦念把二哈送去的是港城的军区医院,部队上有军犬,军犬出事了,就会直接来这里,她想这里的设备一定比其他宠物医院的设备精良。还有就是考虑到,林庆云帮她打通关系肯定和军区医院有关,以为佘阿姨就是隶属军区医院的。   港城真的是山高皇帝远,没有手续就是不行,以前他们也许会念到秦念是秦世忠的千金而破例,但是最近风声刮得很明显,秦世忠在港城正在失势,所以他们不能破例,也不敢破例。   就这样秦念被拒绝了,但是院长有看在楚家的面子上给秦念腾出了一个床位,并保证,只要手续以来就给二哈洗胃。   虽然秦念的父亲在港城正在失势,但是在怎么说她是楚家的媳妇,虽然楚二少没有陪着一起来,但是难不保她不会回去吹枕边风。   楚定天在医院呆了一宿,穿着昨天的衣服去的楚式上班,搭乘总裁专用电梯直达一百零八层,推开办公室,Nian已经把他要看的文件摆在桌子上了,只是他在过来的路上,却没有看见那间办公室里有人,办公室的们紧紧地闭着,就像昨晚她对他的心扉。   秦念的办公室已经被他挪到一百零八层来了,跟他的办公室有一段距离,却不远。   一百零八层上面从来没有过第二个办公室,秦念的办公室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他希望她跟他并肩看世界。   她还记得,当时她搬上来的时候,满眼的愤怨,指着他的鼻子骂,“楚定天,你真的是个自私鬼!你不经我允许,私自将我的办公室搬来跟你同一层,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他轻抚她略有凌乱的头发,像是在顺一只炸毛的猫,笑道,“这样方便你请教我楚式的问题。”   她当时就排掉他的手,“你这么自信,怎么不上天?”   ……   其实他的妻子蛮可爱的,不跟他闹脾气的时候像一只小野猫,只是一想到昨晚上,楚定天的神情不免就暗淡了,她眼里的是恨,是无助,看着虎仔血流不止却又帮不上忙的无助。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没有没敢闭眼睡觉,因为他一闭眼就想到她的无助和绝望,想到她邋遢的跪坐在血泊里歇斯底里,她那么爱干净,在那个时候却忘了自己的形象,这会狠狠地凌迟他的心。   他想她肯定对他失望透顶了,在她那么孤独绝望的时候,他却没有陪在她身边,没有分担她的痛苦,而更甚的是这痛苦的源头还是来自他。   想到这里楚定天使劲儿的扒了扒稍显凌乱的头发,坐在办公桌前却没有一点想要工作的**,拿起桌子上专用电话,拨通秘书室,电话响了两声,被Nina接通,“楚总?”   楚定天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沉默了几秒,“秦副总,今天没来上班吗?”他其实奢望她在楼下跟水上乐园竞标组的同事呆在一起,抓耳挠腮的想着竞标书。   Nina被楚定天十分沙哑的声音给吓到了,听得出来他们楚总很累,不是体力不支的累,而是心累。   Nian很惊讶楚定天会问她这个问题,因为楚式所有的员工都知道,楚总和秦副总恩爱有加,每天一起上班、下班,中午约在一起吃午饭。今天楚总却问秦副总来没来上班。Nina在楚式做了几年了,跟在楚定天身边做秘书也将近两年,较之一般人更会擦言观色,她不会傻到去问,“秦副总没来吗?她不是和你一起上班吗?”她不会。   而是换了一套说辞,直接回答,“没来。如果她来了肯定回去竞标组的。”“哦。”楚定天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若有所思的挂断电话。   挂了之后,有立即给盛世华庭打了一个电话。   “二少爷。”电话响了很久,冯妈才接通,礼貌性的叫道。   “她…她如果累的话,就叫她好好休息,今天不要来上班了。”楚定天的声音都在颤抖,脑袋很浑浊,几乎不能思考,只是期望秦念能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到处去放纵发泄。   她那个性子,她担心她会出事。他不想她受到一点伤害,他只想护她一世周全。虽然这炒蛋的人生,让他自从结婚之后,就一直在伤害她。   “二少奶奶,一早就送二哈去医院了,现在没在家。”冯妈狠心的让楚定天的幻想破灭。   其实她昨天看见楚定天抱着向可暖去医院时就看不过去了,虽说人命关天,但是她知道盛世华庭离人民医院不远,叫救护车,顶多十几分钟就到了。可是他们二少爷偏偏要做个‘好人’,亲自送那个罪魁祸首去医院。   她没上班!她没在盛世华庭!她送二哈去医院!“轰!!!”楚定天本就混沌不堪的脑袋,此时被一个晴天霹雳炸醒,一盆冷水浇在他的身上,所有的幻想与不切实际的期许就这样被狠狠的撕开,就像撕开他心脏上那一层薄薄的膜,在他身体上占不了多少位置,但是却深深地刺痛了他。   握着电话的手禁不住的的抖动,空出来的那只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西装裤,努力的镇定自己,沉默半晌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问出口,“二哈怎么了?为什么去医院?”   “呵~”冯妈虽说是楚家的下人,但是此时也替秦念打抱不平,轻蔑的嘲讽,将二哈食物中毒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楚定天,“薛医生说食物中毒,可能活不久了……”   “啪”楚定天挂断电话,没再听冯妈说下去。他不敢想象秦念再失去二哈,她肯定会疯,二哈真的很可爱,一点狼的凶残都没有,反而像极了一只听话的金毛,虽说外形并不像。   楚定天当下就抓起搁在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匆匆忙忙的离开。这一刻,他只想陪在她身边,只想拥她入怀,给她他的鼓励,给她依靠。   停车场,楚定天像一只迷途羔羊,不知道该去往那个地方,他不知道该去哪个医院,他打电话问过冯妈,冯妈说她不知道,他让洪然去查,洪然告诉他,港城所有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没有挂号记录,他让洪然查她的手机定位,却被告知,位置是在盛世华庭。他问顾瑾琰她有没有去找过他,顾瑾琰说他没空!他要陪索言。说他好几天没看见她了。   在港城这片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七百万人口中,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   坐在车上无力又绝望,红色的平安符在风的吹动下,轻轻地摆动。这是她送他的,不值钱,却挂了几年了,现在看来都有点泛黄了,当时飞云路上那么危险,他都把它扯下来才爬去后排拿枪,只因为这是她送的。   因为她说,“定天,你要把它挂在车上,这样你开车就会永远平平安安的。”   她说,“定天,就算你以后换了车,你也不准换它!它必须在你开的车上。”好霸道的女子,但是他喜欢。   回忆在脑海中萦绕,车子已经驶出楚式大厦的停车场,红色法拉利在车流中显得格外的夺目,而楚定天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挨家医院挨家医院的找。   那边秦念一直陪在二哈身边,手指搅在一起,身上的衣服都成块状了,她却没有去换,心里只是祈祷,林庆云快点来电话。   充满血丝的眼睛锁在二哈的身上不曾离开,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   这么小的城市两个人就像隔了十万八千里,秦念在医院里等,楚定天在外面漫无目的的找。   楚定天从来没有发现,港城有这么多的医院,找了半天也才找了不及整个港城的十分之一。   在路边停下,买了一瓶水,转身回车上时,一个陌生的电话好吗在手机屏幕上跳动,扭开的水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扔了,抱着手机就像抓住了希望,划开,“找到了吗?”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声音有多颤抖和压抑。   “额……”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不知道楚定天在说什么,“楚先生,向小姐醒了,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这边一个人都没有。”末了,医院的人补充道。不免犯疑惑,楚先生这么精明的人,怎么走了之后连个护工都不请。   楚定天的心情一落千丈,他以为会是他派去的人来消息了,结果却是出乎意料,上一秒还在云端,这一秒就被狠狠地摔在地上,还是粉身碎骨的那种。本来想说算了的,他不想去,但是一想到向可暖一身的伤是因他而起,心中不免有那么几分内疚,邹了邹眉头,用自己沙哑的嗓音道,“我马上过来。”   将车掉头,就朝人民医院的方向去。   殊不知,他的车就停在港城唯一的军区医院外面,如果在细心一点的话,他就会看见不远处听着一辆熟悉的法拉利。   但是命运就是这样的爱作弄人。   刚开出不远,盛世华庭的电话就打在楚定天的手机上。   “二少爷,你现在在哪儿?我问了薛医生的电话。他和二少奶奶一起去的医院,你打他电话,就能找到二少奶奶了。”冯妈思索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帮楚定天一把,不然所有的便宜都被向可暖那个小践人占了。   “……”天意弄人,楚定天欲哭无泪,“你发过来吧,我会给薛医生打电话的。”   “‘会给薛医生打电话’?二少爷你现在有事吗?”冯妈念念有词。   楚定天打了方向盘,拐进医院,“小暖醒了,我得去看。”楚定天觉得没有必要和冯妈撒谎。   “哦!好吧!二少爷再见!”冯妈一听说楚定天要去看向可暖,态度突然变得有点尖酸刻薄,第一次比楚定天先挂电话。   她好心帮他要电话,他却要去看那个小践人,真不该替他心软,她真是替二少奶奶不值。   楚定天被挂断电话,没有生气,反正今天所有的事情已经把他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径直去病房看向可暖,进去的时候,医生还在谈论什么,而向可暖也的确醒了,只是还在输氧,本就巴掌大的脸此时更小了,脸色发白,没有丝毫的血色。   医生见楚定天来了,停下正在交流的问题,其中一个医生对楚定天道,“楚先生,向小姐的腿今后算是废了,但是小腿被咬之后凹陷下去很大一块,为了不影响以后的生活,我们建议向小姐做个皮肉填补手术。”医生说完看了一眼楚定天,想要的道他的看法。   “做吧。”疲累不堪,被搅得心神不宁,听到医生的话,楚定天对向可暖的歉疚又深了几分。   “那好,楚先生如果是向小姐的家属的话,麻烦请签个字。”医生也不敢胡乱的猜测,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然后屏住呼吸等楚定天的话。   毕竟外界都说楚定天娶的是秦家小姐,不是什么姓向的小姐,再说秦家小姐在港城可是大半个名人,没人不认识。但是这秦家小姐的丈夫,昨天傍晚却抱了另外一个女人来医院,还惊动了院长。   “向小姐是我妹妹。”说完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他不想外界的人胡乱的猜测他们的感情问题。   签完字,楚定天就一直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等到夜幕降临,等到华灯初上,等到夜色渐浓,直到钟摆敲过凌晨,手术室的灯终于熄了。   楚定天走上前去想听结果,一声取下口罩,“向小姐对麻醉过敏,她也拒绝打抗过敏的药,所以整个手术一直都是在她清醒下进行的。楚先生,令妹很勇敢。”   楚定天骇然,他也只有那几年训练的时候不用麻醉,“现在怎么样?”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医生对于楚定天的表情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当时向可暖告诉他们她对麻醉过敏但是却拒绝用抗过敏的药时,整个手术室的医生都是这个表情,“一直醒着呢,说现在想见你。”   医生把向可暖交代给他的话如数转告给楚定天就离开了。   楚定天愣在原地,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一双疲累的双眼看着向可暖被转移到普通病房。   向可暖也一直望着他,汗水打湿了头发,眉头紧蹙,嘴唇泛白,看得出来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直到病房门被推开,他才没有感受到那么灼热的视线。   向可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条生锈的铁链狠狠地捶打着他的心,灌注了铅的双脚最终还是缓缓的挪向病房。   推开病房门,向可暖一张毫无生气的脸,窝在雪白的床褥中间,看见他进来,紧闭着的唇扯出一个微笑,轻声叫道,“定天,我……”   楚定天在病房内的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小暖,叫我二哥。你嫂子她心眼小,我怕她听见会生气。”   向可暖敛眸,盖住眼底的一闪而过的讥诮,神伤道,“我下次会注意的。”   楚定天垂首看了一眼手表,“想说什么,你说。现在时间不早了,待会儿我还要去接你嫂子回家,昨天我失手伤了虎仔,她肯定恨死我了,我得回去跪键盘,求她原谅我。”说出来的话云清风淡,却处处透露着他对秦念的溺爱。   任谁听见这番能给单身狗造成几万点伤害的话,都会嫉妒他口中的那个女人。向可暖也不例外,虽然她心中装着另一个人,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和楚定天也有一段表面上的两年的情侣关系,当初不说有多么的恩爱,但是好歹他对她还是不赖,这转眼间就是别人的丈夫,搁谁心里谁都难受,毕竟楚定天是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   “你怪我吧。如果不是我贪心去后院玩,无意间放出它们,你和二嫂她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向可暖说它们的时候眼里尽是害怕,似乎还心有余悸。   “我和她很好。”楚定天打断向可暖的话,很是笃定的说道。   放在他口袋里的电话此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格不入,楚定天看了眼屏幕上跳动的号码,愁眉不展了一天的扑克脸,在这一刻终于有那么一点笑容,激动的划开电话,接听,温柔的唤道,声浪像是吹动湖面的微风,“喂,阿念?”电话号码她记得,这是薛医生的,但是他却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打给他的人一定是秦念,所以,他想都没想就叫了秦念的名字。   秦念倒是愣了一下,但是还是抵不过胸口排山倒海的怒火和想要拔枪杀人的冲动。   因为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港城军区医院。   秦念看了眼,越来越急迫的时间,起身冲到院长办公室。   “再拖就不行了。宋叔叔,看在我爸爸和你的交情上,求你帮帮忙吧?”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流失,眼看已经已经过了十二点,她怕二哈不能再拖了。   宋院长一身白大褂,头发白了一大半,跟秦世忠年纪不相上下。“不是宋叔叔不想帮你,侄女你也知道现在的风头越来越紧了,没有手续不好办事的。”他能这爬到他这个位置,还是懂的什么叫做见风使舵,圈子里已经传开了,秦世忠正在被架空权利,甚至会被调到三线城市去,他不想买错股票,到时候亏空。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秦念倍感绝望,她已经算是软硬兼施了,只是这医院一直不放口,而她也用薛医生的电话给林庆云打过电话了,那边也迟迟没有消息,她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她会疯!   掏出早上离开时撇在腰间的手枪,这把手枪是前天楚定天落在草坪上的,她今天早上去专程后院找的,她就是要赌!赌老天爷到底有多狠,狠到让她的两个宝贝接二连三的出事。   只是没想到此时却要用在这事上,“那宋叔叔的意思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咯。”秦念笑得歼邪,让人不寒而栗,“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回见。”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粘着血渍的玉手落在门把上,没有扭开出去,“咔嚓”一声,门从里面被落锁。   踩着从昨天一直传到现在的高跟鞋,施施然的朝宋院长过去,边走边笑,“宋叔叔看来需要侄女为你加把力,才行。”   此时的秦念就像是地狱来的使者,浑身带着嗜血的寒意,职业套装上和头发丝间干涸的血渍更让她平添了几分森然。   宋院长眼见这样的秦念,坐在椅子上的身躯开始颤抖,牙齿格格的打颤,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啪”的一声打断,低头一看,一把把擦得铮亮的手枪拍在他的办公桌上。   ☆、134 他夺过她手中的枪一个耳光落下问她疯够了没有   这里是军区医院,来医治的人基本上都是部队上的,子弹倒是见过不少,但是这货真价实的枪还是很少见,虽然害怕,但是这么多年的经验给他撑足了面子,“秦小姐,这可是军区医院!不是什么黑市,别以为一把枪就能唬住我!”他可不是从小吓大的,这光有枪没子弹是没有卵用的。   “虎不虎得住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是吧?”枪在眨眼间就抵在宋院长的脑门上,大拇指扣动转轮手枪的击锤,满脸戏谑,“这刀枪无眼您老总是听说过吧?军区医院的院长应该比一般医院的院长更加清楚吧才对。”   宋院长兴许是被秦念脸上的玩味吓怕了,心里有点急,慌张的对着秦道,“哎,有什么都好说、好说,你看我和你父亲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同僚,这动刀动枪的不太合适,我们还是以和为贵的好、以和为贵的好…好。”   “别他妈废话,现在才来跟我拉拢关系,门儿都没有!打电话叫他们准备东西,叫他们让薛医生去给二哈洗胃!”秦念坐在桌子上,手枪抵着宋院长的脑门,用眼神示意宋院长带电话。   “好说、好说。”宋院长被秦念眼底的狠厉慑住,依他多年的经验不像是威胁着玩玩的,这是动真格的。他惹不起这小魔王,港城的警车都敢烧的人,他可不敢拿命跟她赌。   颤抖着手去打电话,“领养手续下来了,叫他们准备、准备,薛医生亲自给它洗。”宋院长按照秦念的话,吩咐下去。   这还是他这辈子以来头一看见有人威胁他去救一头狼的,“可以把手枪放下吧。”宋院长揩了揩额头上的虚汗。   “……”手枪没动,仍旧抵在宋院长脑袋上,要是早知道这招这么管用,她一来用了,何必拖这么久?   “你这样,可是自掘坟墓!”宋院长见秦念还不把抵在他脑门上的枪拿走,忍不住加重语气提醒,再怎么说她也是公众人物,她难道不担心他把这件事曝出去?   “宋叔叔,侄女温馨提醒:与其担心我是不是自掘坟墓,您老还是担心你这颗脑袋能和你的脖子在一起多久!别到时候在阎罗殿报道的时候跟阎王告说我没提醒你。”既然她敢放手一搏,她就想好了退路。   这不?院长内线响了,估计是京城那边有消息了,“接!”秦念沉声道。   宋院长被秦念吓得背脊发凉,接起来就朝电话那边发泄出气,“老子不是说了吗?领养手续下来了!”被吓得哆嗦的宋院长只得把火发到下属身上,只是他难看的表情,大概猜得出这个电话应该不简单,“原来是林公子啊,有什么劳您亲自打电话,您交代一声,我什么都给你办牢靠……啊?哦……好、好,我知道了……嗯、嗯,好的……在呢、在呢,你要和楚太太说话?”宋院长一脸堆笑,吃惊的大量了一番面前这个女人,然后讨似好的把电话交给秦念。   秦念根据宋院长的谈话内容,大致才出了电话那边是谁,接过宋院长点头哈腰递给她的电话,“二哥?……又让你担心了……谢谢……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宋叔叔和我爸爸是同僚当然会对小妹好的,他啊还提前让医院准备来着。……你还是放宽心在京城当你的公子哥吧,别来港城了,这边我能处理。嗯……知道了,不就是有事跟你打电话吗,怎么一个大男人啰嗦得跟个老妈子似的……帮我跟伯父伯母问好……嗯,拜拜。”   这个电话是林庆云亲自打来的,他看着时间越来越急迫,他就猜以他小妹的急性子肯定是要动手了,结果,真的不出意料,居然还拿枪威胁院长,要不是她母上大人在京城总军区医院有个职位,天都会被她通个窟窿出来。   于是他打电话来交代这些,让宋院长明白秦念在上面是有人的,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欺负去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就从京城杀过来给她撑腰。   挂了电话之后,秦念收回手枪,撇在腰上,笑得玩味,“承蒙宋叔叔关照,多谢了。”然后就踩着高跟鞋就离开了。   手落在门把上,扭开,薛医生就在外面,秦念吃了一惊,完全没了刚刚在宋院长办公室的凌厉,急切的问道,“薛叔叔你怎么在这儿?手术这么快就做完了吗?二哈怎么样了?”从宋院长打电话到现在顶多十分钟,这么快就洗好了吗?还是出了另外的问题,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姐……”薛医生愁眉不展,好像很棘手,“洗是洗了,只是这药量太大,如果二哈挺不过来的话……”薛医生看着秦念越来越骇人的脸色,说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再说下去。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秦念,浑身散发着令人生寒的气息,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意,还有来自地狱的杀气。   “你说,药量太大?”秦念咬牙切齿的问道,眼睛里跳动的是寒光熠熠的刀子,仿似要将人刮肉割骨,握在门把上的手,几乎要把不锈钢金属捏碎。   薛医生被震慑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木讷的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的秦念,一把甩开红木门,越过薛医生就大踏着步子朝医院外走去,浑身的戾气让医院的小护士都躲得远远地,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再看她一眼,她就会上前将他们给凌迟了。   薛医生感受到了秦念身上的杀气,顿觉不妙,着妮子是要去找人算账了,平素对他是当长辈一样尊敬的,思及她的好,薛医生冒死跑上去拉住秦念,“小姐!”   秦念顿住,回头剜了一眼薛医生。   “万事要冷静!你不能贸贸然的去,这样姑爷对你的印象会不好的。”薛医生内心忐忑,但是为了秦念好,为了他从秦家离开时老爷对他的交代,他必须稳住她,用坊间传言的秦念最在乎的去稳住她。   “这么多年来,我在楚定天的心里形象就没有好过!”所以她不在乎了!虎仔受伤,至今还生死未卜,二哈被那个女人投毒,半条命已经在阎罗殿。   他明明知道,它们对她有多重要!!!当初送走小四、小五,她就恨不得当面抽那个女人两耳光,但是她思及她是楚太太,她要有楚太太的什么狗屁的端庄!日了狗的优雅!还有她最恨的,就是明明在乎的不得了,还要装出自己丝毫不在乎的大度!!!   如果能料到今天的结局,弄死她,她都不准楚定天去帮向可暖料理后事!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准他把向可暖接来盛世华庭住!   秦念说完就一个用力的甩开薛医生,自顾自的往医院大门走。   薛医生不怕死的追上去,双手张开,拦在秦念的面前,不让她去。   秦念被拦了去路,绕开薛医生,想从另一边离开,薛医生也见势的改变方向,秦念又绕开,薛医生尾随。几次三番下来,秦念本就不多的好脾气终于是被磨尽。   “让开!”她不想动手,她动手了就不好看了。就在这一刻秦念都还在考虑她楚太太的形象。虽然刚刚在宋院长的办公室楚太太的形象已经没有了,但是那只有宋院长一个人知道,加上林庆云的一通电话,她料宋院长就算是属猫,也不敢抖出去。   可是如果在医院大门口发作,她猜用不着明天,就今天天一亮,她就会登上她阔别两年的港城各大新闻的头条。   “……”薛医生没有说话,还是死死的拦在秦念的面前。   “让开!!”秦念快要炸毛了。漂亮的眸子杀气腾腾。   “小念~你去了能怎样?二哈和虎仔就会完美如初吗?”薛医生不是港城本地人,所以叫秦念小名跟港城本地人不一样。   港城人跟秦念熟的会叫她‘阿念’,但是在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在京城,他的两个义兄会叫她‘念念’或者是‘小妹’。   但是在港城这片土地上,七百万人口中,就薛医生一个人叫她小念,薛医生才到秦家时,秦念就叫薛医生不要小姐前小姐后的叫她,听着别扭。薛医生说,“规矩不能乱,以后我叫你‘小念’,你一定要冷静。”   当时秦念没放在心上,现在可能也记不得了。   “至少我要以牙还牙!”秦念果真记不得,也许记得,只是在这样的关头,她的心已经嗜血,“薛叔叔,我不想在这里动手!你也不要逼我!”   “所以,请您让开!”   “……”薛医生站如松,丝毫不动摇。   “啊!!”在周围看热闹的女护士,突然尖叫出声。   因为秦念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枪口迅速的抵在薛医生的脑门上,“薛叔叔,我性子本来就坏。所以我不会下不去手,所以,你还是让开的好。”她不想伤害他,只是已经这样了,她必须要向可暖血债血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她!   只是这一刻,枪口抵在薛医生的脑门上,她似乎有一秒钟的轻松,就像当初的秦念又全部回到她身上,不是为了别人而活。   当秦念说出这样的话,薛医生是好怕的,他感觉,当初那个没结婚的秦念已经满血复活了,做什么事都不再在乎别人的眼光。   但是他觉得这用错了地方,做事不在乎被人的眼光不是做事不顾后果!第一豪门当家祖母,医院执枪胁人,这样的新闻如果被曝出去,不止在港城会被传得沸沸扬扬,可能会迅速席卷全国。   “小姐,你这么贸贸然,就算我让开,你打算去哪儿找她算账?”   凌晨人本就不多,但是这个时候,围过来的人却越来越多,迅速的将他们包围在一个圆里,薛医生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劝道,“小姐,你收手吧,如果明天这样的新闻被曝出去,不仅楚家的面子挂不住,老爷的面子也挂不住。”   “嘭!”子弹穿过枪膛,打穿金属的声音。   几乎与此同时,在场的无论是男女老少都发出可怖的尖叫声,甚至有些胆小的已经蹲下去,抱住脑袋。被打掉手机的那个人,已经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脚下湿了一片,双腿不由自主的打颤,双手还维持着刚刚拿手机的那个动作。   医院门口哗然一片,人群乱窜,有些人甚至想要跑开,场面失去控制。   “嘭!”又是一声对着天空的枪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显得格外清晰,秦念开完枪又把枪,扯开喉咙大吼,“都给我站住!!”   想要跑开的人群,还没有跑开的,都立即停住自己躁动的双脚,一动不动。   等暴乱的人群安静下来,秦念嗜血的声音响起,“今天,你们看见的、听见的、录下来的,如果明天被登上报纸,后果是怎么样的我不想多说,你们自己负责!”   在场的人只要有点认知的都是认识秦念的,秦念在港城的名声怎样,都必须要他们多说。烧警车可是港城第一人。没有她做不到的。谁让人家家境好,又摊上一个家境好的婆家。   所有人都一致的点了点头。秦念方才放走他们。   围观的人都散开,一刻都不敢多做停留,生怕多一秒就被秒了。都回到自己的病房,和工作岗位,火拉起被子,装作外面什么都没发生,或紧锁办公室的们,当外面只是拍电影在取景。就连宋院长都把办公室锁得紧紧地,躲在被窝里,连头都不敢探出来。   一时间,医院门口就只有秦念和薛医生。   薛医生眼见劝不下秦念,索性主动的把手机掏给秦念,“薛叔叔不是怕你开枪,也知道你不会开枪。”如果她要开枪的话,肯定早就开枪了,要出气的话,那个拿手机录像的人肯定已经残了。   他在秦家呆了五年,这五年有三年他都是看着秦念在慢慢成长,从来没有走偏过,她的心地不坏,甚至算得上善良,虽然不是什么救世主似的大善人,但是至少在他眼里是港城少有的善人,每年从楚家搜刮钱财,和自己从各个渠道挣来的钱,全部去拿去捐助希望小学,到目前受助的人不说有几十万但是几万还是有的。   他对她好,不是看她是秦市长的千金,不是看她是楚家的准媳妇,而是看她这个人,她这个人,你对她一点点好,她就十倍对你好。她孝顺,不止孝顺自己父母,更是孝顺所有长辈,这中间是包括他这种在秦家打工的人,他记得上次她还给他从金三角带了一些纪念品,明明是去送小四、小五在那么低落的时间,仍不忘给记挂的人挑礼物。   “只是……小姐,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你今晚做的事太过了。”   秦念木然的接过手机,她知道她今晚的做法偏激,但是也不能任由这新闻曝出去,她父亲正在被架空,如果曝出去的话,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楚家的面子也挂不住,到时候爷爷一定会对她用家法,她不怕家法,她只怕爷爷对她失望。   “小姐,我去照看二哈,去或留,全靠你自己决定。”说完,薛医生就跨步朝医院里去。   秦念闭眼,内心很纠结,她知道薛叔叔是为她好,今晚的事的确是太偏激,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如果她不去,向可暖这个毒妇就没人惩罚她,既然老天爷不惩罚她,那她就替老天爷收了她,就算不赔上一条命,她也要让她掉一层皮!!   秦念这样想,也就坦然,踩着高跟鞋就朝停车场走去。   零落的路灯下,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与决绝,手上还握着那把已经打了三发的转轮手枪。   医院停车场,秦念坐在驾驶室里,打开手机熟练的拨出那个烂熟于心,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喂,阿念?”电话那头的男人丝毫没有犹豫的叫出她的名字,这倒是让她很意外,毕竟她没有用她自己的电话号码。   但是还是止不住她想要手撕向可暖的冲动,“向可暖在哪家医院?”她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火气冲天。   楚定天听见秦念问向可暖在哪家医院就很‘自信’的以为人家姑娘在问他在那里,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勾唇笑了笑,“人民医院。怎么了,你要来吗?”多年后楚定天回想起来,就觉得很丢脸,这是他最愚笨的一次。   “来!怎么不来?!”秦念反问,“我不来,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鬼了!”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电话,留楚定天独自在电话那端发呆。   十几分钟之后,秦念驾着法拉利就像是在飞云路赛车一样,在人民医院的大门口来了个飘逸才停下。   拉开车门,问了在哪间病房之后就搭乘电梯直接到了向可暖住院的那层。   走廊上的护士看见秦念就像看见怪物一样,有些甚至掩鼻敬而远之。但是大多数还是被秦念吓着了,因为秦念浑身的散发着戾气,漂亮的五官此时浸染一层薄冰,令人胆战不已。   秦念出电梯就看见坐在走廊上的楚定天,心口不由的一紧,寒染的眸子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这一刻,说不难受的话,那她就太矫情了!她今天一直告诉自己,楚定天没来找她是因为他太忙了,从伊基托斯回来他就忙于帮以利夺示拿,还要操心楚式大大小小的事,所以没来看她,没来看二哈,那个时候她只有小小的失落。   这个时候看见楚定天还穿着前天的衣裳,坐在医院的走廊上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向可暖,她清楚的听见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剪得很短的指甲,她此时却清晰的感受到正在慢慢地陷进肉里。   努力的扯出一个看上去并不难看的笑容,向楚定天走过去,略有嘲讽的道,“哟呵~巧啊!果真是夫妻,都喜欢穿脏衣服来医院。”她嘲笑楚定天一天两夜的守着向可暖,而户口本上的那个名字却是她秦念!   嘲笑他悲哀,不能和爱着的那个人结为连理!   听到头顶熟悉的声音,楚定天抬起头来,看见是秦念,自带过滤器似的把秦念刚刚那句话给抛诸脑后,站起来就要把秦念搂在怀里。   秦念后退一步,楚定天扑空。略显疲累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   秦念这一退,楚定天才看清秦念身上还是穿着前天的职业套装。衣服上裤子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带着一股子腥味,除开血迹还有些呕吐物似的脏印子,向来纯澈的眸子这时却布满血丝,眼窝变成了黛青色,前天挽起的头发,这个时候却凌乱的披散在肩上。味道很大,有汗味、有腥味、还有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他估计是她身上的不明呕吐物散发出来的。这样的秦念看着让他胸口莫名的一紧。   可是不管她怎样邋遢,他发现她的气质仍旧在那里,脸蛋有点花,也抵不过她本来的漂亮与妩媚。   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也被秦念无情的避开,楚定天更加不悦了,但是看见她邋遢得不成样子,就又忍了,毕竟是他有错在先。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先去洗洗,太邋遢了。”说完闪电般的刮了一下秦念的鼻子。   这次没被秦念躲,他发现他尽然有一点侥幸,就像偷着糖吃的小孩子一样,嘴角浮起这两天来并不多见的笑意。   秦念几不可查的蹙眉,生冷的拒绝道,“不去!”简单粗暴!“我找向可暖!”说着就要越过楚定天去推开病房门。   “阿念。”楚定天去拉秦念的手。   秦念避开,“我找向可暖!”再次声明自己这次前来的目的。   楚定天有一点不淡然,他本以为她是来找他的,毕竟他们快两天没见面了,“小暖在休息。”他说,只是想让她等会儿再来,而不是现在。   这话听在秦念的耳朵里全部变了味,胸口闷闷的,就像压着千斤重的担子,让她喘不过气来,敛了敛眸,将眼底的伤情隐没,抬起下巴,仔细的看着楚定天,看着他是怎样把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如果说,我偏要现在去呢?”   “阿念,不要胡闹!小暖身上全是伤,她需要休息。”   秦念明显看见了楚定天眸底深处的不耐烦,“她身上有狗屁的伤!就腿被咬了,会死吗?”!她不爽她的男人护着另外一个女人,她心眼小,揉不下一点沙子!但是更加让她难受的是楚定天为了不让她去打扰那个女人,居然连全身是伤的谎话都说得出来。她心寒极了!   楚定天一愣,她没想到秦念会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阿念?”他看不明白,这让他对她有点失望。   “会死吗?我问你!楚定天!我问你,她会死吗?!”秦念咄咄逼人,情绪不受控制,抬着下颌一字一顿的吼出来。纤细的手指抓住楚定天的高定西装,声调一次高过一次。   秦念和楚定天的争吵引得医护人员驻足观望,却被楚定天以及伶俐的眼神给吓走了。   “……”楚定天像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前的女人,陌生的看着秦念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楚定天眼底的陌生生生的刺痛了她,抓住楚定天西装的手慢慢的松开,“让我告诉你吧,她不会!顶多以后变成瘸子!可是你知不知道,虎仔可能会死,薛叔叔说它昨天早上就该醒的,可是它没有,二哈也可能会死。”最后失声笑了出来。   笑容很难看,楚定天看在眼里很心疼,秦念的笑在他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就算以前笑不达眼底,但是却不难看,“阿念,对不起。”他很无力,他知道他混蛋,明明知道虎仔对她很重要,还要开枪。   “没有!”秦念摆手,“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二选一,做出了选择而已。”选择那个他认为重要的而已,她不怪他,只能怪她自己,怪自己对他不重要,不重要到,他可以为了他心目中重要的去伤害她在乎的。   所以不怪他,因为这件事搁她身上,也一样,她会选择虎仔,而不是向可暖。   “你怪我?”他希望她怪他,至少这样她还是在乎他的,他就怕她这副什么都不在乎,豁出去的淡然。   “呵~呵呵”秦念笑出声来,脸上也是明媚的笑,仰着头颅,直视楚定天,“你哪里来的自信,自信到自己在我心里这么重要,重要到我会因为你选择救向可暖而怪你?”   楚定天脸色很难看,盯着秦念的眸子一僵,愣在原地发呆,呆到秦念从他身边走过去都没感受到。   直到一声枪响在病房里响起,楚定天似乎才回过神来,掉头立马朝病房里去,   病房门大打开,开门的人丝毫不在乎里面正在上演着什么。   楚定天在门口就看见,向可暖瑟缩在床上,薄弱的身子瑟瑟发抖,手上还打着点滴,目光抖动,一双眼睛害怕的盯着秦念,由于向可暖窝在被子里,楚定天看不出来她是否中枪,只是看见有血滴在地板上,滴得很快,就像是断线的珠子。   秦念背对着门口,但是却感觉到了后背拿到刺眼的目光,秦念手里握着昨天那把他丢在后院的手枪,由于没开枪多久,枪口都还在冒烟,而那把枪仍旧指着病床上的向可暖。   向可暖注意到楚定天,无助的朝着楚定天道,“二哥,救我。二嫂要杀我。”声音柔柔的。   秦念听见向可暖的声音真想当场呕吐她一脸,表子就是表子,卖了还要立贞节牌坊!她本来就没想过要放了向可暖,进门她就是朝着向可暖的心脏开枪。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住院输液的人反应却这么迅速,居然能轻松地躲过子弹,她猜,如果不是碍事的输液管,她可能连毫发无损。   在她印象里只有受过训练的惹反应才有这么快,看来她还是看轻向可暖了。   轻笑,既然她想在楚定天面前装白莲花,她就成全她!当下扣动扳机,“嘭!”   “哗啦”一声花瓶碎裂,洒落一地的碎片。   本来这一枪,秦念是瞄准向可暖的太阳穴的,她想算了吧,既然她想死,她就成全她,避免以后为祸人间。万万没想到的是楚定天一把推开她的手,让她这一枪打偏击碎了一旁的花瓶。倒是可惜了这些水灵灵的百合。   苦涩上涌,胃里难受的慌,有种想吐的冲动,被拍得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把枪抵在楚定天的脑门上,恨恨的盯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看着。   看着他,想看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在想什么,她不怕杀人偿命,她怕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如果让她选,她宁愿选择坐牢。   楚定天被秦念看得浑身发毛,她眼底的失望刺痛了他,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看着彼此的他们忽略了病房里另一双眼睛里的得意。   沉吟半晌,楚定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阿念,你是楚太太。”他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如此的剑拔弩张,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可是他不推开她的话,她可能就会因为故意杀人而坐牢。   这是放在台面上的事情,就算楚家的势力能遮半边天,他也没有办法保住她,再说,这几天圈子里都在传,她爸爸失势的事情,。   “呵~”秦念眸子噙着笑意,看起来十分讽刺,“就是因为我是楚太太,所以我处处大度、时时端庄,才让这个毒妇害得虎仔中枪!二哈食物中毒,至今还躺在医院里,看是不是挺得过来!”秦念空出来的手指着床上的向可暖。   这个时候门口开始躁动,兴许是听见刚刚那声枪响过来的,不一会儿门口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看见秦念用枪指着楚定天的脑门,门口的人反而不是被抢吓到,而是被秦念吓到,居然有人敢用枪指着楚二少的脑袋,这是想作死的节奏。   其间有几个医护人员,楚定天虽然被抢指着脑门,但是却一点惧意都没有,“杵在那儿干什么?没看见病人流血不止吗?还不去叫医生过来处理!”   门口被点名的人,唏嘘不已,但是却忍不住犯了个白眼,若不是楚定天现在的脸色太骇人了,他们真的想说一句,真的没看到,因为楚太太拿枪指着楚先生的动作太帅了。   “我看谁敢?!”秦念冷不防的丢出这么一句。   医护人员为难的看着楚定天。   “滚!!”秦念在楚定天还没说话之前就对着门口怒吼一句。   医护人员识相的‘滚’了,更有不怕死的人贴心的把门带上。   一时间整间病房里只有三个人,三个人都没说话,静得能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   “阿念,人命关天,不是闹着玩的。”   “狼命就不是命吗?”她的两个宝贝儿现在生死未卜,他却在这里跟她谈人命关天。   狼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人呢?   “阿念,小暖并没有想要伤害谁。是虎仔它们主动攻击的小暖,如果不是我们回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楚定天想让秦念弄明白,不是向可暖想要伤害谁。   秦念抵在楚定天脑门上的枪使劲的往前靠了靠,深深地呼吸顺畅自己的情绪,但是人就盖不住她瞳仁里的怒火,“它们从来不会主动攻击人!若不是有人想要伤害它们,它们是不会主动发起攻击的!”秦念意有所指,向可暖想要害三只在先。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二哥,你信我!”向可暖在听见秦念的话时,出声反驳,声音虚弱得像是断线的风筝,就像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楚定天瞥了眼病床上的向可暖,平静的看着秦念,像是阐述又像是劝告,“它们始终是狼。就算和人生活一辈子也掩盖不了它们血液里的野性和凶残。阿念,你应该把它们送回草原,它们不属于都市,你会被它们带坏的。”   什么叫做心痛,秦念今晚上才算怎的理解透彻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眼角有点湿润,牙齿咬的格格作响,愤恨的对着楚定天,“楚定天,不会了!真的不会有第二次了!”不会有第二次再让人伤害到她的宝贝。   秦念猝然向着向可暖的方向开了一枪,伴随着“嘭”的一声枪响,秦念嗜血的声线响起,“如果她能陪葬,我会考虑把它们送回去。”秦念的大脑被妒意和恨全部占据,她嫉妒向可暖能得到他的垂怜,她恨楚定天眼睛被蒙蔽,看不到真相。   而床上的向可暖被这一枪吓得几乎忘记了要尖叫,说老实话她真的有点怕了,因为秦念的眼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她怕这一枪真的不差部落在她身上。   “秦念!”楚定天低吼,语气里有明显的责备,而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在病房门口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森冷。   “怎么?害怕了?”秦念讥笑着反问,泛白的唇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寒冷又渗人,“这一枪只是练练手,还没打上呢,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这一枪秦念落病床旁边的柜子上。   “既然你担心我被它们带坏,要我把它们送走,你也总要失去点对你有价值的才行啊。这生意才公平!”秦念把玩着手里的枪,“怎么样?你应承我,我就应承你。”   楚定天知道秦念会用枪,因为这是他交给她的,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个处境下排上用处。   “阿念,”楚定天很是无力的叫着秦念的名字。   “哈~这么纠结?”秦念盯着楚定天,她想赌!   “虎仔和二哈已然受伤,楚定天,你不必选了!”她看得出来,他不想向可暖收到伤害,那脸上的表情跟她不想虎仔收到伤害一模一样,“因为我今晚来这就没有其他的目的,就只想她一命偿一命!”说完撇都不撇楚定天一眼,手枪口径直对着向可暖的脑门。   “卡擦”一声,楚定天听见秦念扣动击锤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他似乎还听到了回音。   楚定天愣在那里,不知做出什么反应,直到看见秦念的食指快要和扳机搭在一起,楚定天一把夺过秦念手中的枪,然后一把扔出去,被扔开的手枪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啪”的一声落在远处,还在光滑的地板上转了几圈才停下。   楚定天夺过秦念手中的枪,接着“啪”的一声落下一个响亮的耳光,一时间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结下,空气中漂浮着危险的因子,肉与肉的拍和,声音响得快要震断秦念紧绷的神经,向可暖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没想到楚定天会打秦念,楚定天既是一脸懊恼的看着自己打了秦念的手,很后悔,但是如果他不打醒她,他真的不知道她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猩红着双眼,“疯够了没有?!”   ☆、135 傲娇的楚定天死要面子活受罪   136   楚定天力气很大,秦念被打得,脑袋偏在一边,纤细的手捂着被打的地方,这一刻,所有的神经都苏醒,身上的戾气消失,眉眼里的薄冰被阵痛取而代之,本就破碎的心在这一刻基本上算是碎成了粉末,就算用万能胶水都黏不回来了。   如玉的手放开热痛的面庞,偏过头来,一张留着指印的脸呈现在楚定天的面前,楚定天看着秦念漂亮的脸蛋上落下五根红色的印子,眼中划过心疼。现在他恨不得剁了自己这只手!   “呵呵~”呵呵~”秦念看着楚定天,不停的笑,笑到最后都有点岔气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楚定天想帮她拍一拍,却被她无情的躲开。她真的没想到楚定天会当着向可暖打她,还是这么响亮的一个耳光,这一巴掌不止打在她的脸上,还打在她的心上,“楚定天!我疯够了没有?你问我疯够了没有?”秦念摆了摆手。   “没有,不可能疯够!我秦念今天在这里明确的告诉你,有她没我!”说完就冲出了病房。   楚定天望着秦念离开的方向,眉头紧锁,不知所措,他怎么就下得了手?   “二哥快去追二嫂,她情绪不稳定,可能会出事。”向可暖虚弱的开口。   楚定天看了眼向可暖血流不止的伤口,有点犹豫。   “你去吧,我自己按铃叫医生。”向可暖看出了楚定天的犹豫,指了指床头的铃。   见向可暖这样说,楚定天也不再耽搁时间,掉头就大步追出去,走到门口时,捡起躺在地上的手枪,刚出医院门口就看见秦念进了电梯。   二十层,楚定天没有犹豫,就从楼梯间跑去,大跨着步子,走到弯道处时,就翻身,跳到下一层,如此反复,终于到了一楼。   大门口,法拉利在夜色下那么耀眼,火红色的,秦念正在开门,楚定天一个箭步冲出去,从身后把秦念抱在怀里,“阿念,对不起。”深深地忏悔,下巴搁在秦念的肩窝处。   突如其来的被人从后面抱了个满怀,秦念身体微僵,但是下一秒,秦念的手就附在楚定天的大手上,狠了命的腰掰开,楚定天不应允,即使秦念的手指甲已经陷进了他手背上的肉里,他也丝毫没有打算放开。   “楚定天。”秦念风轻云淡的叫着他的名字,就好像这是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一样,“二哈在医院,我得去给它办出院手续,天亮之前,我还要带它回去看虎仔。”秦念也不再做无用功去掰他的手,反而是无力地垂在身侧,却被楚定天一把抓住握在手里。   秦念低头看了眼被紧紧地握在男人手里的手,依旧纤细,但是手上却很脏,叹了口气,“所以,请你放开我。”   “我送你。”他不想放开她的手,于是提议道。   秦念并不领情,淡淡的道,“向小姐还在医院,你还是去照顾她吧。”   “阿念!”楚定天不悦,却不好发作,只得忍着,心里却想着以后怎么把账讨回来,“她叫我来的。”   呵呵,秦念不免自嘲,他只是赤luo裸的在表达向可暖比她懂事呢,“那我叫你回去。”一点起伏都没有,让楚定天抓不住,心中很恼。   抵在秦念肩窝处的下巴蹭了蹭,可怜兮兮的“阿念,你生我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知道她生气了,不止生他打伤虎仔的气,还气他在病房里打了他。   “如果为这么点事,我都跟人生气,中国十四亿人,我不是早就被气死了。”   她说这么点事,可是他是她丈夫,她却把她的丈夫跟中国其他十四亿人口相比较,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把他当陌生人看待。意识到这一点,楚定天竟然开始慌了。   于是扳过秦念的身体,把手枪塞在秦念的手里,他的手附在她的上面把食指搁在扳机上面,枪口抵在他的胸口处,“既然生气,那就开枪。也许这一枪打下去之后,你就会好受些。”   整个动作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完成的,秦念被楚定天的这一出刺痛了眼。   被逼放在扳机上的食指有一点颤抖,他竟然为了替向可暖赎罪,让她开枪打他,她那么爱他,她怎么做得到?如果做得到的话,他就不会三番两次的救他,如果做得到,在他开枪打虎仔的时候,她就不会任由他抱着向可暖离开了,因为她会先杀了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狠,狠到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他在做这些的时候难道一点都不考虑她在想什么吗。   见秦念没有丝毫转变,楚定天心下一横“咔嚓”拇指搬下击锤,让下一个樘室转正至枪口。他在赌她对他的情谊,赌她是不是狠得下心要他的命。   秦念表情波澜不惊,见楚定天扣动击锤,既然他要看她对他的爱有多深,那么她现在想告诉他,她很累,爱已去而不返。   扣动扳机,楚定天心下一紧,紧闭着双眼,听见了扳机的咔嚓声却始终没有痛传至大脑的神经中枢,缓缓地睁开眼睛。   秦念还站在他面前,仰着头颅淡然的盯着他,枪口还是抵在他的胸口,浩若星辰的眸子一闪而过的惊讶,怎么会没子弹了?再扣动扳机,只空余一声扳机扣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医院门口徘徊不止。   再看面前的女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通太了吗?”   楚定天眸光暗淡下去,原来她早知道最后一枪下去压根就不会有子弹射出来,她在试探他,试探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是他再一次让她失望了,而且还打了她一巴掌。   “阿念,对不起。”楚定天从小大大就不太会用’对不起‘这三个字,但是所用的对象却一直是他的太太。   把她一个人丢在伊基托斯他对不起她,伤害虎仔他对不起她,打她一个耳光他对不起她。   秦念勾唇,“通太了就放手。”   秦念的话让楚定天感到很无力,如墨潭的双眸紧紧地凝视着面前倔强如斯的小女人,“如果我放手,能让你舒服的话,那我就放手。”放开紧紧地拽着的小手,右手掐着那把根本就没有子弹的左轮手枪。   楚定天的话还是让她心痛了,一点点失落从心间上腾起,眸子里本就淡然,此时却藏着失落,瞄了眼终获自由的手来掩饰眸间的尴尬。   他在她心目中符合所有霸道总裁的条件,可是却又这么轻易地放开她的手。转身一句话都没有说,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望着秦念有点落寞但是却高傲的背影,“秦念!”楚定天突然喊出秦念的全名。   脚下的步子似乎有点轻浮,停下稳住自己的步子,她都不记得他有多久没连名带姓的喊她了,自从结婚后,他似乎都叫她阿念或者是楚太太。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调剂自己,如果明天我在盛世华庭看不见你,我会叫人把老三送走,然后亲自把你捉回来!”男人狂拽酷炫的话在秦念背后不远处响起。   秦念落在车子门把上的手只停顿了几秒钟,就当做楚定天的话是对着风在说一样,就拉开门,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一个人在医院门口,呆呆的望着,那个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女人,郁结在胸口处的火无处发泄,只得抬脚将地上的一颗石头踢得老远。他发现他真的越来越不是人了,两天不到的时间里接二连三的伤害她,伤害她的心。现在如果能选的话,他宁愿这把枪里面有子弹。   车上的秦念忍虽然心底为楚定天最后那番话触动过,但是蓄积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还是决堤而出,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可二十五年来几乎每次的泪水都是因为一个人。   第一枪没打中向可暖,她是有不甘,第二枪本来完全可以打中向可暖的,可是她怕他伤心,所以第二枪打在了病床边的柜子上。第三枪,她完全是在赌,赌她和向可暖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她就猜到了那样的结果,结果果真不出她所料,真是不枉费她爱了他十年,了解他胜过了解她自己。只是没想到当那一巴掌真的落在她脸上的时候,还是比想象中还要疼,不知是脸上**辣的疼,还有胸口处闷闷的痛。反正就是痛,痛得她只想找个地方蜷缩起来。   人民医院,二十层,这里是高级病房聚集的楼层,能住进这一层的非富即贵。   “啪嗒”一声,灯光照亮整间病房,病床上的男人坐了起来,此人正是那天秦世忠带秦念去探望的桌秉文。   过了些天,他身上也不再裹得像埃及的木乃伊了,只是脑袋上还缠着绷带。脚似乎也还没有好彻底,仍旧被吊起的。   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然后半晌吐出一个烟圈,“蔡准?外面什么事这么吵?”他也是被吵醒的,似乎还听见了枪声,从飞云路出事以来,他就有点恐惧枪声。   被叫做蔡准的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文丢丢的,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给桌秉文倒了一杯白开水,推到桌秉文触手能及的位置,桌秉文看了一眼,却没有伸手去端起来喝。   “听外面的小护士说,楚家二少奶奶,抓小三杀到医院来了。”蔡准扯了一根板凳,坐在病床前面,双腿优雅的交叠,把刚刚到给桌秉文的那杯水端起来,自己喝了起来。   桌秉文睨了他一眼,把剩余的半截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怎么回事?”桌秉文蹙眉,抓小三怎么会杀到医院,听外的动静似乎有点大,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蔡准轻笑一声,继续道,“还听说见了血。”蔡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说这楚家二少奶奶也够能耐的。居然在医院公然开枪,就不怕有人曝出去,影响楚家声誉。”   坐在床上的桌秉文突然一滞,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小魔王能怕?那就不是秦念了!”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一样。”蔡准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不过,我对这楚家的二少奶奶还挺敢兴趣的。”   “哎,对了。”桌秉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住在病房的那位叫什么名字?”   “听说姓向,什么名字倒是没听说。如果你想知道,以现在网络发达的程度,明天一早就算对方是什么家底都能翻出来。”蔡准无所谓道,但是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从椅子上倏地站起啦,“那向小姐,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   桌秉文倒是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反而是撑起身子就下床,走到门口蔡准调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房间号是2018,千万别忘了,回头我也不知道了。”   桌秉文停顿了会儿,然后就迈着漂浮的步子去2018号病房。   向可暖所在病房被此刻正护士进进出出,还有人提着带血的垃圾从里面出来,桌秉文跛着腿拉住最近的一个护士问道,“住在这里面的病人可是叫向可暖?”   小护士看见是桌秉文,连忙道,“是的、是的。”   桌秉文几不可查的蹙眉,依旧没有放开小护士,“到底怎么回事?”桌秉文捏着小护士的手劲大了点。   小护士被这样的桌秉文吓到,“卓书记?”小护士看了眼被捏住的手臂,示意桌秉文放开。   桌秉文这才撒手,重获自由的小护士揉了揉手臂,然后拉着桌秉文到走廊尽头去,瞄了眼周围,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院长说了,今晚的事不能透露出去。我是看在你是卓书记的份上才悄悄告诉你的。”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小护士这才娓娓道来,把她所听到的,和猜测的,如数说了出来。   原来秦念真的这么狠!也太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在公共场合开枪杀人。   等听完之后,向可暖的病房门口终于是安静下来了,也没有医生忽视进进出出。   小护士端着医药工具走远了。   桌秉文才一瘸一拐的走向向可暖的病房门口,透过病房上的玻璃,望向病房内。   病床上,向可暖躺在洁白的床褥间,眼睛紧闭,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只不过那肩上和腿上的绷带却被血给浸染了。   门口的桌秉文,眸子里尽是不言而喻的心疼,眼角也开始湿润。掏出从病房出来揣在包里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之后,才施施然的离开。   ——华丽丽的分割线——   楚定天最终还是没有回医院看向可暖,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并给向可暖请了个护工就驱车离开了。   楚定天没有回盛世华庭,也没有回楚家。   只是驾车到飞云路,在那晚的赛道上跑了几圈。   最后停在泰帽山顶,长身玉立地靠在法拉利上,手指尖夹着一根烟。背影看上去很是萧瑟,头发在风中被吹得有点凌乱,线条分明的五官此时看上去是那么的落寞。   幽黑的眸子间,没有一点生气,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远方。思绪渐行渐远,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耳边似乎又听见了汽车轰鸣声,还有人群的呐喊声。   胸口阵痛,一个名字卡在喉间不能吐出,良久之后才慢慢地吐出两个字,“阿念。”   “啊!!!”楚定天突然对着天空怒吼,山顶停歇的鸟都被他吓得离开了枝头,朝着远方的血染的朝霞飞去。   颓废的坐在地上,衣裳凌乱,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快速的摸出来,本以为会是想象中的那个号码,但是在屏幕上跳动的却是顾瑾琰三个字。   划开,情绪不高的喂了一声。   “我大姐、二姐,都堵今天一块儿回来了,出来聚聚呗,我们几个好久没聚一起了。记得带上阿念,你们的婚礼,她们俩都没参加,得狠狠地宰她们两一顿。”那边的顾瑾琰兴致估计也没多高,不然他就已经发现了楚定天有气无力的声音。   仔细算算楚定天还是有一天两夜没合眼了,胡渣也从脸上冒出来,眼袋从黛青色变成青黑色,“地点?”   “铭人国际会所。”顾瑾琰报上地址,思忖了几秒,“记得带上阿念,不然那俩老巫婆肯定跟你急!”秦念在几个发小中除了索珩就属她是最小的,每个人都宠着她、偏袒她,顾瑾琰的两个姐姐顾瑾萱和顾瑾希更是疼得要命。以为秦念出国两年一直没回港城,所以她们也跟着硬是两年没有沾港城的边。   记得去年顾瑾希本来在港城有一场时装秀,就因为秦念不在,弄死都没有回来。   楚定天本就不高的兴致这会儿听到顾瑾琰的话,胸口闷得慌,说出来的话也是夹枪带棍的,“她不会来!我还不信她们俩能把我咬着吃了。”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从泰帽山顶到铭人国际会所,半个小时的路程,被楚定天开成了生死时速,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门口,楚定天把车交给专门泊车的人,然后就穿着身上的汗渍浸过的衣裳就进去了。若不是这里的人大都认得他的话,估计早就被赶出来了。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楚定天去了他们一早包好的包间,推开门,众人一脸诧异的看着楚定天。   素来被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着装,此刻正穿着污渍满身的西装,了解楚定天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只要下班回来就不会再穿上班时穿的正装。没有一丝刘海的短发,也能被弄得这么乱,他们真是服了!   包厢很大,几个人什么都没点,就点了几瓶贵得令人咋舌的洋酒,珍藏版的皇家礼炮50年、轩尼诗李察干邑……等等   走到门口,楚定天就注意到了今天的来人,顾瑾萱——顾家大小姐,长期居住在加拿大,为人低调,给人的感觉是文静型的,但是大家都心自肚明,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能跟秦念混在一起的人绝对不是看上去的那么柔柔弱弱。看得出来很赶,身上还有着长途跋涉的风尘味,穿的是香奈儿高级定制的纯黑色的薄纱长裙,施以夏蝉装饰,每只夏蝉的头都是缀着光彩熠熠的钻石。脚上是穿的是同季度的黄棕色的坡跟编织鞋。左手边坐的是顾瑾琰,右手边的顾瑾希,他进来之前他们三应该是在谈什么事。   顾瑾希——顾家二小姐,早年在港城当过几年模特,私生活被媒体曝出不检点,但是他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顾家二小姐,思想保守。看不惯港城媒体的两面三刀,之身前往意大利米兰,自己独自创下一片天地,是国际上时尚圈中有名的时尚女魔头。一年世界各地到处飞,顾家二小姐不像顾家大小姐,文静温婉,反而是出了名的为人刁钻、毒舌、眼光犀利,这多半部分还是因为职业的缘故。   顾瑾琰——顾家三公子,脾性中和了自己的两个姐姐,总结一句就是——腹黑外加犯二。别按比楚定天大五岁,心里年龄却不如楚定天成熟,是不是的还耍点小孩子脾气。   楚定天再扫了一遍包厢,不免有点惊讶,偌大的包厢只有顾家三姐弟。   拉开门,虽然身上穿的是有点邋遢,但是却掩饰不了他骨子里的优雅,找了个地随便坐下,装作若有似无的问道,“索珩怎么没来?”   “我和大姐就是为这事正在给他上政治课呢。”顾瑾希率先开口道,声音有点没好气,看着顾瑾琰的眼神有点恨铁不成钢,“定天,真的不是我这个做二姐的说他,你看看,他和阿珩好歹也是快二十年的兄弟了,为了一个女人,兄弟之间反目成仇!你说这话也是传到爷爷那里,还不得揍死他!”   这边顾瑾希跟楚定天滔滔不绝,那厢顾瑾萱拍着顾瑾琰的背语重心长的数落着。而顾瑾琰被两个姐姐架在中间就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头低垂着,时不时的点点头,应承着什么。   看到顾瑾琰跟个小媳妇似的,楚定天不免觉得好笑,而他也没有忍着偏偏也就笑出声来了,“是该好好说说他!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惦记着着人家小姑娘。真的是不懂事!”楚定天在旁边帮衬道   顾瑾琰琥珀色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睛里写着“小样儿,你别得意,等我老姐这个话题高一段落,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瑾萱该给顾瑾琰交代的基本上算是说完了,眼神突然锁在楚定天身上,而顾瑾希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几个人就这样盯着楚定天,楚定天被盯得背脊直冒冷汗,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皇家礼炮51年珍藏版,打算给自己斟酒。   手还没碰到酒瓶,就被顾瑾希打了一巴掌,“这就是我专程带给阿念的,要喝问你媳妇要去!她不允许,你想都别想!”说完就把酒装起来。他可是明眼人,从楚定天一进来就注意到了秦念压根就没来。   “就是!简直不懂事!”顾瑾琰有仇必报,也帮着说楚定天,说案还对着楚定天挑了挑眉,似乎在说“叫你得瑟!现在怎么不得瑟了?”   楚定天本来来了点兴致,但是被顾瑾希这么一嗓子吼下来,心情又跌倒谷底,没有说话,拿起桌子上朗姆酒就猛灌自己,失去了往常的优雅。   顾瑾萱白了一眼顾瑾希,示意她别把自己工作上的毒舌用到朋友身上。通过顾瑾琰还有新闻里她也知道楚定天和秦念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是真的替秦念狠狠的高兴了一把,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等来花开,也不枉费她那么多年的付出。   也在报纸上看见楚定天和秦念度蜜月一前一后回港城的消息,也看见楚定天私会向可暖的新闻,但是她也看见过过楚定天和秦念成双成对的上班下班的新闻。她本以为他们的关系很好,但是看眼前的情形并非如此。   她是他们这一伙人中最大的,所以她见证了这个圈子的兴衰。十年前楚定辰主动离开他们的朋友圈,十年后索珩跟楚定辰一样悄然离开,而云楚楚又远嫁川州江家,现在他们的圈子越来越小。   顾瑾萱四十几岁了,光阴让她沉淀得比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还成熟,定了定神,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跟楚定天说道,“定天,你是不是爱上阿念了?”   不断给自己灌酒的楚定天,手上的动作一滞,爱?什么叫做暧?两年前向可暖满足他的大男子主义算是爱的话,那么他就不爱。可是不如果爱的话,为什么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时候,看到她用枪抵着他的太阳穴的时候,他的心会那么痛,痛到他几乎想分分钟了结自己。   放下手中的酒瓶,楚定天看着对面的顾瑾萱,沉声道,“萱姐,我不懂,我不懂什么叫爱。我只知道,我不想看见她伤心,不想看见她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当初结婚我知道是她在爷爷面前用计,所以我很排斥,我甚至拿小暖当借口,说自己想娶的是小暖。甚至恶言相对,看见她听完之后很难过,自己也不争气的跟着难过起来。”楚定天说的很慢,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可是,萱姐,你们不知道,结婚之后,我发现秦念其实挺好的,就想着委屈下自己跟她过一辈子算了,反正楚家离婚又麻烦得要死。”   楚定天喝了很多酒,再加上朗姆酒的烈,此时他的面前是的景物都是三头六臂几个分身,于是接着酒劲儿开始发委屈,“你们不知道秦念有多疼那几个畜生!”楚定天说这话的时候,顾家三姐弟明显问着包间里有一股子醋味。不由得替楚定天感到悲哀,情敌不是人居然是动物。   “当初我们应爷爷的要求,搬进盛世华庭,结果不到一周,她就说要把五宝接过来住。”五宝他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接过来就接过来吧,有时候赌气还把小四、小五带回卧室,你们不是不知道我洁癖有多严重。”   还真是挺委屈的,众人也替楚定天委屈,不过这把蛇弄到卧室里跟主人一起睡的,秦念绝逼是港城第一人。   “前天虎仔要咬小暖,我为了不让虎仔做傻事,就拿枪威胁它,可是谁知手一抖,就打伤了虎仔,她就要跟我拼命!你们说她是有多疼那三头畜生?!”楚定天是真的醉了,说起话来像一只醋坛子,酸溜溜的。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滑上的顾瑾琰听出了端倪,虎仔咬向可暖,秦念一般是不带虎仔遛弯的,怎么可能出得了别墅区要向可暖,要说两年前还有可能,现在完全没必要了,“你是不是把向莲花接到你们新房去了?”顾瑾琰一直把向可暖叫向莲花,自从向可暖和楚定天在一起,他就看不惯向可暖那副圣母玛利亚般的救世主模样,用秦念的话来说就一个字:作!   楚定天一脸吃惊的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不知道。   三人看楚定天的表情当下了然,异口同声道,“该你受!”   看着顾家三姐弟,楚定天皱着眉头,虚起眼睛从眼缝看着他们,一副你们伤害了我的样子,纤长漂亮的手在空中瞎比划,“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三姐弟齐刷刷的把头偏开,不理楚定天的傲娇。   喝醉了的楚定天思维断了片,智商好像回到了五岁之前一样,大脑都还没有发育完全,看着众人一副你活该的样子,当即撅起嘴,嘴里还嘤嘤着说不尽的委屈。其实楚定天那是思维断片,而是这两日他在秦念那里受了委屈,无处发泄,心下又难受,就跟着想躲起来。他以往喝醉酒那是这般小孩子的样子?完全跟没喝醉一样,算计得很!   众人撇开眼,不理楚定天,别以为他们不知道,楚定天是有多狡诈阴险,就想等他们听了,回头帮忙在秦念面前说说他对人家秦念的成见,好让秦念迁就他。   楚定天有把朗姆酒猛的抽了一大截,才施施然道,“有时候我真他妈的觉得,在这个家里我的地位还不如几头畜生来得高!”他所谓的家是世盛世华庭,他和秦念的家。   “送走小四、小五,给我摆了几天的臭脸色,还带着那三头长毛的畜生一起不待见我。”借着酒劲,楚定天使劲给他们倒苦水,说着可爱的三只的话坏。   “其实,我觉得定天挺爱阿念的。”看着这样的楚定天,因为秦念在这里买醉撒酒疯,顾瑾琰没有来的冒了一句。   但是想到这里顾瑾琰脑海里就冒出一张清秀又倔强的小脸来,她就从来不在他面前发酒疯,每次喝醉,都安安静静的,只要有人把她弄上床休息都成。   “甚至秦念更爱的是那三头该死的畜生!”而不是他!楚定天说完这句,就没再疯了,而是安静的窝在沙滑里,他坐的是单人沙滑,连他上半身都装不住,更何提整个装下,所以这会儿楚定天看起来要多委屈级有多委屈,嘴里还不断的呢喃着秦念的名字,“阿……阿念,你是……是……楚……太呃~……太。”酒喝得太多,中间抽了一个长长的酒嗝。   “楚…太太……是楚……先生的妻子!我…不喜欢……它们三……真的!”楚定天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脑袋耸拉在肩胛骨上,平素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此时正死死的磕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说道最后,顾家三姐弟已经听不清楚定天到底在念些什么,但是他们猜一定跟秦念脱不了关系。   虎仔受伤,二哈食物中毒住院,秦念杀到医院找向可暖一命抵一命,这接二连三的事,楚定天今晚只字未提,撒酒疯的醉话中也只是诉说自己在秦念心中的位置有多卑微。   所以顾家三姐弟全部不知道,这一晚发生的事会这么多。   顾瑾琰在顾瑾希的唆使下,还是决定去把楚定天送回去,即使今天不上班,也不能彻夜未归吧。   抬手还没有碰到楚定天的手,就被楚定天一个反手,摔在了地上。顾瑾琰没想到楚定天会给他来这么一出,毫无防备的被摔了个狗吃屎,站起来对着楚定天赌咒发誓说再好心,他就生孩子没辟掩。   而窝在沙滑上的男人丝毫没有罪恶感,闭着眼睛,指着顾瑾琰的鼻子大骂,“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开,老子不好你这口!”楚定天此时说话不再断断续续,似乎就比起刚刚稍微醒了点。   顾瑾希在一旁掩着嘴哈哈大笑,“这楚家老二还挺可爱的,我要录下来,倒是要狠狠地敲诈他一笔。”说完摸出包里的手机就开始录了起来。一旁的顾瑾萱只得瞪一眼旁边的妹妹,但是表情却是,快点录、快点录,我帮你盯着他醒了没,到时候我们五五分成。   顾瑾琰看着两个姐姐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还跟几岁的孩子样,很失望的看了他们一眼。   那边楚定天又开始吼了,还是指着刚站起来还在拍屁股上的顾瑾琰,“我结婚了!我太太是秦念!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你趁我喝醉想占我便宜,不然把你家后院烧得草都不敢往里边长!”楚定天一脸的傲娇,看得顾瑾琰居然忘记了刚刚被楚定天狠狠地摔在地上,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看来要他们把他弄回去是不可能了,这家伙认人,鼻子跟狗一样灵,估计除了他家那位,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从包里掏了手机,拨了秦念的号码,趁着还没有接通,站在包厢角落里瞥了眼自己两位姐姐,“三三四。”说完就转向一边认真的听电话,觉得她们不是那么容易妥协,又补充了一句,“不然我一会儿告诉阿念,你们偷拍她老公。看她不手撕你们两个老太婆。”顾瑾琰威胁。   而顾瑾萱和顾瑾希被顾瑾琰后面那句老太婆给气炸了,什么老太婆?!顾瑾萱失去了她一贯的名媛淑女风,气得跳脚,她虽然四十有八,但是保养得很好,看起来跟三十出头的女人一样。   顾瑾希也是一样,她才过四十又三年而已,在时尚圈哪个吃了豹子胆敢叫她老太婆,真想两三下锤死她这个弟弟。免得以后出来毒舌人。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然后付诸行动,两人一人扯了顾瑾琰的胳膊,但是却看见顾瑾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琥珀色的眼眶里瞳孔急剧收缩,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覆上一层叫做不可置信的物质,被握着的手臂这一刻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放在耳边接听的手机也跟着掉在地上。   只看见明亮的屏幕上显示着“阿念”两个字,听筒里却传来一个焦急的男低音,“喂?喂?请问您是这位小姐的家人吗?喂?喂?”电话那边似乎很吵,似乎还听到了警铃声,还有悲恸的哭泣声,更有若有若无的风吹树叶的声音。接电话的男人看没有人回应,就把电话挂了。   这边扯着顾瑾琰手臂的顾家姐妹,却像是被掏空了所有力气,跌落在包间的地毯上。   ☆、136 高冷兵哥哥骆凌恒   蓦地,偌大的豪华包间里空气似乎在瞬间凝结起来,跳跃着肃然的因子,跌落在地毯上的顾家姐妹抬头看着顾瑾琰,木讷的摇着头,否定自己刚刚在电话里听到的内容,“不是真的?对不对?瑾琰?”顾瑾希颤抖着声线问道。   顾瑾琰在接痛电话的那瞬间虽然有过暂时的脑子短路,但是在商场上混迹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估计也就他们几个,楚定天喝得烂醉如泥,他的两个姐姐几乎接近崩溃,如果他再不站出来理事,后果可想而知。   稳了稳自己翻滚的情绪,“大姐、二姐,天快亮了,你们打车回顾家好好休息。阿念这边我来处理,稍后我给您打电话。”他只得先支走两个姐姐。   说着顾瑾琰就把顾瑾萱和顾瑾希从地上扶起来,给铭人国际会所的经理打了个电话送走了顾家两个姐妹。   顾瑾琰迈着步子,冲到楚定天的沙滑面前,一把扯起楚定天的衣领,顾不得他们是二十几年的好兄弟,一个带风的拳头就落在楚定天的脸上,“楚定天你他妈的在做什么?阿念为什么会出事?”不是他想欺负喝醉酒的人,而是这个人欠揍!好好地人就被她搞到医院去了。   怒火攻心,顾瑾琰这个拳头下去,没有一点犹豫。   楚定天的神智在这一刻腾地转醒,倒不是被顾瑾琰一拳打醒的,而是被顾瑾琰的话吼醒的,反手扯过顾瑾琰的衣领,沉着声音反问道,“你他妈的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不相信那个蠢女人会出事,她不是无法无天的小魔王吗?怎么会出事呢?   ……   楚定天和顾瑾琰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在急救室进进出出,楚定天眸子猩红,抓起一个小护士就森冷有急迫的问道,“病人怎么样了?”   小护士被楚定天的样子吓到了,西装革履但是却又邋遢透顶,好看的五官却生出了藏青色的胡渣,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让人望而生畏,小护士的双手抖个不停,颤巍巍的回答楚定天,“我……我不知道,只说是车祸一早送来的。”小护士真的被楚定天吓怕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一双桃花眼里生出冰刀子来,“听上面说好像是……是……楚家少奶奶。”   楚定天松开小护士的手,颓废的坐在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漫无目的的等,等手术灯熄灭。   顾瑾琰看着楚定天像是失去全世界一样,也不好再多指责他什么,虽然秦念出车祸让他当场就像宰了这个人。上一次飞机出事只是有惊无险,这一次出车祸可是货真价实,他刚刚在包间里的那一拳就是想打醒楚定天,问他为什么三番两次的让他们宝贝着的妹妹出事。   “要通知楚家老宅那边吗?”顾瑾琰想点烟,但是顾忌到这是医院,掏到一半的烟又搁回包里。   “你觉得以我爷爷的岁数能受得了吗?”楚定天掐了掐眉心,思索了一会儿反问顾瑾琰,“还是先稳着吧。说不定没多严重呢。”楚定天喃喃,后面那句话纯粹是给自己的安慰,都进急救室了,就算伤再轻,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顾瑾琰尊重楚定天的决定,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吧,毕竟楚家爷爷年纪大了,若要使听到自己的孙媳妇出事了,还不得气得心脏病发。   顾瑾琰在这儿陪了一会儿,接了一个电话,跟楚定天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中间楚定天给Nina打了个电话叫她把今天早上的的车祸新闻压下去。   可是后来还是出事了。   秦念昨晚在军区医院的开枪胁人的视频,今天凌晨在人民医院开枪打人的视频,还是流出去了。   一时间“第一豪门少奶奶,当众开枪胁人”,“市长千金醋意大发,医院开枪手刃情敌未果”等等不利于秦念,不利于楚家,不利于秦世忠的新闻像病毒一样迅速的在新闻媒体上传播。此类新闻在网页上的点击率甚至力压当时正在京城如火如荼进行的百姓最关心的民生问题,短短一个小时视频播放次数更是达到了几千万,开了互联网时代视频点率击的先河。而楚式的股票也成直线跌落。   新闻是九点钟出的,但是在十分钟之后,秦念今天早上车祸的新闻像一个毒瘤一样的被端上台面。   楚云山庄的楚老爷子看到第一则新闻的时候差点就晕过去,还没缓过神来,第二条新闻也出来了,一时间承受不了打击,直接心脏病发晕过去了。害得全家人立马把楚老爷子送去楚式的医院。   秦念的婆婆——陈辛一时间受不了打击,也直接晕过去了。   楚云山庄的担子一时间落在楚国望肩头,家里要安抚大嫂和自家太太的情绪,外面要送老爷子去医院,倒是楚国勋这个公公在这个时候看起来最悠闲,甚至开始品起茶来了。   路过主宅的楚国望诧异的盯了眼自己的大哥,这自己的儿媳妇出车祸了,居然还能这般风轻云淡,还真是令人费解!   远在京城的林庆云看见消息时当即给部队上的大哥骆凌恒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秦念出事了,骆凌恒当时还在开今年国际比武相关事宜的例会,接到电话就撂下一干战友,然后雷厉风行的迈着步子出去了。   林庆云和骆凌恒碰头的时候,骆凌恒身上的作战服都还没有换,脸上还画着迷彩,神情特别凝重,“到底怎么回事?”上次秦念来京城的时候还是从国外回来,当时还好好地,这一个月不到,就出了这么多事?   “我也不知道。小妹她昨晚给我打电话叫我给她办二哈的领养手续,当时我就绝得她不对劲……”林庆云还是比较怕骆凌恒的,虽然他也在部队上呆过,但是却不如骆凌恒待得久,动起手来,他不见得有优势。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骆凌恒一把抓起林庆云的衣领,狠厉的质问。   骆凌恒是军人出生,自带一股阳刚男子汉的味道,长期在烈日下作战,皮肤被晒成健康的古铜色,黑色贝雷帽下的头发被剪成贴着头皮的干练的板寸,眼睛生的漂亮,细细的品味会感觉到一丝妩媚,秦念曾说,她大哥骆凌恒要是生在大不列颠的话,早就被掰弯了。   但就是这双妩媚的能滴水的双眸曾经令多少恐怖分子颤栗,而此时的林庆云也是被骆凌恒眼睛里的怒火吓到了,“我以为以小妹的本事能解决,况且在港城还有她爸爸和楚家给她撑腰。”林庆云不明白骆凌恒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火气,阿念是他们的小妹,他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最多是担心,却没有担心到发火,何况他还是他兄弟。   骆凌恒松开林庆云,自顾自的上了自己的被漆成迷彩色的军用飞机,“上来!”骆凌恒对着林庆云沉声道,用他一贯惜字如金的说法。   林庆云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爬上直升机的后座,忍不住嘟哝抱怨,“大哥,你跟我发这么大的火,阿念又不会安然无恙。”   骆凌恒带上墨镜,没理林庆云,直升机在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体,没有来得及系安全带的林庆云在直升机里跟冰冷的金属来了无数个亲密接触。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林庆云傲娇的对着前排高冷的骆凌恒道,“都是结拜兄妹,你对我从来都不及阿念的百分之一!革命的情谊说断就断!”说完还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骆凌恒才懒得理正在犯二林庆云,将速度加快,朝着南方去。   ……   人民医院,二十层,电梯门口和楼梯门口都有两个黑衣人守着,向可暖住的高级病房内,邵承宇正在给向可暖削苹果,眼神时不时的瞟向电视里正在播的新闻。他今早上翻手机的时候看见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说向可暖受伤住院,还加了一句楚定天暂时不会来。   于是吃完早饭,收拾好他就直接过来了。从向可暖嘴里他得知,她为了让楚定天和秦念闹矛盾,主动招惹秦念喂的三头草原狼,最后被咬,他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要不是看在她身上有伤,他恨不得当时就抽她一个嘴巴。   邵承宇西装革履,一身正装很是正式,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向可暖,向可暖看着邵承宇麦芽色的皮肤在苹果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好看,窗外四月尾巴上的阳光把男人的身上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向可暖看得一时走神,心下松动,“承宇,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放下对楚家的仇恨吧,我们回伊基托斯再也不来中国,再也不来港城,好不好?”这样的温馨的氛围,男人五官不再冰冷,反而带了几分柔情,向可暖将藏在自己心底深处的话脱口而出。   ☆、137 你就不怕我爱上楚定天,反过来伤害你吗?   邵承宇拿着苹果的手倏然捏紧,苹果在瞬间被捏碎,剑眉微蹙,薄唇勾出邪势的弧度,眸子里正在腾起火苗,磁性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响起,“小暖,你想得到的应该是楚定天还有报仇。”男人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而我?想要的不过是江山和美人。”   向可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邵承宇,迷恋秦念到癫狂,癫狂的同时还有一丝病态,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原来这一切他都知道,而自己则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既然这样,她就把话挑明了说,“承宇,十年来支撑我下去的不是仇恨,而是……”此时的向可暖没有在楚定天面前的算计,有的只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邵承宇生硬的打断,“你示爱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楚定天!”他感觉自己的心湖快要被搅乱了,走到病房的窗口,把窗户大打开,然后点上一根烟。   “你就不怕我最后爱上楚定天,反过来伤害你吗?”向可暖乱了方寸,加重语气质问邵承宇。   她不相信这个男人这么狠,狠到不顾及十年来的感情,硬是要将她推向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盯着窗外的邵承宇闻声转身,吸了一口烟,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病床边,倏地捏起向可暖的下巴,将吸进肺里的烟全数喷在向可暖泛白的脸上,自信昂扬,“你不会的。”   只一句话,就把向可暖判了死刑,向可暖的心跟着下沉,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拉了拉好让自己感觉不那么冷,昂扬着脑袋,忍着下巴处尖锐的疼痛,“邵承宇,你哪来的自信,我在遇到一个比你对我好一百倍的男人之后仍然为你死守这颗枯萎的心?”这是两年后回港城她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跟他说话。   邵承宇在听见向可暖这句话之后,莫名的一阵烦躁,掐着向可暖下巴的手更加重了几分像是要把向可暖的下颌骨给拽下来一般,“因为……”话落,邵承宇的薄唇也跟着落在向可暖的唇上。   轻柔的触感,令两个人都稍微一愣,向可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邵承宇第二次亲吻她,虽然霸道狂肆,但是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似乎只是为了把她当做发泄的对象,深深地耻辱感油然而深,也顾不上还在打点滴的手,使劲推攘着压在身上的男人。   而男人并不如她的意,咬了一口向可暖紧闭的唇瓣,女人吃痛微微张开,男人就如蛇一般探了进去,戏耍女人的丁香小舌,时而啃食时而轻咬,大手也不规则的探进女人的病号服里,隔着宽大的病号服,男人带着茧子的大手轻易的附上了女人的饱满。   先前还在推攘男人的小手,此时只得无力的搁在男人强健的胸膛上,眼睑也慢慢的瞌上,在男人高超技术的挑逗下,竟然也跟着回应男人的热吻。   男人的手指轻弄慢捻,惹得女人低低的申银出声,而另一只手则慢慢的探向女人的下身,感觉到之间的湿意,男人的薄唇勾起一抹轻挑的弧度。   慢慢的离开女人被吻得绯红的唇额头抵着女人的额头,鼻尖若有若无的碰触,邪魅的声音突然在病房内响起,“因为你还是为我动情了。”   女人听到男人不带一点感情的话语,倏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抓起床头上的枕头,就朝男人扔去,“邵承宇,你滚!”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侮辱她。   被推得踉跄后退的邵承宇,看着女人脸上的潮红,邪势的一笑,“你不说,我也要走了。”说完瞟了眼病房里的电视,电视上正在放秦念的新闻,各种各样的,包括出车祸住院的新闻。   男人走过去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俯首捏着向可暖的下巴,靠近,近得两张唇似乎都要贴到一起,“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能爱上任何人的,包括楚定天。”说话期间男人的唇在发音的时候还是和女人有所触碰,但是这一次向可暖觉得无比的恶心和讽刺,想要往后退,却无奈下颌被男人禁锢,退后不得。   感受到女人的排斥,邵承宇有点窝火,薄唇轻啄向可暖的,“暖暖别有那样的想法,我会不高兴的。”   说完转身就朝病房外走去,女人用手背使劲的揩着自己被男人凌虐的唇瓣,眼睛里尽是受辱,“邵承宇,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去医院看秦念?!”   男人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倏地一顿,没有继续动作,等着病床上女人的下文,这么多年,他还是了解她的。   果不其然,向可暖轻嗤略带嘲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以雅各的总裁?还是未来秦念的丈夫?”   “以雅各的总裁,好像水上乐园的项目,秦念并没有打算和雅各合作吧?”她了解秦念,楚定天不喜欢的事,她一般都不会碰,她和楚定天前几天因水上乐园的事还闹得不愉快,而其中的原因就是要不要跟雅阁这家新崛起的公司合作,虽然秦念看起来丝毫不妥协,但是却在私底下想办法遂楚定天的意。   向可暖病号服的扣子都没系,衣领散开,露出大半浑圆,邵承宇在门口看得唇干舌燥,然后将头撇向一边不看床上生的几分妩媚的女人。   注意到邵承宇的动作,向可暖挑起纤纤玉手一颗一颗的慢慢的扣着,“以未来秦念的丈夫的话?啧啧啧……”向可暖啧啧叹声,似乎觉得可惜,“不说楚定天那关难过,就连秦念那关你也别想。现在他们看上去是矛盾很深,但是那楚定天看秦念的眼神,简直是爱到骨子里了。而秦念,爱了楚定天十年的女人,怎么可能为你说变就变!”潜台词是你也不看看你是哪根葱。   邵承宇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格格作响,怒目横生“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是轮不到我管!”向可暖突然大声吼出来,“再去盛世华庭我就只是去当楚定天的妹妹!反正是他欠我哥哥的。”其他的事她不想再管了,她累了,仇她都可以放下,何况是情。   邵承宇身体微愣,没做过多的犹豫就拉开病房门离开了。   ……   “楚总,今天一开盘楚式的股票就直线下跌,公司许多大股东都开始闹了。你看你要不要会公司去?”Nian在股票开盘半个小时之后赶来医院的,中间也听说秦念出车祸的消息。   “不用。他们抛出多少,就收回多少。”楚定天捏了捏眉心声说道,这件事不简单,可能背后不止一个人在捣鬼,而这些人想趁乱得到楚式的股份,达到一定百分比可能就会直接对楚式发起收购了。他倒是想看看这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作怪。   “可是楚总……”Nian欲言又止。   “说。”   “外面流言四起,对秦总很不利。你看要不要?”   “不用。”楚定天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你专心收回股票,其他的事会有人处理。”他们也应该快来了吧,若是知道她被他伤成这样,也许上来就是一顿拳头吧。   Nian一脸诧异,惊讶于楚定天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去压秦念的负面新闻,但是跟了楚定天这么多年,知道他做事有他的考究,也不多问,点了点头,“好的,楚总。”   Nian离开之后,走廊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整个楼层没有一点人气,楚定天仍旧一个人等在急救室的外面,伸手到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无功而返,双眼紧紧的盯着急救室,但是却又十分无力,他不知道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就是想在这里陪着,他想她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他。   “叮!”电梯响了一声,楚定天的眼睑也随着电梯的那一声“叮”闭上了,皮鞋踏地的声音,沉重却不凌乱,拐杖拄地的闷声,还有几个混乱的步子,听起来应该是保镖。   楚定天双手捂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一早想好的台词在这时也排不上用处。   “二少爷。”秦世忠的声音倏地在楚定天脑袋上方响起,听得楚定天心中一阵发麻,“当初在教堂,你接过阿念的手时,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我交给你的是一个好好的闺女,为什么如今却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楚定天站起身来,听着秦世忠的话,心越来越沉,越来越痛,“爸,对不起。”楚定天埋下头,除了这句他不知道讲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仿佛在一夕之间老了十几岁的岳父,一个月之前,他还没有用拐杖,如今来医院时却拄着拐杖,拐杖看上去很新,应该才用不久。   秦世忠将整个走廊扫了一眼,走廊上除了楚定天再无其人,沉重的闭上了眼,手中撑着拐杖,过了半晌缓缓道,“等阿念出院了,我想把她接回秦家照顾。”   ☆、138 二舅舅为什么要欺负念姐姐   楚定天腾地直起背脊,黑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沉声道,“爸!”无力的叹了口气,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想等阿念自己决定。”   秦世忠没有说什么,瞪了楚定天一眼,就在离楚定天几米外的长椅上坐下。   过了半个小时,医生从急救室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我!”   “我!”   楚定天和秦世忠异口同声道,医生诧异的看了两人一眼。   “我是她丈夫!”楚定天抢在秦世忠前面回答。   “如果是阿念的丈夫就不会让她受伤!”秦世忠冷嘲热讽,对楚定天嗤之以鼻。   医生盯了一眼秦世忠,认出了是市长,也不好说什么,但是面前这个有点邋遢但是仍旧掩饰不了高贵气质的男人他也不敢得罪,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神情凝重对着两人道,“病人出车祸被重物压过,肝脏有轻度损伤,究竟有没有实质性的损伤还要等后期住院观察。小腿和手都有严重性的骨折,腰上有一处五厘米的划伤,需要缝合,后期小心点应该不会留疤。”   轰!!!楚定天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已经再也听不到医生在说什么了,秦世忠在倒退了几步,靠着拐杖才得以稳住自己的身躯。   而骆凌恒和林庆云也刚刚出电梯,恰巧听见医生的话,骆凌恒迈着步子两三步就冲到楚定天面前,抓起楚定天的衣领就把楚定天甩到墙上,接着就是一拳落下,阴着脸怒吼,“楚定天!你他妈到底在做什么?阿念那么爱你,你怎么舍得她受伤害?!”   楚定天被突如其来的重力推在墙上,没有反应过来就遭到一拳虐打,鲜血就从嘴角淌出,尝到一丝腥味,楚定天将鲜血泯进嘴里,接住骆凌恒的第二拳,然后反手一拳打在骆凌恒的左脸上,骆凌恒也挂彩,楚定天眸子燃火,两天以来的怒火一直无处发泄,突然有一个出口就再也收不住,“阿念是我的太太!骆先生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在医院的走廊扭打在一块,很快两人都挂了彩,眼角青紫,嘴巴红肿,本就样貌不凡,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在医院扭打在一团很快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驻足观看。   林庆云想要劝和上来就去拉正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你们都住手!”却不幸被误伤,林庆云火冒三丈,他谁都没惹却被无辜的挂彩,气得抓起搁在一旁的扫帚,一人一扫帚打在两个男人的背上,“你们都他妈疯了?!这是医院!阿念还没醒,她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   林庆云是卯足了力气想把这两个男人打醒,所以这俩扫帚下去,两人的背上肯定是红了。   一旁远观的秦世忠冷眼看完这一切,走到骆凌恒身边扶起骆凌恒,“凌恒,你没事吧?要不先去看看,阿念醒了,我叫你。”   骆凌恒拍了拍扶着扶着自己的秦世忠,“我没事,秦叔叔。欺负阿念的人我都不会放过!”说完意有所指的朝着楚定天看了一眼。   秦世忠听到骆凌恒的话很宽慰,要怪就怪他当初为什么不拼命阻止他的宝贝女儿,若果她当初嫁的是面前这个男人,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秦世忠其实早知道骆凌恒对秦念有意思,当时骆凌恒和林庆云被秦念邀请到港城来的第一次,秦世忠就感觉到了,只是他家丫头一根筋,看上的就要想方设法的得到。   楚定天胸口闷闷的,看着自己的岳父一心向着一个外人,有点忧心。他可以不计较秦世忠一来就叫他二少爷,但是当着他这个秦念的正牌丈夫的面,却胳膊肘往外拐。   他开始担心当秦念出院,他的岳父大人会唆使秦念跟他离婚。离婚?不能!想到秦念要跟他替离婚,他就想杀人!   唾了一口鲜血,楚定天去到走廊尽头打电话给Nian和洪然交代了一些事,骆凌恒和林庆云陪着秦世忠,一时间走廊又回复平静。   中午的时候楚国望——楚定天的二叔带着楚定天的二婶提着补品来医院看秦念,并跟秦世忠解释为什么楚老爷子和陈辛没来的原因,秦世忠没多说什么,只是第一次开始不待见楚家的人。   秦念没有醒,只不过已经转到重症监护室,送来及时,腰上那五厘米的伤口倒是没有造成大出血,更加幸运的是做过详细检查之后,肝脏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损伤,只是轻微的胸胁内伤气血瘀滞,除了没有转醒其他看上去都很正常。   楚定天等人悬着的心终于算是落下了。   楚国望夫妇呆了会儿就离开了,离开之前叫楚定天抽空去楚式医院看看楚老爷子,还让他抽空去楚式看看,楚定天点头应允,说自己等秦念醒了就去。两点左右,云楚楚和江寅带着小小从川州赶过来。   当时楚定天在走廊尽头他的窗户边吸烟,地上落了一地的烟头,刚出电梯楚定天就听见小小的哭声,小家伙看见楚定天就迈着小短腿朝楚定天跑来,迈开双手要楚定天抱,楚定天看见小家伙朝着自己跑来,捻灭抽了一半的烟,张开双手把小家伙抱在怀里,轻抚小家伙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小家伙是个人精,认识重症监护病房,挂在长睫毛上的泪水还没干,大颗大颗的泪珠又滚落下来,哭得更厉害了,红着眼睛道“二舅舅……呜呜……为什么……呜呜……呃……”小家伙很激动,嘴里念叨着,又是哭又是说,情到深处还是打了个嗝,未了继续道,“要欺……负念姐姐?”   小家伙的话一落,楚定天抱着小家伙的手臂一顿,盯着不远处的江寅和云楚楚,江寅把云楚楚护在怀里,“新闻传得满天飞,小小自己看的。”意思是说云楚楚并没有给小家伙灌输负能量。   楚定天情绪不高,连几岁大的孩子都看得出来他欺负了她,可是这不是他的本意。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看见小家伙,楚定天喜欢得紧,抱着小家伙想要亲吻小家伙的脸,却被小家伙嫌弃的躲开,“我不喜欢二舅舅。”   楚定天很受伤,加上秦念一直昏迷不醒,情绪就更加低落。背后开门出来想看看为什么这么吵的骆凌恒恰巧不巧的就把小家伙这句话听进去了轻嗤道,“小孩都看得出来,楚二少对阿念怎么样。楚二少不会是想骗自己吧?”说完看了眼走近的江寅夫妇,正眼都没瞧,就进了病房。   江寅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云楚楚脸上却有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小小,你二舅妈出事不是你二舅舅故意的。”说完招手示意小家伙过去。   小家伙挣脱楚定天,就朝着自己爸爸妈妈去了。云楚楚抱起小家伙进了病房去看秦念,留楚定天和江寅在走廊上。   直到病房门被关上,楚定天又摸了支烟点上,“这次阿念出车祸和上次我被人刺杀估计是一伙人所为。”楚定天眼神深邃,目光如炬。   江寅一顿,单手插在裤兜里,“怎么没听说?”   楚定天缓缓吐出在肺里过了一圈的烟,靠在窗台上,背后是港城的高楼大厦,盯着江寅,“又没脱一层皮,何必兴师动众?倒是你,现在风声越来越紧,川州又是要塞。上头是不是有斩首任务?”   江寅借了楚定天的火自己点了一支烟,自从有了小小后,加上云楚楚的肚子了还有一个,他就很少抽烟了,“嗯,这几天才出的。”   “哼!”楚定天轻嗤出声,“看得出来骆凌恒现在就想逮你回京城。”却迫于没有证据。   ……   楚定天和江寅谈了会儿就进去病房看秦念,进去的时候病房里乱成一团,病床上的秦念十分不安稳,似乎做了噩梦,不停地用手指甲在身上乱划,身上被划出几条血淋淋的的伤痕,鲜红的血顺着伤口冒出,腰上的伤口被震裂,血染红了纱布。   骆凌恒摁住秦念,林庆云一边年帮着骆凌恒按住秦念,一边手忙脚乱的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叫医生,小家伙本就不安稳的情绪被吓得哇哇大哭,被云楚楚护在怀里,捂着他的耳朵不让他听秦念撕心裂肺的叫声。   楚定天三两步就跨到病床边,一把推开骆凌恒和林庆云,然后把秦念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秦念的名字,声音温柔的像是情人之间的呓语。秦念的双手被楚定天紧紧地锁在怀里,不能动弹,积蓄的情绪得不到发泄,秦念张口就要在楚定天的肩膀上。   楚定天没有穿外套,就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衣,没有多大的阻力,秦念没用多久,白色的衬衣就被染红,血顺着秦念的嘴角滴在病床上。而这时秦念一直紧瞌的眼帘也慢慢的掀开来。   ☆、139 定天,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尝到嘴角的血腥味,秦念慢慢的转醒,掀开眼帘,入眼的是满室的人还有刚刚迈进病房的医生,手里拿着注射器正准备给她打镇定剂。   众人看见秦念醒来,终于露出久违的微笑,小家伙看见秦念醒了,挣开云楚楚,迈着小短腿就朝病床上的秦念跑去,嘴里兴奋的喊着,“念姐姐、念姐姐”   楚定天抱着秦念,并没有注意到秦念已经醒来,这时听见小家伙嘴里念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秦念双眼无神,额头上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细汗,嘴唇泛白,但是却沾满了楚定天的鲜血,头发有点乱,看着这样的秦念楚定天心口一紧,眉头微蹙。捧起秦念的下巴俯身吻上秦念的嘴唇,将秦念嘴角的血渍舔舐干净,才满意的放开秦念,然后对着门口的医生道,“帮楚太太处理下伤口。”楚定天故意加重了楚太太三个字。   秦念见楚定天在这么多人面前判若无人的吻自己,小脸忍不住红了一圈,看上去有点病态美,楚定天很是满意秦念的反应,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然后起身一把拽起不停往床上扑腾的小家伙,“你二舅妈有伤在身,不要闹。”楚定天抱起小家伙,轻轻扭了一把小家伙的鼻梁骨。   一旁的骆凌恒看见楚定天吻秦念,有点吃味,将脸扭到一边,林庆云倒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医生帮秦念处理好伤口,告诉楚定天这几天不要沾水避免伤口感染,整个过程秦念都静静的看着,看着楚定天鞍前马后问一声需要注意什么,都要忌些什么,他看上去是那么的认真,认真到她差点就忘了前两天发生的事,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头还是空落落的。   扫视了一圈病房,“我爸呢?”她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见过她爸爸的声音。   “爸他……”   “秦叔叔他……”   楚定天和骆凌恒一起开口,两人相互瞪了对方一眼。   楚定天迈过去,避开秦念身上的伤口,旁若无人的坐在秦念的病床上,轻柔细语的道,“爸他突然有事就先回去了,不要担心。”   对于楚定天突然坐在自己身旁,秦念有点呼吸不了,朝一旁挪了挪,楚定天紧追,秦念继续挪,楚定天第二次没有在靠过去,而是一把将秦念搂在怀里,避开秦念的伤口,让秦念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胸膛上。   端起一旁的水,用棉签沾了水,轻轻地涂在秦念有点裂开的唇上,“昏迷了这么久,不能直接喝水。”   一旁的众人听见楚定天的话,忍不住嗤之以鼻,尤其是林庆云,而骆凌恒的脸从楚定天进病房就一直黑着。   秦念醒了之后,云楚楚和江寅就跟楚定天和秦念道别,打算回川州,秦念见江寅他们急着走,忍不住问道,“寅哥,川州是不是出事了?”以前江寅和云楚楚来港城并不着急回川州,怎么这次这么着急。   江寅搂着云楚楚,手上牵着小家伙,瞥了一眼骆凌恒,对着病床上的秦念道,“川州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然后目光在云楚楚的微凸的肚子上停留的几秒,缓缓道,“本来楚楚今天在川州约了医生做产检,听说你出事了,我们就过来看看,既然已经没事了,我们就不多做叨扰了。”   秦念眼神落在云楚楚微凸的肚子上,看见江寅对云楚楚的呵护备至,鼻头突然有点酸酸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有空来港城,好久没聚了。”   “念姐姐,拜拜。”小家伙跳起来跟秦念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眼睛闪烁对着秦念挤眉弄眼,“别忘了,你欠我的东西哦。”   秦念了然,见小家伙还将当初她回国收买他的事记着,终于露出了这几天来唯一的笑容,笑道,“那你记得来港城。”   小家伙重重的点了点头。   楚定天看见秦念脸上的笑,心中一股暖流流过,摸了摸秦念的发顶,柔声道,“喜欢小孩子?”   秦念瞥了眼楚定天,不予理睬,楚定天倒是无所谓,轻轻的将秦念放在床上,拿了一旁的靠枕垫在秦念的背后,确保她不会难受,吻了吻秦念的额头,“你休息会儿,我去送送他们。”   自从那晚在人民医院之后,到今天醒来,秦念有点排斥跟楚定天的亲密接触,连带着嫌恶他的触碰,所以初定听起身的时候,清楚的看见了秦念连上一闪而逝的厌恶。   楚定天眸子受伤,却没停留多久,因为骆凌恒还在一旁。   ……   医院门口   楚定天抱着小家伙走在后面,“念姐姐是谁叫你叫的?”楚定天贴在小家伙的耳边,咬牙切齿道,刚刚小家伙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是把秦念叫的念姐姐,当时他就想问云楚楚为什么乱教小孩,但是江寅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打消了他的念头。   小家伙搂着楚定天的脖子的小手有点僵,敷衍道,“木啊……”说着肉嘟嘟的小手就开始跟自己的衣服搅在一起。   楚定天黑了脸,“你说谎的时候跟你妈一个样。”   小家伙绞着衣角的手突然收住,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双脚不停地扑腾,嘴里喊着“妈妈……妈妈”   听到小家伙的哭声,云楚楚转身,就看见小家伙张着双臂,要自己过去抱他,看见自己的儿子哭得厉害,两三步过去,从楚定天手里接过小家伙,未了瞪了楚定天一眼,“二哥,你一把年纪的人,还跟小孩子一般计较,你害不害臊?”   听见自己母上大人斥责楚定天,小家伙我在云楚楚的怀里,嘴里嘤嘤不断,但是却悄悄地对楚定天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楚定天被噎得无话可说,不理睬云楚楚,朝江寅走去,神情严肃,“你得多管管小小,不然得被楚楚宠坏。”   江寅目光停在云楚楚的身上,嘴角是清晰可见的幸福,“其实我们家是虎妈猫爸。”   楚定天无语,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停留,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川州那边出事,记得打电话,云门这边必定尽力所为。”毕竟这件事时他麻烦的人家江寅,还害得他被骆凌恒盯上。   江寅点了点头,“这点事,还是难不倒江家的。”然后接过云楚楚递给他的小家伙,对着小家伙严肃道,“爸爸不喜欢的事,不要再做第二次。”   小家伙缩在江寅怀里不敢看楚定天。   楚定天笑了笑,捏了捏小家伙肉嘟嘟的脸笑道,“小小,过年来港城,二舅舅给你包个大红包。”   小家伙听见楚定天这么说,早把刚刚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倏地从江寅的怀里钻出来,抬着小脑袋,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多大?宇宙超级无敌大吗?”   楚定天没想到小孩子的性子说变就变,有点愣,随即笑道,“嗯。”   一旁的江寅看着楚定天,“定天,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楚定天眸光一暗,经过这次事件,他就在想是不是应该和秦念有个孩子,那么她的心思就会放在孩子身上,而不是几头狼或者是外面的男人。只是他也不知道这次秦念要多久才会原谅他。   以前他们闹得不愉快,只要他逗她,她就会跟快忘记,就像是她回国时他对他的冷嘲热讽,没过几天她就原谅他了,在伊基托斯回来她不给他好脸色,他死皮赖脸的黏上去,一晚之后又好了。这一次他着实伤了她,不知道死皮赖脸这招还管不管用?   想到这里楚定天就烦躁的很,“到时候再看吧。你们路上小心。”说完就朝医院里面走去。   江寅望着楚定天的有点落寞的后背,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了解楚定天此时的心情,毕竟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   医院病房   骆凌恒给秦念削了个苹果,递给秦念,望了望江寅离开的方向,“江寅和你关系很好?”   咬了口苹果,秦念满脸诧异,“怎么了?”   “你就说好与不好?”   秦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寅哥是楚楚的丈夫,按理我该叫他一声姐夫。他人很好,对我也很照顾。”   骆凌恒眸色暗了下去,秦念眼神落在林庆云身上,使眼色问他骆凌恒怎么了,林庆云摆摆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怎么了?大哥,你和寅哥认识?”她只得试探性的问了问,看问不问得出结果。   骆凌恒看着秦念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以后离他远点。他背景不干净。”   放在被子下的小手一滞,迅速的掩饰自己眼睛里的呆愣,问道,“怎么了?”她是知道江家的黑道背景,当初云门也多亏了江寅,自己也是江寅和云楚楚带出来的,所以她知道江家的背景,甚至比很多人都清楚。   只是外界很少人知道云门和江家和楚家的关系,这世上知道除了港城的几大大家族外加川州的江家,恐怕就没几人知道了。   骆凌恒盯了眼病床上的秦念,“下次记得提醒他,在中国不是什么生意都能做的。”   秦念一惊,他知道骆凌恒家底白得不染一点杂质,而江寅是两边都染,她突然很矛盾,一边是自己的结拜兄弟骆凌恒,一边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江寅,她两头都想顾着,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心中想着事,并没有注意到有几丝头发跑到嘴里去了,骆凌恒看在眼里,起身替秦念把头发弄出来,宠溺的斥责,“还真是小孩子,吃东西都能把头发卷进嘴里。”   秦念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骆凌恒,尴尬的笑了笑。   而这一幕全都落在了刚刚踏进病房的楚定天的眼里。   ☆、140 楚定天,你凭什么这么做?   楚定天的手搭在门把上,就这样看着,心底的火早就燎原了,燃得比火焰山还厉害,但是深知自己还在考察期,没有发脾气的资本,逼着自己笑了笑,“阿念,骆先生从来医院都还没休息过。我在皇城订了两间套房,刘蒙在下面等着送他们过去。”   秦念看得出来楚定天在隐忍着自己的脾气,也知道刚刚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有点太过暧昧,但是还是没给楚定天好脸色看,对着骆凌恒和林庆云道,“大哥、二哥,今天太晚了,你们先去皇城休息吧,想吃什么随便点,不要客气。等我出院了,我带你们到港城周边逛逛。”   “好啊、好啊。”林庆云翘着二郎腿听到秦念这么胡搜顿时来劲,放下手中正玩得激烈的游戏。   “哈哈哈”低低的笑了声,“那你们可要多住几天了。”   “没问题!”林庆云看着楚定天黑着的脸顿时来趣,站了起来用肩膀靠了靠楚定天的肩膀,对着秦念调笑,“就不知道妹夫心不心疼他的钱?”   秦念瞟了眼楚定天,然后对着林庆云道,“不用他的,你们在港城的吃住行全包我身上。”   楚定天的脸色本来在听到林庆云那声妹夫之后好了点,但是又被秦念打回原形,脸更加的难看了,真是可惜了他那张英俊的脸。   骆凌恒在一旁看着不搭话,林庆云连着哦了两声,状似不解,看着楚定天吃瘪的脸,“娶个新时代的独立女性还真是够味。对吧?大哥!要我,我以后也宁愿娶个阿念这样的,这不知道给家里节约多少钱!”说完还一本正经的算了起来。   骆凌恒适时起身,一巴掌拍在林庆云的背上,“走吧!不然明天登上报纸的就是京城林少被人撵出门的新闻了。”   林庆云被这么一拍,拍得咳嗽了起来,跟着秦念到了别,就率先出了病房,骆凌恒交代了几句也走了,走到楚定天旁边的时候停了下来,两人反向站着,都是一米八几的身高,五官也是人中龙凤,气场骆凌恒是正气凌然,楚定天是邪势痞气,但是都让人望而生畏,骆凌恒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语调道,“楚定天,要不是阿念喜欢你喜欢得紧,我一定跟你争!”   他看得出来秦念对楚定天的心意,不然当时为什么秦念在昏迷不醒的时候谁都按不住,就楚定天一把抱住她,她马上就安静了。   楚定天挑眉。   “但是如果这件事再有第二次。阿念我会带走!”   “带走?”楚定天觉得很好笑,唇角的弧度掩饰不了他此时的轻嗤,“带去哪儿?京城?不要忘了,骆老爷子早就把你的人生大事给规划好了!”   骆凌恒神色一滞,他没想到楚定天会知道这件事,“这用不着你管!”说完就跨步出了病房。   楚定天摸索着下巴,目光在骆凌恒离开的方向停留了几秒,转过头望向病床上。   秦念把被子拉高盖着自己的脑袋,楚定天眉头微蹙,走过去把女人从被子里拎出来,轻声斥责,“不要命了?!”   被人从被子里拎出来,秦念睁眼都没看楚定天。翻了个身,背对着楚定天,不搭理某个男人。   楚定天也不恼,拉了把椅子在秦念病床前坐下,给刘蒙打了个电话,叫他把骆凌恒和林庆云送到楚云山庄。   秦念听了,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楚定天,你凭什么这么做?!”骆凌恒和林庆云是她的客人,他凭什么干扰她的私事?!   楚定天看着秦念炸毛,唇角勾笑,把秦念贴着脸颊的头发撇到耳后,轻声道,“他们是你的哥哥,也就是我楚定天的哥哥,既然来了港城就要受到最好的待遇,不然外人会说我们不和。我可不高兴外面胡乱猜测我们。”   秦念摇着嘴唇,牙齿打颤,定了定神,不理楚定天接着睡,楚定天见秦念温顺了些,唇角划过一丝苦笑,盯着秦念孤傲的背脊,“阿念?”   话还没说完,楚定天的电话就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定天捂着电话到医院的阳台上去接。   感受到背后那双炽热的眸子不在了之后,秦念偏头看了眼楚定天离开的方向,那知楚定天也刚好看向她,四目相对,秦念看到了楚定天眼底不可触碰的柔情,秦念尴尬的移开眼,睡了下去,不去看,捂着自己烧红的脸,羞愧难当。   楚定天看着秦念的小女儿态的娇羞,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说出话的声音也没了过去几天的冰凉。   电话那头的洪然一愣,想着二少爷是吃了蜜,“二少爷,我查过了,您上次的车祸和这次二少奶奶的车祸都是一伙人所为。”   “欧洲人?”   洪然一惊,没想到这二少爷了事如神,“是的,听说背后是一家实力雄厚的军火商。”   “往示拿身上查。”楚定天望着远处的街景,沉声命令道,“这几天以利有没有联系过你?”   洪然一愣,没料到楚定天会问他这件事,但是作为楚定天黑暗处的得力助手,知道哪些任务是每天必须跟进的,哪些又是可管可不管的,“以利先生这几天回了江南,好像是去找人。”   “好了。继续盯着股票,今天下午收盘之前全部买入。”说完楚定天就挂了电话,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嘴角的笑令人毛骨悚然,迈着优雅的步子进去,并不管身后的城市有多喧哗,有多动荡。   会病房的时候,本来想叫秦念起来吃点东西,但是看秦念似乎睡着了,看了眼自己身上邋遢的衣着,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拿起下午冯妈送过来的衣服,进了病房的浴室。   将自己洗了个彻底,才从浴室出来,出来的时候,终于不再像是非洲难民了,浑身清爽,旁边的手机跳进一条短信,楚定天划开看了眼,唇角一勾把手机随意的在床头柜上。   俯身朝秦念身上压过去,但是力量却全靠自己手臂支撑着,像只猫一样拱了拱秦念的被子,沙哑着声音轻轻唤道,“小懒猫起床了,该吃饭了。”   秦念没理,闷哼了几声,把被子拉起又睡了。   这个时候楚定天也觉得不对劲,用自己的额头去挨秦念的额头,神经末梢都被烫卷了,楚定天眉头紧锁,伸手按了床头的呼叫铃,然后大手把把秦念从被子里捞起,抱在自己怀里,大手搁在秦念滚烫的额头上,眼里尽是自责。   不一会儿医生踏着凌乱的步子从外面进来。   医生拿了只温度计,想要放在秦念的咯吱窝下,却被楚定天一把接过,瞪了眼不懂事的医生。   医生再楚定天能杀人的目光下倒腾了半晌,终于是战战兢兢的道,“楚先生,你太太的身体向来虚弱,所以才导致发烧,出院后记得要好好调理。打了退烧针后,明天早晨就应该醒了。”   送走医生,楚定天目光停在女人虚弱的脸上,有一瞬间疑惑,似乎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一样。脑袋很乱,似乎上次她生病发烧还是在陆上百慕大。   第二天,天刚方亮,楚定天就轻手轻脚的穿衣服出门,等电梯的时候楚定天接到刘蒙的电话,电话里刘蒙似乎很着急,“楚先生,你从后门出来吧,昨晚不知道是谁泄露了风声,堵在楚式和楚家还有秦家门口的记着全去医院门口蹲点了。”   秦念住的是港城的一家没有多出名的医院,但是好在里面的一声医术好,所以在港城的口碑一直很好,来看病的人也多。   楚定天神情淡然,没有多大的起伏,“今天的记着招待会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只等你去了。”刘蒙没想到楚定天这么淡定。   “开车来后门接我,然后去盛世华庭把二哈接到医院。顺便叫冯妈做些阿念爱吃的送去医院。”楚定天吩咐完就挂了电话,长身玉立的跨进电梯。   秦念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没了温度,眼里还是划过一丝失落,但是更多的是在责怪自己不能收放自如,居然能轻易的被他影响心情。   听见门从外面扭开,秦念收起失落的情绪继续装睡,却被突然压上来的力道弄得张开眼睛,盯着二哈神清气爽的喘着粗气,舌头早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在她脸上舔过,此时正张着大着嘴巴“呼哧呼哧”的喘气,看见秦念醒了嘴巴都裂开道耳根处,毛茸茸的尾巴摇个不停。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冯妈从外面进来,看见二哈正趴在病床上,斥责道,“二哈下来!二少奶奶身上有伤,你会压疼她的。”从冯妈的方向,看不到秦念已经醒了。   二哈脑袋耸拉着退后,看着秦念汗湿抱歉,秦念哪里顾得上疼,看见二哈恢复得这么好,几日来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抱着二哈不让她下去,揉了揉二哈的耳朵,对着身后的冯妈道,“没事的。”   冯妈没见秦念这么说,也不好多说什么,将带来的早餐放下,“二少爷说他今天公司有事,吩咐我做了你爱吃的,还叫我带着二哈过来陪您。”   秦念看着面前的二哈,这是狼,随便在公共场合出入合适吗?   看出秦念脸上的疑惑,于是解释道,“二少爷昨天一早亲自去医院接的,然后还带着二哈上电视,说二哈是骆先生从北美那边带回来的纯种狼狗。”说着冯妈还拿着遥控器调到昨天她看得台,证明她没说谎。而恰好又正在重播昨天的新闻发布会。   电视里,楚式的新闻发布会上,那个西装革履长身玉立的男人正对这镜头温润的笑着,脸部线条如神雕刻,五官挺立,眼神深邃,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面不改色的回答着记者刁钻古怪的问题,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不过与亲近也不会让人感到疏远。   秦念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一想到,楚定天在医院为了向可暖打了自己一耳光,心底还是密密麻麻的痛,比身上的伤口还有腰间上那五厘米的伤口都还要痛。可是她觉得悲哀的是,尽管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看到楚定天时,心还是忍不住噗噗直跳,还是掩饰不了她看楚定天时,眼睛里自带的爱恋。   他不是放不下向可暖吗?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些,她醒来之后不是没有看新闻,她的在医院的事情全部都被曝光在报纸上,还有车祸,写她为情殉葬,还有她私自养狼,说她心里有疾病。这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令人难堪,可这些她都不在乎。   她愧疚的是,因为她,爷爷心脏病发住进医院,婆婆陈辛被气得昏倒,山庄一团乱,楚式股票在昨天收盘之前已经跌到了历史最低点。   而那个男人,此时在新闻发布会上的男人,独自承担下一切,发布关于二哈的澄清新闻,虽然对此她觉得他挺会乱掰的。在医院里照顾她,替她安顿或送走来看她的人。   秦念心想其实楚定天挺好的,如果没有向可暖的存在的话。   冯妈看出秦念在走神,再看了眼病床对面正在放的新闻发布会,顿时心下了然,“二少奶奶,您别怪冯妈话多。其实二少爷还是挺挂念你的。”   冯妈盛了一碗粥递给秦念,“您出车祸住院时,二少爷除了有事不得不离开,可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听顾家姐妹说当时他们在铭人喝酒,二少爷喝得烂醉如泥,听到你出事了,酒立马就醒了,开车就朝医院来。那着急得救想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秦念手上骨折好得差不多了,能自己吃饭,舀了一勺稀饭,慢慢地嚼着,心思却跑得老远。   他不是一直守在向可暖的身边吗?她出事他就十万火急的赶过来,不怕向可暖那边没人照顾?难道就不怕他心间上的人吃醋跟他生气。她可不想他因为她一点上就来可怜她,怜悯的爱她不需要。   “二少奶奶,您快看!”冯妈站在一边伺候着,突然惊呼,指着电视叫秦念快看。   秦念顺着冯妈指的方向看去,电视上的男人,略微低头对着话筒,眼神在不断闪烁的镁光灯下显得更加深邃迷人,唇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关于我太太持枪胁人,还有什么堵小三杀到医院的新闻。这纯粹是某些媒体为了博大众的眼球。我和我太太结婚以来关系一直融洽甜蜜,完全没有外界传言所说的琴瑟不调!”   楚定天眸如鹰隼,“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新闻出现……”说道这儿,楚定天突然一顿,眼神犀利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突然沉声,“楚式一定会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这句话楚定天说的很含蓄,如果真的再有下次,他估计他会动用云门的关系,直接将这些报社从港城铲除。   而下面的记者被楚定天这句令人不寒而栗的话吓得忍不住吞咽口水。但是仍旧有些不怕死的偏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请问您怎么解释网上疯传的视频和照片?楚先生!”一个不怕死的记者挤在最前面,战战兢兢的问,看见楚定天不知道怎么自圆其说时,脸上得意的笑更甚了。   而病床上的秦念手心也捏了一把冷汗,这一刻她有点担心楚定天,担心他该怎么圆下去。毕竟些视频和照片都是真的,而她也确实想杀向可暖,只是原因却不是外界所传的因情,至少她不觉得这是唯一的原因,虽然这是大部分的原因,若不是向可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她也不会拿枪冲到医院去。   目光紧紧的锁在男人的脸上,手心里尽是细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楚定天目光如炬,连正眼都没有瞧过那个提问的记者,嘴角勾起一丝不带一点温度的笑,沉声对着门口,“保安!”   悉悉索索之后,门口进来两个穿着保安服的彪形大汉就把提问的记者架出去,记者被两个“保安”架着,很是不服气,居然当场直呼楚定天的大名,“楚定天!别以为背后有云门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现在的中国是法治社会……”   提问记者的话还没说完,早就不见了踪影,而底下的人听到“云门”二字的时候忍不住唏嘘,再看楚定天的时候,不免多了几份害怕。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云门是亚洲第一大的黑帮,但是背后的掌舵人是谁,从来没人见过,也没人听说过,传闻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为人毒辣嗜血,足智多谋,更主要的是不近女色!   秦念的目光躲在那个记者身上停留的几秒,听见那个记者说云门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而楚定天则是风轻云淡的看着这一切,等那个不知死活的记者被请出去之后,又刮起那抹温润如玉的笑,“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话虽然说得客气,可是气场强势得让人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因为那眼底的杀怒无比清晰。   “对于刚刚那位记者朋友的问题,我知道大家很感兴趣。但是在这之前,我会代表楚式亲自对他们的报社寄出律师函,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楚定天的话就像是披着羊皮的狼,温顺的外表下,深藏着一颗嗜血的心。让人不寒而栗。   “至于网上流传的所谓我太太的视频和照片,我想大家看完下面这个视频就知道了。”   ☆、142 秦念觉得她的尴尬症快要犯了   全场屏住呼吸。   只见镜头落在人民医院,一身蓝色条纹病服的向可暖出现在镜头里。   秦念的手忍不住抓紧床单,目光一直锁在女人的脸上。几日不见向可暖恢复了些气色,脸上也红润了许多,身上罩着宽大的病服却掩盖不了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Hello,大家好,我叫向可暖,相信大家这几天在各大社交平台都有看见我的身影。今天我站出来就是要跟大家讲明白这件事。首先,我不是什么小三,因为楚家的二少爷是我认的哥哥,楚太太也是我很好的朋友,所以我更加不可能介于他们两人之间了。”向可暖笑得很甜,有种病态美。   但是秦念看着却忍不住心惊,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其次,关于大家传得神乎其神的阿念带枪杀到医院来,其实是根本没有的事。至于具体的细节我不便过多的解释。”说完这句视频瞬间黑了下来。   然后镜头一转,落在华娱两个大字上。   接着是一个穿着干练又不失时尚的女人出现在镜头里。   作为港城土生土长的人,秦念是认识眼前这个女人的。是华娱的公司老总的亲侄女——韩雅歌。   镜头落在韩雅歌身上,韩雅歌对着镜头招了招手,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大家好,好久没和大家见面了。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我,我是雅歌。”   “这两天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的,看着真是让人头疼。”说着还扶了扶额头。   “先跟大家说个事吧,我拍的新电影会在今年暑期上映,叫《谍恋》,近现代背景下,一个女特工在完成任务时爱上他国特工这么一个相爱相杀的故事。为了加大宣传,宣传片是请的我的好朋友楚定天和秦念帮忙拍的,当时他们在医院陪向小姐看病,这不缺人手嘛,又不能用圈内的人,于是他们两夫妻帮我说服了向小姐帮忙。明明就是拍的一个宣传片,却被有心人士拍下来说是人家夫妻不和,早知道会闹成这样,我就不请他们客串我们华娱的新电影了。”说完还很无赖的摊了摊手。   “这次因为我对楚家、对楚式造成的损失我深感抱歉,希望大家不要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了。”视频切断。   秦念悍然。   记者发布会上的记者也议论纷纷,而楚定天就像是睥睨这一切的王者,高高在上。她知道这是他请韩雅歌帮忙的,楚式旗下没有娱乐公司,而港城甚至整个中国最大的娱乐公司就是华娱,韩雅歌是导演界的鬼才导演,三年前隐退之后再无新作,这次出山在外界看来可是给足了楚定天面子。   这个视频一经公布,肯定没有人再往那方面想了。只是能让韩雅歌亲自出面的,不是一个楚定天就能搞定的。   新闻发布会是现场直播,这个视频也在短时间内再次疯传,社会舆论一时指向那些出假新闻赚眼球的记者媒体。而楚定天和秦念则沦为假新闻的‘弱势群体’。   新闻发布会是在股市开盘前举行的,于是楚式的股票也在今天开盘时涨到史上最高。楚老爷子在医院看到新闻时,一颗心也算是落下了,山庄里,骆凌恒和林庆云看到这个视频时只能啧啧称赞楚定天瞎掰的本事。   医院病房里,以利带着一身疲惫去看秦念。   开口的第一句话,“阿念,对不起,这几天一直在忙江南的事,你出事了也没来得及过来看看。”说完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没事,你这不是来了吗。”秦念看着以利漂浮不定的眼神。   “公司的事很棘手吗?”秦念问。   但是以利却一直盯着窗外,思绪飘得老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见秦念的话。而秦念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以利!”秦念提高音调在叫了一次,而一旁窝在秦念床边的二哈似乎布满以利忽略了秦念,抬起自己肉肉的爪子派了下以利的裤脚。   二哈下手一般重,但是却足够拉回一个神游太虚的人,以利盯了一眼趴在床边的二哈,有气无力的扯了下唇角,“小狼崽挺可爱的。”   秦念瞟了眼二哈,担心的问道,“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如果是将江南的,你尽管跟楚定天说,他会帮你的。还是说以谢来港城了?”   以利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这种累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目光停留在秦念的脸上,却不自觉的跟那张香汗淋漓的小脸重合。   以利烦躁的甩了甩头,秦念了然,“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男人喊累,不是为了钱就是因为女人,既然不是前者,那肯定就是后者了。   以利点头又摇头,但是刚刚秦念问他的时候,她脑袋中一直都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和影子,挥之不去。   “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秦念本来还想问什么的,却被门外进来的楚定天打断了。   二哈看见楚定天进来,本来是趴在地上的,此时却腾地一声跳起,钻进秦念的被子里藏着,还瑟瑟发抖。   以利见楚定天来了,“我还有事,你们聊。”说完就走了,甚至忘记了跟他们任何一个人打招呼。   一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秦念和楚定天,还有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二哈,楚定天盯着二哈躲在秦念的被子里,而秦念也不吼走它,心底十分的不悦。   二话不说,掀开秦念的被子,把瑟瑟发抖的二哈一把提起,然后喊到,“冯妈,把这个碍事的东西送回去!”   “楚定天!你下着它了!”   这人是要多恐怖,居然能把一头狼吓得跟一只鸵鸟似的。   “我不喜欢!”   “我喜欢就行!”她不需要他接受他不喜欢而她喜欢的东西。   楚定天,“……”   “冯妈!”   门外的冯妈提着保温桶姗姗来迟,一进来就被这剑跋扈张的场面个震惊了。   秦念的被子被掀开,二哈躲得老远,藏在柜子旁边,警惕的盯着楚定天,明明是想要像向楚定天示威,结果咬牙时全身的肉都跟着一起颤抖,看起来不像是威胁,而更像是卖萌或者害怕。   “二少爷什么事?”冯妈刚刚在门口碰到魂不守舍的以利,就聊了几句,也算不上聊,更多的是她问。这还没说完就听见楚定天在病房内大喊。这不,提在手中的保温桶都还么放下,就急忙问楚定天。   “把这……”楚定天本来想说这畜生来着,但是看到秦念一副老牛护犊的模样,又不敢,“把它给我送回去!”最后只得弱弱的说了一句。   “谁?把谁送回去?”冯妈不明白楚定天指的是什么。   “它!二哈!”楚定天咬牙切齿的指着柜子旁的二哈,只差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冯妈持续懵逼,“二少爷,这二哈不是您早上叫人送过来的吗?怎么又送回去?我看二少奶奶在二哈的陪伴下,心情好多了,吃得也比以前多了……”冯妈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见楚定天的脸色越来越黑。   而床上的秦念,觉得别扭的楚定天比起板着一张脸的楚定天可爱多了,憋着的笑没忍住,就这样大咧咧的笑出来了。   楚定天的脸更加难看了,就像是油盐酱醋打翻在一个菜里,尝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是的、是的”,冯妈点头如捣蒜,拿起搁在桌子上上的链子就去套二哈脖子上的项圈。   然后牵着二哈离开。   冯妈离开,病房里只剩脸色难看的楚定天,和笑得直不起腰但是却一直在调整自己情绪的秦念。   楚定天突然俯身,将秦念压在身下,“很好笑?”   “没、没。”两人几乎是紧紧地贴在一起的,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量。   楚定天的唇瓣几乎要挨着秦念的,秦念将头偏向一边,楚定天单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捏起秦念的下巴,“心情很好?”   “不好!”看见你就不好,莫名的她楚定天能轻易掌控她的情绪,这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她不喜欢楚定天给她的患得患失的感觉。   秦念突然疏离的态度,让楚定天眉头微蹙,拉近两人的距离,轻轻的在秦念的唇瓣上啄里几下。在秦念发作之前,放开了秦念的下巴,然后转身去捣弄冯妈提来的保温桶。   背对着秦念,将冒着热气的鸡汤盛了一碗,搁在桌子上晾着,“还有点烫,等会再喝。”他知道她怕烫,但是却喜欢吃火锅。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这样的场面不免有点尴尬,秦念觉得她的尴尬症快要犯了。不知道该跟他聊什么。   她话本来就少,而他的话更少,但是以前她总能在楚定天面前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即使他一句话也不搭理她,她也不会觉得尴尬。   但是这次之后她的心似乎被尘封了一样,不想再过多的袒露给别人看。   想要缓解此时尴尬到连手放哪里都需要再三斟酌的场面,秦念咳嗽了一声,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是吧?应该很适合春游之类的。”   ☆、143 她在他面前顶多是个复仇的工具,帮他夺爱的棋子   正在给秦念盛饭的楚定天没好气的瞥了眼病床上的女人,“不会聊天,就别说。”他刚刚驱车来医院大部分人都开始穿短袖了。还春游,现在都是连春天的尾巴都没了。   也是,五月初的港城较之其他城市是要炎热些,也比其他地方先进入夏天。   秦念撇撇嘴,真的不再说话。   楚定天端起碗打算给秦念喂饭,但是秦念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用自己还没拆绑带但是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手去接楚定天手中的碗,“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又不是全身瘫痪,不能自理。自己吃饭还是可以的。   楚定天冷着一张脸,并没有打算接受秦念的提议,自顾自的舀了一勺冷得差不多的烫,在唇边吹了吹,然后用舌头试了下温度发觉没那么烫,才慢慢地喂给秦念。   秦念汗颜,她又不是小孩子,有必要他亲自去世温度吗,烫她不知道叫吗,但是却硬着头皮喝下去,“冯妈煲汤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秦念忍不住称赞。   男人对于女人听话很是满意,尤其是听说女人称赞今天的汤好喝时,唇角的弧度也不再那么冰凉,喂了秦念一半的时候,楚定天停了手上的动作,端起还剩的半碗汤一饮而尽。   “你没吃饭吗?”这明明是冯妈给她煲的汤,秦念撅嘴表示不满。   男人看见秦念撅得老高的唇,手中的碗都还没放下,一把拽起女人的下颌,然后就吻上去,将口中还来不及下咽的汤汁如数注入女人的嘴里。   秦念倏地瞪大美眸,小手捶打着男人的肩膀以示不满,在挣扎间鲜美的汤汁顺着两人的唇角滑落。   被迫的接受男人度过来的,不知混了多少唾液在里面的汤。尽数吞下之后,腮帮处终于不再有那种肿胀的感觉,本以为男人会就此放开她,谁知,惩恶的男人更加肆意的啃咬着她的唇瓣,仿似要把她拆下吞进肚子里。   受不了男人的撩拨,又想起这里是医院,很可能会有医生进来,秦念卯足了力气去推攘附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唇上终得一点空隙,“我饿。”说出来的话有点小女人的娇羞,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男人胸口酥软,就放开了女人,转身把饭菜端过来,搁在床桌上,“我自己煲的汤不能喝?”一副我喝汤是理所当然的姿态。   他处理完那一摊子事,就驾车回盛世华庭,回家就直接进了厨房,忙碌了半天好不容易要见成果了,但是心中想见她的**越来越强烈,想她怎么看他解决这件事,想她是不是跟他一样的想他。于是告诉冯妈锅里的汤要熬多长时间的大火,多长时间小火,就驾着车子直接到医院。   秦念咽了口唾沫,她可没那个意思,她只是想问他难道没吃饭,毕竟现在都快一点了。难道这个男人这么晚才来就是回家给她煲汤去了,想到这里心间一股暖流流过,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笑了笑解释刚刚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吃饭。”说完把楚定天喂给她的饭菜一口包在嘴里,慢慢的嚼着。   “为了某个没有良心的女人!”说完又舀了一勺在秦念的嘴巴面前。   秦念还没嚼完,包着嘴里的饭菜,鼓着腮帮子含糊其辞,“还…没……没嚼完。”等一下可以吗?谁他妈吃饭这么快,她又不是猪。   男人扳过女人的脑袋,俯身撬开女人喋喋不休的唇瓣,把女人没嚼完的或者嚼完一半的尽数卷到自己嘴巴里,离开秦念的嘴唇,砸吧着嘴巴,评价道,“还不错!”味道有点甜。   秦念木然的吞下楚定天喂在她唇边的饭菜,回想着楚定天刚刚的动作,忍不住羞红了脸。   谁知还没有反应过来,楚定天的唇就又凑上来了,学着刚刚的样子将她嘴里残留的饭菜席卷干净,然后又喂给她新舀的饭菜。翻来覆去,这一顿饭用这样的方式被楚定天喂完。而秦念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吃完饭之后她甚至还感觉楚定天的舌头在她檀口里翻滚。   收拾好餐具,楚定天一副十分敛足惬意的样子。   秦念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默不作声,心里还在回放楚定天羞人的喂饭方式,脸上是火辣辣的烫。   而楚定天在酒足饭饱之后,扯了根椅子坐在秦念的病床边,就开始翻阅文件。   秦念不想理楚定天,翻身背对着楚定天躺下睡觉。   楚定天勾唇着迷的盯着秦念孤傲的背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知道面前的小女人并没有彻底原谅他,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在有意无意的疏离他。   放下手中的文件,和衣钻进被子,从背后把秦念搂在怀里,满足的睡去。   ……   人民医院。   桌秉文和向可暖聊了一会儿,向可暖的手机就响了,向可暖看了眼来电显示,再看了眼桌秉文。表示自己不方便。   桌秉文起身,“那我先走了。”说完把自己的名片搁在床头柜上,“下午点我就出院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就抬步离开了病房。   向可暖目送桌秉文离开,对于这个男人,她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是惊讶的,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只是面前的男人脑门上有一个很小的胎记,而且他们的气质完全是不一样的。所以她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病房门关上,向可暖方收回目光,手机还在叫嚣着,像一只急切的想要冲出牢门的野兽。   “喂?”向可暖慢悠悠的道。   电话那头的男人很是不满向可暖这种怠慢的态度,当即大吼,“你他妈死了?现在才接电话?”   “死了,谁接电话?”她不舒服他对她这种态度,动不动就发火朝她乱吼。   男人被向可暖的话噎得无话可说,“谁叫你出来澄清的?!”他本来想等今天收盘之前把楚式的股票让洪涵转到雅各旗下。   可是这一澄清不但没有害得楚式的股票持续下跌,反而是不断上涨。   “我!”   男人恨不得吐血,这女人气人的本事见长!   “还有事吗?没事我要休息了。”她可不指望他打电话来是问她身体状况。   “嘟嘟嘟……”果不其然。向可暖自嘲的笑了笑。   她在他面前顶多是个复仇的工具,帮他夺爱的棋子。   ……   秦念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只是没想到的是这自然醒居然自然到外面的天都灰蒙蒙了。   动了动自己的疲乏的身子,感觉到腰上有股重量压着自己,身后是男人坚硬宽阔的胸膛。漂亮的黛眉微蹙,他不是在看文件吗?什么时候爬到床上来的?   她向来浅眠,怎么没有察觉到?是睡得太沉还是另有原因?她不想去深究,轻手轻脚的去拿开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想要下床去上厕所。   瞟了眼男人安静的睡颜,觉着没有转醒的迹象单脚轻轻地跳向厕所。   在秦念走后,身后的男人慵懒的掀开自己眼皮,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睡着么久,看了眼时间都晚上七点多了。   秦念跳着脚出来的时候,楚定天已经闭上眼睛在假寐。   秦念看着楚定天睡得香甜,不好意思打扰他,跳着脚去打电话叫外卖,冯妈这个点都不来,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刚刚挂完电话,就看见秦世忠在病房门口,手中提着保温桶,脸色难看得要死。   秦念尴尬的笑了笑,“爸,您怎么来了?”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床上。   “我不来,你还指望他给你做饭吃?!”秦世忠一进来就看见楚定天跟个大爷似的躺在床上,自己的宝儿女儿跛着脚打电话叫外卖。   楚定天背对着门口,听见秦世忠的声音,腾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就像是丑媳妇见公婆一样,浑身都别扭。   秦世忠十分不悦的瞪着楚定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楚二少爷出车祸了。”秦世忠轻嗤嘲讽。   “爸,不是的……”   “还不来吃饭?!”   “定天他挺累的。”她看得出来,不然怎么会睡得这么晚都没醒,虽然不满楚定天,但是还是心向楚定天。   “好了伤疤忘了疼!”   “爸,是我不好。”他没想到秦世忠会这么晚来看秦念,本来秦世忠对他印象就不好,这下更差了。   捞起秦念,打横放在床上,“我来喂吧。”楚定天伸手去接秦世忠手中的饭盒,被秦世忠避开。   “不敢!”   楚定天垂下手,给秦世忠让了个道儿。   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楚定天两个火星撞地球的处境,秦念很心忧,“爸爸!定天他挺累的,早上开完新闻发布会,又回去给我做饭,中午过来照顾我吃饭,下午就小小的休息了一下。”   “这都是他该做的!”   楚定天站在后面,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女婿和岳父之间的关系。捏了捏眉心,“爸,阿念你们聊,我出去下。”   看着楚定天有点落寞的背影,秦念胸口闷闷的,“爸!”她不高兴了,那是她的丈夫。   “我倒觉得凌恒那孩子挺不错的。”   ☆、144 秦念你把我当成什么   刚刚扭开病房门的楚定天手一顿,眉头拧起没有说话,径直出去了。   楚定天离开病房,秦念赌气似的躺到床上去,将被子盖子头上,“不吃了!”那是她的男人,她不喜欢其他人针对他,即使那个人是她的爸爸也必行。   秦世忠叹了口气,“阿念,爸爸也是为你好。”   他这女儿从小到大他这个做父亲都舍不得骂一下,如今嫁到楚家,却受尽委屈。   “你看你,出车祸之后,楚家有几个人来看你?还有到了饭点,居然还饿着肚子,叫一个有伤在身的人伺候他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   “要是觉得他楚家二少爷就是生来要人伺候的,就回家去!少在这儿显得碍眼。”秦世忠咄咄逼人。完全没有在台面上时的大气,在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个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受委屈的父亲。   “爸。”秦念掀开被子,盯着病床前的秦世忠,“之所以没来,人家二叔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你讲清楚了。”   “还有,我现在是楚定天的太太,已经结婚了,这辈子就没想过离婚,骆凌恒只是我的大哥。你以后不要再在定天面前说这些话了!”   “现在,你去叫定天进来,我要他喂我吃饭。”她不想再听见从自己父亲嘴里吐出关于楚定天不好的话。   秦世忠也懒得说,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他不插手。放下手中的饭盒,拂袖出门去找楚定天。   ……   再次推门进来的是楚定天,眸中尽是颓圮,但是看见秦念那一瞬间,瞬间调整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上去不再那么低沉。   看了眼秦念正在努力的痛手中的饭盒做斗争,楚定天调笑道,“爸爸说你让我喂你吃饭?”说完邪气的挑了挑眉。   秦念停下手中的动作,脸蛋不禁一红,一想到楚定天今天中午独特的违反方式忍不住羞红了脸。   “我爸走了吗?”秦念并没有看到楚定天背后有秦世忠的影子,放下捧在怀中的饭盒问道。   楚定天点了点头,“这几天市政那边正在裁员。”   拿起被秦念抛弃在床头柜上的饭盒给秦念喂饭。   秦念张口毫不客气的吞下,“我爸他带了两份。”她的意思是可以分开来,不要到时候他又在她的嘴里抢食。   楚定天点了点头,并没有落实行动,“爸他可能会被调职或者降职。”听说是市委那边给的压力,而这压力恐怕不只是市委那边这么简单。   “是因为这两天的新闻吗?”   “不止。”楚定天如是回答。   秦念有点愧疚,从小到大她尽是惹事,从来就没让她父亲省过心,现如今她父亲年纪也不小了,她只希望她父亲还能在能在港城做到退休,就选被降职也无所谓,她不希望他被调职。   看到亲暗淡下去的神情,楚定天揉了揉秦念的发顶,“不要想太多,这不关你的事。楚家和孙先生有些误会没解开,是他派人来的。”   “孙先生?”秦念不解,孙先生远在京城,怎么会和出家扯上关系。   楚定天点头,“就是京城的那个。”   “事情很棘手吗?”她总有种隐隐的不安在心底扩散。   楚定天清风明月般的笑了笑,给秦念一个宽慰的表情,“不会。你安心做好楚太太,安心做好楚式副总分内的事就好了。其他的交给我。”   这个时候秦念说她的心不暖是骗人的,这个男人虽然有时候有点欠揍,但是在关键时候总是像神祗一样,所有的事情都能处理好。   “我爸他今晚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怕他生气。   “不会。”如果是真的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另外嫁人的话,就不会帮他准备他的那份晚饭了,就算是他也不允许!   听见楚定天的答案,秦念没再说话,过了半晌,秦念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不需要陪在向小姐身边吗?”抱歉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小暖这个称呼她再也喊不出来了。   楚定天听到秦念这句话,脸色一凝,冷冷道,“有护工!”就继续喂秦念吃饭。   护工?她可记得当时他可是守了一天一夜的,交给护工他放心吗?   “要不你吃了饭过去看看吧,外人照顾毕竟不会尽心。”她可不敢奢求他会留下来照顾她,再说她也没那么金贵。   楚定天嘴角覆上一层薄冰,没有回答好与不好,只是脸色更加难看了。手上喂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身上的伤也快好完了,自己一个人可以,不像向小姐,她毕竟做了皮肉填补手术。”事到如今她也不想追究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只要自己心中清楚就行了,只是这次回去如果向可暖还住在盛世华庭,她会把三只送回秦家。   “啪”的一声楚定天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俯身噙住秦念喋喋不休的小嘴,这一刻他只想把这张讲不完话的小嘴吞掉吃了。   突然被噙住唇瓣,秦念倏然瞪大眸子,被迫的承受着男人霸道的吻,眼神飘忽不定。   楚定天见女人和自己接吻的时候,还在神游太虚,大手在秦念小蛮腰上使劲捏了一把,秦念疼得闷哼一声,男人趁机钻进女人的檀口,舌头席卷了女人檀口的每一寸,舔舐、啃咬、挑逗。   直到感觉怀中的女人已经瘫软成一团,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得到自由的女人,呼哧呼哧的大声喘气,从来没有一刻觉得空气是这么的珍贵。   愤愤地瞪了一眼面前惩恶的男人,但是更恨的是自己总是沉沦,对面前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你很想我去?”男人厉声责问,眸子里淬着火焰。浑身紧绷像是一只即将冲破牢笼的老虎,连嘴角的胡须都是竖起的。   秦念咽了口吐沫,往后缩了缩,抬着脖子反问,“你难道不想去吗?”如果不想去就不会守着人家一天一夜了。   刹那间,空气中凝上一层寒冰,楚定天的拳头倏然间捏的格格作响,额头的青筋跳跃,迷人的桃花眼这个时候没有一点情谊,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   “秦念!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他真想一把掐死她算了,免得以后被她气死。   秦念被楚定天的样子下着了,她清楚的听见楚定天的拳头被捏的发响,她一开始以为他会对她动手的。   秦念蜷缩在床上,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却又高傲得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不卑不亢的对上楚定天那双能够吃人的眼睛,“向可暖的义兄,秦念的丈夫。”语气淡淡的语气带着嘲弄。不然他以为在发生了,他为了向可暖掌掴她这件事后,她还只能简简单单的把他当成秦念的丈夫看待吗?   楚定天目光紧紧的锁在秦念那双淡然得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神色有点受伤,胸腔中堵着一口气不能吐出去。他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了解她的人了。   而秦念看见楚定天眼中划过的那抹受伤,将头偏向一边,不去看他,她怕她会心软。   过了半晌,楚定天略带磁性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中响起,“那你在你父亲面前替我说话又是为什么?”楚定天贴身过去将秦念压在床上,略带死茧的指腹捏起秦念的下巴,逼着秦念直视自己的眼睛,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鼻尖尽是彼此身上的味道。   下巴上突然传来的痛让秦念邹起了眉头,而她在楚定天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一个为爱几乎付出生命的二十五岁的女人,而这一刻秋水般的眸子尽是淡然。   轻嗤出声,“既然耍手段逼你娶我,我总要为此负责吧?”她要慢慢收起那颗不被看重的心。   “哈哈哈……”楚定天笑得心碎,但是却掩饰不了他眼睛里的怒火,“秦念!我他妈的掐死你算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种忘恩负义的女人,他辛辛苦苦的帮她洗白,她却过河拆桥,完了还不忘对他冷嘲热讽,骂他是个蠢货。   秦念伸了伸自己的脖子,将自己漂亮的脖颈送到楚定天的视线内。   楚定天被气得红了眼,倏地松开秦念的下巴,单手掐上秦念的玉颈。   既然她想那他就遂了她的愿。   脖子突然被掐住,呼吸不能顺畅,除此之外还很痛。   秦念丝毫没有反抗,双手垂在身侧。   既然他想那她就给他。   楚定天丝毫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反而还加重了,猩红的眸子,眼前尽是秦念对他的不冷不热,还有冷嘲热讽,还有讥诮。   秦念丝毫没有反抗,血液倒流冲上脑门,意识越来越松散,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楚定天的头慢慢的变成了三个。   而在楚定天的背后,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手里提着沾满血的兔八哥站在远处跟她招手,而她母亲的旁边是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少年笑得温润如玉,也在招手让她过去。   ☆、145 你的心里只能装我一个人   视线模糊,脑袋冲血,这一刻她真的想要就这样跟着他们走。   但是他们的影子却越来越远,慢慢地消失殆尽,化作一团白色的烟雾。消失前他们都在笑,笑得让她心凉,笑得让人心塞。   “妈……”滚烫的泪水顺着秦念的眼角流下,顺着耳鬓滑进颈项,灼烧了楚定天的手。   手上突然传来的湿热,令楚定天倏地一惊,手上的力道慢慢的松开。   身下,病床上,秦念一张小脸完全失去血色,苍白得令人心痛。眼角还挂着泪珠,眼神空洞无力大的盯着天花板。   就连楚定天放开她的脖子,她都没有想要去呼吸新鲜空气,就这样自我放逐。   楚定天对于自己的冲动后悔的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可是下一秒,从秦念口中吐出的名字却让楚定天抓狂。   秦念无神的瞳孔无限放大,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苍白的唇张阖喃喃,“辰哥……别走……”   ‘你们别走’这四个字被楚定天生生的打在拳头里。   楚定天在听到秦念的话时,猩红的眸子倏然布满杀戮,拳头脆生生的砸在墙上。将雪白的枪砸出一个凹陷,粉墙还脱落的几块。   而雪白的墙上面留下几处血印,白与红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   床上的秦念对与楚定天的的勃然大怒熟视无睹,眼神仍旧空洞,放大的瞳孔盯着天花板,毫无生气可言,似乎完全与这个世界脱离。   楚定天在听到秦念嘴里吐出楚定辰的名字时,浑身都开始森冷,眸子里迸出无数的刀子。   双手抓起秦念的肩膀,前后晃动,似乎想要把秦念摇醒,咬牙切齿的嘶吼,“秦念!你他妈的给老子看清楚你眼前的男人是谁?!”   “嘶。”兴许是被楚定天抓的生疼,肩膀似乎都要被抓掉了一般,秦念在剧痛中甚至开始慢慢恢复。   瞳孔中涣散的光慢慢聚拢、聚拢、再聚拢,直到聚成一点,面前的男人猩红着眼,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似乎想要杀人。   这个时候的秦念完全不能把眼前这个男人与面对媒体提问时的温文尔雅相提并论。   颈项上的痛还有肩膀处的痛,让秦念柳眉紧锁,“痛……”低低的喊了一句,连抬手去推楚定天的力气都没有。   听到身下的女人传来的呼痛声,男人的凛冽之气更甚,一想到秦念刚刚在性命攸关的时候喊着楚定辰,心中的妒火就蹭蹭的上窜。   松开秦念的肩膀,就去扯秦念身上的病服。   意识到楚定天要做什么的时候,秦念死死的揪着衣服,不让楚定天靠近,“楚定天!你   不能这样!”这里是医院随时都会有人闯进来。   “我不能这样?!那谁能这样?楚定辰?骆凌恒?还是其他的野男人?”匍匐在秦念身上的楚定天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   听到楚定天这样的话,秦念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在被凌迟,谁都有资格这样质问她,唯独面前这个男人不能!他是她放在心尖上爱着的男人,谁都可以亵渎这份爱,唯独他不能!   “楚定天!有本事你再说一遍?”秦念松开护住的衣服,目光锁在楚定天的脸上,认真又执拗的扬着脑袋。   被妒火洗脑的楚定天,此时的理智早就被抛出十万八千里,听到秦念的的话,也不看秦念的表情,伤人的话脱口而出,“我不能这样对你?你期望谁在你身上驰骋,看你一脸嬴荡的叫?”   “啪!”   秦念不顾胸口处传来的凉意,伸手就一巴掌落在楚定天英俊的面庞上。   这一巴掌秦念是用了力的,楚定天的脑袋被打得偏向一边,而入大理石雕刻的脸上也落下清晰的五根红色印子。   秦念在落下这一巴掌的时候,脑袋有明显的晕厥,还嗡嗡作响,“楚定天!我告诉你,说都有资格这样说。唯独你没有资格!”他永远不知道她为了他付出了什么!   “呵呵……”楚定天似乎听了一个很好笑得笑话。   “刺啦”一声秦念身上不着一物,周边的凉气袭来,秦念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楚定天如猎豹捕食一般迅速将秦念压在身下,挑起秦念的下颌,语带嘲讽,“你不提醒我,我都快忘了,你可是爱我爱得紧。”   被男人亲手揭开伤疤,秦念的顿觉羞辱,“算我……唔……”话还没说完就被身上的男人拽住的唇瓣,所有的话尽数被吃进男人的嘴里。   他不敢听她说出来的话,所以只有让这个吻来了结她伤人的话。   秦念因为楚定天的作风,很是不配合,顾不上还未好彻底的伤,抬起手就去推攘楚定天。   楚定天不为所动,任由女人将拳头落下。发了狠的去吸吮女人的唇瓣,而秦念紧咬着贝齿,抵住楚定天猛烈的进攻。   楚定天牙齿咬在秦念的唇瓣上,发了狠的咬那种,一时间咸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散开来,而秦念因为突然传来的痛,张开了贝齿,男人趁机钻进女人的檀口。仍旧是发了哼的啃咬,恨不得把女人揉进身体里,拆了吞入腹中。   上下其手,秦念下身的裤子也被男人两三下的扯了,狠心的丢在远处的地板上,只剩下一条蒂裤。   全身的凉意就如秦念此时的心,趁着男人去解皮带的搭扣,秦念缩着身子往后躲,可是还没躲到多远,就被男人握住脚踝拖了回来。   “啊!”秦念忍不住呼痛,这个疯子,他的手正捏着她骨折的那只脚,她估计她的脚踝骨要碎了。   赤luo相对,楚定天像头发了疯的野兽,压在秦念的身上,一把扯掉秦念的蒂裤,丝毫没有前戏直接进入。   干涸的甬道,在瞬间被撕裂,秦念痛得一口咬出楚定天的脖子,她有多痛,她也要让他有多痛,发了狠的咬,檀口中充斥着血腥味。   楚定天早就失去了理智,对于肩膀处传来的疼痛也视若无睹。   猩红着双眼,发了狠的要着身下的小女人,胸腔处积攒的妒火快要将他的理智烧完。   没有前戏的情爱之事,对于女人来说堪比上绞刑场,秦念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心也跟着跌落、跌落、跌落,胸口处空荡荡的,双眼无神的望着身上律动的男人,像是要将她的这副模样印在心中,记住他是怎样伤害自己的。   初定太难心中的妒火,因着清浴的发泄,而慢慢的熄灭,只是神智转醒的楚定天看着秦念一双仿佛在控诉自己的眸子,就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怎么可以这样畜生,她身上还有伤。   但是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一遍一遍的要着她,粗粝的手掌盖住秦念的眸子,不让她看他,或许这样就好受些。   秦念被盖住双眼,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忍住溢出口的申银,轻嗤,“楚定天,你不看我的眼睛,你就能否定你对我的伤害吗?”   楚定天眸色一暗,加重腰上的力道,更加疯狂的冲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定天终于从秦念的身上下来,而秦念早就不知道在楚定天的那次冲刺里晕厥过去。   楚定天捞起秦念抱在怀里,在秦念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表情很是沉重,“阿念,你不要这样,你的心里只能装我一个人。”楚定天近乎癫狂的说着这句话。   ……   楚定天就这样搂着秦念,直到天灰蒙蒙亮,才起身去浴室里洗澡,然后替秦念擦拭身体,帮她把衣服套好,收拾病房里的一片狼藉,把窗户打开通气,散掉这一室的癫狂。   收拾好这一切之后,楚定天拿起搁在桌子上的车钥匙就出了病房。   第二天,直到中午秦念才慢悠悠的转醒,扑鼻而来的是满室的清香,完全没有昨晚的疯狂。   恍惚间,秦念看见了冯妈的身影。   “冯妈……”秦念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冯妈听见秦念叫她,喜笑颜开,“二少奶奶,您可算醒了。”   “我做了你爱吃的,快起来洗洗吃吧。”   秦念眼神冷冽的扫了一圈病房,并没有看见昨晚那个惩恶的罪魁祸首,心底说不出为什么竟然有点失落。但是随即又把自己的表情收了起来,不再显露。   秦念点了点头,起身打算下床去洗漱,可是脚刚沾地,吓体传来的酸胀感让她紧跟着跌落在地板上。   冯妈见状,眼疾手快的去把秦念扶起来,“二少奶奶,你这腿还没好透彻,要什么你直接跟我说,我去帮你拿。”   秦念知道这不是腿没好透彻,而是昨晚上某个男人的杰作,撑着冯妈的手,秦念重新坐回床上。   秦念坐在床上,脑袋耸拉着望着窗外。   冯妈何等精明,看得出来秦念心情恹恹的,“二少奶奶,您别望了。”   “二少爷今天一早就去俄罗斯出差了。”   ☆、146 阿念,楚老二其实挺喜欢你的   的确是,楚定天出差去了,接下来几天,他都没有去过医院。   虽然那天晚上他们闹得并不愉快,但是于秦念而言,楚定天她永远都打心底恨不起来。一开始,楚定天没来,她会有点失落。后来,逐渐麻木了,也不再有期许。   中间,顾家姐妹来看过她,没见楚定天,顾瑾萱说,“阿念,楚老二其实挺喜欢你的。”   秦念坐在病床上,笑靥如花,没有言语,心底却悲伤成河。   顾瑾希什么都没说,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念,作为一个快奔五的过来人,我只想说,找一个爱你的人比找一个你爱而不爱你的人要来得幸福得多。”   秦念很无助,只感觉心中一股酸涩上涌,她不知道楚定天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但是她永远都记得那晚他压在她身上,像一只处在暴怒边缘的野兽,警告她,她的心里只能装他一个人。   可是楚定天他不知道的是,她的心里不但只装着他一个人,还装了整整十年。这十年,她爱得小心翼翼,爱得举步维艰,爱得只差献出自己的性命。   骆凌恒和林庆云也来看过她,没看见楚定天,林庆云吹胡子瞪眼,气得骂娘,“老子这辈子就没见过楚定天这么渣的‘物种’!阿念,要是再发生这种事,就把他踢了,二哥帮你找个疼你、宠你的男人。天下男人又不是绝种到只剩他楚定天一个人!”   秦念笑了,笑得心碎,但是没心没肺的林庆云没看出来,“二哥,他其实挺宠我的。”的确是,从小到大,楚定天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宠着,只是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他的女人宠过。   骆凌恒看出了秦念眼底的悲,心如刀绞,看向窗外掩藏自己的情绪,“阿念,要不来京城吧,大哥手中有一把好苗子随你挑。”他从来不敢点破这层关系,他知道她不允许对自己有一点感觉的男人在她身边,她说她不想楚定天吃醋,虽然大多数的时候并不是这样。   秦念垂首不语,然后冯妈帮她送走了骆凌恒和林庆云。第二天一早,他们飞回京城,连告别都来不及。   秦念趴在床上,看着北方,眉眼低垂,她是个坏女孩。   下午,冯妈看不过去了,悄悄地打了楚定天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再打的时候,那边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冯妈悄悄地走开,不打扰,只是打心底替秦念难受。   火烧晚霞,染红半边天,病房门被嘎吱的一声推开。   秦念从床上惊坐起来,看见来人眸子又黯淡了下去,“你怎么来了?”她记得这个男人是谁,伊基托斯的飞机上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她记得他叫邵承宇,只是没想到会是新崛起的雅各的行政总裁。   邵承宇瞧见了秦念眼底的暗淡,笑了笑,很是无所谓,“来看未来的合作伙伴,有何不可?”听说楚定天出差去了,他还是忍不住来看她。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秦念对不是很熟的男人,一直都没有好脸色。   但是句句属实,因为他和她是一班飞机,那班飞机在加拿大格陵兰岛坠机了,当时她听说的时候,还是替眼前这个男人捏了一把冷汗,只是遗憾这个世界少了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   邵承宇听到秦念直言不讳的话,苦涩的笑了笑,随即道,“有我的幸运女神在,我哪有那么容易挂?”   “我结婚了。我很爱我老公!”   “你老公好像并不是那么爱你。”   心“咯噔”一声,漏掉一拍,尴尬一闪而过,被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当面揭开伤疤,眼神闪烁避之不及,只得看向窗外火烧的晚霞,“这用不着你管!”她讨厌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呵呵”邵承宇轻轻笑了几声,目光锁在秦念的侧颜,“爱情其实是不公平的,尤其是对女人。女人跟一个她不爱而爱她的男人相处久了,就会对那个男人产生感情,但是男人跟一个他不爱而爱他的女人相处久了,只会适得其反,不但不会生出情谊,反而只会徒增厌恶……”   “不要说得你好像很懂的样子!”秦念轻嗤一声,打断邵承宇的话,眉眼之间尽是嘲讽,“如果邵先生是来跟我谈心的,我想大可不必!如果邵先生是来谈合作的,我没心情!”总之就是在下逐客令。   邵承宇神色一凛,眼底划过一抹受伤,随即是势在必得的阴狠,“秦总,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   “你可以走了!”   邵承宇离开之后,秦念哭了,眼睛酸涩的难受,所以就哭了,这一刻她不想再忍。其实她明白邵承宇说的话,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敢面对,如今一个人突然站在她面前亲口告诉她,她觉得就像是伤口撒盐。   手忙脚乱的去摸床头柜的手机,这一刻,她只想打电话问清楚那个假借出差一直不敢来看她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如邵承宇说的那样,这么久没增情谊,只徒增了厌恶。问他为什么那晚强上了她,第二天就不见踪影,明明该生气的是她,反而是他第二天就躲去国外,问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秦念破口大骂,“楚定天你这个混蛋!畜生!吃了赖账的讨厌鬼!你有什么资格生气,又不是我强了你!你他妈的……”   “二少奶奶……是我,洪然……”   秦念,“……”   她没想到楚定天的电话是洪然接起的,虽然有点尴尬,但是比起心底的苦涩,她更像问明白楚定天第二天就离开港城飞往俄罗斯的原因,定可定神,“叫楚定天接电话!”   “这个……”洪然面露难色,“二少爷他不方便……”   “嘟嘟嘟……”秦念挂断电话。   但是随即又拨了过去,洪然手机都还没有放下电话铃声就又响起了,接通,放在耳边,“告诉楚定天,有本事不辈子都不要回港城!”然后就是忙音。   洪然很无无奈。   秦念挂了电话,就把手机使劲的扔在对面的墙上,吓得开门进来的冯妈往后退了一步。   冯妈手中牵着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虎仔,看见秦念火气如此之大,虎仔也不敢造次,夹着尾巴退后了一步,嘴里咕隆出声。   冯妈看见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看了眼秦念,注意到秦念的眼角还挂着来不及风干的泪水,“二少奶奶……二少爷他可能真的忙……”她都不敢告诉秦念那天她偷偷给楚定天打电话的事,她担心她会更伤心,但是她也只有这么安慰。   “冯妈,你回去吧,把虎仔留下,我想静静……”秦念把脑袋埋进双褪之间,缩起来,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鸵鸟。   冯妈搁下手中的保温桶,“记得吃饭,好好休息。”离开之前对秦念叮嘱道。   秦念没吃冯妈带来的饭,虎仔留下,趴在床边,似乎能感受到秦念的难受,扒在地板上时不时的发出闷闷的声音,幽森的狼眼也没有神。   火烧的晚霞被暮色熄灭,夜幕降临,星子在空中闪耀。   秦念哭了,哭得撕心裂肺,虎仔听到秦念的哭声,腾地一下就跳上病床,蹲坐在床上,用前爪轻轻地拍秦念的背,狼眼睛暗淡无光,还有泪花在闪烁,狼耳耸拉低垂,扫帚似的尾巴平平的放在床上,猩红的舌头在慢慢的舔去秦念脸上的泪水。   感受到来自虎仔的安慰,秦念反而没有停止哭泣,却哭得更加凶了,泪水像是断了闸的开关,不停的滚落。   门外的顾瑾琰透过门上的透明的玻璃看见秦念的哭得汹涌都没敢进去,他不知道进去该说什么,安慰吗?但是虎仔似乎比他做得更好。   提醒护士除了里面按铃都不要进去,就悄悄离开了。   ……   秦念固执没有出院,又一周过去了,楚定天还是没有来过,秦念早就心如死灰,那晚哭过之后,似乎已经把身体里水都哭干了,那晚之后再也没有流过一滴泪。   倒是第二天的楚兴夘带着陈辛来看过她。   秦念其实挺不好意思的,她知道楚兴夘心脏病发住进医院,但是却从来没抽时间去看过,一开始可以说是因为自己车祸住院,但是后来呢,固执的等楚定天来看她,从来没有出院。   半个多月没见,楚兴夘似乎老了些许,“爷爷……”秦念红肿着眼睛。   虎仔看见楚兴夘似乎有点害怕,缩着庞大的身躯躲在病床下面。   楚兴夘注意到秦念红肿的眼睛,“怪爷爷这么久都没来看你。”   秦念,“……”   楚兴夘坐下,手撑在龙头拐杖上,环视了四周,还有躺在地上的四分五裂的手机“阿念,世忠被调去安城一周了……”他告诉她这个,就是想让她打开心扉去看看外面,外面变得太快了,两周前秦世忠被降职,一周前又被调去安城。   “怎么会?”不是才降职吗?怎么又调走了,安城离港城几乎跨越了半个中国的距离,她越是不想的偏偏越是要来。   “你要自己去看,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什么时候出院?”   “下周吧……”她想再等一周。   之后又聊了一些其他的,快到中午的时候楚兴夘和陈辛才离开,而躲在床底的虎仔才悄悄地探出头来。   于是秦念又等了一周,中间跟秦世忠打过电话。   听得出来,秦世忠很累,但是只字未提,“阿念,过不下去就算了。女人这辈子应该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   又是这句话,这是这一个月之内第二次听到,她明白,“我知道。”秦念垂首。   “爸爸,安城天气变化大,记得注意身体。”秦念不想再提这件事,匆匆挂断电话。   之后又给远在俄罗斯的楚定天打了一个电话,这次一声都没响,标准化的提示音就来了,秦念挂断电话。   第二天,周五,阳光明媚,春风十里。   秦念出院,来接她的人除了楚定天都来了。   三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浩浩荡荡的离开医院,秦念先去楚云山庄吃了晚饭,之后在她的坚持下还是回了盛世华庭。   别墅门口,院门紧闭,秦念牵着虎仔,冯妈提着秦念的东西。   “走吧。”这句话不知道秦念是对谁说的,仿佛是对身后的冯妈说的,其实更像是对今后的秦念说的。   越过门厅,进入室内,闯进入眼帘的是满室的地毯,从一楼客厅铺到三楼卧室。放掉手中牵着虎仔的绳子,秦念蹬掉脚上的高跟鞋。   玉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明明是毛茸茸的,但是脚心处却传来凉凉的触感,唇角裂开一个淡淡的笑。   踩着柔软的地毯,秦念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书房里是地毯,从门口延伸到每一个角落,二楼的放映厅里也是同种材质的地毯。   出了放映厅,三楼卧室,也是同样的地毯,整幢别墅里面几乎全部铺满了地毯,踩在脚上,柔柔软软的、凉凉的,很舒服。   噔噔噔的下楼,秦念拿起电话,就想给那个男人打电话,问他这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拿起电话,却犹豫了,电话号码明明烂熟于心,这时候却不敢拨出去,生怕是那个冰凉的提示音。   犹豫再三,拨了洪然的电话。   “二少奶奶……有事?”洪然接起电话,声音疲惫。   但是秦念没有听出来,“楚定天……他…有空了吗?”这中间她大多很多电话,给楚定天打过,但是基本上都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除了第一次洪然接通过,后来就再也没打通过。   洪然回头望了眼,“二少奶奶,二少爷叫你好好看着楚式,等他空了,他就立马回港城。”洪然真的不忍心骗秦念,但是如果不这样的话,谁来接这个电话,二少爷之前说过不能透露任何风声给外面。   “哦……”同样的答案再听一次也没有关系,反正这么多次都已经过来了,没什么的。秦念眉眼低垂,还是有点失落,“等他空了,你告诉他,地毯难看死了!”   洪然愣住,这次二少奶奶倒是少有的好脾气,甚至还有点小女儿的娇羞,不似前几次,他一接通电话,都能感觉到电话里的电路快要烧毁了,呆愣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这次秦念平静的挂了电话。   扫视了一眼一楼向可暖的住处,风门紧闭,“向小姐还没出院?”   冯妈给秦念倒了一杯水,“早就出了。那天没来给你送晚饭就是去给她收拾东西搬家去了。”冯妈一脸嫌弃,视乎帮向可暖搬家是一件多么可怖的事情。   秦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向可暖果真是他放在心间上的人,担心她对她动手,居然马不停蹄的就帮她搬家,还真是疼啊。秦念苦笑,要是他对她及上向可暖的十分之一,就算他要她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今晚上刚刚增加的那么点好意,在这一刻就消失殆尽了。   冯妈见秦念眸光暗淡,转移话题,对着外面叫道,“都出来,见过二少奶奶。”   冯妈的话一落,秦念就看见四个跟下人模样的人从外面进来。   秦念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冯妈,这盛世华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佣人。   冯妈看出了秦念的不解,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二少奶奶,你住院那天,二少爷又请了几个佣人。主要是负责每天打扫别墅,保证地毯的干净。还有一个是专门负责照顾虎仔他们的,她是小动物医学专业毕业的,三只的起居住行全是由她照顾。”   四个人进来,“二少奶奶好。”   听着冯妈的解释,秦念对于楚定天的所作所为,很是不解,真的不解,目光在四个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即就把楚家二少奶奶的风的拿出来,点了点头。   “他们三位分别是李叔、王姨、张婶。”冯妈一一介绍,“他们都不经常在盛世的,只有每天下午三点来别墅打扫之后就离开。小姑娘叫小千,港城大学小动物医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住在盛世,二少爷请她的主要原因是照顾三只,闲来无事她会帮我做做家务之类的。”   秦念的目光在小千的身上停留了三秒,“冯妈,小千还小,虎仔它们的习惯也不太明白,你带她吧,做饭之类的她带你。”她还是不放心把三只托付给别人照顾,防人之心不可无。上次出了那件事,她更加不敢让不相干的人照顾三只。   “嗯,好的。”冯妈知道秦念还是不放心,但是这几天她看小千照顾三只还是挺尽心尽力的。   小千见秦念对她有防备之心,心里有点堵,对面前这个二少奶奶不是很喜欢,“二少奶奶,我做饭也可以,在老家我妈妈可喜欢吃我做的饭菜呢。”小千欢快的说着,脸上的笑容是一个才出生社会的大学生所特有的,纯净无暇。   秦念没说什么,在客厅的冰箱里端了一盆肉,趿上鞋就朝后院去了。   ……   第二天周六,秦念哪儿都没去,在盛世华庭批阅堆积了快要一个月的文件,直到下午三点,才看了一半,眼睛实在太涨了,停下来给Nian打了个电话。   她知道占用别人周末的休息时间是不对的,但是这文件是不是从来没有看过,怎么会堆了这么多,她看有些甚至是楚定天出差的第二天。   “喂,秦总?有事?”Nian接通,其实她挺佩服他们秦总的,工作能力是一方面,人更是好得没话说,上次还给她带了泰国的特产。   “楚总出差难道没管公司的运作?文件怎么堆了这么多?”   “这个……”Nian不着调怎么说,洪然三周前给她打电话说,楚总在俄罗斯出事了,不能回来,秦总又住院,叫她有些文件能过她的手就直接过了,不需要签字,只是千万不要把楚总出事的事情告诉秦念。   现在秦总问到她这儿来,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嗯……那个……洪然没跟你说吗?楚总一直在忙俄罗斯那单生意……”   俄罗斯的生意?她怎么没听说,今年不是集中资金在水上乐园和沙特石油开采权的竞标上吗?   “我知道了。”也许和以利有关也说不定,毕竟他答应过以利要帮忙夺示拿。   俄罗斯是军火大国,以利又是搞军火的,这样想就又想明白了,挂了电话又给以利打了电话。   以利的电话倒是通了,只是一直没人接,秦念锲而不舍的打,直到提示已经关机。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在秦念心中腾起。   ……   一周又过去了,楚定天始终没有来电话,秦念也没有再给楚定天打电话。   反而是把水上乐园的方案改了,期间给楚定天发了条短信,“楚定天,你在俄罗斯和俄罗斯女人过一辈子吧!楚式我会管……”   秦念真的是气急了,一周之内把水上乐园的新方案做好,每天还要处理其他事情,只是这一周开会的时候少了几只平时针对她的苍蝇。   后来她问Nian才知道,新闻发布会那天,楚定天一早召开股东大会把那几只踢出了楚式,甚至在头天就把他们手上的股票收购了。   这周周一,秦念把事情跟Nian交代了之后,就驱车去了龙门镇考察。   龙门镇是港城城郊的一个小镇,村子荒废了几十年了,基本上没有人住,,为了物尽其用,不浪费资源,政aa府打算把这块土地征用出去。而楚式想要的是打造全球最大的水上乐园。   为了更好的写竞标书,秦念打算亲自去实地考察。   六月的港城已经热得像只火炉,秦念的车到达龙门镇的时候正是正午太阳高照的时候,太阳就像是笼子里放出来的老虎见人就咬,龙门镇街上基本上没有人,街上的屋子很旧、很烂,基本上不能住人。   本来是有两三家商户的,但是都被毒辣的太阳蒸的不敢出门。   一路上山路崎岖,好在秦念没有开楚定天的法拉利,不然的话今天都只能徒步走到镇上了。   秦念穿的休闲裤,脚上穿的是登山鞋,上身穿的是白色体恤,脸上架了一副黑色的太阳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头发在出院一周之后剪到了齐肩的位置,酒红色的大波浪也被拉成了自然的黑发。如今一头黑色的直发被挽成了时下流行的丸子头,青春靓丽又不失干练之气。   越野路虎停在镇上的场口位置,秦念就下车了,因为前面的路越来越窄,基本上只能过摩托车之类的两轮车或者是三轮车。   徒步走了近一公里的时候,秦念在前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跑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背,“邵承宇?”   男人被女人一拍就转过身来,见到是秦念眼前一亮,“你也来了?”   “不可以?”秦念反问。   上次医院一别之后,再见面就是在谈判桌上了,这单case,邵承宇看在秦念的面上给楚式让了很多利,谈判桌上的几次交手,秦念觉得他们很谈得来,无论是爱好,还是观点,或者是做事的方法手段。   一回生二回熟,两人基本上算的上有点交情。   “哈哈哈……”邵承宇也是一身休闲装,有别于秦念的是没有戴太阳镜,“当然可以!”   “那走吧,合伙人!去找镇长谈谈。”秦念笑道。   两人徒步继续往前走,聊了很多关于合作招标的事。   ……   俄罗斯远东,与中国东北交界处,一家私人别墅里。   洪然急得团团转,不知所措,这足足一个月过去了,二少爷还不见转醒。   一旁的以利任由护士给自己换纱布,坦露着上半身,“要不就给告诉楚家,让云门的人来接他。”海陆空三条路线全都不安全,如今又只剩几个人,云门不来,楚定天是得不到最好的救治的。   “不行!”洪然想都没想就否定了以利的方法,二少爷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楚家的人知道,不能让二少奶奶知道。   “你们试过让她最重要的人去跟他讲讲话看看吧。”一边的护士提议道,“楚先生这属于脑部受创,深度沉睡让他在意的人跟他说说话可能有帮助。”   洪然和以利都陷入沉默,这重要的人肯定是秦念,只是这怎么可以告诉秦念。   洪然犯难,向来沉着的洪然也憋得满头大汗,以利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有办法,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找方法救楚定天,毕竟楚定天是因为他才出事的。   两个大男人像两只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在病房里踱来走去,抓耳挠腮。   “有了!”洪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二少爷叫我不准通知楚家,但是没叫我不能通知顾少爷。”   “得了吧。”以利不同意,“顾瑾琰为了帮楚先生,亲自出面找韩雅歌,韩雅歌能提什么要求你不会不知道吧?估计顾瑾琰现在全部心思都在他那个小女友的身上。现在还是不要烦他了。”   “我觉得有个办法还可行……”以利摸索着下巴思索道。   洪然一副你说来听听的样子。   “把阿念的话添油加醋的说给你们二少爷听……”   两人都是行动派,说做就做。   楚定天的病房。   洪然努力的回想秦念的话。酝酿了一会儿情绪露出几分悲色,“二少爷,你快醒醒吧……”   洪然看了眼以利,继续道,“二少奶奶说港城的盛世华庭里的地毯难看死了……”那些地毯可是他陪着二少爷去看的。   楚定天还是不为所动,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眸子紧紧地磕在一起。   洪然无助的看着以利,以利示意他继续,用右拳使劲的撞击左掌,示意洪然加料。   “二少爷,二少奶奶叫你永远留在俄罗斯!叫你和俄罗斯女人结婚生子!她说……她说你再不回港城,她就改嫁!”   床上的男人就像是听不见是的,不为所动。   以利脸色凝重,突然把洪然拉倒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们二少爷心中最重要的人是不是阿念?”   洪然点头,这个他敢肯定。   以利脸上明显的写着两大写加粗的‘不信’,“你话都说这么狠了,他怎么还没动静?”如果真是这样,他真的替秦念不值。   洪然被以利问得不知怎么回答,但是自家二少爷心中装着的人是谁,他比谁都清楚。想了想替楚定天说话,“小护士懂什么!还不是乱说的,就算是真的,也不见得立即就生效。”   楚定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被困在一团迷雾里,怎么都走不出去。   走了几个日落都还是在原地,丝毫没有前进。有的时候似乎又看见了秦念的背影,想要追上去把她搂在怀里缓解多日不见的思念,但是他始终都抓不住,每当他追上去了,手还没落在她的肩上,她就化作了一团烟消失不见。   有的时候,自己又在广袤无垠的沙漠里,前后没有边境,只是在恍惚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秦念不喜欢他选的地毯。   该死的!她怎么不喜欢?那可是他亲自却去的。   更可恶的是那个声音告诉他,秦念要在港城改嫁。   改嫁!改嫁?怎么可能?秦念这辈子都是他楚定天的妻子!生是他们楚家人!死是他们楚家的鬼!如果她敢改嫁,他就把那个男人弄死然后丢海里喂鱼!不行!喂鱼都太便宜他了!   ☆、147 我养你啊(5000+)   “啊!!!”楚定天一声怒吼,突地从床上坐起来,眸如鹰隼警惕的盯着四周。   “二少爷,你醒了?太好了!”洪然看到突然坐起来的楚定天,眸底一片喜色。   一边的以利扶起被楚定天推到在地上的洪然,“定天?”   “我睡了多久了?”楚定天赤luo着上身,胸口处还缠着白纱。眼神冰冷。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他被困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远处一个声音,告诉他,秦念要改嫁,于是他拼了命的冲出那片烟雾缭绕的地方。   “足足一个月了……”洪然回答。   一个月?楚定天扫视了一圈病房。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一个月前那晚上,他把秦念压在床上强要了她,她哭了,虽然不明显,但是他看见了挂在她眼睫毛上的泪水。   后来收到以利的短信,说在俄罗斯远东发现了以谢的踪迹,想到不知道怎么面对秦念,他收拾好东西就坐飞机去了俄罗斯。   俄罗斯军火交易场上,他第一次见到以谢。   以谢给他的印象是有着上流社会贵族的修养与风度,但是却阴狠狡诈,总的来说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他代表江南来帮以利谈这笔生意,以谢是代表示拿来的,这笔生意如果能拿到的话,对以利的江南有很大的帮助,不说夺回了多少示拿的势力,但是至少煞了以谢几分威风。   谈判很顺利,有楚式在背后,资金不成问题,俄罗斯的军火商把合同签给了江南。   回去的路上,他们的车中了埋伏,经过周密部署的陷阱,车上只有他和以利、洪然三人。   双方交火,以利中枪受伤,而他自己在胸口中了一枪之后被人狠狠地击中了后脑勺,昏迷过去前他听见自己的人来了,然后交代洪然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楚家,之后再发生什么就不记得了。   似乎突然记起什么,楚定天一杯抓住洪然的衣领,“你说什么?!”他居然睡了一个月。他订的行程最多一周,到时候秦念刚好出院他就能亲自去接她。   一个月?一个月?楚定天嘴里呢喃着什么,突然松开洪然的衣领,“安排回港城的飞机,十分钟之后起飞!”   “二少爷……”洪然有点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以利上前,“楚先生,你的人去救你的时候,以谢的人烧了大本营。水陆空三条线,全被他的监控,只要一有动静就会被他发现。”   “这里是中俄边境的交界处,这家医院是军区医院,以谢的人不敢乱来!”   楚定天这才反应过来,这地方的确是陌生,“阿然,联系云门那边,今天之内我必须回到港城!”楚定天的声音很焦急,似乎港城有大事等他去处理。   “二少爷,你才醒来,要不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洪然提议。毕竟楚定天这些天来一直都是输的营养液,还没进过食。   “秦念在港城怎么样?”楚定天问洪然,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问秦念是不是要改嫁吧,这太丢分了。   “哦!哦!哦!”以利和洪然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楚定天这么着急回港城的原因了。原来是听见了,他们还以为没听见呢。   楚定天不明所以,鹰隼般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对洪然吼道,“还不快去!等我去呢?!”   洪然揶揄的笑了笑,“是!二少爷!”他们家二少爷是真的喜欢极了二少奶奶,否则不会这么见效吧。   “把手机给我拿过来!再去。”楚定天不知怎么浑身不舒服。   洪然把手机递给楚定天,给以利使了个颜色就出去了。   楚定天接过手机,开机,连手机传来的震动都没注意到,就开始浏览港城的新闻,从头翻到底除了顾瑾琰和韩雅歌订婚的新闻之外,也没见着有办红事的新闻。   然后有意无意的开口跟一旁的以利搭话,来掩饰自己真正的目的,“你弟弟好像很恨你?”瞧以利身上的伤口就知道了,几乎是一枪毙命,抢救不及时可能早就挂了。   “应该是吧。”以利翘着二郎腿坐在沙滑上,若有所思的道。末了问了楚定天一句,“来港城这么久,还没见过楚家大少爷,什么时候引见一下?”甚至没听人提过,叫人去查的时候只是被告知出国去了。   楚定天手上的动作一滞,眸间生出嗜血的杀气,随即淡然,“怎么?你当初查楚家的时候没有仔细调查过吗?”   以利清楚的看见楚定天脸上一闪而过的阴肆,随即了然,看来这楚家二少爷和楚家大少爷关系不是很好,“之前调查楚家的事很抱歉。”   楚定天不语,继续看着新闻,甚至翻到了五月中旬,“港城最近有什么风声吗?”楚定天眉头紧蹙。   以利吸了口烟,把剩下的烟捻灭咋烟灰缸里,“如果你说楚家这倒没有什么,楚老爷子在你来俄罗斯一周之后就出院。”   “给我来只烟。”楚定天拧了拧眉心对着以利道。   以利把包里掏出来给自己点了一支,然后才把烟扔给楚定天,“如果你说阿念,这倒是有一件……”以利吸了一口烟,停住不语,仔细审视着楚定天。   楚定天的心弦紧绷,但是表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不在乎,右手夹着烟,吞吐之间,很快就被烟雾包围。   以利咧嘴,轻笑,站起身来准备出去。   “楚式怎么样?算算时间下周就要开始竞标了。”楚定天叫住以利。   以利停下脚步,转过身对楚定天道,“我不是你们楚式的人,这些都不太好过问。”   “应该还早,你休息会儿,我出去看看。”作势,以利就要出去。   “外面有以利。只是打个电话,又不是去做什么用不了多少人,”   以利倒是停下了,重新坐回沙滑里,“楚二少爷,我发现,你在处理和阿念的事时,有点病态。”   以利吐出烟圈,望着窗外,“你昏迷的时候是不是听见有人说阿念要改嫁?醒来记起的时候,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港城去证实是不是真的。但是苦于飞机被烧,迟迟不得动身。想要通过新闻了解,但是却又找不到诸如此类的新闻。想通过我了解,但是却又不直接问出口。”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以利从病房外的花园里收回目光,落在楚定天的脸上,想要看明白这这个掌握着整个中国甚至全亚洲的经济命脉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定天,你说你是不是有点病态?”   楚定天,“……”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每次面对秦念的时候自己就阴阳怪气的,脾气不能自控。   也许正如以利所说的一样,他真的有病。   “定天,你在别扭什么,你喜欢的人同样喜欢你,在你们中国来说,这种几率是很小的,能在十四亿的人口中遇见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是件很难得的事。”以利眸底深处划过一抹忧伤。   楚定天。“……”   沉吟几秒,“你不懂我和她之间的事……”   以利。“……”他无话可说。   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半支烟一口吸完,“昨天有个小护士说,你属于脑部受创,深度沉睡让你在意的人跟你说说话可能有帮助。我和以利死马当活马医,撒谎告诉你阿念要改嫁。第二天你就醒了,你说在你心里阿念是不是你最重要的人?”   楚定天陷入沉思,就连烟燃到手指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手指传来灼烧感,才把他拉回现实。   楚定天没说话,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洪然搁在病房里的电话,楚定天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猪头”,嘴角抽搐,脑海中一张倔强的脸一闪而过,眸中不解,看上去应该是私人电话,楚定天就搁下了没接。   在喧哗的铃声下,以利盯着外面的风景,“阿念这一个月都挺好的,只是秦伯父在三周前被调去安城了,具体职位还不清楚。听说当初任职的时候阿念没去送,港城那边说那时候她还没出院。”   还没出院?走之前他特意去跟医生了解过,说是好好休养一周就能出院了,三周之前不是应该出院一两天了吗,怎么还在医院。   这个时候洪然从外面进来,一脸严肃,一丝不苟的着装,楚定天脑海里跳出刚刚那个备注,打趣道,“阿然,你什么时候认识了猪头这么一号人物?下次聚餐带过来瞧瞧。”   听楚定天这么说,洪然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一眼就看见躺在桌子上的手机,他就说刚刚怎么没找到手机嘛,原来是忘在病房里了,三步并两步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正色道,“没谁,一个朋友而已。”   “对了,二少爷,飞机中午就能到了。”以利把手机揣在裤包里,对楚定天说道。   楚定天点了点头。   “二少爷……”洪然突然叫道,“这一个月都是Nian在报备工作的事,我打电话问问她……”洪然边说边摊着手解释。   楚定天了然,点了点头。   病房外,医院寂静的走廊。   洪然按捺住扑通直跳的心,等着电话被接通。   “洪先生,秦总昨天一早就去龙门正视察去了。”Nian公式化的声音在那边响起,不待一点温情。   “怎么现在才说?”他不是说了他这边要掌握二少奶奶的第一首资料。   NIna,“……”   “对不起,洪先生,昨天家里有点事忙忘了……”Nian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解释。   Nian的声音在那边听起来有点疲倦,洪然关心的问道,“棘手吗?需要帮助直说。”   “没事,谢谢,洪先生……”   “家里又逼你去相亲?!”洪然有点温怒,他知道她家里一直给她施加压力,他还知道她有个女儿,所以就破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NIan有点不高兴,这毕竟是自己的私事,“你不要说你调查我?”   “薛丽娜,你不喜欢就直接拒绝,非要装出一副自己心甘情愿的样子,你累不累?!”洪然没有回答Nian的话,反而是更大声的劝阻,甚至直接将Nian的中文名字叫了出来。   Nian,“……”   Nian沉默不语,低沉着头,过了半晌悠悠然出声,“洪先生,你不懂……我是小资家庭,我这个年纪的女人都结婚生子在家带小孩了,而我呢?不但没有结婚,还带着一个……”想到糖糖,她就心痛,这孩子天生心脏病,一直在吃药,每个月需要大笔的手术费,就算有人爱她爱到要命,可是谁会愿意对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付出那么大笔手术费?   “所以,洪先生你不懂我们中产阶级的压力……”   “我养你!”洪然的话脱口而出。   Nian,“……”   洪然没听见Nian说什么,只听得见Nian的平缓的呼吸声,其实他不知道Nina正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甚至只能靠紧紧咬住自己的唇来压低自己快要冲出去的啜泣。   “我养你!”得不到Nian的回应,洪然的声音再高了几分。   Nian红肿了眼睛,早已泪流满面,她不敢出声。   “我养你啊……”他不确定那头有人在听,出口的话反而没了自信。   “嘟嘟嘟……”   Nian挂了电话,在那边哭成了泪人,如果那个男人也能像洪先生那样给她足够的安全感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站到她身边。   嘟嘟嘟声像是铅块筑进他的心里,洪然眉眼间尽是落寞之情。   ……   俄罗斯远东,接近半上午的时候,一架私人飞机盘旋而起,飞往中国。   飞机上。   洪然有点落寞,但是人就给楚定天汇报着刚刚传来的消息,“二少爷,青龙堂那边传来消息说以谢在一周前去了港城。”   楚定天任由护士给自己换着绑带,若有所思,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来在思考什么。   优雅的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目光落在对面的以利身上,“你这保胎弟弟看来是想端了你的老窝。”   以利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轻笑了声,“那就看他有没有命回到俄罗斯了……”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的气魄了。”楚定天毫不吝啬的赞赏。   楚定天换了绑带之后,随意的套了一件T恤。   小护士羞红了脸,但是仍旧不忘把医生的叮嘱告诉给楚定天,“这几天,不要沾水,伤口会好得快些。”   楚定天点了点头,悠然的摇着手中的红酒杯,黝黑深邃的眼眸盯着窗外略过的云层,沉声对洪然道,“直接去龙门镇!”该死的女人居然一个人去那荒无人烟的地段,她不怕死吗?   ……   龙门镇。   秦念和邵承宇再次被镇政aa府的人轰了出来。   两人顶着吃人的太阳,大汗直冒。   秦念抬手随意的擦了擦脸上的大汗,“先回镇上的旅馆吧,休息下明天再来。”秦念也是很无奈,瘪了瘪嘴对着同样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的邵承宇道。   “要不,直接下死命令吧,让上面直接要求他们强行搬迁。我们这样吃力不讨好,他们不但不给我好脸色,还把我们轰出来。”在被轰出去地二十三次之后,邵承宇终究还是失去了耐心。   “这龙门镇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这里对他们来说就是自己的根,谁愿意离开自己的根道其他地方去生活?我不想动武,能和平解决最好,只要把我们的想法跟他们交流后,他们一定会想通的。”秦念拂了拂手安慰接近暴走的邵承宇。   看了眼时间,秦念看着邵承宇也是热得不行了,“要不,先回去吧,这边有我就行了。”秦念用手当扇子在耳边扇风,好像这样能凉快些一样。   邵承宇也是汗水直流,i听到秦念这样说,眸中一闪而逝的不悦,“其实,我真的不太懂你为什么这样做,这支标指不定花落谁家,你这么早就来劝说这些雇主,就不怕到头来做无用功?”   秦念敛眸,将小心思藏在心底,话锋一转,“邵先生,如果我现在提出来,这次的合作就此算了,以后你还会不会和楚式合作?秦念小心翼翼的审视着邵承宇脸上的表情变化,生怕邵承宇回生气,断绝和楚式的交易来往,毕竟雅各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只是这片土地她别有用处。   就算最后利益不能达到最大,她也要这么做,她想自私一次。   邵承宇神色一愣,将耳朵靠近秦念,似乎想要听的更清楚。   “对不起,我知道商人讲究诚信,尤其是两个大公司合作,更要把诚信放第一。但是,这两天下来,我细想过,我真的很需要这块地,单独投下这块地……”秦念抬眸偷偷的瞟着邵承宇的表情。   “你拿来做什么?”邵承宇压住自己的脾气,沉声问道。   “保密,可以吗?这是我的私事。至少在竞标到来的那天之前,我还不想说出来。”秦念有点撒娇的姿态在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尽是祈求。   “这不我们只是谈好了,并没有签合同,所以……拜托了……”   ☆、148 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这个男人甩手出国了(12000+)   邵承宇眸子微眯,看不出表情,就在烈日下,汗水顺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五官下滑,他想看清楚面前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给我个理由?”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明白。   秦念眼中尽是歉意,“对不起,邵先生……我不想说……”说完就低垂下头。   记忆仿佛还停在谈判桌上,当初她强势的把所有有利于楚式的全部列出来,让雅各答应,雅各一开始来谈判的并不是邵承宇本人,后来雅各派来谈判的人招架不住了,就请出了邵承宇亲自上谈判桌。   几次三番下来,其实邵承宇是有优势的,但是就在她说,如果这样,楚式会和雅各竞争到底的时候,面前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妥协了,他答应了,但是她当时没有签合同,理由是还要亲自去考察。   后来她来了龙门镇,她喜欢这里的风景与环境,虽然没有人烟,但是以后建好了一定会是港城一大风景,百年之后说不定就成了港城的标志想建筑也说不定。   邵承宇侧在身侧的手,使劲的握成拳头,来压抑自己暴躁的心情,顿了一秒之后低沉的声音传来,“因为楚定天?”让秦念放弃原则的人他只想到了楚定天。   秦念眸子一顿,她没想到邵承宇回猜到,眸色一转,“希望邵先生成全。”   邵承宇真想一拳砸在旁边的石柱上,又是楚定天,每次都是楚定天,就因为楚定天比他早认识她吗?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外加答应我一件事。”最后邵承宇还是妥协了。   “可以。”秦念眼波流转,喜上眉梢。只要不太过分或者是超出她底线的事,她都可以答应。   “你我之间也算得上一回生二回熟了,大家都是朋友,以后不要邵先生、邵先生的叫了。你教我承宇就行了。”   秦念听着,这算是在自己接受的范围内,爽快的答应了,“好。”   “还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只要不超出我的底线。”   邵承宇贪恋的看着秦念脸上的笑,将目光挪开,“你喜欢楚定天哪一点……或者是那几点?”要死也要死得明白吧,他不信他不如楚定天优秀。   秦念目光落在远处的低矮房屋上,“如果能回答上来的话,我也不会坚持这么多年了……喜欢或者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邵先生应该比我清楚。”秦念意有所指的看着邵承宇。   邵承宇被秦念盯得毛骨悚然,“如果你答不上来,我不会答应的!”他不信喜欢一个人会没有理由。   秦念审视着邵承宇,突然笑了,唇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如果非要这样问的话……那可能是因为十年前他救过我。”秦念的思绪跑远,那场枪战中,她失去了爱她的母亲,害得楚定天身手枪伤,那一场枪战,迫使她成了无坚不摧的秦念。   “你有点迂腐,这都是二十一世纪了,哪还兴‘以身相许’这些桥段?”邵承宇从包里摸出烟来点燃,抽了一口说道,“再说十年前你十五岁,那个时候算早恋,不能当事的。”邵承宇迷着眼睛如是说道。   听到有人质疑她对楚定天的感情,秦念不乐意,脸上的表情倏地一沉,转过身去背对着邵承宇,“我之所以希望你亲口答应我们一早谈好的合作不算数,是因为我不想我良心过意不去,但是如果邵先生非要非要这样的话,我想我会昧着良心去做这件事了!”十年来为了楚定天她没少做昧良心的事,但是却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大的昧良心的事。   “好、好……”邵承宇只得妥协,“我不质疑你对楚定天的爱。”   “我现在只想问你如果当初救你的人不是楚定天,你会不会喜欢上那个救你的人?”   秦念愣住了,这个问题她还没有细细考虑过,甚至从来就没有这种想法,会吗?她不知道。只是觉得喜欢楚定天就像是生来的本能。   此时的秦念很无助,“我不知道……”秦念如是说,她从来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好了,走吧。”邵承宇了然。说完邵承宇就率先朝旅馆的方向走去。   秦念目光落在邵承宇的背上,没有跟上去,“承宇……”   邵承宇顿住脚步,背对着秦念,没有转过身去。   “你得明白,当我叫你‘邵先生’的时候说明我们是合作伙伴。我叫你‘承宇’的时候,我就把你当朋友看待了。我希望有些东西就不要出现了……”他知道邵承宇对她有意思。   如果说第一次在‘迷情’遇见他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在伊基托斯的飞机上,她转机,他也转机,就算不上巧合了。还有第三次见面,在医院,他来看她,打着生意合作的旗号,含沙射影的说她是他的幸运女神,她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但是她无福消受,打十年前起,她的心就装得下楚定天一个人,要怪就怪她的心房太小,左右心房加起来才装得下一个楚定天。所以在她身边的男性,不是长辈就是朋友,她得把她的立场说明白,她希望邵承宇能懂。   烈日下,邵承宇背对着秦念,背脊挺直,“……”他没想到秦念这么狠,居然把一个还没冒出芽的种子直接踩死在地里。   书上不是说女人都喜欢暧昧吗?看来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是书上的那一类。   “非要把话说得这么死吗?”邵承宇问,也代表他承认了他对秦念的感情。   “你对我的感情或许只是一片思绪、一段念想,在你心底深处或许早就住了一个美好的女人,只是你一直不敢承认罢了。”   邵承宇的脑海里倏地跳出一个女人的背影,倔强如斯,只是看不清脸,他下意识的把她脑海里跳出来的那个女人当做是秦念。   “你把我的感情看得这么清楚,那你呢?你能揣摩楚定天对你的感情吗?”邵承宇不服气,他不喜欢秦念对他的疏离。   秦念沉默不语,微微晃神,是啊,从小到大,她看清楚了多少人对她有意思,但是却从来看不懂楚定天。从小到大,他拒绝了多少男性的表白,却一直在痴痴地等待那个男人开口。   “承宇,其实我很愿意和你做朋友,你的身上我总能看见辰哥的影子,只是你比他多了几份邪气。”秦念没有回答邵承宇的话,而是表明自己的看法,“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我想我们以后还是做合伙人的好……”   “秦念!”邵承宇怒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追不追你是也我的事。你结婚了是你的事,答不答应也是你的事。而你的事和我的事根本就没有冲突,你不能强求我做什么!而我今天也把话搁这儿,我——邵承宇要追秦念!”   邵承宇把话搁这儿,就径直的离开了,徒留秦念一个人在原地。   盯着邵承宇匆匆离开,秦念不由得烦躁,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盘旋。   ……   半下午的时候,从俄罗斯远东飞到港城的飞机在龙门镇上空盘旋。   “定天,要不先回去吧?这龙门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这伤还没好透,每天都要上一次药,这镇上的医院设备不完全……。”以利看着跳伞的楚定天,劝道。   楚定天带上护腕,然后紧了紧,抬头看着以利,“云门青龙堂和江南同生共死,青龙堂的人随你调动,十天之后我要以谢!”楚定天说这话的时候眸子带着杀气,冰冷嗜血。   如果猜的没错,以谢已经有三次想要他的命。   第一次是在飞云路上,请的雇佣兵杀他,第二次秦念开他的法拉利,没有枪击,但是却出车祸了。那时候以谢人在俄罗斯却把爪子伸到港城想要他的命。这种人留不得!   第三次在俄罗斯,跟军火商的谈判桌上,就悄悄的派人部署陷阱想要一举拿下他和以利。结果他的人及时赶来,节节败退。趁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烧了大本营,阻了他回港城的路。海陆空三方位搜索他,想要把他赶尽杀绝。   以谢真的是个狠角色,他还只是出钱帮以利,他就要把他赶尽杀绝,如果他出动云门的力量是不是要把他掏心挖肺?   以利一愣,这次楚定天是要把他这弟弟置之死地了,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以谢自掘坟墓,谁不招惹偏偏要去拔老虎的胡须,“港城那边你放心,只是你这伤……”以利还是不放心。   如果一开始他只当楚定天是合作伙伴,毕竟夺回示拿之后,楚定天会得到示拿百分之五的股份。但是现在,当楚定天在俄罗斯军火交易场上,跟那个狡猾的军火商斗智斗勇的时候,他觉得楚定天这个朋友可交。   楚定天为朋友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当他在军火交易场上帮以利的时候,就说明了一切,把青龙堂的势力交给以利调动,就更加说明了他把以利当成朋友看待。   “那就好。”看了眼站在一边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洪然,“阿然,青龙堂那边你多多帮衬以利。”   洪然思绪早就不知道跑到那个地方去了,楚定天叫了他几声也没听到,直到以利靠了靠他,他才反应过来,忙不慌的点了点头,“知……知道了,二少爷……”   “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出来。大家都是兄弟!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楚定天对洪然说道,他真的有点担心洪然,自从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之后,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   他猜应该和那个电话有关,但是洪然从来不说,他也没有办法,“阿然,等我回港城就帮你物色个女朋友。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   “不用,二少爷,我还想跟着二少爷,帮你做事。”洪然拒绝。   楚定天笑了笑,没说什么,穿戴好之后,“无论用什么办法,十天后我要以谢的人!”说完,背上伞包就从飞机上一跃而下,耳边的风呼呼作响。   楚定天是在距离龙门镇一公里外跳的伞,地面很平,对于一个跳惯了伞的人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楚定天胸口处的伤还是让他钝痛了下。   蹬掉多余的装备,楚定天白色的短袖T恤外罩了一件薄款的深褐色的皮衣,下面穿着一条宽松的茶色登山裤,腰间撇着一杯手枪,斜挎着一个背包。   这里距离龙门镇镇上至少一公里,楚定天没打算等车,直接搭十一路就朝龙门镇上去,此时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没走多远汗水就爬满了楚定天的俊脸,汗水打湿了里面的短袖,顺着皮肤浸染伤口,痛得楚定天忍不住蹙眉。   没走多远,前面停了一辆路虎越野车,看车牌有点熟悉。   楚定天挑眉,继续往前走,这次没走几步就进镇了,龙门镇的街道很小,基本上容不下四轮车。   这个时候街上开始有人影,楚定天拉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用港城本地话问,“老伯,请问这个镇上最好的旅馆往哪走?”   老伯眼睛已经瞎了一只,手上拄着一根木棍当拐杖,听到有人问他话,看了眼楚定天的穿着,顿时脸色就变得难看死了,厌弃的走开,没理楚定天。   楚定天倒是好脾气,老伯没跟他说,那他就自己找,嘴角的笑有点宠溺,看来他的楚太太把事情办糟了。   于是楚定天继续往前走,眼神在街道两边仔细搜寻,生怕错过了能住宿的地方,接下来遇见了几个在街上的人,他也没有去问,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些人对他不是很友善,甚至充斥着敌意。   再往前走了二三十米的样子,楚定天在一条巷子外面看见了一家招牌,打的是住宿的招牌。   巷子是朝上延伸的,要上去还得走几级石梯,招牌放在石梯上,灰尘铺满了本就不大的招牌,还把字给挡了,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是旅馆广告的招牌。   楚定天慢慢地踏上石梯,瞟了眼落满灰尘的泛黄的招牌,俯身用手把被灰尘遮住的路标擦出来,等字现出来的时候,楚定天把沾满灰尘的手摊开看了眼,嘴角一阵抽搐,再抬头往狭窄的巷子里瞟了眼。   巷子两边是七八十年代的瓦房,屋檐修得很低,巷子很窄,只有一人宽,如果两个人相遇,其中必须有个人侧身紧贴着墙才能通过。   低矮的瓦房下,有一家门口坐着一对老夫妻,男的正砸吧着嘴巴抽着叶子烟,女的低着头在摘菜。老爷爷正是楚定天在街上遇见的那个对他充满敌意的老伯,老婆婆也是同样的头发花白。   不过看上去两人很恩爱,楚定天不由得想到几十年后他和秦念的样子,也是同样的样子,脸上生慢皱纹,到时候他们会子孙绕膝,共享天伦之乐。   楚定天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里面走去。   路过老伯的家门口的时候,老伯哼着鼻子嗤声,不带正眼的瞧楚定天,“老婆子,又来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这次我们得防着点,不然又要引狼入室了。”老伯对楚定天的第一显露无疑。   楚定天也只有苦笑,他的楚太太是把人给得罪惨了吧,不然他第一次来,什么都还没做怎么就这么被人讨厌了。   楚定天也不怒,倒是停下脚步,心想这镇上不止一个旅馆,再说这家旅馆还在不在开也成问题,还不如就问问眼前人,老婆婆看上去没有老伯对他意见大,于是蹲下来和老两口齐平和颜悦色的问一旁认真摘菜的老婆婆,“大娘,前两天有没有一个女人从城里来?”   老婆婆不理楚定天,仍旧埋头认真的摘着菜。   楚定天瞟了眼一旁吹胡子瞪眼的老伯,继续问老婆婆,“大娘!请问您,前两天镇上有没有来过一个女人?”   老伯嗤笑,把脸转向一旁,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叔叔,我奶奶耳朵不好使,你说再大声她也听不见。”此时从门里探出一个小脑袋,露出缺了的门牙笑着对楚定天说道。   “小宝!”老伯出声呵斥,“不要多管闲事,还不进去!”   小宝似乎觉得无所谓,对着老伯吐了吐舌头,就躲进门内了。   而老婆婆这个时候摘完菜,端着菜篮子就进屋了。   楚定天适时审视着老伯,老伯的腿脚似乎不利索,有点跛脚,身体倒是硬朗,过了大概半分钟,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率先开口,“老伯,她是不是对你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知道秦念这个人的脾气,说不通就会动手的人,但是也不至于和老伯大娘动手,实在是费解。   “哼!”老伯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楚定天口中的那个女人,哼出的话都是不屑,充满敌意,还是忍不住抱怨出口,“本以为是个好姑娘。结果跟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产商一样都想要买这块地。还妄想用钱来打动我们!门儿度没有!”这片土地是他们的根,他们生活了几十年。   楚定天了然,随即岔开话题,“大娘的耳朵怎么回事?”   老伯其实是个淳朴忠厚的老实人,听到楚定天的关心,生硬的脸庞也柔和了几分。   “不说这个还好!”说道这儿老伯的脸,,色就更加差了,把撑在手中当拐杖的木棍敲打着地面,“被枪鸣震聋的。”   “很抱歉……”楚定天也不多问了,站起身来就打算继续往前走去找那家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旅馆。   “你是那姑娘什么人?”老伯见楚定天一直在追问秦念的事,“看你穿着不凡,你不会是她老板吧?”   她老板?理论上算是,“不是!”楚定天摇了摇头,“她是我太太。”说完就要走。   “诶诶,小伙子!”老伯叫住楚定天,“看你不像什么坏人。我就悄悄告诉你个秘密。”老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悄悄地盯着四周。   “老一辈的人都说女人张着一双狐狸眼是专门勾人魂的。”老伯咂了一口叶子烟,继续道,“你老婆那双狐狸眼可是实打实的勾魂摄魄!”   “老伯,我知道。”楚定天笑了笑。   说完之后楚定天就离开了,老伯看着楚定天的背影直摇头。   楚定天沿着狭窄的巷子,顺着外面的招牌指示很快就找到了那家旅馆。   旅馆是这镇上少有的三层楼房,虽说是楼房,但是外墙却很烂,通体布满黑色的污渍。防护栏也是铁迹斑斑,遮雨棚几乎不能挡雨。   旅馆门半遮掩,门口一个打着很厚一层粉的中年女人,正在嗑瓜子,嗑完瓜子的瓜子壳随地丢,周围全是瓜子壳。   中年女人穿着一件露肚脐的贴身蕾丝短袖,下面是超短裙,很短,几乎开到大腿根了。头上挂满了颜色不一的卷发器,一张脸被劣质化妆品糊弄得更加难看。   三十年来,楚定天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女人,‘庸脂俗粉’这四个字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楚定天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完全不像秦念,就算不用香水,身上也会有一股自然的香味。微微蹙眉,用手若有若无的沿着鼻子,上前问道,“大姐,请问前两天有没有一个从城里来的女人在贵店落脚?”   正在嗑瓜子的女人,听到有人来打搅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他妈的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肉?没看见……”胭脂女嗑着瓜子,本来打算把来人狠狠的骂一顿,但是却被面前男人的长相给迷惑了,“人家…早…就…有…男…”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定天,挪都挪不开。   她以为又是镇上哪个老男人想要认识秦念,毕竟秦念来了两天,她这家旅馆就经常被男人围着,以前来找她的男人也不来找她了,就算来了,也只为了亲睹那个狐媚女人的芳容。   “男神!”双手放在胸口,眼睛里冒着爱心,痴笑的盯着面前英俊的男人。   “流了!”   “我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光是往她面前一站也会让她动情,当然知道流了。   楚定天最讨厌花痴的女人,“口水!流了!”   楚定天这次的声音很大,女人呢回过神来,连忙用手擦口水。   楚定天背靠着女人,不去看这副花痴样子的女人,等胭脂女弄好自己,楚定天沉声问道,“前两天有没有一个城里来的女人来落脚?”没有了一开始可以的话,只剩下没好气。   “有、有、有……”胭脂女看能为面前的男人帮忙,于是很快的回答道,还带有点小激动。   “她住哪间房?”楚定天一边问一边就朝旅馆里走去。   推开半掩着的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的味道,还带着青苔的霉味,楚定天的眉头不禁紧紧的蹙在一起。   这地方这么差,她一个女人是怎么住下的。   胭脂女看见楚定天脸上的嫌弃,表情有点尴尬,但是这也不能怪她,这龙门镇本来就是穷乡僻壤,条件差的出奇,她之间房子已经算是这一带的豪宅了。   胭脂女用笑掩饰尴尬,带着楚定天上楼,光记着讨好楚定天,忘了做生意的不该侵犯客人的**。   还不忘用钥匙帮楚定天打开门。   楚定天看了眼对面干净得门板,又回头看了眼前面的那些积满灰尘的门板,和面前这扇干净的门,“对面还有人住?”   胭脂女打开门替楚定天推开,听到楚定天的话,回头看了眼对面的门,想起那个跟面前一样英俊帅气但是脾气坏得彻底的男人,那夜把她从里面踢到走廊,痛得她现在走路都还一瘸一拐的。   但是面前这和男人就不一样了,温润如玉,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想到这里,胭脂女故意将自己的披肩拉低,露出肩膀,“是啊。”胭脂女明显不喜欢。   楚定天嘲讽的笑了笑,“老板娘辛苦了。长途跋涉我需要休息。”说着越过胭脂女,“嘭”的一声把门关上就将胭脂女隔在了外面。   胭脂女气得蹬脚,把披肩拉上遮住自己的‘香肩’,瞪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烂着一张脸就就噔噔噔的下搂。   楚定天把胭脂女关在门外,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胸口,活像胭脂女是一个吃人的猛兽。   房间很小,只放了一张一米二宽的单人床,整个房间里连桌子都没有,只有一张岌岌可危的小板凳。   窗户被几张泛黄的海报遮住,房间里连单独的厕所都没有,窗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而整个房间就只有床上是干净的,其他地方能不去,秦念就没有去落脚。   而靠近窗台的地方,秦念用竹竿搭了个晾衣杆,上面晒着短袖、长裤,内衣、内库,楚定天连忙撇开眼睛,因为一个月没见,他发现他已经思念成疾了,很是想念秦念的身子,光是看见她的衣物,腹部就传来一个热流。   拉开薄被,楚定天连鞋子都没有脱就躺在床上闭眼休息,房间里虽然更多的是灰尘的味道,但是此时楚定天躺在床上时,鼻尖传来的是女人身上独有的馨香味道。闻着令人神经放松,磕着眼皮,楚定天很快就入睡了。   ……   当秦念从镇政aa府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晚了,没有吃东西就直接回房间休息了。   房间里一直都很阴森,就连大中午艳阳高照的时候房间里也必须要开灯才能看得清楚,但是秦念在这里住了两天了,房间也不大,基本上算是熟悉了房间的格局。   进门就蹬掉脚上的鞋子,都来了两天了,连镇政aa府的人都没见到过,身心俱累。   习惯了盛世华庭里冰凉柔软的地毯,突然踩在这样的木质地板上,她发现她都有一点不习惯了,勾唇轻轻的笑了笑,笑自己的习惯。   随手把包包扔在床脚,摸黑迷着眼睛撑着自己疲累的身子,把自己扔进床上。   只是床上是什么东西这么硌人。伸手摸了摸,鼻子、眼窝、嘴巴……什么时候她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啊!!!”秦念尖叫出声。抓起刚刚放下还没散去温度的包包就朝那个人身上砸去,“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楚定天睡得很沉,秦念开门的时候没醒,秦念压下来在他身上时,他没醒,直到秦念拽起包包往他身上砸的时候,他才醒。   被打得毫无还手的余地,一边用手去当秦念砸过来的包包,一边想方设法的靠近秦念,要把她搂在怀里,嘴里还说着,“是我、是我,阿念,楚定天……”   秦念更是来气了,不但闯进她的房间,还冒充那个缩在俄罗斯一个月没回来看她的男人,手上的劲道更大,每次落下,都落在楚定天的要害部位,“你说谎也不打草稿的吗?楚定天?”   秦念嗤笑,咬牙切齿,“楚定天一个月没回港城了!就算我明天在港城改嫁,他恐怕都不会过问!”   楚定天手上挡着秦念落下的动作,顾不上秦念刚刚砸在他受伤的胸口上,但是听到秦念那句“就算我明天在港城改嫁,他恐怕都不会过问”时,神色冷厉,眸子里喷薄着嗜血的因子,一把捏住秦念的圆润的肩膀,“你敢!”威胁,十足的威胁,赤luo裸的威胁。   呵~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她还没有跟他算账,他居然敢这么冷的跟他说话。看她不打死他这个采花贼。   秦念兴许是累极了,也许是太久没听到楚定天的声音,居然没有听出来她口中所谓的采花贼就是楚定天。   于是一连串的动作又落在楚定天的身上,毫不留情,往死里弄的那种。   楚定天愤怒,一把夺过秦念手中的包包,顺手一扔就砸中了窗台边的晾衣杆。   “哗啦”一声,秦念洗的衣裳全部落在地上。   秦念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眸子里一簇火焰腾腾的往上升,抡起拳头就往楚定天身上砸去,嘴里的话比淬了毒药还毒,“你个王八羔子,老娘第一次洗衣服,你就给我弄到地上,你赔我!赔我!”   为了捡懒,她就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物,结果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把她洗了好久的衣服全部弄到地上了。   她明天一定要让那个胭脂女赔钱,她付那么多房租给她居然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给她放进来。   “老娘弄死你!”秦念翻身骑在楚定天的腰上,将楚定天压在身下,双手去掐楚定天的脖子。   由于身高缘故,秦念必须趴下去些才能够着楚定天的脖子。   楚定天把手搁在秦念的腰上,唇角勾起一个挑衅的笑,既然这个女人没把自己认出来,那他就逗逗她。   秦念今天穿的事一件衬衣,下身穿的九分牛仔裤。本来扎在裤子里的衬衣在跟楚定天的打斗间,从牛仔裤里钻了出来,而衬衣的扣子也在挣扎间散开了两颗。   楚定天被秦念骑在身下,由着秦念掐自己的脖子,而秦念的胸前的惷光也一览无遗的落在楚定天的眼睛里。   小腹处一股热流,手也开始不老实的抚上秦念的小蛮腰。   感受到腰上传来的热量,秦念哆嗦了一下,松开楚定天的脖子就要翻身下去。   却被楚定天按住贴向自己,“骂完就想跑。嗯?”楚定天挑眉。   楚定天一只大手就把秦念带到自己怀里,用力压制住秦念丝毫不安分的小手。秦念和楚定天几乎是贴得不漏一丝缝隙,秦念的小手没地方搁置,就被迫的卡在两人之间,双手放在胸前,抵住男人的靠近。   神经紧绷的秦念并没有听出身下的男人是楚定天,只是听着到男人的话,让她的背上直冒冷汗,有点害怕,她真的害怕了,除了楚定天她还没有跟那个男人有过这么近的接触。扭着身子挣扎,想要脱离这男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把她的身手都用上了,还是挣脱不了,身下的男人更加放肆了。   带着薄茧的手甚至沿着她的腰,带着挑逗性的覆上她胸前的饱满,手指伸直作恶似的在揉捻她的倍蕾。感受到男人手上传来的热量,秦念一口咬在楚定天的肩膀上,狠劲儿的咬,似乎要把楚定天的肩膀上的肉咬掉。   “嘶~”肩膀上倏然传来的疼痛,让楚定天倒抽一口凉气,而后果则是手上的力道加大,秦念痛得呼出声来,“痛……”蹙着柳眉,嘟起唇瓣。   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光,楚定天看见秦念一副小女人的样子,整颗心都化开了,放轻了手上的力道,转变成轻柔、慢捻。   “嗯……”在在楚定天的挑弄下,酥软的申银声从秦念的红唇里轻溢出来。意识到自己居然发出害羞的声音,秦念用贝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巴。   听到秦念口中溢出的声音,楚定天很是骄傲,翻身改变方位,将秦念压在身下,把秦念的手支在秦念的脑袋上方。   秦念生来倔强,手被控制住,就用脚去踢身上压制自己的男人,谈不上什么章法,完全是能踢到就踢到。感受到身下的女人的不安分,楚定天勾唇轻笑,用腿把女人压制住。双手双脚都诶男人控制,秦念动弹不得,楚定天俯首就吻上秦念的唇。   当男人的吻落下时,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从唇齿间传来,带着淡淡的熟悉的烟草味,还有馨香的红酒余味,这样的熟悉感让秦念的瞳孔蓦地扩大,甚至忘了自己的处境,以至于她都没有反抗,而是静静的感受着唇齿间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让她心碎。   而楚定天趁着秦念愣神之际,轻易的撬开了秦念的唇齿,一个月来的思念终于得到解放,灵舌长驱直入探入秦念的檀口,携起秦念的丁香小舌与之共舞,通过吸吮、啃噬来缓解相思之苦。   秦念被吻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等反应过来时一声酥麻甜腻的声音从口中吐出,“嗯~~”意识到同样的声音在自己口中吐出了两次,秦念羞辱得想自杀。   羞辱!莫大的羞辱,这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活了二十五年,除了和楚定天有过肌肤之亲外,还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更让她绝望的是她完全不是身上这个男人的对手。   这一刻秦念觉得她这么多年的近身搏击跟格斗都白练了,全都喂了狗,跟眼前这个男人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眼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但是就是倔强得不肯流出来,一口咬在男人的舌头上,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口中蔓延开来。   突然的疼痛,让楚定天松开了秦念。他没想到同样的方法面前这个女人居然三番两次的用,还百试不爽。   得到自由的秦念,啜了一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而且身手还如此只好。   想想在整个云门十二堂主中间,她的身手谈不上最好,但是还是居中偏上的,除了楚定天、顾瑾琰、楚定辰、江寅、云楚楚,对付其他的人她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男人有着不悦,这个猪脑子女人还没感觉到他是谁吗?难道就任由一个陌生男人把她压在双上又摸又吻吗?   楚定天,“……”   没有说话倒是用行动表明自己的目的,空出来的那只手,探向下面去接秦念的牛仔裤的扣子,然后像蛇一样灵巧的滑进秦念的内内里面。   感受到神秘的力量的驱使,粗粝的手掌就这样轻轻的附上去,像是在膜拜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可这小心翼翼看在秦念的眼里却是实打实的羞辱,神经紧绷的她仿佛失去嗅觉与听觉分辨不出来身上的男人,“你到底是谁?!”秦念再次问道,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绝望般的既视感。   她知道她反抗不了,所以她也不打算反抗,到时候受伤害的还是自己,但是在这之前她必须知道他是谁,不然她宁愿去死,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明天她就要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楚定天的手停了下来,她听出来她语气中的绝望,绝望到他害怕。   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他又面临着骑虎难下的矛盾。   如果现在让秦念知道自己是谁的话,她肯定会生气,估计一个月都不会理他,加上去俄罗斯之前他对她做的混账事,估计她会足足一个月跟自己冷战。如果现在装作若无其事,继续下去的话,他不知道她会怎样。   到底是停下还是继续?这是个问题。值得认真思考的问题。   见男人不说话,秦念继续问道,“怎么?哑巴了?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的?”知道她真正身份的只有几个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楚定天的仇家。   可是楚定天得罪了谁?楚式的竞争对手?还是那个以谢,毕竟他在帮以利夺示拿。   楚定天不语,手上的动作停滞不前,认真的欣赏着面前的女人。   楚定天的视力比常人好很多,在黑夜中也能看清楚女人的五官。   松开反剪住秦念的那只手,大手爱恋的拂过秦念的双眼,他的楚太太其实很漂亮,就是长了一双狐狸眼,天生的勾人心魄,不然他怎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居然生出想要和她过一辈子的冲动。甚至忘了对向可暖的承诺,只想和她过一辈子,甚至于想想都觉得这是件很美妙的事。   巷子里的老伯说得对,天生狐狸眼的女人就是狐媚子,所以她得看好她!   接着是小巧挺直的鼻梁,慢慢的留恋在秦念的唇间,粗粝的指腹摸索着秦念的唇瓣,摸索着秦念由于过力咬而咬出口子的唇瓣,胸口闷闷的。   感受到男人停留在她唇上的指腹,一股被蒙住的熟悉感窜进她的鼻息间,努力的回忆却抓不住。   “你到底是谁?”秦念已经是绝望了,缓缓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你是不是和楚定天有仇?”除了这个原因她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摸索着秦念的唇瓣的手指突然一滞,但是一带而过,秦念却注意到男人手上的停顿,“如果你想通过毁了我的清白而打击报复楚定天的话,那我告诉你,你失算了!”   楚定天听到秦念这么说,似乎来了兴趣,压低声音从唇齿间吐出一个哦字。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女人能出什么幺蛾子。   “一个月前他为了一个女人打了我,然后在我出车祸的时候,在我爸爸被降职然后又调职去安城的时候,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这个男人就甩手出国了。足足一个月他没有回来看过我一眼,甚至于我为了等他来接我出院,在医院里足足的多呆了两周,而没有去送我爸爸任职……”   楚定天的眸子暗沉,附在秦念唇上的手指辗转到脸庞,她的话如利刃一样,每一下都落在要害处,剜得他生疼,疼得她嘴角抽搐。   手划过秦念并不圆润的脸,他明显的感觉到她瘦了。   秦念忽略掉身上的男人手上的动作,还有一直搁在她那里的大手继续道,“试想一下你这样对一个女人,她在你心里占的位置能有多高?”她只想通过这样的方法来拖延时间或者是让这个男人打消这个念头。   楚定天,“……”,他被秦念的话问得一愣一愣的,现如今他就是她口中的那个男人,可是却回答不上来她的问题。   秦念感受到身上的男人有一丝犹豫,“所以,求你放了我吧。”恳求道。当她感受到那个东西越来越坚硬越来越滚烫的时候,她真的害怕了,真的很怕,因为她清楚的听见她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动,似乎都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楚定天回过神来,小腹处的灼热越来越难受,甚至还跳动了几下,叫嚣着它必须要得到释放。   此时他的脑袋里有两个人在作斗争。   一个叫嚣着就这样要了她,惩罚她,在他对她又摸又吻之后还没有认出他来。   另一个稍显正义的他,劝解他,千万不能这样做,或者秦念知道后会恨死他。   两个人就这样在脑海里打架,争论着。吵得楚定天头脑发胀。   “滚!”楚定天突然怒吼了一声,脑海中的两个楚定天被楚定天这一嗓子吼到不见踪影。   但是秦念着实被下了一跳,垂在身侧的小手紧紧的揪着身下的床单。她刚刚明明感觉到身上的男人除了那个地方越来越硬,越来越滚烫,整个人的气焰已经柔和了许多,怎么突然间又怒火横生。   刚刚得到安抚的心此时又高速的跳动起来了,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瑟缩着身子警惕的盯着身上的男人。   赶走两个争吵的小人,楚定天终于得到片刻安宁,猩红着双眼紧紧锁住身下的女人,眼底的浴火将他幽森的黑眸染得火红……   ☆、149 秦念是只炸毛的野猫(3000+)   楚定天俯首含住秦念的双唇,手上的动作也开变得侵犯起来了。   顾不得秦念对他的拳打脚踢,和嘴里吐出来的咒骂,楚定天顺从了心底深处的想法——要了这个女人!狠狠的要了她!   秦念害怕得眼泪直流,啜泣声全被身上的男人吞咽进肚子里。感受到身下的暴涨感,瞬间跌入谷底的绝望席卷全身……   房门内一片旖旎。   房门外,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邵承宇猩红着双眼听着从房间里传出来的申银声,一拳砸在旁边粉墙跌落的墙上。   红色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墙壁,一滴两滴的滴落在地板上。   邵承宇静静的站在门口,流血的手撑在墙上,低垂着头掩住了他眼中升腾的暴恸,积怨已久的怒火在胸腔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楚定天!楚定天!此时的邵承宇恨不得把这三个字拆了然后丢到外太空去,让它们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仿佛这样就不会有楚定天这个人一样。   两年前他迟迟没有动作,就是想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他,可是这两年的守候却换来她嫁为人妻……   眼底的暴恸慢慢的扩散,侵袭着周身。   ……   一整夜的翻云覆雨,楚定天在天边露出鱼肚白才放开身下的女人。起身,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裳,套上。   然后下楼打了一盆水上来,为秦念擦干净身子,把睡衣给秦念套上,把自己擦拭干净之后,又把水端下楼倒掉。   收拾好一切,楚定天心满意足的搂着秦念睡去。   第二天中午日上三竿的时候秦念才悠悠的转醒。   身体就像是被压路机碾压了一整夜一样,四肢百骸的酸痛都在赤luo裸的提醒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绝望如潮水涌上来,打湿她的心尖,此时的她就像是跌入黑洞边缘,被未知包围,鼻尖酸涩,眼眶肿胀,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滚落下来。   她被楚定天之外的男人碰了!   而这个男人还赖在她的床上,滚烫的大手一只搭在她的腰间,另一只从身后环绕住她搁在她的柔软上,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后抵住自己的滚烫正在源源不断的将热源传至她的身上,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费尽千辛万苦把手从男人的怀里抽出来。   由于床很窄,很小,而她背后的男人个子又很高大,基本上把这张一米二宽的床占去一大半,而她只能睡在床的边沿。   所以手很容易就探到床下面去了。   她的背包在床下面,里面是她随身携带的手枪和刺刀。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改变,那她就要让他拿命来偿还!   小手在床下倒腾了一番,终于摸到背包,然后熟练的把刺刀拿出来,打开。   外面的阳光稀稀疏疏的照进来恰巧落在寒冷的刀面上,刀光在房内扫了一圈。   而此时一直在假寐的楚定天倏地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警惕的盯着四周。   其实在秦念费尽心思从他怀里把手抽走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秦念眼底的恨明显,妩媚的狐狸眼迸射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意,不亚于那天她冲进医院想要杀向可暖的眼神。   一个利索的翻身,刺刀在就朝楚定天的心脏位置刺去。   楚定天早有所警觉,伸手握住朝他心脏扎去的刺刀。   突然被一股力量拦住,秦念定睛一看,脸上满是惊愕。   一个月没见的男人唐突的出现在这家破烂的旅馆,唐突的出现在她的房间,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还躺在他的床上,在经历昨晚令人耻辱的事情之后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秦念的动作就这样僵持住,没有动弹,凝视着男人的秋水般的双瞳是思念,还有不知所措。   楚定天蹙眉,鲜血沿着手腕“啪嗒”、“啪嗒”的滴在男人缠着白纱的胸口,本就被鲜血浸染成红色的绑带,此时更加的狰狞可怖。   秦念忙不迭的松开刺刀,还没风干的泪水,此时又从眼眶里滚出来了,落在男人赤luo的胸口上。   女人滚烫的泪水让楚定天心力交瘁,扔掉握在手中的刺刀,顾不上手上不断流出的鲜血,和胸口处崩开的伤口,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去揩秦念滚落的泪水,“别哭了……”眼底是满满的心疼,这样的秦念让他手足无措,心又开始扯着疼。   听到男人久违的关心的话语,秦念没有停住哭泣,反而是哭得更凶了,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不断的掉落,一颗颗的全部打在楚定天的胸口。   “不要哭了……”俄罗斯军火交易场上生杀予夺、生意谈判桌上睥睨一切的楚定天此时在面对秦念的泪水时却无法应对。   “是我不对!不应该一个月不回港城来看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陪在你的身边……”低醇的声音似乎在颤抖,墨染的黑眸尽是心疼。   一个月的情绪没处发泄,加上昨晚陌生男人对她的羞辱,秦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水更像是断闸的开关,停都停不下来。   秦念的泪水不停的涌出来,楚定天手足无措,抓起秦念的小手就朝自己砸去,“是我不对!你打我!”   被楚定天抓起的手,还没有落在楚定天的胸口处,秦念把自己的手挣扎掉,像一只炸毛的野猫,哭着鼻子对楚定天吼道,“你他妈的不要命了?!”她明明看到他胸口上的绑带已经被血染红。   如果照这样一拳落下去,还不被打得伤口崩开。   听到秦念的话,楚定天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心底早就暖化开了,“那你不要哭了?”这算是交易。   秦念立马止住泪水,顾不上问楚定天怎么会在这儿,忍着吓体的酸痛翻身下床,从背包里拿出一早准备的纱布,这纱布本来是有备无患的,结果却用在了这里。   床上的楚定天,见秦念利索的翻身下床,顾不上身上的伤口,跟着坐起来。   眼神落在秦念的身上,眼里尽是一个月来的思念,目光不经意的落在被他扔在不远处的的刺刀上,一团模糊的记忆突然上涌,但是却记不起来了。   秦念受伤拿着从背包里倒腾出来的纱布,消毒用的酒精,注意到楚定天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刺刀上,挡在楚定天面前,被刺刀和楚定天隔在两边。   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你不要命了?!”她其实真的生气了,明明就在流血,还要坐起来。   视线被隔开,楚定天将目光落在面前有点生气的女人身上,将刺刀的事放在脑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阿念,你担心我?”意识到这一层的时候,他发现他居然有点雀跃。   秦念眼神闪烁,不看床上的男人,“鬼才担心你!我巴不得你死了算了!”这样他就会是她一辈子的丈夫,她的配偶栏里永远都是楚定天。   有时候她发现面对楚定天时她挺偏执的。但是她怎么会舍得他死,她要他比她活的更久。   楚定天并不生气,把已经没怎么流血的手递给秦念,让她帮他清理,若有所思的道,“那我们不是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了。嗯?”说完还挑眉看着秦念。   听到楚定天的话,给楚定天清理伤口的动作一顿,眸色一沉。   永生永世?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个词语这么奢侈过。先不说她被其他人碰过之后,他会不会嫌弃她,就算他不嫌弃她,以她现在的情况,能跟他在一起十年都是她上辈子行善得来的。   求而不得的悲哀在心中化开,化成无声的叹息。   楚定天注意到秦念手中的动作顿住,以为秦念在犹豫,有点不高兴,但是仍然追究着这个问题,“阿念,你说是不是?”   听到楚定天在叫她,秦念愣了一下,继续手中的动作。   旅馆里的条件他别差,这张一米二的床很矮,秦念只得蹲在地上替楚定天清理手上的伤口。   所以这个时候,从楚定天的方向看去,完全看不到秦念的表情,只知道她低垂着头,但是却不从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楚定天脸上闪过不悦,静静的注视着面前这个一个月没见过的女人。   她穿的是保守的睡衣,不像在家里的那么开放和性感。丝质的睡衣将她曼妙的曲线遮住。她处理伤口的手法很娴熟,甚至给他一种是专业人士的错觉。   散开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昨晚由于光线太暗,他并没有注意到她把头发烫直染黑了,她的发质在被她又烫又染多次之后,已经不是那么好了,发尾甚至有点毛糙。但是这次剪了之后把毛糙的那部分剪掉了,头发又回复到她十五六岁时候的柔顺。   而面前这个女人似乎也回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   秦念不敢抬头去迎接头上那抹炽热的目光,她知道他在等答案。   如果换做以前的她,她一定会丝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当然啦!”但是现在的秦念是残破的,是肮脏的,脏到她自己都嫌弃自己。   ☆、150 有什么好羞的   秦念把楚定天的手处理好之后,想要去剪缠在男人胸口上的,已经要被血浸染红的纱布。却被楚定天避开了。   秦念笑了笑很是无奈放下手中的东西,打算去拿水盆下去打水上来,给楚定天擦伤口周围的血渍,但是去拿盆子的时候,却发现水盆并么有在她放的位置,心里不禁疑惑。   她有个习惯就是,所有的东西用完都习惯放在同一个地方,好避免用的时候到处乱找。   房间不大,秦念很快就发现水盆躺在床尾那头。   走过去捡起来,搁在房间里唯一的桌子上,顺道把刺刀一脚踢到床下。   转身看了眼楚定天,勾唇轻轻笑了笑,像是对待一个孩子般的耐心,“到底要不要我帮忙换,你先考虑下,我下去打盆水上来你再做决定。”   说完弯身去捡昨晚被打翻在地上的衣物,当手触及到衣服的时候,秦念的手指尖都在颤抖。   昨晚的一幕一幕像是梦靥般在脑海中重现,男人粗壮有力的臂膀,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撞击,还有令自己无比羞辱的申银声,这些都在慢慢的凌迟着她。   秦念蹲在衣物面前,踟蹰着,眉头紧蹙,轻轻地笑凝结在唇角,倏地把手握成拳头,心里一横,一把捡起地上的衣物,背对着楚定天把身上的睡衣脱下。   “有什么好羞的!你里里外外我哪一个地方没看过?”楚定天的声音冷不丁的在她背后响起。   眼神像只饿狼一样紧紧地停留在秦念光洁凝华的背上,一股热流直冲小腹。   秦念的脸先是一烫,然后又沉下去。   她不是害羞,而是她知道,经过昨晚的颠鸾倒凤,她身上肯定会留下暧昧的痕迹。楚定天是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已经一个月没碰过她了,被他看见指不定会说出多难听的话。   秦念庆幸的是自己带的衣服都是衬衣,可以很好的遮住那一身红痕,不被人看见。   穿好衣服,秦念将自己的乌黑柔顺的头发随意的挽起,垂了几缕下来平添了几分女人味儿。   “我下去打水,上来希望你考虑好。”秦念像是在交代一个小孩子一样,眼里尽是泛滥的母爱。说完秦念就径直下楼了,留给楚定天一个高傲的背影。   楚定天气急,却没有去追秦念,要不是身上有伤,他真的会把她摁在这里再要一遍。此时的楚定天就像是一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怎么都要不够秦念。   ……   龙门镇是属于那种比较落后的镇子,还过着七八十年代几家人吃一口井的日子。   以秦念所在的旅馆为中心,发散开去,方圆七八户人家都在旅馆门口的一口井里打水吃。   秦念下楼,一眼就看家了那个穿着暴露的胭脂女正在涂指甲,红艳艳的那种,一抹嫌弃一闪而过,她其实更喜欢深邃的黑色。   昨日从镇政aa府回来的夹在她头上卷发器已经取了下来,头发却被挽起的,胭脂女看见秦念,讥笑道,“这太阳都日晒三竿了,才起啊?我还以为你又去镇政aa府了呢。”她昨晚在楼上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那羞人的声音可是直到天都快亮了才停。估计街坊四邻的也听得差不多了。   秦念发现胭脂女此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ji女,尽是嘲讽。秦念没理她,越过胭脂女就去打水。   水井在一棵老树下,老树很大,至少有一百年的历史,枝繁叶茂,中午的时候在水井边比在家里还要凉快。   正因如此,此时水井边有三五个人在说着什么,看到秦念时,都相互使眼色,之后就离开了。   秦念疑惑的看着这诡异的现象,不禁皱眉。没有去追问,端着水盆就去打水。   “我说,秦小姐,你还是快点离开吧。这个镇子再穷也不会为五斗米折腰的。”胭脂女的声音突地在背后响起。   秦念打水的动作一滞,她知道当地村民有多厌恶他们这些地产商,但是这块地她势在必得。   胭脂女见秦念不理她,顿时来气,扣着指甲,装作无意似的道,“你相好的比你识趣多了!”   “老板娘!”秦念喝住胭脂女,站起来冷冽的盯着胭脂女,“请你不要污蔑人!否则我告你诽谤!”   胭脂女被秦念喝得一愣一愣的,她知道面前这个城里来的女人很强势,她从来没敢招惹她,但是这个女人一来就跟昨天那个很帅很帅的男人睡到一起了,她嫉妒,要说脸蛋她也差不到哪里去,要说身材她可比这个身上没有二两肉的女人强多了!但是为什么这些男人的眼睛都黏到她身上去了。   两天前和这个女人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是!昨天来的那个男人是!就连以前经常来约她的男人现在来也是为了多看这个女人一眼,才来她这破烂的旅馆。   “我难道说得不对吗?”胭脂女叉腰给自己涨气势,“邵先生比你识趣多了,知道谈不下来,今天天还没亮就离开了!”胭脂女故意把相好的改成邵先生,就是为了让这个城里来的女人没有理由跟她掐!   邵承宇离开了?秦念敛眸,望了一眼二楼扇紧闭的窗户。应该是走了吧,不然怎么把窗户关得严实密封的。只是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忙?雅各出了事要她去解决?还是其他原因。   胭脂女见秦念垂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坐回门口的长凳上开始嗑瓜子。   秦念也没理胭脂女,端起打好的水就欲朝楼上走去。   “嫣然姐、嫣然姐……”这时一个小男孩儿外面的小巷子里像一阵风一样跑进来,跑得太快没有看到端着水的秦念,闷着脑袋一头就撞上去了。   风一样的小男孩儿秦念认识,门口索伯伯的孙儿,小名叫小宝,具体大名就不得而知了。   胭脂女听见有人叫她,嗑瓜子的动作一停,就看见从外面跑进来的小宝。   小宝跑得急,压根就没有看见水井边的秦念,小短腿像安了风火轮,急匆匆的朝旅馆方向来。   小宝速度再怎么快,也只是一个小孩子,撞上秦念,指不定谁会摔跤。   眼看见小宝的头就要撞上秦念端的水,如果撞上的话,要么秦念被撞到,重心不稳后退掉井里,要么小宝被撞到,重心不稳,后退脑袋磕在后面的大岩石上。两种后果都是有人要掉半条命。   胭脂女见状吓得端在手中装瓜子的盘子都掉在了地上,忙不迭朝小宝大吼,“小宝!小心!”   小宝跑太快了,听见胭脂女叫她的名字,小宝于是抬头,但是却看见了金色的水盆无限放大在他眼前。   下一秒只听到水盆掉在地上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之后是一阵天旋地转,停下来的时候,水已经把自己打湿了大半截,还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背心。   看见小宝没事,胭脂女冲上去就把小宝抱在怀里,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揩小宝被水打湿的头发,声线十分颤抖,“小宝、小宝,没事吧?让嫣然姐看看。”   小宝感受到胭脂女的担心,很是抱歉,咧嘴露出自己缺牙齿,“嫣然姐,小宝没事的,多亏了阿念姐姐,不然小宝已经一命呜呼了。”   胭脂女还沉浸在后怕中不能自拔,把小宝扯出怀里看了一圈之后,才放下心来,“巷子里人多路又难走,以后要上来慢慢走,小心地下的路。不然会摔跤。”   小宝咧着嘴笑,肉嘟嘟的小手把胭脂女不停给他擦水的手拍掉。然后捏着鼻子,扇着味道,一脸嫌弃的道,“嗯……太臭了!”说着还往秦念身后退了退,“嫣然姐,你以后不要再涂这些劣质东西了。不然小宝都不和你玩了。”   秦念的手搁在小宝的背后,以防他摔倒。静静的将一切收入眼底。   来了两天,她基本上能把镇子上的人给认完,胭脂女叫水嫣然,胭脂女是她给人家取的名字,因为胭脂女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脸上堆了一层厚的不能再厚的粉,由于化妆品太劣质了,看上去好像都三十好几的老女人了一样。   来这儿的人都叫她水老板或者直接叫老板娘。   这是她第一次见水嫣然和小宝在一起,水嫣然看上去很紧张,小宝似乎很喜欢水嫣然,并不像其他人看水嫣然。   水嫣然听小宝这样说,没有收回手,反而还使劲的揉了两把小宝的头发,笑着对秦念道,“谢谢你……”说得很生硬。   秦念点头示意不要客气。   水嫣然牵着小宝的手抄旅馆门口的长凳上去,边走边低头问小宝,“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小宝被水嫣然牵着一蹦一跳的,在水嫣然俯身过来问他问题的时候,十分嫌弃的把头扭到一边掩着鼻子,“我奶奶今早做了好吃的肉包子,我悄悄的藏了两个来拿给昨天下午来的叔叔。”   ☆、151 你看过白蛇传吗   秦念打水的动作一僵,“小宝!”顾不上已经拉到一半的水,三步并两步走到旅馆门口。   水嫣然见秦念来势汹汹,站起来把小宝护在自己身后,“秦念!你干什么?你吓着他了!”水嫣然没有客气的称呼秦念为秦小姐,反而是一种老牛护犊的样子,生怕秦念会伤害小宝。   秦念看了眼水嫣然,没说什么,对着她身后的小宝笑道,“小宝,姐姐不会伤害你的……你告诉我,昨天下午龙门镇是不是又来了一个叔叔?”秦念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让自己不那么激动。   小宝抓着水嫣然的衣裳,探出脑袋,点了点头。其实他还是有点被吓到了,面前这位漂亮的姐姐来镇上两天了,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即使镇上的人都不喜欢她,但是却从来不抱怨,对他很好,回来的时候还会给他带糖吃。   但就在刚刚那会儿,他看见这个姐姐的眸子里似乎有种可怖的光在闪烁,吓得他只得躲在嫣然姐的身后。   秦念敛了敛眸,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吓着面前的小孩儿了,“对不起,小宝,姐姐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们还是好朋友?”说着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想要跟小宝拉钩,以表自己的诚意。   小宝怯生生的生出自己小手跟秦念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那个叔叔昨天下午来的,他长得可漂亮了!还跟我爷爷聊了几句,但是我爷爷不喜欢他……”小宝讲到这儿的时候,有点失落,低着小脑袋不断的用小手绞着衣角,“可是我很喜欢这个叔叔!”   秦念是蹲着的,小宝比她稍微高了半个头,望着头上的水嫣然,突然站了起来,凝着着,“老板娘,他是不是你带进我的房间的?”听到小宝这么说,她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一样。   楚定天被老板娘带进她的房间,而昨晚襁爆她的那个男人就是楚定天!当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沉重的半天的心终于有那么一点轻松了,可是一想到楚定天的恶趣味,知道楚定今早起来的淡定,她这心里的火就蹭蹭的往上长。   水嫣然涂着厚厚的一层眼影的眼睛飘忽不定,声音陡然增高,“谁说的?没人作证,我也会告你诽谤的!”   “小宝,你回家去,大中午的你在外乱跑,你爷爷会担心你的。”秦念看见水嫣然乱瞟的眼睛,就敢断定水嫣然在说谎,有小孩子在这里不好吧话说得太难看,于是她就支走小宝。   小宝从水嫣然的身后出来,看着秦念生气的眼睛,瘪了瘪嘴,“阿念姐姐,你别说嫣然姐姐,她是个好人。”小宝说完就跑开了。   等小宝跑远,秦念脸上唯一的一点笑也不见了,“你是开旅馆的,不知道要尊重客人的**吗?”好在昨天晚上的人是楚定天,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水嫣然撸起薄纱外套的袖子,劣质口红把她的唇都干裂开了,有点干皮粘在唇瓣上,“是又怎样?”既然她知道,她也不妨承认,“还不是爬上了别人的床!被男人上得欲仙欲死。生来就是狐媚子还要给自己立桢洁牌坊!”   “我……”秦念扬起手就要打水嫣然,但是却迟迟没有落下,漂亮的眼睛瞪得很大,里面似乎正在喷薄着岩浆,垂下扬起要打水嫣然的手,“小宝说你是个好人,我今天不打你。”   “但是你下次如果再不明所以的乱说,我保证能把你打回娘胎!”秦念靠近水嫣然,赤luo裸的警告。   说完就转身去打水。水嫣然盯着秦念挺直的背脊,背上直冒冷汗,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   秦念端着水,面无表情的上楼。   一点都不斯文的踢开半掩着的房门,然后把水盆放在那根岌岌可危的小板凳上。   楚定天见秦念上来,不高兴的问,“怎么才上来?”这是去买水也买了两个来回了吧。下意识的他认为这是秦念不重视自己。   秦念没回答楚定天的话,把帕子打湿走过去给楚定天擦伤口边缘的血渍。   楚定天是聪明人,当秦念一脚踢开房间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秦念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听话的抬手,让秦念给他剪被血染红的绷带。   秦念看着楚定天主动抬手,配合她的工作,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刚刚看见你太激动了,都没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一早啊”楚定天说得理所当然,并不知道秦念刚刚在楼下的插曲,“怎么了?”   一抹苦涩在秦念脸上划过,她一直认为如果一个人真心喜欢自己,即使不爱,他都不会骗你。何况还是这种关于身心清白的事情,自嘲的笑了笑,“哦?是吗?”   楚定天看着秦念脸上的笑一阵发麻,心虚的点了点头。怪他自私吧,他不想她不理他。   换好新的纱布之后,帮楚定天把衣服放进盆子里用手洗,在他的印象里,秦念一直都是娇生惯养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从没有为任何人洗过衣服。   秦念背对着楚定天蹲下,面无表情的问楚定天,“你看过白蛇传吗?”   楚定天摇了摇头,“没有。讲的是什么?”   “从前有个小男孩救了一条白蛇,白蛇成精之后为了报恩,化成人形嫁给了长大成人的小男孩。两个人相处得越久,白蛇就越爱那个男人。两人生活得很幸福,但是后来那个男人遇见一个和尚,和尚告诉那个男人,他的妻子是千年蛇妖。”   “他信了?”楚定天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望着秦念的背影,好奇的问。   “没有!”秦念摇头,“但是在和尚的唆使下,那个男人还是动摇了。于是在端午节那天他骗白蛇喝下雄黄酒,白蛇当场现出原形。那个男人当场被吓死,白蛇为了救那个男人盗仙草,为了救那个负心骗她的男人水漫金山寺,最后被压在雷峰塔下。”   “这样的男人真该死!”楚定天忍不住唾弃秦念口中的那个男人。   “白蛇传的版本太多,很多的结局被美化。”   “但是你知道吗?当那个男人骗白蛇喝下雄黄酒的时候,这个故事就结束了。以一个男人欺骗心心爱着他的女人结束。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单纯的爱情出现了裂缝,不管怎样修补,都回不到从前。”   不知道为什么,楚定天听到秦念最后的话,心里莫名的后怕。   “所以我不打算骗你。”秦念轻轻的笑了笑。   “昨晚我被人襁爆了。”秦念说得云清风淡,撩了撩耳际的垂落的发丝。   楚定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秦念真的这般风轻云淡的说出来,他会怎样反应。   “你知道为什么,我晾的衣服会掉在地上吗?”秦念看楚定天的反应,心里钝痛,笑得心碎,“因为昨晚我反抗的时候,他把我的包扔在晾衣杆上,晾衣杆是临时搭的,晾衣杆被砸到了。”   楚定天静静的凝着面前的女人,垂眸不语。   “关于你问我,如果我们都是鬼,是不是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说如果你不介意我被人襁爆过的话,我很肯定的回答你:是!”   “我不介意你昨晚被人襁爆过!”楚定天脱口而出,加了个时间限制词“昨晚”。   秦念也听到了“昨晚”那个时间限制词,抿了抿唇,“你真的不介意吗?如果以后这种事在发生一次呢?”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看你恼羞成怒,那就是介意咯。”秦念轻笑,不由得悲哀。   “我说了我不介意!”   “不介意昨晚还是不介意以后?”   楚定天,“……”   秦念看楚定天沉默不语,心中哀凉。都到这份上上了,他还是没想过要跟她坦白。   秦念晾好楚定天的衣服,转身过来,看着楚定天,像是哥伦布望向美洲海岸的认真,“可是我介意的……”   “我介意跟我同床共枕的男人欺骗我。白蛇和许仙的爱情缘尽与许仙骗白蛇喝雄黄酒。我们呢?楚定天?”   楚定天愣住,黑色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你知道了?”   不对!“是昨晚还是刚刚下搂知道?”如果是昨晚的话,这还构不成他骗她,而他可以原谅她的假装。   “这还重要吗?”秦念撩了撩额前的发丝,看向窗外的蓝天,反问楚定天。   其实昨晚甚至今天早上在看见面前这张英气逼人的俊脸之前,她都没有想过昨晚和自己颠鸾倒凤的男人是面前这个男人。   “重要!当然重要!”这关乎到他要怎样跟她解释或者减轻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这不重要了,楚定天……”秦念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下自由自在的鸟儿,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白蛇和许仙之间除了婚姻还有那么一点不值一提的爱情,而我们呢?我们就连那么一丁点不值一提的爱情都没有。”   有多久了,她没有和楚定天提这个字。   ☆、152 我爱你其实就是我对你死缠烂打   “你爱我!”楚定天毫不犹豫的给出秦念答案。   秦念背着楚定天,听到楚定天的答案,不免悲凉,就连背影看上去都多了几分寂寥与落寞。   这这就是楚定天,独裁又霸道!这件事所有的过错都能往她的身上推。   秦念转过身来仔细的看着楚定天,然后她笑了,其实她笑的时候很好看,眉眼弯弯的,很甜,让人很舒服,甚至挪不开眼睛。但是这一刻,他明显能感觉到她眼中的自嘲与悲恸。   “你说过,你爱我的……”看着这样的秦念,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突然之间被拉远了。   过了半晌,秦念红唇轻启,呵气如兰,悠悠的道,“定天,我爱你不是爱情,彼此相爱才叫爱情。我爱你其实就是我对你死缠烂打……”   楚定天的心突然下沉,漆黑的瞳孔有点发散。手上和胸口上的伤是她才换好的纱布,甚至还残留着她的余温,但是她叫他的名字时,他感觉她离他很远,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像是在另一个时空。   秦念的目光锁在床上的楚定天的身上,“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就因为我爱你,我希望你幸福,所以你和向可暖谈恋爱,我没有出来阻止,因为那两年你脸上的笑比向来都多。但是……”   秦念低头沉吟,然后问,“你知道在游轮上我为什么那样对向可暖吗?”   楚定天,“……”他不知道,随即摇了摇头。   秦念自嘲的笑了笑,这就是陷入爱情中的人,智商永远为零,“那你还记得十年前在港城消失的向家吗?”   “不可能!”楚定天矢口否决,当初在遇见向可暖的时候,由于这个姓对楚家来说太敏感了,他派人调查过。   “中国这么多人,姓向的又不止那一家!”   “全中国是有很多姓向的。但是全港城只有那么一家!”看吧,这就是楚定天,无论什么时候他的天平永远倾向于向可暖。   “我……”   “够了!”秦念高声打断楚定天。   “这就够了……”秦念苦涩的摇了摇头。   “你爱向可暖,即使她可能是向家的后代,你也爱她。两年前,我不信你没调查过,即使只有那么一点头绪也能推断出来!”   “我查过!”他见不得秦念这个样子,就像是什么都不在乎,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她。   “你视而不见了!”   “定天……够了。”秦念将咄咄逼人的气势压下去,继而缓缓道,“就是因为我爱你,我不准任何能伤害你的人出现!”   “所以我逼向可暖,可是谁知道出了我们婚礼的时候出了那么一出。”要不是婚礼的声势和云门在背后施压,她猜影响肯定不亚于这次她持枪胁人事件。   “她不会。”他不信视频会是向可暖搞的鬼。   “好!这个问题我们到此为止。”秦念摆了摆手,她不想再讨论下去。   “结婚以来,你做了那么多件让我痛心的事,但是事后只要你稍微对我好一点,我就会把你对我的不好忘在九霄云外。”   “新婚第一天,你冲我发火,其实我不舒服的,可是你却在祠堂帮我说话。伊基托斯,向可暖的一通电话你就把我扔下,回到港城我就告诉自己学着把你放下,股东大会高层调动,你为我与股东周旋。因为你我祠堂受罚,本不该出现的你,却出现在祠堂,为了我不受罚,你撒谎骗爷爷,紫荆苑你温柔细语,你告诉我你和向可暖谈开了,基脚都没打好的心防就这样崩塌。”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光穿过破烂的窗户从外面照进来,打在秦念的身上,阳光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看起来更远了。   楚定天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涣散的眼神从来没有脱离脱离过秦念。   “飞云路你说向磊救你死了,你得像哥哥一样照顾向可暖,因为爱你,因为我是楚太太,我点头应允,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去对向可暖,甚至把小四、小五送回金三角。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去伤害三只!”秦念说道这儿的时候眼神狠厉。   “她没有!”   “呵呵呵……”她说没有,他就信!什么时候楚定天能这样无条件的信任她?   “好吧,就当我嫉妒她,所以想要杀她。”秦念破罐子破摔。   “我出车祸,本来应该守着向可暖的你,又出现了,本来心灰意冷的心,又因为你的出现而雀跃。所以见不得我爸爸说你的不好,可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那么粗鲁的对我?粗鲁之后又一个月不出现?”她不懂,哪一次他想要,她拒绝过,为什么要说那么难听的话来羞辱她?甚至第二天招呼都不打就去俄罗斯,活像那晚上禽兽的人是她。   “对不起……”楚定天满是歉疚,听见她叫楚定辰的名字,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所以做出那种混账事,事后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以利又说以谢会出现在俄罗斯的军火交易场上,于是他就去了俄罗斯,谁知道一走就是一个月。   秦念敛眸掩住眼中的失落,其实她最想听的不是这句对不起。   “因为我爱你,我甚至不计较你在医院为了向可暖给我的那一耳光,这一个月一直医院等,等你来接我,可是我等到我爸爸降职之后又调职去安城还是没等来你。我出院,所有人都来接我,除了你……”秦念说着说着就觉得鼻头泛酸,喉咙发堵。   偏过头去,将眼泪吞进肚子里。   楚定天能感觉到心被生生的扯疼,他很想给面前这个小女人一个拥抱,可是脚却像是被捆在床上,让他动弹不得。   “昨晚我以为我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襁爆了,醒来的时候看见你,我除了惊愕就只剩下愧疚,因为我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襁爆了,我变得不干净了,我有愧于你。当我得知老板娘昨下午把你领进我的房间,我猜昨晚那个禽兽我的人就是你了,我竟然变得轻松了。可笑吧?”   秦念笑得苦涩,很是自嘲,看在楚定天的眼里,他很难受,“不要这样,阿念……”他不想看到她对他心如死灰   “上楼之前,我就对自己说,如果你实话告诉我,我就原谅你,可是你骗我。直到我拆穿你,你才肯承认。定天,你知道我爱你,从来都知道,可是我也想做一次自己。我不能因为爱你,而放弃自己的原则,不能因为爱你,而是失去自我。不能因为爱你,就一次一次的的原谅你对我的伤害。人心都是肉做的,秦念的也不例外,她的心也会疼。”秦念小手覆上心脏处,一脸受伤。   她为了楚定天已经变得不像自己,这一次她想做回自己。   说完端起被血染红的水就要下楼去。   “你去哪儿?”楚定天突然的从床上坐起来,急切的问道。他担心,担心她会离开,他不想这样,他离不开她,一想到后半生没有她的陪伴,他就有种失去全世界的感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即使两年前向可暖突然失踪也从不曾有过,当时他只有生气,气向可暖的不告而别,但是并没有此时的绝望。   秦念顿住脚步,停下来,背对着楚定天,“你放心,这块地没搞定之前我不会离开龙门镇。”   “我下去倒水,然后去买饭。”   楚定天这才放宽心,轻轻叮嘱道,“小心点。”,秦念点了点头之后,楚定天用目光把秦念送到转角不见,才收回视线,慢慢躺下。   ……   港城。铭兰坊,一家极其普通的酒吧。   中午的时候酒吧里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也不是很少,三五成群在吧台闲聊。   邵承宇一身黑色的休闲装,头上戴了一顶渔夫帽,脸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太阳眼镜,遮住了大半俊颜,但是还是惹来不少女人的搭讪,毕竟这个男人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凡。   但是所有搭讪的人都被他冷声吼开了。   向可暖提着一个宝蓝色的挎包,身着一条墨蓝色的印花齐踝长裙,头发编成鱼骨辫搁在左边肩上。   就一眼,她就看见了那个在角落里一杯一杯不停给自己灌酒的男人。   向可暖走过去,点了杯酒精度不是很高的鸡尾酒,从包里摸出烟盒,“啪嗒”一声,一只细长的女士香烟就被点燃,夹在她纤细的手指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轻声问道,不关乎于爱情。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她反悔了……”邵承宇一口就把酒喝光,“本以为给楚式让利,会让她同意跟雅各合作。可是昨天她告诉我,这块地她想给楚定天,希望我成全。”   “她比你想象中还要爱楚定天!”这个时候安慰的话都是狗屁,只有血淋淋的事实才能把他拉回现实。   作为在楚定天身边两年的女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秦念对楚定天的爱,那是一种超越生死的爱,是一般人不能做到的。   “你知道秦念是螣蛇,就应该知道秦念对楚定天的爱有多深!如果坚持不下去就放手……”   ☆、153 我太太在跟我闹脾气   “是啊。”邵承宇猩红着眸子,盯着杯子里盛的酒,嘴角是嗜血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所以,龙门镇那块地我势在必得!”说趴在吧台上完却颓废的,不省人事。   “承宇……”向可暖看着这样的邵承宇很难受,跟了他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他为了一个女人这样颓废,掩去眼角的情绪,踮着脚过去扶趴在吧台上的男人。   向可暖的手刚刚放下,邵承宇反手就钳制住向可暖的手,脑袋从吧台上弹起来,盯着向可暖,“你不是她!”   向可暖忍着手腕上的疼,仰着头紧紧地闭上眼睛,把眼泪逼回去,“承宇,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啊……”向可暖去扶邵承宇却被男人一巴掌打开,脚上不太方便,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要重重的撞上一边的高脚凳。好在旁边的人扶了一把,才避免摔倒。   还没缓过神来,邵承宇指着向可暖大吼,“滚!滚!……”   听着这边的响动,周围的人有涌过来的,有指指点点的。碍于才自己和邵承宇都是最近港城比较火的人,向可暖把头上的鸭舌帽压低,跛着脚走过去,把邵承宇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就朝外边走,走得太吃力,走遍有好心人过来问向可暖需不需要帮网,都被向可暖拒绝了。   向可暖再把邵承宇扶起来的时候,这次邵承宇乖多了,并没有再把她推出去,只是嘴里低低喃喃的唤着,“阿念……阿念”   而这一声声深情的呼唤全部轻轻落在向可暖的耳蜗里,一声声像是电锯钻墙凌迟着她的耳膜。   她知道,他喜欢秦念,很喜欢的那种,但是没想到已经这样的深。她还知道,他想要以一个完美的形象出现在秦念的面前,一直都是谦谦君子的模样,想要用真诚打动秦念。但是没想到秦念却这样对他,因为太爱,所以这次伤透了心。   她也知道他今天打电话来不是为了要她来接宿醉的他,而是告诉她,一切可以开始了……   ……   龙门镇   秦念徒步走去一公里外买的午饭,带了太阳眼镜遮住自己,别人才卖给她,不然都是对她避如瘟神。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开这个镇子以来,这些人对她都是这样的态度,除了小宝,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似乎都带着仇恨。所至今她甚至没有见过镇长的面,以至于标书一直没有进展。眼看时间越来越近,下周四就要在国际尚城投标,而她这边迟迟没动。   提着袋子刚出巷子,秦念就看见了坐在旅馆门口的水嫣然,水嫣然还是在嗑瓜子,来了些天了,她发现水嫣然要不是在嗑瓜子要不就是在打理指甲。见到她,水嫣然瞪了一眼,垂眸继续嗑瓜子,压根就当没有看见她。   走到水嫣然身边,秦念停了下来,“老板娘,孩子不会撒谎的,既然小宝说你是个好人,你肯定就是好人。”秦念侧头看着水嫣然,“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镇子上的人都这样讨厌我?”其实她想说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的,但是这阵子办事处处碰壁让她心灰意冷了。   一开始她可以告诉自己是因为自己想要这块生养他们的土地,所以他们不喜欢她,但是过了两天了,她看得出来并不是这样。   水嫣然嗑瓜子的动作突然一顿,一颗瓜子搁在皴裂的嘴唇中间,“为什么?”水嫣然说到这儿,突然站了起来,与秦念齐平,两人的距离很近,水嫣然半眯着眼睛,将秦念扫视了一遍,眼神在她提的饭盒上停留了一秒,最后与秦念对视,“也许是因为你长了一张讨人厌的脸!”   秦念闭上眼睛,她这是自讨苦吃!打算越过水嫣然上楼,但是水嫣然并不这样打算的,当秦念越过她的时候,膀子撞上秦念的,秦念反应不及时,被水嫣然狠狠的撞了一下,好在饭盒没撞掉。   秦念回头看了一眼神情得意的水嫣然,没有说什么就朝楼梯走去。   水嫣然见秦念不发作,目光再次落在秦念提着的三个饭盒上,撇了撇嘴,抄着手阴阳怪气的道,“果然是多情啊,人一早都走了,你还帮人买饭。不怕你姘头知道了,他手……”   “pia!”秦念一个反手就是一巴掌落在水嫣然的脸上,手扬起时,水嫣然的脸上赫然无根拇指印。   水嫣然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念的实实在在的巴掌打得找不着北,双手捂着被打的脸,愤愤的盯着秦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说完的话也不再敢说出来。   “我上次就警告过你,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保证把你打回娘胎里去!”秦念打了水嫣然的手垂在身侧握成拳头,眸子了跳动着火焰。   “你好像没让我失望,是吧?”   水嫣然承受着秦念的怒火,眼泪花在眼眶中大转。眼神飘忽看向秦念身后光着膀子胸口打着绷带,手上裹着白纱的男人,本来捂着脸肚子委屈的女人顿时那个眼泪就滚出了眼眶,“对不起,秦小姐……”边说还带着委屈的啜泣声。   秦念被水嫣然前后反应的天壤之别搞得一头雾水,转过身去就看见从楼上下来的男人。   男人一脸温淡,自上而下看着秦念的眼神有着爱恋,“肚子都快饿瘪了。”他醒来之后到从俄罗斯远东赶回来就一直没怎么吃饭,昨晚又大功率的劳作,就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了,“见你半天没回来,就下来看看。”男人说话间眼神一直锁在秦念的脸上,未曾离开过半分。   秦念忽略掉楚定天眼神中的爱恋,告诉自己这是他惯有的伎俩,笑了笑,回过头瞥了眼捂着脸泫然欲泣的水嫣然,淡淡的道,“老板娘好像有话要跟你说,你们谈,我先上去了。”   说完秦念提着饭盒就朝楼上走去,一步一步的,走得仿似轻松自如,端庄、大气、活像这楼梯是红地毯一般。   秦念半眼都没敲过楚定天,就这样直视着前面的楼梯,眼神始终与正前方的视线齐平,走到楚定天身侧的时候,稍稍侧了下身,避开与楚定天接触。   但是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男人似乎没能让她如愿以偿,大手像鹰爪一样牢牢地扣住秦念的手腕,吐出的话却温柔细语,“阿念,我们谈谈。”刚刚她出去之后,他就一直在想秦念跟他说的话。   他也想过他对她的所作所为。结婚两个月以来,他发现这两个月比他三十年来过得还要充实,他离不开她!   秦念风轻云淡的瞟了眼被紧紧扣住的手腕,然后落在楚定天线条分明的俊脸上,轻轻地笑了笑,“那我在上面等你。”   听到秦念的话,楚定天气结,手上的力道惩罚性的重了几分,惹得秦念轻轻地蹙眉,楚定天审视着面前目空一切的女人,很是气恼,见她吃疼,又稍微松了几分,宠溺的责怪,“你应该告诉她,我们是夫妻。”   刚刚她们的谈话,他全部都听见了,听那个胭脂女说秦念有姘头时,他就恨不得上去抽这个女人两巴掌,但是他的楚太太从来就不是一个让人失望的主,一巴掌打在胭脂女的脸上,他只能在心底大喊痛快。   水嫣然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楼梯上的一对俊男靓女。   夫妻?他们是夫妻!那今天早上离开的邵先生是?   楚定天看出了水嫣然眼底的不可思议,揉了揉秦念的发顶,随即笑道,“我太太跟我闹脾气来着。老板娘不要想多了。至于……”   “至于你所谓的邵先生嘛,是我朋友。”楚定天说完,反手扣住秦念的小手,牵着秦念就朝楼上走去。   留水嫣然一个人在原地消化楚定天的话。   秦念盯着男人俊美的侧颜。什么时候邵承宇成他朋友了?邵承宇来港城两个月,他们连正式见面都还没见过好吗?不明所以的审视   着楚定天的线条分明的侧颜线条,眸子里是不解与看不透。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她是了解面前的这个讳莫如深的男人的,但是自从结婚和他生活在一起,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做事从来都看不透。   楚定天一路沉默的牵着秦念上楼,闷声的关上房间门,才松开秦念的手,突自躺会床上,一副我是病人,我就是大哥的模样,优雅的交叠着腿,“我饿了。”他要吃饭。   秦念翻了翻眼皮,窸窸窣窣一阵之后把一盒打开的盒饭递给楚定天,楚定天抄着手没有接,“我饿了很久了,两份才够。”刚刚他听见了,楼下的胭脂女说另一份盒饭是给邵承宇买的。   秦念瞥了眼静静躺在小板凳上的另一份盒饭,“装不下。吃完了,再给你弄。”说完把楚定天没接过去的那份放在床上就自顾自的吃自己的那份。   ☆、154 我的最后还不是你的楚太太   楚定天,“……”,气结,楚公子傲娇的公主病犯了,“不喜欢这份的菜。我要那份新的。”   秦念轻轻蹙眉。不喜欢这些菜,可里面的菜都是他爱吃的,就算不爱吃,也没挑他讨厌的。   “两份都是一样的。”潜台词是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那个走了一公里才找到到的所谓的大饭店,其实菜的样式很有限,所以给他买了两份一模一样的。   楚定天,“……”看着秦念吃得津津有味,楚定天咽了咽口水,伸着脖子去看秦念的饭盒,“我要吃你那份!”   秦念,“……”翻了个白眼看了眼楚定天,“这里面有洋葱,你确定你要?”   其实三分饭菜都差不多的,只是秦念这份多了洋葱,因为当时去买的时候,已经没什么菜了,老板也是厚道人,不想捡秦念的便宜,就给最后打的那份打了点洋葱。当时老板只说给她添点其他的,没想到拿回来看居然是洋葱。   秦念知道楚定天沾不得一点洋葱味,沾了就难受,就把另外两份给了楚定天。虽然她也不是多爱吃洋葱,但是却没有楚定天那么讨厌。   楚定天一听到秦念说她那份里面有洋葱,顿时一脸嫌弃,“我手受伤了。”说着还把那只包扎着白色纱布的手在秦念面前扬了扬。   “你是左撇子。”秦念明显不想搭理这个没事找事的男人。他吃饭一直都是左撇子,从来不用右手。   楚定天VS秦念,楚定天被KO,秦念完胜。   吃完饭,秦念把东西收拾好拿下去扔了之后,上楼来,楚定天还是跟大爷一样坐在床上,手抄在怀里,一副君临天下高高在上的样子。   秦念没搭理他,拿起手机拨了邵承宇的电话,通倒是通了就是没人接。   打了一次就没打了。挂了电话对着床上的楚定天道,“你给洪然打电话还是我给洪然打电话?”她帮她换药的时候明显看见他胸口上是枪伤,甚至没有好彻底。在这个偏远的镇子,得不到最好的治疗。   楚定天不悦,从床上坐了起来,“如果你能搞定这些人的话,我就不会来了!”他的楚太太明显没有注意到,这阵子上的人对她不止是对开发商的讨厌……   秦念绞着手,低垂着眸,将这两天多开镇子上的事,一遍一遍的回忆了下,的确如楚定天所说。   他们对她不是对开发商的讨厌。因为当大家见到她的第一眼,就避如蛇蝎,甚至恶言相向。   “怎么样?”楚定天试探性的问。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女人破罐子破摔了。   秦念敛眸,抬起头来,看着楚定天,挑眉,“这两天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能搞定?”秦念明显是不相信他的。   镇上的人对邵承宇倒是热情,活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的熟稔。邵承宇都解决不了,何况是他,甚至她听小宝说过索伯伯不喜欢他。   “如果我搞定了的话……”楚定天的眼神如饿狼一样在秦念身上扫了一遍,“我有什么好处?”   秦念厌弃的看了眼楚定天,“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中标率更大。反正最后的受益者也是楚式,我无所谓,我只是一个打工的。”秦念摊了摊手,装作毫不在乎。   “我的最后还不是你的,楚太太?”楚定天难笑得邪魅。   秦念,“……”   秦念背对着楚定天,半晌都没有说话,目光直直的盯着铁迹斑斑大的窗台。   她讨厌楚定天这幅在做了一些她不能接受的事情之后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仿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刚刚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这一次她也想做一回自己,做一次好久没有出现过的秦念。   过了半晌,秦念终究是转过身来,逆着光看着楚定天,“定天,告诉我为什么?”她不喜欢他的忽冷忽热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你说。”秦念闭上眼睛不看面前的男人,她猜不透。   “谈我们两个的事。”   “你说。”如果要算清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中间插着一个向可暖是永远谈不清的。他不说,她也不会说。   “第一,我不会回去。”楚定天态度决绝。   “为什么?你身上有伤,在这里得不到最好的治疗。”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这不是闹着玩的好吗?!   “因为这里每个人对你都虎视眈眈!这里对你太危险了!我想陪着你!”   “咯噔”这是心漏掉的一拍,秦念静静的看着床上想要起身的男人,没有动作,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直到楚定天撑着下床走到他的身边,牵起他的小手,秦念才反应过来,呆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有言语。   楚定天执起秦念沁凉的手在唇边吻了吻,专注的盯着面前一直不在状态的女人,“我想过你说的话,阿念。我保证,这些事以后都不会发生了!”楚定天柔柔的声音,说的诚恳,想要打动面前的女人。   楚定天见女人仍旧是无动于衷,拉起秦念沁凉的小手放在唇边不停的亲吻,有点后怕,沉吟了会而,低醇的嗓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响起,像是穿越了千年一般,带着远古时期的you惑和野性,“我离不开你,阿念。从来都是!”说完楚定天还加了一句。   两年前她一声不吭的被爷爷送出国,心高气傲如他,只有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才能抵制住想要去见她的冲动。两年来有多少个夜晚,他辗转难眠,想要给她一通电话,但是最后都被压制住了。因为他觉得他是一个男人,楚家的男人,不能因为一个小女孩而妥协,甚至放弃自己的原则。   每次最高兴的就是她风雨不改的她给他打电话,每次接通的时候,他甚至要装出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殊不知那一天他的心都是忐忑的,生怕她在国外玩野了,忘了给她电话。后来,有半年的样子,她没给他打电话,他几乎要疯了一般,很想就这样飞去国外,可是手头的事太多了。那半年楚定辰失踪了,无论是楚式还是云门,都有很多事情要他亲自去解决。   秦念还没从楚定天前一句话中回过神来,下一句又是一个重磅炸弹似的,在她心间炸开,楚定天跟她说,他从来都离不开她。   可是为什么两年国外的生活,从来没有等来他一通电话,为什么,还要和向可暖谈恋爱。   秦念努力将手从楚定天手中扯出来,眉眼低垂,眸子里看不出来一丝波澜,“定天,你不必这样。”说这样违心的话,她不喜。   手中紧握着的手突然被抽走,就像是有人抽走了他赖以生存的氧气,这一刻他的呼吸变得十分不流畅。黑色的眸子极度受伤,眼中划过一丝心痛,“阿念,你要怎样才信我的话是真的?”他刚刚所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也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在俄罗斯的时候,以利说他有病,想要得知她的消息又不说出口,还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没有否认。   既然知道自己的诟病在哪里,那他就从那里开始改变。   秦念敛眸,抬头将眼中的情绪吞进肚子里,“定天,你真的不必这样。”亲近却疏远的看着楚定天棱条分明的脸部线条,“你不必说这些违心的话来骗我。”   “你我都知道,向可暖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结婚是我提的,离婚权利交给你,你什么时候想离了,直接跟我说,我不会死皮赖脸的赖着不不走。”   “我不会离婚!”楚定天一字一顿的吼出这几个字,每个字中间都是加的感叹号。   不可能离婚!除非他死!就算死,他也要把她拉上一起,让她生死都是他楚定天的人。   这五个字如重锤一样敲击在秦念的心脏上,闭上眼帘,重重的吐出胸口的淤积的气,轻轻地笑了笑,“都好。”   楚定天气结。真恨不得捏死这个目空一切的女人。   ……   凌乱的衣裳撒了满地,从门口到卧室。   床褥间一男一女紧紧的纠缠在一起,男的俊俏的五官像是精心雕刻一般,女的漂亮,五官清秀像是开在山花从中的百合。   女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爱恋的落在男人的脸上,伸出手想要无触碰,但是却在快要碰上的时候离开了。   悄悄地起身,跛着脚从卧室到门口,将凌乱的衣物捡起来,男人的衣服被她扔在洗衣机里洗。而女人的衣服就用垃圾袋装起来然后丢了出去。   浴室的水声哗哗传来,氤氲着雾气的浴室里。   向可暖将自己暴露在花洒下面,用水流冲洗自己,被水流冲得半闭着的眼睛里尽是悲哀与凄凉。   ☆、155 这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盯着满身的暧昧的痕迹,无尽的苦涩把自己埋没。   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变得这么悲哀。   回忆的思绪飘回铭兰坊的酒吧。   当她跛着脚把醉的不省人事的邵承宇扶上车时,就驾着车把身旁的男人送到他自己的住处。   从地下停车场她一个人把他扛在自己的肩上,一进电梯,男人就开始变得躁动,甚至开始闭着眼睛摸索她的唇瓣。   当电梯到达他住的楼层时,火热的唇猝不及防的就落在她的唇瓣上。   一开始她以为他是不小心而为之,但是直到火热的唇开始肆意的啃食自己时,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的不正常。   嘴里念叨着那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名字,被吻得昏昏沉沉的,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在叫那个名字。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就推开将自己钳制在怀里的男人,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开门的那一瞬间。   昏昏沉沉的男人,突然从后面搂住她,嘴里吞吐着暧昧的气息,牙齿啃咬着她的耳垂,可怜兮兮的说道,“别走。难受……”   那一瞬间,心底某个角落似乎坍塌了,在转过身反手搂住深藏在自己心底的男人时,眼泪滑落,回吻着男人。   彼此拉扯彼此的衣服,疯狂的回应着男人的索取,辗转战地,从门口,到客厅沙滑,两人狠狠的回应着彼此,想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而她听着他一遍一遍的,不知疲乏的叫着那个名字,苦涩的泪水在冲撞见滑落。   整整一下午,他像是疯了一般的要着她,直到累的睡过去,他才停止动作。两人就这样黏腻着身子,互相搂着彼此沉沉的睡过去。   “哐当”一声,向可暖被外面的一声巨响拉回现实。   捏了捏眉心,又淋了一会儿,才扯过一边的睡衣拉高领子穿好,神色自然的走出去。   一眼就看见邵承宇猩红着眸子,眼底是凌冽的火。   床头柜被抽出来砸中了桌子上的花瓶,水顺着桌子流在地毯上,百合花像是被人抛弃的布娃娃一样,可怜至极。   花瓶被砸的粉碎,玻璃碴子滚了满地。   见到向可暖裹着睡衣,邵承宇整个一来自地狱的撒旦,浑身都散发着令人后怕的气息。但是向可暖不怕,缓缓的走到像是一头发疯的狮子的男人面前,“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你做了什么?”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赤luo裸的躺在床上。   “你看到的这样啊。”   邵承宇扯起一旁的浴巾围上,刹那间单手捏住向可暖的脖子,“我杀了你!”他可以碰任何一个女人就是不能碰她。   潜意识里他不想玷污她,即使她跟着自己在黑暗的世界摸爬打滚将近十年,但是他清楚这个女人不属于这个世界。   突然被扼住喉咙,向可暖喘不过气来,手用力的拍打邵承宇的手,眉头紧蹙,眼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邵承宇迷着眼睛将头撇向一边,然后松手,低吼了一句,“滚!”   被松开的女人却不为所动,立在原地不舒服的咳嗽了几声,来减轻喉咙的不舒服,半晌施施然的道,“我说你看见的这样是你中午喝醉了,我扶你回来,你吐了一身,我帮你把衣服脱了,至于我?”向可暖指了指自己,“衣服上一股味道,难闻死了!于是我就扔了。”理由堪称完美,但是谁人又能明白她心底的苦涩。   听到向可暖的话,邵承宇猩红的眸子,才变得没那么嗜血,心有歉意,但是却没有说出愧疚的话。   向可暖敛眸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男人,眸光潋滟,“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就走了。呆太久会引起他的怀疑。”这一个月来她总是感觉有人在跟踪她,而今天中午开始有多了一股势力在查她。   “你……”   “我知道!”向可暖出声打断邵承宇要说的话,既然提前回来,还喝得烂醉,肯定是他的方法行不通了。   纤手撩了撩耳际的垂落的发丝,“等他们回来了。我会回去一次。”   “你……小心点。”   向可暖眯眸浅笑,点了点头。   ……   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消失在天际,迎来了夜晚。   早早吃完晚饭的楚定天和秦念,踏着凉拖准备出去散步。   下楼经过巷子的时候,小宝正趴在小凳子上写作业,看见楚定天,摔着小短腿就跑过去,激动的喊道,“叔叔、叔叔……”   楚定天一把抱起朝他跑过来的小宝,抱在怀里完全没有重量,小宝六岁了,但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甚至比只有四岁的江啸寒还要轻。   小手搂着楚定天的脖子,“你们去哪儿?”小宝激动的问道,眼里笑开了花,看看楚定天又看看落在后面的秦念。   见到小宝,秦念总有一块地方在化开,格外的柔软,笑了笑对着小宝说道,“出去转转,你要去吗?”秦念盛情邀请,她可不想跟楚定天独处。   楚定天抱着小宝转过身瞪了一眼秦念,“没看见小宝在做功课吗?”他会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小宝听楚定天不让他去,有点小失落,垂着脑袋,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嘟嘴为自己争取最后一丝机会,“没关系的,叔叔。这是我自己要做的。”说完搂着楚定天脖子的手更用力的圈住楚定天。   秦念不高兴楚定天拒绝小宝,两三步走过去到楚定天身边,伸手就要把小宝接过来,她自己抱,“来,小宝,到阿念姐姐这里来,我带你去。”秦念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跟这孩子相处了两三天,她其实发现这孩子挺敏感的。   小宝看了眼秦念真诚的双眼和摊出来想要抱自己的手,眉头皱了皱,脑袋一下子就埋进楚定天的肩窝,小短腿努力的夹住楚定天的腰,“我不!我不!我就要叔叔抱我。”看样子还挺委屈。   秦念悻悻的收回手。   楚定天见秦念受委屈,有点不高兴,空出的一只大手就要扯开怀中的小人儿,去被秦念一个瞪眼警告阻止了。   楚定天收到秦念的视线本来是要一把抓开小宝的大手,却轻轻的拍在小宝的后背,柔声轻语的安慰,“叔叔抱你,你不准哭鼻子了。”他感受到了肩窝处有湿意涌出,这小子明显是在哭。   小宝抬头抹了两把眼睛,将眼泪花擦干,一副小男子汉的模样,“我没哭!”说完蹬着脚从楚定天身上下来,朝着楚定天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把书本收进去,给我奶奶大哥招呼就出来。你要等我!”   小宝全程都是看着楚定天的,没有看过秦念一眼。   秦念眯眼看着小宝利落的收书本,直到小宝抱着书本进屋,秦念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楚定天,调笑道,“这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楚定天的脸立马就黑了,傲娇的偏过头去没理秦念。   “那他怎么不亲近我?”比起楚定天,可是她先认识小宝的。   楚定天才来一天,见过两面,第一眼见过之后就说很喜欢他,怎么不见小宝喜欢她,还有藏肉包子都没有她的份。   “主要看颜值!”   秦念,“……”有这么自恋的人吗?还主要看颜值,论长相,她不见得会输给他。   “要不我们也生一个,肯定比小宝漂亮。”楚定天趁秦念失神,一把将秦念搂在怀里,挑眉邪魅的问道。   “哪有说男孩漂亮的?”   “能用漂亮来形容的男孩,长大了都是顶帅的男人。”   秦念,“……”   “羞!羞!羞!”小宝一出来就看见楚定天搂着秦念,在秦念脸上揩油,用食指在比划,一脸嫌弃,“叔叔,羞死人了!”说完小手紧紧地捂住眼睛,好像楚定天正在做十恶不赦的事。   秦念听见小宝的声音,一个回身,想要从楚定天怀里挣扎出来,但是却拗不过楚定天的大力,一巴掌打在楚定天的手背上,没把楚定天打松开,倒是打疼了自己的手。   “注意点影响!楚先生!”秦念没好气的说道。小孩在还在旁边,搂搂抱抱算什么回事?   楚定天不但没听,还低头咬了咬秦念的圆润光滑的耳垂。结果引得秦念一阵战栗。   “楚先生抱他太太还需要注意影响?”   “叔叔,脸皮真厚!”小宝松开捂住眼睛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脸蛋,对着楚定天说道,“我在巷口等你们!”说完就摔着小短腿往外跑。   “你看小孩子都比你识趣。楚太太!”   “不跟你贫了!”说完就把头偏向一边,不理楚定天。   这次楚定天到没有一直搂着不放手,反而是把秦念的小手拽在手中,牵着就朝巷口走去。   心房坍塌,有一处变得无比柔软,秦念愣愣的看着被紧紧包裹住的手,感受到男人手心传来的热源,一阵窝心。   巷子口,小宝蹲在那里玩着自己做的玩具,见到楚定天和秦念牵着手走出来,拿起玩具就跑过去,伸手要楚定天抱。   楚定天和秦念对视了一眼,楚定天无奈的笑了笑,一大手一伸就把小宝架在自己的肩上,拍了拍小宝的小屁股,笑道。“真怀疑,你小子是不是弯的!”不然怎么老是粘着他。   ☆、156 她是我太太!不需要追的!   秦念在一旁听到楚定天的话,实在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没想到堂堂楚式集团的总裁,居然会跟一个小孩子开这种带颜色的玩笑。   “我不是!”小宝在楚定天的肩上嘟嘴抗议。   “哈哈哈……”秦念和楚定天两人对望了一眼,大声的笑了出来。   “你们不许笑!”小宝小手捂住楚定天的嘴,不高兴的说道,“不然不带你们去我的秘密基地了!”   两人一听到是停住了笑,不是被小宝的秘密基地所吸引,而是因为这样会伤害小孩子的自尊。   ……在小宝的带领下,楚定天和秦念到了一个堪称世外桃源的地方。   迎面而来的是满眼的绿色,大树小草,小草中是小朵小朵的叫不出名字的花,红的、黄的、各种各样的。   中间有条小河,河水清澈能够看见河底的奇形怪状的石头,水中甚至有小指母大的小鱼,在水中快速穿过。   远处山涧中有清泉流出,像是倒挂在山腰上的白色缎子。   闭上眼睛,扑鼻而来的是混合着清水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这一刻,秦念忘记了港城,只记得眼前的美景。   楚定天看着秦念欣喜的样子,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心底某一块开始融化。   小宝不似楚定天和秦念慢慢感受着美景,反而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撒着欢的像远处跑去,然后一个纵身把自己扔进花海里。   脸上的笑比四月的眼光还要耀眼,对着远处的两人喊到,“叔叔,阿念姐姐,你们快过来!”   听到小宝的声音,秦念和楚定天才反应过来,两人对望了一眼,楚定天牵起秦念的手,对着远处不停的在花海里扑腾的小宝道,“来了!”   秦念由着楚定天牵起她的手,这一刻她是无比轻松的,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没有对爱情的绝望,反而是多了几分轻松和惬意。   小宝抓起两人的手就朝山涧那边跑去,“快点!快点!就在前面了。”   山涧边,水流从半山腰流出,岸边有一刻果子树,树上结满了不知名的果子,看上去很可口。   小宝丢开两人的手,手脚利落的爬上果子树,三两下就摘了几颗下来,在衣服上擦了擦,给楚定天和秦念一人递了一个。   两人接过小宝递给他们的果子,看了一眼,犹豫不决,毕竟这果子叫不出名字,是否有毒也不知道。   小宝看两人犹豫不决,在衣服上擦了擦果子,然后一口咬下去,鼓着腮帮子嚼着可口的果子,“没事的,可以吃。”这棵树上的果子每年都是他一个人吃了的,不会有事的。   见小宝天真无邪的脸,两人也不好意思拒绝,迟疑着咬下去,果子馨香甘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   秦念又咬了一口,蹲下揉了揉小宝的发顶,“很好吃!”这辈子她还没吃过这么甘甜馨香的果子,这不是市场上能买到的那种,这是纯天然的,属于大自然孕育出来的。   小宝扯唇轻轻的笑了笑,小手撑着下巴,眨巴这眼睛,期待的等着楚定天的答案。   秦念脸色有点尴尬,站起身来,扯了扯楚定天的衣角,示意他小宝在等他的答案。   楚定天低头看了看满眼期待的看着他的小宝,点了点头,笑道“很好吃!”   小宝如获至宝,撒着欢的跑向远处,边跑还边大喊,“耶!耶!叔叔喜欢吃我的果子哦”   秦念有点失落,说真的她挺喜欢这孩子的,但是她总觉得在楚定天面前,从来就没有她的存在感。   楚定天看出秦念的的失落,牵起秦念的小手,裹在自己的宽厚的大掌里,“小孩子心思单纯,你不必在意的。”   “如果你真的喜欢小孩子的话,我们可以要一个。”楚定天很大度的预测,“他喜欢你肯定超过喜欢我!”   秦念敛眸,被楚定天后半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嘟嘴问道,“你确定小宝不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   楚定天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秦念,一阵窝心,喜欢得不得了,“这么多年,你见过我的绯闻?”   秦念低头搜索着脑子里关于楚定天的相关事件,除了和向可暖在一起两年过,倒是没有和其他杂七杂八的女人有染。   “不排除向可暖。”   “你脑子进水了?”楚定天刮了刮亲的鼻子,一脸嫌弃的表情,“小宝都六岁了!”这个女人的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好像是这么回事,就算从两人认识开始算到现在也才五年。   秦念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被楚定天拉着坐在花丛中,欣赏着面前少有的美景。   没多久,小宝翻腾着从远处跑过来,手里拿着些花藤,跑到楚定天和秦念身边,趴在楚定天的肩上,捂着嘴在楚定天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秦念看见小宝跟楚定天说话时,楚定天脸色一开始变得尴尬,然后是自省,最后勾唇笑了笑跟她说了句换就跟着小宝走远了。   秦念抱着腿,一个人在原地坐着,百无聊赖的数着水中游过的小鱼。   大概十多分钟之后,小宝拿着一个花环跑向秦念的身边,花环扎得很漂亮。花花绿绿的,颇有一股波西米亚风。   在隔着五米远的地方,小宝停了下来,蹑手蹑脚的接近秦念,生怕被秦念知道。   秦念是受过训练的人,当小宝跑过来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脚步慌乱,没有规律,一听就是小孩子,而这里的小孩子只有小宝,心想肯定不是来找她的,也就懒得准过头去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感觉头上有个环装的东西套住她的脑袋,秦念才转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小宝忍着笑,笑米米的盯着秦念,“阿念姐姐,你真漂亮!”   秦念抬眸,入眼的是绿色的叶子,再看了一眼小宝,小宝背着手一副小大人的姿态,很是神秘,缄默不语,除了称赞她的那一句话,其他的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径直去拉秦念的手,秦念也由着小宝,跟着小宝的步伐。   走了大概五十米的样子,在一棵大树后面,秦念看见了正在跟草根较劲儿的楚定天。   一身休闲装,头发有点凌乱,弯腰坐在花丛间,从来没有一刻,秦念觉得这个男人这么暖。   小宝牵着秦念的手,拉着秦念过去,“叔叔,阿念姐姐来了。”说完就躲到一边,看着两人。   楚定天听到小宝的话,手一抖,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般,急忙把手藏在背后,责怪的看了一眼小宝,站了起来,不自在的看了眼秦念,“那个……嗯……”花花绿绿的花环戴在她的头上很好看。   好看得他几乎挪不开眼睛,她的头发散开在肩上,一个花环衬得她像是山间的水仙,清纯脱俗。   这可能是楚定天三十年来楚定天第一次说话断断续续,不能组织言语。挠了挠后脑勺,像极了才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呵呵”秦念掩嘴低笑,她着实被楚定天不知所措的样子逗笑了。在花海中,这个男人如坠入凡间的天使。   “哎呀!”小宝躲在两人身后几米外,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去拉着楚定天的手,“叔叔!追女人不是这样追的!”一副自己有许多经验的样子。   “她是我太太!不需要追了!”楚定天不悦的说道,自己一个三十岁的人要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教他怎么追女孩子,传出去还不被笑掉大牙。   秦念听到小宝和楚定天的对话,噙在嘴角的笑僵住,抬眸看着楚定天,又看了眼小宝,方才缓缓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不然索伯伯他们会担心小宝的。”话是对楚定天说的。   说完转身就朝来的方向走去。   “哎!”小宝对楚定天很失望,抄着手蹬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楚定天,“不是说好的吗?叔叔,阿念姐姐一来你就把戒指给她戴上,你为什么不动啊?”害得人家失望的走开了,他看得出来阿念姐姐很受伤。   “我们是夫妻。不需要追的。”进草编的戒指揣进裤包里。对着小宝说道。   “你骗人!”小宝怒目相对楚定天,“你们连婚戒都没有!”   楚定天,“……”是啊,在港城所有人都知道,秦念嫁给了楚家当家的话事人楚定天。但是出了港城,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谁又能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是夫妻。   小宝见楚定天不说话,妥协,“好吧。”抄着小手,小大人的样子,“就当你门结婚了。可是你没钱,也应该给人家编个草戒吧。电视里都那么演的,只要有戒指,女人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宝应该是应了那句话,说出来的话像是经历过很多一样。   楚定天被小宝的那句就当你没钱差点呛到,他没钱,那世界上就没有几个有钱人了。   但是又被那句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吸引去了,挑眉问道,“真的?”   “不信你试试?”小宝血着楚定天的样子挑眉。   ☆、157 我爱你,阿念   秦念走出二十几米站在那里等小宝和楚定天,暮色下,秦念迷着眼睛看着在远处看着小宝仰头喝楚定天说话,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有一秒钟,她神情恍惚间居然觉得小宝和楚定天有那么几分像。   楚定天在小宝的唆使与鼓励下,迈着步子优雅的朝秦念走去,脚下的步子生风,在花丛中间走却硬生生的被他走出一种走红毯的既视感。   小宝在后面没跟上楚定天。   在暮色中间,秦念被这个优雅从容的男人深深地吸引住,男人手揣在裤包里,步履款款的,不急不缓。   “阿念……”楚定天执起秦念的手,盛情款款的唤着她的名字,“小宝说,女人只要有戒指,就会对那个男人死心塌地……”说道这儿,初定太难停顿了半秒。   仔细的看着女人的五官,“你呢?”楚定天问。问完之后有点担心秦念口中所谓的答案。   秦念抬眸,逆着暮色的光辉,眨着眼睛,沁凉的小手被楚定天滚烫的大手握在手中,似乎每个细胞都被染得滚烫,温度似乎还爬上了脸颊。   红唇轻启,“从来都是。”她不想骗他,至少在目前仍旧是,她不敢想象跟着楚定天以外的任何男人。一想到这里她就像是想到的了世纪末日,一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世界末日。   她其实曾今想过,这辈子不嫁给楚定天,她就不嫁人了。   楚定天瞳孔收缩,握住秦念的手下意识的收紧,心跳漏掉一拍,他想过任何含蓄而又委婉的说辞,但是从来没想过这么简单直接有粗暴的答案。   得到确切答案的楚定天,从裤包里摸出自己较劲了许久才编制好的草环戒指小心翼翼的套在秦念的无名指上,戴上之后,拉起秦念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柔情蜜语的问,“喜欢吗?”问完之后楚定天期待的盯着女人的小脸。   戒指编的很漂亮,绿色的戒环,被打理得很扎实,手法复杂,不似一般草编戒指,这个戒指上,即使是用草编的,却又图纹,顶端是一朵玫瑰。   秦念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这一刻说不敢动是假的,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震动,眼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新婚对接在从伊基托斯会来就被她压箱底了,再也没有看顾一眼。自那以后,她左手上空无一物。楚定天没提,她也没说。   那只戒指是爷爷请意大利著名的设计师设计的,上面的钻石很闪很耀眼,但是在秦念眼里,远远不及面前这只戒指,只因为这只戒指是楚定天花了心思的。   楚定天见女人一言不发,很着急,像个矛头小子一样,急切的问道,“不喜欢吗?”他知道戒指应该用钻石和铂金做成。   看她眼里都是泪花,楚定天有点不自信了,看了眼戴在女人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再看了眼秦念眼眶中打转的泪花,不禁反问自己,难道戒指丑哭了?   这样想着就欲把草编戒指从秦念的无名指上摘下来,看来得催催法国那边了。   感受到戒指脱离无名指,秦念曲指,收回自己的手,“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哈……”楚定天吐出一口气笑得无比轻松,“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说得无比的小心翼翼。   秦念白了一眼楚定天,目光一直在草编戒指上,红唇轻启,“为什么?”虽然喜欢极了这戒指,但是她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楚定天愣住,皱眉不解,回头去看躲在树干后面偷看的小宝。   小宝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一副你没救了的样子。   秦念看着楚定天闷头闷脑的寻求帮助,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脸上的笑容顿住,转身就走,她知道了,或者是气氛的缘故,才让他做出这破天荒的事,或者是不想要配合小宝讨她欢心,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但是这些原因力一定不包括,他喜欢她。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不需要他说出来,每次他的沉默就代表了一切。   “阿念!”楚定天脸上无知的表情转瞬不见,随即是心急,见到秦念转身的那一刹那,他难受,胸口堵得慌。   秦念顿住脚步,背对着楚定天停下,侧首对着背后的楚定天说道,“其实你不必这样的。”你这些想法应该花在值得的人的身上。   从没在一起,也不曾离去,这是楚定天给她的感觉。对她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时好时坏。   楚定天没有言语,秦念缓缓的闭上眸子,拭去眼角的泪水,迈步走开。   “我爱你!”楚定天破口而出。   秦念脚下趔趄,差点就跌倒,稳了稳神,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就像是鼓槌在击打着她的心脏。   心跳也在那三个字吐出的瞬间变得飞快。   空气在这一秒凝结。   “我爱你,阿念。”见秦念无动于衷,楚定天强调了一句。   “在俄罗斯的时候,以利说我在处理你我之间的感情时,有点病态!有点别扭。他说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楚定天眸色暗淡。   “我想过我们结婚以来的事情。我离不开你,我想这就是爱吧。”   秦念无动于衷,背脊很僵硬,甚至在有轻微的颤抖,戴着草编戒指的手捂住嘴巴不让啜泣声发出来。   “阿念姐姐!你不喜欢叔叔吗?”不然为什么要哭。   不知什么时候小宝已经跑过来,拉着秦念的手使劲的摇,小脸十分不解的望着秦念,一脸天真无邪。   楚定天不敢上前,甚至是胆怯。这比起当初他跟向可暖告白还要紧张。   脚下似乎被筑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步子。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小宝拉着她的手,问她喜不喜欢他。从未有一刻像这个时候这么紧张过,心就像是在坐升降梯,忽上忽下的忐忑不安。   晚风轻轻吹佛着秦念的发丝,吻过她的面颊,过了半晌,秦念转身,看着楚定天,眼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将戴着草编戒指的手伸向楚定天。“天都快要要黑了!还不走?”秦念娇嗔的责问楚定天。   楚定天闷着脑袋,没看出来秦念把手伸出来的意思,但是听到秦念的话还是反应过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拉起秦念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小宝见楚定天和秦念两人手拉手,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好呀!好呀!有情人终成眷属咯!”小宝高兴得跳了起来,拍着手对着山涧那边大喊。   楚定天和秦念两人对视了一眼,笑了,比天边快要落下去的晚霞还要漂亮。   “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秦念用手戳着楚定天硬邦邦的胸口,脸上是娇俏。   楚定天挑起秦念的光洁圆润的下巴,挑眉邪势的说道,“婚后的生活总需要甜言蜜语做调剂,但是不能总是你说着爱我吧?”   秦念低眸,掩去眸中的不自然,忽而对着前方欢腾的小宝喊到,“小宝,天黑了,山野里有野兽,过来和我们一起!”   小宝听到秦念的话,顿住欢腾的步子,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猫,供着身子,掉头就朝楚定天和秦念跑去。   楚定天撒开秦念的手,接住小宝包子怀里,小宝把脑袋埋在楚定天的肩窝里,可怜兮兮的说道,“叔叔,快走!快走!我害怕!”   楚定天拍了拍小宝的僵硬的背脊,柔声安抚小宝的情绪,“没事的,有叔叔在。”   听到楚定天的话,小宝方才稳定下来。   秦念低首走在前面,楚定天抱着小宝走在后面。   走出这个秘密的世外桃源,天色已经暗下去了,月亮在东山之巅悬挂着,星子闪耀像是细碎的钻石。   月光下,三人成群,慢慢的走着。画面看起来十分和谐,仿佛一家三口外出借着月光晚归。   ……   半个小时之后。   狭窄的巷子里,索家门口。秦念抬手在贴着门神的木门上轻轻的敲了敲,轻声喊到,“索伯伯?我们送小宝回来了。”   昏黄色灯光在屋内亮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嘎吱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来人是小宝的爷爷。晚上的龙门镇有点凉气,索伯伯批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供着身子,虚着眼睛看向门口。   目光最想是落在敲门的秦念的身上。索伯伯看到秦念之后连连退了两步,虚着的眼睛倏地瞪大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你……你……”   “索伯伯,我是秦念!”秦念见索伯伯看她的眼神像是见到了怪物一般,立马澄清自己,希望不要造成误会。   楚定天被索伯伯的样子震惊到,抱着趴在他肩上熟睡的小宝是,走上前去,将秦念挡在自己的身后,压低声音,“索伯伯,小宝玩得很累,睡着了。我帮你把他抱进去。”   ☆、158 不要太在意了你老公喜欢就好   索伯伯的目光才从秦念身上聚集到楚定天抱着的小宝身上,看小宝睡着了,加上自己行动不便,把半打开的门拉开,让楚定天进来。   秦念没有跟进去,而是在一边等着。她看得出来索伯伯不喜欢她,没必要自讨没趣。   站在巷子里静静的等楚定天。   没一会儿楚定天就出来了,跟索伯伯到了给别,迈步就朝秦念走去。   拉起秦念的小手握在手中,见秦念闷闷不乐,低声轻轻的安慰,“不要太在意了。你老公喜欢你就好。”   秦念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被楚定天架着朝旅馆慢慢走去,听到楚定天这样说,不由得轻笑出声,这个男人的脸皮还不是一点点的厚。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秦念瘪嘴,很是委屈。蝉翼般的睫毛在月光下忽闪忽闪的,十分的无辜。   她一来镇子上就被人视为蛇蝎,大家对她要不是讨厌,要么就是避如蛇蝎,一见到她就躲得老远。   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不喜欢过。   楚定天莞尔一笑,“你已经跑了两天了,剩下的交给我来。明天我会亲自去镇政aa府谈。”   秦念仰头,盯着楚定天完美得不可挑剔的五官,“我们一起吧。毕竟这个项目是我在负责。”   “还有啊,你身上的伤不能太奔波了。”   “知道了。管家婆。”楚定天刮了刮秦念的小巧的鼻梁,宠溺的笑着。   这一幕全部落在门口的水嫣然眼里,眸光闪烁将眼里的落寞掩去。   从经年不改的放在门口的长凳上站起啦,迈着妖娆的步子迎上去,笑得娇媚,“楚先生,你回来了?”说着手臂就像是一条水蛇一样缠绕上楚定天结实的臂膀。另一只手轻轻一拂就把秦念撬开。   突然的力道让秦念措手不及,一个趔趄就被推开,眸生不悦,又看楚定天没有推开像是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的女人。   瞪了一眼不成样子的两人。恼怒的就朝楼上走去。   楚定天看着秦念气冲冲的背影,一把推开死死挽着自己的女人。   抬腿就朝楼上走去,水嫣然不死心,明明他刚刚就没有推开她,也许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她吧,不然的话一开始就推开她了。   听着身后传来急冲冲的脚步声,楚定天停下来,转身眸底不似刚刚跟秦念说话时的柔情蜜意,反而是徒增了几分冷意,吓得水嫣然不由自主的停住。   “不想死的就跟上来!”丢下这句话就上楼了。   水嫣然本来就被楚定天寒气袭人的眸意吓得止住了脚步,这个时候被楚定天的一句话吓得硬是迈不出半步。只得看着楚定天冷漠的背影上楼。   楚定天刚刚上楼,就听见了“嘭”的一声,门被摔上的声音。   脚下的步伐更加快了。三两步走上去,一看门就被关得死死地,甚至他还听见了门被落锁的声音。勾唇轻轻地笑了笑,眉尾都是对女人幼稚行为的宠溺。   敲了敲门,轻声唤道,“阿念?”   “啪啦啪啦……”屋内什么东些滚落或者是被摔在地上。   男人表示很无奈。早知道他的楚太太是只炸毛的野猫,他就不这么做了。   刚刚在楼下遇见水嫣然,他明明可以轻松的避开的,但是看见女人无所谓的模样就来气,像是笃定了他会推开水嫣然一样。心一横,手一伸就接住水嫣然。   “阿念!”敲了半晌还是不见女人来给自己开门,突地增高音量。   “嘭!”秦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以前如果看见有女人往楚定天身上贴的话,她最多藏在心里不舒服,但是很少明着而来,直接跟楚定天置气的。   也许只因为他今晚那句我爱你吧,女人有时候真的是作死的。   楚定天越是在外面低声下气的叫她,她就越是觉得这个男人不可原谅。   于是她把屋子里能扔的都扔了,能砸的都砸了差把房间掀个底朝天了。   “阿念,你知一扇门根本就拦不住我。”更何况是面这扇朽得被风一吹就要垮掉的门。   秦念,“……”   房间内没有做声,没了刚刚乱摔东西的声音了。   楚定天胸口一堵,莫名的心慌。握着门把手的那只手一个重力,“卡擦”被秦念落锁的门,被很粗顶天一个用力就扭开了。   入眼是满目疮痍,本就没有几样东西可以扔的房间,硬生生被秦念扔得到处都是,中午她给他洗的衣服,被踩了几个黑色的脚印。她给他买的牙刷也被丢在地上。   楚定天关上门,勾唇轻轻的笑了笑,甚是宠溺,脚下小心翼翼的走向床边,坐在算不上柔软,但是却满是她身上的气息的床铺,大手轻轻的拍了拍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的秦念,“别把自己捂坏了。”   秦念,“……”   她其实听见了他用蛮力开门的声音,才把自己捂进被子里的。   不是因为还在生气,而是没脸面面对楚定天,毕竟这是她头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吃醋发脾气。   感受背上源源不断的传来的热气,秦念如芒在背,床本来就矮,又趴在床上,没多久脚就开始发麻。动弹不得。   楚定天见秦念不做声,像是宠溺一个小孩子似的把亲从被子了拽出来,捧着秦念布满香汗的脸蛋,宠溺的责备,“捂坏了,我会心疼的。”   秦念尴尬的把头撇向一边,不敢直视楚定天的眼睛,表情很是不自然。   但是却被楚定天这句话给暖化了,楚定天从来没跟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即使在以前,他们还没结婚的时候,他拿她当妹妹的时候,他也只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来惯她。   楚定天目光炽热,秦念不得不对上楚定天那双迷人的桃花眼,“我还真没有发现你居然这么会撩人?”语气酸酸的。说完就避开楚定天的目光,因为那双桃花眼太容易让人沉沦了,她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沦陷。   楚定天笑得痴痴地,眉眼间尽是宠溺,一脸嫌弃憋着呼吸,一脸无辜的问道,“阿念,你今晚吃的什么?怎么一股酸味?还是你太久没洗澡都变酸臭了?”   秦念一巴掌打在楚定天的手背上,“你滚!”她昨晚才洗了澡的好吗?这个BT,变着法儿的说她在吃醋,不过借口还真是够恶心的,“你!恶心死了!”   秦念推攘着楚定天的肩膀,十分嫌弃,不想跟他说了。   楚定天无动于衷,任由着秦念挠痒般的推攘自己结实坚硬的胸膛,嘴角噙着坏笑。   目光锁在秦念微微张开的红唇上,下腹一阵热流上窜,翻身把秦念压在身下。   突然的位置转变让秦念惊呼出声,但是紧接着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地触碰自己的唇瓣时才是最要命的。   唇瓣上轻轻痒痒的触感,惹得秦念一阵战栗,全身似乎被通了电一般一个哆嗦。   还没反应过来,唇瓣就被男人的含住,   撬开舌关,大蛇就长驱直入,在秦念的檀口中兴风作浪,手也不老实的四处作乱。   被吻得七荤八素的秦念已经摸不着北了,直到一团火热侵略性的探进自己的牛仔裤中。   小手一把抓住楚定天的使坏的大手,被吻住,没法做声,于是只得通过发出怪异的呜咽声来示意自己优化要说。   上方的男人正在劲头上,突然被奇怪的声音打断,不悦的掀开眼皮,盯着身下的女人。   女人在柔软无骨的身子像蛇一样灵活的摆动,摆动间衣服的下摆已经掀开至腰间,若隐若现间能看见里面的蕾丝边。   下腹的热更加嚣张的叫嚣着。   但是楚定天却松开了秦念不配合的唇瓣。隐忍着下腹的绞痛,咬牙切齿的道,“说!”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一定把她捏死。   秦念被楚定天隐忍的样子下着了,下巴朝男人身后努了努,十分无辜的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弱弱的说了一句,“门没关。”   男人沿着女人的目光看去,房门被他强硬的扭开,锁已经被破坏了,关不上门。此时门正被大打开。   如果现在有人出现在门口的话,一定会将满屋的旖旎尽情收入眼底。   楚定天扫兴的翻身下去,平躺在秦念身边,平息着自己的浴火。他是想要身边的女人想要的快要发疯,但是却没有被外人偷窥的癖好。   秦念听着楚定天粗重的喘息声,小心翼翼的挪开了些,尽量不挨着男人的滚烫得灼人的皮肤。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看着日光灯周围的飞蛾。   过了几分钟。楚定天倏地把躺在船上的女人拉起来。让她站在一边。   而他自己则把床推到门口,“嘭!”门被推过去的门关上了。像是掐断了秦念唯一的一丝的希望。   ☆、159 关于楚定天的初恋女朋友   本来还有一丝光亮的,在这像是晴天霹雳的“嘭”声中,连那唯一的一丝光亮也夺取。   秦念呆愣的看着楚定天的动作,目瞪口呆,内心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这也可以?   楚定天弄好之后,转身自豪的看着已经石化的秦念,挑眉,“这不就可以了。”说完还自豪的拍了拍手。   秦念只得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但是还是不行。她可清楚的记得今天中午下去的时候,水嫣然一脸鄙夷的说她还不是爬上了别人的床。这房间看上去四面通风,眼观四方耳听八面,难不了被人听见。   她虽然在国外呆了两年,但是免不了还是脸皮薄,毕竟她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骨子里难免会有些保守的思想。   于是咬着唇摇头。   楚定天脸色顿差了几分,问道,“为什么?”他不明白,刚刚拒绝是因为门关不上的缘故,但是这一次呢。   秦念咬唇摇头,“不行。”眼神四处乱瞟。手像个小孩子一样绞着衣角。   “阿念,你不爱我了!”楚定天委屈的像个大男孩一般,眉头紧蹙的样子十分委屈。   天啦!秦念在心中惊呼,心中天雷滚滚,这是楚氏集团高高在上的总裁吗?居然说出这样憋屈的话,秦念无辜的摇头,纤细好看的手指指了指四面到处都在通风的墙壁,笑得很是难看,“大哥,不是我不爱你,而是这……也太……”关不住风了吧。   楚定天撒娇的时候可以用蠢萌来形容。这不由得让秦念想到了二哈。胸口都开始软化了。   楚定天顺着秦念的视线将家徒四壁的房间扫了一圈,打着理解的旗帜,“好吧。”抄着手委屈十足。   秦念于心不忍,毕竟这个男人是她放在心坎上爱着的男人。但是她确实是没办法帮他。   心一横,撇下楚定天,自顾自的上*床拉上辈子盖好自己,六月份的天气,又在港城,其实是很热的。刚刚盖上没一会儿,就有种全身冒汗的节奏。   男人委屈的很,见秦念不理自己,可怜兮兮的踱着步子拉开秦念盖着的被子,在秦念身边躺下。   床凹陷下去,秦念的背脊都僵硬了,感受着身后贴上来的热源,十分不自在。   床本来就小,她一个人睡刚刚合适,但是加上一个手长脚长的楚定天的话,这张床基本就没剩什么空间了。   大热天的,肉贴着肉,再加上尾椎骨处传来的热源和越来渐长的坚硬,秦念觉得浑身不自在,裹着被子朝床的另一边挪。   秦念挪一点,楚定天就像是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似的,跟着就黏上去,手搁在秦念的纤腰上,摸索着。   秦念隐忍,告诉自己不发作。   最后秦念是在没地儿挪了,干脆就不挪了,既然他想作死,那她就身体力行的告诉他什么叫做“NoZuo,NoDie!”   一个反身,本来背靠着楚定天的秦念,直接面对着楚定天。   浴火浑身的男人还没思考过来女人的行为是为什么,就在在晃眼间看见了女人嘴角的那抹诡异的微笑。   “嘶~”楚定天全身像是脱胎换骨般,像是死了一回。沁凉的小手捉住滚烫的烙铁,就像是冰山撞上火焰山,谁输谁胜,不得而知。   因为此时两个人都不是很好受。   楚定天是因为一直想要得到缓解却一直得不到,但是突然间却给了他放了一个大招,害得他差点忍不住。   而秦念是呢,本事一时兴起想要捉弄下身后厚脸皮的男人,没想到却这样的割手,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烙铁。   这是秦念第二次和“楚老二”亲密接触,但是这次的滚烫远远超过了新婚之夜那晚。   听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秦念的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   握在手中大概半分钟,实在是受不了那滚烫,忽而的撒开手,然后就作势要从楚定天的怀里钻出去。   可是受到“惊吓”的男人那里那么容易就允许女人逃掉。   手臂一收,就把女人拉回自己的怀中,将女人圈在自己的怀中。   秦念“啊!”的一声惊呼,然后就跌落在一个硬实滚烫的怀里。灵闪的眸子娇俏的睨着男人的下巴,“你干什么?楚定天!”   男人挑眉笑得邪魅,柔软的眼波将女人包裹,“惹了火,就想逃?嗯?小妖精。”说完还挑逗性的挑了挑眉。   秦念被楚定天的挑眉挑的浑身发麻,僵硬的笑了笑,“谁说我要逃?”说完挑起楚定天的下巴,“老妖精,真男人是不会为难女人的。”说完嘟嘴看着楚定天。   楚定天听到秦念的话,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收起脸上的邪魅,继而变得可怜兮兮,迷离的桃花眼里竟然闪着泪光,“阿念,我难受……”   秦念脸上的表情一僵,始料未及的转变,害得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都说女人变脸比天气变得还快,但是却没见过男人变脸也可以这么快,简直是堪比川剧变脸。   “你可以自己解决。”   “我手受伤了……”   秦念翻白眼,丢给楚定天一句,“你是左撇子。”   “我的初恋女朋友是右手……”   秦念,“……”脸上一阵滚烫。坚决摇头不肯。   “我真的难受……”楚定天可怜兮兮的望着秦念,像是一个讨糖吃的孩子。   秦念心一横,豁出去。沁凉的小手覆上男人滚烫的烙铁。   在楚定天的循循善诱下,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夜很美好,偶尔还能听到虫鸣声。   ……   楚云山庄,鸟语花香,四处馥郁。与山庄外的城市有着千差万别。   楚兴夘正在树下打太极。阿德形色匆忙,脚步匆匆的从主宅内出来。   “什么事?”楚兴夘信手打着太极,丝毫不受阿德的情绪的影响,心平气和的问道。   阿德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在楚兴夘耳边说道,“老爷,徐医生打电话过来说大少爷有转醒的迹象。”   楚兴夘打太极的手蓦地顿住,手僵持在空中,灰白色的眉头一松,慢慢的收起动作。   阿德立马把擦汗的毛巾递给楚兴夘。   楚兴夘接过来擦了擦汗,“叫人准备游艇,吃完饭就过去。”   “那……”阿德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兴夘擦手的动作一滞,拄着龙头拐杖,自有一股与生自来的威严,“我的行程还轮不到他来过问!”   “是!”阿德低头恭敬的应着。   半上午的时候,楚兴夘带着阿德出海了。至于原因,世界这么大,他老人家也想去看看。   楚家剩着的一家人在门口恭送,摆着手跟楚兴夘道别。   楚兴夘走后,楚国望上班去了,陈辛和云希去逛商场买东西去了于是山庄自然而然的只剩下楚国勋一个主人家。   山庄的一角,一桩独立的别墅,二楼阳台上,楚国勋手里叼着烟,在烟雾缭绕中打着电话。   “少主,楚兴夘那老头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做事低调,最近最好不要有什么动作。”   “楚家老头先是架空我在楚式的职权,他前脚一动作,后脚楚定天那小子就借着秦念在港城闹得沸沸扬扬那件事,把我在楚式好不容易安插的几个心腹给踢走了。你说再这样忍下去……”   “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   龙门镇天高气朗,夏风拂面。   楚定天和秦念早早起床,草草吃了个饭就出门了。   镇子上的街道很窄,所以两人都没有开车。**点中的太阳在港城的六月份来说已经算得上毒辣了,走不到几步就大汗淋漓。   “为什么不直接出镇政aa府?你没听说过擒贼先擒王吗?”秦念抬手揩了揩额头上的细汗,十分不解的问楚定天。   楚定天缄默不语,揉了揉秦念柔软的发顶,轻轻笑道,“你在镇政aa府已经两天碰壁了,我再去还不是徒劳无功?”   “再说你没听过从农村包围城市吗?这是战略。得从基层出发。”   秦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走了一个小时之后,楚定天和秦念到了镇子的边缘,再走也只是荒无人烟。   楚定天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比起已经很落魄的镇子上,这里更加凄惨。仿佛三三两两的落在在杂草丛生的郊外,街上的房子是泥瓦房,偶尔能看见一座两三层高的楼房,但是这里,不但没有楼房,就连泥瓦房都没有,基本上都是茅草做顶的房子。   秦念看得一阵心酸。眉头紧蹙,很是同情。   在这偌大的港城,国际上数一数二的繁华的大都市,在她的城市边缘居然还孕育着这么落后的镇子。   难道真的应了那句“富的人会更富,穷的人只会更穷”?那当初的那句“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再带动其他人富起来”的富国强民的战略去哪儿了?   “想什么呢?”楚定天扯动秦念的小手,低笑到问了一句。   ☆、160 这样最好   “我在想为什么在中国贫富差距这么大……”秦念低低的出声,很是同情这些人。在中国最繁华的都市的城市边缘地带都有这种贫穷落后的镇子,更何况其他城市了。   楚定天握着秦念的手拉得更紧了,一阵暖心,他的楚太太看似没心没肺,其实是个大善人,柔声安慰,“别想太多了。这不关你的事。”   “有句话叫人穷志不穷,自己不努力就算给他一座金山,他也称不上是富人。富人毕竟占少数,而他们也不是一夜暴富,都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就拿楚家来说,祖上都可以追溯到上上个世纪五十年代。”   他说这些话是为了告诉她,一个人生来多舛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后天不努力。希望她不要太有负罪感。   听了楚定天的话,秦念心情倒是好了很多,只是仍旧是同情这些人。   “好了。我们去看看?”楚定天笑了笑,似责备的说道。   ……   楚定天和秦念挑了最近的一家农户,老远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在门前忙碌着照顾自己养的家禽。   楚定天和秦念今天特意穿的粗布衣服。看起来像是长得俊丽的年轻夫妻。   “婆婆,我们夫妻出来游玩,大热天水喝光了,想跟您讨碗水喝?”楚定天埋首弯腰,很是客气的问老婆婆。   老婆婆本来供着深吸搭理家禽的,听到有人叫她,直起身子转过身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楚定天和秦念,见到秦念时,眼神很诡异。   秦念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向老婆婆的点了点头,来了这么多天已经习惯了镇子上的人看她的眼神。   不过老婆婆倒是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将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楚定天身上,“进来坐吧,外面天热。”说则就带路向屋内去。   楚定天倒是没怎么客气,牵着秦念的手就跟上老婆婆。但是却看见秦念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甚至有点难过。他知道这里的人第一次看见秦念时都是这样的眼神,刚刚的老婆婆也不例外。   只是老婆婆的眼里没有镇子上的人的厌弃和惊恐。   老婆婆手脚很是利索,已经把楚定天和秦念甩在后面,见人没跟上,老婆婆停下等他们。   楚定天拉着秦念在身后跟着,老婆婆眼神随意的瞟了眼秦念,压低声音跟楚定天说,“你妻子是狐狸眼。镇子上的人都不喜欢这种眼镜的,她没事吧?”老婆婆关心的问道。   楚定天一惊,忽然想起那天在巷子里遇见小宝的爷爷,他说,“老一辈的人说张着一双狐狸眼的女人是专门勾人魂的。”   前后一联系似乎有那么一点想通了。一开始他以为镇上的人不喜欢秦念,是因为她是来要土地的,但是后来打消了这个想法。直到现在,他终究是想通了。   龙门镇的人对女人张着狐狸眼有歧视,甚至是讨厌。   因着他第一次在街上碰到小宝他爷爷,一听到他是来找她的,所以对他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想通了之后楚定天有点好奇,随即问道,“都还好。”算是回答老婆婆的问题,“怎么了?”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很是好奇的问道。   而秦念听到楚定天和老婆婆的对话,也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没什么。”老婆婆忽的转过身,“你们在镇上要是没事的话,就早点离开。”   楚定天和秦念对视了一眼,一头雾水。   进了屋子。   屋子内很干净也很凉快。   一进来就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小女生趴在凳子上看书。   环顾四周,屋内随时简陋,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甚至比他们住的旅馆都还要好。   “弯弯,给叔叔阿姨倒杯水。”老婆婆把手中喂家禽的粮食搁在桌子上,对着正趴在凳子上看书的小女生说道。   “好嘞!”被叫做弯弯的小女生看到有陌生人来似乎很高兴,高兴地应道,然后跑到后面去倒水。   “你们坐吧。”老婆婆端出两根矮凳,很友好的脚楚定天和亲坐。   楚定天和秦念坐下,楚定天和老婆婆有搭没一搭的聊着。目光却是和秦念一样在屋子里打量。   秦念一直没说话,因为她感觉到了老婆婆对她的眼神不是很客气。   聊了一会儿,楚定天突然问道,“弯弯是你孙女?”   老婆婆点了点头。   “她爸爸妈妈呢?”   楚定天问这句话的时候,老婆婆的眼神有点暗淡,脸色一阵发白,然后又回复正常,很是释然的说道,“弯弯命苦,一出生就没有妈妈。两年后她爸爸又在工地上出事了。”   老婆婆眼含泪水,有点哽咽,“就我一个人慢慢的把她拉扯到现在。”   秦念和楚定天同时低首,很是佩服面前这个老人。   这个时候,弯弯端着两个杯子从后面出来,见到自己的奶奶眼里有着闪烁的泪花,匆匆的放下手中的被子,“叔叔,姐姐,你们喝水。”   然后跑到老婆婆身边,小小的身子抱着老婆婆的肩膀,竭尽自己所能的给老婆婆温暖,“奶奶,你不要难过,弯弯会听话的。弯弯不去上学了。”小孩子心思单纯,以为又是自己热得老人不高兴。   楚定天对于弯弯叫秦念的那声姐姐都还没来得及不悦,就被面前这一幕感动,想想自己小时候尽是给爷爷惹事,对爷爷要不是害怕要不就是吊儿郎当的。   看弯弯最多不过十岁左右,但是却如此孝顺。只是为什么没有上学,跟她一个年级的孩子聪明点的都上五年级了。   秦念看着弯弯如此的乖巧懂事,眸子里也跟着冒出了氤氲的雾气,小心翼翼的问道,“弯弯怎么还没上学?”   老婆婆拍了拍弯弯的手,安慰着自己的孙女,“弯弯,你很好。是奶奶不好。”   弯弯抱着老人的肩膀,头搁在老人的肩上,抽着鼻子,很是神伤。   “我们镇子向来很穷,加上弯弯她……”说到这儿老婆婆停了下来,眼神落在弯弯漂亮的脸蛋上,沉重的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又慢慢的睁开,对着楚定天说道,“她和你妻子一样是天生的狐狸眼。”   听到老婆婆这么说,楚定天和秦念这才仔细去看趴在老婆婆肩膀上上的女孩儿。   刚刚他们进来只看见女孩儿笑得很甜很美,一眼看过去也能看出来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这个时候听到老婆婆说弯弯和秦念一样是天生的狐狸眼。仔细看过去,弯弯不仅眼睛漂亮,就连其他的五官也很漂亮。   眉如远黛,双瞳剪水,皓齿明眸,这长相搁在古代能撑起一座烟花水月场所,搁在现在能重振整个越南。   肤如凝脂,手如柔荑。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受到如此的对待。   秦念搁在楚定天大腿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头,“这镇上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天生的狐狸眼惹着他们了吗?”秦念不又得为弯弯平反。   看不惯她,她认了!可是弯弯是个无辜的孩子,她又没做错什么。   楚定天倒是淡定很多,不想秦念的急躁,抿唇温言细语的问老婆婆,“有没有想过搬出去,到港城城里去或者是其他地方,不在龙门镇。”   老婆婆抬眸,不解的看着楚定天。   “我是说,弯弯总得接受教育吧。她现在已经很大了,应该接受教育。”楚定天委婉的说着。   其实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劝说这些人,鼓动这些人搬出去,只是没想到的事会遇上弯弯这个可怜的孩子。   “搬?搬去哪儿?”老婆婆无助的问道。   “不用的,奶奶,我可以的。我现在已经能做得起初中以前的课程了……”弯弯撑起脑袋,十分的体贴。   老婆婆帮弯弯把散落的发丝,撇在耳朵后面,“傻孩子,你已经十二岁了……”这也怪她,要不是她自私,也不会亏待这孩子。   楚定天和秦念听到老婆婆这样说,都大吃一惊,着孩子的营养肯定是没跟上的。   “大娘,实在是对不住,我们是地产商,这块地我们要征用去,但是跟你们上了和气。所以来希望能给你们最好的。”楚定天手在空中比划着解释。   “你可以先去看看我们赔偿你们的房子。在教育这方面我们做得很周全,弯弯以后上学用不着多远。”   老婆婆听到楚定天是地产商要来改建龙门镇,先是很惊讶,然后变得十分不解,“你们是来改建龙门镇的?”   楚定天和秦念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老婆婆没说话,垂首沉思,在电光火石之间表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低低呢喃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161 楚定天的姑姑   “为什么这样最好?”秦念下意识的问道。她感觉女人天生的桃花眼和龙门镇的改建有很大的关系。再怎么说,龙门镇也是港城周围的小镇,即使再落后也不会穷到这个地步。   老婆婆听到的问题时,很是纠结,脸上一阵害怕,起身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然后把门关上,走回来。   喝了一口水压了压惊才开口压低声音,用只有屋内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三十几年前,龙门镇还不叫龙门镇,顶多算得上是个渔村。那时候正逢城市大建设。渔村沾点港城的光也该建成一个大规模的城镇了。可是……”   “后来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个很漂亮的女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她也是生来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三十几年过去了,我忘了她所有的五官长相,但是偏记得那双漂亮的眼睛,那眼睛灵动得很,眨眼间就像是会说话一样。”老婆婆由衷的赞美那个女人的眼睛。眼里尽是赞叹和艳羡。   “可是……”老婆婆突然的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痛恨起来,“这个外来女人,毁了村子里的的大恩人——索良。”   “改革开放之前这个村子很穷,穷得吃不起饭,全亏了索良,他每个月从城里带许多东西回来,分发给大家,让大家不再饿肚子。”   “那个女人也是索良带回来的吧?”楚定天突然问道。   老婆婆点了点头,没有反驳楚定天的话。   “距索良把那个女人带回来半年之后,他们结婚了。可是他们结婚半年不到,那个女人就不见了。再回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居然是来炫耀她自己有多幸福的,还带了一个男人来,甚至告诉索良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不但如此还说索良不过是个穷渔夫,干不了什么大事。”老婆婆说到这儿的时候很是替她口中的索良寒心。更是痛恨那个索良喜欢着的女人。   “索良真的是个好人,那个女人如此的贬低他,他不但没有恨那个女人,甚至后来那个女人邀请他去她的婚礼,他也没有拒绝。渔村的人都知道索良有多爱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因为从那个女人的婚礼回来之后,索良就变了,本就话不多的他,基本上都不说话了,甚至见到我们这些长辈也懒得抬头多看一眼。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但是还是不知疲劳的帮忙改善渔村,努力的让渔村富有起来。”   “直到有一天,索良从港城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婴,他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变得多了,比起从那个女人的婚礼上回来,他的话也变多了,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变得多了。他把那个带回来的女婴当成自己亲生女儿般的对待,努力的给她最好的。”   “索良带着那个女婴生活了将近一年之后,一天渔村突然来了一队人马,整得跟黑社会似的,其中有个中年老头,看上去很神气,就在现在的镇子场口上,当时渔村的人很多,围了很多人在场口看热闹,当时我也再场,亲耳听见那个神气的中年老头要索良把那个女婴交给他,他说那是他的亲外孙女。她的母亲不在了,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养!”   老婆婆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停下了,一脸神秘的说,“你们肯定怎么猜也猜不到索良深深爱着的那个女人是谁!”老婆婆说的样子十分的笃定。   不等楚定天和秦念有机会猜,老婆婆接着就说,“那女人来头可不小!谁都猜不到她会是港城第一豪门的千金小姐!”   楚定天和秦念的脸色一刹那间就变了个颜色,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就像是一个炸弹扔在深水中,溅起的水花有多高,他们此时的惊讶程度就有多大。他们甚至都没有朝这方面想过。   老婆婆见楚定天和秦念突然改变的脸色,很是不解,“怎么了?你们认识那个女人?”   楚定天见过了大风大雨,很快就消化过来了,忙不迭的否认,“不认识,只是没想到她的来头这么大。”他也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是自己的姑姑。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姑姑,也很少听人提,而爷爷也不会主动提,久而久之的这位素昧谋面的姑姑也慢慢的淡化在楚家。   秦念没想到的是楚定天居然还有一位姑姑,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老婆婆听楚定天这么说,也没怎么怀疑楚定天的话,继续说道,“那个女人是楚家的千金倒是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索良为了那个女人居然说那个女婴是自己的女儿。”   “中年老头似乎被索良的话惹得很生气。当即用枪指着索良的脑门说,如果索良不把女婴交给他,他就把他杀了。索良肯定不会同意,说孩子是阿檬走之前托付给他的,即使自己死也不会把女婴交给他。”   “后来呢?”秦念好奇的问,他想知道爷爷是不是真的这么狠心把这么个好人给杀了。就算他杀了索良,警方也不会调查到他的身上。   “当时楚家那老头拿出枪的时候,我们围观的人着实被吓了一跳,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是见过真枪的,但是却没见过光天化日之下拿枪威胁人的。有的胆小的甚至被吓得尖叫出来。可是索良是渔村的大恩人,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索良被出家老头活生生的打死。于是我们苦求楚家老头,整整一下午都跪在满是砂石的场口上,直到傍晚的时候楚家老头才拂手离开。”   “作为索良不把他的亲外孙女交给他的条件,楚家老头说,只要他在一天,渔村就别想富起来!”老婆婆似乎都能想象得到当时楚兴夘脸上的狠厉和毒辣,脸色都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楚家真的是第一豪门,整整三十年过去了,真的没有地产商敢踏进这里大兴土木,甚至政aa府都忘了这个地方的存在。现如今的龙门镇基本上还是三十年前的样子,基本没怎么变过。”   “索良呢?”秦念问,不应该的啊,以这个婆婆口中的索良的为人来看,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更何况那个女婴似乎是他源源不断的动力,他怎么舍得让自己爱的人受苦,何况那个女婴是他心爱的女人临死前托付给他照顾的。   “索良?”老婆婆轻轻地嗤笑,“好人都薄命!”   “在楚家老头来之前,渔村本来是被纳入国家经济特区的建设规划中的,但是就因为楚家老头的一句话,渔村就像是被忘记了一样,再也无人问津了。一年后索良在帮村口的水家修缮房屋的时候,不幸失足从三楼硬生生的摔了下来。好在命大只是摔折了腿,但是一个月之后,在修村口修缮水塔的时候,从水塔上掉下来了,村子的医疗很落后,抢救不及时,一个再世活菩萨就这样撒手人寰了。当时那个被带回来的孩子才两岁……水塔从此之后再也没用过了。”   一个凄惨的爱情故事就这样收尾了,老婆婆讲完之后,泪眼婆娑,有点哽咽。   “所以村子之所以没有得到发展是因为楚家老爷子下了死命令。而镇上的人之所以讨厌天生桃花眼的女人就是因为当年那个楚家的千金?”秦念问。   从来没有一刻她这么讨厌过一直宠着她的爷爷。怎么能因为一时的死心,害得这么多人。   老婆婆默认的点了点头。   楚定天垂着脑袋,思索着。   讲完这个悲剧结尾的故事,老婆婆就出去了,留下楚定天和秦念跟着弯弯在屋内。秦念很喜欢弯弯,跟着弯弯完了会儿,   没呆多久,楚定天和秦念跟老婆婆道了别,顺便约定了一起看房子的时间,并叮嘱老婆婆跟其他人宣传一下龙门镇捡发展起来的好处。弯弯很是舍不得他们,一直把楚定天和秦念送到路口。都还恋恋不舍的望着楚定天和秦念的背影。   秦念知道弯弯这是属于没和陌生人交流过的结果,还好没有得孤僻症,只是可怜这孩子子么小不能收到良好的教育。于是跟弯弯保证在看房子之前一定会再来看她。   弯弯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楚定天和秦念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落日的余晖下。楚定天的大手紧紧地把秦念的小手裹着。   “你知道你有一个姑姑吗?”秦念还是忘不了今天听到的故事。扬着脑袋问楚定天。   楚定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小时候每逢清明七月半左右,爷爷会带着我们在祠堂祭祀,曾经看到过姑姑的灵位。”   灵位?她没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楚家姑姑已经不在人世了,不免有点难过,“那爷爷提过她吗?”她还是不能很顺畅的叫出姑姑这个称呼。   ☆、162 楚定辰回归   楚定天摇了摇头,“没有。”   “不过,我听我父亲说过。”   “我姑姑是楚家最小的一个,我父亲和二叔都很疼她。爷爷也是宠极了这个小女儿。宠着张大的人性格都比较乖张,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楚定天挑眉看着秦念,调笑的说道。   而秦念还傻傻的点了点头,明白过来时,一巴掌拍在楚定天的背上,“楚定天,你是嫌弃我脾气差咯?”秦念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没好气的质问面前这个一脸坏笑的男人。   “咳咳可……”楚定天在秦念的巴掌落下来的时候猛劲的咳嗽,似乎都要把心肺五脏都咳出来。   就连拉着秦念的到手也松开了,不停的顺着胸口的气,幽黑的眸子里甚至咳出了血丝,狰狞的布在眼球周围,嘴里可怜兮兮的呼痛,“痛!”   秦念这才反应过来楚定天身上还有伤,忙不迭的的去检查楚定天身上的伤口,“怎么样?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定天弯着身咳嗽,所以秦念并没有看到男人眼中划过精光。   “让我靠靠就好了……”楚定天很是难受的说道。   秦念见楚定天没有好转,将楚定天的脑袋搁在自己瘦削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男人的背,急得眼泪花都要出来了。   男人靠着女人的肩膀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了,手开始在不老实的女人的腰上油走,甚至将自己整个重量都压在女人的肩上,脑袋磕在女人的肩上上哼哼唧唧的叫唤着。   女人一心的想着因为自己让男人的伤口疼痛,心中尽是歉意,眼泪话在眼眶中打转,只想着怎么能减轻男人的痛苦,那里注意得到男人不老实的手正在自己的腰上吃豆腐。   于是,男人的手就更加的恣意妄为起来了,大手撑着女人纤细的腰,沿着纤腰缓缓的上滑直至女人胸前的柔软。   女人扶着男人,本没想得太多,直觉他不是故意的,没有理会,可是附在柔软上的大手的主人见女人丝毫没有理睬或者是动怒就更加的放肆起来了,甚至开始轻微的挑逗。   小心翼翼的,眼泪花在眼眶中急得打转的单纯的女人这个时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被这个腹黑的老妖精给耍了,黛眉轻挑,嘴角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定天啊~”声线都带着几丝魅惑,渲染着晴欲的暗哑,“你好点了吗?”好像真的很担心这个男人的伤势。   嘴巴里不断的哼哼着的男人,眼眸轻轻地磕着,手不断的在女人胸前的柔软使坏,在听到女人的话时,慵懒的掀起一只眼睛的眼皮,见女人关心着自己,又轻轻的瞌上,用自己春风化雨般好听的声音道,“还是痛……”   “哦”一个哦字尾音上挑,带着几丝戏谑,又煽动着几分蛊惑。小手轻轻的扶着男人粗壮的腰杆,慢慢的攀上男人健硕的臂膀,“那你可要站好了~”眸色一个狠厉。   话落,女人攀在男人健硕的手臂上的小手,一个用力,将男人的手反剪在身后,然后一脚蹬上男人的膝盖弯。   女人忽然的转变让楚定天措手不及,脚下一个不稳,手就被秦念轻易的锁在身后,胸口处有湿润着的热源缓缓的渗出,瞳孔轻轻的收缩。还没反应过来就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窝,于是就被轻而易举的踢出一米之外远,脚下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站定,眸子里散着痛,眉头紧紧的蹙起,对着秦念道,“痛!”   秦念挑眉,微微的抬起下巴,高傲的像一只花孔雀,“定天啊~你不会以为我的智商真的这么捉急吧?”   “真的痛~”楚定天抬起手自己刚刚被秦念逮着的手给秦念看。他甚至能感觉到伤口处正在渗出湿热的液体。   秦念被楚定天耍了,很生气,更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抓着楚定天的手,是那只缠了纱布的手。现在看到楚定天又一副我很是受伤,我需要安慰的表情,秦念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甩手插着腰说对着楚定天道,“别想再骗我了!”   说完越过楚定天,一个人朝着镇上街上的方向走去。   楚定天被秦念丢在原地,很是无奈的望了望湛蓝的天空。这也许就真的叫做作死。   楚定天扶着胸口追上去。   ……   斯里兰卡,这个被称作上帝的眼泪的地方是马可波罗眼中最美的岛屿。   一处环境宜人,风光秀丽的海边别墅,一楼客厅。   “老爷,不出意外大少爷在今天傍晚就能醒来。”   “那就好。”说话的人正是早上从港城离开的楚兴夘。心头悬着的一根线也慢慢的松开。   “定天的人还在找吗?”   那个医生样子的男人扶了扶金丝框眼镜,点头,“只是这中间除了川州江家和二少爷的势力,云门的巳蛇堂也在找,几度查到了斯里兰卡来,就不知道这……”医生抬头看了眼楚兴夘。   “不妨事。”楚兴夘摆了摆手,随即道,“阿德,去把这个的工资拿给徐医生。”   一直在边上站着的阿德,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楚兴夘口中的徐医生。   徐医生接过支票看了眼支票,眸色一沉,“老爷,用不道这么多的。”   楚兴夘笑了笑,鹰隼般犀利的眸子微微的眯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加拿大格陵兰岛那间事多亏你。”   “二少爷最后也只是随便问问,并没有去查。”   楚兴夘但笑不语的点了点头。楚定天是他的孙子,又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看似激进,但是却稳打稳扎的走每一步,要不是查不到也不会直接问了。   “不好了、不好了……徐医生,那……”突然一个女仆人从楼上冲下来指着楼上,十分害怕断断续续的说道。   “怎么了?毛手毛脚的!没看见有客人在?”徐医生看了眼楚兴夘,眼里的呵斥着从楼上跑下来的下人。   “那……那个少爷……发疯了!”女仆人被徐医生喝得一愣一愣的,低着头说道。   徐医生听到下人的话,看了眼楚兴夘,“老爷,我上去看看……”说完就上楼。   阿德立即过来扶楚兴夘,搀扶着楚兴夘上楼。   二楼,一处房间被完全改装成病房,高科技的医疗设备随处可见。   楚兴夘紧跟着徐医生上来的,一进门就看穿着病服的男人颓废的坐在地上,医疗器材被摔了一地。   徐医生为难的看着楚兴夘,丝毫不敢靠近,因为他一上来他就要去扶这个颓圮的靠在床沿的男人,却被一嗓子吼开了。   楚兴夘拄着拐杖,看着男人一脸绝望,示意其他人出去。   当房间门被关上的时候,楚兴夘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突自的响起,“辰儿?”   男人稍微有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侧颜,但是听到楚兴夘的声音时,肩膀还是轻轻地松动了一下。   楚兴夘看着楚定辰这样很是心疼,脸上没有了素来的威严,只有一个爷爷对孙子的疼爱,满脸的慈祥,“辰儿?会好的……”   楚定辰缓缓的转过头来,胡子张成了串脸胡,眸色黯淡无光,像死水一般沉寂,看不到一丝生气,菲薄的双唇紧紧地磕在一起,是失水过多的的苍白,头发已经及肩长,皮肤是长期没有接受太阳照射的病态的白。   整个人看上去有点艺术家的颓废。可是无论如何也遮不住他英俊儒雅的五官,楚定辰不像楚定天的“温文尔雅”,而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温文尔雅的气质。   可是就这样一个温文儒雅的人,本应是阳光健康积极向上的,但是此时却散发着一股子无望和前途渺望的孤绝的气息。   死水般沉寂的眸子在看见楚兴夘之后,又撇开了,声音像是空谷传来的回音,有着细雨撒过的沙哑,“我现在是个废人!我还能做什么?”   刚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仪器,房间里滴滴作响,眼皮掀开的那一瞬间,他觉得他就不该再回到这个世界,因为就连睁开眼睛都需要费力。   起身下床,双脚还没沾到地,就摔倒了地上,坐在地上,卯足力气去砸去掐自己的腿,都没有感觉传来,最后当他想要把这条腿敲断的时候,一个女人抢了他手中的棍子,他气得一把推开那个女人,然后把那个女人骂出去了。   在昏迷之前,他其实是个性格温和的人,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再睁眼自己就是个废人了,感觉自己失去了全世界。   “会好的!”楚兴夘笃定的告诉坐在地上的男人,   “怎么好?”楚定辰反问楚兴夘,“爷爷,你告诉我怎么好?我的膝盖骨碎了!耳朵有一只甚至听不见了,另一只也只听得见一点,爷爷,你说怎么好?”   ☆、163 暴走的小宝   “轰!”楚兴夘被吓得后退了两步,拄着拐杖的那只手手背上已经冒出了几条狰狞的青筋,花白的眉头紧锁,徐医生一直没告诉过他,辰儿的耳朵有失聪的倾向,但是他是楚兴夘,即使天塌下来,他也得硬撑着,“会好的!”   现代科技这么发达,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想要一个被冰冷的机器技撑起的孙子?”   “啪!”   楚兴夘一巴掌打在楚定辰的脸上,“你是我楚兴夘的孙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楚兴夘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威严不减当年,这一巴掌打得实在,楚定辰的脸上被留下深深的指纹印。   这一巴掌落在楚定辰的脸上却是打在了他自己的心里,这个孩子从小就懂事,处处谦让,性格温润如玉,翩翩公子般的在众人的眼里。   楚家的人都生性高傲,自尊心极强,尤其是楚定辰,在这方面甚至超过了楚定天,“如果你甘愿在这里坐一辈子,你就坐!只是所有人都在担心你……定天、阿念、楚楚、顾家姐弟……”楚兴夘仔仔细细的数着这些人的名字,“他们全都不相信你死了,这一年每个人都在找你。如果你想在这里呆一辈子,你就呆一辈子!”   “定天?”楚定辰呢喃着楚定天的名字,他相信所有人都会找他,就不相信楚定天会找他,“他找我?他不记恨十年前的事了吗?”   “你们是兄弟!”楚兴夘不做过多的解释,说完这句话就朝门口走去。   拄着龙头拐杖的楚兴夘此时在楚定辰的眼里已经老了许多了。他躺了身受重伤,躺了一年,外面在发生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只是现在再看见楚兴夘,他发现那个十年前雷厉风行的爷爷,已经不见了。   “爷爷!”楚定辰揪住楚兴夘,“……”   楚兴夘停步,背对着楚定辰,“辰儿,爷爷翻年就九十岁了,已经是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了,我不想因为我一方人一直过着贫穷的生活,龙门镇我要楚式亲自开发,来赎我早年所犯下的罪……”楚兴夘说到这儿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开始哽咽,   “去年刚刚查到你有一个外甥。我一直不敢去见他……是我对不起你母亲,要不是我门第之见太深,也不会酿成悲剧……”   老人的背影看上去那么落寞与孤绝。   ……   “阿念姐姐!叔叔呢?”巷子里,路过索家门口的时候,小宝激动的声音响起,骨碌着一双眼睛,探着脑袋望了眼秦念身后连个鬼影都没有的巷子。   “这个……”秦念眼神四处瞟了瞟,突然面色一沉,变得像是恶毒的后妈,俯身揉着小宝的脸蛋,“小东西,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他?”   “嗯~”小宝哼唧的去拍秦念的手,一脸的嫌弃,“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你以为我好糊弄?”   “小宝!大中午的,还不进去帮你奶奶!”秦念的话刚落,小宝的爷爷索伯伯的声音就在两人的身后响起。   吓得秦念忙不迭的松开小宝的脸,转身看着小宝的爷爷,老人家看见秦念的脸就厌弃的将目光落在其他地方。   然后看都不看秦念就去牵门口的小宝,小宝被自己爷爷突然吼了一嗓子,心里有点不舒服,低头绞着自己的衣角,“爷爷,我和阿念姐姐闹着玩的……”小宝还是个孩子,孩子心思单纯,以为大人生气就是因为秦念真的在掐自己。   于是想着解释之后,误会就消除了,自己的爷爷就不会再像刚刚那样看阿念姐姐了。   可是索伯伯听到小宝的解释,脸色并没有好转,比起刚刚,反而更加难看了,转身,看着秦念,“拜托秦小姐,不要来祸害我们家小宝。”近乎祈求的语气,“他还是个孩子……”   “索伯伯,你都说小宝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剥夺他与人接触的机会?就因为我的眼睛吗?”秦念真的不能理解镇上人的偏激的思想。虽说索良真的很可怜,好人做尽,最后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好报。   索伯伯牵着小宝的手突然握紧,将小宝藏在身后,一脸怪异的看着秦念,“谁告诉你的?”   “就因为那个女人你就打死一竿子的人?你就没想过,要是你的孙女也是狐狸眼呢?”秦念没有回答索伯伯的话,反而是十分不满的质问着索伯伯。   要她说这镇上的人收拾心里BT。   索伯伯撒开小宝,将小宝拉着面对自己,看都不曾看秦念一眼,当着秦念的面,一巴掌打在小宝的身上,“爷爷,告诉过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你忘了吗?你不知道你妈妈是怎么不在的吗?”   “索伯伯!”秦念一把拉开索伯伯想要再次落下的手,“小宝还小!你不应该让他生活在你们上一辈的仇恨中!”   “呜呜……”索伯伯那一巴掌还是把小宝打痛了,也许更是委屈多些吧,“阿念姐姐,不是陌生人。她来镇上几天了……她是好人……”小宝一只胳膊被索伯伯扯着,空出的那只手抬起来抹眼泪,抽泣着对自己的爷爷解释。   爷爷从来不打他,这是第一次打他,而且还是那么牵强的理由,所以他很委屈,妈妈在他五岁的时候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带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   “秦小姐,我教育我的孙子,还轮不到你来管!”一把就把秦念的手甩开。   秦念其实也是觉得自己跟小宝无亲无故,的确是没有资格去管,于是只得悻悻然的松开手。   索伯伯拎起小宝就要朝里屋走去。   小宝蹬着腿,嘴里哭喊着“我不要……不要,呜呜……爷爷你不讲道理……呜呜”小宝哭得撕心裂肺,哭声引来周边的人围观。   就连水嫣然也被从旅馆处引来,扒开人群,去牵小宝,“小宝来嫣然姐这里……不要再哭了……”   小宝侧身躲开水嫣然,“不要!呜呜……爷爷是个老顽固……你们都是老顽固……呜呜……咳咳……”小宝哭得空气呛进气管,难受得咳嗽起来,边说边指着周围看热闹的人。   周边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对小宝指指点点,但是却不敢太大声。水嫣然看见小宝这样狠心疼,手帮着小宝顺气,“不是的……小宝,你有什么告诉嫣然姐,嫣然姐帮你。”水嫣然看见小宝哭成这样,急得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走开!”小宝突然挣开索伯伯的手,跑过去拉着秦念的手,秦念蹲下来把小宝抱在怀里,顺着小宝的气,小宝咳嗽得没那么厉害,只是仍旧苦哭,眼里蓄积的泪水不断的从眼眶中滚出来,小手指着周围的人,撕心裂肺的说着,“呜呜……你们都是老顽固……”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老爷子,小宝怎么了?”小宝的奶奶兴许是被外面的声音惊动了,搀着墙从里面出来,一出来就看见这么多人围着,又看见小宝拉着秦念的手,被秦念抱在怀里哭得厉害,慌张的去拉小宝,却也被小宝避开了,小宝的奶奶看着小宝的嘴型,加上小宝哭诉的声音很大,终究是猜到了小宝在说什么,小宝奶奶慈祥的“小宝,不哭了,来奶奶这儿,我们不理他们……”   小宝直接无视自己的奶奶的话,“你和他们一样!不喜欢有什么狐狸眼的女人,阿念姐姐虽然有狐狸眼,但是她是个好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他知道,什么都知道,从阿念姐姐来镇上那天开始,他就听见有人悄悄的议论,说什么有狐狸眼的女人天生事狐媚子,他还小,不懂什么事狐媚子,只知道这个词语肯定不是什么好词与,加上每次见大家看见阿念姐姐的眼神,就推断出了大家对阿念姐姐有偏见。   “爷爷更坏!他明明就是镇长,还一直不见阿念姐姐!你们都是坏蛋!老固执!”   秦念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直要见的人,一天在路过巷子的时候基本上都能看见,她没想到小宝的爷爷就是镇长。   要不是小宝说出来的话,她估计怎么都想不到。   “阿念?”楚定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小宝的反应比秦念还大,撒开秦念的手,从秦念的怀里钻出来,奔向楚定天,“叔叔……”   楚定天一把抱住奔向他的小宝,抱起来擦着小宝没有干的泪水,问道,“怎么了?哭得这么难看?”他猜肯定发生大事了,从他来开始就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小宝听到楚定天关心的话语,刚刚稳定的情绪又被激发出来,圈着楚定天的脖子,小小的脑袋埋在楚定天的宽广的肩窝里,嘤嘤的哭了起来,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他们老固执,见阿念姐姐有狐狸眼,都不喜欢她,爷爷都不准我和阿念姐姐玩,所以那天藏包子,我都不敢藏阿念姐姐那份,我怕他不高兴,但是阿念姐姐是好人……我想和她玩……嘤嘤……”   ☆、164 秦念的远见   秦念听见小宝的话,莫名的心酸,眼眶中氤氲着雾气,原来是这样。   楚定天心疼的轻抚着小宝的背,要不是今天听说了镇上的人对狐狸眼有偏见的事,他估计他不会像他现在这么平静,平静到等着这里的人给个解释。   “小宝!”索bobo估计是被小宝的话气到了,胸口不断的起伏,努力的顺着自己的气息,   “老头子,你少说几句吧。小宝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这么多年,我不知到我们是为了什么?”小宝的奶奶顺着索伯伯的气息,尽量让他的呼吸顺畅些。   “镇上的人活在仇恨中,不但没有让楚家失去什么,反而是让我们大家过得不好受。我们每天带着仇恨生活,这样难道不累吗?讨厌狐狸眼的女人,难道楚家就能得到诅咒,从此一蹶不振吗?没有的……”小宝奶奶对着大家说道。   周围围观的人似乎觉得小宝奶奶说的很有道理,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   小小宝奶奶见自家老头子人就是眉头紧锁,低低的对索伯伯道,“老头子,当初檬檬来索家的时候,怎么对大家的你也记得。她不是个坏女人!”   索伯伯听到小小宝奶奶的话之后,忽而消失了火焰,没有了刚刚的戾气,“大家散了吧。”   索伯伯在镇上似乎很有威信,一句话之后大家人作鸟兽散开了,一时间就只听得见小宝在楚定天怀里哼哼唧唧的抽泣着,还有小宝奶奶的叹息声。   楚定天一直低头哄着小宝,而秦念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小宝对大家的哭诉,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懂得如何为他人考虑。   “秦小姐,请明天到我办公室来谈。”半晌的沉默之后,索伯伯忽而对秦念道。   秦念眨着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索伯伯的话很是惊讶,毕竟自己来镇上这么多天了,一直都没见到过人,但是今天小宝的一番哭诉就让索伯伯退让了。   “明天我去。”楚定天低醇的声音突地响起,抬头看了眼索伯伯,见他脸上有惊色,“我们是夫妻。”   “那楚先生明天请早。”说完放缓声音对着楚定天怀里的小宝道,“小宝,爷爷已经为你做了让步了,跟爷爷回家。”   小宝头虽然埋在楚定天的肩窝里,但是却一直在听外面的对话。听到自己的爷爷叫他回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索伯伯,然后摇头,“我不要!今晚我要跟叔叔去……”眼睛红红的,看起来让人格外的心疼,小小的脑袋像是拨浪鼓似的摇着。   索伯伯伸手去接小宝的手僵硬在空中,脸色很是难堪,好在小宝奶奶这个时候上前很是自然的把索伯伯的手挽过去,“老头子,既然小宝喜欢楚先生,就让他和楚先生呆一晚。”   “你难道没有发现,小宝好久没有这么黏过人了?小宝还小,他也需要一个像父亲或者母亲的人来照顾……”说着说着,小宝奶奶的眼眶开始泛酸,眼眶里氤氲着雾气。   索伯伯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楚定天怀里的小宝,苍老的手指了指里屋的方向,“罢了,走吧。”   小宝奶奶在楚定天和秦念离开之前,跟楚定天交代了小宝的睡觉的习惯,然后看了会儿小宝才进屋。   “奶奶晚安!”小宝闷着脑袋说道。   小宝奶奶和蔼的笑了笑,“小鬼头,你爷爷会伤心的。”   “爷爷……晚安。”   门背后的索伯伯听到小宝这句话,终究是抵不过眼眶的肿胀,悄悄的落下泪来。   楚定天抱着趴在自己肩头的小宝,眉头一直紧紧的蹙着,秦念没有心情在跟楚定天两个闹脾气,亦步亦趋的跟在楚定天旁边回旅馆。   旅馆门口,水嫣然一改常态没有在门口嗑瓜子或者是做指甲,反而是不停的在门口来回的踱步,见到楚定天抱着小宝,忙晃晃的跑上前去,“小宝怎么了?”   “没事,可能有点累……”说着把一直杵在旁边的秦念一把拉过来,搂在怀里。   水嫣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后恢复正常的颜色,“哦……那就好……”她对楚定天是有喜欢的,但是还没说出口就被如此果断的拒绝,或多或少都是有点难看的,双手绞着,不知道放在哪里,似乎放哪儿都是多余的。   楚定天很是高冷,一手搂着小宝不让其滑下来,一手还要牵着秦念,多一句话都没有,直接绕过水嫣然就上楼了。   “秦小姐!”水嫣然突然叫住秦念。   秦念停下来,楚定天却一直在拽她,沉着脸,“上楼!”   秦念没有听楚定天的话,反而是挣扎着摆脱楚定天的束缚,“人家叫我!”   “不会有好事!”   秦念,“……”   小宝,“叔叔嫣然姐是个好人……”   楚定天,“……”听到小宝的话之后还是松开了秦念的手腕。   水嫣然看着面前的一切,不免有地心碎的既视感,“小宝睡觉有些不好的习惯,我说给你听,你记下来。”   秦念点头,对水嫣然的态度不免改观了几分。   秦念认真的听完水嫣然的交代,很认真的记在心里,跟水嫣然道了别之后就跟着一只在边上听着的楚定天上楼了。   二楼,门锁,楚定天一早就修好了,关上门之后,楚定天迅速的把小宝放下,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秦念正在收拾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忽然看见楚定天的动作,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对楚定天吼道,“楚定天,你精虫上脑?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小宝还在这里,他总不会又想要吧。   楚定天被秦念的话吼得一愣一愣的,T恤脱了一半还套在头上,很是无辜的看了眼秦念,没理会秦念的话,继续脱衣裳。   秦念见楚定天不但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是一口气将T恤脱光,露出健硕的身材,拿起手边的东西就朝楚定天丢。   楚定天手脚利落的接住秦念的暗器,呼吸有点紊乱,“阿念,纱布……”   秦念拿本想继续朝楚定天丢暗器的,但是在看见楚定天转身的一刹那,那胸口渗出的大片大片的红,一时间就石化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楚定天,“怎么会这样?”今天早上她检查伤口,明明都开始结疤了,怎么又裂开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两个月都不到,想好彻底,老天爷是不准的。”楚定天很温和的笑了笑,安慰秦念。   秦念急得立马去包里翻腾东西。小宝坐在床沿边百无聊赖的看着两人,托着下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叔叔,阿念姐姐很喜欢你啊……”老成的像是个小老头儿。   “叫哥哥!”楚定天单手拆着纱布,一脸严肃的纠正小宝的称呼。   他一早本来就像纠正的,但是总是被一些措手不及的意外之事给搅黄。   “你都一把年纪了。”小宝嘟嘴抱怨。   楚定天,“……”楚定天作势就要去捉小宝。   小宝眼尖看见秦念,骨碌着从床上爬起来,朝着秦念跑去,“念姨、念姨……”踢踏着小碎步跑去念的大腿。   秦念被眼抱住秦前的大腿,被眼前的一幕搞得一头雾水,忍不住看了眼楚定天。   楚定天走在床上,手撑在脑袋后面,望着天花板,心情很好的样子。   秦念无奈的笑了笑,这个男人有时候固执的真像个小孩子,低头对着小宝道,“小宝,你去一边玩。”   小宝对着楚定天做了个鬼脸就在一边去玩了。   秦念刚刚把水放下,拿着剪刀打算给楚定天剪掉纱布,但是刚刚起身就一阵眩晕,撑着床沿站了一会儿才好一点。   楚定天见了忍不住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秦念扶了扶额头,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没事,可能有点贫血。”说完就去给楚定天剪纱布。   楚定天大手扶在秦念的腰上,“我会尽快处理的,你明天就不要去了。太阳太大了,容易中暑。”   秦念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她不想他分心来照顾她。   第二天一早,楚定天轻手轻脚的起床避免吵醒床上正在熟睡的两人。把自己睡的枕头隔在秦念和小宝中间才心甘情愿的离开。   小宝在楚定天走后半个小时就醒了,一个人坐在床上自己跟自己玩,秦念仍旧在睡。   而秦念这一觉睡到了九点多,当她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在床上玩的小宝,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的视线清楚一点,“小宝怎么起这么早?”   小宝顿住,骨碌着小眼睛看向窗外,“念姨懒猪。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秦念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撑起来,拿出手机,手机关机了,打开之后发现自己的闹铃被关了,她猜一定是楚定天干的。   从伊基托斯回来之后,她的所有的生活习惯都换了,早上起床需要闹铃,不能跑步或者是游泳,因为一做这些事,她就特别容易累。   ☆、165 放了她们我跟你们走   秦念笑了笑,揉了揉小宝的脑袋,“小懒猪起床,我带你出去吃饭。”   “念姨才是懒猪!”小宝坚持。   秦念,“……”她没想到小孩子是这样的,她身边就只有江啸寒这么一个小孩子,但是江啸寒却是老成得很,跟他聊天全是不按套路出牌。   轻轻地笑了笑,“好吧,我是懒猪,那小懒猪起床吃饭了。”   ……   秦念带着小宝去街口吃的豆浆油条,吃完之后。将小宝送回去。   “念姨,你要去哪儿?带上我呗。”小宝趴在门框上,勾着一张笑脸,撒着娇。   秦念很是无奈,这一点跟楚定天倒是有那么几分像,甚至是神韵都有那么一点神似。   一时间看得愣神了,忘了答小宝的话。   “念姨!带上我呗!”小宝的声音陡然增加了几个调调。   “啊?”秦念回过神来,看见小宝嘟着嘴卖萌,揉了揉眉心,“不行!”昨晚小宝和他们一起睡就是个意外,今天不能再霸着人家的孙子了,昨晚她清楚的看见索伯伯多么舍不得小宝,有多么的疼小宝。   不想让小宝伤心浸染破天荒的答应跟她谈。   “你得等你叔叔回来,告诉他我去哪儿了。”秦念随便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小宝很是不愿意,“我……”小嘴巴嘟得能挂上一个油壶了。   “不然我不喜欢你了!”秦念有样学样,学着小宝的样子将嘴巴嘟得老高。   “好吧……”小宝犹豫了两分钟后终于点头答应了,“那你要去哪儿?”最后甚至极其不情愿的主动问秦念要去哪儿。   “你告诉他,我去弯弯家了。”秦念弯腰揉着小宝的头。   ……   秦念昨晚一直在想弯弯的事,毕竟弯弯已经十二岁了却没怎么和陌生人接触过。而且她答应过弯弯会在看房子之前去看她,既然今天没事,就选今天去。毕竟在这个镇子上已经呆不了几天了。   好在昨晚下了雨,今天的天气不是那么燥热,反而比较清凉。   那边楚定天一早到了镇政aa府,但是九点钟才见到索伯伯。   在等的时候,楚定天将办公室细细打量了一番,办公室装扮的很朴素,没有一点铺张浪费,甚至在这么一个网络至上的时代,镇长办公室里没有电脑。   等了十多分钟,索伯伯才过来,自我介绍之后,楚定天这才正式得知,索伯伯本名叫索林。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才正式步入主题。   “楚先生应该知道,我们镇子一直被被第一豪门楚家压着,根本没有人敢来这里大兴土木。就不知道楚先生敢不敢跟港城第一豪门楚家抗衡?”   楚定天手搁在掉了漆的办公桌上,低首沉思了一会儿,“索伯伯,我这次代表的就是楚式来谈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们老一辈究竟有何恩怨,但是我姑姑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再大的仇也应该被时间冲淡了。”   索林搁在办公桌上的手下意识的握成里拳头,黑白相间的眉头紧紧的蹙起。   楚定天瞟了眼索林握成拳头的手,“当年她回港城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她不得不   跟索良提出分手,我也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我姑姑从小就娇生惯养,也从来吃不下苦,既然她能在这里呆上半年之久,吃着粗茶淡饭,这就足以表明她对索良的心意。”   楚定天云淡风轻的说着,双手交叉搁在桌子上,眼神仔细的看着索林,“我想索伯伯应该是索良的弟弟吧?”楚定天是在问索林,但是这句话却说得无比的肯定。   “你这么做,楚兴夘知道吗?楚少爷!”索林一字一顿的咬着这几个词语。   楚定天莞尔一笑,“爷爷应该是后悔了吧,毕竟他是那么疼我姑姑。”   “本来得知有企业敢在龙门镇动工我们都很高兴的,但是如果是楚家的话,我想没有几个人愿意答应。”索林很决绝的拒绝。   “我爷爷不想伤了和气,希望龙门镇的人都得到最好的安置,早在一年前就在最近的地方建好了小区。只等你们住进去了。龙门镇会重新翻修,建成水上乐园,旅游带动经济,你们只管收钱。”   “爷爷很重视这次开发,这足以表明他的愧疚,因为一时的愤怒害了你们整个镇子三十年。”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你们可以不答应。我太太这次来主要是了解你们的情况,增大中标率,顺便安顿你们。因为这次主要是她在负责这个项目。”   “而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希望你们能尽快想好,下周四一过,就会开工。到时候直接将镇子全部推倒,你们舍得的,舍不得的都会被掩埋在尘土里。”说完楚定天就出去了。   索林手紧紧的拽着桌沿。   ……   秦念在镇上买了些好吃的东西带给弯弯,只是越接近弯弯的家,她心中的那种不祥的预感就越发的强烈。提着袋子经过岔路口的时候,她看见一脸铺满灰尘的面包车停在路口,不由得瞟了几眼。   面包车贴的窗户纸完全把里面的视线遮住了。完全看不见里面的动静。   秦念仔细打量了一番,见没什么动静这才慢慢走远,去弯弯的家。   在菜园口,秦念看见了弯弯奶奶正弓腰搭理着菜园里的菜,而弯弯在一边陪着,时不时的讲一两个笑话把老人逗得乐呵呵的笑。   “弯弯!”秦念拍了一下弯弯的背。   弯弯惊得跳了起来,“啊!”转身看见是秦念,咧着嘴大笑,“念姐姐!你怎么来了?”   秦念看着弯弯脸上的表情一阵一阵的变化,不由得觉得好笑,故作生气的道,“不准我来?”   “安?”弯弯一脸的疑惑,“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之后是摆手连连的否决,“我只是太惊讶了,本以为你还会等好几天才来呢呢。”   “哈哈哈……”秦念被逗得哈哈大笑,“逗你的。”揉了揉弯弯柔软的发顶,“真想有你这么漂亮一个女儿。”   “你跟叔叔生一个就好。”弯弯去地里找自己的奶奶打个招呼,听到秦念这么说回头跟秦念建议。   “你们都长得这么好看,叔叔长得那么帅气,你又这么漂亮,生个女儿肯定比我漂亮!”   秦念若有所思的的看着弯弯。   “奶奶,念姐姐来了,我带她进屋。”   弯弯在土埂上跳着,活泼得像是森林里的精灵,“奶奶一会儿就回来,我们进屋。”   拉着秦念就朝屋里走去。   殊不知这一切全部落在远处的几双眼睛里。那些眼睛是贪婪的,是嗜血的。   弯弯领着秦念进屋,叫秦念随便坐坐,然后就去给秦念倒水。   秦念看着弯弯欢快的背影,很羡慕。   “念姐姐,喝水。”   秦念接过弯弯递给自己的水浅浅的泯了一口,“很甜!”   “当然啦!这是后山留下来的山泉,纯天然无污染的。”弯弯一直在笑,好像与世隔绝的生活并不枯燥,反而是很有乐趣。   秦念很羡慕弯弯有着这么健康阳光的心态。   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你不觉得跟奶奶一直这么与世隔绝的生活很枯燥吗?”   “还好。只是一开始的时候不适应,但是有几次我看见奶奶悄悄落泪,我就想我一定要快乐,不能让奶奶担心,她一个人养我很辛苦的。奶奶对我很好。我不想她伤心。”   “那你和奶奶搬去新家开心吗?”   “开心啊!”弯弯很欢快的回答,“昨天你们一走,奶奶就去路口刘奶奶家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叫他们一起搬,刘奶奶家都同意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   “肯定是奶奶回来了!”弯弯站起来,欢腾的跑去门口。   秦念看着弯弯欢快的背影脸上尽是会心的笑意。   “念姐姐!”突然弯弯欢快的笑声不见了,继而是恐惧的,濒临绝望的恐惧,像是失去水源的鱼儿,再也回不到大海。   “怎么了?”秦念旋即起身,担心的问道。   被眼前一幕惊吓到了,手探向裤包边缘去摸随身带的匕首。   “举起手来!”来了三个男人,其中用枪抵着弯弯奶奶背脊的那个男人威胁着秦念。   三个男人,个个都面目狰狞,脸上打着迷彩,看不出长相,装备精良,像是经过训练的退伍兵人,秦念脑海里跳出一个词“雇佣兵”。   心下微颤,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冲她来的?“放了她们!我跟你们走!”弯弯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不应该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她们是无辜的,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从来不过多地与人接触。如果因为她,而带给她们毁灭性的灾难的话,她的心里会不安的。   ☆、166 祝你幸福   “我们要的是这个女孩!”其中一个男人把弯弯一把拉过去,然后另一个男人直接一脚将秦念踢倒在地上。   “念姐姐!啊!”弯弯看见秦念被一脚踢在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嘴角噙着血,不由得害怕,大声的叫秦念,眼泪花也跟着从眼眶里流出来。   秦念爬起来用手一把擦掉嘴角上的血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一个无辜的孩子?”她以为这些人是冲她来的,但是却被告知他们要的是弯弯。   弯弯从小在这里长大,试问从来没有跟外界接触过,怎么会得罪这些人。   “少跟她废话!黎小姐已经等不及了!”其中一个看似是他们的老大,指挥着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将弯弯夹在咯吱窝下面就像是搬一个货物一般,没有丝毫的同情。   “念姐姐!念姐姐!……”弯弯扑腾着身子双手拍着男人的腰身,使劲的挣扎,男人不为所动,任由着弯弯的捶打,似乎一点也不疼。   “呜呜……念姐姐!奶奶!呜呜……”弯弯哭了,豆大的泪珠顺着眼眶滚出来,砸在地上。   秦念很无助,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弯弯被陌生男人带走人无法帮忙,“弯弯!”却只得在心默念着这个名字。   她见惯了血腥的场面,但是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无助过。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是弯弯奶奶是无辜的人,她不敢保证把这些人惹毛了,会直接滥杀无辜。   “弯弯!弯弯!……”弯弯奶奶见自己的孙女被陌生男人带走,拼了命的朝外冲去。   那么年老的一个人就这样毫无顾忌,不怕陌生男人手中的枪走好打伤自己,就只想着救回自己的孙女。   “大娘!不要!”秦念破口大喊。   另外一个男人一把截住弯弯奶奶,枪口抵在弯弯奶奶的肚子上。   “不要!”   “活口一个不留!”老大样子的男人丢给另外一个男人一句话就掩护着抱弯弯的那个男人出去。   “嘭!”枪响,秦念甚至看见枪口还在冒烟。   “嗖”的一声,秦念乘其不备,掏出匕首一把扔过去,插在那个男人脑袋上。   连滚带爬的来到弯弯奶奶的身边,“大娘!”秦念手死死地捂住不断流出地鲜血,“你坚持住。”   屋外,弯弯听见枪响,漂亮的大眼睛倏地瞪大,瞳孔中有一束光在收缩,直至集中在一点,泪水都忘了要滚出眼眶。   “啊!”男人杀猪般的声音传来,腰上突然和窜来的疼痛,令男人手一松,弯弯被摔在地上。   顾不上身上的痛,疯了般的撞开紧跟而上的男人,男人被撞得趔趄,还没反应过来,弯弯已经利索的钻进屋内,然后迅速的将门关上,再搬了桌子抵住门。   被弯弯咬了的男人痛得蜷起身子捂着腰,老大走过去一拳打在男人身上,“饭桶!一个孩子都看不住!”   男人突然被打,嘴角渗出血丝,腰上的痛比起这一拳算的上九牛一毛,捂着被打的脸站起来,拿着枪就朝屋内冲。   “嘭!”结果又是一拳打在另一边脸上,“黎小姐要活的!”   男人两边脸被打得对称,忙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点头“是!”   屋内,弯弯看见不断的自己奶奶肚子上涌出的鲜红色的液体,一时间竟然忘了挪动步子,泪珠挂在弯弯的睫毛上,“奶……奶奶……”   “普通”一声直接跪在老人身边,小手颤抖的去触摸老人已经没有水分的面颊,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场景。   “弯弯……”秦念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阳光的女孩儿变得这么绝望过,而这个过程仅仅只需要一秒钟。   “念姐姐!我奶奶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对不对?”弯弯像是一个失去了罗盘的航船,无望的海上绕着圈,不知道下一次风暴会出现在何处。   秦念眼泪湿润了眼眶,将头撇向一边,不敢告诉弯弯实情。   “弯……弯弯……好孩……好孩子……噗!”弯弯奶奶颤抖着苍老的手去摸弯弯的面颊,眼眶中没有一滴泪水,只有死亡之前的安详和一丝愧疚。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句直接吐了出来。   “以后……无论发生……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怪……奶奶”声音很凶虚弱,这些话似乎都是靠着意志坚持下来才说得出来。   弯弯豆大的泪珠像是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打在老人的手上,点头如捣蒜,“我答应你……嘤嘤……我答应你……你不要离开我……”   听到弯弯的话,老人眼中的愧疚才慢慢的烟消云散,目光落在秦念的身上,手去抓秦念的手,“秦小姐,请您……照……照顾好弯弯……”   秦念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眶中的泪水终究是藏不住了。顺着眼眶滴落下来,“我会把她当成亲女儿照顾的……”   弯弯奶奶见秦念答应了自己,终于安详的走了。   “奶奶!奶奶!……”弯弯抱着老人的手,疯狂的哭喊,不停的摇着老人,似乎想要让她回来。   可是老人已经安静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秦念伶俐的眸子狠狠的剜了一眼门口,视线落在那个被她一刀毙命的男人身上,跨步过去捡起地上的手枪,扣动扳手。   “嘭!”   “嘭!”   屋内屋外的枪声同时响起,门口那个被打得脸上开花的男人一颗子弹正中脑门,一枪毙命,门在同时被男人用枪打开。   那个一直发号施令的男人躲在墙外。   秦念屏住呼吸,靠近门口,用手示意弯弯躲到里屋里去。   弯弯虽然很伤心自己刚刚失去了最亲的人,还是很听话的躲进里屋。   秦念和外面那个发号施令的男人一直僵持着。   谁都没有敢上前一步。   “里面的人听着!如果不交出那个女娃,我就点火烧了这破草屋!”外面的男人按捺不住了。   秦念并不受男人的威胁,仍旧是按兵不动,现在比的就是谁更加有耐心,如果谁先动,谁就先暴露。   她听得出来,这个声音很远,她不能清楚的听出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所以她只有静静等着,如果她动了,出去就是埋伏,够她死十次了。   十分钟过去了,谁都没有动。   只是秦念听见了“滴答滴答”的声音,黄色的油状液体正在从屋顶滴下来,仔细的问,空气中能闻到一股汽油味儿。   秦念握着枪的手,忍不住紧了紧,眉头紧紧的蹙起。   心里默念着楚定天快来。龙门镇很落后,信号差,更本就打不通电话,只求老天爷让楚定天早早的谈完,然后早早的回去,看见她这么能折腾,就去问小宝她在那里。   ……   楚定天从镇政aa府回来之后就直接回旅馆了,但是路过索家门口的时候,并没有碰见小宝。但是在楼下的时候,水嫣然却像是一只粘人的八爪鱼一样,一直纠缠着他。   “楚先生,我有话要跟你说!”水嫣然叫住楚定天。   楚定天停下来悠悠然的转身,表现得极为的有耐心,但是说出来的话确实让人难看之极,“老板娘,你不会是见谁都朝人家身上黏吧?”楚定天笑得戏谑,“你这样到真像是被人吃完吐掉的口香糖!”   水嫣然胸一滞,扯着生疼,“真的就这样讨厌我?”   “我是有妇之夫!”楚定天强调,“秦念是我的妻子!我很爱她。”他其实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的,因为这样很伤人面子,只是这个女人已经把他逼得不得不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好吧……”其实她只想跟他说,“祝你幸福,然后不要这么讨厌我……”就这样仅此而已罢了。   楚定天见水嫣然不再牵着他,就迈步上楼,手上提的是新鲜的水果,他在市场上看见的,于是就买了些,因为来这几天,一直都没看见过有新鲜水果卖,今天能遇见也是奇迹。   开门本来该呆在房间里等着自己回来的女人却不见了踪影,楚定天挑眉掩饰自己眼睛里的失落,把水果随意的搁在一边的柜子上。   无意间一个军绿色的背包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包包被翻开了点,楚定天好奇使然,就把包包从床下扯了出来。   包里大装的基本上都是些医药用品,随意的放在柜子上,将拉链拉上。只是感觉这包包比起一般的要沉些。   楚定天以为秦念只是闲得无聊,四处去逛逛,可是左等右等,一直都不见人回来,是在等不下去了,就下楼打算去找。   刚刚下楼,在旅馆门口就看见了小宝。   “叔叔!”小宝比楚定天还要先看见他,每次看见楚定天他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小宝?”   “你念姨呢?”楚定天问。   ☆、167 念姐姐答应过我奶奶要照顾我   “哦!”小宝闹钟一道光闪过,似乎记起了什么,翘起食指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出去了,走之前叫我告诉你她去什么弯弯家了……”   楚定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在发生,胸口闷得慌,总感觉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的,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东西正在慢慢的流失。   来不及管小宝,楚定跟水嫣然借了辆九几年骑的那种老牌的自行车天就出门了。   ……   当楚定天到的时候,在路口看见那辆秦念来的时候看见的面包车。   心里顿觉不妙,加快等车的频率。转弯进了去弯弯家的小路。   老远楚定天就闻到一股茅草烧着了的味道,刚刚转弯就看见弯弯跪在地上对着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痛苦。   楚定天丢开自行车,跑过去,拉住弯弯的手臂闻到,“秦念呢?”心中那种不安已经完全爆棚了。在胸腔处冲撞,就像火山爆发前,岩浆在火山内咕咕的跳动,只差一一点就要喷薄而出。   “念姐姐……嘤嘤……”弯弯无论怎样只有十二岁,而就今天一天就经历了很多人这一辈都经历不了的事情,心里是害怕的,已经苦干的眼泪在看见楚定天的时候又滚了出来,说出的话语无伦次,“念姐姐……她,她……被人打伤抓走了……”   楚定天感觉丹田里有一口气直冲胸腔,握成拳头的手捏得咯咯作响,漆黑的眸子如幽森的墨潭,里面正淬着火焰,浑身的杀意让人不敢接近。   三十年来第一次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黑色的瞳孔在这种想法中慢慢滋染成血红色。   弯弯被楚定天浑身的戾气吓得不断的往后缩,漂亮的眼睛里尽是恐惧和害怕,更是让她忘了要哭泣。   楚定天重重的闭上眼睛,将心底的恐惧压下,尽量放柔自己的声线,“弯弯,你愿意和叔叔去港城吗?”房子已经被火烧完,最坏的结果就是弯弯奶奶已经驾鹤西去,但这个也是事实。   弯弯胆怯的看着楚定天,点了点头,“念姐姐答应过我奶奶要照顾我……”小女孩儿很害怕现在的楚定天,于是就把秦念的话拉出来为自己买一份保险,尽量让楚定天不敢轻易的伤害自己。   楚定天苦笑了一下,看出了弯弯说这番话的目的,很是抱歉,“对不起,叔叔吓着你了。”   弯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叔叔一定会救回念姐姐的。”   楚定天起身去把自行车骑过来,听到弯弯的话很窝心,这一瞬间他就在想如果他和秦念有个女儿会不会像弯弯这么贴心,就像件小棉袄。   ……   楚定天骑车带弯弯回了旅馆,把秦念的东西收拾好就带弯弯离开了龙门镇。   在镇口取了秦念开来的车,开出龙门镇没多远就给洪然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声都还没有响完就接听了。还没等楚定天说话,那边的洪然倒是先开了口,“二少爷,你可算是联系上了!”   楚定天听到洪然着急的声音,沉声问道,“怎么了?”他很少见洪然有着急的事情,估计港城出大事了。   “以谢前天抵达港城,昨天就端了云门几个场子。现在云门那边几个老头要你把以利先生交出去。”洪然的声音听起来很迫切,又是捏了一把冷汗的担心。   毕竟他从前天只要一有空就给楚定天打电话,但是一直提示对方暂时无法接通。本来想亲自开车去龙门镇通知的,但是接二连三的堂口发生砍人事件,以利和他已经渐渐的分身乏术了。   楚定天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地握紧,就差把方向盘从车上端起来了,“调动云门所有堂口,就算把港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以谢找出来!”楚定天浑然天成的杀意自细胞深处渗出来,冻结了整个车厢,就连电话那边的洪然有一秒钟都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冷得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是……是!”被楚定天带着戾气的话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楚定天眼神无意间撇到在副驾驶座位上已经睡着的弯弯,岑冷的五官变得柔和了几分。这个女孩是秦念要照顾的,那他就拿她当亲生女儿照顾,“准备一艘快艇我亲自去南牙岛,叫那帮老东西准备开会。还有,告诉冯妈立即去商场采购些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日常用的东西回来,今天我回来就要见到!”   “啊?”洪然一脸茫然,这二少爷去了一趟龙门镇是捡了一个现成的女儿回来?但是既然是他们二少爷的要求,就一定有他这么做的道理,随即应道。   挂了洪然的电话,楚定天犹豫了几秒之后,拨出了一个电话,但是在响了一声之后又挂掉了。   那边回拨了过来,被楚定天无情的掐断。   危险的眸子眯成一条线,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越野车被开出了跑车的速度。   楚定天一点多的时候回到盛世华庭,领着脸上跟花猫似的弯弯进了别墅,冯妈看见了楚定天领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女孩长得很标致,一眼就能看出来长大了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没有看见秦念,表情有点愣住,随即迎上前接过楚定天手里提的东西,“二少爷?”眼神不断的往后瞥,硬是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心中的第一念头就是,他们二少爷不会是想老牛吃嫩草,踹了二少奶奶想要跟眼前这个女孩子开始吧,虽然现实生活中这种例子已经见多不怪了,但是一放到自己生活周围,不免觉得怪怪的,但更多的是替秦念惋惜。   楚定天见冯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甚至有点担心和不可思议,顿时明白冯妈在想什么,“冯妈,带着小姐去收拾下,然后做点吃的给小姐。”楚定天没有解释,只是吩咐道。   小姐?冯妈还是不解的将弯弯打量了一番,像是在审视,弯弯心思细腻,感受到了面前这个略微有点肥胖的女人将自己误会了,随即对楚定天道,“叔叔,你忙吧。我会听话的。”   楚定天揉了揉弯弯柔软的发顶,笑了笑,叮嘱一脸惊讶的冯妈,“好好照顾小姐。”说完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转身出去了。   楚定天从车库里取了辆路虎越野,车子就像是一只猎豹一样冲出了车库,直奔港城渡口。   钢衬三面环海,有很多码头,楚定天到的码头是属于私有的,大家都知道南阳码头是私人码头,但是就是不知道他的幕后老板是谁,只道南阳码头背后的老板谁都得罪不起。   而今天中午一过十二点,南阳码头就对外关闭,只是为了等一个人的到来。   那就是南阳码头背后的老板——楚定天。这个集手腕与财气于一身的男人就是南阳码头背后的老板。   洪然一早就在码头候着,看见楚定天的车从远处逐渐的清晰,吩咐了底下的人准备。   楚定天的车开的张扬,浑身散发的戾气甚至是扩散到车身,让路虎越野车看上去都格外的张扬与不羁。   洪然见楚定天从车上下来,立马上前汇报,“二少爷,去南牙岛的快艇已经准备好了。”   楚定天点了点头,手插在裤包里径直朝快艇走去。   “二少爷,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洪然请求道。   “不用!”楚定天纵身一跃,跳上快艇,“继续查以谢的踪迹!阿念估计是被他的人带走了。”楚定天一路上都在想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他的人,思来想去就只想到了这个远道而来的人。   洪然站在岸上,听到秦念被绑架,脸上很是吃惊与不解。这二少奶奶被人绑了,二少爷难道都不担心吗?还有空去理会南牙岛上那帮老头。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楚定天转动钥匙把快艇发燃火,海风将楚定天的衬衣吹起来,凌乱了他的头发,隐藏咋墨镜下的双眸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不要刻意去查阿念在哪儿,只查以谢在港城甚至整个中国到底有哪些势力,下午回来我要结果!”说完快艇就像离弦的箭嗖的一声就射出去了。   南阳码头距离南牙岛很近,开快艇顶天就只要二十分钟。   南牙岛是云门总部所在位置。这个岛并不大,岛上森林覆盖率很大,南牙岛建立之初就是按军事岛的规模建立的,一开始的时候就建了上千个观察哨,完善到现在,整个岛屿的观察哨已经达到上万个了。   高射炮台和地下避难所也有将近上百个,岛上的一切都是按照军事化的标准设置的。   就连楚定天来都要经过层层的身份验证才能上岸。   楚定天将快艇泊在码头,上面就有人带他进去了。   ☆、168 杀鸡儆猴   云门议事堂。   门口候着的人见到楚定天来了,都深深的鞠了一躬,楚定天一眼扫过议事堂里面早就等着的各位堂主。   楚定天岑薄的双唇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各位堂主久等了。”说出来的抱歉的话,但是仍谁都听得出来,楚定天的口气是放荡的不羁,甚至于是不屑。   各位堂主见到一身阴霾的楚定天,都纷纷起身鞠躬,“门主!”即使在座的一些堂主都比楚定天年长,甚至是比楚定天资历更深,但在议事堂里,所有人都必须尊称楚定天一声门主。   只因为楚定天是云门的门主,位置摆在那里。   身后“吱呀”一声,高大厚重的门被关上,议事堂的环境瞬间就安静下来,温度也跟着降了几度。   “大家请坐!”楚定天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然后自己就迈着步子坐在了最上面的那个位置。   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将长桌两边的人都扫了一眼,他的对面是云楚楚,云门的副门主兼子鼠堂的堂主——火鼠。   右手中间位置是空位,这里是楚定辰的位置,他是云门申猴堂的堂主——灵猴。自从楚定辰一年前出事,这个位置已经有一年都没动过了,只是实木椅仍却是一尘不染,楚定天的目光略微在这个位置上多停留了几秒,眼神很复杂。   楚定天左手边中间位置是江寅,江寅本来是川州江家的长子,但是为了娶云楚楚不得不答应楚兴夘委身于云门在寅虎堂做堂主,在外的代号是白虎。   楚定天眼神很尖锐,一眼扫过去,将一份正在看的文件啪的一声拍在实木长桌上,沉声问道,“远飞鸡和螣蛇怎么没来?”   在座的人除了云楚楚和江寅都被吓得惊了一跳。   “真不当把云门的事情当事?”楚定天抄手靠在椅子上,鹰隼般的眼睛在其他几位堂主身上流转。   其实他的火是发给其他几位堂主听的,就是要杀鸡儆猴,谁让这些老东西不把他放在眼里。   “二哥,瑾琰在加拿大。”云楚楚淡淡的启唇,手附在已经显怀的肚子上。见楚定天又要发火,“和韩家大小姐完婚……”   楚定天一愣,眸底划过一丝歉意。因着上次的事。   “螣蛇呢?楚楚,当年巳蛇堂的堂主可是你力荐的,每次开开会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如果下次再这样,我可能要考虑将她逐出去了。”   其实十二个堂主里面,螣蛇的话虽然少,但是只要一开口说的意见与建议都是最中肯的。他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   云楚楚现在真的是应了那句“一孕傻三年”的话,完全没有读懂楚定天话中的意思,“二哥,对不起,下次我会提醒她的。”云楚楚满脸抱歉,甚至求助似的看向江寅,而后者则是一副你的智商没救的表情。   云楚楚就更加纳闷了。   “好了!”楚定天将话语一收,将所有热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关于你们所谓的什么联名上书我已经看了。”楚定天突然倾身靠在桌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我想使用那仅次的一次否决票。”楚定天的话还算客气,已经是给足了这几位堂主的面子。   云门在决策重大的事情的时候,如果是十二位堂主一起联名上书的话,门主在看过他们全部签了字的文件之后,再做决定,如果经过他的思考之后,仍旧觉得不可行的话,可以否决这份文件   被否决了的文件就只有在一个月之后才能重新交给门主,而这次门主只有签字,没有否决的权利。   当其他六位堂主听见楚定天的话之后,一片哗然,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甚至开始指指点点,甚至是质疑楚定天门主的位置。   “门主,以谢昨晚已经将天水园区的堂口完全端了。”其中一位门主站了起来,很是后怕的对着楚定天道,“以谢甚至在堂口直言要以利的人,否则今晚上将是下一个堂口啊……”   “是啊!”   “是啊!”……   其他几个堂主也跟着这个堂主附和,他们现在是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下一个被以谢看上的就是自己的堂口。要是再不把以利交出去,他们堂口旗下的生意也用不着做了,直接关门算了,还能避免搭上一条老命。   楚定天的脸上戴着优雅从容的笑,这笑看得让人心生寒意,“蹬鼻子上脸,各位叔叔肯定有很独到的见解。”   “噗”一旁看好戏似的江寅一下没忍住就这么直白的笑了出来,惹得那六位堂主齐刷刷的瞪了他一眼。   楚定天倒是很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丝毫不受江寅的干扰,桃花眼危险的迷着,君临天下般的看着底下的一切。   那位站起来的堂主被楚定天这样一说,只得悻悻然的坐下,懊恼的埋着头。   “门主,如果再不把以利交出去的话,我们这些堂口的生意完全做不下去了!”   这个堂主采取的威胁的战术。   但是楚定天从来就不是一个受威胁的主儿,大手抵着下巴,手敲击着桌面,将气焰掩在眸子里,很是随意的说道,“既然各位叔叔连一个区区的堂口都看不住……”楚定天托腮思考的很认真,过了一会儿道,“那就直接换人!”   “嘶!”那六位堂主全部倒抽一口凉气,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没有解决办法,只得将目光落在上座的楚定天身上。   “门主!好歹我们也是长辈,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我们大家下课?”其中一个很是不服气的跟楚定天理论,“当年我们和老门主打天下的时候,你都还是一个只会玩泥巴的小孩!”这里的老门主指的是楚兴夘。   楚定天邪势的挑眉,很认真的听着,甚至很赞同的点头,觉得这位堂主说得很有道理,状似在思考。   玩泥巴?楚定天都不住觉得好笑,以爷爷那么严厉的管教方式能让他玩泥巴他都觉得是奢侈的事情。不由得觉得这位堂主太傻太天真了。   撑在下巴上的手刚刚放下想要说些什么,电话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楚定天直接无视六位堂主的理论,当众就接了起来,“有消息了?”楚定天问得很急,声线都在颤抖。   “二少爷,以谢只在港城建了势力。昨晚天水园区堂口被端几乎用上了他带来港城的全部的助手。”   楚定天闭着眼睛听着洪然的汇报,好看的手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时而捏捏自己的眉心,时而点头。   最后楚定天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二少爷!”洪然突然叫住楚定天,听起来有点犹豫。   楚定天没有挂断电话,而是静静的等着那边的下文。   “二少奶奶还是没有消息……但是有风声传来说再大帅墺……”   楚定天敲击桌满的手突然漏了一拍,漆黑的眸子里有着闪碎的光,沉吟了一秒,轻轻的“嗯”了一声。   洪然急了,“二少爷你都不担心吗?”   “有用吗?”楚定天反问。如果他担心就能让秦念完整的回到他的身边,那么他愿意担心,可是现如今他连以谢的窝安在哪里都不得而知。   心中虽然七上八下的,但是他跟肯定,以谢不敢动秦念,甚至会请医生看她身上的伤。既然以谢知道秦念对他的重要性,就不敢轻易的动她。在港城跟他玩花样,除非他不想活着回他的俄罗斯了。   洪然,“……”听到二少爷这么说,不禁有点替二少奶奶不平。任性的比楚定天下挂掉电话。   楚定天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意的搁在长桌上,听到秦念可能在大帅墺并没有立马就动身前去证实这个猜想。   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谢三叔,既然你不想做了,那就不做。丑牛堂的新堂主下周会接替接替你的位置。”   谢三叔听到楚定天的话,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幸好周围有人将他扶住,才稳住了身子。   站定之后,伸手指着楚定天,“你……你……”但是却吐不出来一个字。   楚定天在上位见谢三叔要晕不晕的样子,对着谢三叔莞尔一笑,结果谢三叔话还没完整的说出一句就被楚定天气晕了过去。旁边的人赶紧的掐住谢三叔的人中。江寅将这一幕全部落在眼里,调笑的跟楚定天竖了一个大拇指。   云楚楚则是被两人搞得一头雾水,完全看不懂现在是个什么场面。   楚定天好心的按了内线帮谢三叔叫了医生。   等医生把谢三叔抬出去的时候,议事堂的门又被重重的关上。这一次剩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到时候钱还没有赚到就被面前这个从地狱来的男人气得半死不活。   ☆、169 以谢一见钟情楚太太   楚定天笑了笑,“其实大家都是帮云门做事的,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堂主这个位置做得下去就默默地做下去,做不下去的话就提出来,不要拐弯抹角的发表自己的看法。后生是个直性子的人,加上脑袋并不是那么好使,你拐弯抹角的说,我一下子大脑短路,判断失误的话,你这做了大半辈子的堂主之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楚定天风轻云淡的说着这番话,就像是在话家常一样,好像并不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众人听着楚定天这番话,也是背脊直冒冷汗。   港城的人谁都知道楚定天在商场上手腕之狠厉,之果断,商业头脑堪称是商场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十五岁从国外留学归来,从楚式底层一步一步的往上做,当时谁都不认识这个留学归来的青年就是楚家的少爷,直到做到楚式总裁的那天,楚兴夘对外宣布大家才知道。   当时楚式的人知道之后,别提对楚定天有多佩服。港城的各大媒体都对楚定天赞不绝口。   就连国际上颇具影响力的报纸都争相报道楚定天的事迹。   而这个关头,他笑着对大家说“后生脑袋不是那么好使”,剩下的堂主只觉得听到一个要人命的笑话。   楚定天在谢三叔被抬出去之后一直是笑着的,剩下的五位堂主也跟着笑,虽然不知道在笑什么,只觉得如果不笑的话,下一秒就会被这个男人下课。   “好了!”初定太难突然收住脸上的笑,“各位叔叔伯伯你们仔细考虑下晚辈的话。现在港城还有事情要我解决。各位失陪了。”说完就起身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楚定天走后,徒留五位堂主在议事堂瞠目结舌。江寅则起身去扶云楚楚。   云楚楚和江寅去码头送楚定天,风吹乱三人的头发,   云楚楚窝在江寅的怀里,挺着大肚子,跟楚定天话别。   楚定天登上快艇跟云楚楚和江寅作别,“二哥!”云楚楚在楚定天发燃火之前突然叫住他。   楚定天听到云楚楚叫自己,一脚在刹车上,快艇在浪波上来回荡着。   江寅扶着云楚楚纤腰的手,轻轻掐了下她,但是并没有拦住云楚楚要说的话,反而是惹来女人的一记瞪眼,“二嫂呢?”自从她二哥和阿念结婚之后,她从来都没有称呼秦念为“二嫂”   一直都是阿念长阿念短的叫,这是第一次她叫阿念为二嫂。   她在接到议事堂要开会的消息时,就给秦念打过电话,却一直打不通,问洪然,洪然支支吾吾的弄死不说话。   要不是一直联系不上的话,她也不会问她二哥,毕竟一个月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仍然记得她给秦念打电话的时候,秦念笑着跟她苦诉,“楚定天为了向可暖打她。”   云楚楚一瞬不瞬的盯着楚定天脸上的表情,却完全看不懂。   楚定天的手倏地捏紧。蔚蓝色的大海衬托着他麦色的皮肤,海风吹得他的眸子微微的眯着,过了很久,“楚楚,你好好养胎,其他的事情交给男人来做。你看你都要做妈妈了,还老往云门跑。”是哥哥对妹妹的宠溺。眸子里很软   “阿寅,如果你照顾不好我的妹妹,我就把她接回港城来!”楚定天忽而对着江寅道,话里面尽是威胁。   江寅,“……”他很无辜的好不好,他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又成了他的错了。楚定天这只老狐狸!   云楚楚,“二哥,你别逃避我的问题!”   “阿念上次都已经给我说了!如果我在港城再见到向可暖那个小践人的话,我倾尽子鼠堂所有的人力都要她的贱命!”云楚楚这句话绝对是赤luo裸的威胁。但是她又能说道做到。   “不得!”云楚楚思索了会儿,“还有川州江家!”说完用手肘撞了撞江寅的腰身。   “嗯?”江寅才懒得管楚定天和秦念的事,一直神游太虚,自己的女人手撞他的时候才醒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云楚楚,见云楚楚一脸的不高兴,努力的回想着云楚楚说了些很么,半天才重重的点头“嗯!肯定的。老婆大人的要求要绝对服从!”说完还一脸炫耀的看着楚定天,意思是说,有本事你也这样炫。   楚定天很是无奈的笑了笑,跟江寅点头示意自己要走了,叫他好好照顾云楚楚。最后还跟江寅竖了个中指,言外之意,“秀恩爱,死得快!”等他把他的楚太太救回来,看他不秀死他们!   ……   天色渐晚,天水园区,山顶一桩私人别墅里。   从门口到里面层层面面都有警卫在执勤。每个警卫都配备着当今装备最好的设备,无论是通讯设备还是手中的狙击枪,都是最顶端的。   别墅内医务人员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突然一个小护士穿着的女人急匆匆的从楼上跑下来,对着楼下客厅里,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说,“老板!那个……那个秦小姐醒了。”   男人缠着护腕的手倏地愣住,点了点头,然后两三下的把没有缠完的纱布几下就缠好,起身就朝二楼上去。   二楼,秦念一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恍惚间还能闻到一股甲醛味,眉头紧紧的蹙起,努力回想之前在龙门镇上的事情。   她只记得她一个人去弯弯家,后来闯进来三个陌生男人,想要强行的带走弯弯,枪声之后,弯弯奶奶驾鹤西去,枪响,陌生男人相继死去,然后是汽油味,熊熊大火,不得不抱起弯弯冲出火场,枪响,她肩膀中了一枪,然后又是一声枪响,接着眼前一黑,醒来就在这里了,这是哪儿?   扔了、砸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就是没人敢开口告诉她这是哪里,护士被她相继的赶出去,赤脚下床,刚刚走出两步楚定天不悦的脸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又折回去把拖鞋穿上。   走到床边,一眼望下去,还好,无论这里是哪里,至少还在港城,只是弯弯呢?心里不由得为之担心,手机不在身边,房间里没有通讯工具。   卡擦一声,房门从外面扭开,秦念的眼神不禁寒了几分,刚想对着门外面大吼,就看见进来的男人,一时间就愣在了原地。   看到开门进来的男人,秦念低低的出声,“以利?”   不对!秦念摇头,不对,以利脸上有烧伤的疤痕,她见过,十分恐怖的,常年戴着银色的面具。   进来的男人看见女人脸上的表情变化,不由得嗤笑出声,   “以谢?”秦念在脑海里搜索的资料,对的!“你是以利!”这次没有疑问反而是肯定,百分之一百的肯定。   “欢迎!”男人张开双手,扬起双臂大笑道。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被人绑架之后,还能风轻云淡的猜测着对方是谁,这个女人倒是有趣。   “这里是港城!这是我的国家!应该是我欢迎你才对!”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以利口中所说的他的保胎弟弟,秦念眼里的寒意更甚,就像是一只浑身带刺的猫,“跟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儿呢?”秦念懒得跟这个人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以谢扬了扬手将下人遣散,就近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双腿优雅的交叠,身上穿的是迷彩服,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优雅端庄的气质,一点儿也不符合他这个被战斗民族养大的身份。   以谢优雅高贵得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扔了!”吐出来的话确实嗜血般的阴冷。   秦念站在窗户边,就连外面照进来的阳光都不能温暖此时的她,倨傲的抬高下巴,“她才十二岁!什么都不懂!”   以谢   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轻轻的泯了一口,淡淡的笑,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我有说扔哪儿吗?”这个女人的脑洞还真是开的不是一般的大。   “那她人呢?”秦念压抑住自己的脾气,好脾气的问道。   “就那破房子那里!是死是活看她造化!”他这辈子都还没有见过那么破的房子。   秦念这才安下心,毕竟她答应过老人家要照顾弯弯,抱着手臂看着面前的男人,打量着面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邪魅气息的男人。   说老实话,以谢和以利真的很像,但是以利长期都是带着一副银色的面具,要不然就是一顶渔夫帽压得很低,将自己了脸全部遮住。   这个男人三分邪气,三分痞气,剩下的四分,秦念看不出来。   过了半晌,秦念开口,“你抓我来,不会是为了请我养伤这么简单吧?”   以谢放下慢慢品尝的咖啡,抄手挑眉,看着眼前的女人,“聪明!”   “但是有时候女人太聪明了反而不好!”以谢背靠在沙发上。   秦念不置可否点头。蹬掉脚上的拖鞋,坐回床上去,既然已经被抓来了,他又没有严刑拷打她,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拿她威胁楚定天,“他不是一个轻易受威胁的人!”秦念笃定,就算楚定天现在很担心自己,但是却一定不会乱了阵脚。   “啪!啪!啪!”以谢站起来,很赞许秦念的淡定,“的确是!不然一天的时间,他怎么还没有把我那个好大哥叫出来换他的太太。”   以谢站起来,就悠然的朝秦念走过去。秦念被一些吓得不由自主的后退。   “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她了解楚定天胜过了解她自己,楚定天这个人很重义气,何况以利在陆上百慕大还救过他们。   “可能是……”以谢一身邪气,俯首将秦念逼得无路可退,修长的手指贴上秦念的凝华的脸蛋,“你不重要。”   你不重要?秦念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到底是什么,只是心底越发的不安,“你到底想做什么?”   “呵~”以谢轻轻吐出一口气,呼在秦念的脸颊,声音抖动着蛊惑与性感,“要不要我帮你?”   秦念别开脸,论武力值,她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何况她现在还有伤在身,当男人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时,她不由得开始害怕,眼神闪烁像是破碎的钻石。   被秦念躲开,以利本来是要落下的唇瓣硬生生的停在了半途,轻笑出声,似嘲笑,似嗤笑,撑在病床上的手倏地捏住秦念的下巴,将秦念扳正面对自己,“我不会强迫女人!”   “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在我身下承欢!”这个女人真的很容易让人迷上,尤其是那双眼睛,第一眼看见就禁不住为她沉沦。估计只要她现在勾勾手指说她要天上的星星,她都会毫不犹豫的为她去摘。   突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无奈。   “噔!”秦念退不可退,任由着以谢捏住的自己的下巴,听到以谢势在必得的口气,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   以谢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不过……”看着女人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无助,唇角的笑更甚了,“这之前我会替你验证一件事情!”   说完以谢就朝门口走去。   “你到底要做什么?”秦念故作平静的问。   以谢顿住脚步,准过身来,食指放在菲薄的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眼睛危险的眯着,“亲爱的,你今晚就知道了。现在你得好好养伤。”   “嘭!”房门被无情的关上。秦念的心也跟着沉到深海里见不到一丝阳光。   ……   楚定天从南牙岛回来之后就直接去了青龙堂旗下的一家高级会所。   皇家一号包间内。   江寅、以利、洪然一早等在这里。   服务员为楚定天拉开包房门,楚定天在保镖的簇拥下迈着优雅的步子进来。   “二少爷,以谢放出消息,今晚要你一个人去新田救二少奶奶。”洪然见楚定天进来,没做任何铺垫,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楚定天坐下,端起桌子上的白兰地一饮而尽,在听到洪然的话之后,眉头蹙起,“没说交换?”楚定天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以利的身上。   “没有。”洪然也是十分不解的摇了摇头。他真是搞不懂这个洋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告诉以谢,我去!”楚定天烦躁的给自己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下,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二少爷!”洪然很担心。   “我命长得很!不是他一个外来客能要得去的!”狠狠的吸了几口就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阿然,你送以利回山庄。”楚定天屁股还么坐热就开始送客。   以利一直都没开口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今天来就是想要跟楚定天说,拿她去换秦念,毕竟那是他的妻子,而他只是一个外人,楚定天真的没必要两头都顾。   以利端起桌子上的酒“定天,这杯酒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未了用手肘很是豪爽的擦了下嘴巴。   “以后不管是楚式还是云门的事,都是我以利的事!哪个跟楚家过不去就是跟我以利过不去!”以利信誓旦旦的保证。   其实楚定天真的是一个很会收买人心的人,只要跟着他做事的,都是拿命在帮他做事,以前的洪然是,现在的以利同样是。   楚定天举起洪然替他斟满的酒,同样的一饮而尽。   一边的江寅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洪然带着以利离开包间,交叠着的双腿才放下来,拿起桌子上的酒瓶为自己倒了半杯白兰地,优雅的啄了一口,蹙眉,“辣!”   楚定天嗤笑,笑江寅的不懂。   ……   邵承宇在打了几十通电话之后,还是那个同样的冰冷的女人的声音时,终于是放弃了。驾车直接到了揽星楼下。   前台拦都拦不住,邵承宇一身戾气直接闯进会议室,狠厉的眸子一扫整个会议室,最后落在总裁座位上,同样的是一个女人,但是并不知自己现在在找的那个。   会议室里的人十分好奇的看着邵承宇,揽星是才入驻港城的娱乐公司,不过两个月之久,但是却在港城有了一席之地,而跟着揽星同时入驻的就是邵承宇的雅各,同样是举足轻重的位置。   在座的人或多或少都认识面前这个直接闯进会议室的男人。   跟上来的秘书见到这个歌场面很是尴尬,点头跟大家道歉,然后对着上面那个女人道,“寻总,对不起!邵先生来找向总,我拦都拦不住……”   “好了!散会!”寻雪学得有模有样的,倒是有一副总裁的架子在哪儿。   “向可暖呢?”邵承宇看都不看寻雪一眼,直接问道,声音冷得像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   虽然向可暖是揽星的总裁,很少人知道,但是不代表这么快揽星就易主了,揽星易主的事情,向可暖都没通知她,她把他邵承宇当成什么了?   大家听到邵承宇冰冷的声音,都坐着不敢动,因为要出会议室就必须经过门口。   “散会!你们都没听懂吗?”寻雪加重声音,基本上算得上是吼出来的。   众人离开会议室之后,秘书很懂事的把门关上。   寻雪坐下,端起会议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邵先生,我现在是揽星的代理行政总裁,向总最近有事。”   代理行政总裁?向可暖做事真的是越来越独立特行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敢不跟他商量。   寻雪见邵承宇一直寒着一张脸没有说话,“邵先生有事?”   邵承宇的脸上是一层薄霜,转身就出门了,正眼都没给寻雪摔一个。   邵承宇车速开得很快,“卡罗,调动所有人给我把向可暖找出来!”然就就冷然的挂断电话。   卡罗表示很无辜,这邵先生是很少发脾气的,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大的火气,这小姐也是会折腾,把邵先生惹得这么生气。   邵承宇挂了电话之后,直接驾车去了楚定天重新给向可暖安置的家。   他知道那里,他去过一次。   邵承宇在车流涌动的街上,把车速开成了在赛道上的车速。惹来一片咒骂声,而这些邵承宇完全没有房子眼里。   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有几天没联系他了,打他从龙门镇回来,那天下午她送他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没跟他联系。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有这种感受,这还是头一次。记得上次十年前,养父告诉他,杀他全家的是港城的楚家。   按了电梯,上楼。   在门口,他很君子的按了门铃,但是他足足等了一分钟也不见有人来给他开门,掏出藏在衣服里的手枪,装上消音器就朝门锁处开了一枪。   一脚把门踢开。   邵承宇像是一只隐忍着情绪的狮子,只等见到那个惹他暴怒的人,然后好好的发泄。房子是复式的,从楼下找到楼上,从厨房找到厕所,从阳台找到卧室,却没有发现一点有生气的踪影。   只是在卧室的装衣服的篮子里找到了早上才换下的衣服。还有放在卧室门口的助行拐杖,防滑面已经被磨合得反光,但是现在上面却结了一层薄薄的灰,看上去应该有一段时间没用了。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那天在他的住所处,她跛着脚在他的房间了穿行。   眉心不由得突突直跳,双眼有点发红。   刚刚上车,电话就响了,邵承宇划开接听,没有说一句话,知道等对方说完了,淡淡的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   “果然不出所料,邵承宇去了向可暖的住处。还有邵承宇手上有枪。”   电话那边的人只静静的听着自己的手下给他汇报情况,“继续监视着。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男人交代之后就挂了电话。   ……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就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楚定天喝得微醺,脚下有点飘,江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人脚下都生风,就像是在云端行走一样。   服务员就像是接待古时候的皇帝一样,把两尊大佛送走。额头上的汗才开始慢慢的干。   江寅把楚定天送上他那辆张扬的路虎越野车之后。自己才转身去离开。   楚定天喝得微醺,脑袋很是混沌,眼睛睁都睁不开,凭着感觉发燃火,然后慢慢的开车去新田方向。   新田和楚定天喝酒的地方隔了整整一个港城,加上楚定天出发的那个点有事塞车高峰期,出了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摁下车窗让带着咸腥味的夜风刮在自己的脸上,风里还有太阳的热气,但是却让楚定天清醒了几分。   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是八点过一刻了。唇边勾起轻笑。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路虎车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   天水园区的山顶别墅。   以谢逼着秦念用晚餐,其实也三不上逼,秦念一到饭点就下楼了,可是以谢迟迟没让人做饭,本来想自己去做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连盐和糖都分不开,就打消了心底的念头。在楼下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视。   等以谢叫她吃饭的时候,秦念甚至傲娇的一把,说不吃,但是看以谢吃那么香,于是就上了饭桌。   秦念似乎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一样,今晚足足吃了三碗白米饭,这是她平常一天多的饭量。   落筷之后,秦念盯着餐桌对面的以谢,“什么时候去?”这是他白天说的,她可没忘。   以谢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一会儿就走。”说完起身朝门外走去。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看不懂这个男人的目的。   男人停下,一脸邪笑,“亲爱的,为了你,我可是连我的好大哥的命都可以暂时不要。”   秦念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越发的恶寒。真想直接以前把这个男人结果了。   以谢出去了大概一分钟之后,一群女人提着瓶瓶罐罐就进来了,甚至压着秦念上楼。   秦念本来想反抗,但是一用力,肩膀上的伤就像是要裂开一样,痛得要她的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轻点!”秦念摔开这群女人的桎梏。   但是后者自护一点都不听秦念的话,被摔开之后,又要把秦念架着。   这个时候,“你们没听到她的话吗?!”以谢岑冷又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听到以谢的话这群女人才机械的放开秦念。   为了不讨苦头吃,秦念乖巧的跟着带头的女人上楼。   女人们把秦念的衣服打放在床上,床上的衣服很是眼熟,正是她早上穿的那件,但是却被搞得很是难看,看上去就像是被严刑拷打之后留下的血迹,仔细一闻甚至能闻到上面传来的血腥味,甚至很新鲜。   刺鼻的行为钻进秦念的鼻腔,引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住嘴巴冲进厕所里,一阵狂吐,几乎快要把苦胆都吐出来了,但是却丝毫没有减轻胃里的难受。   这个时候旁边有人递来一杯柠檬汁,秦念余光瞥见,丝毫没有犹豫就端起咕噜咕噜的喝下去,“谢谢!”一杯柠檬水下肚,胃里的恶心才减少了一点。   掬起一捧水打在自己的脸上,睁开眼之后给她柠檬水的人却不见了踪影,秦念权当是外面那些机械的女人好心给她的。   等秦念出去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关门声,然后入眼的就是满桌子的化妆品,甚至有些她看不明白的,只会在电影拍摄场地才会出现的道具。   那些女人似乎不会讲话,只对秦念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秦念有自知之明,虽然心中尽是不满于不解,但是却很听话的坐在梳妆镜前。   秦念眼睛紧紧的闭着,不敢睁开,因为当这些女人开机给她化妆的时候,她就看出来并不是什么正常的妆容,完全是把她往受过酷刑那方面画。   当半个小时过去之后,感觉到没有人再在自己脸上动来动去之后,秦念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镜子里面的女人将自己狠狠的吓了一跳。   眼睛青肿得像是核桃,但是却不对称,嘴角边缘是血丝,头发凌乱油迹,向来水润红艳的唇瓣此时却像是过度失水一般,干得裂开了皮。   还不待自己努力的仔细的看清楚,机械化的女人就把秦念从化妆镜前扯了起来,开始脱秦念的衣服、裤子。   “干什么?”秦念顾不上肩膀上裂开的伤口,动手反抗,却被其中一个女人一个反剪就把她的手压在身后。   秦念气结,这才仔细的看这些女人,这些女人不仅表情如出一辙,就连长相也有七八分的像。   秦念脑袋里不禁冒出死士一词。   一辈子只效忠于一个主人,他们精通于各种技能。至今为止死士遍布全球各地,基本上每个黑暗组织都会有几个死士。但是她知道云门没有,因为死士接受训练的这些人来说完全是属于酷刑。死士没有情感可言,心中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主人叫我杀谁,我就杀谁。绝不手软的那种。   于是呼亲秦念就被强行的换上了那套又脏又臭的衣服。   忍住胃里不停的翻腾,被那几个女人强行的拽下楼。   一楼客厅,以谢优雅的品着咖啡,见到秦念下楼,端起一早放在桌子上的柠檬水走向秦念。   目光在秦念身上停留了几秒,“还不错!”以谢由衷的赞许,而那几个给秦念化妆打扮的女人在见到以谢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犯恶心?”以谢注意到秦念一直把手搁在胸口处,想吐又吐不出来。把柠檬水递给秦念,“喝点吧。会好点。”以谢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手上。   秦念由于身体真的很不舒服,完全没有和注意到以谢脸上的表情变化,端起以谢手中的柠檬水就咕噜咕噜的下肚,喝完之后很是不自在的跟以谢道谢。   “走吧!”秦念自己吧被子放在茶几上,对着身后一直在愣神的以谢道。   以谢着才回过神来。他觉得这辈子迄今为止唯一作对的意见事情就是来了港城,遇见了秦念。这个女人身上的气质很特别,他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即使知道她已经嫁为人妇,他还是忍不住的被他吸引。   以谢两三步追上秦念,秦念突然觉得以谢的人还可以,如果他没有把自己绑来这里的话,寒着眸子,“你到底要做什么?”外面的天越来越黑,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帮你认清一个男人的心!”以谢说的很中肯,中肯道秦念不得不信他。   “我先生很爱我!”她仍然记得在那个世外桃源的地方,楚定天告诉她,“阿念,我爱你。”她瞪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即使当场就死了话都划算。   天越是黑,秦念就愈发的不确定这句话的到底有几分真心在里面。她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说给以谢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就看看他今晚的表现吧。”以谢帮秦念拉开车门。大手放在门框处,防止秦念的头被撞疼。   “以谢,你是个好人!”秦念上车之前,突然转身对以谢说道。   以谢愣住,他活了三十五年,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他是一个好人。如果换做是以前听到有人跟他说他是一个好人的话,他肯定会笑那个人是个疯子。   但是如今这句话从面前这个女人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他竟然倍感窝心。   “我是好人?那你喜欢我吗?”以谢问,以谢是战斗名族养大的人,有着战斗民族血液里的奔放,在对待感情的时候,也丝毫不会含蓄。   秦念听到以谢的话,不禁愣住,上车的动作一滞,直接忽略掉背后灼热的目光,跨步上车。   “你会吗?”以谢也跟着上来,跟秦念坐在一排,锲而不舍的追问。   以谢和以利一样都是混血儿,虽然不是纯正的混血儿,但是眼睛娿有着俄罗斯人的深邃,鼻梁也继承了俄罗斯人的高蜓。   秦念坐上车,见以谢也坐上来,忍不住朝另一边挪以谢穷追不舍,“你会吗?”   秦念挪到无处可挪的时候,突然间今天下午的场景落入脑海里,面前这和男人将自己逼得无路可退掐着自己的下巴告诉她,他总有一天要她心甘情愿在他身下承欢。   抵住以谢不断逼近的身体,“不会!”   话一落下,秦念就感觉到车内的温度陡然的降了几度。   不过这次以谢倒是没有再苦苦追问了,而是拉开她与他的距离。   秦念被这个小插曲搞得心神不宁。   天水园区和新田十多分钟的开车路程。   但是当以谢的车到达的时候,却发现秦念居然在车上睡着了。   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乖巧的猫儿,双手环臂,很是戒备的姿势。   以利看着秦念安静的睡颜,不忍心去叫醒她,轻轻的把车门关上,点了支烟站在悬崖边,火星在手指间跳跃,看着海浪敲击着海岸,夜风夹杂着海的味道吹乱了他的头发,凌乱了他沉睡了三十五年的心。   下属几次上前,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但是却都被他摆手遣退了。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心一横直接叫醒秦念,不是不心疼秦念,而是因为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秦念睡得很沉,以谢推攘了几下才叫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将四周环绕了一圈。   “新田?”以谢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对港城很熟悉?”   这特么问的不是废话吗?她一个土生土长的港城人,能不熟悉港城吗。心中虽然腹诽,但是表面上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以谢吃的盐比秦念吃的饭都还多,能看不出秦念在想什么,只是笑了笑,“我会把你和楚定天相好的绑一起。”以谢知道面前这个女人聪明,他这么说,她一定懂。   “不会这么狗血吧?”秦念任由着以谢的手下把自己用麻绳将手捆在身后。   “松点!”以谢见秦念皱眉,忍不住对手下吩咐道。然后看着秦念道,“不想吃苦的话,就不要乱动!不然我就叫他给你绑得死死的!”以谢威胁秦念。   以谢的手下很无辜的翻了个白眼,他们的答Boss也是够了。不过跟了着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他还是第一次见他们老板对女人如此的上心。   秦念不在意的瞥了眼被绑着的手,“你抓了向可暖?”她现在一心被以谢口中的那个楚定天的老相好占据着,没空管那些。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这么笃定,以谢口中的老相好就是向可暖。   以谢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秦念感觉自己的心悬空着,对于这件事情,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是接近越是心慌。   “可不可以不玩了?”秦念问,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以谢摇了摇食指拒绝了秦念的意见。然后沉声问一旁的手下,“一切都准备好了?”   “以谢……”秦念眸子里泛着光,“不要玩了好不好?”她害怕了,如果让楚定天选的是她和另外一个女人的话,她还有点自信,但是一想到对方是向可暖的话,她就胆怯了。   以谢一副你明知顾问的样子,然后就朝悬崖边走去。   ☆、170 楚定天的自信是秦念给的   “以谢!”秦念突然提高声音,声线中带着几分冰凉,眼神沁凉的看着以谢,“不要……”她害怕,害怕楚定天又一次为了向可暖抛弃她。   以谢停住脚步,然后转身,一眼就望见了秦念心底的害怕,声音放柔道,“不用害怕。你不会有事的。”以谢保证到。   然后自顾自的朝前走。   以谢的手下对着秦念说了声抱歉,然后押着秦念跟上以谢的脚步。   ……   时间过得很快,当以谢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之后,楚定天开的路虎越野也到了。   以谢选的是新田区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段。一眼就望得到几十米外的平地,他后边是波涛汹涌的大海,香江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楚定天的路虎车很张扬的在平地上来了个漂移。   下车,楚定天真的是赤手空拳来的,深蓝色的长袖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健硕的小麦色胸膛,袖子挽起到手肘,左手手腕上带着的是最新一季度出的的石英表,表带和表盘都还很新。下面穿的是休闲的黑色西装裤,同色系的皮鞋,擦得铮亮。   以谢忍不住开口揶揄,“楚家二少爷果然是见惯了大风大雨,自己的太太都不见了,还能有心思去把最新款的表买了!”这句话说得很大声,是以谢故意说给秦念听的,就是要让秦念看看,楚定天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秦念听到以谢的话,很是惊讶楚定天居然会换表,下意识抬头去看楚定天的手腕,果不其然,他的手上佩戴的是劳力士最新一季度出的石英表,秀美不由得轻促了一下。平静的眼神一眼就望进了楚定天幽森的墨潭里。   楚定天注意到秦念在看他的手腕,目光就紧紧地锁在一天没见的女人的身上,才一天没见,他感觉她似乎瘦了好多。(其实这全是楚公子的错觉。)   秦念和向可暖一起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右边绑的是秦念,左边绑的是向可暖,上面的绳子是被吊车挂住的,只要剪掉绳子,就会掉进海里。从此之后,人山人海,自与大海为家。   以谢的话还没有传到楚定天的耳朵里,就消散在海风里。   楚定天真的是处惊不变,以谢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在这方圆几里,四处都是人,每个人的眼睛就像是安了红外线,仔细的扫描着楚定天。无数双眼睛落在楚定天的身上,但是他浑然不觉。只是看到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秦念,胸口一滞,钝痛得难受。   才半天没见,他的楚太太就已经不成人样了,那么漂亮的脸蛋上尽是瘀伤,身上尽是被抽打的伤。他的楚太太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的,从小到大除了身上那三处不知从何而来的枪伤,他还没让她受过任何鞭笞。   楚定天下车之后,眼神就一直锁在秦念的身上,当他走近离以谢十米距离的时候,余光瞥见绑在十字架上同样不好受的向可暖。   眼中一闪而过诡异的笑。还不待以谢察觉径直开口,“我人来了。以谢先生是不是该放人了?”   “不慌!不慌!”以谢摆了摆手,不慌不忙的道。   “在俄罗斯早就听闻过港城的楚家,还有……”说到这儿的时候,以谢的眼睛危险的迷着看向身后的香江,“港城的护城河——香江!早就耳闻,港城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楚家的二少爷,港城不能随便横渡的就是香江。听人说这两样都很危险!”   这算是楚定天第一次和以谢正面交锋,那次在俄罗斯也只是在谈判桌上见过一面。当时就觉得以谢是个很难对付的主儿,优雅得像是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王子,但同时又危险得如阿鼻地狱里出来的的撒旦,亦正亦邪。   侧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蜷曲了一下。   “放人!”楚定天再次超前逼近,压抑着声音跟以谢说。   护在以谢前面的黑衣人见楚定天上前逼近,纷纷上前用枪抵住楚定天的太阳穴,而后者对此只是付之一个冷冷的笑。   “本来让你抱我那亲爱的大哥交给我来换你的太太的,你却不交。我就想着吧……”以谢的表情似乎真的是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想着怎样才能让港城大家公认最不能得罪的楚家二少爷,做出一个困难的选择题。”   秦念从来没有见过以谢这么嗜血的样子,从今天醒来之后,以谢在她面前要么是邪气要么是痞气十足,还没见过他嗜血的样子。   突然的今天那看不出来的四分就是嗜血了。   “现在我想好了,那就是在现任太太跟老相好之间做出选择。”   向可暖身上其实没有什么伤,只是被迷晕了,这个时候才悠悠转醒,被眼前的场面给镇住了,她只记得,当时她在楚定天为她买的那套房子里面午休,突然有人从外面闯进来,她刚想反抗,就被那群人给迷晕了,再醒来之后,就是眼前的场景。   方圆几里都被人安插满了拿枪的彪形壮汉,楚定天跟一个俄罗斯男人对峙着,而跟她绑在一起的还有秦念,身下是不断冲击着海岸的江水,波浪滔天,她甚至能感觉到海水传来刺骨的凉意。   “好了!二少爷请您选择吧,您说是剪左边还是剪右边呢?”   楚定天缄默不语的看着以谢,这个男人像极了电影里面演的那些笑面虎,看似和蔼可亲,实则危险得很。   “你要什么?”楚定天瞥了眼身后,然后眼神丝毫不差的紧锁在以谢的身上。   以谢摊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就只要二少爷做个单选题!”   楚定天深邃又复杂的眼神落在秦念的脸上,一时间恍惚。又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右边是他的楚太太,他宁愿自己替她受罚,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就没怎么做过让她开心幸福的事。左边是向可暖,这个女人,他辜负了她两年的青春,欠他哥哥一个承诺。还有……   他知道掉进香江意味着什么,港城所有人都知道,香江水急,不浮鸿毛,轻如鸿毛掉进香江都会随着湍急的水流卷入江底。   以谢见楚定天一直沉默着,突地又开口问道,“怎么?二少爷不愿意选吗?”   “如果你不选的话,我就帮你选了……”说着以谢的一个手下递给以谢一把扫描式的机枪。以谢拉动保险,就要朝绑着十字架上的秦念和向可暖开枪。   “等一下!”楚定天眉头紧锁,叫住以谢,“我选!”   以谢放下机枪,一把丢给一旁的手下,把脸上的墨镜拿下来,双绿松石色的眼睛像一只匍匐在夜里的狼,静静的等着楚定天的答案。   而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秦念和向可暖听到楚定天的话皆是一惊,秦念的心里不再是向来的冷静了,而是开始如擂鼓般的咚咚直响。心仿佛在这个时候就要跳出来了。   向可暖漂亮的眼睛锁在楚定天身上,说不出来到是什么感受,无论是两年前她故意接近楚定天,还是两年后她突然出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帮那个她放在心上的男人报仇。顺道帮自己报仇。   两年前,她是抱着这两种决心接近楚定天的,两年后同样是,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她心中的那种仇恨已经快要消散殆尽了。   扪心自问,这个男人对自己一直很好,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不像邵承宇,将自己的心伤了一次又一次,知道她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再也承受不住压力。   如果能再来一次,她宁愿选择在十年前认识的是楚定天,而不是那个如神邸一样强行挤入她生活里面的邵承宇。可是,又怎么可能?十年前是楚家害得向家家破人亡,害得她跟着向磊流离失所。   空气在楚定天说出答案的那瞬间已经凝滞了,即使这个空间这么大,即使海风还在耳边呼呼作响,但是秦念却感觉像是被装进了一个真空的隔离层,已经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过了很久,久到仿佛时间从上古时期过度到现在一般久远,楚定天终于缓缓的吐出,“我选右边!”说完之后,楚定天沉重的闭上了眼睛,对不起!阿念!真的对不起,他知道她不会有危险。   他的眼睛在夜晚的时候格外的好用,能很清楚的看见五十米之外的东西,近到十米的时候他甚至能看见人的脸部线条。   如果说一开始见到秦念的时候,他差点痛到失去理智,但是当他在十米之外再看的时候,他清楚的看见了秦念脸上的妆容。顾瑾琰曾经混过娱乐圈,所以他多多少少了解些化妆技术。他不得不佩服以谢的手下,化妆技术很高超。   所以他选的是剪右边,他知道这个答案对于他的楚太太来说是致命的打击,这件事情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毕竟就在不久前,他曾在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亲口告诉她,他爱她。   可是转眼之间,他就食言了。可是他不得不这么选!这次回来他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多到他还来不及整理。   楚定天不敢看秦念。隔得这么远,他都能感受到她眼睛里的失望。   秦念仿佛遭受了天雷轰顶般一样,楚定天的那四个字,字字珠玑,每个字都像是雷击一样重重的打在她的头顶,以至于她的耳朵都开始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在听到那四个字之后,变成了一滩死水,瞳孔空洞得失去了焦距。他和她的距离不过十米之远,但是她总感觉,她和这个男人之间隔着的是整个银河系。   她的耳边甚至还能清楚的听见那天在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他告诉她,他爱她。过了些天了,她甚至还清楚的记得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的表情,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步步为营,生怕她会拒绝他。   她甚至记得他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样,去寻求只有七岁大的小宝该怎么追女孩子。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她可以拒绝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但是独独没有勇气拒绝他。   秦念涣散的瞳孔眼里没有了光,无神的看着楚定天菲薄的双唇里吐出的绝情的话,柔软的心房像是被插满了淬了毒药的刀子,痛得她烫伤几乎没有力气去呼吸,去做多余的思考。   缓缓的低下头,蓄积满眼眶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烫伤了她面部的皮肤。抽泣的声音被吞进海风里面。   向可暖也没有想到楚定天的答案,眼睛倏地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定天,夜晚的黑太深邃了,将男人的眼神湮没在黑夜里,她看不清楚楚定天的面部表情。   这种被人从地狱解救上天堂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上一次还是十年前,在港城的贫民窟里,向磊为了给她看病,偷钱被人打断了肋骨,正当自己一筹莫展的时候,邵承宇就像是神祗一般浑身带着光环出现在她的面前。   而这个时候的楚定天就像十年前的邵承宇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浑身带着金色的光环,就像是救世主一样。如果能跟十年前的事情换一下的话,她想她现在肯定活得会轻松好多。   当他听到那个浑身带着杀气的中俄混血男人叫楚定天选择的时候,她早就做好了从此之后在江底安家,与鱼虾作伴的打算,因为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她一直都看得出来楚定天很爱秦念,爱到骨血里去的那种爱。   既然这么爱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舍得她就此挥手与世界作别?所以她听见楚定天的选择,心里除了震惊就是对楚定天的感激,虽然她不怕死,但是被人惦记着真的是一种很好的感受。   别过头去看秦念,意料之中的表情,甚至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死水一样不起一丝波澜。突然间,同样的作为女人,她开始有点同情秦念的遭遇。真心的同情,不是那种看好戏的同情。   以谢对于楚定天的答案也是颇为意外的,他看见了楚定天从车上下来时,第一眼看到秦念的时候,眼底是掩不住的思念与钝痛。   他以为楚定天会选择救秦念,以谢见惯了大风大浪,只愣了几秒,随即道,“选右边?选剪掉右边还是选救右边?”以谢问。   其实他乐意不用多此一举的,只是看见那个女人眼里的伤痛,他宁愿让自己痛也不愿意看到那个女人痛一丝一毫。   听到以谢的话的时候,向可暖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楚定天,心里有根弦绷得紧紧的。而秦念似乎没有听见一样,脑袋低垂着,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这一刻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紧张。   其实这个时候除了暴露在明处的几个人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在黑夜的深处,还有一个人也为此捏紧了一把汗。   “剪—右—边……”楚定天一字一顿的说出来。这三个字几乎快要压得他透不过来气了。但是他有他的顾虑。   黑夜中那双躲在远处的眼睛,在听到楚定天确切的答案时,身影全部湮没在黑暗里。   向可暖的心这才安心的放下。而秦念刚刚腾起的一丝希望就这样被硬生生的被灭。   眼泪无声的掉落在黑夜里。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骂自己怎么会这么傻,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恋人,即使他还说,他爱她,在生死角逐的时候,他还是选择别人。真的是应了那句话,看一个人对自己是否真心,真的只有咋关键的时候才看得出来。不管平时的话说得多么好听,多么的天花乱坠,在关键的时候,他对你好才是真的对你好。   以谢转身看了眼秦念。一副你这下死心了吧的表情。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放人。   想象中的重物落在水中的声音没有响起,向可暖缓缓睁开紧闭着的眼睛,只看见,自己被缓缓的移到陆地上,脚踩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才感觉到一丝充实。转身去看秦念,之间秦念仍旧是被挂在半空中的。   楚定天低头看了眼腕表,然后丝毫不顾忌指着自己太阳穴的枪,一步一顿的走到以谢面前,一把拽起以谢的衣领,“你的样子比你哥哥难看多了!”   以谢由于从小就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营养很足,再加上俄罗斯人的高挑的基因,比楚定天略微高了一点点,但是楚定天的其实丝毫不输给以谢,甚至还将以谢压过去了。   两个男人属于那种痞帅的男人,楚定天的五官是那种纯种的亚洲人的五官。不比以谢的深邃,但是那双桃花眼却给他加足了分,外表长相分分钟把以谢甩了几条街。   以谢挑眉唇角勾出一副胜利者的笑容,十分的挑衅,听到楚定天提以利,表情没有半丝的变化,倒是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我难看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二少爷,你该把你的佳人领走了!”   楚定天听到以谢的话,眼神朝以谢身后看了眼,向可暖已经放下来了,但是秦念仍旧被悬在空中,夜晚的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胸口一阵钝痛,薄唇紧紧地抿着,一把松开以谢的衣领,越过以谢就朝向可暖走去。   以谢弹了弹衣领上被楚定天抓起的褶皱,转身看着秦念。   楚定天走到十字架处,向可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揉了揉被绑得发麻的手,跛着脚欢快的跑上去一把搂住楚定天,垫脚抱着楚定天的脖子,下巴搁在楚定天的肩窝处,“定天、定天,谢谢你……”声音甜甜的。   而楚定天的眼神一直落在被绑起悬在空中的秦念的身上,完全听不到向可暖在说什么。一心系在秦念身上,也就忘了要推开抱着自己的向可暖。   但是秦念却一直没有看楚定天,眼神涔冷的撇到一边,她不敢看楚定天,她怕他一看到他的眼睛就会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知不知道她的心已经碎了?   而这个时候,以谢突然下令叫手下把秦念放下来。   当秦念被放在地上的时候,楚定天还是忍不住想要上去看看秦念的冲动,脚不由自主的就朝着秦念的方向迈去。完全忽略掉了搂着自己的向可暖,前进被收到干扰,楚定天无情的推开向可暖。   向可暖被突然的推开,一头雾水的看着此时完全魔怔住的楚定天,看着楚定天朝秦念的方向走去,看着男人的孤傲的背影忍不住喊道,“定天!”   男人仿似没有听到似的,径直朝着秦念走去。刚要伸手把秦念拥入怀中,但是下一秒就被秦念毫无声息的避开了。   楚定天胸口钝痛,眼底尽是受伤。   秦念撇开眼睛不去看男人眼底的那抹受伤。   楚定天被拒绝,并没有特别的情绪,再次上前一步想要离女人更进一步。但是秦念脚下的反射弧反应得特别激烈,在楚定天还没有接近的时候就朝后退了一步。   “楚先生!我很累……”秦念见楚定天打算向自己迈进的脚步,涔冷的开口。   楚定天刚刚踮起的脚尖,却被秦念这句疏离的话,硬生生的逼得抬不起来。她跟他用敬语,她叫他楚先生,以前这些话从来未曾从这个女人嘴里吐出来过,即使那天在医院里他打了她,她也是愤怒得连名带姓的叫他。   当时他虽然生气但是却没有疏离……   那句我很累深深的刺痛了楚定天的心,像是对全世界都绝望了一般,这个时候他倒是宁愿他的楚太太能闹闹大小姐的脾气,跟他闹、跟他吼。他不希望看见她一脸沉寂得像是一探死水一眼,任谁都激不起涟漪。   向可暖看着楚定天的背影,那么高大,却又那么落寞,其实她很想上前拉住他,但是她又不能。   以谢见楚定天要去拉秦念,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下子的挡在秦念面前,“二少爷,您没听见她说她很累吗?”他担心楚定天稍微一点关心,秦念的心就会动摇。   以谢不出现还好,一出现楚定天就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而事实上,他也的确照着心中所想去做了。   楚定天本就离秦念很近,以谢突然出现挡在秦念面前,楚定天跟以谢之间的距离,中间完全只隔了十厘米,所以楚定天毫不费力的一把拎起以谢,然后一个后空翻将以谢狠狠地额摔在地上。   “嘭”的一声闷响,以谢被楚定天摔在地上,溅起一股青草的香味。   拳头带风,一拳落下,一些的嘴角挂了彩,“你们洋人都闲得很?喜欢管别人的家事?”   首先注意到以谢被楚定天摔在地上的是秦念,虽然很惊讶于楚定天怒忙冲撞的行为,但是眼底却是一丝情绪都未曾显露。只是侧放在身侧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头。   接着是向可暖,只是当她看见的时候,楚定天已经是一个拳头重重的落在了以谢英俊的脸上。隔得有点远,在加上夜里海边的风刮得特别大,她没有听见楚定天对以谢说的那句。只是被楚定天突然的举动,吓得捂住了嘴巴。   因为她听见齐刷刷的子弹上膛的声音,然后是几十把枪指着楚定天的脑袋,由于楚定天的身份特殊,没人敢擅自开枪,都只等以谢的一声令下就能要了楚定天的命。   看着几十支枪指着楚定天的脑袋,秦念的眉头微微的蹙起。向可暖为楚定天捏了一把冷汗,生怕这些人一个不小心就擦枪走火。   楚定天丝毫不为几十只枪指着自己的担心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一拳又一拳的落在以谢的身上,而一拳比一拳更重,眸子危险的像是一只整装待发的猎豹,只等一举拿下自己的猎物。   以谢丝毫不认输,吼了一句,“都给我退下!”然后拽着楚定天的衣领,翻身占了上风,然后像楚定天一样,一拳一拳的落在楚定天的脸上,两人全都是下了狠手的,而且只打脸。   以谢的的手下被以谢吼得悻悻然的退下,但是枪还是握在手里的。   楚定天和以谢两人打架像是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打群架一眼,毫无章法可言,完全扭打成一团。   秦念见两人都挂了彩,见他们这阵势,其中一方不认输,他们是不会停下来了。   鼻子里喘着粗气,一把抽出站在自己前面的人腰上撇着的手枪,然后子弹上膛。   而被拔了枪的那个手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只听见连连的三声枪响。   这是新田今晚第一次听见枪响,枪响像是一只残酷的大手,狠狠地撕裂了夜晚的寂静,激起海浪的声音。   枪响之后只剩下无边的寂静,他们甚至能听见弹壳掉在地上的声音,那么的清脆。   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也因着枪响听了动作,因为这三发子弹全都只差几毫米就落在他们的身上,而且处处身中要害。   以谢的手下,见秦念拔枪想以谢的方向开枪,握在手中的枪此时纷纷指向秦念。大家都知道他们的老板似乎被这个中国女人迷得团团转,但是在老板的生命和一个只见过几面甚至有的还来不及见一面的女人相比,他们肯定选前者。   秦念见两人停下来,瞥了眼齐刷刷的指着自己的枪口,很不在意,握着枪的手垂在身侧,枪口甚至还在冒烟,“打啊?怎么不打了?要不要我帮你们?”   秦念的话很淡然,完全听不出来情绪,但是两个在各自领域呼风唤雨的你那人却是停了下来,楚定天刚刚抡起的拳头悻悻然的手下,然后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阿念……”嘴角是鲜血,眼角被打得青紫,早就不见了往日的风采。   秦念看都懒得看楚定天一眼,直接越过楚定天去拉还躺在地上的以谢,轻声问道,“没事吧?”其实她问的是废话,脸上的伤势跟楚定天不相上下,甚至好药严重几分,没事才怪。   以谢听见秦念关心自己,突然看向楚定天,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甚是挑衅。   楚定天心底不爽,很吃味,尤其是见到秦念对自己不冷不忍,但是对着以谢却能轻声的说话之后,就更加的不爽了。   很想冲上去把以谢按住再打一遍,但是心底的魔鬼早在那三声枪响之后不见了踪影。倒是冷静了几分。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不由得自嘲,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   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秦念的后背,一抹鲜红刺痛了自己的眼睛。   秦念由于被绑得太久悬在空中,肩膀处的伤口还是扯裂开了,鲜血染红一大片衬衣。   楚定天看着那抹鲜红的湿润,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脚下不由自主的迈向秦念。   秦念感觉到了背后炽热的目光,甚至是那轻轻的脚步声,蓦地出声阻止楚定天,“楚先生,你不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早就说好了的事,请遵守规则!”秦念已有所指楚定天选择向可暖的事。   楚定天的脚步在听到秦念这句话时停了下来,心里叫嚣着快上前去拉开那个洋鬼子和楚太太。但是脚上似乎被注了铅一般沉重,愣是迈不出一步。   眼睁睁的看着以谢跟自己炫耀,眸色比起刚刚很以谢干架的时候黯淡了几分,尽是受伤,“你是楚太太!”他相信只要她愿意跟他走,没人能拦得住他。   秦念背着楚定天,在听见楚定天的话时,肩膀突然变得僵硬,皓齿忍不住咬着自己的唇瓣,“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多少句对不起都不管事!”秦念的话说得委婉。   “跟我回家!”   “二选一,你没听见吗?”秦念重重的闭上眼睛,将那湿润逼回去。   “跟我回家!”楚定天执拗的再说了一边,只是这次比起上次语气更多了几分威胁,甚至秦念感觉到了那一种不顾一切后果的冲动。   “楚定天,讲真,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死皮赖脸的人……”秦念说的丝毫不见起伏,语气寡淡得像是山间的清泉。   但是落在楚定天的耳朵里却着实的令人难受,从来没有!她二十五岁,见过的人没有几十万也有几万吧,而她却是他的几万分之一,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呢?   其实楚定天应该庆幸的,毕竟在这几万人中,至少自己被秦念记住了一个特点,不想有些人,挤破了脑袋,转身就被秦念忘记。   但是楚公子可不这么想,他只是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一般。   “跟我回去……”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遍,如果她再说些难听的话,他就转身走人,毕竟从小到大还没有谁给过她脸色看。   “向小姐似乎更需要你。”秦念看了眼向可暖,瘦的几乎像是一张薄纸,被风一吹就会吹得四处飞。   楚定天顺着秦念的眼神看去,带着咸腥海腥味的夜风吹乱了向可暖的头发,在风中脸色像是白纸一样苍白又无力。   但是却只停留了一秒,然后又转向秦念,“你说过你爱我!”像极了耍赖皮的小孩子。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秦念的心像是被针轻轻刺了一下,不起眼但是那股痛却久久的不能从心间消散。   以谢看着秦念满是痛苦的小脸,很忐忑秦念的回话。与之同时出现在他的眼睛里的还有一闪而过的狠厉与阴肆。   过了良久,等到楚定天的话的温度都消散在风里的时候,秦念才缓缓开口,“你也说过你爱我……”   楚定天注了铅一般的脚终于在秦念落下这句话的时候迈了出去,越过一直背对着自己的秦念,和一直拉着秦念的手没松开过的秦念。呼吸平稳,但是每一个脚步落下去却似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来到向可暖的身边,大手包裹住向可暖的手,牵着向可暖就朝自己的路虎越野车走去。   秦念一直没看楚定天,直到路虎越野消失在无边无尽的黑夜里,枪“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然后就要挣开以谢的手。   以谢当然不会让秦念得逞,秦念挣得越是厉害,他就握得越紧,丝毫不给秦念挣脱的机会。   秦念一记冰刀似的眼神狠狠的摔在以谢的身上,“放手!”由于长时间的压抑,声音竟然很是沙哑。   “楚定天应该还没有出新田!”以谢没有放开秦念的手,反而是握得更紧,嘴里邪势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信他!”她相信楚定天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竟然敢单刀赴会,不做任何手脚。   以谢的眼神不禁一愣,随即道,“他选了其他的女人!”   “是你太阴险!”其实是她不够自信,也许楚定天真的爱她,只是比起向可暖来,她更爱的是后者而已。   “楚定天到底有什么好?”以谢一把甩开秦念的手,“他这么伤你,你还处处替他着想。”以谢像是一只狂躁的雄狮,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但是比起以谢的狂躁不已,秦念却平静的像是激不起任何湖纹的死水,她记得上次邵承宇也是这么问她的,问她她喜欢楚定天哪点。她当时也答不上来,但是如果非要说的话,这段情源于十年前。但是今次她却答不上来了。   过了半晌终究是平静的回答道,“他什么都不好。”楚定天一身缺点,酒品不好,喝醉酒占尽她的便宜,醒后还死不承认,眼睛不好看,一双桃花眼勾尽了女人的魂儿,他嘴巴又臭又毒,总是喜欢作弄她,他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太长情,一直忘不了他的初恋小情人。   以谢差点被秦念气得一口鲜血吐出来,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既然他什么都不好,你还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三颗枪子喂不饱你?”   秦念平静的眼波稍微起伏了一下,但是随即有沉潜了下去,“你知道?”秦念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更加关心以谢是不是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几个人知道的事情。   “我猜的!”昨天她被人带回来的时候,一声给她取子弹的时候,在他曾亲眼看见她肩膀上的三处枪伤,虽然被纹身遮住了,但是依他多年的经验,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盖在蓝色花朵下面的事三处枪伤,有一处甚至快要接近心脏位置,那一刻作为一个男人他都佩服起这个女人来了。   枪伤年代久远,看上去应该有好几年了,而且没出疤痕深浅不一,应该是不同时间中的子弹。能让一个女人豁出生命的必定是她深爱的男人或者是自己的家人。他调查过她,她只有一个父亲,是政aa府的人,身家清白。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爱着的男人。以如今来看,这三处枪伤必定是因楚定天所起。   听到以谢的答案,秦念不免觉得悲哀与讽刺,每晚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却不如一个只认识一天的男人了解自己,一个只认识一天的男人能猜出枪伤出处,而她的丈夫却从来不曾问过这个问题。这也许就是爱与不爱的差别。   “多谢你昨天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以谢的人误打误撞想要绑架她要挟楚定天的话,她估计昨天就被那个男人一枪打死,而弯弯也糟了毒手。只是不知道那三个男人口中的黎小姐到底是谁。而她不想再揭自己的伤疤,每提一次就能感受到那种能撕心裂肺般的痛楚,所以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以谢的猜测。   ☆、171   说完之后,秦念转身就离开。   以谢的手下,眼看着秦念就要走掉,心有不甘,举枪对着秦念,这个女人是他们威胁楚定天的唯一的砝码,虽然他们老板现在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这么多年他们也看到过老板在万花丛中过,完全没有留恋过一个女人。说不定等些天老板就对这个女人失去兴趣了。   秦念眼角的余光落在黑洞洞的枪口上,轻蔑的笑了笑,脚下完全没有停下,丝毫没有把以谢的手下放在心上,似乎对着她的只是一堆破铜烂铁,根本构不成威胁。   “退下!”以谢见自己的手下擅做主张拿枪对着秦念,青肿的眸底徒增了几分怒火。   “老板……”手下心有不甘。   “退下!”以谢的声音突的增加了几分,吓得手下们握着枪的手都一个打颤。   所有人只得悻悻然的将枪支收起,眼睁睁的看着秦念离开,却又不敢违抗老板的命令。   以谢转身,看着秦念离开的方向,背影那么执着,那么的倔强。以前他从来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一见钟情,但是在见到这个女人之后,这个观点就这么打破了。   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深深的吸引着自己,吸引着自己不断的靠近她。即使被拒绝,被伤心,也觉得无所谓。   六月的港城,天气说变就变。   雨淅淅沥沥的从天而降,没多久就在远方形成了一张雨幕。打湿了所有人的衣裳。   而秦念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就像是东非大裂谷一样越裂越开,鲜红的血液在雨水的冲刷下变成了粉红色。   “咚”的一声闷响,秦念体力不支在雨中晕了过去。   ……   雨后的天空澄澈如蓝宝石一样,找不出一丝瑕疵。   楚定天昨晚把向可暖送回他一早帮向可暖购置的住所之后,然后连夜赶回楚云山庄。   风风火火的直接朝祠堂去,众人一路阻拦,但是却拦不住。   陈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顾楚家的家规,私自拿出族谱翻阅。而一边的楚国勋一脸的阴笑。   斯里兰卡,楚定辰终于是接受了自己已经几乎没有的听力,而楚兴夘正在陪着他安助听器。   这个时候阿德却告诉他,楚定天私自翻阅族谱,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悄然的升起。   半上午的时候,楚兴夘带着坐着轮椅的楚定辰乘着快艇回港城。   从祠堂出来的楚定天比起进去的时候更加的躁动了。眼睛猩红着,众人看着他拿枪出去。像是一头危险的豹子。   中午,被以谢夺取的云门一个堂口,被人砸了场子,天水园区的山顶别墅,在一点左右遭人袭击。   以谢带着得力的助手匆匆搬离。   “老板,要不就那这个女人威胁姓楚的……”以谢的左膀右臂——伊万再次建议。但是见到以谢脸上可怖的表情时就刚刚腾起的希望就再次被浇灭了,越到后面声音几乎低若蚊喃。   以谢看了眼担架上还在昏迷中的秦念,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中泛起一丝钝痛,“伊万,你跟了我二十几年了,难道看不出我的心?”   “是的,老板。”伊万只得默默地替自己的老板惋惜,随即摆手让那四个给秦念化妆的死士抬着秦念快速转移。   当以谢转移出去的时候,一颗导弹直接从别墅上空落下,轰的一声昨日还富丽堂皇的别墅顷刻间就化为了乌有,完全被夷为平地。   火苗直冲天际,浓烟在天水园区上空盘旋久久不能消散。   伊万坐在副驾驶上,隔得这么远,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蒸人的热气,啧啧称其,“姓楚的也是够狠,他就这么肯定这个女人会离开,他哪来的自信。”万一这个女人真的就不离开,跟着他们老板回了山顶别墅,他不就成了杀死自己妻子的凶手。   后排的以谢捏着眉心,一双绿松石色的眼睛沉寂如深山老林一般,深沉又悠远,“秦念给的……”这句话中透着多少的无奈,只有他自己知道。   “直接去青宜。”良久之后以谢开口吩咐道。   三点多钟,楚兴夘的车直接开到了主宅,楚兴夘走在前面,阿德推着楚定辰。   楚兴夘还在斯里兰卡的时候就打电话吩咐过,他回来要见到所有的人。   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穿的整整齐齐的,只有楚定天一身邋遢,身上还是昨日的一副,领口袖脚还染着泥土。嘴角、眼角由于昨天没有立即处理,所以今天肿的特别的高。   楚兴夘进门径直走到上位上去坐下。一眼扫过众人。   楚定天一眼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楚定辰,一年没见,似乎变了好多。嘴角是不屑于嘲弄。   楚定辰自然看见楚定天的表情,他这个弟弟从来就不会掩饰他对他的讨厌,醒了几日了,早就说服自己接受自己的不足。似乎为了配合楚定天,楚定辰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楚定天轻嗤一声,随即站起来,朝着楚定辰走去,“我亲爱的大哥,真是老天眷顾啊!”   众人其实一直都将目光落在楚兴夘的身上,大家都想着楚兴夘会怎么惩罚楚定天私自家谱的事。听到楚定天的话时,才齐刷刷的把头偏过去,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楚定辰。   众人都知道,楚定辰在一年前就消失了,而无论是楚家还是云门从来没有得到过消息,所以大家一致的认为楚定辰早就不在人世了。   今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坐在大家面前,所有人一开始都像是见了鬼的表情一样,甚是害怕。然后是震惊。反应最为强烈的应该是陈辛。   见着楚定辰的时候完全是震惊,震惊三秒之后,眼泪花突地顺着脸颊下滑,哆嗦着走到楚定辰面前,“辰儿啊,你真的是辰儿?”手哆嗦着去摸楚定辰的脸庞,   楚定辰随即柔和了几分,拉着陈辛略显苍老的手去嘭自己的脸颊,“妈,是我!”   感受到脸上传来的温度,陈辛含泪对着身后的楚国望和云希道,“真的是辰儿,真的!还热乎着呢。”人在激动的时候说话都说不来,陈辛应该是最典型的代表。还热乎着呢,又不是什么吃的。   楚国勋是属于一直处于震惊中的人。因为楚定辰和某个人的那双眼睛太像了,只是面前这双眼睛柔和得像是春风。而另一双是杀人不眨眼的嗜血。   楚定天看着自己的母亲,二叔、二婶都围着楚定辰转,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   楚兴夘却是将楚定天眼中的小情绪尽收眼底。   这场本来是楚兴夘回来惩罚楚定天私自翻阅族谱的事情,变成了久别重逢的话家常。众多的人中,楚定天在半途的时候离开了。走之前楚兴夘叫楚定天晚上把秦念带回来吃晚饭。而留下的一拨人中,就楚国勋最为沉默,甚至是诡谲的看着楚定辰。   大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刚刚回来的楚定辰的身上。楚兴夘把楚定天叫去了二楼书房。   “今天,多谢爷爷。”二楼楚定天坐跟楚兴夘中间隔了章书桌,楚定天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阿念怎么没回?还在上班?”楚兴夘故意这么问。其实他在进门的那瞬间,早就将客厅里的人扫了一遍,就是没见到秦念。他猜估计是被他这个孙子气着了。   楚定天,“……”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装疯卖傻是谁教的了。   楚兴夘叹了口气,沉吟了半晌才道,“晚上带回来吃饭。你大哥回来了,一家人好在一起聚聚。”   “他应该是我的表哥吧。”楚定天反驳道,“爷爷,虽然我没见过姑姑,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做对阿念不公平吗?!”   “如果阿念有一天知道,从小到大一直疼着自己的爷爷,只是因着她那双眼睛的话,您说她有多失望?”楚定天捏着眉心,说的很激动,本来疲累的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甚至直起来。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己的爷爷。   “定天,如果只是因为那双眼睛的话,我就不会答应阿念进我们楚家的门!”楚兴夘果然是被岁月沉淀了的人,说话丝毫不见起伏,只是一双枯树般的手摩擦的发凉的龙头拐杖。眼神犀利甚至超过楚定天。   “好了。定天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是不代表我不会追究。”楚兴夘说完话的时候率先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楚定天看着爷爷稍微有点佝偻的背,已经白尽了的头发,心中很不是滋味,手习惯性的去摸烟,但是在碰到烟盒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楚定天带着借口驾车去了盛世华庭,走得理直气壮。   冯妈看见楚定天从容淡定的表情的风风火火,急忙上前问楚定天,“二少爷,您可回来了。你不知道……”冯妈话还没说完,楚定天就急匆匆的上楼了。   疯么一脸的不明所以,看着楚定天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嘴里叨念着,“奇怪。”这是楚定天去俄罗斯之后,冯妈第一次看见楚定天,走的时候就不怎么精神,回来的时候就跟在泥巴里滚了一圈一样。眼袋上的藏青色也尤为的明显。   楚定天上楼半分钟之后,又噔噔噔的下楼,“冯妈!秦念没回来?”他想的是她为了跟他置气不会去上班,所以就直接找到盛世华庭来了。但是找了一圈之后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他猜一定是没回来。   冯妈看着楚定天从楼上下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二少奶奶快一周没回来了。”她以为二少奶奶回山庄住了,所以一直没有打电话问,只是听他们这二少爷的话,他似乎和二少奶奶呆在一起过。   楚定天下楼,烦躁的解开纽扣,拿起座机开始打电话,电话打到顾家老宅没有秦念的消息。打给云楚楚也没有消息。最后楚定天气得一把将电话扔在地上。   “啊!”楚定天随手一扔,没看见有人,电话砸在了正端着食物去喂三只的小千的脚背上,脚背上突然传来的疼痛让小千呼痛出声。   楚定天被小千的声音吸引过去,因为那声音太熟悉,转过去的时候脸上甚至是有丝喜色的,但是在看见真人的时候,整张脸就沉了下来,甚至有点失望。   小千在看见楚定天转过来的时候,甚至忘了呼吸,从出生到现在她还没见过这么英俊不凡的男人,这个男人就像是得到了上天特殊的垂怜,五官似乎都被造物主精心雕刻一般。   虽然脸上挂了彩,但是还是掩不住他堪比太阳神阿波罗般完美的五官。   白净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纷嫩的嘴唇,你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覆着一层薄霜。   楚定天冰魄般涔冷的眼神看都没看一眼面前正在犯花痴的小千,修长的双腿就迈出去了。   当楚定天走到小千身旁的时候,小千娇羞的就像是见着自己心仪的男子,“二……儿少爷好!”尽量把自己的声音装的很公式化。但是不流畅的话却是出卖了她。   楚定天很高冷,直接越过小千,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小千的目光一直锁在楚定天身上,眼神似乎都在冒粉色的泡泡。   楚定天在门口遇见剪了草坪打算进去的冯妈,叫住冯妈,“把那个女人撵出去!”   冯妈一头雾水,十分不好意思的问道,“二少爷,小千是您当初留在盛世华庭的专门照顾三只的……”   “哦?是吗?那我现在要你撵走她有问题?”楚定天丢给冯妈这句话,就走了。   车上,楚定天边开车,一边拨通了洪然的电话,然后沉声命令道,“调动云门所有的势力十分钟后我要知道以谢在哪儿!”然后就啪嗒一声挂断电话。   楚定天发火了,把秦念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人,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的楚太太那晚最后并没有离开。   他本来自信楚太太最后还是会离开的,但是他更想的事亲自接走楚太太。但是一想到楚太太没离开,不知道为何总感觉胸口郁结着一口气,堵得他心慌难安。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云门丢在山顶别墅的那颗导弹不会伤着她吧?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楚太太因着他有一点闪失的话,他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十分钟后,洪然的电话打了进来,“二少爷,以谢在青宜!”   “跟顾爷爷借一队特警!就说是我楚定天欠顾家的人情。”   半个小时之后,青宜的港口,全副武装的特警,就这样一只队伍浩浩荡荡的上岸。脚下是整齐的步子声音,这样的阵仗吸引了很多人侧目观望,但是都不敢驻足停下来仔细看。   特警都上了,谁知道岛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大部分都猜也许是岛上有人贩毒或者是犯了事。惹来政aa府的盘查。   楚定天在上岸后,为了避免被人说是军商勾结,他很避嫌的进了一辆一早就停在港口的低调的奥迪车。   大部分的人都被出动这么大一只队伍给震惊了,所以并没有看见悄悄坐进奥迪车上的楚定天。   青宜是港城独立的小岛,四面环水,夹在港城中间。小岛上风景宜人,是大部分退休人士选择居住的地方,这个地方可以称作港城的世外桃源。   楚定天不由得佩服起以谢,居然选择这么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方,让他不能随意的开火。   青宜的一桩别墅内。   伊万慌张的从外面进来,“老板,不好了!”   以谢正在客厅里看着示拿这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双腿交叠十分悠闲的搁在茶几上,见着伊万丢了魂的样子,有点温怒,“怎么回事?”伊万是跟着她二十几年的助手,说是助手其实更像是兄弟,绝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大风大浪已经见惯了,怎么会突然乱了阵脚。   “一直特警队伍突然来门口说要查我们绑架人口。还带着搜查令。”伊万指着门口,没被拦住的那对浩浩荡荡的特警,现在已经到了偏厅。   以谢突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绿松石色的眼睛周围布满的猩红色。财务报表被扔在茶几上。   见着进来的特警,眼底划过一脸阴肆,目光若有若无的瞟向三十个人编制成的精英队伍身后。   没见到楚定天,以谢没有言语。   带队的队长,看见老首长要自己搜擦的是一个俄罗斯人的住所时,有点愣怔,但是还是把搜查令给以谢,“以谢先生,我警方现在怀疑你和一起人口绑架案有关。敕令搜查,希望不要怪罪。”然后跟身后的手下做了一个搜擦的手势。   以谢一直平静的看着这一切,绿松石色的眼睛淬着幽森的绿光,嘴角噙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带头的队长倒是被搞得一头雾水,弄不明白面前这个俄罗斯男人。当特警进去搜查的时候,伊万跟着进去。   然后一些就到别墅门口去等。他倒要看看楚定天能不能把天捅一个窟窿。   果然没一会儿,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车出现在以谢锁在的别墅门口。隔得老远,以谢都能看见楚定天脸上的笑。   黑色奥迪一直朝着以谢开去,而以谢一点也没有躲闪,直到车头跟以谢的膝盖轻轻地碰在一起,奥迪车才停下来。楚定天从车上下来。   迈着优雅的步子,当做没看见门口的以谢似的,径直朝着别墅内去,就像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般,丝毫不见拘谨。   以谢盯了眼跟自己零距离的车头,眼神瞟向驾驶座上的洪然,面无表情的进去。   客厅,一进去就能看见在别墅内进进出出的特警,迷彩服看在以谢的眼里格外的碍眼,“二少爷就是厉害,居然能调动特警的力量来查我?看来小辣椒在你心中的位置不似昨晚那么轻嘛。”他故意揭楚定天的伤疤,虽然他现在处在下风,但是也要逞口舌之快。   楚定天长身玉立的在客厅里,听着以谢的话,十分的刺耳,尤其是当以谢叫秦念小辣椒的时候,心里更加的不舒服,拳头在身侧紧握,只差一拳上去打碎以谢那一口完美的牙齿。   “为了一个女人,你今天这么查我,就不怕我把军火卖给云门的仇家?”以谢跟着楚定天站在一排,点燃一支烟在手中,吸了一口道。   “哼!”楚定天鼻子里吐出一个十分轻蔑的冷哼,像是以谢说的话十分可笑一般,“第一,你的确是绑了我太太!第二,如果示拿要跟亚洲整个黑道为敌的话,你完全可以试试!”   说完楚定天就迈着优雅的步子上楼。以谢完全冷在原地,青肿的眼睛划过一丝不可思议,只道云门是港城第一黑社会组织,在港城颇具影响力,没想到云门整个亚洲都具有发号施令的能力。   虽然自己是军火商,跟自己做交易的大多是黑道上的人,而亚洲是第一大的输出源头。他们可以没有他,但是他不能没有他们。顾客是商家的衣食父母,他还是懂这个道理。   楼上,经过一番说搜查之后,大家都表示没有看到秦念的影子,楚定天气得一脚踢翻卧室里的桌子,“找!就算把别墅给我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到!”冰魄般噬人的眼睛愤怒的盯着别墅。   说完之后楚定天大踏着步子下楼,以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悠闲的品着咖啡,听到楚定天急躁的步子,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咖啡杯子刚刚放下,他就感觉整个人被楚定天揪起来,然后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接着“卡擦”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楚定天手中的枪直接瞄准躺在地上的以谢的太阳穴上,“人呢?”   以谢擦了下嘴角的鲜血,笑得邪肆,“人?谁?难道是小辣椒啊,你不是不要她了吗?”   楚定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好不要有人拦着他,他现在真想把这个男人给手刃了。   “我问你人在哪儿?”楚定天阴肆的眸子像是漆黑的夜空深不可测,让人望而生畏。浑身的散发着戾气,让人不敢靠近。生怕一接近就被他身上的怒火烤焦。   “二少爷还真是多情之人啊!”以谢啧啧称叹,颓废的躺在地上,得意的看着此时的楚定天因找不到秦念而着急。   “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以谢的膝盖骨上,“秦念人在哪里!?”   以谢眉头都不曾邹过一下,看着已经恼羞成怒接近疯狂的楚定天,嘴角的笑更加的张狂,甚至是讥诮的嘲笑楚定天。仿佛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的那一滩汩汩而出的鲜血楼,不是从他的身上流出来的一样。   枪响之后,一直吵杂的别墅忽的就安静下来了,特警一个个的都看着,搂下客厅里手上拿着枪,浑身嗜血的楚定天,仿佛就是从阎罗殿了出来的恶罗刹,眼神像是淬了毒,让人不敢去看,深怕一看见就被毒药给毒死。   反应地位迅速的是楼上一直跟着特警带队队长的伊万,听到枪响之后,立即冲下楼,鼻息间的血腥味对自己并不陌生,但是这次的味道却格外的刺鼻。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颓废的躺在血泊里的以谢,然后看了眼浑身上下都写着大写加粗的生人勿进的楚定天。   刚想过去扶躺在血泊里的以谢,“砰!”的一声,这次子弹打在一些的脚边,子弹的冲击力很大,直接打进了大理石地面,突然的意外让伊万脚步都不敢抬一下。   楚定天子弹落在伊万的脚边之后,立即又指着以谢,“秦念在哪儿?”楚定天的声音这次是响彻天际的暴怒,正如一只正处在暴怒边缘的野兽,只差最后一击。   这次枪响之后,大家到时没敢在偷偷打量楚定天了,反而是每个人都开始个自己找事做,不管是厨房还是厕所,这些见过风浪的特警都在找。   伊万被楚定天的一个恐吓不敢再前进一步,任由着楚定天拿枪指着自己的老板。   以谢的白色衬衫已经完全被染成红色的,膝盖处的鲜血直接从膝盖处冒出来,就是泉眼一眼,完全止不住。   “砰!砰!砰!”三声枪响,一枪落在以谢另一只腿上的膝盖骨上,另外两枪落在手腕上,枪枪不要人命,但是枪枪都是取在最痛的地方。   而地上的血泊因着这三枪,恣意妄为的扩大了好几倍。就连见惯了腥风血雨的伊万都觉得开始犯恶心,甚至能想象得到到底有多痛。绝对是万箭穿心所不能媲美的痛。   而以谢在三枪接二连三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一般,只是轻轻的蹙了下眉头。完圈没有把落在手上以及膝盖骨上的两枪当回事。   “说!”楚定天已经被以谢磨尽了耐心,如果以谢这次还缄默不语的话,他保证他会丝毫不顾及后果,一枪打死他。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了,以谢还是没说,楚定天抬手蹲下抵着以谢的太阳穴。食指慢慢的搭上扳机,   “不要!”伊万眼见着楚定天的食指就要扣上扳机时,突然的“普通”一声跪在大理石地板上,“楚二少爷,求你,不要杀我们老板!”   楚定天血染的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伊万,没有说话,等着伊万的下文。   “我知道,楚太太在哪里!您放了我们老板,我带你去!”   “不要!噗!”狼狈的躺在血泊里的以谢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是开口了,而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阻止伊万告诉楚定天秦念在那里。而由于长期的隐忍,开口的瞬间,一口淤血直接喷薄而出,几乎全部吐在了楚定天的身上。   楚定天既几不可查的蹙了下浓黑的剑眉,但是由于全身的心思都集中在急于知道秦念在哪儿上,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曾经是一个有洁癖的人。   其实结婚之后,跟秦念生活在一起,他发现他的洁癖完全是没有下限的下降着。为了她,他可以一件衣服穿几天,为了它,他可以不在意淤血沾染在自己的身上。   伊万见以谢一口淤血吐出,额头的细汗直冒,“老板,对不起!等你好了,你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一个跟我毫不相关的女人比起来,我更愿意救你的性命。”   “伊万!”以谢忍着身上的痛楚。   “对不起了!老板。”伊万其实是救主心切。   “二少爷,楚太太在岛的另一头的别墅里。由四个死士照顾着。但是如果要带走楚太太的话,必须由我或者是我们老板去。”   以谢听到伊万把秦念的位置告诉给了楚定天,一口淤血没有憋住,直接喷薄而出,然后就晕了过去,这也许就是气急攻心吧。   伊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板晕过去而无能为力,跪在地上垂着头,眼睛里尽是恨意。   楚定天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几分钟之后从外面进来了医护人员,把地上中枪的以谢抬上了楼。   楚定天转身阴肆着眸子,在沉声问道,“带路!”其实如果可以他还真想把伊万收到自己的麾下,但是能挖过来的他又不想要了。   在以谢的带领下,楚定天很快就来到岛的另一边,这里有一所和岛上其他建筑不相符合的别墅。   门口有两个女人守着。见伊万来了,两个女人颔首低头跟伊万示礼,然后伊万就挥手示意两个女人下去。   楚定天扫视了一眼别墅的四周,心里感叹以谢的狡兔三窟。带着洪然进了别墅,别墅内的一个女人守着在一楼客厅,伊万仍旧将女人打发走。伊万带着楚定天楚定天上了二楼。   二楼一间卧室里,楚定天从外面把门推开,卧室里,那个死士女人正在给秦念为什么东西。   楚定天怒火从眼底窜上来,一下就上前,一个反剪把那个死士女人推得老远。身体重重的撞在卧室里的桌子上,桌子上的东西收到重力的冲撞全部掉在地上。   死士女人见突然闯进来的一个陌生男人,拳头握得咯吱响,但是下一秒就伊万就阻止了那个死士女人。同样的伊万把这个死士女人也支开了。   楚定天趴在秦念躺着的上方,眼底里的怒火、阴肆、嗜血全都没有了,全都被升起的柔情、思念取代。只有一天没有看见他的楚太太,他发现他已经对她思念成疾了。   大手轻轻地如春风般的拂过女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带着眷恋。   “二少爷,昨天你走后,就下了大雨,加上你太太她身上有枪伤,挨不住,就晕过去了,她们一直在照顾她,但是却一直不见转醒的迹象。”伊万解释道。   楚定天略过秦念苍白的脸颊的手蓦地顿住了,听完伊万的话之后,目光不自觉就落在秦念的肩膀处。忽的想起自己肩膀上刚好的枪伤,唇角的勾起一抹柔和温暖的笑,他们还真是夫妻,伤都能一样。   一把将躺在床上的秦念抱起,就朝外面走去。走到伊万的身边的时候,“告诉你一件事,港城的特警不是吃白饭的!下次再自作聪明的话,我会直接杀了以谢!还有带着你的老板和死士滚回俄罗斯!”说完楚定天就直接出去了。   伊万身体一僵,愣在原地,楚定天的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他的脑袋,他怎么会知道,他刚刚通过摩斯密码将信息传给死士的,本以为毫无纰漏还是被楚定天看出来了,伊万在心里不得不感叹楚定天的老练。   楚定天在三点多的时候,带着昏迷的秦念离开了青宜,直接去了医院。   楚式旗下的医院,底层的高级病房区被清场,各个科室的医生欧战战兢兢地在病房外面候着。   楚定天一身狼狈的在病房门口等检查结果,主治医生被推着上前跟楚定天汇报,上下牙齿就像是有仇一样互相打架,“二……二少爷,你太太她身上的枪伤子弹也取出来了,只是淋了雨之后有点发炎,好在处理得及时。高烧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醒不来……”   楚定天本来很压抑,告诉自己认真的听着,却听到的是一对废话,胸口的一团干柴就被这把火给引燃了,一把抓起医生的一两年给提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是医生,现在来告诉我不知道,不知道的话,我养你们做什么?”   洪然在一边完全不敢上去劝楚定天,现在谁上去谁就是朝枪口上撞,只得暗暗地祈祷楚老爷子赶快来救场。   医生被楚定天这么一通吼,吓得话都不敢说,只能承受着承受着楚定天的怒火。楚定天见医生不说话,一把丢掉医生的衣领,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无框的眼镜,被楚定天这么一推眼镜被推掉在地上。   楚定天气得一脚踢在旁边的椅子上,“洪然!”   洪然听见自己被暴君点名,嘴角一个抽搐,违心的挪着步子上前,听着暴君的吩咐。   “把所有一声给我炒了!”   “胡闹!”洪然还没说话,楚兴夘威严的声音就突然响起,阻断了楚定天的话。   楚定天看着自己的爷爷,眸子里的情绪复杂,“洪然,下次你再擅做主张,你自己申请去南非采矿!”   洪然无辜状。   “定天,既然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那就让以利试试,他毕竟研读过这么多年的医术。”楚兴夘打断楚定天。   最后楚定天终究是点头同意了。   半个小时之后,以利从病房里出来,面色凝重的对楚定天和楚兴夘道,“阿念她下午就能醒来了。只是……”   楚定天见以利脸色难看,“只是什么?你怎么也学会卖关子了?”在面对秦念的事情的时候,楚定天从来就是个急性子。   “阿念她怀孕了,一个月了。但是脉象很弱……”秦念的身体状况,其实只哟以利和秦念两个人知道,到底能不能怀孕,以利更清楚不过了。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告诉他们,秦念可能会因为怀着孩子少活一年至两年。   楚兴夘听到秦念怀孕的消息时,苍老褶皱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而楚定天也是消散了一天来的阴霾,脸上尽是喜悦。   沉浸在喜悦中的人并不是怎么能够感受到别人的心事。   以利真的不愿意打破他们的乌托邦式的美梦,但是秦念最多活不过七年是既定的事实,“阿念她的身体很虚弱,贫血可能导致孕期并发症……”   “我建议最好不要这个孩子……等她调理好之后再说……”以利很沉重的给出建议。其实以秦念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孕期并发症已经算是轻的了。更为严重的还在后面。   ☆、172 残暴嗜血失去理智   楚兴夘和楚定天的笑僵在脸上,脸色最难看的还是楚定天,突地靠近以利,危险的声音在以利的耳旁响起,带着刺骨的风,“见过你弟弟,再看到你,也觉得讨厌了!”这是楚定天含蓄委婉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悦。   以利沉下眸子,眼底划过复杂的情绪。   楚定天打电话回去让冯妈做了些大补的食物来。天色渐渐的沉了下去,医院里却是分不出来白天黑昼,因为一直都有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要不死透过窗外看见外面的天色,真的很难分出来,尤其是对于处在神经紧绷下的楚定天来说。   楚定天很累,昨晚从新田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闭过眼睛,心里又记挂着他的楚太太,睡意就完全没有了。   这个时候抓着秦念的手,趴在病床上睡着了。当秦念转醒的时候,手被一个宽厚温暖的东西包裹着。掀起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就看见了昨晚那个伤了她的心的男人。   男人嘴角勾着满足的笑,睡颜很温和,一点锋利的棱角都没有,浑身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一时间秦念竟然看得出神,这样的楚定天真的让人留恋,意识到自己在犯花痴,懊恼的表情爬上脸庞,在脑袋里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昨晚对自己有多狠,疏离的移开自己的视线。   环顾了一圈四周,脑袋混沌分不出这个地方是在哪里,捶打着脑袋坐起身来。秦念的动作惊醒了本就浅眠的男人。   男人迷离着眼睛看着已经清醒的秦念,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总算是放下了,已经被秦念抽走一半的手,又把秦念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去哪儿?”楚定天问。   秦念的眼神游离在被楚定天紧紧地拽着的手上,“上厕所。”   楚定天了然,打横把秦念从床上抱起,嘴角勾起一摸邪势的笑,“也是,都躺了一天了。”   秦念从下而上的看着男人已经生了胡茬的藏青色下巴,眼睛里尽是看不懂的迷惑,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样,总能把伤害自己的行径抛到九霄云外去,隔天就像是翻篇了一样,再也想不起他曾经做过的错事。   楚定天把秦念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就开始自顾自的帮秦念脱裤子,手法熟悉到,秦念作为一个女人都自愧不如。   楚定天的大手刚刚搭在秦念的裤腰上,秦念的手就拉住了楚定天的大手,“我自己能来,你出去吧。”语气是高烧后的沙哑,眼神是若有若无的疏离。   楚定天没有放手,一双漆黑如墨潭的眼睛紧紧地锁在秦念的脸上,“害羞?”   楚定天知道这个别扭的女人不是害羞,而是在介怀昨晚的事情。   可是当时他不得不选择救向可暖,既然是做戏就得做全套。   秦念见面前的男人丝毫没有悔意,面无表情的解开裤子,然后当着楚定天的面上厕所。   楚定天见着秦念这样,心中很不是滋味,恼怒的看着眼前这个用行为打破自己猜想的女人。   秦念上完厕所看都不曾看楚定天一眼,自顾自的走出去。   楚定天见被女人无情的撇下,眼神复杂的看着秦念的背影。心一横上前就要把秦念打横抱起。   大手刚刚触到秦念的肩膀就被秦念巧妙的躲开。楚定天的手僵在原地,眸子里是一闪而过的不爽。   鹰隼般犀利如炬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一句话都没说,就是这样看着,仿佛要把女人看穿一个洞出来一样。   秦念丝毫不示弱的盯着楚定天,男人与女人天生的身高差距,让秦念不得不抬起下巴仰着头看楚定天。   四目接对,没有眉目传情,有的只是无声无息的烟火。   过了半分钟之后,秦念索性不再跟楚定天在这里耗下去,甩手转身走人。   “秦念!”   女人被男人点名,停下脚步,背对着男人,等着他的下文。   女人无声的沉默比起满腔怒火更加的让人摸不清情绪,这让楚定天不知所措。理智也快要被复杂的情绪掩埋住,“你到底要怎样?”   他烦得很,公司的事,云门的事,几乎全部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告诉他,作为楚家的子孙,就要担当起肩上应有的责任,更要牺牲很多爱好,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能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这些事情已经做了这么多年,也不差再多几年,所以他早就习惯了。可是自从结了婚之后,自己的情绪总是被面前这个女人牵着走。突然之间做什么事情都被牵绊住的,不能像以前那么自如了。   她到底要怎么样?她只想要他一心一意的爱她。她一直都把他那句小心翼翼的我爱你当真,可是他却在昨晚轻易的打碎了她的幻想。   背脊僵硬得她似乎能听到背脊骨在咯咯的作响。等楚定天话说完,秦念就迈步出去了。楚定天感觉眼前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不然他怎么都没有去阻止那个女人的逃离。   反应过来时楚定天就追了出去,病房内,秦念正在打电话,楚定天出来的时候正好讲完。   “以利说你怀孕了。”楚定天将自己的脾气压了压,耐着性子道。他只希望能用这个好消息让笑容重新绽放在她的脸上。   怀孕?秦念的手下意识的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似乎感受到那里正有一颗种子正在慢慢地发芽。阴郁的心情似乎都明亮了起来。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就连这个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都成问题,弯弯的唇角似乎被冻住了一样,笑容僵住。   这一幕落在楚定天的眼里,别提有多么的讽刺了,他清楚的看见女人嘴角的笑僵住,然后慢慢的敛住。忽的像是有人在自己的心上划了一刀,“阿念我已经三十了,你也二十五了,瑾琰的孩子已经能打酱油了。”楚定天的语气别提有一丝落寞。   他试图用这个借口改变秦念对这个孩子的看法。   是啊,现在才第一年,如果现在不要孩子的话,难道还要再等吗?她的余生不是七十年,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可以再等等,她等不起,敛眸将眼眶中的湿意与酸胀推回去,心上十分的钝痛,“如果有缘的话,他一定会来到这个世界上跟我见面的。”秦念的这句换纯属是对自己生命的感概与情感的抒发。   声音低若蚊喃,但是楚定天还是听见了,而这句话却像是踩中了楚定天心中那颗暗藏的地雷,大手袭上秦念好看的下巴,墨潭里跳跃着火星,“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如果让我知道你动了想要打掉他的念头,我你拿你的命来还!”什么叫有缘?他楚定天要的人,就算是到了阎罗殿他也从阎王那里把他拖回来!   下颔处突然传来的疼痛让秦念邹起了嫣然柳眉,力道之大让她眼角泛起了湿意。不为别的,只为楚定天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甚至心脏都被人用刀子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正在丝丝的渗出,脊柱抵在后面的桌子尖锐的棱角上,传来火辣辣的痛让她轻易的想象得到背上一定红了。   可是身体上的疼痛怎么也抵不过心伤,大病初愈之后苍白的唇角都在颤抖“你有病啊?!”半天,秦念只吼出这么一句。如果楚定天没有病的话,怎么会说出这么令人让人难看羞辱的话。   她完全不能把面前这个男人和当初那个温柔细语的说着我爱你的男人联系在一起。那个在龙门镇上的男人温润如玉,跟面前这个残暴嗜血的男人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对!我是有病!”他就是因为有病才被这个女人搅得心神难宁了十几年!男人听见女人骂他有病,跳着火星的眼眸,突然之间燃起了熊熊大火,吞噬了男人的理智。   捏着女人下巴的手突地加重力道,似乎要把女人的下巴硬生生的扯下来一般的用力。   薄唇突地吻上秦念干涸皴裂的唇瓣,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完全是出于野兽的本性,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渴望,不再是轻柔的啃噬而是变成了撕咬,就像是老虎正在享用自己的饕餮大餐一般。   两人在厮磨之间,一股咸腥味道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侵蚀着各自的神经。对于这挑战神经的味道两人的反应尽是不同。   秦念的脊柱抵在桌子棱角上,双手不得不抵在桌子上来减少自己脊柱在桌子棱角上的受力。檀口承受着男人的施虐,鲜血的味道让她像是一只受到了惊恐的小鹿,瑟瑟发抖。支支吾吾的言语被男人强行的吞进肚子里。   而楚定天则因为这冲破薄薄的皮肤的鲜血,变得更加的野蛮与张狂,熊熊的火焰慢慢的被殷红的血腥所替代,唇齿之间的味道更是刺激了男人的紧绷的神经,更加放肆的探寻,像是要把这美味的食物吞下肚腹。   ☆、173 她的想法很简单   直到得到敛足才辗转战地,像是野兽换块地方再吃自己的食物一样,匍匐在秦念完美的脖颈处。   唇瓣被楚定天施虐的肿了起来,比起刚刚苍白得没有营养水分的颜色,此时秦念的唇瓣就像是一朵滴着露水的玫瑰花,饱满的鲜艳欲滴。让人忍不住采撷,只是一心想要吃肉的男人忘了欣赏这美丽而已。   “啊!”冰山雪莲上突然被火球撞上,让秦念呼痛,涣散的意识终于在疼痛中聚拢,意识到楚定天要做什么,也顾不上脊柱快要断了的疼痛,使劲全力的推开匍匐着的男人,“楚定天,你是不是每次都要通过这种龌蹉事来满足你男人强大的自尊心?!”   楚定天的注意力一心一意集中在嗜血的块感中,胸膛上突然传来的力道,让他脚下趔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这一推倒是让楚定天理智了些,鲜红色晕染的黑色的墨潭渐渐消失了几分嗜血因子。菲薄的双唇紧紧的磕在一起,嘴角还残留着刚刚撕咬过程中的血迹,徒增了及分危险的性感。   虽然消了几分残暴,但是却被秦念的一番话搅得心湖难静。难道在这个女人的心底跟他做*爱就是龌龊事,那跟谁在一起能让她身心愉悦,心悦臣服?   楚定天刚刚想说什么,一个穿着清晰的小女生提着一袭印花连衣裙从外面闯进来。   似乎跑得很急,额头上是密密匝匝的细汗。一进来才意识到自己貌似失礼了,手上提着一副还有包包不知道是进还是出。   她是楚式副总秦念新招进来的副总助理。她是学金融的,大学的时候就见过老师在课堂上分析一件又一件楚式的案例,而这个男人几乎节节课都会出现在他们那个带着无框眼镜,秃顶的老教授嘴里。   名字倒是耳熟能详,但是却没有见过真人,今天终究是让她碰着活物了,心底还是有点小激动的。但是这小激动随即就被男人脸上的欲求不满和野兽般的嗜血消散殆尽了。   又看见秦念红肿的嘴巴和凌乱的衣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坏了好事,缩着身子见小自己在空气中的接触面积,脸上卖着笑,“你们继续……继续……”就要退出去。   “衣服拿进来!”秦念沉声毫无感情的道。   这让小助理刚刚迈出去一只脚生生的顿在门口,很尴尬的看了一眼楚定天,见男人仍旧是一副死人脸,硬着头皮进了病房,“秦总,你要的衣服。”   “嗯……还有你这几天不在,还有些文件等着你签字,Nian姐说让我搁在办公室,没让我带过来?”   秦念淡淡的嗯了一声,扫了眼楚定天,似乎在问你怎么还不走。   楚定天从小助理进来就一直没说过话,神情一只维持着想要吃人肉饮人血的状态。见秦念疏离着下逐客令的表情,心情郁结,“秦副总,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可以进楚式的!下次再招这样的人,人事部可以直接换人了!”   秦念提着裙子的手顿住,本来打算去更衣室换衣服的,但是被楚定天这句话硬生生的打断了,转身,扬着下巴骄傲得像是一只浮水的白天鹅,“楚总!那你听好了,江南是我层层把关选下来的!如果你质疑我做事的能力,那你就另谋高就重新聘一个副总!不要总拿权势压人!我秦念不吃你那一套!”   “还有,你的大男子主义让我恶心的犯呕!”说完秦念就甩给楚定天一个高冷的背影,径直朝着更衣室走去。脚上虽然没有穿高跟鞋,但是却给人一种很强的女王气势。   江南小助理眼神不断的两人之间流转,藏在心间的那个小宇宙,正在被一步一步的推翻。   原来秃顶老教授都是骗人的,什么楚式总裁楚定天手腕堪比再世希特勒,智商超过爱因斯坦,更是不允许有人忤逆自己意思的暴君。但是今天着实让她看见了一个全新的楚定天。   在被楚太太骂‘他强大的大男子主义让她犯恶心’时,并没有怒火滔天要杀了楚太太,而是脸上一阵青白,一阵暗紫,拳头捏的格格作响。   在听到更衣室的震慑天际的“砰”声之后,脸色更是阴沉的难看。   可是江南小助理还是入世太浅,并不知道楚定天在来之前是怎样对楚太太施虐的。还有此时的楚定天其实心中已经被怒火燎原,那唯一牵制他的因素就是楚太太肚子中那个神奇的小生命,他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能伤了秦念,她肚子里有个小宝宝正在茁壮成长。那是他和她爱的结晶。   当秦念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一袭纯白色的连衣裙很好的剪裁着她曼妙的身材,优雅得像是纯洁的天使。   但是楚定天看在眼里却是碍眼得很,仿佛这身装扮,拉开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如果秦念此时像是纯洁的天使,那么他自己就是满身污浊的恶魔,还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那种。   秦念刚刚走出更衣室的门,比起她刚刚摔门的声音还要的摔门声就传来了。“砰”的一声之后,她感觉整栋楼都在摇摆。   而更夸张的就是她的助理江南,扶了扶额头,整个人靠在桌子上,见秦念出来,脸上卖出招牌式的笑容,“秦总,你怎么把楚总医治的这么服帖的?”巴掌大的脸上尽是中年妇女的八卦,一点都不像是二十出头刚刚出来打拼的大学生。   秦念在摔门声时只是挑眉和对楚定天小孩子的行径的不屑,但是楚定天的离开却是让病房里压抑的气氛少了不少,她顿时感觉呼吸都顺畅了。   但是江南的话,还是让她不由得沉思,什么办法治服帖楚定天?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只得在逼不得已的时候跟他乱吼,跟他唱反调,才能确保自己是否还活着。   昨晚晕倒之后,她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可是醒来之后第一个看见的却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扪心自问,楚定天真的伤害了她。这件事情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一个男人上一秒深情款款的告诉你他爱你,但是下一秒却是选择了别人。抛开自己所有的身份,她只是一个女人,平凡的不能再平反的女人了,她只是想要一份真挚纯真的爱而已。   将自己心底的情绪藏住,打趣的笑道,“你没听见那个暴君说要炒了你吗?还这么八卦他的事?”   江南坐下来,拿过桌子上的苹果就开啃,“女人不八卦就不是女人了。”看了眼手中一口被自己咬去一大口的苹果挑眉望着秦念,“苹果挺好吃的!”   “说来听听呗?再说楚总又没说要炒我,只是说下次再发生秦副总开后门的事,炒了人事部。嘻嘻……”江南一副阴笑,秦念居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看得浑身发毛。   “你再这么八卦,下周一去我就炒了你!”秦念威胁。其实是个不善言辞的女人,不像是大部分的女人会撒娇、会卖萌,她只是靠着本能的做最真实的自己。虽然在楚定天面前她拌了几年的白莲花加绿茶女。   江南听见秦念故意威胁她的话,脸上也是十分配合的上了一副我很怕怕的表情,眼睛里闪着晶光,为她增加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嘴巴里嚼着苹果,咋咋忽忽的,“别介啊!念姐姐,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要孝顺,下有三十五岁的男神要包*养。你别……”双手合十。   秦念见江南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很羡慕,这样的笑自己有几多时候有过?她真的很羡慕江南能够这么轻松自如的面对自己的感情。   有些许阴郁的表情也被江南的卖萌给逗乐了。眉眼弯弯,嘴角勾笑,“准了!”然后像古代宫里面的妃子娘娘一样伸出手让丫鬟来扶一样,“小南子,起驾!”   “喳!皇后娘娘!”江南刚刚啃完的苹果核顺手一丢就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用口袋熟练的把果盘里剩下的三个苹果打包,然后很是狗腿的把自己的小手支在秦念的手下。   “哈哈哈……”秦念真心被江南给逗笑了,一扫刚刚的阴郁,“要是被你男神看见,会不会看不起你?”   “看不起我?”江南扶着秦念出病房,听到秦念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踢了!大小姐我可是貌美如花,芳龄三八,追我的人可是能从京城排到港城,长得好看都能当我男神!”   江南看似没心没肺,但是还是不免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话说回来,楚总对你还真不赖!你肯定没尝过刚刚的苹果,那鲜味,估计才从树上摘下来。”江南似乎还在回味着刚刚的苹果的味道。脸上尽是享受。   才摘下来?她的确是喜欢吃新鲜的水果,从小到大,只要隔了夜得水果她看都不会看一眼。楚定天真的这么贴心吗?秦念眼神复杂的看向江南刚刚用口袋装下的水果,的确是新鲜的水果,只是他何必这样?若有所思的藏住自己的情绪。   江南实为心细,一眼就看出秦念在看自己手上提的苹果,“要不要尝尝?”   秦念摇头,“不喜欢吃水果!”她骗人,其实从来她就离不开水果,每天都要吃,饭前一个,饭后也要一个,有时候那个男人提醒她饭后要等半个小时再吃,不然对肠胃不好。   每次她都不听,就是想要享受那个男人的啰嗦。有时候想想她还是爱得挺卑微的。   “明天带你见男神,去不?”秦念忽的跟江南提了一句。   江南听见秦念的话,心中小鹿乱撞,心扑通扑通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眼睛放光,“真的?”   “我还骗你?”秦念丢给江南这句话,就去办出院手续了。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面,别提多有范了。   江南被突然的喜讯冲昏了头脑,一时愣神,等反应过来时,秦念已经走出老远,“念姐姐,你说我该穿什么衣服好?幼稚点?清新点?性感?高雅?淑女?长裙好还是短裙好?……”   ……   秦念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医生很为难,说楚总警告过他们,谁敢给她办出院手续就把谁炒了!   秦念给了自己一个淡淡的微笑,打电话给楚定天,电话响了很久,一直到停都没人接。秦念就耐着性子再拨了一次,这次倒是响了一声就接了,电话刚刚接通,那边的喧闹吵杂就传来了,似乎在夜场。甚至还有女人撒娇求宠的声音,秦念忍不住蹙眉,鼻息间似乎都能闻到那股风尘烟柳巷的味道,自然就没了好气色,“我要出院!”秦念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能一句话解决就坚决不说两句话。   “等着!”丢给秦念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楚定天挂了电话两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就像是水蛇一般攀上楚定天健硕的肩膀,“二少爷,来嘛~来嘛~”说着说着手就开始解楚定天的纽扣,甚至有个大胆的甚至开始越矩的探进楚定天的衬衣里。   楚定天一把捉住那个女人的手就使劲的甩开,女人被楚定天的暴戾吓得一动不敢动。就连撞碎了的酒瓶的玻璃碴扎进自己的肉都丝毫感觉不到。   “滚!”   两个美女被吓得连连逃出包间,连头都不敢回。本以为港城一直传言的楚家二少爷对女人不感兴趣,没想到的是今天一来就点了她们。   姐妹们都羡慕得不要不要的,说她们攀上高枝了,说不定被楚少爷看上了,说不准就被接回去做小的了。   她们也是呆着这种心情去的,可是谁知道差点就陪了小命。   做东的一个肥头胖耳的男人见楚定天突然变得暴躁难安,本以为自己的手下能取悦这尊冰山少爷的,没想到还是惹恼了这尊生人勿进的少爷。   一把推开正下方卖力的女人,然后站起来,拉上拉链,逢迎的笑道,“二少爷,怎么?不合口味?我们妈妈还有好多雏儿,都是干净的大学生,要不要再看看?”这个合同也是脱了很久了,本以为已经失去希望了,谁知道他是不是走了狗屎运,今天突然接到电话说楚式有意向和他们公司合作。   本来还在跟情*妇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一接到这个电话,立马把情*妇踢下床,然后打电话吩咐下去,要铭人国际会所最好的包间,把最靓的女人全部找来伺候这位少爷。   一进来就要了两个女人,本以为合同有着落了,可是谁知道是哪个龟孙王八蛋给这位大爷打了个电话,让大爷没心情了。(要是让楚定天知道这个肥头大耳的老板心中所想的话,估计楚定天能当场拔枪爆了这个老板的头。)   “滚!”楚定天似乎一点心情都没有。一个字吓得肥老板趔趄在地上,然后那好东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包间。   他担心自己再不离开,这个男人就能要了他的命。   包间里其他的陪酒小姐也是顾不上衣服是否穿好,就直接出去了。完全不顾及形象,生怕浑身散发着戾气的男人下一秒就把她们冻住在包间里。   一时间包间里,只剩下楚定天和一直在旁边陪着的洪然。   洪然见楚定天不断的给自己灌着酒,无论什么酒,只要触手碰到端起就喝,“洪然,你说秦念过不过分?一醒来就给我闹脾气,我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天还没亮我就去农场给她摘苹果。醒来看都不看一眼,还直言说我大男子主义?我看她倒是那女子主义!……”   洪然嘴角忍不住抽搐,看来二少爷这次真的是喝醉了。这么个喝法的确也是容易醉人,什么酒都给自己灌,也不怕灌出问题。   只是二少爷这脸上的表情怎么比吃不到肉的二哈还委屈。   楚定天还是给自己灌着酒,这时电话又响了,跟刚刚只隔了五分钟不到。   楚定天颓废的仰靠在包间的沙发上,怀里抱着朗姆酒像是喝水一样,听见电话响了,耳朵动了动,掀起眼皮,老远就看见刚刚被他扔掉的手机,正躺在地板上不断的叫嚣着,忽明忽暗,但是还是看见了那上面不断的跳跃着“楚太太”三个字。   可怜的朗姆酒上一秒还被宝贝的包在怀里,现下句被当成垃圾一样抛开在地上,琥珀色的液体顺着瓶口流出来浸湿了昂贵的地毯。   楚定天的眼里只有那个电话,拿起来,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脸色趁着,丝毫没有刚刚的醉意,这也让洪然吓了一跳。   “什么事?”楚定天明知故问,他知道她给他打电话是为什么。   “我要出院!”秦念再次表明自己的目的。声音听在楚定天的耳朵里仍旧的寡淡如水。   本来她打算不办出院手续直接离开的,谁知道医院大门口,两排黑衣人直接拦了她的去路,美名其曰,二少爷说谁让她走出去就炒了谁!   心下了然,楚定天这是在逼她,但是她真的想要出院,医院总是让她感觉一种无名的压抑感,她可是清清楚楚记得,她是如何在医院带着希望等着某个男人来接她出院,怎么从希望到绝望再到失望。   她现在宁愿自己早早的出院,也不要等到失望。   “等着!”男人再次丢给她一句话。   洪然在旁边安静的看着自家二少爷在作死的路上渐行渐远,只想默默的告诉二少爷:NozuoNodie。   秦念气得想要把这个男人的头砍下来当球踢。但是却努力的压制自己的脾性,告诉自己不能遂了男人的意。   “楚定天,你真的有病。”然后秦念就挂了电话。   这次被女人挂了电话,比起上次,楚定天更想杀人了。倏地把电话丢给洪然,“打电话告诉楚太太,说她老公喝醉了,在铭人国际会所的大堂里被无名女士调戏。如果她不想被戴绿帽子的话,叫她立刻!马上!来接我!”楚定天把立刻、马上两个词语咬得特别重,就像是他跟这两个词语有仇一样。   洪然接过电话,脚下差点没站稳,嘴角几乎接近抽筋。这二少爷醉酒的速度也忒快了吧,挂电话不到一分钟就要让他打电话告诉二少奶奶他醉了。   二少爷是把二少奶奶的智商当成零还是把他的智商当成负数?   拿着手机的手都忍不住抖。这两口子就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主。楚定天鹰眼扫过洪然,见后者压根就没有动手的打算,眸生不悦,“听不懂?听不懂就滚!你们每个人都是一样!”不知怎么洪然发现向来不可一世的楚家二少爷,楚氏集团雷厉风行的总裁,云门生杀予夺的门主,此时的眸底浸染着落寞、孤独。   洪然扬了扬手中已经黑屏的手机,“锁住了。”说着就要把手机递给楚定天让楚定天解锁。   楚定天眉头微蹙接过手机熟练的输入一串密码,然后递给洪然,顺便顺溜的把秦念的电话号码报给了洪然。   秦念在医院门口跟云门的暗客周旋。最终还是离开了医院,车上江南一边开车一边看向副驾驶上的秦念,“念姐姐,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楚总也是为你好,毕竟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我不喜欢医院。”秦念将头偏向窗外看着窗户上倒映出的脸,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江南不好再说什么,认真的开着车。   没一会儿,秦念的手机就响了,紧瞌着的眼皮轻轻地掀开,看了眼屏幕上跳动着“楚定天”三个字,没由的一阵胸闷,她多想能接起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骂,实际上只是一声淡淡的“喂?”   洪然拿着电话,听着秦念寡淡如水,丝毫不关心的语调,瘪着嘴,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坐在地上的楚定天。   过了半晌,洪然才道,“二少奶奶,我是洪然……”   秦念,“……”   “那个……二少爷喝醉了,你过来接他吧……在铭人国际会所的大堂里,有两个女人在调戏二少爷……”   “洪然,你不觉得这是没有头脑的人才说的话吗?”秦念听见洪然的说辞,不由得觉得好笑。   洪然,“二少奶奶,二少爷真的很孤独……”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脱口而出孤独来形容二少爷。   秦念,“……”莫名的胸口被针刺了一下,半晌才道,“阿然,把他送回盛世华庭。我不舒服已经回去了。”秦念淡淡的吩咐道,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洪然看着狼狈的坐在地毯上的楚定天,“二少爷,二少奶奶已经回去了……”   楚定天敛着眸子,脑袋耸拉在肩头,手朝着桌子上伸去,触到一瓶酒就喝了起来,一口酒下肚,感受着酒精刺激着自己的感官,思想却是越来越清晰,清晰的看到秦念对他疏离的眼神,清晰的感受到秦念对他的不咸不淡的言语……   是谁说过酒可以暖身,也可以消愁?为什么到他这里既不暖身也不消愁?   江南的车停在盛世华庭外面,秦念跟江南道了别,约好明天的时间,就进去了。   通往别墅内的小径上,秦念碰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小千,看样子应该是要出远门,问道,“小千,你要休假?”   小千情绪低落一直低垂着头,压根就没有看见秦念从外面回来,突然间听到有人问自己,抬头就看见多日不见的秦念,“二少奶奶!”   “不、不是的,二少爷把我辞了……”   秦念走过去替小千拉行李箱,“回去吧。”   小千疑惑的看着秦念,很是不解。   “既然他把你辞了。现在我重新雇用你。现在我是你的老板了。”   小千听着秦念这么说,嘴角列出一个微笑,一个九十度的弯腰,“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二少奶奶。”   “既然现在我是你老板了,以后这个称呼就可以换了。”秦念拉着行李箱走在前面。   “谢谢念姐。”   别墅门口,冯妈老远就看见秦念拖着行李箱回来,连忙迎上去替秦念拖行李箱,“二少奶奶,你回来了。”   “冯妈。”秦念淡淡的应了一句,巧妙的避开冯妈要来拉行李箱的手。   冯妈眼中划过一丝尴尬,但是见行李箱却是眼熟。晃眼间就看见紧跟在后面的小千,见小千回来,有点不悦,“你回来干什么?二少爷已经把你辞了!”   小千,“我……”   “小千现在是我雇的人,希望冯妈不要随便解雇我的人!”秦念接过小千的话,替小千解释,“走吧!去把东西放好。今晚早点休息,三只我来喂。”秦念对着小千道。   “谢谢念姐!”小千欢快的去跑进别墅里。   冯妈看见小千转眼消失的身影,“二少奶奶……”   “小千很专业,不是吗?她把三只照顾得很好。”说完秦念就进去了。   ……   秦念洗漱完之后还是没有等到楚定天回来。   但是却在卧室里给楚定天留了一盏灯。也许是怀了孕的缘故,秦念这一觉一直睡到天大亮才醒。   穿着打扮好之后匆匆吃了个饭,跟江南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开车去了迷情咖啡店。   迷情咖啡店,环境优雅,很低调。秦念一进来就在搜索那抹娇小的身影,没多时就在窗子边的一个位置上就看见了那个脸上戴着超大号墨镜的江南。   “阿念!”本想过去跟她聊聊的,但是却被人叫住,秦念这才看见就在邻桌的以利。   勾唇对以利笑了笑,然后踏着高跟鞋走过去。   将头上的花边渔夫帽放在桌子上,点了一杯白水。   以利见秦念如此的注意,“你都知道了?”   秦念点了点头,跟江南在手机上发着微信。   “你怎么想的?”以利轻啄了一口咖啡。   秦念放下手机,对着以利道,“我想留住他,如果有缘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健健康康的跟我见面……”现在的一切就交给老天来定夺。   “你要想好。怀孕期间的药量要增大,还有要有勇气承受他的不完美。”以利提醒道。   秦念认真的听着以利的忠告,小手却不由自主的覆上了平坦的小腹,换身散发着母性伟大的光环,“不说我了。你也不小了,想过交个女朋友吗?”   以利听到秦念的话,摩挲着杯子的手忽的顿住,脑海里不由自主的跳出一个熟悉又倔强的背影。   摇了摇头,“男人没有事业,何谈成家。”   秦念不解,拿起手机又开始敲着,眼神时不时的瞟向以利的背后,“你真会看玩笑,你有江南啊。”秦念一语双关。她觉得这个男人心里藏着一个女人。   “江南?”以利反问,当初给公司取名字的时候,纯粹是因为他当时就在江南。而且第一次听见江南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秦念在手机上敲字,“你说巧不巧,我不久前招了个助理就叫江南。你们要不要认识下?她是个很活泼的女孩。”   以利听见秦念这样的话,突然变了脸色,“阿念,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站起来级要离开。   秦念也跟着站起来,对着以利的背影道,“以利,不要错过良缘。在最好的年纪遇上最好的人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不要逃避自己的感情,更不要责备自己的见异思迁,也许当初你的感情只是荷尔蒙分泌过量冲昏了头脑。真正的爱情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她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是个感情白痴,却在别人的感情中扮演着感情专家的角色。   以利听完秦念的话之后,还是离开了。   江南见以利离开,将挡着自己小脸的报纸放在桌子上,然后取掉架在脸上的大墨镜。   “念姐姐?”   秦念转身看着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江南,小丫头二十四岁却只有十四岁的心智,幼稚得很,也许这段感情会让她成熟,可是这得经历多么痛苦的经历才能蜕变成二十四岁的成熟?   拍了拍江南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之后秦念为了转移江南的注意力,带着江南去了港城的迪士尼乐园。一直陪着江南疯到下午五点,然后陪着江南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小丫头喝多了酒,发着酒疯硬拉着秦念陪她去唱K。   直到最后玩累了,江南就这包间里的沙发睡着了。秦念叫服务员帮她把江南扶上车,这才开车送江南回家。到了江南的家,吩咐了江南带来港城的奶妈好好照顾江南,这才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要十二点了。   盛世华庭灯火通明。   秦念进门的时候却只看见楚定天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份娱乐八卦杂志。   脸色十分的难看,见着秦念进来,老远就问到了秦念身上的酒味。   “我回来了。”秦念将包包丢在沙发上,蹬掉脚上的高跟鞋,一早没想到会陪着江南跑那么多的地方,如果早知道的话她就不穿高跟鞋了。   踩着柔软沁凉的地毯,秦念径直上楼。   “站住!”秦念刚刚踩到第一级台阶就听到背后传来楚定天包裹着薄冰的声音。   秦念回身看着楚定天“有事?”   “你喝酒了?”   秦念被问得一愣一愣的,撇唇,理都不理楚定天的无理取闹,就朝楼上走去。   楚定天被秦念撇在楼下,那股火终究是烧了起来,无论是天的还是今晚的,加在一起烧了起来。野火燎原般席卷楚定天的理智。   一把抓起茶几上的娱乐杂志大踏步的上楼。   二楼主卧,还好秦念已经把裙子换下,穿上了和楚定天同款的家居服。其实他和楚定天结婚之后的家居服一直都是她在买。所以全部都是情侣款。   这是楚定天第一次发现。但还是没有浇灭他胸腔中的那股无名的怒火。上前把杂志啪的一声拍在卧室里的桌子上,“秦念,我告诉过你,如果你想要打掉我的孩子,我就要你拿命来赔!”   秦念眼角余光扫在桌子上的杂志上,上面是全是她一个人在酒吧、在迪士尼乐园、在KTV的照片,完全没有江南。   虽然她今天陪江南在疯,但是她一直都很有分寸,时时想着肚子里有个小宝贝正在成长,所以她大部分都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江南玩。   要她拿命赔给他的孩子,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见楚定天这么说给她听了。那他把她当成什么?她是孩子的妈妈起码应该得到尊重。   手上挣扎着要脱离楚定天的禁锢,却越是挣扎越是被握得紧,柳眉紧蹙,抬起下巴问,“要我拿命赔给你的孩子?楚定天你把我当成什么?生孩子的机器还是代孕工具?”   楚定天任由着秦念挣扎,但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小,漆黑的墨潭里淬着殷红的戾气。   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龙门镇上的温柔早就荡然无存。眼底的火似乎要引燃周围的空气,房间里静得能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近在咫尺的男人的呼吸,似乎正在怒吼着撕扯她的心跳。   这一刻她害怕听见男人的答案,似乎那答案能将她碎尸万段一般。   楚定天掐着秦念手腕的大手,突地转移阵地,欺上秦念圆润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指腹慢慢的摩挲着女人的下巴,眸子危险的眯着,慵懒得像一只月亮下静卧的狼族首领。   唇角勾着邪魅的笑,“我把你当成什么?生孩子的工具还是代孕机器?”楚定天另一只手倏地覆上秦念光滑凝结的脸蛋,用手背摩挲着女人的面庞,“你不觉得这两个称号都很好吗?”   突地秦念的脸颊上的伸进变得松弛,一张本就因为跟男人斗气的小嘴突然开始颤抖、楚定天的话如平地而起的炸雷,吞噬了周围的一切,炸翻了她一切的幻想。   这个世界上从来能够轻易伤害自己的只有楚定天,他只消动动嘴皮就能让她好几天都缓冲不过来。   在这么绝望的时刻,她还是想要得到楚定天心中的答案,颤抖着泛白的嘴唇,轻轻的问道,“你说过的爱我呢?”   楚定天此时像是一个被魔幻了的,被恶魔操纵的傀儡,神智已经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听到秦念的问话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嘴角的笑更甚了,甚至能听见低低的嘲笑声,那笑声似乎要刺破秦念的耳膜,分外的尖锐。   “我爱你?秦念你不会真的傻得这么天真吧?我是楚家的二少爷,在古时候就是继承王位的太子,你见过哪个君王为了一个女人留恋?”楚定天的额头抵在秦念的额头上。   两人之间完全没有距离,可饶是这样,她还是觉得这个男人好遥远,远得遥不可及。   她能够清晰的看见遍布在楚定天眼球上的血丝,杂乱无章的束缚着漆黑的墨潭。楚定天粗重的喘息声像是铁钉一样一颗一颗的钉在她的胸腔处。   他说他在古时候就是威凌天下的君王,而没有一个君王会为了一个女人留恋。楚定天怎么可以这么可恶,即使到了最后她还是对他说不出任何诅咒的话。   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进耳蜗,敛眸锁住眼睑,将头偏向一侧,“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离婚吧。我想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她的想法只是这么简单。   ☆、174 秦念流产   离婚二字对楚定天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昨天在病房里,他亲耳听见她说换一个副总,他以为只是换一个副总,没想到却是在含沙射影的跟他提离婚。楚式的副总不是那么轻易能换的!   下巴上的力道随着秦念脱口而出的离婚突地加重。   好痛!痛得她似乎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下巴上的痛感还没有消失,突地周身袭来一阵凉气,楚定天的大手已经把薄薄的家居服扯碎。   像是残破的娃娃一样被主人遗弃在角落里。秦念里面什么也没穿,美好的桐体完全呈在楚定天的面前。   来不及抬手捂住自己,就听见楚定天裤子的拉链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慢慢的拉开。   没有丝毫的怜惜与前戏,只是发泄着最原始的欲*望。秦念被迫的承受着这一场没有丝毫感情可言的欢爱。   小手无力的覆上肚子,只求孩子能够安全。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让人羞辱的声音。   楚定天见秦念咬着唇,最后腾空一只大手,粗暴的钻进秦念的檀口,搅翻里面的唾液。   一声吟哦声轻易的溢出喉咙。   ……   整夜的缠绵,男人用着最原始的律动证明着身下的女人是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最后在天微亮的时候,男人才翻身离开。甚至没有帮女人清理身体,任由着黏腻粘在女人的身上,房间里充斥着暧昧的味道,而这味道却让秦念无声的留下了眼泪。   身体上的疲累,最终让秦念沉睡了过去,直到阳光照进卧室的时候,金黄色的光晕洒在秦念的身上,像天使一般亲吻着秦念泛白的唇瓣,丝毫没有血色的面颊。   秦念悠悠的睁开眼睛,眼神无限放空的盯着天花板,鼻息间尽是昨晚残留的暧昧的味道。晶莹的泪珠顺着秦念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下身传来的疼痛清晰的提醒着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想到这而,秦念的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滚落,滚进枕头侵蚀枕芯。   “啊!”突然的热流从身体里滑落,让秦念惊呼出声,紧接着小腹处的抽痛令秦念额头上瞬间就冒出都豆大的汗珠。   汗珠一颗一颗的往外冒。秦念紧要着唇,忍着小腹处的疼痛,小腹处的滑落感让秦念心惊肉跳,一种从没有的无力感席卷了全身。咬着唇瓣撑起身子习惯性的去拿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当小手触及到冰凉的空气的时候,心凉了大半截。   手撑着床吃力的坐起来,掀开被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嗅觉神经。闯进眼帘的一团乌红色差点刺穿自己的视网膜。   秦念急得手心直冒冷汗,一咬牙,拖着自己沉重的身子踩着凌乱的步伐,经过几分钟的努力才走到门口。   整个人趴在门上,汗水浸湿了她刚刚随意的披在身上的浴袍,看上去就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但是更家让人胆战心惊的是,秦念经过的地方,点点滴滴的血迹弯曲成凌乱的线条。   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拉开厚重的卧室门,沙哑着嗓子朝着楼下无力的喊了一声,“冯……冯妈,救救……”最后几个字还没吐出来,秦念就直接晕了过去。   在闭上沉重的眼睑那一瞬间,秦念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冲上楼接住了自己。避免了自己跌在地上。   在自己晕过去的那一瞬间,她除了听见了来自天使的声音,还有那个模糊的身影的担心。   她感受到他厚实又温暖的大手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告诉她,“阿念,别睡……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然后那个模糊的黑影一把抱住自己噔噔噔的下楼,步履那么稳重,但是由于地上铺着地毯,却又多了几分沉闷。   ……   秦念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在梦中有一块无边无尽的草原,草原上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很香,蝴蝶在上面翩翩起舞。   “妈妈……”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叫她。   她就这样跟着那个声音走,走了一会儿,她就看见远处有个可爱的小孩子在跟她招手。   隔得太远了,她看不见小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虽然模糊但是她却能看见小孩子嘴角挂着的笑,那笑容纯净得像天使一般,吸引着她不由自主的靠近、靠近。   一直跟着那个小孩子,穿过了大片的花丛,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幸福满足的。   小孩一直在跟她招手,甜甜的叫她,“妈妈,快来,快点……”小孩的声音近在咫尺,似乎就在她的耳边徘徊。   倏地她发现小孩脸上纯净的笑容消失了,突然变得悲哀、可怜,孤独,然后像是一团烟似的飘散在风中。   刺耳的声音传来,“妈妈,这边好冷、好黑,你过来陪我好吗?你来陪我好吗?”   秦念被小孩楚楚可怜祈求柔化了,眼泪迸出眼眶,激动的点着头,脚下的步子使劲的靠近小孩……   医院。   高级病房,滴滴答答的仪器声在急救室里徘徊。   病房外走廊上,压抑的气氛笼罩着走廊的上空。   楚兴夘差点就心脏病发,拄着龙头拐杖手背上青筋直冒,鼻孔里大喘着粗气,头上的头发在转眼间似乎又多了几根,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紧闭着的手术室。   陈辛扶着楚兴夘,拍着老爷子的背说着安慰的话。楚国勋坐在走廊长椅上吸着烟,眼神时不时的在浑身是血的邵承宇身上流转。   云希趴在楚国望肩膀上失声痛哭。   楚定辰在康复中心训练,并没有收到消息,但是估计现在已经在赶过来的途中。   邵承宇在走廊上也是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吸着。一开始还有护士阻止,但是最后都被后开了。   邵承宇沉着脸,脸色十分的可怖,像是来自地狱嗜血的撒旦,浑身都是让人不敢靠近的恐惧因子。   “哒哒哒”急促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众人纷纷朝来人看去,正是始作俑者楚定天。   楚定天也不比任何人好看到哪里去。   英俊儒雅的脸有些颓废不堪,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睛下方是青黑色的眼圈,藏青色的胡渣在下巴上丛生。   衬衣的扣子随意的系着,领口处甚至有着女人的口红,手工缝制的西装裤上尽是褶皱。身上是混着香水味的酒气。   邵承宇见到楚定天,三两步就走上去,然后一拳落在楚定天还没有好完的嘴角。   忽然的力道让楚定天一个趔趄,后退几步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邵承宇。   邵承宇见楚定天不还手,然后拽起楚定天又是一拳落下这一拳生生的落在楚定天的小腹上,楚定天任由着邵承宇一拳比一拳还狠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邵承宇左勾拳又是一拳落下,见楚定天仍旧不还手,突然拽起楚定天,“楚定天,你还是不是人?你他妈的都对阿念做了什么?”   “呵呵~”楚定天冷笑几声,突地偏头看着浑身戾气的邵承宇,“还打不打?不打就放手!”然后不管邵承宇的答案,一把扯开邵承宇拽着自己衣领的手,朝着手术室门口走去。   邵承宇见楚定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压没有再打下去的兴致。毕竟在这件事上来说他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楚定天的瞳孔聚成一点,落在手术室的门上,其他的地方似乎都成了一片空白。步子踏得很重,力道大的似乎都能将地板踏出一个洞来。   “定天!”楚兴夘叫住楚定天。   楚定天机械的转过身来,无神的看着楚兴夘,眼睛里的光丝毫不聚焦。空洞又无力,死气沉沉的,“爷爷?”   楚兴夘眼神复杂,目光在邵承宇身上停留了几秒,才聚集在楚定天身上,眼神复杂,倏尔才道,“到底怎么回事?”   是冯妈通知楚兴夘的。邵承宇硬闯进别墅,刚刚上楼见看见趴在门上快要晕过去的秦念。   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去捞起秦念,看着全身是血的秦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把抱起秦念就冲下楼。   紧跟在后面的冯妈,只看见邵承宇抱着浑身是血的秦念急匆匆的下楼,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别墅里唯一的男主人又不在家,打电话又打不通就只得打电话到楚云山庄。   所以楚兴夘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定天眼神涣散的看着楚兴夘,眉头紧蹙,没有出声。   “定天,你和阿念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那么的血?”扶着楚兴夘的陈辛,见楚定天一副脱离现实的表情,不由得有点担心的问。不知怎么,她有点担心秦念肚子的孩子。   楚定天眼神恍惚的看了眼陈辛,然后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手术室门口等着。   ☆、175 我是她丈夫   叮!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手套问,“谁是秦念的亲属?”   楚定天阴沉着一张脸说,“我,我是她丈夫。”这是楚定天进医院以来,说过的眼神最聚焦的一句话。   医生是个中年女人,听到楚定天说他是病人的丈夫之后,眼神十分厌恶的在楚定天身上打量了一圈,眼神厌恶到楚定天似乎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事情一般,没有回楚定天的话,而是转身再次向着其他人问道,“谁是秦念的亲属?”   医生的厌恶与憎恶清楚的落在楚定天的眼里,但是楚定天却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而是耐心的,再次回答着医生的话。较之平时多了几分耐心,如果换做以前的楚定天的话,早就端了这家医院了,还敢给他脸色看。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眼镜,“谁是秦念的亲人?病人流产大出血急需输血!”   听到流产二字的时候,反应最大的是陈辛,本来是她扶着楚兴夘的结果自己差点晕过去,楚兴夘反手撑住陈辛,叫楚国望把陈辛扶着到椅子上坐着。   之后是楚定天,一把拉住医生的手问,“什么叫流产?我楚定天的孩子阎罗王也拖不走!”   医生被楚定天过激的反应,吓着了,但是同为女人,对秦念的遭遇很是同情,虽然害怕,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跟楚定天对上,丝毫不畏惧面前这个跟野兽没有两样的男人,“病人房事过于激烈,造成流产!现在病人不但急需输血,而且求生意识特别薄弱!”   一边静静的听着医生说病人的情况的邵承宇,在听到这番话之后,一拳砸在了走廊外面的墙上。“砰”的一声引来大家的侧目,只见墙被硬生生的砸了一个凹陷下去,粉碎的墙面上留着丝丝血迹。   他只以为秦念是受了伤大出血,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这楚定天也太禽兽了!怀孕了还要满足自己的兽欲。怒火在眉宇间跳动,一双眼睛里迸着吃人的光,越过人群,走向楚定天。   楚定天的注意力完全落在消化医生的话上,浑身透着绝望,医生的每一个字,甚至于每一个语言符号,都像是刀子一样划在楚定天的心口上。痛得他几乎不能呼吸。紧紧拽住医生手腕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冒着青筋的大手无力的垂落在身侧。   意识脱离身体,靠着毅力问道,“我太太是A型血,可以输O型血,O型血是最大众化的血,医院怎么会没有?”   “是啊、是啊。”楚兴夘撑着拐杖,腰背佝偻着问着女医生。   女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楚兴夘藏在褶皱间的急迫与担心让女医生有一丝动容,没有了刚刚对着楚定天的厌恶,神色很凝重,“病人的血液里有一种特殊的抗体,排斥能力很强,我们已经把血库里的血都跟病人的配过对,都没有成功。而我们也没有经历在外面去寻找能配对的血型,现在只能看看病人的血亲能不能给她供血,如果不能的话,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了……”   没人注意到邵承宇策在身侧的手淌着血握成拳头,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撒旦慢慢的走向楚定天。   医生的这个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现在已经不是孩子流了的问题,而是保不保得住命的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楚定天的大脑是处于一片空白中的,分分钟想要枪毙了昨晚那个施暴的男人,他明明听到她在喊疼,可是他任然没有停手,反而一次重过一次。   就在众人的心思集中在秦念血型配对的事情上的时候,邵承宇像是一只潜伏在黑夜里面的猎豹一样,一个纵身,欺上楚定天身前,然后拽起楚定天的领口,“楚定天,你还有没有人性?她怀孕了,你还能吓得了手!你简直是猪狗不如!”   楚定天这次没有再任由着邵承宇一拳一拳的落在自己身上,而是在邵承宇准备落下第二拳的时候,接住邵承宇的拳头。   然后用力的捏住邵承宇刚刚一拳砸在墙上,现在伤口还在渗血的拳头,力道全用在伤口上,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像是捕食猎物的猎鹰,眼神犀利如炬,像是要将邵承宇身上灼烧出一个洞来。   “我?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刚刚的那几拳,权当是你送我太太来医院,我甘愿受的!”   楚定天布满血丝的眼睛,眼底全是不可一世的狂傲,邵承宇由于被捏着伤口,脸色已经变得扭曲,楚定天在邵承宇失去力气的瞬间,一把推开邵承宇,“有空来管人家的女人,还不如管好自己的女人!”楚定天话中藏着玄机,把听的人搞得一头雾水。   “雅各在港城的阵脚都还没站稳,不要好高骛远,觊觎你不该肖像的女人!”楚定天像是猎鹰俯冲猎物一般,冲到趔趄倒退了几步的邵承宇面前。   拽起邵承宇的衣领,然后一把将邵承宇推到墙上,拳头带风就要落在邵承宇的肚子上。   “定天!”楚兴夘的醇厚深沉的声音突然从凝结的空气中穿过敲击在楚定天的耳膜上。   带风的拳头硬生生的停在邵承宇的耳边,楚定天的拳头停下,邵承宇另一只握成铁拳的手,紧绷的神经也随着楚定天拳头的落在而松弛。   楚定天像是一只处于暴怒边缘的狮子,偏头看着拄着拐杖的楚兴夘。   “秦念在里面等着输血!”   楚兴夘的话还是将即将狂躁的楚定天拉了回来,男人像是一头拔了獠牙的雄狮,褪去了浑身的嗜血的暴戾,松开邵承宇的衣领。   邵承宇被楚定天松开,理了理邹边的领口。袖长的手指一把抹去因为内伤而染在唇角的血渍。   丝毫不输楚定天的气场,“别以为楚家在港城可以一手遮天!要不是怕杀了你,阿念会心伤,我今天决定已经一枪取了你的命!”   楚兴夘看着面前两个同样嗜血残暴的男人,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只希望千万不要是他猜想的那样。   楚定天顾忌到秦念正在里面躺着,没有再跟邵承宇理论。   走到已经有点愣神的女医生面前,消了刚刚的杀气,问,“能等多久?”楚定天强行的让自己的脑袋清晰一点,揉着泛疼的太阳穴,垂首问道。   秦念的血亲?众所周知,亲在十五岁的时候,秦母已经去世了,之后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秦世忠一个亲人,而秦世忠还远在安城。   人命关天,回过头来的女医生也不再跟楚定天摆脸色,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匹配的血液,“越快越好!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弱。”   楚定天沉重的闭上眼睛,然后打电话给洪然,吩咐洪然在港城高额寻找到符合的血型。   一时间港城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是人排队在查血型。   医院走廊里,楚定天打完电话之后,脸色难看的给远在安城的秦世忠打电话。   电话接通,“喂?”一个单音字,没有过多的话语,因着上次秦念车祸住院的事情,秦世忠的语气并不和善,甚至有点不悦。   楚定天也听出来了,但是还是把秦念流产住院,现在急需输血的事原封不动的一字一句的告诉给秦世忠。   秦世忠只差没被楚定天气出心脏病来,挂了电话,撂下手中正在处理的事情直接从安城飞港城。   现在大家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楚定天紧紧地拽在手中的电话上,因为那上面有着一线生机。   在压抑的气氛中过去了十多分钟,楚定天急得在原地来回的踱步。像是在大海上失去航行方向的汽船一样。前方是未知的,身后是无边的黑暗。   大概十分钟过去了,刚刚出来的医生,,从重症监护室里推门出来,揭下面上的口罩,“找到了吗?”额头上满是因为着急而被逼出来的细汗。   楚定天无力的摇了摇头。   医生脸色一变,语气忽而严肃了几分,“病人心率现在下降得很快,最多半个小时就……”   楚定天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邵承宇在一边听到医生这么说,忽的抓住医生的手腕,“医生,我是O型血,你试试我的可不可以?”   楚定天本来想要把邵承宇一把推开的,但是一听见邵承宇的话,脚步硬生生的停住了。静静的等待着医生的答案。   众人也因为邵承宇的话提起一口气,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邵承宇的身上。   医生听见邵承宇这么说,点了点头,“试一下吧,不过概率微乎其微。”说完医生就带着邵承宇去化验室。   楚兴夘眼神复杂的望着邵承宇离开的方向。   ☆、176 邵承宇的血和秦念的能配对   医院因为楚定天施加压力,几乎所有相关的一声都在严阵以待。所以只要了十分钟左右结果就出来了。   当邵承宇再次出现的时候,大家都蜂拥而上问着结果。   一旁送邵承宇的护士见大家围着邵承宇,不悦的开腔,“邵先生由于一次性供血太多,现在需要安静,请大家让让!”要不是看着面前的都是楚家的人的话,她早就一嗓子开骂了。   仗势欺人,因着有几个钱,就要大家都为他们服务!   楚定天听到小护士的话,眸色一沉,低醇沙哑的声音传来,“我楚定天欠你一个人情!”这是他唯一能够承诺的。一想到秦念的血管里面有一部分血液是这个男人的,他就挠心挠肺的难受。   邵承宇是被小护士推着出来的,棱角分明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菲薄的唇瓣泛着无力的苍白。   但是不管再虚弱,却也掩藏不住他本来的气势和冷凝的气场,“这是我心甘情愿为阿念做的!不需要你的应承!”   说完就招呼小护士推着轮椅离开。   楚兴夘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威严的声音自后方传来,“邵先生,我楚兴夘应承你一件事。如果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小护士在楚兴夘开口的时候,很识相的停住,邵承宇听楚兴夘的话,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挑衅的笑,“你们楚家的人,个个的口气难道都是这么的唯我独尊?”   楚兴夘鹰隼般的眼睛凝视着邵承宇的背影,一丝复杂的情绪从眼底划过,目光如林中早晨的阳光,醇厚包裹着很多信息。   楚定天则是清楚的将楚兴夘的眼神收入眼底。眉头比之刚刚,越发的蹙起。   邵承宇的血型跟秦念的配对的很成功。邵承宇由于一次性抽血过多,刚刚被推进隔壁病房就直接晕倒了。   输完血的秦念,心率稳定了些,但是人就没有回转的意思,一声只是说,秦念的求生意识很弱,没有转醒的迹象。   输完血,楚定天给秦世忠打了电话,说不用来了,其实秦世忠也是被安城的事情拖着动不了身,听楚定天说已经找到了匹配的血,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但是却有一丝赧然。   下午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来看过秦念,但是都被楚定天以秦念需要休息为借口赶走了。楚兴夘由于上了年纪,在医院呆到下午三点多就回了楚云山庄。   楚定天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秦念,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边,看着丝毫没有起伏的心率。心间渐渐泛起一阵一阵的凉意。   七点多的时候,洪然给楚定天送饭来。在门口被向可暖碰到。   洪然听说了自己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因为面前这个女人闹得不愉快,所以看见向可暖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并没给向可暖好脸色看。   向可暖见洪然脸上明晃晃的厌弃,脸色略有尴尬,洪然在前面,向可暖小跑了几步追上洪然,“阿然哥?”这是两年前她和楚定天在一起的时候这么称呼洪然的。   洪然手中提着保温桶,听到向可暖在身后叫他,停下来转过身十分不耐烦的道,“还嫌祸害人不够?”要不是面前这个女人,他们二少奶奶也不会因次间接流产,甚至醒不过来。   向可暖浅浅淡淡的微笑瞬间凝结在唇角,一脸的难看,“对不起……”经过那晚,其实她对楚定天是心存感激的,对秦念却是满心的愧疚,她没想到秦念和楚定天最后会闹成这样。   洪然看着向可暖装得楚楚可怜,眼底尽是嫌弃,他向来见不惯这种只会装柔弱的博取男人同情的女人,所以洪然直接忽略掉向可暖眼角的晶莹,丝毫不给好脸色,“不要再这里装可怜!我们二少爷吃你那套,我可不吃你那套!”说完提着保温桶就拉开病房门进去了。要不是二少爷交代不能动这个女人,他一定会一枪毙了她!   厚实的病房门直接把向可暖阻隔在冰冷空旷的走廊外面。   洪然将保温桶打开,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钻进楚定天的鼻腔内。   楚定天沉痛的眸底发出一丝丝波动,目光落在门板上,沙哑着嗓音问道,“向可暖在外面?”眼神里一闪而过一丝复杂的光。   洪然把饭盛好,搁在桌子上,听到楚定天这么问,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在还挂着氧气罩的秦念的身上,脸色有点难看,“刚刚在。现在可能已经走了!”   楚定天目光收回,锁在秦念的身上,宽大厚实的手掌落在秦念的脸上,慢慢的摩挲着。她真的好瘦,他一只手就能把她一张脸给囊括,粗粝的指腹把秦念的散落的发丝卡再耳后,俯身神圣的吻了吻秦念光洁的额头。   起身的时候目光落在了秦念因为昨晚自己的残暴的禽兽行为,而被扯破高高的肿起的唇瓣上。   自然得像是重复了几百遍一样,拿过搁在一旁的水杯,用棉签蘸水轻轻地涂在秦念干涸得皴裂的唇瓣上。   “二少爷吃饭了。”楚定天的行为落在洪然的眼里,刚刚对楚定天的那么一丁点成见也消失殆尽了。   “阿念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你说她饿不饿?”楚定天魔怔一样似的,大手轻轻地在秦念的平坦的小腹上划过。漆黑的幽潭被血丝紧紧地缠绕,却丝毫不能湮没那里面翻卷起的钝痛的血雨腥风。   洪然一闪而过的愣怔,被出楚定天没由来的一番话搞得一头雾水。   “二少爷吃饭吧。”这一刻洪然觉得楚定天是很爱秦念的,是那种失去了就会死掉的爱。但是他却不明白在新田的时候,以谢喊选人,为什么偏偏要选那个只会装可怜博取男人同情的女人。   楚定天似乎处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他好想自己能够是个普通人,那么他的爱情是不是就不会掺杂那么多的算计、阴谋与家族仇恨?那么他就能够简单纯粹的爱着他爱的女人。   如果他是普通家庭的儿子,他是不是就能够从小就得到父母亲所有的爱?也不至于像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洪然突然间有点心疼楚定天,他们二少爷肩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从跟着楚定天开始,他就很少看见他发自内心的情绪。   “二少奶奶输着营养液……”   楚定天的目光落在那透明的管子上,接头处,他甚至能清楚的听见滴答滴答的液滴声,“她好钟意皇城的火锅来着,但是因为我不喜欢辣,她都不太经常去吃。阿然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为她做些改变?”   洪然放下手中摆放着的碗筷,听见楚定天的话,眼角浸染有些湿润,“二少爷,公司和云门今天的事情特别多。有些文件Nina不敢签……”洪然其实并不想说这些的,但是二少爷是楚家的擎天柱,如果他也倒了的话,会失去向心力的,倒是不仅是楚式,还有云门都会成为一盘散沙。说完,洪然眼角的余光落在楚定天的侧脸上,脸上紧绷着霜花。拉开病房门出去。   门拉开的那一瞬间,“进来!”楚定天的声音从病房内传来,就像是来自幽谷深处早就腐朽了的木头。   洪然满是敌意的眼神凝着向可暖的侧面。然后风一阵风似的越过向可暖的身侧,“你最好收敛住你那副清高又可怜的样子!”洪然警告。   向可暖在内心嗤笑,可怜?如果装可怜就能挽回一个男人的心的话,她就不用等这么多年了。   扬着下巴推门而入。   楚定天见向可暖进来,起身朝着里面独立的休息室走去,向可暖望着楚定天的背影,心中略有几分不安。   休息室里。当向可暖反手把门关上的时候,她清楚的听见卡擦的落锁声,反射性的回头去看门锁,不解的看着楚定天。   楚定天就这最近的沙发坐下,动作熟练的点了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完全没有刚刚在病房里的狼狈与绝望,这个时候更像是一只潜伏在黑夜里的雄狮,慢慢地等待着猎物进入自己的狩猎圈内。   “对不起……”向可暖率先打破房间里面诡异的平静,这种感觉像极了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阿然说的的确不错!”楚定天单手将烟灰抖进一旁的水晶烟灰缸里面,然后吐出一个个十分漂亮的烟圈,烟圈打着结在窜到空中。   向可暖眼神复杂,对于楚定天的行径十分不解,从进入这间房间开始就在心中隐隐腾起的不安,在楚定天的这句话落下之后更加的不安了。   “你抽烟吗?”楚定天突然问。   ☆、177 秦念转醒   向可暖摇了摇头,“不会……”   楚定天敛眸,勾唇轻笑,“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烟不管饱,只管寂寞。’?”   咯噔一声,向可暖的心跳漏了一拍,如此熟悉的话像是火星撞击地球一般剧烈,在她的脑海里面爆炸。   “有烟吗?”   “万宝路抽吗?”   “不过在警察局外面,公然在公共场合抽烟,不好。”   ……   “有吃的吗?”   “寂寞吃吗?”   “不过你现在还小,不懂。愿意的话,我带你去吃大排档?”   烟不管饱,只管寂寞。   一段段的熟悉的对话,在向可暖脑海里面逐渐成形,一场场熟悉的场景再次排练。   隔得这么久,她仿佛还能清晰的感受到夜风亲吻的脸颊的柔软,绝望吞噬希望的黑暗。   涣散的瞳孔渐渐地收缩,楚定天坐在沙发上的模糊的渐渐的清晰。向可暖突地脚下一个不稳,趔趄着倒退,全靠身后的墙壁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眼神聚焦的那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浑身都在战栗,手脚冰凉冒着冷汗。   楚定天突然将烟捻灭在水晶烟灰缸里面,然后突地站起来,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向可暖走去。   没有一刻,她这么害怕过面前这个男人,在新田的时候她曾有一刻把他当成救世主,就是十年前的邵承宇一样。   但是这一秒,她硬生生的觉得楚定天不折不扣的是浑身是血来自地狱深处的撒旦。分分钟就能取走她的命。   楚定天嘴角带着笑,笑得让向可暖感觉阴森又刺骨。   楚定天的逐渐逼近,让她撑着墙壁连连后退,最后甚至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楚定天的逼近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就像是一张不透气的网,使她透不过起来。   男人弯腰,向可暖被逼近一个较小的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脑袋,低垂着头,知道上方的空气不再密集。   向可暖才稍微抬起头来,偷偷的看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去哪儿了。楚定天已经再次回道了刚刚坐的沙发上,优雅的品着红酒,猩红色液体,像是僵尸饮的生人血。   向可暖抱着双腿,窝在墙角看着楚定天。   房间里再次回到了刚刚进门的安静,仿佛刚刚那一段小插曲不存在一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向可暖以为,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一样。楚定天终于悠闲的品完高脚杯中盛的液体,“小暖?”   “嗯?”向可暖哆嗦的应道。   “不管你和楚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了邵承宇你愿不愿意放下仇恨?”   叮!!!向可暖似乎耳鸣了一般,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楚定天。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什么事情都知道,什么事都了如指掌,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剥光了随便看的哇哇一样。   “我不知道……”带着仇恨活了这么多年已经累了。但是现在不是她放不放得下的问题,而是他放不放的下。   但是似乎楚定天只猜对了一般,另一半并没有猜到。   楚定天放下高脚杯,另外点燃了一支烟,危险的眸子半眯着,审视着向可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希望你放得下。邵承宇的身世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新觉在国际上是个什么组织,你一定比我还了解,雅各在最后只会帮他背黑锅。”楚定天一改刚刚的行事作风,而是处处的替向可暖考虑。   向可暖站了起来,拾回掉在地上的勇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这个男人会不会自信过头了吧。   楚定天了然,“啪”的一声,一个牛皮黄的文件袋摔在沙发前的茶几上,‘龙门镇土地竞标企划书’几个大写加粗的正楷字落在向可暖的眼里,“企划书拿回去,到底要不要,你开有三天的考虑时间。不要急着回答我。”   说完楚定天就起身离开了休息室。徒留向可暖一个人在休息室里。   看着那份静静的躺在茶几上的文件,向可暖眼底一闪而过复杂的情绪,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把文件袋装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这份企划书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假的,而楚定天又十分清楚自己带着这个目的。不知怎的,向可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懂楚定天的脑袋里在想什么,这个脑袋考虑得太多了。   而这样的男人太危险了。   向可暖推开休息室的门,一眼就看见裹着柔情的楚定天正在给躺在床上的秦念擦拭着手,轻手轻脚生怕碰碎了一样。   向可暖捏着挎包的手紧了紧,看着楚定天细心的照看着秦念,比起对秦念的愧疚,其实她更加的讨厌和嫉妒秦念。   “邵承宇在隔壁病房,献了很多血,现在估计还晕着。你可以过去看,但是最好不要让他看见你。”   楚定天的声音里一字一句都履着寒冰,敲击着向可暖脆弱的鼓膜,令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想好了联系我!”   ……   楚定天第二天还是去了楚式,打电话叫了顾瑾希来照顾秦念。   下班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医院,秦念的病情还是一如既往,医生仍旧是那句求生意志很弱,多跟病人说说话。   楚定天于是彻夜没有休息跟秦念聊以前,聊小时候的事。   早上顾瑾希来的时候,就看见楚定天下巴上胡茬丛生,嘴里不断的呢喃着,时而笑,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沉思。专程带了衣服给楚定天换洗。   在楚定天进休息室换衣的间歇,顾瑾希代替了楚定天给秦念擦身子,“阿念,醒来吧。定天再这样撑不下去的。”口耳相传,她也听说了新田的那件事。   她不敢评价谁对谁错,但是她能感受到楚定天其实是爱秦念的。仅此而已。   楚定天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顾瑾希在帮秦念擦身子,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黑色的眼球周围已经被血丝层层叠叠的包裹着,眼袋也是越发的青黑,算起来楚定天已经有三天三夜没闭眼了,“希姐,我去上班了,你帮着我看着阿念,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阿然送我过来的,你现在的状况开车我不放心。”   ……   楚定天的人虽然在楚式大厦里面坐着,但是却一直没心思做事,Nian送来文件就签,没事做的时候就发呆,坐在秦念的办公室里面发呆。   他发现秦念的办公室打整得很整洁,一点也不像她的性格。条条框框否认分得很详细。   秦念进去的时候,没有看见那天在医院里碰着的江南,桌子上有一张假条,字体很娟秀。   楚定天手轻抚在秦念的办公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是弹钢琴一样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着。   闭眼享受着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的感受,脸上都是满足的笑。眯了一会儿,楚定天的眼神突然被一张扣在桌面上的相框吸引。   相框很精致,粉钻镶边的,将相框翻过来,楚定天表情僵住,照片在他的,虽然一早也想过这样的答案,但当亲眼看见照片的时候,还是愣住了,一股暖流流过。   应该是偷拍的,是他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在高尔夫球场。   本能的把相框拆开,一张小纸条从里面掉出来。   “楚定天那个衰人,居然带了个女人回来,还说他女朋友?生气!更让人气愤的是他为了带那个女人见识世面,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不理他一***”后面的内容被笔划花盖住了,根本看不见。没有落日期,楚定天猜不到那天究竟是什么日子。   再把照片反过来,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一抹粉红色的,模糊的身影在一边陪衬着,本来一张很好看的人物风景照,被硬加入的粉红色马赛克坏了感觉。   把相框装好,放回原处。   打开抽屉,一只草戒钻入他的眼帘。   她回过公司?带着一身酒味回来的那天?   草戒被随意的搁在抽屉里面,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宠物。   一股酸涩自楚定天胸口涌起,他不明白她对这草戒到底是什么态度。那天他帮她带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她发自内心的喜欢,但是为什么转身就被搁在公司的办公室的抽屉里?   如果重要,为什么不放在家里好好珍藏着,如果不重要的话,为什么还要收着?   还有桌子上的相框,没什么要扣在桌面上,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直接扔了。   楚定天把草戒捏在手心,砰的一声把抽屉关上。   ……   楚定天一如既往的下班去医院。   任劳任怨的给秦念擦身子。刚刚顾瑾希走的时候告诉她,医生说,她很有可能一直都醒不来了。   他不懂到底是什么让她有了轻生的想法,如果只是一个孩子的话,他们还能再有,如果是因为失血过多的话,她现在也能输够了血。   看着一直没有反应的秦念,像是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对这个世界丝毫没有留恋。   已经快要四天了。   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楚定天也快四天没闭过眼睛了,今天下午在秦念的办公室里只是假寐了一会儿,却一直没有睡熟过。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十二的位置,还有几个小时天就又要亮了,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睡意。   楚定天在休息室里抽烟,这只抽完已经是今天的第五包烟了,休息室里开着灯,但是却被笼罩在一片烟雾下面,水晶烟灰缸里面的烟蒂已经满得装不到了,装不到的烟就被楚定天捻灭在茶几上,或者在脚下踩熄。   地上是烟蒂,水晶烟灰缸里上是烟蒂,茶几上也是随意的散着烟蒂,就连还残留着红酒的高脚杯里也是烟蒂,反应之后,红色的液体有点微微变成琥珀色,烟灰落得到处都是,风一吹就吹得四处飞。   地上和茶几上随意的丢着几个空酒瓶,一瓶朗姆酒被打翻在茶几上,琥珀色的液体顺着瓶口在茶几上淌成四散的河流。   楚定天颓废的靠在沙发上,衬衣的扣子解开几颗,露出自己健硕的小麦色胸膛。   浑身的烟酒气味格外的刺鼻。   终于在抽完第五包烟,喝完休息室的酒柜里最后一瓶酒之后,楚定天踩着虚浮的步子,拉开了紧闭的休息室门。   带着一身酒气袒露在秦念的病房里面。   啪的一声摁开病房里的等,白晃晃的灯光比起休息室里的药刺眼许多,手上还提着一瓶喝得半剩的酒。   这估计是楚定天第一次喝醉。   酒壮熊人胆,楚定天抽了个酒嗝,阴沉的站在秦念的床边,“秦念!”声音是这些天楚定天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语调。低沉中透着隐忍着恸怒,沙哑中被绝望萦绕。   突地像是俯冲的猎鹰一般,俯身一把抓住秦念么有打营养液的手臂,力道本来是很大的,但是拽上的那一瞬间,又不由自主的松懈了。   扭曲的血丝狰狞的缠绕在黑曜石般的眼球上,显得格外的可怖与血腥,“你是不是要一直这样睡下去?”   “真的就不愿意醒来看见我?我说过我楚定天要的人,就算是阎罗王也休想带走!你在世上留恋的也没什么,如果明天你还不醒的话,我就先杀了家里那是那三头畜生!再血洗安城政委大楼!还有你不是说要照顾弯弯那个丫头吗?既然你不愿意醒,那把她也给你送下去!这几天她在寄宿学校一直回来过呢,也不知道你……”   “既然你不愿意醒来,我就让他们下去陪你!免得你在下面又冷又孤独……”酒精麻痹了楚定天的神经,香烟为他添了几分颓废的寂寞。   说完这番话,楚定天就跌在了光洁的地板上,狼狈的靠在床沿上,将剩下的半瓶酒扔进远处的垃圾桶里。   月光从窗户里射进来,环绕在楚定天周围,涔冷的月光洒落在秦念苍白的脸上,亲吻着女人纤细的手指,在月光下,蜷曲的手指轻轻的收缩了一下,但只是眨眼之间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靠在床沿,坐在地上的男人,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低垂着头颅,在这个寂静的,空无一人的病房内,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男人眼角悄悄地滑落。   只有一滴,多余的半颗都没有了,岑薄的唇瓣紧紧的抿着,身后女人轻巧又缓慢的心跳声,有一下,每一下的落在他的鼓膜上,仿佛世间最美妙,最高雅的音乐,抚平了他从来没有舒展过的眉心。   ……   第二天,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阳光正好,微风和煦。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自然又美好。但是空气中却一直流动着危险的因子。   今天是六月中最普通的一个星期四,普通到微博上还是昨天的那些话题,普通到没有一个人更朋友圈。   当楚定天踏出国土局的大楼的时候,商业犯罪科的已经把邵承宇押上警车带走了。   洪然带着一干保镖簇拥着楚定天离开,其中一个保镖早就替初定太难拉开了商务车的车门。   楚定天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缝制的纯黑色的西装被他穿在身上格外的吸引人眼球。黑色的墨镜将眼底深处的情绪尽数掩藏,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别有一番韵味。   “楚先生!”弯腰正要上车,一个声音将她的动作延迟。   众人全部都纷纷回头。   向可暖正急匆匆的从大厅里出来,手上提着一款普通的帆布包,一身粉色的连衣裙配着一双平底鞋。   洪然见向可暖上前,下意识的伸手拦住,“我们二少爷没空听你的废话!”   楚定天看着满头细汗的向可暖,挑眉问道,“有事?”   “你明知道我要跟你谈什么!”   楚定天仿似明白了一样,点了点头,“上车。”风轻云淡的摔下这连个字。   车上,隔音的挡板将楚定天和向可暖两个人隔离在封闭的空间里。   楚定天闲情逸致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明明已经上了车却一直没有取下墨镜,另一只随意的敲击着桌面。   向可暖紧紧地拽着放在腿上的帆布包,包带在手上缠绕。   沉默了许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向可暖略带温怒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她单纯的以为按照楚定天的交代,把楚式拟定的标书交给邵承宇就没事了,但是当她在下面听着楚定天头头是道的分析,丝毫听不出破绽,指定邵承宇窃取楚式的标书时,她差点就晕厥过去。   她明明记得楚定天那天的意思是,只要她按照他说的去做,楚式会帮雅各洗白的。但是她到底做了什么害得邵承宇现在在警察局。   楚定天敲击桌面的手倏地一顿,一直盯着红酒的眼睛突地落在向可暖的身上,“为什么?”   “你应该去问问新来的卓书记!问他为什么。”   即使隔着墨镜,向可暖也能感觉到楚定天眼底能够杀人的眼神,牙齿都忍不住打颤,“这关他什么事?”她记得桌秉文。   上次她住院的时候,认识的,他们很聊得来,就像是认识了许久一样。桌秉文给过她他的名片,叫她又是给他打电话。   当时她并不知道跟她聊了许久的男人就是新来的市委书记,还是后来在电视上看到的,然后名片也不知道被她扔在哪儿了。   过去这么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曾经在医院跟一个可怜的女人聊过天。   楚定天轻轻的抿了以后红酒,“最低消费四十八。后天中午你就可以去接他了。”如果他估计得没错的话,他敬爱的爷爷对邵承宇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情绪,在医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   “什么意思?”   “停车。向小姐要下车。”楚定天没有回答向可暖的问题,而是摁下控制隔板的开关,对着前面开车的司机道。   司机立即找了个地方吧车停下。   洪然下车替向可暖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向可暖拽着包包,看了眼楚定天。   楚定天勾唇给了向可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邵承宇嫉恶如仇,如果知道你这么耍他的话,也许那一丁点情愫也消失殆尽了。就算你用偷的,结果也都一样!”   楚定天的话像是一颗毒瘤一样在向可暖的心底发散,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一样慢慢的凌迟着向可暖的心,眼底充满愤恨,“楚定天,你为什么要做?”   “为什么?”楚定天唇角扬起一个令人胆寒的笑,“我一直以为你聪明,但是现在看来顶多算不笨!”   楚定天的话一落,洪然很配合的把向可暖一把拽下车。   向可暖由于双脚不平衡,被洪然轻轻一推都推得一个趔趄,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在了地上。   手撑着地才让自己没有狼狈的完全摔在地上。眼神很仇视的望着绝尘而去的商务车,直到车子已经完全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车水马龙里。   向可暖昵了眼自己被刮破的手掌心,唇角不又得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突然头上出现一片阴影,抬头看去,眼里露出一抹惊诧之色。   ……   当加长版的商务车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   楚定天习惯性的抽出一支烟来。   像是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一样,一口就抽掉大半支,知道搁在一旁的水晶烟灰缸里再也装不下的时候,楚定天终于拉开了车门。   洪然一直在外面候着,见到楚定天下车,连忙上前为楚定天撑伞。夏天就是这样,暴雨说来就来,早上还是大好的天气,稍晚点酒能下起瓢泼大雨。   跟着楚定天一起下车的还有那浑身的烟味,和被压抑很久,一直封闭在狭小的空间里的烟。   洪然忍不住蹙眉。这二少爷到底在做什么?今天早上打扫休息室的清洁阿姨也说休息室里简直是人间地狱,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一夜之间抽掉那么多的烟,喝完那么多酒。   “二少爷,这里……”洪然表情很难看,一直在组织语言,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定天一个冷眼扫过来,洪然下意识的开口,“你抽太多烟了……”他都不记得二少爷有多久没这么抽过烟了,不要命的抽,上一次似乎还好遥远,远得他只记得一个模糊的阴影,影子里面的人大都穿着白衣。   楚定天揉了揉眉心,指腹上的烟味就这样横冲直撞的传进他的鼻孔,刺激着他的神经,过了会儿问道,“今天医生有说过什么吗?”   “没……顾小姐说还是那样……”   楚定天本来就阴沉的眸子,此时更加的暗淡了,昏暗无光的暗淡。   洪然随着楚定天上楼,一路上总感觉医院里似乎发生了大事一般,每个人都紧张兮兮的,脚下的步子也更加的匆忙了。   叮!电梯门打开。   这一层走廊上有许多的医生再门口候着,而一直在病房里照顾秦念的顾瑾希也在门口来回踱步,神情看着很凝重、眉头紧锁,唇瓣紧闭。   忽的,一种不安的预感在楚定天脑海中衍生,秦念出事了!脚下的步子急匆匆的过去。   拉住顾瑾希就问,“希姐,阿念怎么了?”楚定天着急的问道,很是慌张,就像是握在手中的沙一样,握得越紧,流失得也越快。   顾瑾希看见楚定天,这个时候才恍然苏醒一样,额头上的细细的纹路也不见了,“定天,阿念她……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苏醒过来,但是情绪似乎很不稳定,一直用尖锐的东西刺伤自己。”顾瑾希情绪十分激动。额头上已经被急得到处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楚定天握着顾瑾希的手突然收紧,“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见着顾瑾希倏地蹙起的眉头,又松开,朝着一边。   “阿念她才醒……一医生刚刚进去,我担心阿念是不是受刺激了?”顾瑾希仔细的看着楚定天的神情变化。   楚定天藏在墨镜下的眼睛里,一闪而过惊诧,但是随即就敛去了。听到顾瑾希的话,那晚的一幕一幕又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有种想分分钟了结自己的冲动。   “顾小姐,二少奶奶她?”这个时候赶上来的洪然见着这阵势,也是担心的问道。   顾瑾希无奈的摇了摇头,手轻轻地拍在楚定天的肩膀上,走到楚定天的面前,压低声音问楚定天,“定天?他……”顾瑾希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一旁的医生和洪然,将自己的声音再压低几分,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是不是回来了?”   问完之后,顾瑾希小心翼翼的看着愁眉不展的楚定天,眼神温韵得像是来自天使的光环。   楚定天听完顾瑾希的话,肩膀突然抽动,十分的害怕,这是没有一个人见过的,墨镜下的眼睛里现在全是颤抖的害怕和恐惧。   木讷的转身看着顾瑾希,摇头,“我不知道……希姐,我真的不知道……”   顾瑾希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略微苍老的手轻轻地覆上楚定天的墨镜,用着极其温柔的声音道,“定天,把墨镜取下来,让我看看?”顾瑾希轻轻的墨镜上摩挲流转。   楚定天轻轻的点了点头,当顾瑾希正要去摘下墨镜的时候,楚定天突然一巴掌拍下顾瑾希的手,刚刚的恐惧和害怕转瞬即逝,脸部轮廓履上一层薄薄的冰霜,“走开!”   声音里揉着来自地狱里的嗜血,冰冷得像是冰川底下的冻层,完全没有一丝人情味,就像顾瑾希是和自己有着家族世仇的敌人一样。   顾瑾希被楚定天一把推开,差点摔在地上,好在一边静静观察的洪然伸手扶住她,才避免她甩到在地上。   跟洪然道谢之后,顾瑾希连忙上前去看蹲在原地揉着太阳血,表情十分狰狞的楚定天,“定天?”   洪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定天,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变得不近人情,似乎对谁都充满着敌意一样。   跟了楚定天这么多年,楚定天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对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   楚定天一直用手挡着顾瑾希的靠近,将顾瑾希隔在他的世界的外面,表情十分痛苦,似乎在跟某个东西做挣扎,直到摊开挡着顾瑾希的手突然紧握成拳头,额头上淌下如雨的汗珠,楚定天才慢慢的站起来,十分抱歉的对顾瑾希道,“对不起……”   说完摘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随意的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就朝病房门口走去,步履漂浮不定,像是踩在柔软的云层上一样,没有一处是踩在实地上面的。   “定天,好久去斯里兰卡找徐医生看看吧。”突然顾瑾希对楚定天说了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的确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洪然也是十分不解的看着顾瑾希,为什么要让他家二少爷去找徐医生,二少爷又没病。   不知道楚定天有没有听见顾瑾希的话,因为他现在已经和刚刚出来的医生正常的交谈起来了。   “楚太太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刚刚打了一只镇定剂才睡下,再调养几天就没什么问题了。”一声说。   “她为什么会有自残的行为?”顾瑾希问。   她刚刚被秦念那副模样吓到了,好像那些尖锐的东西刺进自己的肉里面一点也不痛。   楚定天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医生。   医生很是为难,看了眼楚定天又瞧了瞧顾瑾希,低头才道,“就目前来看楚太太这是断绝期望的自残。”   “意思是是对于一些事情她已经失去信心或者是绝望,而这些事情事先存在的基础也较好。等这些事情最终与自己所期望的不一样,级造成了她现在的情况。”   “不过幸运的是,楚太太她的情况很轻微,这种事情家长要多开导,基本上就不会再出现了。”   医生离开之后,楚定天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女人的脑袋上包裹着新的纱布,还有一团血迹浸湿了白色的纱布,。   黑曜石般的眼底满是钝痛,一拳砸在一旁的墙上。医生说她是断绝期望的自残,是因为对一些事情失去了信心或者是绝望才会做的行为。他的楚太太难道这么快就对自己失去信心了吗?   送走医生的顾瑾希看着自责的楚定天,使了个眼神让洪然先离开,“定天,你和阿念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听说过新田的事,也听说了因为他,害得秦念流产的事。   如果真如医生说的那样,向来像钢铁般坚强的秦念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行为。毕竟这么多年,她看过秦念翻来覆去的对楚定天失望,也见过楚定天因为向可暖而伤秦念的心。但是从来没有一次,秦念是通过伤害自己来发泄种失望的情绪。顶多拉着她还有顾瑾琰等人去酒吧喝个烂醉,然后第二天依旧是不可一世的混世小魔王,港城人口相传的坏女孩。   楚定天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透明的玻璃,眼神飘忽,声音低若蚊喃,“希姐,从失望到绝望需要多久?”   顾瑾希顺着楚定天的目光看去,尽头是病床上,安静的躺着的秦念,顾瑾希闭眼,眼底划过许多画面,过了一会儿才道,“也许只要一秒,也许要一辈子,或者……”顾瑾希的视线从秦念的身上收回来,落到楚定天的脸上。   “一秒都不曾绝望过……”顾瑾希眼底突然划过少有的神伤。   楚定天不解的看着顾瑾希。   顾瑾希敛眸,转过身背对着楚定天,十指交叉放在前面,“如果是第一种的话,那个人应该感到幸运,因为对他绝望的人,一定很爱很爱他。第二种比第三种要好。至少证明那个人爱过他。最可悲的就是第三种人。”   “不管她对他做什么,他一直心如止水,丝毫没有起伏。即使她当着他的面和众多男人纠缠在一起,他也只是风轻云淡的一笑而过……”顾瑾希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但是心中时而扯着的痛又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么真实。   楚定天的目光在顾瑾希的身上下流转。停留了几秒,目光突然被病房内的动静给吸引过去。   “吱呀”的一声推开病房门。嘴角终于展露了这几天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发自内心肺腑的笑。   听到楚定天开门的动静,顾瑾希收起神伤的情绪,跟着过去。   楚定天步履轻快换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脚下仿佛踩在钢琴键上,正在弹奏出一曲欢乐的曲子,一把捞起醒过来的秦念,搂在怀里。   低醇的声音在秦念的耳边响起,“阿念……”他明明有着千言万语要对她说的,但是看见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只想把她搂在怀里,确保这个女人是真实的,而不是一直躺在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那个女人。对他的喜怒哀乐完全视而不见的女人。   楚定天身上的烟酒味轻易的就刺激了秦念的嗅觉神经,秀眉微微的蹙起,这味道太熟悉了,似乎就发生在昨天一样。这个味道的主人曾经恐吓她。   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开抱着自己的男人,但是男人抱得是在太紧了,桎梏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在挣扎间,楚定天也感受到了秦念对自己下意识的排斥,一闪而过不悦。   顾瑾希在门口看着楚定天对秦念的那种失而复得的情绪,眼神很是复杂。但是见到照顾里几天的秦念终于是安静的醒过来时,心底再难受的情绪也被取代了,好看的唇形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   现在看来,楚定天应该是很爱秦念的,但是她不理解楚定天在新田为什么要做那样的选择?女人是敏感多疑的动物,尤其是秦念这种爱了这么多年的,更是脆弱得要命。   其实顾瑾希不知道的是,楚定天在那之前曾经小心翼翼的告诉秦念他爱她。   “楚定天!”几乎快要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的秦念,蓄积自己浑身仅剩不多的力量,费力的吼道。   说是吼,以平常的“吼”来衡量,其实更像是低声轻唤,只是这轻唤中揉着十分不悦的情绪,但更多的是无奈。   吼完之后秦念的呼吸有点不顺畅,甚至带着点微喘。楚定天听到耳边急促的呼吸声,心下微蹙,来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将秦念扳正面对自己,“……”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把她看着都觉得是幸福的。   楚定天现在真的很邋遢,黑曜石般的眼珠被狰狞的血丝缠绕,眼袋是乌黑色的,下巴上藏青色的胡茬已经很扎人了。脸上虽然邋遢至极,却丝毫不能否认这个男人的英气逼人,和得天独厚的五官,更加不能让人忽视的是他身上穿着考究的西装,看样子应该是才从某个正式的场合下来。   秦念上上下下将楚定天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敛着眸子沉思了一会儿。几天前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来,席卷自己的思绪。   龙门镇、新田、医院、别墅……深情告白、冷血、残暴、…   突地,秦念像是一只带刺的刺猬,一把推开坐在病床床沿边的楚定天,指着病房门口,“滚!”有气无力,但是确实不能让人忽视的决绝与压抑在心口的不待见面前的男人。   ☆、178 卓秉文?蔡准?谁是谁的帮手?   发生得太突然,楚定天唇角淡淡的笑像是薄霜一样凝结住,然后渐渐的融化,神色黯淡阴沉,秦念虽然是奋尽全身的力气去推开面前这个让她一看到,心口就忍不住泛酸的男人,但是坐在床上的男人却纹丝不动。   只是脸上的神情愈发的难看和阴暗,加上眼眶中的血丝,更加的让人觉得可怖,秦念蜷缩在床上忍不住朝后面挪动身子。   楚定天轻易的擦觉道了秦念的小动作,这个该死的女人本就是排斥他,一想到这点,胸腔里面的那只野兽似乎压制不住它的洪荒之力一般,撞击着他的胸腔,想要爆发。   楚定天倏地窜到秦念的面前,一把噙住秦念的下巴,而他本人就像是一团压城的黑云一般,慢慢地将秦念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刚刚柔和的线条已经再次履满冰霜,令人在六月这样的天气还不禁的打了个寒战。   秦念的看着这样的楚定天,脑海里突然就蹿出楚定天将她压在床*上如野兽进食般的撕咬、啃噬她,虚弱的身子禁不住颤抖。   楚定天在秦念的上方,轻易的将秦念细微的动作收入眼底,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面前这个女人怕他。可是他们是夫妻,她不应该怕他的。   突然欺身压住秦念,手就像是一只魔抓一样探进秦念宽大的病服。然后开始用着接近虐待的方式席卷着秦念的同体。   秦念咬着唇,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挂着,一直没有掉下去。一种强烈的滑落感突然席卷秦念的全身。   “啪!”秦念一个巴掌落在楚定天的俊脸上。   楚定天被打得一愣,手上野蛮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猩红的眼睛如炬,紧紧地锁在秦念的身上。   秦念丝毫没有因为一巴掌而解气,“你是不是还想再强*暴我一次?是不是觉得流掉一个孩子还不够?”秦念的声音很平缓。但是平缓中却带着一点倔强。   她不敢保证这一巴掌落下去之后,这个野兽般残暴嗜血的男人不会杀了她。   秦念的话像是天雷一般,一字一句都在凌迟着他的身心,脸上的薄霜稍微融化。   他不想的,但是那晚上,当秦念带着浑身的酒气出现在客厅里,他就觉得她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流掉他。还有不知道是哪家该死的报社,居然将她和以利在咖啡厅画面拍了下来,登上娱乐八卦的封面。   而那封面上的画面就像是一剂催化剂,癫狂了他的神智。所以才发生了后续的一系列的事情,兽*欲超过理智,这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才得到一天的存在感,但是却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走。   当时医生说,她因流产大出血的时候,估计没有一个人能体会他心底深处的那种感受。从来没有过的绝望席卷自己的全身。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阿念……”楚定天轻轻的唤秦念的名字,声音柔和的像三月的春风,轻柔又凉爽,但是落在秦念的耳朵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她觉得这声音格外的刺耳,就像指甲刮在黑板上一样,让人浑身冒鸡皮疙瘩。   楚定天的大手想要替秦念整理好衣服,但是却被秦念毫不避讳的避开了,脸上丝毫不掩饰的厌恶感。   “走。出去这间病房。我不想要看到你。”   楚定天的手僵在那里,神情凝滞,脸上尽是受伤的表情,却只是一闪而过,“你能避开我?先不说你是楚式的副总,就你楚太太的头衔就注定你一生一世只能呆在我身边。”   “出去。”秦念疲累的闭上眼睛,纤细的手指揉捻着太阳穴。   “阿念,如果你现在不想看到我,我可以出去。但是你不能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楚太太,是港城第一豪门的当家主母。这是谁也不能更改的事实。”楚定天翻来覆去的提醒秦念的身份。   他不想要她逃避自己的身份。她是他的楚太太,就永远是!   “呵~”秦念听完之后,愣了几秒,然后突然轻嗤出声,眼神十分嘲讽的看着楚定天,“楚先生真是讲得一番甜言蜜语!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了。不过可惜啊……”秦念摇着头,嘲讽的凝着楚定天。   楚定天的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个透顶。本来坐正的身子突然又压在秦念的身上。   秦念推攘楚定天,扯着楚定天的衣服,一个俯身噙住秦念的薄唇,这张嘴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以至于他想要堵住它,把那些难听的话全部堵住。不让它吐出来毒害他的耳朵。   楚定天噙着秦念的唇像是野兽进食般,粗暴又血腥。完全是靠着本能在发泄自己心中的布满。   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从秦念的嘴里溢出来。   们没有关,当接完电话的顾瑾希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楚定天把秦念的压在床上。   心下有点担心,加上秦念对楚定天排斥的动作,一股不好的预感从顾瑾希的心底升起。   几步上前使劲的拉开欺在秦念身上的楚定天,“定天!阿念才醒,身子还虚得很,经不起你这么折腾。”顾瑾希觉得以楚定天现在的行为,只会把事情搞得越来越棘手。   楚定天如当头棒喝一般打醒,这才松开秦念,起身。   入眼,秦念的神情十分的厌恶和鄙夷,就像是刚刚被楚定天碰过就像是天大的耻辱一般。   见到顾瑾希,一头扎进顾瑾希的怀里,“希姐……”没有了刚刚面对楚定天的剑拔弩张,退了刺的刺猬,温顺得很。   顾瑾希为难的看了眼楚定天,轻轻的拍着秦念的背,安抚秦念的心绪。   楚定天如炬的眼神就一直停留在秦念的背脊上,直到一分钟过去了,才从秦念身上抽身离开。   神情的落寞,“好好照顾她……”比起刚刚面对秦念,理智了很多,也不像刚刚那样几乎快要接近崩溃的边缘。   顾瑾希点了点头。   继而对着扑在顾瑾希怀里的秦念道,“阿念,既然你现在不想看到我,我就走。但是你始终是楚太太。”   楚定天说完这才离开病房。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最终还是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秦念。   秦念在听到楚定天的话之后,下意识的朝男人看去,但是在男人在门口停住的那一刹那,眼神立即抽回,下意识的瞟向别的地方。   轻轻的一声关门声之后,秦念从顾瑾希的怀里起来,“希姐,你回去休息吧。”秦念将被子拉起把自己藏在被子下面。   “我应承了要定天照顾你。”顾瑾希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背对着自己吧自己裹得像是木乃伊一样的秦念。   秦念眸色一暗,身子微凝,一股没来由的情绪在心间酝酿。   “阿念,你和定天到底怎么了?”她不信在面对楚定天爱不爱自己,洒脱得像是一只野马的秦念,会变得没有求生意识。   秦念,“希姐,我累了。我想休息。”她不想再谈这件事了。就当自己太傻太天真,把所有的事情都当真,连男人的花言巧语都要相信。   顾瑾希敛眸,过了一会儿,“啪”的一声把开关摁了,屋子里突然被黑暗笼罩,窗外的月光轻轻的穿过窗帘洒在地上。   秦念凝着洋洋洒洒的几缕微不足道的月光,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眼神,思绪飘得好远。   过了一会儿,椅子擦着地板的声音在空当的房间里传来,“阿念,其实定天真的好可怜……”   他好可怜?他怎么会可怜?他可是堂堂的楚家二少爷,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男人。不愁吃穿,不愁找不到工作。   “有事你摁铃。”   跨擦一声,厚重的病房门轻轻的关上。   秦念轻轻的掀开眼皮,眼珠清亮得如山涧欢快的溪流。   ……   当桌秉文把向可暖从医院送回她家楼下的时候。   向可暖环视了下外面的环境,“卓先生,我到家了,多谢你送我回来。”   桌秉文很绅士的点了点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之间何谈谢谢?”然后下车替向可暖拉开车门,向可暖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坐在前排副驾驶上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比桌秉文大几岁,但是眼神犀利如炬,眸子下面藏的东西太多了,让人拿不准。   在外人看来,虽然他是桌秉文的助理,但是刚刚在医院她明显感觉得出来,在字里行间他都压着桌秉文。   向可暖目光落在桌秉文脸上,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涌上来了,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每当她看见桌秉文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太久违了。   陌生是因为这个男人没有熟悉的长相。虽然眉宇间两人有很大的相似之处,但是桌秉文的明显的更加果断。   向可暖下车,礼貌性的跟桌秉文点了点头。   桌秉文看着向可暖离开的背影,突然叫道,“小暖。”   ☆、179 疏离?排斥?亦真亦假   咚!向可暖肩膀微微凝固,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太熟悉了,熟悉到她几乎就以为背后的男人就是那个人。眼眶泛起一股酸涩。   调整还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转身看着桌秉文,“怎么?还有事?”努力的将自己家心底的那股情绪压制住。   桌秉文,“我……”他都不知道自己叫住她要做什么,只是想要争取和她待得更久一点。   “你很爱楚定天?”过了一会儿,桌秉文问道。她每次的出事基本上都是因为楚定天。   上次在海边喝得烂醉割腕自杀,是因为楚定天。这次被楚定天从车上扔下来,满脸受伤是因为楚定天。   基本上没有一次不是因为楚定天,她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向可暖神情微愣,这两个人真的是像得出奇,甚至在对自己感情的认知上都一致的认为她钟意的那个人事楚定天。   向可暖敛眸笑了笑,“爱?”反问桌秉文。   “卓书记你是人民的官,应该多考虑怎么喂人民谋福利。而不是在这里关心一个女人爱不爱一个男人。”说完向可暖转身就朝小区里走去。   夜风呼呼的刮过,女人的声音像是一只破茧的蝴蝶,声音轻柔,却让人捉不住。   “卓书记看来还是不太适应这个位置。”突然副驾驶上的蔡准突然从车上下来,蔡准噙着笑,戏谑的看着桌秉文。   桌秉文转身对着蔡准,现在看过去,这两个人在身高和身形等多个方面都是那么的相似,唯独不同的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势。   蔡准的气场明显的强过桌秉文,他的身上与生俱来有一种傲视天下的唯我独尊,和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野心勃勃。对!这个男人太有野心了,眼睛里全是对权势和金钱的渴望。   桌秉文的身上的气场远远不及蔡准,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有点僵硬,应该是后期培养出来的。而更多地是怯场,当他在公共场合讲话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带着稿子的。桌秉文其实是属于那种温文书生型的男人,但是条件先天不足,看得出来并没有收到很好的教育。   “如果你另有人选的话,那么请另谋高就把。”桌秉文十分不屑似的,越过蔡准就朝车那边走去。他现在快要被逼疯了,看着心爱的女人在面前的,但是却不敢上前相认,只能够通过另一种方式和她重新认识。   如果他能卸掉这身虚伪的外壳,他宁愿做回一个普通人。现在这样整天的对着以谢满身肥油的人卖笑,想想都觉得心累。   “哈哈哈……”蔡准突然笑了出来,笑得狂妄,蔑视众生般的嘲笑。   丝毫不把桌秉文的话放在眼里,转身跟上桌秉文,“卓书记,这就是你永远要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输给别的男人的原因,不会想要朝金字塔顶端爬。”蔡准把‘卓书记’三个字咬得格外的重。声音放得很低,在人来人往的高档小区门口,只有自己两个人能听得见。   “弱肉强食这个道理简单易懂,你却要看这么多年。那我今天就话给你听,只有当你站在最顶端的时候,那些曾经看你不起的人,才会对你俯首称臣。”   ……   秦念第二天才知道,昨天是星期四,龙门镇的竞标书一直都是她在负责,但是昨天她却一直躺在床上,今天看新闻才知道,标王是楚式,但是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与此同时发生的还有雅各盗取标书,商业犯罪的消息一并被登上报纸。   甚至还有邵承宇被带走的全程录像被一并曝光在网上。   最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就在国土局的门口,一个陌生女人被拍到上了楚定天的车。   那个上楚定天车的陌生女人,别的人看不出来是谁,她一定看得出来是谁。那就是一个月前还住在盛世华庭的向可暖,那个在新田楚定天为了救她而选择放弃她的女人。每每想到这里,她心口就像是被塞了坨海绵一样,轻轻地一碰就会流水。   加上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媒体的描写就更加的放肆了,哪些词语让人打脸就用哪些词语来形容这一场“盛宴”。   把报纸轻轻的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打开一款时下很流行的手游,将声音跳到最大,插上耳机,喧闹的音乐声鼓噪着她的耳膜,刺激着感官,让她变得格外的兴奋。   好像刚刚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以至于当邵承宇敲门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而是一直专心致志的玩手机。   因为楚兴夘的关系,邵承宇被提前放出来了。而邵承宇从小在国外长大,不太了解国内的行情,所以并不知道最低消费四十八这种规矩。   当他出来的时候,完全认为是无罪释放。   从局子里出来的邵承宇没有联系任何人,而是直接朝医院来了。当天输完血之后,他就在隔壁病房晕过去了,之后又一直忙着标书的事情,就没得空来看秦念。   也不知道秦念醒了还是没醒。这么多天没见着,心里甚是想念,于是按着心走就直接来了。   当他敲了许久的门也没人应的时候,他以为她还没有醒,于是轻轻地推开病房门,看到女人披散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心中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下了。   这么多天一边望着雅各的事情,心里有挂记着医院里没心没肺的女人,劳心劳神,现在终于可以一心一意的做一件事了。   温柔的视线包裹着床上的女人,在心底排练着什么样语气的开场白最让人接受。   一直低头专注于手机的女人突然感觉到从门口射来一束炽热的目光,忍不住抬头看向门口。   邵承宇一身考究的铁灰色的西装,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在病房门口抓耳挠腮。   看到秦念在看他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脚下的步子迈向秦念,优雅得像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王子。但是脸上的颓废和眼袋上的青黑却出卖了他的儒俊。   秦念见邵承宇进来,出于礼貌,退了正在激烈团战的游戏。   而游戏里似乎砸开了……   白天鹅变丑小鸭:“艹!小魔头又掉链子?!下次再跟她打团战,把我的头拿去当球踢!【发怒】”   索言是我女人:“爱情面前,游戏永远不重要。【微笑】”   今天心:“【菜刀】【菜刀】【菜刀】”   江啸寒她母上大人:“希姐没在医院?”   江啸寒他父亲大人:“+1”   ……你的好友“不喜欢加拿大”已经上线……   不喜欢加拿大:“我在主治医生办公室问点事,怎么了?【疑惑】”   爱吃猪肉的猪:“有人在泡舅妈!【流汗】”   今天心:“江啸寒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咒骂】”   爱吃猪肉的猪:“妈咪,我好怕怕~【委屈】”   江啸寒她母上大人:“滚去听课!【微笑】”   江啸寒他父亲大人:“+1”   今天心:“妹夫,侄儿应该送来南牙岛我帮你教。”   爱吃猪肉的猪:“【吐舌】男人没主见好恐怖!【惊恐】我长大了要是娶个老婆,一定把她管得服服帖帖的。还敢跟我叫嚣?不打死你!”   江啸寒她母上大人:“江啸寒,你今天下午回来,我打开花你屁股!【发怒】”   江啸寒他父亲大人:“江啸寒,你明天可以收拾东西滚出江家了。”   江啸寒:“【酷】【吐舌】【鄙视】【拜拜】……”   ……你的好友“爱吃猪肉的猪”已经下线……   白天鹅变丑小鸭:“小屁孩好好玩,楚楚什么时候送来玩两天?”   索言是我女人:“二姐,明天直接在江家门口就可以捡回来一个现成的儿子。【坏笑】”   江啸寒他父亲大人:“顾瑾琰你闲得很?不准备和韩雅歌备孕?”   ……你的好友“魔域星辰”已经上线……   ……   “请坐。”秦念处于礼貌还是让邵承宇坐下,虽然邵承宇并没有客气,在她开口之前已经抽了根椅子坐下了。   还很熟络的给自己倒了杯水,目光在亲身上上下流转,“恢复得不错。”他还记得那天送她来医院的时候,整个人没有一点气色,脸色苍白无力,身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尽是开得鲜艳多姿的红梅。   他都不敢猜测楚定天昨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不能死。   “那天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念拿起手机低头把玩着。   邵承宇点了点头,“你们之间怎么了?”那天在龙门镇上在那间破烂的旅馆里面传出的声音突然撞入邵承宇的脑海里。神色凌然问秦念。丝毫不认为这是秦念的私事。   如果这事搁以前的话,秦念早就轰人了,但是邵承宇毕竟救了自己,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当时她大出血,如果再晚点被发现的话,她失去的不仅是孩子,还有她自己的性命。   虽然醒来之后她有过轻生的念头,但是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一个父亲,这么多年爸爸对她的溺爱,她不忍心看着爸爸看着她伤心,当初走这条路的时候,她爸爸就劝过她,她不听,这是不是就是世人常说的咎由自取。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龙门镇为什么不告而别?还有昨天竞标的事,你怎么会被带走?”秦念神色凝重的看着手机,口上随意的和邵承宇搭话。   邵承宇也注意到了,秦念的一门心思全部在手机上,唇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   “成王败寇就是原因。”在爱情上他输给楚定天,在事业上,他没有楚定天的老歼巨猾。邵承宇觉得秦念的神情只能用难看来形容,好像手机里面有着杀父仇人一样,捏着手机的骨节狰狞,“你才醒,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说完邵承宇神情落寞的看着病床上的秦念。   “嗯。得空请你吃饭?”   “好啊。”   秦念只是随意的一问,其实她的思维和邵承宇完全不在同一条线上。而邵承宇却把这句话当成了一个许诺,涔冷的唇角都勾着迷人的微笑。   邵承宇目光包裹着秦念,停了几秒才起身离开,在门口正好和从外面回来的顾瑾希。   顾瑾希见着面前的陌生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好眼熟。   邵承宇是第一次见到顾瑾希,这个轻轻一笑眼角都会有一丝两丝皱纹的女人给他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向来不太对陌生人,尤其是女人笑的邵承宇,嘴角竟然破天荒的弯了弯,弧度虽然不大,但是却是很少见到的。   顾瑾希在邵承宇走了之后买好久才回过神来,复杂的目光一直落在邵承宇背影上,直到那抹伟岸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口。   顾瑾希提着保温桶进来的时候,秦念已经没有玩手机了,二少抄着手望着窗外发呆。   顾瑾希顺着秦念的视线看过去,楼下两个小孩子正在追逐打闹,“阿念,刚刚那位先生是?”顾瑾希试探性的问道。   邵承宇?秦念目光从窗外收回,看着一身素色装扮的顾瑾希,“一个朋友。”   顾瑾希若有所思的点头,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突然岔开话题,“阿念,冯妈做的饭菜真好吃!”   秦念顺着顾瑾希的视线看去,这些菜全部是她爱吃的,秦念唇角勾起一自嘲的笑容,有时候她觉得冯妈一个外人都比她丈夫了解她的喜好。   “哦,对了。阿念,楚爷爷说秦叔叔今天好像要回来?”   她爸爸要回来?秦念下意识的蹙眉。过了半晌才道,“希姐帮我办出院手续吧。下午我想去接机。”   “我陪你去!”   顾瑾希还没来得及回答秦念的话,楚定天已经推开病房门进来了,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秦念的病床前。   很自然的接过顾瑾希手上的饭碗,“希姐,这些天多谢你帮我照顾阿念。”然后坐在秦念的病床前,熟练的给秦念喂饭。   秦念的脸色从楚定天出现在病房里的那一瞬间就没有好看过。因为从这个男人进来的那一瞬间,病房内的消毒水味道就全部被男人强大的气场所取代,她觉得她吸进的空气不再是无色无味的,而是被强行的加了烟草味和若有若无的嗜血的因子。   秦念并没有要吃下楚定天喂给她的食物。楚定天的手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唇角始终维持着一个好看的笑容,就像是三月的春风一般,轻柔温暖。   但是在秦念的眼里,这淡淡的笑容可以堪比来自地狱的修罗,残暴嗜血,让人胆寒。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定天突然把手撤回去,本来喂给秦念的食物,却转而喂给了自己。   优雅的咀嚼着食物,越嚼得久,浓黑的眉头就锁得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噗!”一口把嚼了一半的食物吐在了垃圾桶里。   “冯妈的手艺越来越差了!看来应该换个人人来做饭了……”楚定天若有所思的低语。   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落在秦念的耳朵里。   楚定天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让她连累其他无辜的人,就是想要让她心存愧疚,就像是昏迷的时候一样。   伸手就要去端楚定天手中的饭碗,但是却被楚定天轻而易举的避开了,“饭菜太难吃了,待会儿带你去皇城吃好吃的。”楚定天就像是对待一只宠物一样,摸着秦念的发顶,声音里尽是宠溺。   “不要!”她不想连累冯妈被炒鱿鱼,冯妈年纪已经不小了,在楚家做了几十年,如果因为在楚家做事被抄的话,估计没有几家大户人家敢用她。   “我只吃冯妈做的。”   “那就乖乖吃饭。你要出院我就陪你去办出院手续。”楚定天柔声道,语气就像是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说着情话一样,让人忍不住沉沦。   顾瑾希看着楚定天和秦念之间的天雷勾地火,悄悄的离开了病房。   秦念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吃着楚定天喂给她的饭菜。   “多吃点肉,你看你瘦得已经没几两肉,晚上抱在怀里跟抱一堆骨头没差别。”   秦念,“……”   “吃慢点……”   ……   下午六点多,楚定天带着秦念,阿德扶着楚兴夘在港城国际机场接机处等着秦世忠。   接到秦世忠后,阿德开车直接去了皇城酒店。   陈辛已经订好了皇城最好的包间,只等着楚兴夘他们从机场回来。   皇城酒店顶级包间内。   楚兴夘热络的牵着秦世忠的手,脸上是少有的笑米米的表情,“世忠啊,你也快到退休的年纪了,现在又在安城做事,要不就辞职回来陪陪我这糟老头子?”   秦世忠对楚兴夘永远是心存感恩的,要不是面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就没有现在的秦世忠。   他不但救了他,还给了他名姓。楚兴夘对他来说就是再生父母。他可以给楚家任何人脸色看,但是就是不能给楚兴夘脸色看。   “我已经递了辞职信了,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一就可以回去办手续了。”秦世忠对楚兴夘道。   说话间,眼神还若有似无的瞟向一直拉着秦念的楚定天。   楚兴夘也注意到了秦世忠的动作,笑了笑,“那好,到时候就让定天开飞机送你过去。这样也方便。”   “不用了。”   秦世忠突然转身身看着秦念,“阿念,要不要去散散心?安城是古城,人文底蕴很浓厚的,可以陶冶身心。”   秦念下意识的看向旁边脸部线条突然冰凌的男人,又看向秦世忠,“爸……”   她不知道她爸爸知不知道她流产的事情,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提离婚吗?当初就是因她提离婚,那个才被她知道一天的孩子,级这样永远的离开她了。   秦世忠看出了秦念的犹豫不决,忽而对着楚兴夘道,“老爷,当年你应承我的一件事还做不做数?”   楚兴夘眼底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过了良久才点头。   “希望您不要忘记。”   楚定天看着两人之间打着哑谜,心底蓦地一紧,似乎有些事情在很久之前就不再受自己控制。   陈辛见几人之间的气氛不是很对,脸带笑容的上前,道,“世忠,你也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了,先吃饭,边吃边叙旧。”   于是众人在陈辛的安排下纷纷落座。   透明的圆桌上。秦世忠被楚兴夘拉着跟坐在一起。而楚定天就拉着秦念坐在离秦世忠最远又能避开秦世忠眼神的位置坐下。   “多吃点肉,好补补。”楚定天体贴的给秦念夹菜。秦念面前的碗里已经被堆得高高的一堆。   秦念并没什么胃口,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秦世忠见楚定天给秦念献殷勤,十分不屑的道,“有些事情,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做什么也挽救不回来的。”秦世忠的话清楚的传入楚定天的耳朵里。   楚定天给秦念夹菜的手一顿,心下很不是滋味。   但是又不敢说什么,毕竟秦世忠楚太太的父亲。   “世忠,定天知道错了,他在情感认识方面一直很迟钝,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好他。”陈辛不悦的放下筷子,脸色不是很好看。   楚定天是她的儿子,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好好的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现在大了,她不希望有人说楚定天的坏话。   楚定天见自己的母亲突然像老牛护犊般的替自己说话,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心底滋生,这种感觉太陌生了。   “不敢。”秦世忠道。   毕竟在座的人都知道,楚定天是楚兴夘手把手的教大的,就连最初的走路都是做爷爷的在教。   “爸。你少说几句吧。”秦念见气氛突然降到零点,有点不高兴秦世忠的做法。就像上次出车祸住院一样,他也是这个样子的对楚定天的。   “少说几句?阿念,你知不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秦世忠有点不高兴秦念最自己的态度。   “如果少说几句,我的亲外孙还在的话,我就少说几句!”秦世忠的声音忍不住打了几度。   “阿念,当初你要嫁进楚家的时候我就劝过你。如果你听我的话,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秦念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想连她也失去。   秦世忠的一席话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般在包间里炸开。气氛更加的凝重了。楚兴夘一直笑米米的脸,现在也紧绷着。   楚定天无话可说,只是紧紧地握着秦念的手,生怕秦念就这样离开他。   秦念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任由着楚定天的大手握着自己冰凉的小手。   从她醒来开始就一直没有主动提过那个提前离开自己的孩子,她不是不知道孩子已经不在了,而是不想再提一次,再伤一次心,再清楚的提醒她一次楚定天是如何禽兽她的。   包间里沉默了许久,只听得见楚国勋筷子碰撞玉盘的声音,现在这么多人里面,就只有楚国勋一个人神情比较清闲,还能有心思吃得下饭。   “爸,当初要嫁给楚定天的人,是我,是我耍尽手段想要嫁个楚定天的。”秦念轻缓的吐出这句话。   “大家都知道我喜欢楚定天十年了,但是为什么只有你看不出来?爸,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来看好不好,我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婚姻问题,就算到了非离婚的那个地步,我也不想要你操心。”气势她是不想她爸爸伤心。   从小到大亲失踪就格外的溺爱她,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在享受两份父爱。她觉得那个时候的她好自私,不知道还多占了谁的那份爱。   秦世忠:“……”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过分溺爱,会给他的宝贝女儿造成困扰。   “阿念,你的事我以后不管。但是父亲这里永远给你留着一间房。”过了很久秦世忠开口道。   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包间。   这顿饭在这里不欢而散。楚兴夘也把筷子一丢,“定天,阿念,你们从今晚开始回山庄住。”   丢下这句话楚兴夘也在阿德的搀扶下离开了。   ……   久违的紫荆苑,当秦念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眼神比起刚刚住进这里的时候复杂了好多。   楚定天还没进门,就被德叔叫去了。   秦念进来就叫冯妈给她铺了一间客房。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楚定天,她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他,在失去一个孩子之后还能不能坦然面对。   三只没有接过来,仍旧养在盛世华庭里面,由小千照顾着。她和楚定天今天吃完饭也没有回盛世华庭收拾东西,冯妈也是受到消息就直接打车过来了。   一楼客房,秦念洗完澡后,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以前也是平的,但是她却不觉得有现在这么平。   她在书上看到,女人的第一个孩子最好不要流掉,这样对身体没好处,她身体现在本来就差,下一个孩子到底在哪儿,她也不得而知。   ……   楚定天直接被阿德带到楚家祠堂。   楚定天进来的时候,阿德拉上了祠堂的门。祠堂里本就没有日光灯,全靠蜡烛照亮,现在门被关上,屋内的亮度就更低了。   一张太师椅上,楚兴夘正在咂着烟。楚定天眼神微凝,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怎么见过向来行事狠绝的爷爷抽过烟。还是抽这种叶子烟。   吐出的烟雾把楚兴夘包裹在一个仙境中一样。   楚定天上前,轻轻的叫了一声,“爷爷?”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爷爷会新帐旧账一起算。   “跪下。”楚兴夘直接丢给楚定天这么一句。   楚定天知道自己犯了大事,没有往日的戾气,像是一只温顺的猫,跪在楚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前。   刚刚跪下,楚定天犀利的眼神就看见了一遍轮椅上静静的做着的楚定辰,刚刚沾到蒲团的膝盖,下意识的就要起来。   “啪”楚兴夘一个拐杖就落在楚定天的背上,“跪下!”   楚兴夘这一拐杖下手很重,楚定天就直接被打趴跪在蒲团傻上,但是却高傲的扬着头颅,看着楚定辰的眼睛里摔着锋利的刀子,像是要用眼神之际把楚定辰凌迟死。   “定天,你知错?”楚兴夘看着楚定天倔强的背脊,眼神一闪而过的心疼,这个孙子面前,他一直扮演着严厉的角色。   只因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身份就决定了他以后要背负的重任。   “知错。”楚定天低沉着声音道。   “但是爷爷您要处罚定天,还请把这个半身不遂的人请出去。”   “楚定天!”楚兴夘不悦的声音在祠堂里响起,“他是你大哥!”   “顶多算大表哥!”   “你知道了?”楚定辰站起来跛着脚走到楚定天面前,英俊儒雅的面上如春风拂面般让人看了格外的舒服。   楚定天跪在地上比楚定辰矮了半个人,但是其实却丝毫不输给楚定辰,脸色一沉,眼睛里的血丝由于太久没休息,还没有回复好,只是没有那几天秦念昏迷的时候多了。   但是看起来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楚定辰见楚定天十分不屑的把脸扭到一边,脸色有点难看,“定天,你还因为当年的事记恨我?”   “可是你知不知道,看见爷爷为你担惊受怕吃不下饭,看着好脾气的大伯因为你而当众发火,看着大姨娘为你落泪伤心的时候,我真希望我能替你受罪。这么多年他们不是不爱你、不疼你,而是因为你是楚家的长孙,你必须肩负起楚家的重担,所以他们不能过分溺爱你。”   说完楚定辰就离开了祠堂。祠堂门被吱呀的推开。楚定辰趔趄的步子出去。   楚定天被楚定辰的一席话引入沉思中去,偏头去看楚定辰离开的方向,眼底的情绪很复杂。   楚兴夘将叶子烟捻灭,迷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楚定天,“定天,辰儿和你始终是兄弟。两年前,辰儿出事,你还不是找了两年都没有放弃?”   “我不想他死得太舒服。”楚定天反驳。被猜中心事的感受真的不好受。   楚兴夘站起来,走到灵堂面前,抽了一炷香点燃,插在灵堂前的香灰炉里面,“定天,你知道吗?阿念不仅眼睛长得像你小姑,就连性子也是像极了。都很固执,但是却固执得让人心疼。要不是阿念年龄有差的话,我真的会怀疑阿念就是……”   楚定天的视线落在灵堂里面的灵位上,搜寻着带‘檬’字的灵牌。   “你小姑叫楚国檬。”楚兴夘似乎看出了楚定天在找什么。   当这三个字从楚兴夘的口里念出来的时候,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还是从心底涌上来,这件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样清晰得他还能闻得到那新鲜的血腥味。   ……   向可暖从下午三点钟就在警察局门口等着,知道等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等到警察局的人员都走完,只剩下几个值班人员的时候,还是不见那个男人被放出来。   而她笨得一直在这里等,笨得都不知道去问工作人员,昨天因为商业犯罪而被抓来一个叫做邵承宇的男人是不是今天放出来。   “小姐,请问你在等人吗?”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女人问向可暖。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从今天下午三点钟开始,这个女人就头顶烈日在外面等着,最开始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到最后一缕霞光在大地上消失的时候,她唇角期待的笑也不见了。   向可暖垂落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一下,似乎才清醒过来一样,见到面前的女人,“嗯,对啊。”   女人像是见到怪物一样看着向可暖,这个女人还真是耐心啊。   “请问,商业犯罪科是不是在调查一个叫邵承宇的男人?楚式的总裁楚定天说他今天下午就应该被放出来了。”   女人听见向可暖的话,终于是明白了向可暖在等什么了,不免对向可暖报以几分同情,“他中午就被放了。你还是快回去吧,夜晚的风大,还是容易吹凉的。”世上的女人有几个人不是痴情种。   向可暖敛眸将心底的一股酸涩压住。压制住心上传来的阵痛,“请问……他还好吗?”   从昨晚到现在她的心里一直不安,晚上噩梦连连,总是梦到楚定天在警局里找人对他下黑手。   被人鞭打,被人烫烙铁,老虎凳等等各种残酷的刑罚全部用在他的身上。向来如钢铁般坚硬的男人居然就这样被活生生的打晕过去。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上半身全是被带刺的鞭子打出的血痕。手指夹得红肿,膝盖骨被打断,站都站不起来。   而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楚定天嘴角噙着嗜血的笑,笑着他和她。笑他们多么愚蠢。   自从昨天被楚定天从车上赶下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就觉得楚定天是在报复她,好像两年前的事情,还有那次她白虎仔咬伤的事情她都知道了真像一样。   她不敢当面质问楚定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一个月前他还答应把自己当妹妹一样看待的,说只要她认在港城就没人敢给她脸色看,说他会代替向磊哥保护她。可是就短短一个月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完全失去控制。   女人看着向可暖落寞的神情,“不说我们的审讯流程,就楚家老爷子专程交代我们了好好照顾邵承宇,不能让他掉一根毫毛。就算是我们想,在港城也没人敢搞他。”女人的话轻蔑,对这种用权利盖过天的轻蔑神情说着。   “多谢。”向可暖淡淡的跟女人道谢,然后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转身离开。   她一直担心挂记着他的安危,而他出来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给她报个平安,而是直接去了别的地方。就算是用神经末梢想她都能想到他出来第一个去的地方是哪里。   其实她是有愧疚的,毕竟是因为自己害的他被商业犯罪科的人带走。但是现在想想他对她的轻视,那些愧疚,担心基本上都烟消云散了。   可是为什么,胸口处还是好痛?   痛到她必须蹲下来使劲的按住胸口都不能缓解一点点的痛。痛到她眼泪花都飙出来了,还是缓解不了。   如果楚定天是报复自己的话,那么他成功的做到了。邵承宇从来就是她心间的朱砂痣。可是楚定天也太大方点了吧,用自己的太太来报复别的女人。   ……   楚云山庄,楚家祠堂。   月光穿过雕花窗照进祠堂里面。   楚定天跪在地上听着楚兴夘的训斥。楚兴夘一口一口的咂着叶子烟。   “定天,你一定不知道作为一个父亲不想要看到自己女儿受苦的心情。”   楚定天低垂着头,没有搭话。作为一个父亲不想让自己女儿受苦的心情?作为一个父亲?因为自己,他和阿念的第一个孩子,就夭折在他母亲的肚子里。每每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时个混蛋,要不是他,再有七八个月,楚家就会迎来一个新生命。   “你在龙门镇上或多或少也知道了些,我也不想瞒你。”楚兴夘捻灭烟头,对楚定天道,“我也是上个月才知道我还有个曾外孙。但是我一直不敢去见他,不敢去把他接回来。”   “你和阿念再去的时候,跟索家把小宝要回来,他毕竟是我们楚家的血脉。”   ☆、180 彼年豆蔻,谁许谁的地老天荒1   “爷爷,你会不会太自私了。自己的亲外孙女可以三十几年不闻不问,曾外孙已经七岁了却想要他接受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曽外公?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他不是没听过弯弯奶奶讲三十几年前的事。   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想,这对索朗太不公平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一手栽培自己的爷爷会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   “定天,你没当过父亲,你不会理解一个父亲不想要自己的女儿跟着一个穷小子受苦的心情。”说着楚兴夘点燃了一支三十多年都没有抽过的雪茄。   楚兴夘的思绪渐渐飘远,似乎又回到了三十几年前。   (……亲们关于楚国檬的故事我用的第三人称写……不会太多,只是对后续事件的一个铺垫……)   三十四年前的港城。   楚家有女初成长,貌美如花赛西施。   性子俏皮好交往,除恶扬善女巾帼。   港城所有人都知道楚兴夘宝贝自己的女儿更宝贝金山银山一样,港城人都知道楚家两兄弟都疼自己的妹妹。港城所有人都知道宁愿得罪楚家的当家家住楚兴夘也不能得罪楚国檬。   三十四年前,楚国檬二十岁。二十岁出头的女子都对爱情充满了期待。刚刚从部队上退下来的楚国檬没有继续自己的大学学业,而是直接跟着楚兴夘开始学经商。   “檬檬,你是女孩子,就应该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为什么偷偷从维也纳回来?爸爸知道了又该生气了。”楚国勋头疼的问着面前这个漂亮俏皮的妹妹。当初十七岁就私自报名参军,为了不被家里人发现还是报的京城的部队。直到已经被选上了,家里边才知道。   爸爸知道之后差点就气得把她的腿打断,要不是他和二弟拦着,估计现在他这个宝贝妹妹已经坐轮椅了。爸爸从小就希望把她培养成一个文艺的女人,长大了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好在家相夫教子。   楚国檬吐了吐舌头,“我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音乐啊美术的,我就想要回来帮你们嘛。”   楚国勋一笑而过。只是当天晚上会到楚家的时候,楚兴夘被气得饭都没吃,直接甩手上楼休息。   但是第二天,楚国檬拉着自己大嫂逛街给楚兴夘买了一件礼物,垮着一天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只是碍于面子,还是死不承认已经原谅了楚国檬。   回国后的生活于楚国檬来说,简单却舒适,没有念过大学的楚国檬在生意上却没少帮楚兴夘。   一个月后事情变了,有一天楚家来了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楚国檬还没进门就听见下人在议论纷纷,女仆人是眼里冒着桃花的称赞什么孙先生好帅。带着疑问楚国檬进了客厅。   客厅里两个隔了一辈的男人在客厅里下棋饮茶。那个下人口中器宇轩昂的孙先生背对着她,看不出长相,就背影来说,应该是属于长相不凡的那种。   像平时一样,楚国檬走过去坐在楚兴夘坐着的沙发扶手上,看着两人在棋盘上的不相上下,脑袋一转,捻起其中的一颗棋子就开始走,也不管现在轮到谁走了,也不管到底是谁的棋。棋落,楚国檬娇俏的一笑道,“这样不就将军了?”还用得着想这么久,“爸爸你输了。走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她看得出来对面的哪位孙先生,其实是故意让着自己的爸爸的。不然这盘棋早就下完了。   楚兴夘笑了笑,“仲勋,不要见怪,小女向来这样,都怪我这个当父亲的太宠她了。”   “你在部队上呆过?”不等孙仲勋说什么,楚国檬接过话茬问道。在部队上呆过的人身上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场。   孙仲勋点了点头,眼神流转着温柔的光,看着楚国檬,“我在京城军区插队当过教官……”   楚兴夘起身将空间留给两人。楚国檬向来健谈,加上孙仲勋和自己是一个部队上的,所以两人聊了很久。   晚上的时候,楚兴夘含沙射影的说了孙仲勋这次来楚家的目的。   “爸爸,婚姻岂可儿戏?我不喜欢孙先生,再说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都崇尚婚姻自由,那里还像以前一样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仲勋是京城孙老的公子,孙老就只有他一个,以后再不济也是京城的市长!”   “意思是说,你把自己的女儿当做物品一样拿来换楚家的安稳咯?爸爸,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那个从小到大一直疼自己惜自己的爸爸!为了楚家的根基更稳,你居然愿意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   “孙仲勋他喜欢你,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再说你们两个很谈得来。”   “可是我不喜欢他!”   “檬檬……”   “这婚我不会结的!要结你去结好了!”   “啪!”楚兴夘一巴掌落在楚国檬的脸上。   楚国檬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眼睛里眨着晶莹的泪花,脸上尽是委屈的表情。一直看着楚兴夘,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过了一会儿噔噔噔的跑上楼。“砰”的一声,卧室门被甩得震天般响。   吓得刚刚进门的楚国望忍不住看向楼上。   楚国檬从来没有见过一直疼自己的爸爸发过这么大的火,今天居然还动手打了她,委屈的泪水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滚落出眼眶。   翻出行李箱就开始装自己的衣服,然后提着自己的包包就下楼。   “檬檬你这是去哪儿?外面天已经黑了。”   楚国檬看了眼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楚兴夘,“我不想再呆在这个家了!什么狗屁父爱都是骗人的!”   “呵!”楚国望吓得吸了口冷气,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楚兴夘,“檬檬,跟爸爸道歉!”现在大哥不在,他应该拿出一个兄长的态度来管管小妹,不然再这样下去,他们这个小妹迟早会闯祸。   “让她走!”   “哼!走就走!”   楚国望看着闹脾气的两父女,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爸爸这么生气,尤其是在处理小妹的事情上,当初小妹偷偷参军爸爸都原谅了,现在还能有什么不能过去的。   “檬檬,别跟爸爸置气,失去楚家的庇护,你走哪里都会受苦?”楚国望拉着负气朝外走的楚国檬。   现在大哥在外地出差,能劝架的人也不在,他是粗人,只懂得楚门动刀动枪的那些事。   “我宁愿受苦,也不愿意有一个不顾女儿幸福的爸爸!”说着楚国檬甩开她二哥的手。   楚国望不敢用劲,自己时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可是小妹从来就没有见过任何的血雨腥风,即使在部队上那两年,家里也是给那边打了招呼,不能让她受太多的苦。   楚国檬走了,楚兴夘不准楚国望拦。楚国檬离开了楚家,在港城的一个角落里过活。楚国勋回来之后得知这件事,把楚国望骂了一顿,问他为什么不拦住楚国檬。   楚兴夘下令所有人都不准去过问,不准去接济楚国檬,不准告诉他楚国檬在哪儿。随后楚兴夘就一病不起。楚式大大小小的事全部交给楚国勋,楚门的事全部由楚国望管。   楚国檬生来就是大家闺秀,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高雅艺术基本上什么都不会。又碍于她楚家小姐的面,基本上没人敢用她。   卖了身上的任何值钱的东西,换了一套粗布衣服穿,身上唯一的一点钱交了一个月的房子租金,就所剩无几了。   港城的房价从来就不低,就连最差地段的房子租金也贵的咋舌。变卖了全部家当好死赖活的过了两个月月又,吃了一个月的速成食物,吃了一个月的泡面(查资料说八十年代是有泡面的,只是当时对普通家庭是奢侈品),两个月之后房东终究是来催租了。   房东大姐是港城七八十年代典型的包租婆,粗鄙、粗俗,跟周星驰《功夫之王》里的包租婆的造型不相上下。“死丫头,没钱还租房?我这里不是福利收养所!”说着一边用扫帚把楚国檬像赶灾星似的往门外赶。   吃了一个月的速成食物外加一个月泡面的楚国檬明显瘦了好多,脸部已经有点凹陷了。   “大姐,求你帮帮忙还不好?我这个月就出去找工作交租。”楚国檬可怜兮兮的祈求。   “你知不知道港城寸土寸金?现在乡下好多人都跑进城来打工,你不租后面还有一堆人排着队等着租房!,没钱交租就滚!”   “你……”   “大姐,这位小姐欠你多少租钱?我替她还。”   楚国檬从来没受过这种窝囊气,本来一直忍着是因为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不跟这个租房大姐一般见识。但是越到后面话越来越难听听,本来想直接一巴掌摔在她脸上,然后告诉她:“本小姐不租了!”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把她的手截下了。还好心的帮她交付了欠下的租金。   包租婆走后。   狭窄的楼梯口上就只剩下楚国檬和刚刚帮她交租金的男人。   “你是不是楚兴夘派来的人?如果是……”   “我不是什么楚兴夘的人,我是我自己的人。我叫索良,铁索的索,善良的良。”索良打断楚国檬自信满满的话。   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楚国檬,“千金小姐?”   “不是!”她不想要走哪里都被烙上楚家小姐的标签。   “那楚兴夘是谁?”   “一个想要把我卖了的人。”   索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摸出钥匙就开门,丝毫不把楚国檬放在眼里。   “吱呀”一声,索良手上提着刚刚买回来的菜,新鲜得上面还有水珠。   楚国檬瘪着嘴看着索良开门,进门,然后一眼都没看她就要关门,“等一下!”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楚国檬伸手去拉即将关上的门,“啊!!!”   本来门就要关上了,门上又没个把手,厚实的铁门就硬生生的压在了楚国檬纤细白嫩的手上。   索良两手不空直接用脚关的门,力道很大,楚国檬的手就背压肿了。   听到门外楼梯口传来的杀猪般的惨叫声,索良转身去看。门没关上,但是门口突然蹲下的女人正委屈的抹着鼻子。   心下柔软,把买回来的菜放下就去看楚国檬。   “怎么样了?没事吧?”很是抱歉的问道。   埋在自己双膝间坐在地上的女人听见男人出来关心的问自己,抬起头来抹了一把眼泪,十分不善的道,“没事?没事你来试试看,看压不压得痛你。”   “哈哈哈……”索良被女人楚国檬逗笑,着女人还真是脾气坏,“脾气这么差,不怕以后嫁不出去?”索良蹲下,很自然的将楚国檬压伤的手拿在嘴巴前轻轻的吹着,但是却不放过机会奚落这个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见她吹鼻子蹬脸的时候心情就格外的好。   “要你管!”男人轻轻的呼气吹在她的伤口上时,就像是有片柔软的羽毛轻轻的扫过自己的心房一样。心底甜甜的痒痒的,只好用大声的压过心底从来没有过的异样。   索良唇角一直勾着笑,也不管楚国檬的性子有多差,吹了一会儿站起来道,“你进来我帮你处理下伤口。”命令式的口吻。说完就径直的朝屋内走去,就好像笃定了这个女人会跟着自己进去一样。   楚国檬听在耳朵里很是不舒服,倒是站起来了,也开始走,不过方向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的。走之前还不忘啐了一口索良的方向。   进屋的索良没有关门,站在门口打着拍子,耳朵里传来女人慢吞吞的下楼声,直到数到十的时候,突然转身大大的推开门,可怜的门被重重的摔在外面的墙上。   索良看着女人跛着脚慢吞吞的朝楼下走去,不悦的吼道,“站住!”   楚国檬瞟了眼男人不悦的脸色,瘪嘴迈脚打算下下一级阶梯,凭什么他能摆脸色,她不能!他们相识不过几分钟而已,活像她欠了他钱没还。   “该死的女人你给我站住!”索良的声音突然被抬高八度。   吓得楚国檬脚僵在了半空。   索良见楚国檬没再走,几个跨步就到了女人身边,抿着唇十分不高兴的把楚国檬打横抱起,“出去不怕他把你卖了?”   楚国檬搂着索良的脖子,头埋进索良宽厚的胸膛,低头悄悄的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砰”的一声,索良勾脚把门关上,关门的声音很重,惹得楼上楼下一片骂声。   屋内很简陋,但是比起她自己的房子要收拾得好很多,虽然简陋但是干净,设备也很齐全。   索良把楚国檬放下,然后转身去门口拿菜。转身就看见楚国檬在屋内四处打量,走路的姿势也很正常。   把菜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脚没残?”   “你那只耳朵听到我脚残了?”   “我两只眼睛看见了!”刚刚他看她下楼跛着脚,他以为她是个残废,没想到倒是四肢健全。   “你眼瞎!”   索良,“……”   孔先生说的真没差:“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懒得跟她斗嘴,转身就去翻找药。   楚国檬很得意自己终于赢了一次这个男人,开心的坐在那张打满了补丁的沙发上,四处打量小小的屋子。   “你家还有其他人?”门口摆着三双拖鞋,其中一双应该是面前这个男人的,还有两双看样子应该也是男人的,还好不是女人的,她在心底庆幸。但是为什么她要有这种想法。好可怕,他有女人关她什么事?   “是啊!”索良蹲在楚国檬面前,没好气的扯过刚刚被压伤的那只手“晚点我二弟和三弟就会回来,所以你涂了药早点离开。”   “粗鲁!”楚国檬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啐道。   索良瞪了眼不知道知恩图报的女人,刚刚扯女人的手的动作虽然不轻,但是涂药在红得肿起来的手指上时却很轻柔,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女人的手指很细,很白,虽然不太干净,但是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从小就没有做过什么重活。   楚国檬低头看着男人认真涂药的样子,心底不由得觉得窝心,心中有种从来没有的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好像春天的桃花开了一样。   “要不送医院吧?不然你的手可能再也不能弹钢琴了。”看着肿得老高的手,索良终究是不忍心。   “不紧要的。”楚国檬把涂满药水的手摆在面前看了看,“反正我也不喜欢。”都是她爸爸逼的。   索良把药水放进药箱,起身去厨房开始做饭。   看着男人的身影在厨房里进进出出的忙碌,楚国檬抱着一个同样打满补丁的抱枕对着厨房大声的道,“阿良啊,多做一份。”阿良这个词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就好像他们两个人事相处了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厨房里面低头切菜的索良听到女人亲切的称呼自己,差点切着自己的手。   楚国檬自从上个月欠租金开始,基本上就没有睡过安稳觉,没多久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楚家小姐也会在这么简陋的地方睡得这么香。   做完饭从厨房出来的索良就看见女人像只温顺的猫儿一样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轻轻地走过去,抬起满是死茧的手柔柔的划过女人白希的面颊,心底一丝柔软划过。   面前的女人实在太美好了,即使穿着地摊货睡在这么简陋的地方都掩饰不了她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贵族气息。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帮这个女人付下租金是不是多事,明明自己正在着急用钱的时候,却要大发善心去救这么个没良心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都忍不住嘲笑自己。   “哟~~二哥你看大哥居然思*春了!”突然门口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对索良正低头看着沙发傻笑的事情进行大胆的猜测。   门口的正在换拖鞋的索武顺着索林的视线看过去,果真发现自己的大哥正在犯花痴。   索良下意识的扯过一边的抱枕把楚国檬盖住。   突然被隔绝呼吸,楚国檬被憋醒,挥着手捶打索良,“混蛋,你捂着我了!你要杀死我啊!”   索武和索林两兄弟抄着手看着自家从来不沾女人的大哥,居然带了个女人回来,就好像是见到了私人复活一般。   索良把枕头从女人身上拿开,然后把女人从沙发里拖起来,理了理女人身上斜斜的衣服,然后沉着一张脸对着两个如饥似渴的看着女人的两个弟弟道,“没见过女人?!”   “没见过大哥对女人这么在乎!”两兄弟异口同声道。然后仔细的看着被摆得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摸着下巴在原地转圈然后:   索林:“皮肤好!”   索武:“长得俊俏!”   索林、索武:“大哥你赚了!”   才睡醒的楚国檬压根就没搞清楚状况,迷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审视自己的男人,突然被人这么看着,十分的不舒服,站起来插着腰,像泼妇骂街一样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   “够辣!”索林称赞。   “你们脑子里都装的都是什么?”索良在索林和索武的脑袋上一人敲了一下。   饭桌上。   ☆、181 彼年豆蔻,谁许谁的地老天荒2   楚国檬颠覆了她在索林和索武心中的印象。就好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狼吞虎咽的生怕有人跟她抢。   索良只是耐心的给女人端水,然后顺着女人的背,不让她噎着。   一顿饭下来,楚国檬不仅吃掉了自己的那份,还把三个大男人的分量都吃完了,然后拍着圆滚滚的肚子道,“谢谢。”   “大哥,你捡了个什么怪物回来?”索林咬着筷子目瞪口呆的问索良。   “你才是怪物!我有名有姓的!”   “大哥这怪物姓甚名谁?”索武问。   “本小姐,姓……姓……”她不能直接告诉他们她的真名,不然到时候就直接赶她走了,“我姓郭!单名一个檬字。”   “郭檬?”索良轻轻的呢喃着女人的名字,“檬檬?阿檬!”   “大哥,原来搞半天你还不知道人家女孩子的名字啊?”索林鄙夷道。   “先上车后补票可不道德啊。”索武补刀。   “谁上车了!她是要走的!吃了饭马上走!”他觉得这个女人不太简单,就连一个名字背后都藏着秘密。   “不要……阿良,我只是太久没吃饭才吃掉了你们的那份,以后会好的,你不要咁我走嘛。”   楚国檬揉着自己的眼睛,使劲的挤眼泪出来博同情。“我死了爹死了娘,跟着舅妈,狠毒的舅妈又把我卖去烟柳巷换钱。好不容易跑出来,要是被抓回去还不被打断腿?你们忍心看着我一个妙龄少女被一堆肥肉的老男人蹂*躏?”   “不能!”索良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演戏的本事,一想到一堆肥肉的老男人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他就有种杀人的冲动。   楚国檬低着头假装擦拭眼泪,一边泫然欲泣的哼哼出声,样子要多惹人怜,就有多惹人怜。   “你可以留下,但是你必须学着做饭,打扫卫生。屋子里不能看到一点灰尘!不然你就走人!”做了多次思想斗争之后,索良终于妥协了。   楚国檬点头如捣蒜般。心想着终于不用再为了无法生存下去回楚家跟那个老固执的爸爸妥协了。   “还有!”索良突然道。   吓得突然放松的楚国檬差点被噎死,神经因为索良这句话再次紧绷。   “你们两个搬去隔壁!”索良指着自己的两个弟弟。   索林和索武微笑的表示理解。   于是楚国檬这个楚家千金小姐就用着郭檬这个化名在港城的一个小角落偷偷的、顽强的生长着。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而楚国檬在潜移默化间为着这个男人做着改变,为了索良这个男人学着做各种家务,学着做饭,虽然总是被嫌弃,但是还是好努力的学着。   虽然到后面索林和索武已经夸她做得很好吃了,但是索良还是弃嫌她。   而索武和索林两兄弟只是到饭点过来吃饭,其他时候一概不见人影。   这样的日子是楚家小姐从来没有体味过的,即使在部队上的那两年她也无时不刻不感觉到自己是在楚家的荫蔽下生活。   简单平凡的日子过得好快,就这样迎来了冬天。   楚兴夘的病也渐渐好转,医生告诉他要少抽烟,医生说不要动怒。   孙仲勋被楚国檬拒绝之后就回了京城,他是喜欢楚国檬,但是不喜欢楚国檬被逼着嫁给他,走之前他去医院看了楚兴夘说,“楚叔叔,我希望檬檬能幸福,两年前在部队上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是这么想的。”   孙仲勋是爱极了楚国檬吧。   这年港城的冬天特别冷,几十年从来没有遇到的过下雪,今年却是撒着稀稀落落的雪花。不大但是却漂亮。   隆冬的时候,在楚国檬的强烈要求下,以及索武和索林两兄弟的嘴皮子下,索良终究是拗不过三人的厚脸皮,带着楚国檬去了自己的小天地——离港城很远的一个渔村,没名没姓的地方。   是夜,当楚国檬裹着衣服出现在索良的房间时,索良差点吓出心脏病。   眸色含怒,“你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索良!”   “我想和你一起睡。”楚国檬嘟着嘴,被索良吼了一通很委屈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阿檬,不要闹了。不然我扣你这个月的薪水!”索良眼睛猩红,眸底有团活光在跳动。   “你扣得还少吗?”楚国檬抱怨,脚下却是丝毫不客气的走向索良的床上,受罚熟练的掀开索良的被子,然后把冰凉的手脚全部搭在索良身上。   突然传来的零点一下的温度,让索良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郭檬!出去!”他担心他把持不住自己,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加不是柳下惠,他也需要释放,尤其是在遇见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之后。   “不要!”楚国檬不但没有被吓到,还换了个姿势勾住索良的脖子,整个人掉在索良的怀里。   当抵在自己肚子上的洛铁越来越硬,越来越热的时候,楚国檬眼底的笑就越发的得意了。   巧笑倩兮,魅惑人心,“阿良,这么久了。我不信你对我没感觉?”眼神若有似无的在男人脸上扫过,男人的脸色越僵硬,她心情就越好,“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你一个大男人还要一个女孩子主动开口,害不害臊?”说完就主动捧上自己的樱唇献给寒着一张脸的男人。   四唇即将对接的时候,索良一个偏头,水盈盈的唇瓣落在了男人的脸颊上,楚国檬心底说不出的失落。   “郭檬!出去!”   “我不要!”楚国檬小姐脾气上来了,她不信这个男人对自己一点心思都没有,“如果你要我出去,我就出去。我今晚就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来烦你。”   “索良你个胆小鬼,你在怕什么?我一个女孩子跟着你这么久了,没个名分会被人在身后说闲话的!”楚小姐这是在跟索良求婚的节奏啊。   索良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看着掉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沉重的闭上眼睑,见头偏向一边,避开女人如炬的视线,“你走!”他不想这份爱到头来害得两个人都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   楚国檬咬着唇,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想要通过这个人看出这个男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脑子里去世一片空白。   几分钟过去了,楚国檬丝毫没有留恋的松开索良,然后下床,趿拉着拖鞋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男人偏过头看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心底不免感叹,这个女人还真的不是一点点狠心。   心里同时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放任这个女人就这样离开,追上去把她留下,娶了她。可是后者他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啊。   “啪”索良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脑门上,神情十分懊恼,起身下床,随意的批了一件外套,拖鞋都没穿就追出去。   连楚国檬房间都没看,就直接朝村口跑去,像是笃定了女人不会收拾行李。她都忍不住嘲笑自己,他居然这么了解这个女人。   外面的雪下得比白天要打,银装素裹的世界,穿过小巷,跑上大街,女人穿着睡衣,脚上趿拉着拖鞋,慢吞吞的雪地里走着,漫无目的。   索良顾不得脚下已经冷得麻木,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打横抱起女人就朝回走。   突然被人从后面打横抱起,楚国檬第一反应就是色狼,但是下一秒钻入鼻息间的熟悉的烟草味,让她倍感窝心,下手圈住男人的脖子,脑袋窝进男人的怀里。不停的钻然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停下。嘴角是甜蜜的幸福的笑。   索良面无表情,但是胸腔处低低的笑声,却是让人倍感窝心。   索良把楚国檬放在床上,然后倒了一杯热水给楚国檬,楚国檬纤细的手指在被子上摩挲,眼里突然一闪而过的俏皮,小手慢慢的覆上男人端着水的手背,勾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眼睛灵动得像是能说话一般,漆黑的眸子尽是揉碎的星光,“一万杯热水也抵不过十秒钟的运动。”   “啪嗒!”透明的玻璃杯就这样径直落在地上,滚烫的开水撒了一地,几滴溅在男人的脚背上。   不管了!他不想管她是谁,来自哪里,这一刻他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   将女人推到,牵制住女人的下巴,轻轻地啄了一下,“你就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小妖精!”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而止,就感觉心底的那头困兽快要关不住了。这个女人的唇太甜了,比蜜都还要甜。   女人勾住男人的脖子,巧笑倩兮,眼波流转,直接迎了上去。   雪花洋洋洒洒的落在田间地头,像是上天派来的天使,把这个世界装扮成最纯洁最白净的童话王国。   慢慢的,灯火熄灭,渔村也进入了睡眠。   只是其中的意见屋子了。   整夜的颠暖倒凤,汗水打湿彼此,两个人影在墙上交叠、起伏。   ……   索良又去港城了,这次没有带上楚国檬,楚国檬也深深的爱上了这里,爱上了这里古朴的民情风俗,爱上了这里可爱山水。就像她爱上索良一样那么的自然。   在这里待得越久,他就愈加的发现索良是一个她值得付出生命去爱的男人。无私、大爱、奉献……   索良每个月都会回来,给村民带补给。歇几天就走。楚国檬从来不过问索良到底在忙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就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了半年有余了,索良已经有两个月没回来了,上次回来他们两人在才办了酒席,请了村里所有人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而她也一直联系不上,本来想要分享自己的喜讯给他,却也无能为力。   可是突然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当索良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说,直接递给楚国檬一张报纸。   报纸上的日期是上周,而报纸最大的版面刊登着一则让楚国檬差点昏过去的新闻。   “楚家家主楚兴夘,楚式门口遇刺,生死有待考究。”另外配上的一张楚兴夘浑身是血的图片。   还有一张报纸是前天的,最大的版面还是被同样的新闻霸占着,只是这次是不同的新闻。   一则寻人启事,“楚家千金楚国檬,离家一年,楚老病危,望再见最后一面。”然后附上的是一张高清的超大近照在报纸上。   至于寻人启事的内容是什么,楚国檬都不敢看下去了,寂静的堂屋里只听得见泪水“啪嗒、啪嗒”的打在报纸上的声音。   索良背对着楚国檬抽烟,一支接一支的抽着。他只是以为这个女人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从来没哟想过居然大户到了港城第一豪门的楚家。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楚家的小姐,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她。郭檬?楚国檬?脑子还真是简单,又偷懒,起个名字都捡懒。   良久,“阿良,我要回去看我爸爸。”楚国檬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不断的落在手上的报纸上。   索良没说话,只是不停的抽着烟,半晌才道,“还回来吗?”   “嗯!”楚国檬重重的点了点头,心底对男人的愧疚又多了几分,他不但没有怪她欺骗他,还等她。“你一定要等我!”   “多久我都等!”   索良亲自送楚国檬上的车,最后一趟车,路上遇见了村里的人,见索良牵着楚国檬,大家调笑道,“索良,又带你太太出去转啊?”   “对啊。”   ……楚国檬上了去港城的最后一趟班车,回来的时候索良一个人抵着头,还是那群人,见索良一个人回来,“索良,你太太呢?”   ☆、182 彼年豆蔻,谁许了谁的地老天荒   “她回家了……”   ……   楚国檬回家了。坐在汽车上一直在哭,她本来想告诉索良,她怀孕了,才一个多月,孩子很乖。   可是每次当她想说的时候,他都说,“阿檬,无论什么事,你下次回来告诉我,无论好的还是坏的,都等你下次回来再告诉我,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回来亲口对我说。”   楚国檬从汽车上下来的时候,楚家的人早就等到了汽车站口,秦世忠在外面亲自等着,手下带了十几个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衣服,脸上架着黑色的墨镜。   前后共五辆车,秦世忠直接拉开了中间的那辆车,“三小姐,老爷在等你。”   楚国檬没有多想,没有想过为什么秦世忠会带人在这里等着,没有仔细想过,因为心里的那根弦一直被那则新闻牵制着。   直到窗外的景物熟悉得不能在熟悉时,楚国檬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世忠哥哥,为什么要回楚家?我爸爸在楚家?”   前排副驾驶上的秦世忠沉重的闭上眼睛,没有回答楚国檬的话。   秦世忠的缄默不语更加肯定了她心底的那份猜想,“停车!我要下车!”   “三小姐,老爷也是不想让你吃苦。”秦世忠道。“你跟着那个男人不会有好日子的,你回来吧。”   楚国檬,“……”依着以前的性子她早就跳车了,可是现在一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她就想着在那个遥远的小渔村里还有一个男人在等着她分享她的喜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车停下的时候,,楚国檬直接去了楚兴夘的书房。她知道他一定在哪儿。   门都没敲,直接把门推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爸爸?”   “我不想看着自己的唯一的女儿,跟着一个穷渔夫过下半生!”   “可是,爸爸这半年来,跟着阿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我有过在楚家,在维也纳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使当初我的手被压伤,即使知道自己后半生都不能碰你为我选的钢琴时,我都选择的是在那个不足百平的出租屋里随便涂点药水,也不要离开他!”   她本以为当初只是想要有个人收留自己,但是最后,直到那晚她主动把自己交给那个男人的时候,她才想明白当初为什么死活不肯离开。   “别想着离开!不然那个男人还没起步的公司可能就要直接夭折了!”楚兴夘威胁。   楚国檬沉重的吸了一口气,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一直疼自己的爸爸会只这样偏执的一个人。她也没想到那个男人一直瞒着自己的事情居然就是下海经商。她曾问他,你一天这么忙到底咋忙什么?他说,傻瓜,我在忙着挣钱为你买婚纱,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婚纱。   有人说女人这辈子一定要有两套完全属于自己的衣服。第一件是大学毕业的学士服,这件被她抛弃了;第二件就是婚纱,不是租的,不是借的,是属于自己的,直到百年归老之后,也能指着当初自己穿进教堂的婚纱,自豪的告诉自己的孙子孙女,当初奶奶就是穿着这套婚纱嫁给你们那个混蛋爷爷的,这一件她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如果我告诉你我和他已经结婚了呢?”楚国檬万念俱灰。   楚兴夘拄着拐杖,扶着身后的沙发才稳住自己的身子,缓冲了一会儿自己的心情,突然抬手就要朝楚国檬的脸上打去。   而楚国檬却把脸直接伸过去,凑到楚兴夘的手下,“打啊!妈妈就是因为你的偏执才走得这么早!”   巴掌带风从楚国檬耳边刮过,风声呆过只听见楚兴夘吼了一句,“出去!”   “从明天开始那个叫做‘檬’的地产公司就会永远消失在港城!”   “如果是这样,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你!”楚国檬的脚步顿在门口,风轻云淡的丢给楚兴夘这句话就出去了。   躲进自己的卧室,捂着被子哭起,小手附在平坦的小腹上,心底一片迷茫。   “小妹?”门外楚国勋敲着楚国檬卧室的门,“我能进来吗?”   楚国勋对自己向来都是对理解的,就像当初她从维也纳偷偷跑回来一样,不但没有怪她,还帮着她在爸爸面前说好话。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进来吧,大哥。”   楚国勋推门而入,见着楚国檬身上穿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粗布衣服,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在脑后盘起,一年前还纤细干净的小手,现在已经伤有几处伤口。   看着以前集万千宠爱于一声的小妹,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个样子,说不心疼,不痛恨那个男人是假的。但是比起小妹的脸上的笑容,他更加愿意看见小妹能够幸福的笑。   “檬檬,你终于长大了。”一年不见,作为兄长本来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关心自己的妹妹,但是最后却只有这么一句话。   “大哥,你不会也是来劝我的吧?”她现在基本上是对这个屋子里的人都充满了仇恨。   “大哥,不会。大哥只想看到檬檬幸福。”   “大哥……”   “父亲说,他会倾尽所有财力和“檬”斗下去,直到“檬”从港城消失为止。”   “什么意思?什么叫‘倾尽所有财力’?”   “半年前父亲就对‘檬’开始施压,虽然才是一个刚刚起步的公司,却也叫人难缠,索良很有生意头脑,面对楚式这个有着百年基业的公司几乎完全有余力去抗衡到底,可是从来都是只防守不反击。”   楚国檬听完楚国勋的话陷入沉思,半年前?意思是阿良从半年前就知道她是楚家的千金了,可是为什么只字不提?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自己的身上。   心底对索良的愧疚越来越深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爸爸到底在顾忌什么,以阿良的条件如果他愿意扶持的话,楚式不是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而我也不会受苦?”其实受不受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陪在她身边的人是索良。   “父亲他太好面子了,当一个家族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看重的不再是钱而是身份地位。”   “檬檬,你是大哥看着长大的,你的性格我了解,但是作为楚家的子女,有些事情生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楚国檬眼角挂着未干的眼泪,“可是,大哥。我怀孕了,是阿良的孩子。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也不能没有阿良。”   “父亲你了解他的人,如果你放弃索良的话,如果动用楚门的势力的话,受连累的不仅是索良还有他村子里的人。”   楚国檬当晚一夜无眠,脑海里想的尽是索良,还有和索良在一起的日子。想着想着眼泪就顺着眼角流出滑进枕头里。   楚国檬一直没有松口,只是出门就被人拦住,但是却很注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每天吃得特别多。   渐渐地,过去了一个月,楚兴夘还是不准楚国檬出门,完全是属于关禁闭。直到有一天楚兴夘注意到楚国檬微隆起来的肚子。终于大发雷霆。   将楚国檬押到医院就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几个保镖压着楚国檬的四肢,医生冰冷的仪器在她面前晃动。冰冷的金属光泽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得使劲用头撞击床沿,直到鲜血直冒。   楚国檬用死守住肚子里的宝宝,楚兴夘在爱女面前还是妥协了,说:“要么嫁人,要么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不然就等着渔村几百人口陪葬!”   楚国檬当然不会妥协,直到在新闻上看到,港城某个渔村,近几日来被黑社会聚众杀害了几十口人的时候。   楚国檬终究是坐立不安了,每晚都噩梦连连,梦到那些人来跟她索命。   一日周末,楚国檬起床饭都没吃就直接去推开楚兴夘的书房门,书房里的情景好熟悉,孙仲勋背对着自己,跟楚兴夘下棋。那日下午,花正好,微风习习,她上前走了一手棋,结束了僵持了许久的局面。   那个时候她的爸爸还是疼她的爸爸,不似现在这么没人性,“我要和你谈!”楚国檬甚至吝啬‘爸爸’这两个字。   “仲勋你先出去等等,我和小女有点事谈。”   “不用!”   “我就嫁孙仲勋!”   坐在沙发上的孙仲勋当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出,去年来的时候,他是有意来提亲的,但是却被楚国檬拒绝了。还害得两父女闹得不愉快,这次来纯粹是为了来探望楚兴夘,如果能看见楚国檬的话就算是幸运了。只是没行到会等来这么个结果。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解?   “交换条件是你放了渔村所有人!”   “仲勋,你出去等。”   孙仲勋出去。楚国檬望着孙仲勋离开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怎么?还有什么条件?要我全服孙仲勋入赘楚家?这样你楚兴夘不是长脸吗?堂堂京城军区首长的公子入赘港城豪门楚家。这新闻够你炫耀几年了。”   楚兴夘锋利的眉宇间尽是钝痛,这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疼着的宝贝,现在居然这么看她的父亲,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但是长了锋利的牙齿的野兽即使现在羽翼未丰,终有一日会张着血盆大口吞掉他的敌人。   “我要索良对你死心。”   “你是我见过最狠、最没人性的父亲!”   ……   隔天,孙仲勋陪着楚国檬去了渔村。   当她下车之后,村头几家满目疮痍,房子被烧,无一存活。沉重的闭上眼睑。本来迟疑的步子却更加坚定起来。   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在村头办丧事,索良也不例外。在人群中她一眼就看见了他。   生生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迈着步子过去,这几步,短短的距离却是花了她全部的力气去走。   她甚至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要不是紧紧的挽着孙仲勋的手臂,她估计她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披着麻布的索良在村民的议论声中回头去看,果然就看见了那个半年不见的女人。   只是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和她手里挽着的男人让嘴角的笑僵住。   “阿檬?”索良的眼神里尽是对女人的思念,眼睛恍惚似乎觉得面前的人不真实。   楚国檬被索良那声眷恋的‘阿檬’差点就逼出眼泪,心如刀绞般痛,一想到全村几百口人的性命,硬生生的将心底的酸涩压住。   当索良要上前抱住楚国檬的时候,楚国檬丝毫不留情的避开了索良的手,然后眼里尽是嘲笑的道,“阿良,这是我未婚夫。”楚国檬脸上笑得风轻云淡,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现在又多痛,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阿檬,你告诉我在,这不是真的!”索良在楚国檬毫不留情的避开他的那瞬间,胸口就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不但如此还被人撒了一大把烟。   “檬檬啊,不会这样的,你和索良在一起有多幸福,我们这些老人家都看得见。不会因为这么半年的时间而改变这份至死不渝的爱的。”   “变了!”楚国檬突然大声道。   “我是一个物质的女人,我很现实的。我吃不了这里的苦!我不喜欢这里又脏又臭的茅厕!我不喜欢这里会泥泞路!我不喜欢这里夏天乱飞的蚊虫!我不喜欢!不喜欢!”楚国檬吼出来,吼得歇斯底里。   “我在改变!阿檬,你知道吗?我在改变,为了你……”   “够了!”楚国檬打断索良的话,她都知道,她知道的,她知道他为了她不受苦,花尽心思在一个叫做‘檬’的公司上。她知道他为了她不伤心,连楚式的攻击可以丝毫不放在眼里。   ☆、183 彼年豆蔻,谁许谁的地老天荒4   “你再怎么变,也不能改变你是个穷渔夫的事实!”这句话有多伤人,她比谁都清楚。因为她似乎都要被这句话震晕过去,好在孙仲勋扶着自己。   这场丧事基本桑聚集了村里面所有的人,当她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而索良整个人像是被打了石膏一样,完全僵硬住,当初他一直不敢敞开心扉就是因为怕有朝一日会听到这么伤人的话。   他深谙豪门娶亲,不是娶谁有多少钱,而是地位。本来早就做好了准备,当这句话从这个女人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心还是滴血了。   他不敢再说什么挽留的话,他担心他承受不住。   只是慢慢的上前想要拉住那个靠在其他男人怀里的女人。   “你没听见她的话吗?”孙仲勋轻而易举的避开了索良想要碰触楚国檬的手。   “我想回去了。”楚国檬扶着自己的额头对孙仲勋道。   楚国檬被孙仲勋抱走,当着索良的面。   索良向来沉着的眸子眼底尽是悲痛,甚至拿悲痛爬上了眉宇间。   “老一辈的人真没估错,狐狸眼的女人都是狐媚子,天生勾引人。”忽然人群中有个人说道。   然后众人迎合。   索良不顾众人眼光,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慢慢的朝自己的家的方向去。   才从城里赶回来的索林和索武看见自己大哥没精打采的样子,心下顿觉不妙。   想要去问,却被索良吼住:“卖了‘檬’!回来帮助村民,现在已经死了几十口人了。我不想看到再有流血事件发生!”   “大哥,那是你毕生心血!你舍得?!”   她都能舍得,他能有什么舍不得的?没有了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意思了。   ……   几周后,索良突然收到了一封信,心里面装着喜帖!新郎:孙仲勋;新娘:楚国檬。   第二天,索良盛装出席。   港城著名的约翰逊大教堂,索良盛装出席却只为献礼,在众多人群中,那个给自己发请帖的女人甚至没有看到他。   楚国檬感觉婚礼进行的全程都被一双熟悉的眼睛看着,这目光让人心碎。尤其是在交换戒指的那一刹那,她觉得那道光变得绝望。   礼成,下意识的看向教堂门口,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正在朝外走去。   阿良!楚国檬惊呼,这个让人心痛的名字。顾不上现在的宾客都是那些达官显贵,顾不上楚兴夘拿人命威胁她,这一刻她只想跟着心走。跟孙仲勋说了声对不起,提着婚纱就朝外跑去。   “拦住她!”楚兴夘对着教堂里不多的保镖道。本以为已经是成礼的日子,不会再出什么差错,结果却又发生了这么一幕。   他给索良送请帖,是想让他对他的女儿完全死心,没想到这倒促成了他女儿逃婚,怪他大意。   突然间场面失去控制。楚国檬巧妙的躲掉了保镖,出去朝着客车站跑去。   婚纱裙摆很大,她甚至徒手撕掉婚纱的裙摆,一双白净青葱的手硬生生的勒出了几条血痕,鲜血就从这些不规则的伤口处汩汩而出。一时间洁白的婚纱下摆被染成了血红色。   穿成这样,也不敢有司机愿意载她,于是楚国檬只得扔了高跟鞋,赤脚在大街上狂奔。   紧跟着出来的孙仲勋看着楚国檬不顾一切的去追索良。心下微恸。   一辆黑色的轿车慢慢的行驶在公路上,不远不近的跟着楚国檬,跟了几条街,终于超过楚国檬,车子一个飘逸横在楚国檬面前。孙仲勋一身纯白的礼服,长身玉立优雅的挡在楚国檬面前。   面前的女人倔强如斯,手上正淌着血,脚也被磨破了皮。男人心疼的看着女人,“檬檬……”   “仲勋,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就像是在部队上你照顾我一样,仅仅是妹妹对哥哥。我不爱你,我嫁给你的话,这对你不公平。你懂不懂?”楚国檬扬着头颅道。   孙仲勋心下吃惊,他一直以为她没有认出他来,“上车!我送你去车站。你爸爸现在派人道出抓你。”   楚国檬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想想也觉得孙仲勋说得对。   即使开车去车站,楚国檬还是没有追上索良。偌大的城南车站,仅有的一班去渔村的车早在十分钟前就开走了。   他不会原谅她吧?毕竟她说了那么伤人的话。   楚国檬赤脚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大厅,绝望的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而自己则像是被抛弃的小猫小狗一样。   眼泪就像是断闸的水龙头一样,泪水汩汩而出,心底如死灰般。   孙仲勋在一旁静静地守候着楚国檬,看着眼泪不断的从女人红肿的眼眶涌出,她却不敢上前给这个女人一个安稳的拥抱,他了解她,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更加需要的是独处。   过多了一会,当人群散去,楚家的人终究是找过来了,秦世忠带的头,带着几个彪形大汉,孙仲勋只有一个人根本拦不住这么多人。   “三小姐,老爷在等你。”   “我不会回去!我没有一个杀人如麻的父亲!”楚国檬眼底尽是恨意,仇恨的看着被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包围住的车站的楚家的保镖。   “世忠哥,你变了……”   “三小姐,对不住。老爷的命令我从来没有违抗过,老爷对我有恩……”   “够了!我跟你走,但是世忠哥,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世忠哥了……”楚国檬越过保镖,跟着保镖们径直上了车。   楚国檬上了声势浩大的车队,秦世忠走向一边的孙仲勋,“姑爷,请吧。”   ……   回到楚家,大厅里,楚兴夘威严的坐在沙发上,一张脸难看又阴沉,见到楚国檬穿着被扯掉裙摆的婚纱,头发凌乱,眼睛微肿。   心底窝着的那口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孙父、孙母在场,走上去就要打楚国檬。   “父亲!”楚国勋和楚国望连忙拉着楚兴夘,“不要打小妹,小妹现在有生孕在身!”楚国勋道。   “那刚好打掉她肚子里的野种!”   “他不是!她是我和阿良的孩子!我们成过亲!”楚国檬听到楚兴夘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时,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孙父、孙母听到楚国檬的话,都是大吃一惊,纷纷站头看向自家宝贝儿子,当初他可是说楚家小姐怀的是他的孩子。怎么到头来却成了别人家的了?   孙仲勋接收到了来自父母的疑惑的目光,“爸妈,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回去再说。”孙仲勋使劲摇头,希望自己父母现在不要再火上浇油。   孙父是军区首长,向来看重面子,如今今天刚刚过完礼的儿媳妇却怀了别人的孩子,心中那口气咽不下,一巴掌拍在实木红椅的扶手上,腾地站起来,“楚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兴夘眼色微凛,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国勋带你妹妹上楼!”   “我不!”   “你信不信……”   “随便你!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救世主,如果你想要背上杀孽的话,那就不要手软,最好拉上港城所有人!”楚国檬打断楚兴夘的威胁。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也需要她爱的人,她不是什么大善人,所以干脆豁出去。   “楚国檬!”   “不要再叫我这个名字,从你利用我们的父女之情欺骗我回来的时候,从你不顾亲生女儿的幸福开始,从你因为你的自私自利而……”   “啪!”终究这一巴掌还是落在了楚国檬的脸上,比起之前的还要狠,甚至见了微微的血印。   手起巴掌落,楚兴夘差点站不稳,还好后面的阿德扶着才勉强站稳,看着女儿的脸上的五根清晰的血印时,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他本不想的,但是孙老还在这里,孙家一直从政,身家清白,更是肩负着扫黑的任务,如果让孙老知道这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聚众杀人事件是楚家所为,以孙老的刚正不阿,估计是要跟楚家兵戎相见的。   楚国檬几乎被打蒙了,脑袋似乎还在嗡嗡作响,血迹斑斑的小手捂住被打得肿起来的脸颊,突然森冷的看着楚兴夘,看了足足十秒钟,然后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噔噔噔的跑上楼。   孙仲勋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在楚国檬的身上,满眼的心疼。其实为了看见这个女人脸上的笑容,他情愿退出的。   第二天,席卷全国的港城第一豪门和京城孙家的政商联姻画上了句号,楚家单方面提出退婚,理由:孙家少爷新婚当晚,宿醉夜店,与多名女子暧昧不清。   孙老看见这则新闻的时候,差点被孙仲勋气得口吐鲜血。军人出身的孙老,当场就给了孙仲勋几棒。要不是孙母拦着,估计孙仲勋当天就会被打残。   “孙仲勋,我生你这种败家儿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换届在即,你居然给我搞出这种丑闻?我干脆打死你得了!”   孙仲勋任由着孙父的打骂,始终不提一个字。   孙母一边拍着孙父的背给他顺气,一边给儿子使眼色,让他出去。   “真不知道你们到底都在想什么?”然后丝毫没有看见孙老想要杀人的脸色,径直出门。   刚刚上车就接到了楚国檬的电话,“檬檬?”小心翼翼的。   “仲勋,是不是楚兴夘逼你的?”   “除了你,没人能逼我。”   楚国檬心生愧疚,“对不起……”   “傻丫头,你是女孩子,要是被男方推了婚,外人会乱说的。”   楚国檬,“……”鼻头突然酸涩得紧。   “你都要做妈妈了,不要再像个小丫头一样莽撞了,等你要生的时候我会去港城看你,我要小家伙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干爹!”   “然后再帮你把那个男人抓回来?”   楚国檬,“仲勋哥,怎么办,我好想哭?好想。”孙仲勋是个好男人,但是却爱错了人,如果上天不作弄人的话,会不会好很多?会不会没有这么多的痛苦?会不会不会心痛?   “孕妇哭?”孙仲勋问,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会不会好丑?你丑倒不要紧,要是以后我干儿子一张哭丧脸就惨了。”   ……   时间过得好快,楚国檬一直在好好的养胎,只是从来出不了楚家的大门,而从那天以后,楚国檬再也没有跟楚兴夘讲过一句话,也再也没有叫过楚兴夘一声爸爸。   当救护车把楚国檬推进急救室的时候,楚兴夘慌了,报应一词突然跳进脑海中,他从来就不信报应,但是当看见从怀孕一直好好的女儿,突然晕倒摔下楼梯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他信了。   但是他女儿是无辜的,为什么老天爷不直接报应在他身上,非要动他女儿。   医生说,病人想见他。阿德于是就扶着楚兴夘进了产房。   楚国檬鼻子上挂着氧气罩,手上打着点滴,眼神迷离的看着楚兴夘,“爸……爸爸……”   楚兴夘沉重的闭上了眼睛,胸口被电锯锯烂了一样,疼得很,上一次楚国檬叫他爸爸还是好久之前,然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了。   一夜之间老了好多的楚兴夘眼角有点湿润,坐在病床前,颤抖着俯身去听。   在地狱和天堂之间的人,会比一般的人更容易看通透人间的冷暖和世事无常。   女人这辈子的两件重要的衣裳,第一件被她抛弃了,以前她不知道她的第二件衣服在那里,现在终于知道了,第二件抛弃了她,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每个女人都有个梦想,就是有一天被自己钟意的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走进教堂,她想这辈子再也没这种机会了。其实她这辈子最钟意的是,在那个简陋的出租屋里穿着一文不值的一定要地摊货。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跟阎王商量好,下辈子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   “求你,求你帮我找阿良来,好不好?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湿润的眼眶,终于是湿完了,楚兴夘这辈子很少哭,第一次是估计要追溯到出生的时候,第二次是他妻子离世,第三次就是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儿躺在病床上给,求他去找那个男人来。   楚兴夘应了,索良到医院的时候,楚国檬的心跳频率更慢了,握着楚国檬的手,头埋着不敢看那越来越慢的心跳。   “阿良,孩子是你的……”她知道他当初误会了,就连渔村所有人都误会了。   “医生说是龙凤胎。水姑娘是个好女孩儿,她教出来的女孩儿一定好好……”   “阿檬!?我……”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医生说我没多少日子了,你要幸福……”   “阿檬!阿檬!……”   “孩子在保温室,你可以带走我外孙女。”楚兴夘的声音陡然在背后响起。   索良看着已然晕过去的楚国檬,就好像是荆棘抽打着心脏一样,鲜血淋漓的痛。   ‘檬’突然退出商业圈,幕后老板索良从未曾露过面,唯一一次露面却带着一个女人在逛婴幼店。   “我让你带走,不是因为我楚兴夘欠你什么,而是我不想我女儿难过。”   索良起身,越过楚兴夘,停在楚兴夘的身边,“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楚老爷子你是我见过最狠的父亲!”   咚,似曾相识的话,在一个遥远的时空里,他一直惜着的女儿也这样控诉过他。   索良带走了其中一个女儿。   三天后,楚家举家上下全部披麻戴孝,黑衣黑服祭奠楚家三小姐。   孙仲勋来到提着一早挑选好的小孩的玩具,在楚家门口就摔倒了地上。灵堂,孙仲勋为楚国檬上了一炷香,什么礼数,什么长幼尊卑全部抛到九霄云外,指着楚兴夘道,“现在通泰了?真替檬檬有你这样的父亲而感到羞耻!”   商场上向来雷厉风行,形式果决的楚兴夘,在楚国檬安详的闭上眼睛之后,一夜白发,满脸皱纹,任由着孙仲勋的说教。出门十二堂主个个都手扶着枪,只要楚兴夘一声令下,分分钟了结面前狂妄的后生。   但是直到孙仲勋出了楚家的大门,楚兴夘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一次是孙仲勋最后一次来港城,之后的三十几年,孙仲勋从来没有来过港城,就连坐飞机也不会在港城转机。   一夜白发的楚兴夘将手头的事全部交给了楚国勋和楚国望,而他就在家安安心心的带着外孙,也就是小时候的楚定辰。   一个月后,当下人打扫房间的时候,在楼梯口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份报纸。报纸上的日期恰巧是楚国檬摔下楼梯的那天。   而报纸上的人,却让楚兴夘差点就要杀人,索良——那个自己女儿死都忘不了的男人,陪着一个女人在婴幼店买小孩子的东西。   到那一天,楚兴夘才知道楚国檬摔下楼梯的真正原因。不可一世的楚兴夘怎么会愿意自己的亲外孙女被别的女人养大,于是当天就带着秦世忠去了渔村。势在必得的要要回亲外孙女。   两个人的态度都坚决得不行,当冰川撞上冰川,只有一个结果,两败俱伤。   但是楚兴夘的戾气因着女儿的去世,被洗掉很多,最后只是恐吓,只要他在一天,就不敢有人来这里大兴土木。   ☆、184 从天而降的女儿   三十几年过去了,渔村变更成龙门镇,索良也在几年后意外去世。索家令兄弟再也没有来过港城。   而楚兴夘也做到了没有再去看外孙女。   世事如风,再多的恩怨也不再了。而当日的积怨也几乎被时间消磨殆尽。只独留一颗苍老的心。   三十几年,楚家也从当年的一个小的别墅群,慢慢变成独占了这山头一方的山庄。   世事如烟,往事随风。一只脚在奈何桥上的人真的和普通人想的不一样,楚兴夘也不例外,所以在代表去京城开会的时候才会提出发展龙门镇的提案。   当年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回忆到从完结……)   楚兴夘望着三十年来唯一没有变过的祠堂,“偏袒辰儿不是没有原因的,那是我欠他妈妈的。”   楚定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小姑的死因多半是因为自己的爷爷。   “还有,你是楚家的长子,楚家的长子就应该承受更多的孤独,也要比常人失去更多。”   “这次你翻看族谱的事,我不怪你,害得阿念流产的事,我也可以不怪你。但是定天,你三十了,三十而立,很多道理不用我再交给你了。徐医生会从斯里兰卡来港城,你可以直接去找他。”   一直跪在地上的楚定天,一言未发,但是却因为楚兴夘的这句话,而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楚兴夘,“希姐都告诉你了?”   “傻孩子,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说过我是楚家的长子,楚家的长子就应该比常人承受更多的压力。”   楚定天从来没有一刻见过楚兴夘这么疲惫过,就像是犯了天下最大的错,一直得不到人原谅,其实不能怪爷爷自私,而是他一直守着承诺。   现在再想去接回曾外孙,完全是处于不想看地啊曾外孙受苦。   楚定天走回的紫荆苑,整栋别墅灯火通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时针指向十一点。不知道那个女人睡了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还是不想看到自己?带着疑问,楚定天进了别墅,别墅大厅里。空无一人。心底不免失落。   换下鞋子,上楼,推开久违的卧室,里面的装潢和盛世华庭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一点生气的卧室让男人下意识的蹙眉,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也跟着松了,本来想要回房间的强烈的**,在看到卧室里面空无一人时,也沉了下去。   转身下楼,手上握着备用钥匙,钥匙的纹路几乎陷进掌心,在客房门口徘徊,踟蹰着要不要进去。   他知道她在里面,他知道她睡客房是为了避开他,但是她是他的太太,谁都不能更改这个事实。   钥匙串相互撞击的声音在偌大的一楼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终于抑制握在手心的那把钥匙还是卡擦一声插进了钥匙孔。   房间内的秦念,听到那声生硬,就像是听到了地狱的丧钟敲响了一般,额头冒着细汗,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掐着被子,掐得骨节泛白。   就像是坐升降梯一般,小心脏七上八下的,但是很久,门都没有推开。   估摸着门外的男人是走了。于是秦念赤脚下床,把房间呢所有的重物,全部哐哐当当的的搬到门口,避免下半夜自己睡着时,男人的乘虚而入。   然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才放心大胆的去睡觉。   其实门外的男人一直没有走,当钥匙插进钥匙孔的时候,本来想要转动的动作,硬生生的因为女人刚醒时候的排斥跟疏离而停下了。   抽出钥匙,一瞬不瞬的看着门板,似乎想要通过门板而看到门内的女人到底在做什么。但是下一秒就听到女人搬东西的声音。   门板震动,胸口有种莫名的东西砸流失。   这个女人难道就这么厌恶自己。   背靠着门坐下,挺直着背脊让自己更多的接触到门板,似乎这样就能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一样。   当房间里面终于安静下来时,楚定天用遥控板关了整栋别墅的灯。   客房里的秦念也感觉到了所有的灯被关上,于是就更加的放心的睡去了。   一门相隔的门外。   楚定天席地而坐,压低自己的呼吸,竖起耳朵,仔细的听那透过门板传进自己耳朵里的呼吸声。   其实他什么都听不到,只是他自己认为,通过这样的方式,他就能听到女人的呼吸,就能跟门内狠心的女人呼吸同一片空气,他们的心跳就能在同一个频率上。   夜渐深,楚定天就这样坐在门外睡着了。   ……   第二天,天微亮的时候,楚定天就醒了一夜无梦,似乎昨晚是他这么多天来睡得最好的一晚,即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扫了一眼四周,撑起身体。   上楼换了一套运动装,就去跑步了。   当跑完步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早餐是在主宅吃的。   楚定天回紫荆苑换衣服的时候,秦念似乎已经起床了,而楚定天换好衣服下楼就去了秦念昨晚睡的客房。   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原位,能够有多乱就有多乱,被子没有叠,揉成一团在床上。   楚定天走进去,嘴角勾着一个宠溺的笑,然后就开始帮秦念叠被子,把扔得到处都是的东西收起来放好,之后看了眼被搬得到处都是的柜子、板凳、桌子,楚定天没动。就出去,出门就碰见了冯妈。   看冯妈的阵势应该是来打扫房间的。   “二少爷?你还没去主宅吃饭?”冯妈吃惊的看着出现在客房的楚定天。   “忘了东西。”楚定天道。忘了帮某个女人理床。然后越过冯妈就出去。   只听见冯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二少奶奶怎么突然开始整理床铺了?”还没出门的楚定天就看见冯妈从房间里抱了一堆脏衣服出来,嘴里嘀咕着。   楚定天回头看去,扫了一眼别墅,光洁的木质地板,还有脑海里突然钻出某个女人夜里搬着一堆棱角分明的家具,“冯妈!联系上次铺地毯的商家,叫他们今天之内把紫荆苑里全部铺上地毯,跟上次的一样的材质,还有把客房的家具换成实木的,边角不要太锋利。”   冯妈虽然不了解楚定天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但是还是应道。   楚定天乘了山庄里的观光车去主宅,刚下车就看见才到的秦念。下车就跟上去,跟秦念并排走。   其实秦念并没有注意到,楚定天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她的嗅觉和听觉早就在开始下降,在龙门镇的时候就是了。不然为什么当晚没有听出来那个男人就是楚定天。   主宅餐厅里,一家人早就做好了,只等楚定天和秦念的到来,当楚兴夘看见楚定天和秦念一起出现在餐厅的时候,一直紧绷着的脸稍微好了一点。   下人替楚定天和秦念拉开椅子。   秦念本来心情恹恹,也没有怎么看,随意的坐下,但是晃眼间一张熟悉的脸突然在众人里脱颖而出。   楚定辰?对!就是楚定辰。   多日来的阴郁一扫而过,喜上眉梢,但是顾忌到自己的身份,还有场合,只是惊喜道,“辰哥?”   楚定辰的眼神一直落在秦念的身上,楚定辰只是把秦念当妹妹,没有其他的心思,一年多没见,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念似乎变了几分。   多了几分成熟,也多了几点优雅。   “不好意思,一直在康复中心训练,没抽时间去看你。”本来是要去看的,但是想到楚定天对自己的误会,想如果自己去的话,估计没什么好结果。就没有去,再说去了也帮不上忙。   “你个混球,没死也不开腔。害得我们大家跟着担心!”秦念口没遮拦道,完全忘了楚兴夘这些长辈在场。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除了楚国勋和楚定天。   楚定天的脸色从秦念一扫多日的来的阴郁,打心底开心的叫楚定辰一声‘辰哥’开始,脸色就像是吃了翔一样,难看至极。   更主要的是楚少爷似乎打翻了醋坛子,总感觉每一个细胞都透着一股子酸酸的味道。   楚国勋则是因为,本来就不想再看见楚定辰,所以从楚定辰回来那天开始就一直没什么好脸色。   “作为楚家未来的当家主母,没个人样,什么话都讲得出口!传出去还不丢楚家的脸!”   楚国勋现在在楚定天的眼里越来越像个常长舌毒妇,专爱嚼人耳根,说人长短,“父亲,阿念和大哥关系一直这样,你不知道?”楚定天意味深长的问楚国勋,看楚国勋就像是看一个外人的眼神。   最吃惊的还当属陈辛,这些年来,楚定天和楚定辰关系究竟如何,她最清楚不过了。水火不容都不能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楚定天替楚定辰说话,可以说是头一次。   楚定辰也是一副火星撞地球的表情,看着昨晚上在祠堂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楚定天。   接收到众人诧异的目光,楚定天别扭的给秦念挑菜,然后一个一个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看什么看?没见过!”   秦念倒是收回的视线,鄙夷的看了一眼碗里的小菜,这个是她以前极爱吃的。但是如今却是另一番滋味。拿起未用过的筷子,一点一点的将菜挑出去,然后选了一样她从未尝试过的菜品,一脸享受的吃起来。   女人的动作一丝不差的落在楚定天的眼里,捏着筷子的手突地用力,“卡擦”一声,可怜的筷子被折成两截。   眉宇间尽是不悦,头顶乌云密闭,起身,筷子一丢,扔在桌子上就离开了餐桌。   筷子乒乒乓乓的砸在桌子上,四节残筷有的掉在地上,有的落在菜盘里。秦念眼睛余光瞟了眼邻座上一口都没有动过的饭碗,眼神复杂。   但是却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继续捻着碗里的米粒,却味同嚼蜡。   “阿念?”上座的楚兴夘终究还是开口了。   一直埋头吃饭的秦念听到楚兴夘叫她,放下碗筷道,“爷爷,什么事?”她明知故问。   “定天一直都有胃病,你昏迷那几天,他滴米未进。”楚兴夘道。   秦念低垂着眼睑,扫了眼桌子上的食物,忽而道,“德叔,麻烦帮我找个保温桶。”   秦念挑了份中式早餐,专门养胃的粥,然后挑了盒牛奶。她连饭都没吃,匆匆忙忙的跟楚兴夘等人道别后就走了。   为了追上那个赌气的男人,她还专程坐的观光车,但是到车库取车的时候,男人向来来的法拉利早就不见了踪影。   挑了盒楚定天同款的法拉利,把保温桶扔在副驾驶上,把油门一脚踩到底,两辆火红色的法拉利一前一后离开了楚云山庄。   楚定天倒是一早就到了,一路上阴沉着脸,漆黑的墨潭结了冰层。当进入大厅的那一瞬间,楚式上上下下都收到了信号似的,对楚定天避之不及。   每个员工都战战兢兢的,尤其是今天楚总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来得早,看看时间也才八点一刻,以前楚总都是掐着时间上班的。   一百零八层,这个吉利的数字层数,楚式总裁办公室,刚出电梯,老远就听见Nian的声音从总裁办公室传出来,“韩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们打工的,楚总要是知道的话,会生气的。”   楚定天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眸子危险的一眯,看着穿着一身小洋装的女人在他的办公室里瞎倒腾。   慌手慌脚的阻拦女人的Nian突然感觉空气中的温度急速下降,在同一个空间里存在一股很强大的气场,余光一眼就看到了办公室门口的楚定天,“楚总。”拉着女人的手也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告诉过韩小姐,但是韩小姐她硬要闯进来,我拦都拦不住……”   “算了。”楚定天摆手。   “天哥哥!”在办公室里瞎倒腾的女人看见楚定天时,眼珠闪着光,欢快的跳到楚定天的面前,然后双手一把圈住楚定天,“天哥哥,我昨天回来,你都没来接我……”嘟着嘴的样子委屈极了。   楚定天嫌弃的拉开想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雅心,几年没回来,怎么不在家多陪陪韩老?”意思是你他妈,一天闲的没事做,怎么会出现在我办公室。   韩雅心韩家二小姐,韩雅歌的亲妹妹,跟他楚太太一样是留过洋的大小姐,不过有别于他楚太太的是,韩雅心今年才出国。现年二十岁,身高比他家楚太太矮,三围不如他家楚太太正,五官没有他家楚太太漂亮,至于皮肤,年龄有差,不在同一起跑线上,不能比。   楚定天三秒钟就把面前的女人否定了,总结成一句话就是韩雅心不如楚太太!   其实韩雅心应该算是美人胚子型的,皮肤吹弹可破,五官小巧玲珑,但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像是两颗才出水洗过的水晶葡萄,只是因为才二十岁,穿着有点幼稚而已。   “我来上班啊。”韩雅心对于楚定天拉开自己心里不高兴,但是由于面前这个男人是自己倾慕已久的白马王子,就没有使大小姐脾气。   “楚总?要不要跟人事部说说?”Nian看韩雅心也是十分头疼,也不知道人事部从哪里挑了这么“人才”。   楚定天摆了摆手,“Nina,你去忙吧。”肯定不是人事部招的人,他还是相信楚式员工的办事能力的。   要说敢私自开后门的也只有他的楚太太了。   楚定天越过韩雅心,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内,一屋子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楚定天下意识的蹙眉,修长的食指若有似无的掩着鼻子。   办公室被整理的很干净,文件整整齐齐的摆在办公桌上,桌子上还有一杯散着热气的咖啡。最主要的是还有早餐,一想到早餐,楚定天心里就住了一只小恶魔。   然后韩雅心从包包里掏出一封推荐信,递给楚定天,笑道,“天哥哥,这是我姐姐帮我写的推荐信。”   楚定天眉头微蹙看着韩雅心弯腰双手呈上一封推荐信。韩雅歌?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楚定天看都没看推荐信,“你可以留下,我会叫Nian带你去人事部报道。”   “真的吗?”韩雅心突然直起身子,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激动的道,本以为男人还在自己面前站着,但是抬头的瞬间,原地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而楚定天早就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拿起电话,“Nian,上来带韩小姐下去去人事部报道。”   “楚总,你确定要留下韩小姐?”   “你觉得哪个职位适合韩小姐?总裁秘书助理?还是副总秘书助理?”   “我不要!我要做总裁助理!”韩雅心听着楚定天的吩咐,心想自己来楚式上班就是为了更接近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做其他人的助理。   “那就副总秘书助理。江南没什么专业知识,让韩小姐过去,两个人可以取长补短。”楚定天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瞟了眼桌子上香气四溢的咖啡,要是楚太太能有这么听话的话,他估计他天天都是要上天的节奏。   起身,看都没看韩雅心一眼就去茶水间,之所以自己去是因为不想和韩雅心呆在一个空间里。   谁叫他欠了韩雅歌一个人情呢。   韩雅心追着楚定天去茶水间,茶水间的门半掩着,楚定天只想着避开身后紧紧追上来的女人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内的情况。   而韩雅心却是看得一清二楚,门内是秦念,和秦念相处过的人,这辈子都忘不掉秦念眼中的那股子执着劲,比秦念小五岁的韩雅心也不例外。   情窦初开的韩雅心和秦念喜欢的都是同一个男人,每次聚会,韩雅心都会视秦念为情敌。但是秦念却视而不见,甚至不屑。   于是在楚定天即将推开门的那瞬间,跑上去就挽着楚定天的手臂,浑身无骨似的靠在楚定天的身上,“天哥哥,我好晕啊……”眼睛微微眯着,整个人全部挂在楚定天身上。   楚定天刚刚推开门,一只脚刚刚踏进茶水间,另一只脚都还在门外就被韩雅心缠上,下意识的就去推开像是牛皮糖一样粘着他的女人。   但是伸出去的手还没落下,就感觉到从茶水间里射出一道灼人的目光。顺着视线看过去,本应该还有十多分钟才到公司的女人,现在居然出现在茶水间。   茶水间里奶香四溢,女人骨节泛白的手上正捏着一只玻璃杯,粘稠的牛奶布满杯壁。   而女人沉着一张脸,见到韩雅心黏在楚定天身上时,瞪了一眼楚定天,转身就把大半杯牛奶倒进下水道里。甚至负气的把玻璃杯直接扔进垃圾桶,扯了纸巾搽了搽手,蹬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就离开了茶水间。   她是吃多了撑着,才会想着这个男人有胃病,不适合喝咖啡,就想着早上给他喝杯牛奶,又想着爷爷说他这几天滴米未进,就想着和冷牛奶会不会凉着胃,于是又拿着早上带来的牛奶到茶水间用微波炉打热。   从昨晚到现在其实楚定天一直都表现良好,还有这几天一直是他衣不解带的照看她,加上两人是夫妻,没必要闹得一定要离婚的地步。虽然那晚他气得她将离婚二字脱口而出,可是她打心底就没想过这回事。   高跟鞋叩击着大理石地面,一声一声的击打在楚定天的心房上。   小野猫吃醋了?意识到这点,楚定天阴云密布了一早上的脸终于阴转晴然后晴转多云。   一把推开韩雅心,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就去追秦念。   而Nian接到电话就上来接韩雅心,办公室里没找到人,听到茶水间有声响,就过来了。   像是看着秦副总黑着一张脸,每走一步都恨不得把地面踩出一个洞,过了几秒就是一脸阳光的楚总,跟早上来上班时的心情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天哥哥……我头晕……”韩雅心一脸难受的扶着自己的额头,在楚定天的身后叫道。   Nian见韩雅心跟着要去追楚定天,一把拉住韩雅心,“韩小姐,楚总叫我带你去报道。”Nian一把拉住韩雅歌瘦小的手臂。   千金小姐身上没有几两肉,压根就挣脱不掉每天要拿上百份文件的Nina。   见自己的路被人阻断,韩雅心的大小姐脾气爆发了,“你放开!你一个穷打工的,要是把我的衣服抓邹了,你几个月的工资都赔不起!”富家小姐都有个同样的坏习惯,狗眼看人低。   Nina说什么也是跟着楚定天做了几年的总裁秘书,什么大风大雨没见过,对于这种泼妇没两样的行为也是见怪不怪了,笑了笑,“韩小姐,楚总让我带您去人事部报道。我是总裁秘书,事情很多的。”没空应付你大小姐脾气。   而韩雅心却是听偏了,本来是气得火冒三丈的,听到Nian的话时,却变了脸色,“你的意思是我是第一个由总裁秘书带去人事部报道的?”   Nina好脾气的点了点头,知道小丫头听走了意思,也不做解释。只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楚总要不是看在欠你姐姐一个人情的份上,才懒得搭理你。   ……   那厢,秦念反手摔上办公室的门,意料之中的摔门声没有传来,只是听见一声轻轻的扣门声,楚定天反手轻轻的把门关上。   江南还没有来,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秦念低头假装很专注的在批改文件。完全把楚定天当成空气一样。   楚定天四下打量办公室的装潢,基本上和他的办公室是一样的,忽然茶几上一个保温桶引起了楚定天的注意。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念,打开保温桶,饭香四溢,跟办公室格格不入的味道一下就刺激了秦念的味觉神经。   心中大呼不好,下意识的看向刚刚被搁在茶几上的保温桶,一眼就看到楚定天毫不客气的抱着保温桶开始舀着粥吃起来。   抬头的瞬间四目对接,楚定天噙着怪笑看着窝在老板椅里娇小的女人。   秦念被楚定天看得背脊发麻,躲闪开男人炽热的目光,撇了撇嘴角,“爷爷叫我带给你的!”   “别想多了!”末了秦念强调了一句。   楚定天脸上的怪笑更甚,抱着保温桶走到秦念的办公桌面前,来回的在秦念的办公桌面前走了几圈,边走还边打量着秦念,最后把保温桶放在秦念的办公桌面前,挑眉道,“我没想多。”   秦念被楚定天看得浑身汗毛竖起,“没想多就好。”   楚定天抱起保温桶,坐到秦念对面的沙发上,瘪嘴叹了口气,低低的自言自语道,“我知道,除了爷爷,就没有几个人真心关心我。结了婚,本以为老婆会关心我,没想到却是娶了个没良心的女人……”   “楚定天!”楚定天前面到底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楚,就听清楚了后面那句“娶了个没良心的女人”。   于是秦念拍案而起,直接把文件拍在办公桌上,“我没良心?我没良心就不会想着你有胃病,不能吃太冷硬的食物,好心好意的给你带早餐了。”   听到秦念的话,楚定天抱着保温桶,低着头强忍着笑意,心想:娶个别扭的女人,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听着楚定天强忍着的笑意,秦念突然意识到自己话里面的疏漏,一闪而过的尴尬,最终采取不理不睬的方针,专心的看着文件。   “文件都是我看过的,签了字的,你熟悉一遍就好。”楚定天看着低头认真看文件的女人。   喝完粥的楚定天精神倍爽,嘴角一直噙着笑,走到秦念背后,就着椅子,一把把秦念圈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搁在秦念的肩窝处。   秦念被楚定天抱在怀里,身体一下就僵硬了,而且还本能的排斥楚定天的触碰。   “现在是上班时间。”秦念扒着楚定天圈着自己的大手。   “我抱我老婆还有错?”楚定天反问。谁敢有异议,他就开除谁。   “你倒掉的牛奶是给我的?”感受到女人下意识的排斥,楚定天松开了秦念,随意的翻阅着今天的报纸。   “对啊!”秦念没有避而不答楚定天的问题,不然待会儿又被这个男人套进去,到时候尴尬的反而是自己。   楚定天看了眼时间,“江南有一周没来上班了。”得到女人肯定的答案,,楚定天别扭的子女终于通泰了。   秦念瞥了眼旁边空空如也的办公桌,“你很闲?”堂堂楚式总裁居然开始管一个职员有没有来上班的问题。   “跟你有关的事就算不上。”楚定天放下今日的财经报纸,看着女人完美的侧脸。   简单干练的职业套装,姣好的包裹着女人完美的身段,从他的这个方向能清楚的看到女人完美的事业线,和白花花的大腿。   一想到公司里不止他一个雄性动物,还有其他男人能看见她的美好,“以后不准再穿成这样。”楚式命令式的口吻,独有的霸道,和专属的独裁。   但是却让秦念听得不舒服,“我上班不穿成这样,那要穿成哪样?去参加宴会的晚礼服,还是郊游踏青的休闲装?”   楚定天不懂女人穿衣服的门道,在他这里是只有他穿得舒服,并没有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   “反正不怎穿成这样!”   秦念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楚定天的要求。   而楚定天作为初始的总裁似乎比一般人要空闲些,一直坐在秦念的办公桌上,没有要走人的意思。   时间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秦念看完好几份文件之后,楚定天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洪荒之力了,脸色严肃了几分,“你就没有问题要问我了?”   秦念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楚定天这么的别扭过,于是十分配合道,“我可不可以涨工资?”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没必要涨。”   “我可不可以不上班?”   “不行!看不到你我难受。”   秦念握着文件的手倏地一紧,胸口就像是有根针在慢慢的扎着自己一样。醒来之后,因为那个只存在过一天的孩子,有过轻生的念头,但是因为她是秦念,所以她放弃了,她不能让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伤心。   想过跟楚定天冷战一辈子,因为她是楚家的当家祖母,她不能,她要有楚家当家祖母的大度、优雅。   只是将那颗饱受摧残的心慢慢的收起,谨记着没有相爱就没有杀害的道理。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几装婚姻是因为相爱走到一起的。   她可以配合楚定天当一个合格的楚太太,既然他想看到她吃醋,那她就成全他,“韩雅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配上自己尽量挤出来的吃醋的表情。   可是这表情看在楚定天眼里,却格外的刺眼。   “给江南找的助理。”   江南的助理?江南只是寅哥托付给她临时照顾一下,让她有个楚式的实习证。外加就是帮江南搞定她男神。不过这丫头怎么会有一周没来上班?是不是惹什么祸事了,等会儿楚定天走了,她得打个电话。   可是楚定天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一个从来没有工作经验的才出炉的小鲜肉来楚式,还是没有面试过的。   “她哪个学校毕业的?什么专业?有没有工作经验?”秦念在面对工作上的事情从来就是一丝不苟的,于是噼里啪啦的一堆问题就出来了   “不知道。”   不知道?楚定天这后门走得也太明显了吧,当初招江南的时候,好歹也是走过过长的吧?现如今韩雅心想要进楚式就直接就进来了,就算要走后门,好歹也得有个过长吧。   “没面试过的人,我不用!”再说他又不是不知道韩家小姐对他有意思,早在几年前就是了。   要说韩雅心,她还是挺佩服小姑娘的胆量的,当年倒追楚定天可是闹得满城皆知的。   要是被八卦记者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写呢。   要说这楚定天还真是着年轻小姑娘的喜欢,向可暖是一个,韩雅心是一个,这两例还只是她知道的,在不知道的角落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小姑娘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得紧。   “到底是因为没面试过不想用?还是因为怕被捕风捉影的记者乱写不想用?”楚定天一针见血道。   “这有关系吗?”秦念反问。   “有!阿念,有关系!”   秦念,“……”冗长的沉默,让办公室里的空气凝滞,楚定天眼神温暖柔和得像是春日早晨的阳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低垂着头颅的女人。   而秦念一直对头上的视线视而不见,眼神一直在文件上浏览,但是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两个人就像是在比耐力,比谁先妥协一样。   “阿念,我会让人事部面试韩雅心。有时候你能不能站在我得角度为我考虑考虑?我是男人,我的身上肩负的整个楚家。我得为楚家负责,同时也要为你负责。”楚定天最终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寂。当初让韩雅歌出面帮忙澄清秦念掌掴门事件,他就欠了韩雅歌人情。   “好。”秦念点头道。她不是不懂事,无理取闹的女人,她知道韩雅心进楚式是有原因的,而那原因一定是当初韩雅歌帮忙的事情。   可是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不是所有事都能大度的去面对。   “明天我会和大哥去龙门镇接小宝认祖归宗,你去吗?”临走前楚定天问秦念。   接小宝认祖归宗?小宝和楚家有什么关系?“小宝他和楚家?”突然又想起龙门镇上小宝对楚定天的依赖性,女人敏感的心思让她开始天马行空的乱想。   看着女人脸上的表情,楚定天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女人对他似乎没什么信心,“小宝是大哥的亲外甥。”   大哥的亲外甥?秦念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看了眼门口的楚定天,心虚的撇开眼睛,不再看楚定天。   这么说起来龙门镇上,小宝对楚定天的强大的依赖是有原因的,毕竟他们身上都留着相同的血液。   “那个……我就不去了吧。”毕竟镇上的人对她是有偏见的,她担心她去了他们会变得偏激。   “你不想知道我姑姑到底和镇上有着什么样的联系?还有现在龙门镇那块地的开发权在楚式手里,你不想去看看怎么规划?”楚定天诱导秦念。其实他是想她陪他一起去的。   顺便磨合一下两人之间剑跋扈张的关系。   “那……好吧。”阔别将近一周的时间,不知道再回去那里回事怎样的情景,当初弯弯奶奶的尸体就堂而皇之的横尸在茅草屋里。   也不知道警方怎么处理的?   “对了,弯弯怎么样?”毕竟自己亲眼看见自己唯一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很残忍的事情。   当初她就是亲眼看见她妈妈死在她的面前,所以才造成了她后面的精神问题,以至于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小丫头聪明得紧。适应能力也强,我打电话问过学校老师,老师说她的功课完全不是问题。”   秦念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看来弯弯比她还要坚强,坚强的女孩儿都应该找个疼她的男人宠着。   “还有,我把弯弯过户到我们户口上,我们是她的养父养母,爷爷说既然弯弯在我们户下,就应该姓楚。你一直没醒,弯弯又要上学,我就临时取了个,叫楚数,数字的数。你没意见吧?”   ☆、185   “楚数?阿数?”好冷硬的名字,但是却无处不透露着名字中该有的坚强,拥有这样名字的女孩子以后长大了该是有多么的强硬?   楚定天见秦念一直低低如蚊喃般咀嚼着弯弯的大名,又一直没有发表意见,“要是你不喜欢,随时可以换。”楚定天道。   “没有。很好听。”   “今天礼拜五了,她该放假了,我们一起去接她?”楚定天提议道。   上天是不是早有预料,她肚子里的孩子注定不能长存,所以才安排玩玩的出现代替失去孩子的缺陷,跟楚定天一起去接弯弯放学,“好啊。”   “然后可以带弯弯去吃点好吃的。”弯弯一来港城就被送进学校,还没怎么熟悉过港城,应该带她去看看夜晚的港城。让她爱上这座城市,说不定对她的创伤有帮助。   对于秦念的主动提议,楚定天还是挺高兴的,“阿念,以后你能不能对我多有点信心?”楚定天突然道。   “时间不早了。”意思是他可以走了。她不想再谈这件事。   ……   楚定天走后,没隔多久,韩雅心就被Nian带上来了。   韩雅心见到秦念的时候,完全是一副对待情敌的态度,,手抄在怀里,扬起下巴倨傲的看着秦念。   秦念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韩雅心,比起她姐姐韩雅歌,韩雅心一看就是骄纵惯了的大小姐,气场上也输了韩雅歌几条街。   “哈佛大学在校生?金融学系花?”韩雅心在秦念面前完全是被剥光了任人看,毫无**可言。   韩雅心倒是不害怕秦念,抬着下巴看着秦念,跟秦念一样慢慢的打量着秦念,但是却丝毫看不透这个女人。   却也是学着亲的模样,眼里丝毫不把秦念放在眼里,“上届港城市长的千金,政商联姻嫁入豪门?不是所有人飞上枝头都能变凤凰的!”韩雅心嘲讽秦念嫁给楚定天,在事业上不但没能帮助楚定天,反而还时不时的拖后腿。   “小师妹,实习也是要穿正装的,如果想要穿漂亮衣服,漂亮裙子的话,请你出门左转。”   她也是看了资料才知道,韩雅心和她是不但是一个学校还是同一个专业的。天分倒是有,不过就是性子太刁钻。   “谁是你小师妹?”   “下次回学校,记得打听一下,CrystalQin这个名字,不要整天只知道泡吧。”   韩雅心,“你……”   “江南这几天请假,你就接替她的位置担任我的临时助理。现在已经上班半个小时了,要叙旧的话请提前预约。现在我想喝杯咖啡,手磨,不要加糖,温度不要太高也不要太低,我怕烫。”   韩雅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念打断。   “你……”   “你现在是在实习期,离转正还有一年……”   “我去,不就是咖啡吗?”这个女人就是想找机会炒了她,她偏偏不要她得逞。   “记住,手磨,不要加糖……”   “我知道了,阿姨!”   秦念对于韩雅心的大小姐脾气见怪不怪,对于‘阿姨’二字也权当一个笑话听过去。   大概两周的时间没有回楚式,有很多进度落下,好在楚定天贴心,将所有的内容都整理好了。不然她相信她一天肯定是看不完。   看完文件的秦念,站起来揉了揉酸胀的脖子,俯瞰整个港城,而韩雅心则是在一旁打手机。   一天下来,秦念也算是把韩雅心的脾气摸透了,大小姐脾气,谁都不放在眼里,目若无人,除了现在进来的楚定天。   楚定天进秦念的办公室跟秦念进他的办公室是一样的方式,不敲门,就像是进自己的办公室一样。   韩雅心敲着二郎腿在办公桌前打手机,而秦念背对着办公室门,楚定天进来最先看见他的是韩雅心。   韩雅心一看见楚定天双眼冒着桃心,跑到楚定天面前,想要挽楚定天的臂弯,却被楚定天毫不客气的避开了。从来没体味过被人拒绝的韩雅心今天倒是受了这辈子来最多的拒绝,脸色一闪而逝的不悦,嗲声嗲气道,“天哥哥,你来看我吗?”韩雅心情商低智商也让人捉急。   秦念端着一杯白开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慢慢浅酌着,听到韩雅心的问题,差点没喷出来。   男人正眼都没有敲过在一旁卖弄的韩雅心,径直朝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走去,跟秦念拉开一段距离,他知道她现在有点排斥他,所以没必要死贴上去,到是候不但没讨到好果子吃,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阿念,我们约好去接弯弯?”   落地窗前,一直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秦念,目光收回,凝聚在楚定天身上,忽而又落在身后的韩雅心乎青乎白的脸上,敛眸道,“雅心,你可以下班了。”虽然是看着楚定天的,但是这话却是对韩雅心说的。   韩雅心气得跳脚,别的没听见,倒是听到了楚定天的话。弯弯?他们两个的孩子?   姐姐不是说他们今年四月份才完婚吗?怎么这么快就有一个上学的孩子?未婚先孕?这是犯法的!   “还没下班!”韩雅心理直气壮的道。   楚定天下意识的伸手把秦念吹得凌乱的耳发拨到耳后,温柔的目光将秦念包裹着   “不想下班?那就加班到九点。”眼神温柔如水,但是对着韩雅心说出的话,简直是客气和冰川极地的冻层下的寒冰媲美。   让韩雅心不但害怕还感觉一股寒风扑面而来。   嘟嘴,被楚定天气得蹬脚。一气之下,连座位上的包包都没有拿,直接摔门而出。   而秦念的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寡淡得像是一杯白开水,无味!   ……   弯弯现在就读的是港城最好的一所贵族学校,楚定天在这所学校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算是最大的股东。   十三岁的弯弯从来没有念过书,但是入学考试却是年级第一,于是老师欣然接受弯弯的插班。加上楚定天的家长身份,学校的老师更是对弯弯照顾有加。   楚定天和秦念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刚刚五点,学校学生刚刚下课。   贵族学校的校门口,一到放学时间,就像是看车展一样。马路两边停满了豪车,什么全球限量款在这里就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而那些只能在米兰时装周上才看的到的衣服,在这里就像是烂大街的大白菜,人群中随便挑一件就是。   楚定天和秦念奉行‘可持续发展’,两人坐地铁过来的,与星期五的下班高峰期相比,地铁倒是节约了许多时间。   校门口的车堵得跟长龙一样没差别,喇叭声隔几条街都能听得见,这些人非富即贵,交警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不敢上前指挥。   秦念看了楚定天一直紧锁着的眉头,知道他不喜欢太拥挤的场面,毕竟他哪次出场不是清场,前后保镖簇拥,方圆十米之内都看不见一个人。   “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接弯弯?”秦念提议,生怕这尊大佛一个看不惯,马上叫人过来清场。毕竟刚刚挤地铁的时候,他就已经一脸厌烦了。   从出公司大门,楚定天还没拉过秦念的手,现在又要被这个女人赶走,心里不舒服,在脸上溢于言表。   秦念以为楚定天脸上纠结的表情是由于太吵没有听见,瘪瘪嘴巴,很是无奈,勾着楚定天的脖子,把楚定天拉近,两人身高悬殊太大,秦念又不得不踮起脚尖,附在楚定天耳边道,“我说,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接弯弯?”一字一顿,生怕男人没听清楚。   而在外人看来,是两个俊男靓女在街边拥抱,当秦念高跟鞋尖细的鞋跟离地的那一瞬间,在外人看来就是秦念主动搂上楚定天的。   “卡擦”一声,画面被定格。   对于秦念主动勾住自己,楚定天倒是一扫从上地铁就一直没好看过的脸色,大手环上秦念的腰肢,扶住秦念避免摔倒。   剑眉一挑,压低脑袋,在秦念耳根处乎着热气,十分无辜的道,“什么?我没听见。你大声点?”   男人忽然靠近在耳边乎着热气,让女人下意识的轻蹙柳眉,但是还是十分耐心的在说了一遍,男人这次倒是识趣,点了点头,放开秦念,在学校门口的一棵树下站着等。   贵族学校比一般学校要严些,放学之后必须家长亲自签字才能接走。   好在楚定天一开始告诉了秦念,弯弯所在的班级和年级。又问了许多人之后终于找到了。   教室里,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了,而弯弯正乖巧的抱着书包坐在坐位上等,等人来接她。讲台上,几个家长正在跟老师交谈,其他的学生,几个聚在一起打闹,或聊天,时不时的还哈哈大笑出声。   唯独弯弯看起来与教室里的画面格格不入,不期然的,自闭症三个字在秦念脑海里跳出来。   不像楚定天一下班就换下正装,秦念仍旧是一套职业装,白色衬衫,黑色包臀裙,最普通的职业装,却被她穿出了一番新的滋味,头发挽在脑后束起,耳鬓垂了几缕为她平添几分妩媚。   手上只握着手机,方便到时候联系楚定天,包包被楚定天提着。   脚上十公分的高跟鞋,鞋跟叩击着大理石地面,弹出一个个完美的音符。   也引起众人的回头,班主任当然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下意识的看了座位上的弯弯一眼,之间玩玩仍旧低头。   班主任老师跟其他几个家长打了声招呼就迎上去,班主任是个年轻的中年女人,脸上像大部分的老师一样,架着一副金属边的眼睛,看到秦念,笑米米的道,“楚太太,您亲自来接弯弯啊?”班主任表示很吃惊,毕竟楚总日理万机,作为楚太太也应该清闲不到哪里去。   秦念的视线一直在弯弯身上,微笑的点了点,“弯弯?”秦念轻轻的叫着弯弯的名字,有一周没看见她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弯弯回头,一眼就看见秦念,放下书包就跑过去,搂着秦念,弯弯十三岁,加上营养不良,比起同龄的孩子还要矮,而秦念蹬上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弯弯连她胸口都不到。   这几天来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在见到秦念的时候,似乎放松了些,“妈咪。”爹地说以后不能叫念姐姐了,因为她现在姓楚,叫楚数,楚定天是她的爹地,那么念姐姐就是她妈咪。   弯弯的一声妈咪,就像是经久不衰的钟声一样在她胸口处不断的扩散绵延。这一声妈咪,让她的手下意识的抚上平坦的小腹,而眼底的情绪一直没有消失,愣怔了半晌才慢慢的拍着弯弯的肩膀。   班主任和讲台上的几个家长,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到秦念和弯弯的身上,讲台上的几个夫人,都是十几岁孩子的妈妈,比起秦念都大了一轮不止。   而在教室里最后面一排的一个男孩,见到弯弯扑进秦念的怀里,澄澈的眸子里一闪而过比同龄人成熟的神色。   然后抓起书包就离开了教室,弯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离开的男孩子,又迅速的低下头。   之后秦念和老师交谈了几句,了解了弯弯这一周来的学习情况,之后牵着弯弯就离开了。   要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突然一个男孩子横冲直撞的从大厅里跑出来,秦念下意识的拉开弯弯避闪过,才避免被撞上的尴尬。   男孩儿调笑的看着弯弯,弯弯被男孩儿看得躲闪不及,秦念护犊子似的把弯弯藏在身后,不闪不避的将男孩打量了一番,个子倒是挺高的,初三?一米七几应该是高个子了。   紧接着一个中年妇女从里面追出来,一边看着脚下的台阶一边呼喊,“凌郎!你等着妈妈。”   男孩偏头看着中年妇女,眼睛里面尽是疏离,突然勾唇邪笑的看着弯弯,“妈,你不是想我回家吗?”   中年妇女听到问题有转旋的余地,突然喜上眉梢。   少年不屑,目光落在秦念背后的弯弯身上,“我要她!我要她做我女朋友!”   天雷勾地火,秦念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小孩子都是三鹿奶粉喝多了吗?都这么早熟,还女朋友,毛都没长齐,就想着女人。   秦念回头看着身后的弯弯,只见弯弯捏着她的白衬衫,害怕的摇着头。   中年妇女只听说儿子的条件,连小姑娘的家长是谁都没看,径直道,“小姑娘,怎么样?做我们家阿朗的女朋友?”中年妇女是为了儿子回家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秦念一直在脑海里搜索着中年妇女的信息,郭正华的第二任太太,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儿子改嫁。面前这个叫凌郎的少年应该就是郭正华的继子。   “郭太太,身为警察局局长的太太,你做事居然这么肤浅,真替我港城七百万人口的身家性命担忧。”秦念啧啧感叹。   而郭太太则是被秦念的话惹得心惊胆寒的一跳,这才看向面前的女人。   熟悉,但是记不起在那里见过,于是郭太太就理所当然的当秦念的普通的富家太太。   十分不屑的道,“我们阿朗看得上你女儿是她的福气!不要给脸不要脸。”郭太太穿着十分浮夸,珠光宝气的,但是却只让人闻得见浑身的油腻味。   秦念嗤笑,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港城大多数人说的小魔头,要死她是人尽皆知的小魔头的话,郭太太应该认得她的。   看着郭太太摇了摇头,又打量了一番凌郎,抬起下巴睨着一身痞气的少年,“郭少爷?抽烟、打架、泡吧、聚众……?”聚众后面的内容被秦念省略,倒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郭太太。   郭太太被秦念看得毛骨悚然。   “不学无术!身无所长!弯弯甩你几十条街都绰绰有余!还想要弯弯做你女朋友?”   “没门!”楚定天的声音突然从秦念的身后响起,他在外面左等右等,看着排成长龙的车,一辆一辆的疏散离开,都还没等来女人,心想着啰嗦麻烦不是她的行事作风,担心出事,就进来了。刚进校门口,就看见,女人正在跟看起来像两母子的人对峙。   走近一听,就听见了上面的内容。   一个有吸~毒前科的人,怎么配得上他楚定天的女儿,虽然只是养女,现在他终于理解爷爷当初为什么杀那么多人都要拆散姑姑了。   郭太太一眼就认出了楚定天是谁,连忙赔笑道,“原来小姑娘是楚二少的……”的什么?后面的词语郭太太硬是填不出来,这比选词填空难多了。   的女人,早就听说楚家二少和上任市长千金完婚。的女儿?楚家二少今年三十,外面盛传,二少爷从来不拈花惹草,别提女儿,就连在外面的女人都每一个。   郭太太笑得尴尬症都快犯了。   楚定天一把搂住秦念,把弯弯牵在手里,“上次和郭局匆匆一别,没想到今儿却在这里碰到了郭太太。真是幸会、幸会。”   楚定天似笑非笑的看着郭太太,利剑般锐利的目光在凌郎身上打量。而对面的少年郎则是丝毫不忌惮的逆光迎着楚定天的目光。   “我太太,秦念。”楚定天指着秦念,对郭太太道,然后看向弯弯,“我女儿,楚数。”   郭太太和凌郎皆是一惊,港城从来没有花边新闻的楚家二少爷,现如今却有了一个十多岁的女儿。   尤其是凌郎,眼神一闪而过的复杂。   弯弯被楚定天牵在手里,再面对对面的少年时,丝毫没有了惧意,甚至敢直接迎着少年的目光。   “郭太太,郭少爷这种品行,你就该在家里关着门教,拉出来,太高调了。”楚定天道。言外之意是要凌郎退学,要不然他动手,可能就不只是口头说教这么简单了。   “知道,知道,明天我就帮阿朗办出国手续。”郭太太点头哈腰的跟楚定天赔不是。   在港城宁愿得罪市长,也不要得罪楚家二少爷,这是大家公认的道理。在大家眼里,楚二少爷虽然向来是一张脸上噙着淡淡的笑,但是谁知道那笑的背后的寓意?都说笑面老虎最危险,楚二少毫不例外。   “我已经和你断绝关系了!”凌郎突然愤慨的道,就好像郭太太是他的敌人,并不是他的母亲。   “凌郎!”郭太太责备的瞪了一眼凌郎,又十分尴尬的看向楚定天,生怕后者一个不高兴就会把凌郎怎么样似的。   “定天,算了吧。”秦念道。   “好。”楚定天听到秦念的话,偏头至上而下的看着秦念,眼神温柔,眼波顾盼流离。   “谢谢,楚太太,谢谢。”   秦念不屑跟郭太太交流,“但是,这所学校再也没有凌郎的学籍。”秦念道,看着跟刚刚的态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郭太太,尽是嫌弃。   “还有别想着能混进来!”这句话是警告凌郎的。   “以后要追女孩子,多做做功课!一味的强迫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话虽然是说给凌郎听的,但是在场的还有一个男人也被点了名。   其实后半句更像是说给楚定天听的,一味的强迫只会造成两败俱伤。   凌郎年轻气盛,知道楚家在港城的势力,但是又无可奈何,于是只得气匆匆的离开,气是撒给郭太太的。   郭太太连忙去追儿子,脸招呼都没跟楚定天打,挎着包包就离开了。   等郭太太离开之后,弯弯露出漂亮的牙齿最楚定天喊到,“爹地。”说不上有多高兴,但是却听得出来弯弯很享受有一个父亲身份的人来疼着自己。   这声“爹地”,比起上次听到,更加的震撼楚定天的心灵,就好像弯弯替代了秦念流掉的那个孩子来到他身边,弥补失去孩子的缺陷。   楚定天的心都被这声爹地给融化了。   听到弯弯叫楚定天爹地,秦念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受,心底的思绪复杂,眼神迷惑,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比起她,现在的弯弯似乎跟楚定天更加亲近些,弯弯咧着嘴巴笑着跟楚定天聊这一周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趣事,而她只有帮弯弯提着书包,走在一边。   两父女似乎聊得很开,连脚下的步子都放得缓慢了,于是秦念索性加快步子,校门口,洪然居然把车开来了。现在正在车旁等着。   “妈咪!妈咪!”弯弯在身后叫秦念,将楚定天撂在身后老远处。   洪然见到弯弯叫秦念妈咪,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当天跟着二少爷去帮弯弯上户口的时候,弯弯咧嘴叫二少爷爹地,倒是没什么违和感。但是现如今,当弯弯叫二少奶奶妈咪的时候。洪然总有一种打开方式不对的错觉。   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娃,叫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叫妈咪?是不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为什么他总觉得怪怪的。   秦念挺直背脊,蹬着高跟鞋朝商务车走去,似乎并没有听到身后弯弯挣破喉咙的声音。   洪然诧异于秦念并没有回头去看弯弯,而是径直的朝着这边来。脸上的惊诧随即就被弯弯锲而不舍的叫秦念给占去了。   当秦念走近的时候,洪然憋着笑跟秦念打招呼。   秦念直接忽视了笑得一脸诡异的洪然,打开车门就把弯弯的书包丢在座位上。   正准备上车去等后面的两人,却被弯弯拉住了衣角,小丫头一脸的不高兴,嘴巴嘟得老高。   “怎么了?”秦念低头揉了揉弯弯略微有点凌乱的发顶,眼神下意识的射向紧跟过来的楚定天,似乎在说,你怎么惹着弯弯了。   后者表示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我叫你那么多声,你为什么装作没听见?”弯弯抄着小手,跟秦念赌气。   没听见吗?怎么会没听见?视线落在洪然身上,似乎在问弯弯真的叫过她吗。洪然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收回视线,秦念的眸色一沉,又突然想到龙门镇那晚楚定天的乘虚而入,她同样没听出是楚定天的声音。意思是她现在不但听力下降,而且声音辨别率也开始下降了?   小丫头正扬着脑袋,耐心十足的等着秦念的解释,后者眼神瞟向楚定天,楚定天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就没有听到。”秦念抚着弯弯柔软的发顶,解释道。   “好吧。”弯弯瘪嘴,忽然眼睛闪光道,“妈咪啊,爹地说,我们今晚出去吃饭对么?”   秦念见弯弯原谅自己,但是每次弯弯叫她妈咪时她总是毛骨悚然的,不知所措。   “对啊。”秦念微笑。视线若有若无的瞟向楚定天。   ……   洪然最终把车停在了,海天酒店外。   秦念不解的看着洪然,带着弯弯吃饭,怎么回到这种地方来?   海天酒店是顾氏旗下的情侣酒店,店如其名,海天,酒店直接修在海上。   海天酒店建在离陆地1314米远的人工岛上,中间这条1314米长的走廊,世人称为情人走廊,走廊两边每天都有不同的饰品装饰,每天都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受。   总共520个房间,而且全部都是复式。房间有大有小,最小的都是一百多平米,最大的豪华总统套房甚至达到了一千平米。每一间套房中挂满了当代名人字画,门把和旋钮都爬满了黄金。尤其是皇家套房内,这里有私人电影院、私人餐厅、旋转睡床、上中下三段式的淋浴喷头,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以将港城旖旎绵长的沙滩和广袤无垠的大海尽收眼底。   听世人说,海天酒店,上可以与云层亲密接触,顶层上面有一个高尔夫球场。下可以与海洋接吻,在情人走廊海那边的尽头,修了一条通往海底的隧道,听说,下面是海洋的王国。海天酒店,利用其优越的地里位置,海天酒店的背后有一座纯天然的自然小岛,被改建成温泉,岛上风光宜人,四季如春。   秦念对海天酒店的认识全是从世人口中听到的,虽然与顾家三姐弟的关系向来很好,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去过海天酒店。不止她,他们那群死党里也没人一个去过。   从海天酒店存在开始,就有明文规定,海天酒店,情侣酒店,入住酒店的必须是情侣,登记的时候必须出示结婚证,不然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会准你住的。   秦念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小宇宙中,更本没有注意到,弯弯已经跟着洪然离开了。偌大的商务车内,只留下秦念和楚定天两人。   楚定天嘴角噙着温暖的笑,耐心的等着秦念从自己的小宇宙中出来。其实他都好紧张,从来没有为女人准备过惊喜,也估不到她喜不喜欢。   终于,“你带我门来这里做什么?”   “等会儿就知道了。”楚定天下车,绅士的替秦念拉开车门。   “弯弯呢?”秦念这才注意到弯弯已经不见了。   “阿念,这个夜晚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楚定天宠溺的责备道。   说着就去拉秦念的手,秦念木讷的被楚定天拉着下车,当下车之后,秦念就被惊讶道了。激动的捂着嘴巴,像个小女人一般。平静无波的双眸在沉淀了几天之后,终于有了起伏。   情人走廊两边,蔚蓝色的海水哗啦啦的冲向黄金般的沙滩,又哗啦啦的离开,涌入大海。   情人走廊上,一簇簇的红玫瑰在夜风中摇曳着柔软的身姿,象牙色的走廊铺满了红玫瑰花瓣,海风拂面,轻盈的花瓣就这样被卷起,在风中摇曳。   走廊那边太远,酸涩的眼睛依然看不见。   “楚定天?”秦念淡淡的叫着楚定天的名字。   “嗯?”楚定天简单的一个字里却埋藏了几多爱恋。这是从这个女人醒来以后,第一次认真又心平气和的唤他的名字,虽然是连名带姓,但是他却觉得这么久的准备还是值了。   “我带你进去,今晚全世界都会为我们祝福。”楚定天把秦念的手挽在自己的臂弯。好在女人的身体没有僵硬也没有排斥。   ☆、186 蓝色妖姬的花语   “我……”秦念上上将自己打量了一番,视线又落在初定天身上,她一身正装像是要去上班,他一身休闲装。两个人的都如此的格格不入,他们两个的穿着甚至都不匹配。看起来十分别扭。   海边、酒店,红玫瑰,应该配礼服、西装、红酒,而不是他们两这样的。   楚定天见女人脸上的迟疑,“不喜欢?”紧张的问道。   “不知道。”   “只是感觉好怪。”   “没关系,等会儿就习惯了。”说着楚定天就牵着秦念朝情人走廊走去。   高跟鞋轻轻地踩在柔软的花瓣上,生怕把这些散发着馨香的花瓣踩坏了,秦念的视线依然全被走廊上的红玫瑰吸引去了。   夜风拂面,卷起垂落在耳际的发丝,秦念心跳如雷。   不知何时,楚定天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支还在滴水的蓝色妖姬,递到秦念面前。   蓝色妖姬?秦念木楞住,肩膀处突然传来一丝清晰的痛,子弹擦过皮肉填进骨肉。   以为再也不会醒来,老天爷却是偏偏不收她,流了那么多血,她都挺过来了,术后,没有用医生的祛疤药,肩膀处留了一个一辈子也洗不掉的疤痕,为了掩饰那狰狞有难看的疤痕,她选择纹身。   楚楚说,“纹蓝色妖姬吧,故事很凄美,很适合你和二哥之间。”   于是他就在肩胛骨处纹了一朵滴着晶莹剔透的露水的蓝色妖姬,回来之后才知道那个凄美的故事。   一个女孩为了钟意的男孩,流干眼泪换来真正的蓝玫瑰,但是男孩却永远失去了女孩。   书上说:“单只蓝色妖姬花语:相守是一种承诺,人世轮回中,怎样才能拥有一份温柔的情意?”就好像她和楚定天一样。   在教堂里宣誓这辈子成为对方的彼此,以为牵了手就能成为一辈子,可是后来才知道,他们之间不只是牵了手就能相守那么简单。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止向可暖,还有其他他们各自拥护的东西。   楚定天一直把蓝色妖姬递在秦念面前等着她收下,但是女人空洞的眼底泛着复杂的光晕,一直在沉思,在追忆。   “阿念?”楚定天折掉蓝色妖姬的的枝梗,把那朵还在滴水的蓝色玫瑰轻轻的插入女人的发髻。   秦念回过神来,抬手轻轻的触摸头上的那朵滴着露珠的蓝色花朵,心下微颤。   插*好之后,楚定天低首轻轻的吻了吻女人光洁饱满的额头,“相守是一种承诺,人世轮回中,我多么幸运能拥有你温柔的情意!”楚定天在秦念耳边喃喃。   “谢谢你,阿念,谢谢你能让我拥有你这么多年的爱。”   心弦被轻轻拨弄,奏出一曲千年等一回。从前的楚定天对她的爱从来都是不屑的,如今他却在感叹他的幸运。   秦念抬眸凝着面前的男人,面容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心如擂鼓。   “瑾琰说这条走廊名字叫做情人走廊,总长1314米,寓意一生一世。我想和你从头开始,忘掉新田的不愉快,忘掉那个孩子,慢慢走过这一生一世?”楚定天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秦念的意见。   和她从头开始?忘掉新田?忘掉那个只存在一天的孩子?由零开始?可是这些都是她心中的疤。   “楚定天,你告诉我这句话中有几个字是真?几个字是假?”秦念终于开口说了从下车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新田的事让她心有余悸,流掉的孩子让她心扉紧闭,不敢再对人敞开。她不想离婚,但是同时受不了楚定天的触碰,就像今天,每当楚定天一接近,她就浑身紧绷,然后起鸡皮疙瘩。   “我对着灯火发誓,字字句句,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是真的!”   秦念心弦微颤,紧闭的心扉似乎打开了一点,她似乎看见有光透进去,照亮温暖那颗冰冻的心,“好。”秦念轻启红唇,点头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阿念,我爱你。”楚定天情不自禁的溢出一句温柔细语的情话。   敲击着秦念脆弱的心脏,“楚定天,我信你。”请你不要再欺骗我了。无意间她觉得她好自私。那样的想法却只停留了一秒。   楚定天牵着秦念的小手,轻轻的踩在柔软的花瓣上,慢慢的走过这条1314米长的情人走廊。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点点星火在跳动。   被温暖的大掌紧紧包裹,心底溢出一丝蜜意,甜甜的。   “你把海天酒店包下了?”在走了几百米的时候,秦念终究是按捺不住心间的好奇。   “对啊。”楚定天回答得理所当然。   海天酒店包场,纯住宿一天的最低消费都是近万,最高消费是十几万,还不说吃。四百多间套房,算平均住宿费加起来都有接近五百万的样子,然后再加一点布场费,人手费,估摸着也要近千万的样子吧。   富家少爷就是不能理解贫苦人民生活的艰难。   “这么豪?下次直接把钱打在我户上。”秦念道,嘴上随时这么说,但是又有哪个女人不期待自己深爱的男人制造的浪漫。   “这么喜欢钱?”楚定天问,捏着秦念的下巴,声线低醇,蛊惑着秦念的心,桃花眼泛着粉红色的光晕把秦念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被男人温柔的视线包裹着,秦念的脸颊不由自主的飞上几多红云,躲避开男人炽热的视线,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呵呵~”楚定天食指搁在菲薄的唇上,胸腔里传出低低的笑声,“那你肯定好钟意我!”郑重其辞的道,仿佛在说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秦念嘴角微微弯起,这抹笑是自内心深处发出来的,这么多天来的唯一一次发自肺腑的笑。   “当然啦!”秦念毫不避讳的承认自己对楚定天的感情,在她心里一直以来就有一个观点:既然喜欢,就不藏着掖着,就不怕告诉当事人她钟意他。   秦念的答案深深取悦拉楚定天,瞬间就感觉男人的自尊心被填满,但是却被女人下一句话吓得差点当场吐血身亡。   “要不然,以你这么古怪的脾气,语言又只会一门,性子也不讨喜,谁会喜欢你?而且还喜欢这么多年。”秦念一笑而过这么多年来对楚定天的爱慕之情。   楚定天听到女人挑出他的坏毛病,整张俊脸都垮下来了。   但是心想着楚太太这么多天来终于敢跟他展示笑脸了,俊脸又变得阴转多云,调笑道,笑得一脸邪魅,“都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却只看得见那个人的坏毛病,那那个人一定是爱极了这些坏毛病。”楚定天笑得邪魅挑眉认真的看着秦念,“你说你是不是?”   秦念从来都没有觉得楚定天这么自恋过。这么自恋,他怎么不跟他自己谈恋爱?   秦念装二愣子,目光瞟向远处的海岸,看蔚蓝色的海水慢慢的被夜晚这张黑暗的巨幕吞噬。不看楚定天炽热的眼神。   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幽香,秦念吸了吸鼻子。   视线从海面上收回来,两支蓝色妖姬被漂亮的蝴蝶结的缎带扎在一起,呈现在她的面前。   脑海中的罂粟花海在风中翻起波浪,鼻息间充斥着火药味。子弹穿过皮肉擦着心房走过的感觉就像是在阎王殿走了一遭,顺道还衣衣的把十八层地狱里的苦刑经历了。   楚楚差点卸了她云门巳蛇堂堂主一职,让她提前退休。   她拍拍打着绑带的胸口,一笑而过,然后在同一家纹身店纹了第二多蓝色妖姬,遮住狰狞可怖的枪伤。   两支蓝色妖姬花语:相遇是一种宿命,命运的交汇,让我们有诉不尽的情怀。   秦念紧要着唇瓣,颤抖的接过两支开得尽情的蓝色妖姬。目光一直锁在上面,不离不弃。   楚定天执起秦念的小手,放在自己左边心房,低喃细语,“楚太太,你的出生就注定了:这辈子会遇见一个叫楚定天的男人,所以你这辈子别想着能逃离我!嗯?”   一辈子好长,她只争朝夕。珍惜他们在一起的一分一秒,直到生命的尽头。   秦念视线一直聚集在蓝色妖姬上,不曾离开,所以楚定天的呢哝低语并没有传入女人的耳朵里。   男人见女人不予与理睬,低头俯首在女人圆润的耳垂边,探出舌头,色*情的把女人的耳垂一口含住,舌头舔*舐而过,惹来女人一阵战栗。   推开为所欲为的男人,嗔怪的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左右瞧了瞧,“你做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还是排斥他的靠近,即使她告诉自己不会有人看到,面前的男人是自己喝法丈夫,但是还是排斥他的触碰,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去推开。   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这让秦念更加的内疚,心底忍不住责备自己,“对不起,我……”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秦念埋头想要解释,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定天,“没事。”他说。   然后放开一脸歉意的女人,扯开令气压下降的话题,看了眼才走了一半不到的情人走廊,“这一生一世,我们才走一半不到,剩下的路还长。来,我背你。”说着楚定天半蹲下好让秦念爬上他的背。   秦念看着楚定天宽厚的背,她想这背一定又宽又厚,还好暖。可是她却不想他背她,她想和他一起并肩看风雨。   楚定天见女人一直没有上来,扭头去看一直处于神游中不能自拔的女人。   收到男人的眼神,女人才愣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想和你一起走。”   “好想、好想。”末了还强调了一句。   男人直起身子来,小心翼翼的拉起女人的手,见女人并没有排斥他,又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很神圣的亲吻。   “阿念,有时候,我真的好想体验一下被你依赖的感觉!”这个女人太独立了,所有事情都能自己做好,聪明又会算计。   “那好,给你一个机会?”秦念学着楚定天的样子,挑了挑眉。   楚定天表示洗耳恭听。   “每天做饭给我吃。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会,就是搞不定厨房里面的事。”当初为了楚定天,她血调酒,调对胃最没有伤害的,也想要像普通女人一样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一次爱心便当,但是整整学了一年,报了十多个烹饪课,始终学不会,好歹老天并没有放弃她,还是让她学会了烤面包,这个是她的拿手活。   “你烤的面包挺好吃的!”楚定天由衷赞叹,还记得楚家‘入门’仪式之后第二天,搬回山庄的那天早上,她就亲自烤了一次面包。至今他都记得那美味。   “好吃吗?”秦念问,神情看起来很古怪,“我怎么记得当初某个人说面包难吃来着?”   “这么记仇?”他没想到这个小女人隔了这么久都还记得这件事。要是她不说,他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当然!”事关楚定天的事,她都清楚的记得。   她记得她什么时候坐上的楚式总裁的位置,她记得她什么时候通过云门残酷的训练,稳稳地登上云门门主的位置,她记得他第一次执行任务是在意大利,她记得他的生日,她记得他喜欢喝咖啡却要加好多糖,她记得他不喜欢以任何菜式出现的苦瓜,她记得……好多,关于楚定天的好多。   可是她不知道,外人眼中神一般存在的楚定天也曾绝望到想要轻生。   一生一世好快,快到转眼间就可以走到尽头。   走廊的尽头,一个用红玫瑰支撑起的类似于教堂里面的基督教讲台,上面有一个东西折射着温暖的灯光,射进秦念漆黑的眼眸。   楚定天牵着秦念的手,慢慢的朝着那花架台走去,就像是在走进神圣的婚礼教堂。   整个过程中,秦念都不在状态,尤其是在见到那折射着光芒的物什之后,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全是惊讶之色,漆黑的眸子里面闪烁着钻石般细碎的光芒   空出来的那只手死死的捂住唇瓣,避免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见到被玫瑰花瓣撒满的情人走廊,两边还被装饰着一簇簇还滴着水珠的玫瑰花,她的心都开始颤抖。当收到第一支蓝色妖姬时,她是惊喜的,尤其是楚定天的那番话。更加让她紧闭的心扉再次重启。   收到第二只蓝色妖姬,她的第一反应是惊喜,但是更多的想的是,金三角那次子弹擦着心房走过,让她差点死在手术台身上。   一只蓝色妖姬,一次花语的参悟,两只蓝色妖姬,第二次借着花语霸道宣布她的归属权。她想死木如楚定天,等会儿肯定有三只蓝色妖姬,再借着花语,说点什么,早就准备好的吃惊的表情,结果期待了一路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她猜中了故事的开头,却没猜中故事的结尾。   同样的是三支蓝色妖姬,只是这次没有右男人亲自捧到她的面前,而是作为装饰衬托着那闪闪发光的物什。   楚定天看着秦念惊讶到呜咽的表情,男人强大的自尊心一下就被满足了,搂着捂着嘴巴压抑自己的女人,指着由玫瑰花架撑起来的一个同样是红色的盒子道,“阿念,去看看?”   男人低醇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低语,诱使着一个女人去接近那折射着清冷月光,与温暖灯光的物什。   听着男人在耳边低语呢喃,秦念的步子不受控制的朝玫瑰花架慢慢走去。   花架上三支蓝色妖姬簇拥着红色的盒子,从开头到结尾,满眼都是红色,鼻息间充斥着花香,但是没有一刻她绝得红色也可以这样美,美丽得如此动人。   红色的盒子打开着,盛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钻戒属于简单款的,不像当初结婚时楚兴夘选的那枚那么高调,硕大的钻石在戒环上显得格外博人眼球。   这一款却不一样,镶嵌圆形明亮式切割钻石,饰以密镶钻石,密镶钻石会合于一颗由许多细小的钻石打造的心形处,桃心代表着“爱”。桃心不大,却是足足用了1314颗细小的钻石。意味着一生一世的爱。   秦念眼睛里蓄满了细碎的泪花,像极了细碎的钻石折射着光晕,鼻头又酸又涨,再也忍不住了,一颗温暖晶莹剔透的泪珠就顺着眼角慢慢的滑落。有一就有二,一时间蓄积在眼眶中的泪花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断的涌出眼眶。   “嘤嘤~~”秦念低低的哭出声来了,窝在楚定天的怀里,被男人霸道的圈着,哭得好任性。   当初在伊基托斯的时候她发现楚定天没戴婚戒,当场就质问他婚戒去哪儿了,男人只用了一段沉默来代替答案,没有回答她。于是她就把她的戒指也扔了,心想既然想当单身人士,那大家就一起,毕竟都是夫妻嘛。   从此以后就没有再想过左手无名指上会再有钻戒。   女人的哭声惹得男人心碎,楚定天双手捧着秦念的下巴,细细密密的吻落下,吻掉那刺伤自己眼睛的泪水。   “不要可了?阿念。”听到男人的话,女人并没有停止哭泣,反而是越哭越凶,眼泪就这样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   男人见女人哭得更加厉害,顿时手足无措,只得不断的去吻掉从女人眼眶里滚落的泪水。   “楚太太,不要哭了,哭得跟小花猫一样,难看死了!”楚定天用粗粝的食指轻轻的擦掉灼人肌肤的泪水,低声诱哄道。   听到男人的话,女人破涕为笑,小手捶打在男人坚若磐石的胸口上,“还不是怪你!”女人嗔怪娇羞道。   “好、好、好。怪我,都怪我。”任由着女人的拳头如雨点般的落在自己的胸口,大手环住女人不盈一握的柳腰。语气里尽是宠溺,眼神如冬日早晨的阳光一样温暖。   女人打了一会儿还是停下了,低着头,把自己埋藏在男人的胸口,不让他看见她的窘态。   他很少见她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眉宇间尽是甜蜜的笑意,“哭也哭了,打也打了,是不是应该带上它了?”不知何时那枚钻戒已经在落在了楚定天的手上。   秦念看着那枚被握在男人好看的食指和拇指之间的钻戒,侧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拽住裤缝线,剪得干净的指甲却也陷进了肉里。神经末梢传来的痛才让她觉得这一切不是自己的幻想,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   楚定天见女人一动不动,只是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的目光,全部落在那枚钻戒上。   狂傲霸道的执起女人紧拽着裤缝线的手,看似粗鲁霸道,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把钻戒带上女人纤细的无名指上时,他的心跳比起平时高了很多。   钻戒闹闹的套在女人左手的无名指上,楚定天勾起一抹满意的笑,然后低头像是朝圣者朝圣一样,在女人带着钻戒的那只手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秦念一直都是惊诧不已的,尤其是当冰凉的戒环套上她的无名指时,她清晰的感觉到戒指变得越来越紧。   神圣的一吻落下,楚定天轻轻的捧起秦念的小脸,“看看喜不喜欢。”   秦念方才抬起小手,戒环一拳还刻了一圈小小的汉字,凭借自己异于常人的视力,借着月光和明亮的灯光,她还是看清楚了:楚定天&秦念,小纂字体的楚定天三个字在左边,右边是同样字体的秦念二字,而那个&符号则与顶端的那颗细钻密镶的心形处于同一个位置。   秦念这才焕然大悟,那是他们的爱啊。   “喜欢。喜欢。”秦念接连说了两个喜欢,生怕第一个喜欢被冲散在海风里。   于是楚定天拿起盒子里面的另一只戒指,轻轻的放在秦念的手心,这只戒指则更加低调了,纯铂金戒指,但是在顶端的位置却凹陷了一个心形下去,但是戒环上却有着与秦念的戒指一模一样的:楚定天&秦念。&符号与凹陷下的心形位于同一个位置。   “阿念,我们的婚戒是我主动扔掉的,你可以选择给我戴上,也可以选择扔掉这枚属于我的戒指,但是你手上的那枚戒指永远都摘不掉!”楚定天轻柔的道,但是话语间却是不容置疑的霸道,尤其是后半句话,让秦念感觉食指上的钻戒还在不断的缩紧。   秦念拾起放在自己左手手心上的戒指,戒指镂空掉的心形和自己无名指上那枚戒指上的心形看上去一样大。   楚定天看着秦念把玩着属于自己的戒指,心跳如擂鼓,生怕面前这个女人就把戒指扔掉。但是秦念并没有像楚定天担心的那样去做,而是拾起那枚戒指,执起楚定天的左手,轻轻的套在男人的无名指上。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用自己的无名指上的戒指去靠近男人无名指上的纯铂金戒指。   还没靠近,就只听得见“卡擦”一声,在夜风中那声音是多么的清脆。   然后无论秦念怎样去拔都拔不掉。只听见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秦念抬眸去看一脸坏笑的男人,顿时觉得这对戒里面肯定还大有文章,“楚定天,打开!”   “开不了了。我们这辈子只能做连体婴儿了。”男人笑得十分欠揍,又十分得意。   “你骗我!”怎么可能解不开,要是解不开的话,以后他们不是做什么都要一起,上厕所,吃饭,睡觉……这些都不紧要,紧要的是他们做什么都只有一只手。   “你不打开的话,我就不理你了!”秦念恐吓,其实她知道这恐吓更本不管用,尤其是在面对这么一个厚脸皮的男人时。   但是楚定天却是十分听话的用一根很细很细的针轻轻的插进咬合位置,卡擦一声之后,秦念的手被解放开来。   余光瞥见那很细很细的针头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纹络,那肯定就是钥匙了。楚定天迅速收好,“钥匙放我这儿,要是哪天你记不得我了,我就把你锁在我身边。”   “万一在这之前,戒指掉了怎么办?”   “掉不了的!”楚定天信誓旦旦的道,“而且只会越来越紧。”   只是后来当事情真的发生时,他发现事实永远比想象来得更加残酷。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人说:左手无名指在双手十指中离心脏位置最近。   楚定天戒指上镂空的心,是属于秦念戒指上的。楚定天在设计这戒指的时候,接决定把自己整颗心全部交给秦念。只不知道秦念有没有看明白。又懂不懂这对戒的含义。   人生的尽头,楚定天用三只蓝色妖姬撑起一个联系着两颗心脏的对戒。   “交换了戒指,现在是不是该新郎亲吻新娘了?”楚定天问。   秦念还没从楚定天刚刚的话中解脱出来,就又听见了男人更让人心跳加速的话。新郎亲吻新娘?他这是在补办当初有遗憾的婚礼吗?   “一生一世都走完了,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还新郎亲吻新娘!你害不害臊?”知道这条走廊的寓意,秦念就着这个寓意半开玩笑道。   “十个男人有九个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都是厚脸皮。你说我害不害臊?”楚定天表示不满,他是她丈夫,亲吻她又怎么了?他不信还有人乱嚼舌根。   说完执起秦念圆润的下巴就要吻下去。   秦念则是很配合的闭上了眼睛,但是脑海之中不期然的闯进一个如野兽般残暴的男人,他浑身嗜血,残忍的撕咬着她。   下意识的偏头,躲开楚定天落下的吻。女人的闪躲让男人一时扑了个空,深情的一吻落在了女人细腻的脸颊上。   没有想象中的糯软香甜,楚定天深情一闪而逝的不悦。去追逐女人的唇瓣。   但是都被女人躲开了,最后秦念干脆用手挡住自己的唇瓣。   楚定天的耐心磨尽,倏地松开女人的下巴,眉宇间尽是不悦,眉梢处甚至爬上了明显的温怒,“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好话说尽,废了这么大番周折,连唇都不曾碰到过,最亲密的就是亲吻脸颊,然后拉拉小手。   他不是正人君子,自己的妻子在前,明明可以名正言顺的碰,但是却被女人厌恶的排斥着。   楚定天心情十分郁闷,背对着秦念,手撑在栏杆上,夹着海洋的咸湿的夜风轻轻佛过男人俊美的犹如天神般的容颜。   秦念知道自己两次三番的拒绝是不对但是她也控制不自己,尤其是想到男人啃咬自己的唇瓣,她就会下意识的排斥。   见男人背对自己,秦念走上去,从背后搂住楚定天的腰身,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脸颊轻轻的贴上男人的温暖的背脊。清晰的感受到背脊在她贴上去的那一刹那变得僵硬。   “楚定天,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我浑身汗毛都会竖起来,不但如此,我还犯恶心。”秦念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落入男人耳朵里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哪里受得了女人的一丁点示弱,转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脸上一扫刚刚的不悦,笑了笑,“饿了吧?我们去吃饭。”牵起秦念就朝海天酒店里面走去。   秦念被牵着跟在男人的后面,很小鸟依人,“我是不是病了?”秦念一直看着男人孤傲的身姿,过了一会儿问道。   楚定天牵着秦念的小手突然一滞,回头凝视着女人,“不会!”郑重其辞,宽心的保证。   “如果不是的话,我怎么会这样?”   “今晚,你什么都不要想,只想着自己时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楚定天抱住秦念的后脑勺,把秦念拉近,吻了吻女人的额头。   一吻落下,秦念乖乖的点了点头。   金碧辉煌的海天酒店,一楼大厅里,除了服务员再也看不到多余的一个影子,大厅里正播放着令人神经舒缓的钢琴曲。   楚定天和秦念的穿着估计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男人休闲,女人正装,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两个一起约会的情人。   侍应生见到楚定天和秦念进来,立即上前,“楚先生,楚太太,这边请。”侍应生生怕得罪了面前的男人,毕竟老板亲自电话叮嘱过,万事顺着楚家二少爷走,价钱都好谈。   长方形的餐桌上,洁白色的餐桌布,烛光,晚餐,优雅的音乐。   楚定天替秦念拉开椅子。   自己则在对面坐下。   兴许是真的饿慌了,秦念一直专注于吃,期间没有抬头看过对面的楚定天,甚至自动忽略了头上那抹炽热的目光。   直到晚餐吃完,秦念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一束蓝色妖姬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九十九朵蓝色妖姬: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我的爱今生注定只为你一人。”紧接着男人霸道如斯的声音就在花束后低沉的升腾起。   秦念听着男人的深情告白,突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泪水就直接滚落了下来,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样。   “阿念,接花。”直到过了半晌,男人低醇的声音在偌大的大厅里响起,优雅的音乐就像是给他声音的伴奏。   听到男人的话,秦念才伸手接过那散发着馨香的九十九朵蓝色妖姬,像是抱着世上的珍宝一样抱在怀里。   “亲一个!亲一个!”突然在大厅里面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于是大家都开始跟着起哄。   秦念羞涩的低下头,一片红晕爬上脸颊,染红耳根,尤其是耳垂,几乎红得都能滴血一般。   楚定天并没有阻止其他人的起哄,他想看看这个女人敢不敢吻下去。   “亲一个!亲一个!……”大家还在起哄   秦念局促不安,抬起臻首睨着面前一脸风轻云淡的男人,之间男人笑得一脸邪魅,看好戏似的看着她。   其实仔细想想,今晚的楚定天给了她太多的惊喜了,先是携她的手,走过被红色玫瑰花瓣铺满的1314米长的情人走廊,告诉她他想和她一生一世,然后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钻戒,弥补了她没有婚戒的遗憾。   眼前九十九朵蓝色妖姬: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而她却尽做些伤他的事情,拒绝亲吻,刚刚在外面没有人看得见,如今呢?大厅里这么多人,大家都看着呢,他是楚家二少爷,狂妄霸道到不可一世的楚定天,要是被人看见他被拒绝,倒是候传到别人耳朵里,还不知道外界会怎样议论他。   小手握成拳头,鼓起勇气,不断的鼓励自己:秦念,你可以的!你要相信自己。   秦念闭着眼睛,缓慢的送上自己的红唇,就像是电影里面的慢镜头一样。   见女人终于鼓起勇气,靠近自己,楚定天心底的太阳就升起来了,如临天下的君王一般,等着女人的靠近。   而刚刚那群起哄的人,也捏着拳头,屏住呼吸,等待着女人的红唇碰上男人菲薄的唇瓣。   直到还差半厘米的时候,楚定天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野兽,搂住秦念的纤腰,贴向自己,含住女人的香糯温软的唇瓣。   男人的气息一时间在七窍间散开,刺激着女人每一个神经细胞。舌头长驱直入,在她的檀口中翻江倒海。   下意识的秦念还是排斥,但是却被男人掌握住脑袋,防止了她的逃离,最后被吻得意乱情迷之时。   纤细的手腕也主动的环上了男人的脖颈,学着男人的样子主动勾勒着男人的唇形。   相濡以沫大概才能形容他们两人之间现在的状况了吧。   一男一女在大厅里吻得不可开交,一旁的侍应生也适时的退开,偌大一楼大厅,一时间就只剩下楚定天和秦念两人。   音乐声如雨下,钻入两人的耳朵里面。   一吻完毕,男人的额头抵着女人的额头,两人都急促的呼吸着,尤其是秦念,胸*脯在起伏间挣脱了一颗扣子。   于是一枝红杏出墙来,惹得楚定天两眼火光直冒,大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女人纤腰上油走。   “楚定天!”感受到男人炽热的目光里显山露水的欲*望时,秦念一巴掌拍掉那只不老实的手,“这里是公共场合!”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随时随地都发*情。   一声声低沉的笑意敲击着秦念的耳膜,“意思是,关着门我就能为所欲为?”   还不待女人的回答,楚定天突地把女人打横抱起朝着电梯方向走去。突然被腾空,吓得女人赶紧的搂着楚定天的脖子。   脑袋低低的埋在男人的如一团火一样炽热的怀里,生怕被人看见,耳朵边出来男人有力的心跳声。   埋着的脑袋悄悄地打量着大厅里。   “看什么看?他们都下班了。”楚定天低醇的揶揄声从胸腔里透出来传入秦念耳朵里。   这个女人也会害羞?还真是少见。不过他还是很享受这样的感受的。   见心思被识破,女人脸上一闪而逝的窘迫,却是十分的嚣张跋扈的道,“谁说我在看?”   “哈哈哈……”男人的笑意更甚,不加掩饰的笑着女人“好好好,你没看。你只不过今晚的酒喝得太多了,脸太红而已。”   “楚定天!”女人一声呵斥。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   男人抱着女人就大踏步的跨进去,然后把女人抵在电梯墙上。   ☆、187   吻如雨下,细细密密的落在那片温软的土地上,滋润着彼此。   顶层皇家套房,楚定天一边搂着秦念,一边落下插房卡。   皇家套房的门被打开,男人急迫落下自己爱的赞礼,在女人温润的唇角,在起伏的山峦之巅,在滴血的耳垂……   女人也情*动的回应着男人,殷红微肿的唇瓣,微微张合,承受着对方的恩泽,如丝竹管弦般的声音轻轻溢出,在偌大的,奢华的房间内突自的响起,余音绕梁般不绝于耳。   两人像是落入水洼中相濡以沫的鱼儿,彼此汲取着对方的水泽。纠缠、轻*咬、被剥落的衣服一直延续到客厅。   情到深处时,所有事情都水到渠成。男人居高临下的睨着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完美雪白的胴*体,像初生的婴儿一般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秋水般明亮的双瞳里他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皓齿紧咬着被亲*吻得红肿的唇瓣,起伏不定的山峰,点缀着两抹滴血的晚霞,黑sen林上的平原,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湿润的赞礼轻轻的落在平原上。   眸间染上一丝心疼。平原下面,那块肥沃的土地里面曾经种下一颗世界上最完美的种子,却在刚刚发芽的时候,突然失去了生命。而这罪魁祸首居然是他自己。   感受平原上灼人的温度,正在慢慢的侵袭黑sen林里面的幽潭,女人伸手推攘着俯身的男人,“不要。”咬唇轻轻地摇着头,“好脏。”   感受到女人的推攘,男人抬头,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女人,轻轻地笑了笑,“很干净。”说着就埋头苦干。   灵巧的水蛇在在幽潭中穿梭,时不时用它的蛇尾去撞击幽潭的潭壁,惹得泉眼喷薄而出一股泉水,将水蛇湮没在潭中。   泉水对水蛇来说就好像是长久在沙漠中的旅人终于看见水源一样,疯狂的汲取着泉眼中喷薄而出的泉水,尽数吞下。   那丝竹般动听的天籁之声时高时低,断断续续的传入男人的耳朵里,就像是孩子得到大人分发的糖果的鼓励一般。   得意之色尽显在脸上。   灼人皮肤的吻,辗转反侧,最后落在女人的唇边,将丝竹之声全数吞入腹中。   双龙在檀口中纠缠,撕咬,像是在打架,但是更像是在嬉戏打闹。   “嗯~”被撩拨的不成样子,一声yine之声轻轻的溢出,敲击着男人脆弱的鼓膜。   感受到泉眼喷薄而出的泉水越来越多,一直蓄势待发的长龙,终于一沉而下,进*入属于自己的世界。   感受着幽潭中的湿润与温暖,长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才不遗余力的前进,黎明前的夜晚最黑暗,越是接近终点,长龙跃进得就越艰难,最后卡在中途,差点被紧*致箍死在战场上。   “楚太太,别紧张。嗯?”楚定天感觉那紧致似乎都快要把自己勒死一般,动弹不得。   这个女人的身*体就像是个宝贝一般,每次事后都能很快恢复到初经人事的样子,每次都让他必须做足前戏,不然非得疼死她。   秦念的皓齿紧要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楚定天带着五指兄弟进入黑sen林探险,在出口处来回不停的碾磨,出口处才来了点水渍,然后在它们的努力下变得越来越多。   “我…嗯~…我怕……啊~”女人泛着光晕的眸子委屈的看着男人,半天挤出这么一句。   上次两人之间的不欢而散,让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就连简单的亲吻,她都排斥,最终鼓起勇气越过了亲吻的魔障,但是现在如果要上全套的话,她还是下意识的排斥,   尤其是感受到长龙被卡在中途进出不是的时候,她就更怕了。   但是她在害怕的同时,却也有一丝期待。   见女人委屈得快要掉眼泪的样子,他感觉他整颗心都快要碎了,小鸡啄米般的吻落在女人的唇角,耳际,额头……最后是那双美丽的双眸。   “就一下?一下就好。”楚定天诱哄着女人,知道她跨不出心理障碍,“如果你难受,我就出来,我保证我不会像上次那样,我会温柔的。”男人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女人看着男人诚挚的眸子,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男人低头轻轻的一吻落在女人的唇角。   摆着腰shen,长龙在被卡住的地方辗转碾磨,轻柔又缓慢,而那泉眼的泉水越来越多,越来越汹涌。   可是倔强如斯的女人硬是紧要着嘴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楚定天脸上闪着坏笑,强忍着欲*望,慢慢的跟女人厮磨,折腾,“阿念,不要忍着,不要老想着以前不开心的事,你要学会感受它,感受那灼热和zhang大,你会爱上这种感受的。”   女人认真的听着男人的话试着去感受,去享受,享受那炽热带给自己的欢愉。于是一声面红耳赤的声音就下意识的从唇齿间溢出,“嗯啊~”   男人仍旧和女人周旋着,这就像是一场持久战一般,考验着谁更有耐力。   女人黛眉紧紧的蹙起,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咬一样,难受得慌,“楚定天,你做不做?不做就滚蛋!”知楚定天者非秦念莫属,她会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心思?   本想让女人放下身段求自己一次,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这么饿?那待会儿就不要求饶!”话音一落。   长龙跃进水晶宫,在水晶宫里翻江大海,搅起一阵风云。   两人从沙发道卧室里的大床,女人一开始是十分配合的,但是男人却像是喂不饱的恶狗一样,不知敛足,一直到天灰蒙蒙亮,男人才在女人身旁躺下,从上半夜一直劳作到天灰蒙蒙亮,男人也懒得再动,就这样抱着跟自己一样yi丝不gua的女人沉沉的睡去。   耳边翻滚着海浪的声音,夜风为其伴奏,月光在粼粼的海面上跳跃着。   ……   远处的海天相接,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染红了湛蓝的海面,海风追逐着浪花嬉戏打闹。   海天酒店皇家套房内,Kingsize的大床上,男女相拥而眠。   男人侧身一只手把女人圈在怀里,另一只大手穿穿过女人纤细的腰肢,搭在那起伏的山峦上。而女人轻浅的呼吸像是一剂安眠药让男人向来蹙起的眉梢舒缓了弧度。   乖巧的窝在男人的怀里,一只手攀爬着男人肩膀,另一只小手搭在男人健硕的腰身上,耳边是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对女人来说那是一支镇定剂,抚平了她的躁动不安。   ……   正午阳光正好,凉爽的海风从落地窗里钻进房间内,轻轻吻着女人的面颊。   男人撑起身子,仔细的凝视着女人的面颊,脸上的皮肤不是那种吹弹可破型,但是却很凝滑。   向来狡黠的大眼睛此时正紧紧的闭着,隐匿了多少情绪。长长的睫毛洒下一面阴影,小巧高蜓的鼻梁,滴血般艳红的唇瓣,有点微肿。   脖颈上全是昨夜疯狂之后留下的红梅,越往下越多。   楚定天移开向下看的视线,返回女人的巴掌大的脸上,静静的看着,像是要把女人的样子印刻在自己的心上。   那片睫毛洒下的阴影惹得他心痒难耐,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男人,想什么就做什么,吻就这样落在了那敛着的眼眸上。   女人身上特有的奶香味刺激着神经末梢,吻下移,拽住那微肿的唇瓣,睡梦中的女人被夺去呼吸,难受的嘤咛了两声。   敛着的眸子突地睁开,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而那俊脸的主人见女人醒来,也就放开了,“早安!老婆大人!”头上的男人一脸坏笑的道。   秦念,“……”   老婆?很少听见男人这样叫自己,要么是阿念,要么是楚太太。   眼角余光瞟向窗外,太阳早就跳出海面,升上了天空,而阳光正放肆的照耀着粼粼的海面。   记忆如潮水般倒涌,“你不是说,今天要和辰哥一起去龙门镇接小宝马?你怎么不叫我?”秦念一把推开单手撑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刚刚坐起身就感觉身体像是被成百上千的车碾压过一般,又酸又痛,嘴角忍不住抽气。“嘶~”   女人光洁的背脊裸露在空气中,让身后的男人看的心猿意马,摩拳擦掌,想要再来个全垒打。   但是时间却是不允许,敛了敛眸,把眼底那簇火光遮掩去,贴上女人光洁的背脊,下巴搁在女人的肩窝上,“我叫了。你不醒,然后就用了其他的方式。”   肩胛骨上的蓝色妖姬开得正艳,从心房上长起来的两支纠缠在一起的蓝色妖姬延伸到圆润的肩膀处。   一枪从肩胛骨穿过,一枪擦着心脏射*骨肉间入,而另一枪紧贴着第二枪擦过。每一枪都是要人命的,她是秦市长的女儿,从来没有接触过另一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三处枪伤?他不解,而洪然也一直查不出头绪来。   一吻落肩胛骨上的那朵蓝色妖姬上,轻轻的略过那企图用纹身来盖住的狰狞的枪伤,“阿念,你这三处枪伤是怎么来的?”这是他第一次提起。   他想知道,他想知道到底是谁。   秦念背脊一僵,躲过男人继续的亲吻,偏过头来,“时间不早了,不要让辰哥等久了。”说完忍着全身的酸痛感,卷起浴巾就朝浴室走去。   床上的男人眸中神色一闪而过的复杂。   ……   当楚定天和秦念手挽着手回到楚云山庄的时候,楚定辰眼睛里毫无意外之色。   倒是见惯了风雨的楚兴夘,一闪而过的惊诧,尤其是见到两人左手无名指上的那对戒的时候。   “爷爷。”楚定天心情很好的叫了一声楚兴夘,“我们回来了。”   楚兴夘并没有责怪他们昨晚不夜不归宿,倒是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去。”   秦念正想说些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多日不见踪影的江南,“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秦念满脸抱歉的道。   楚定天宠溺的揉了揉秦念的发顶,“去吧。”声音里能滴出蜜来。   “定天,昨晚阿然打电话来说,以利那边出事了。”楚定辰眸色温暖,眉宇间自带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即使说着的是一件令人严肃的事情,也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楚定天,“严重吗?”   昨天为了准备那场惊喜,他一下班就把手机关了。   “阿然说挺严重的,要不你今天就别去了?”楚定辰为楚定天考虑,回来多多少少也听了以利和楚定天之间的事。   知道他这个弟弟重情重义,应承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他不想他为难。   “小宝是我的外甥,做小舅舅的应该去接的。”楚定天的言语间将两人逐渐转好的关系透露无疑。   而楚定天更是承认额楚定辰是自己的大哥。   楚兴夘见两兄弟之间相处得如此和谐,脸上一直在笑,甚至是多年来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   “不过小宝索小宝这名字不好听,回来得改改。是吧,爷爷?”楚定天调笑道。   “我就奇怪了,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楚兴夘两手撑着龙头拐杖道。看着楚定天还给楚定辰烟。   只是烟被楚定辰拒绝了。   “兄弟间的秘密!”楚定天睨了眼楚定辰,将烟圈吐出,对着楚兴夘道。   “哈哈哈……”楚兴夘爽朗的笑声在偌大的客厅里此起彼伏,看着老爷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的阿德,也跟着笑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秦念接完电话,从外面进来,老远就听见楚兴夘爽朗的笑声。   “没什么。”楚定天见秦念进来,一把把女人圈在怀里,看着女人捏在手中的电话,“谁的电话?”楚定天关心的问道,毕竟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神经有点紧绷。   “江南的。”   “江家那丫头现在在楚式上班?”楚兴夘听到江南的名字时,突然问道。   “是的,爷爷。”秦念说,“爷爷,您不会怪我开后门吧?”秦念心虚的笑道。毕竟当初为这事,楚定天甚至还专程找过她谈话。   “叫江家丫头来楚家住吧,好歹也是楚楚的小姑子,姑娘家一个人只身来港城,楚家不帮衬点,也说不过去。”楚兴夘道。   楚定天把烟圈捻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爷爷,江家丫头精得很,只怕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楚定天别有一番意味的看着怀中的秦念。   “定天,走吧,阿然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楚定辰撑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对楚定天道。   ……   楚定天、秦念、楚定辰、洪然一行人驾车去了龙门镇。   当再次踏上这条街道的时候,好多人已经搬走了,本来人就不多的龙门镇,现在基本上都没有人了。   楚定天牵着秦念走在前面带路,碍于楚定辰行动不方便,从镇口到镇上半个小时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小时。   当楚定天再次看见那张覆满灰尘的广告牌时,广告牌已经被吹到了。秦念和楚定天对视了一眼。   还是踏上了那条昏暗的小巷,索家门口。   跟楚定天第一次来时一模一样的场景。索林在一旁抽着叶子烟,老婆婆在旁边摘菜。   只是时过境迁,早就物是人非了。   “索伯伯?”楚定天弯腰喊到,他肯定索林知道他们来了,只是不愿看见他们。   现在他似乎能理解索林的心情。龙门镇被放弃三十几年,这三十几年的过活全靠他们自己,而政aa府从来就不闻不问,只因为楚家一句话。   如今等他们和龙门镇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时,却突然跳出来说,我要开发,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劝一个钉子户都需要楚家二少爷亲自出马吗?”索林语带嘲讽。   “索伯伯,这次我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索林抽着叶子烟的动作突然一滞,低垂着的眼睑下面神情十分复杂,突然拉着小宝奶奶就进屋。   小宝奶奶耳背没听见楚定天和索林的谈话,被拉得一滞,摘好的菜全部掉在了地上,新鲜翠绿的蔬菜,全部洒在地上,小宝奶奶语气不悦道,“老头子,你做什么?”说着就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菜。   楚定辰趔趄的蹲下来帮着捡。低垂着头,索林没有看清楚楚定辰的外貌。只是瞟了一眼,目光就停在别处。   “索伯伯,小宝是我表姐的孩子。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应该好好谈谈。”秦念见不惯索林一言不合就要逃避的样子,上次就是因为这样,她一直没有见到镇长本人。   “楚老爷子还真是会捡便宜!三十几年不闻不问,现在却要把孩子认回去!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索林一脸严肃道   ☆、188 要成长就要付出代价   “不是爷爷想要。”楚定天打断索林的话。   楚定辰把手中的菜递给小宝奶奶,“谢谢。”   刚刚道完谢谢之后,也看到了蹲在自己面前的楚定辰,脸色突然就变了,首先是不可思议,马上又变得惊恐,“你……你……”吓得小宝奶奶忙不迭的后退,跌倒在地上。   索林见状后,扶起小宝奶奶之后,视线顺着看过去,看到楚定辰的时候也是一愣,很是吃惊的样子。   此时只听见小宝奶奶念着,“大哥、大哥……”   大哥?楚定天心想,莫不是楚定辰和索良张得太像了?难怪了,爷爷会叫大哥一起来,爷爷还真是老歼巨猾,不明不白中又被摆了一道。   “这不是大哥,老婆子,你看清楚了!”就算当年没死,现在的样子估计比他都还难看。   索扶起小宝奶奶,对着楚定天道,“当年,楚国檬是不是生了对双胞胎?”被抱回来的女婴是大哥的孩子,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不然他一直以为大哥替别人养孩子。   “是。”楚定天答到。   “那我妹妹呢?”楚定辰站起来,失去了脸上一贯的风轻云淡,眉头紧蹙而起。   索林看了眼楚定辰,突然想起自家大哥,又忆起索良走之前叫他好好照顾思梦,心有愧疚,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刚刚那么生硬,“思梦她,早些年在医院生完小宝就失踪了。至今都没消息”索林说,对此他心有歉疚,要不是他,思梦也不会不见。   “我妹妹的事先搁着,至于小宝,我比你更有抚养权。”知道自己的妹妹不见之后,楚定辰的态度越开越坚决。   从懂事开始,爷爷就跟他讲过他父母之间的事,听说之后,本来就想把思梦接回去的,但是爷爷说,他应承了不能带走思梦,叫他不要轻举妄动,所以他从来就不敢打探这边的消息。   他担心一个忍不住就要来接回思梦。   如今看来,他早就敢这么做的。如果一早就接回思梦,会不会不会出现后面的事。   索林知道自己有愧于自家大哥,而面前这个跟自家大哥年轻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时,他更加没有话语权了。   看着索林沉默,小宝奶奶大概也看出来了他们在争论什么,比起索林她更加疼小宝,所以,连地上的菜都没管,拉起索林就往屋里去,“老爷子,走!我们走!不要跟一群强盗讲道理!”   屋内被屋外的响动声惊扰到的小宝,趿拉着一双凉拖就出来了,看见楚定天时,兴高采烈的冲出来,扑倒楚定天的怀里,“叔叔,你想死我了!”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索林见到小宝如此依赖楚定天,也想通了。   楚定天把小宝架在肩头,“想死我了?那要不要和我住一起?”知道小宝是自己的外甥时,比起以前他更喜欢小宝了。   小宝抱着楚定天的头,满是泥尘的鞋子,弄脏了楚定天的衬衣,小家伙鬼精灵得很,“楚叔叔,你终于开窍了。”楚定天扶着小宝的手上的戒指一眼就被小宝看见。   小家伙又看了看秦念的手指,顿时就觉得自己拯救了地球一般。得意得很。   小宝一番话惹来秦念低头羞涩的笑了笑,脸蛋上爬上红云。   “小宝,来下来。”楚定天知道现在什么事正事,什么该放在以后谈。   楚定辰看着小宝,莫名的一丝心疼,孩子七岁了,却只有四五岁搞得个子,面黄寡瘦,明显是营养不良。   “老婆子,你带小宝进屋去。”索林道。   等小宝跟着他奶奶进屋之后,狭窄的巷子里就只剩下索林和楚定天一行人了。   “索伯伯,按理讲,我该叫你一声三舅。”楚定辰见着小宝的和他奶奶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医院那边我已经问了,你只有几年的时间了。难道你还要拖着小宝受更好的教育。”   索林被点破心思,他的病情,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掩藏着,不想让那老婆子跟着担惊受怕,而现如今却被摊开到台面上来说。   “你们的病是家族遗传,当年二舅就是因为这个病长辞人世的。如果我父亲没有发生事故的话,也早就撒手人寰了。”楚定辰十分理性的剖析道。眉梢都是对此的淡然。   听到楚定辰的话,其余三人惊诧的看着楚定辰。   “大哥,你?”楚定天问楚定辰。之前不知道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去查过,现如今知道了,又忙着解决他和秦念的事,对索家没有做过太多的调查。   “放心。”楚定辰给了楚定天他们三人一个宽心的微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哥,你真的不会有事吗?”秦念问,跟着楚定天的辈分走,她改口叫楚定辰大哥,因为楚定天不高兴她叫楚定辰“辰哥”,“不是说……”家族遗传几个字还没吐出来,秦念的电话铃声就响了。   先是诧异,毕竟上次来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现如今就能接电话了,看来爷爷真的是有意要改建这里。   又是江南的电话,秦念莫名的心口一紧,“我接个电话。”扬了扬手中手机,对其他人道。说完走到一边,划开接起,“喂?江南。”秦念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楚定天,压低声音道。   “念姐,你在哪儿,骆凌恒调动了港城所有特警,要缉拿以利,还有我哥。”电话里江南略带哭腔,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秦念眉头皱起,偏过头背对着楚定天,安慰那边着急的江南,“江南,你不要着急。骆大哥应该不会乱来。”毕竟江寅是她姐夫,他总不能不给她面子,拆她的台子。   “念姐,你在哪儿?你回来帮帮我好不好?”江南很是无助的声音惹得秦念莫名的心疼,这丫头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样子和她当年有得一拼。   “江南,你先稳住你哥,叫她万事不要冲动。我就会来。”江寅性子火爆,她是知道的,在港城江寅是楚家的女婿,是云门寅虎堂的堂主,有人可以调动。   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不单单是黑社会斗殴警察那么简单了,倒是候,就是亚洲第一黑社会组织和整个港城甚至是全国的警方为敌。如果闹得大了,云门会被国际刑警通缉的。   “我知道。念姐,你快回来吧,你和骆凌恒熟,你出面好说话些”江南语带哭腔道。   “我很快就回去。”   挂掉电话,刚转身就就撞到了楚定天怀里,“江南那边出事了,我先回去?”   男人挑眉,“怎么了?”   “没事。”秦念敛眸道。   “既然没事,就呆在这里陪我。”楚定天把秦念揽在怀里,朝着楚定辰那边走去.   “不是。”秦念不知道该怎么跟楚定天说,骆凌恒现和以利、江寅杠上了。她知道这件事和他肯定脱不了关系。甚至面前这个男人才是主谋。   楚定天停住脚步,偏头睨着怀里的女人。   男人眼睛深邃又狭长,轻易地就被捕获,被看得背脊发麻,最终秦念妥协“江南说,骆大哥带着港城的特警要缉拿寅哥,我想回去跟骆大哥谈谈?”秦念询问着楚定天的看法。   “哦。”楚定天风轻云淡的哦了一声,对此事好像不在乎一般。   “以我和骆大哥的交情,应该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解决方法。”秦念见楚定天不说话,有补充了一句自认为很有说服力的话。   楚定天沉默,深邃的眼珠直视秦念漆黑的眼眸,过了半晌道,“阿念,以利是做什么的,你知道,云门也做那方面的生意,川州江家也不例外。甚至在这片土地上某个角落里还有许多人也一样。如果把话谈开了的话,这里面牵扯到的不仅仅是以利、江家还有楚家这么简单。”   “可是……”   “阿念,你好好想想。”说完楚定天就松开了秦念,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朝着楚定辰的方向走去。   秦念埋头沉思,过了会儿,似乎想明白了似的,神情决绝,似乎做了决定。   “阿然,把车钥匙给我。”秦念对洪然道,言语间是不容拒绝的严肃。   “这……”洪然为难的看了眼楚定天和楚定辰。   楚定天和楚定辰正和索林谈着小宝的事,突然间秦念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两个男人一通转身,看着秦念下定决心的神情,两兄弟对望了一眼。   楚定天,“给她吧。”   听到二少爷开口,洪然就把车钥匙给了秦念。   秦念接过洪然递给她的车钥匙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楚定辰看着秦念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楚定天,“定天,你不拦着?”   “大哥,阿念以后是楚家的当家主母,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什么事我们都替她打包安顿好。要成长就要付出代价。”秦念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楚定天才背过身去   ☆、189 港城似乎在变天了   秦念拿了车钥匙,驾车回到港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直接去了事先跟江南约定好的地方。   秦念还是一身休闲服,走了许多泥泞路,裤腿和鞋面上全是灰尘,但是因着那张脸,一路进来没人敢拦她。   港城的人都知道,昨天,楚家二少爷一掷千金为搏红颜一笑,包下了海天酒店。当初大家都不看好的政商联姻,现如今比起常人都要幸福、浪漫。   “念姐!”江南见到风尘仆仆的秦念时,突地扑进秦念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   江南是那种典型的南方女子,娇小玲珑,。此时扑在秦念的怀里还在瑟瑟发抖,“会没事的。”秦念有点手足无措,以前从来都是她闯祸,然后后面一群人替自己解决问题。抬起纤长漂亮的小手,轻轻的拍着江南的后背,聊以安慰。   江南窝在秦念怀里缓解了一下紧绷的情绪之后,两人就着窗子边的位置坐下。   “念姐,全国都传开了,川州江家大少爷和俄罗斯第一军火商亚伯拉罕的大儿子做军火交易。上头已经发文件要逮捕我哥。”江南急得额头上大汗淋漓。   这事搁谁身上都该担心了,一个是自己的亲大哥,一个是自己放在心上的男人。   “这次任务的领头人真的是骆凌恒?”秦念问。   江南点了点头,“骆凌恒今天一早到的港城。嫂子快生了,一直在川州待产,我哥那么爱我嫂子,却没有陪在身边。我担心……”江南急了,上一周接到她嫂子一周没回去的消息,她就赶回川州了。   最终得知:上面要出了紧急文件,全国火速逮捕江寅。好在她嫂子心理承受能力强,叫她会港城找秦念。   “不会有事的。”秦念保证道。既然事关以利,这中间就必定牵扯到楚定天。   突然间,楚定天在龙门镇上的那番话,跳入她的脑海里。总之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逮捕寅哥说不定只是个幌子,对方的目的一定让她想不到。可是转念一想,对方是孙先生啊。   “江南,你最近住楚云山庄去。其他事我来解决。”秦念深思熟虑之后对江南道,“我现在去找骆大哥。”   江南点了点头。   “你在这儿等着,我会叫刘蒙过来接你。”说着秦念就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脚下也朝着外面走去。(刘蒙——楚定天云门的助手。洪然、Nina——着手楚式)   秦念驾着霸气外露的路虎越野车,直接开去了港城军区。她知道,骆凌恒肯定在这里。   越野车在门口“吱~”的一声长鸣才停住。秦念下车摔上车门径直朝里面走去。   门口有人哨兵守着,见到外来人的时候,用扩音喇叭喊到,“同志,这里是军事重地,请马上离开。”   秦念浑然不听,踩着步子就朝里面去,门口两个守门的士兵见是秦念,很是为难道,“楚太太,这里的男人都五大三粗,不适合你来,请您回去吧。”他认得秦念,在新田的时候,楚家二少爷调动特种兵把山顶别墅翻了个底朝天,就是为了寻这个女人,当时他也在场。   “我要见骆凌恒!”秦念冷漠的开口,“就说是他小妹来看他了。”她也不想面前这个黑黝黝的下士为难。临了补充一句。   两个下士,手中抱着狙击枪,脸上抹着迷彩,对望了一眼,而此时上面的两个哨兵也跟着下来了,“怎么还不走?没告诉她这是军事重地,外人不准私闯吗?”其中领头的那个哨兵老远就开始埋怨,跟着两个下士一样的装束。   下士很为难的看了眼秦念,利落的一个转身见到哨兵,敬了个军礼,“报告班长,这位是楚太太。她说她和首长是兄妹关系,现在要见首长。”下士铿锵有力的汇报,港城所有人都知道,秦念是秦市长的独生女儿。他不明白豪门间的恩怨,所以就如实汇报。   “放屁!”哨兵盛气凌人,穿着军靴的脚,一脚就踢在下士的小腹上,“骆老首长就只有首长一个儿子,从哪里迸出一个妹妹?”哨兵看军衔是上士,听口音不是港城本地人,应该是从京城来的。   秦念眼疾手快,扶住被踢了一脚就要倒在地上的下士,下士立马站正,低头,“是!”一派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军人作风。   下士很感动秦念的行为,毕竟秦念是豪门太太,他没想到豪门太太可以这么接地气,用眼角余光跟秦念使眼色,示意她快走。   “上士,你是京城来的,我不跟你计较!”说着秦念从包里掏出当初骆凌恒给她的一穗三星的上将肩章给嚣张跋扈的上士看。   她记得当初骆凌恒说,以后来找他,要是被拦住就把这个给那些菜鸟看,他们就明白了。没想到现如今倒是用上了。   上士看着秦念手上的肩章时,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秦念手上捏着的肩章是一般人模仿不来的,那是部队上特有的材质,特有的手法缝制的。   上士表情很是不自然,指着刚刚被自己踢了一脚的下士道,“你!带这位小姐进去!”   秦念把上将肩章揣好,走到上士身旁,目不斜视的道,“上士,部队上要的是凝聚力。你这么做,只会让下级更加反感,没事多看看书。”警告意味明显。   ……   在下士的带领下,秦念很快就到了骆凌恒所在地。   “楚太太,我就带你到这儿了,我只是个下士,不能随便进首长的帐篷的。”   秦念点了点头。然后霍地推开门进去。   骆凌恒正在埋头写什么东西,耳尖听到有人进来,余光瞥见是秦念,喜色爬上眉梢,但是随即又凝住,继续写着。   “大哥,你明知道这后面是个大坑,为什么还要跳?”秦念开门见山,不做丝毫的修饰。   “阿念,部队上条件比较差,你随便坐。”骆凌恒停笔看着秦念道。   比起上次分别,这次的她似乎消瘦了不少。   见骆凌恒逃避自己的问题,秦念没好气的扯了一根板凳坐下,“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明明知道江寅是我姐夫,你还要……”   “阿念上次来港城,我就提醒过你,叫你转告江寅在中国不是什么生意都能做的。”骆凌恒搁下手中的钢笔,打断秦念。   “可是……”秦念看着骆凌恒眼中的自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明明跟江南保证会没事的,可是现在大哥的态度这么坚决,她要从何说起。   空气在室内凝结,气流流速减慢,压抑得她不能呼吸,“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过了半晌,秦念缓缓的道。   “阿念,你知道这次任务是谁派给我的吗?是孙仲勋,孙先生!”   果不其然,毕竟以江家的关系,不是谁就想动就能动的,除了孙先生就没人了。   “可是,牵连到江家,就会有楚家,甚至这是片土地上许多其他的在做这种生意的人。大哥,倒时候你会拉上许多仇家的!孙先生这是在陷你于不义,伯父他都答应吗?”越想越恐怖,她感觉后背都开始不断的冒冷汗。   “我父亲,以及我父亲的父亲,都以效忠国家为奋斗目标。他不会不答应的。”骆凌恒说。   “阿念,你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骆凌恒下逐客令,说完就继续埋头写着自己的东西。   “大哥,我不希望我们到时候兵戎相见。”秦念眼睛有些微微的湿润。   当初决定和骆凌恒、林庆云义结金兰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的身份全部告诉了他们。   “无论你怪我自私也好,还是不重我们的结拜之情也罢。我始终是站在楚家那边的,楚定天是我丈夫,我和他应该同甘共苦。”说完,秦念就转身朝外面去。   “阿念,看到你这么幸福,我真的好开心。”骆凌恒的声音从背后突地响起,有种的祝福。   秦念顿住脚步,听着骆凌恒的话,莫名的觉得心酸,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她不愿意承认,她怕说开了,他们连兄妹的做不成。这些年,为了楚定天,她掐了身边每一朵桃花。   “谢谢!”她感觉这次的对话,就像是生离死别一般,莫名的让她感觉,这是他们唯一一次见面了。   “上次你住院了,我和庆云都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们吧?”骆凌恒小心翼翼的问。   “不会。你们是我的哥哥,做妹妹的怎么会怪哥哥?”秦念道,“大哥,我要走了。”连头都没回,她怕她的坚持到时候会崩塌,她不希望楚定天有事,也不希望骆凌恒出事。   这场战役不是楚家灭,就是警方输。到时候作为此次任务的首领,肯定会被判死刑的。   “下次见面,不管是什么处境,我不想你手下留情。”末了秦念道。   为了钟情的人可以做到多狠,她比谁都清楚。   骆凌恒,“拜拜。”他没答应也没有拒绝,还跟她道别。   他们三个人都知道,骆凌恒是军人出生,对待有些事的时候,很一丝不苟,就比如说道别来说,其实他更习惯说“再见”,而不是“拜拜”。   秦念掩着唇,疾步的出去,眼角撇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   路虎越野车在飞云路上疾驰,完全不惧其的险要。在几个转弯吃,吓得对方的车差点就滚到悬崖下面。惹来一片怒骂。   回湾,这里可以看到最美的夕阳,也能看到最美的朝阳。   是港城最佳的观景台,老一辈说,太阳从这里升起,也从这里落下,所以就通俗易懂的称它回湾。   金色的夕阳余晖洒在bobo光粼粼的海面上,海鸥从这里归巢,露天茶餐厅掌上了灯,夜微凉,当夕阳最后一丝余光从回湾海面上消失时。   一滴眼泪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秦念的眼角滚落。与之同时,一张无味的无香的纸手帕递到秦念面前。   微凉的夜风里,流动着熟悉的味道,休闲裤把颀长的双腿包裹。秦念突然把头埋进双膝间,流出无声的眼泪。   男人蹲下来,把秦念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女人的瘦小的背脊,“阿念,你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次,为你结拜的大哥。但是过了今晚,你就不能再为别的男人流一滴泪,哥哥也不行!”霸道的话从楚定天菲薄的双唇中吐出来,一个个字符就像是从钢琴里跑出来的旋律,令人神情放松。   “呜呜……”楚定天的话音刚落,胸腔里就传来呜咽声,通过骨头传入听觉神经末梢,如绣花针刺进肉里一样刺入他的心脏。   他不是大度的男人,可以看着自己的太太为别的男人哭,但是他是一个爱极了他太太的男人,见不得他太太难过只能憋在心里,所以他宁愿看见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至少她是在他的怀里哭。   滚烫的泪水,浸染男人休闲衬衣,打湿男人的胸膛,哭了好一阵,秦念才止住声,用楚定天刚刚递给她的纸手帕胡乱的擦着泪痕。   男人把秦念的脸扳正,面对着自己,大手粗粝的指腹轻轻的擦拭着女人脸上的泪痕,轻柔得像是羽毛扫过一般。   指腹划过,捧着女人的脸蛋,认真的注视着女人的眸子,直到看见那漆黑的幽潭中清楚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哭得好丑。”毫不避讳的嫌弃。   “还是笑着好看。”轻柔的吻落在那肿得像两个核桃一样的眼睛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哭过之后,感觉好多了,这才想起她没有通知楚定天,但是这个男人却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像神一样。   “心电感应。”楚定天笑道,漆黑的眸子明亮得像是天上的眨着眼睛的星星一样。直到多年后,她忘记了所有,唯独忘不了那双像星子一样耀眼的双眸。   秦念不信,但是也不多问。就当是楚定天说的情话。   楚定天搂着秦念走向那辆路虎越野,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心电感应?都是骗初出茅庐的小女孩的。他知道她在这儿,就像当初他意外出现在赛道上和她一绝雌雄一样。   这么多年,她的生活他从来就不曾错过。   ……   楚云山庄,小桥上,听着耳边传来的虫鸣,时不时的还会有青蛙的呱呱声。   两个高大的男人长身而立,一个邪魅,手指间夹着忽明忽灭的香烟,俯身靠在桥梁上,视线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一个仙气飘飘,背靠着桥梁,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小宝睡了?”楚定天把烟灰抖在河面上,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它随着水流飘走。   “哭了一会儿,哭累了就睡着了。”   楚定辰和楚定天最终还是把小宝要回来了,索林夫妇住在港城最好的敬老院,楚定辰答应小宝每周抽时间陪他去看索林夫妇。   小宝七岁,从来没有离开过索林夫妇这么远,孩子都有很强的依赖性,临到睡觉的时候,还是会哭着找爷爷奶奶。只有等过几天习惯了再看。   “定天,洪然说你今天去回湾接的阿念?”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般,黑曜石般的眸子凝着天边玉盘似的圆月。   “她还小。有些事情亲自去看了才会知道结果。不然他不会死心。”楚定天说着秦念的时候,就好像是父亲在说女儿一样。   如果他当时就告诉她,骆凌恒会无动于衷的话,以她的性子她肯定不会相信,还会觉得他在离间他们两兄妹之间的关系。   还小?楚定辰不免觉得好笑,“看起来,你很满意爷爷给你找的媳妇儿?”   “她找的我!”楚定天把烟捻灭,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对了!大哥,谢谢你给我的意见。”   “兄弟之间谈这些,显得好见外。”楚定辰拍了拍楚定天的肩膀。其实他也没帮什么忙,只是稍微提点了一句:女人需要浪漫,需要哄着。   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弟弟这么开窍,居然把海天酒店整个包下来就为博红颜一笑。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当初非向可暖不可的楚定天,怎么就甘愿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日子还过得有滋有味的。”   “为什么?”楚定天轻笑了两声,“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免有几分自嘲的笑。   当初和向可暖在一起的那两年里,明明就认为向可暖才是自己理想的做妻子的样子,但是最后却娶了一个和自己理想大相径庭的女人,还这么的看不得她受委屈。   “你说有不有可能我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楚定天开玩笑道。   “阿念知道了,估计会杀了你。”   “不杀了你,估计也得跟你离婚。阿念属于有感情洁癖的女人,当初爱你爱得那么疯狂不计后果,还不是因为你和向可暖在一起,就断了所有念想?”   他记得好清楚,但是那丫头还是痴痴地爱着,即使对方已经有女朋友了。   “是啊!”楚定天叹了口气,“我是有多幸运才能让一个女人心心念念的爱了这么多年。”   “不过话说回来,定天,向可暖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楚定辰道,尤其是当初利用他们兄弟之间的隔阂,离间他们,真的让他体味到女人狠起来到底有多狠。   “我知道。”   “当初楚式无端落空的那两个竞标还有云门缅甸执行任务失败,都是她所为。标书卖给了当时楚式最大的死对头,缅甸任务失败直接受益者是新觉。”   “两年后,和邵承宇一起出现在港城。向磊车祸,在盛世华庭的时候,伤虎仔,毒二哈,挑拨离间我和阿念。”楚定天淡定的说着这一系列的事情,就好像是在话简单的家常一般。   要不是他的楚太太当时怒气冲冲到医院就要杀枪杀向可暖,他都还没有朝这方面想过,不过一查,就查出来了,向可暖和邵承宇之间认识十年了,一直跟着邵承宇。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邵承宇,一个华裔的秘鲁人,为什么要和楚家作对,为此还特地把公司搬来港城。   只是向磊这件事倒是蹊跷,他清楚的记得,那辆长安轿车在悬崖上爆炸,可是转眼间,就曝出,飞云路车祸,一死两伤。卓书记没有大碍。   “看来女人的直觉最准确!”当时向可暖接近楚定天的时候,她就说,向可暖这个女人留在定天身边必定是祸害。   “你不是也被陷害了?”楚定天回想着当时的事,向可暖冤枉楚定辰酒后乱性强*暴她。本来他和楚定辰的关系就紧张,这事一出,他就直觉的认为楚定辰真的做了这种龌蹉事。   “爷爷倒是对邵承宇这个人很感兴趣,上次居然出面把他从警局了捞出来。”   “也许是念在他救了阿念的份上,这方面你做事倒是没怎么得到爷爷的真传。”当时他不在场,后来倒是听说了。   “不过,定天,你不觉得,阿念输血这件事太蹊跷了吗?”输血这件事不就是a型血的人输a型血,b型血的人输b型血吗?怎么阿念的还要配对,整得跟骨髓移植一样,还要亲属的才行。   “医生不是说,她血液里有一种特殊的物质吗?”具体是什么,医生也说不上来,甚至把秦念的样品血拿到国际上著名的医疗中心去化验研究了。具体结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也许吧。”楚定辰若有所思的道,“新田的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是想不通,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楚定天是爱极了秦念,但是却在生死关头选了一个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女人。   “邵承宇就在背后,怎么不做点戏给他看?他可是觉得我非向可暖不可,当初还让向磊拿着阿念的资料来套我,好让向可暖接近我,既然戏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楚定天眯着危险的眸子,眼里带着杀气。   “要是以谢没对阿念意外升起情愫,你当晚怎么办?”   “肯定是选阿念,谁还帮他救女人?”   ……港城似乎在变天了。   ☆、190 我只要你其他的一概不管   俄罗斯,莫斯科郊外的某幢别墅内,一个五官深邃立体的中俄混血男人,手里叼着烟,慢慢的咂着,时不时端起面前的盛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慢慢品酌。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楚家现在估计快要四面楚歌了。”以谢看着近期的港城的杂志,漫不经心的说道。   “老板,你现在……”伊万视线落在以谢被子弹穿过的膝盖骨上,略有担心,虽然手腕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医生说最近半年内好不要走动,毕竟现在正是伤口愈合期。   “一个月前在港城受的侮辱,这次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以谢迷着危险的眸子,把剩下一半的烟丢在面前的红酒中,“滋”的一声,烟头熄灭,漂浮在液体上。   “且不说这次事件不仅牵扯到我的好弟弟,就整垮楚家,看着楚定天那张嚣张的脸,再无法盛气凌人就感觉好爽!”再说,一个月不见那只小辣椒,他还真的有点想念。   也不知道,被带回去之后,醒来看见楚定天那个男人,她会想什么,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女人。   “老板您是想快点见到秦小姐吧?”伊万揶揄的笑道。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他连这么一点都看不懂,估计也是白活了。   ……   中国,港城。   夜半风拂面,凌晨三点多的样子,城东郊区一座别墅内,邵承宇在阳台上喝着酒,眼睛中没有半点睡意,看着面前的八卦报纸。   楚家二少,一掷千金只为红颜一笑,两人相携走过1314米长的情人走廊的背影深深地刺痛的他的眼睛。   高浓度的烈性酒完全是当白水一样灌进肚腹。烟蒂洒落一地,凌晨特有的凉意侵袭而来,惹得男人一个哆嗦。   一杯烈酒下肚,紧接着吸了一口烟,还没吐出,放在透明的玻璃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睨了一眼,没管。   停了又响,响了又停,直到三杯酒下肚,实在受不了铃声的叫嚣,趔趄着步子,走过去本想挂了,但是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还是忍住了。   摇了摇头让自己的思路清晰一点,“父亲。”上一秒还完全醉酒的男人,这一刻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无比的清醒,甚至有点摸不透的复杂神色在里面。   那头是邵承宇在伊基托斯的父亲,说是父亲,其实只算得上是养父,邵承宇的记忆力的亲人,只有那个叫做科斯基的养父。他的一切都是科斯基给的。   现在的地位,身份,甚至是这条命。   “我都看了新闻了。现在为你父母报仇的事似乎变得更简单了。”科斯基是华裔人,后期移民去的伊基托斯。一口中文讲得很溜。   “您想我乘人之危?”邵承宇撑着栏杆,看着隐匿在黑夜中的港城,眸色复杂,“父亲,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只知道十年前,一天这个养了自己十九年额男人,突然告诉他,他的父母是港城一个姓楚的人家杀害的。   耳濡目染有仇必报,直接去了港城,却在港城遇见了一个同样和楚家有家仇的女孩儿,于是他就把她带来伊基托斯。   “当初我不是告诉给你吗?被楚兴夘满门抄家,我带你逃到伊基托斯,才幸免于难。”科斯基加重声音,似乎这样他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但是细微的声线颤抖还是出卖了他的心虚,“你难道不相信我?”末了打出他向来打得最拿手的感情牌。   “不是。”邵承宇眼睑微敛,“我只是随便问问。”   “承宇,现在道上都传开了,楚家得罪了孙先生,楚家这次在劫难逃这,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科斯基循循善诱。   “我自有分寸。”说完邵承宇就把电话挂断,手机随手一扔,丢在地上。   上次进了局子,他知道是楚兴夘把他保释出来的。事后楚兴夘找他聊过。   记忆回到那天下午。   阿德陪着楚兴夘在一家格调高雅的咖啡厅里约了邵承宇。   一见面,邵承宇就拉着他问长问短,问他是不是第一次来港城,问他家里都有那些人,问他过得好不好。问他是否婚嫁。甚至问他有没有一个妹妹。   他答,第二次来港城,第一次是十年前。家里只有一个父亲。未婚。没有妹妹。除了父亲那件事,他没有一句话说谎。因为面对这个一直对他面带笑容的老人,他不忍心欺骗。   甚至这个老人还让他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就好像他们两人之间一脉相承一样。   所以他今晚问养父,自己的父母怎么死的,他希望养父记错了。因为这个老人,他不忍心伤害。甚至在医院的时候,他见到楚国望他们,他发现他几乎恨不起来。除了楚定天,因为他们是敌人,即使不是杀父仇人,他们也是情敌。   ……   一连两周,军方始终没有动静,只是一直在调查,而一直被通缉的江寅也未曾现身。川州江家大少爷和俄罗斯第一军火商亚伯拉罕的大儿子军火交易的事件发酵酝酿之后,牵扯出楚家。   一时间坊间流言四起:军方通缉江寅只是个噱头,真正想要的是楚家。道上,一直和云门有生意来往的合作伙伴,现在也销声匿迹,尤其是军火方面的,有些大亨甚至卷钱逃往国外了。   秦念一直帮着楚定天问着楚式,楚定天现在几乎分身乏术,每天两头跑。南牙岛——江寅和以利在上面。   十二堂主上次反对楚定天帮以利的,都卷钱跑了,只剩下楚定天、楚定辰、顾瑾琰、云楚楚,顾瑾琰现在被自己的事弄得焦头烂额,楚定天也不好喊他帮忙,而云楚楚一直在医院待产。   现在只剩下楚家两兄弟还有江寅了,秦念不能来,因为楚式必须有她站稳阵脚。这边他们一直联系不上螣蛇,最后也只好当她叛逃了。   三人加上以利一共四人,从早上到夕阳西下,一直在商讨。   楚定辰看了眼时间,“定天,我们该回了。”   “不然,阿念该担心了。”   楚定天又匆匆交代了几句,“阿寅,我答应过楚楚不会让你出事。我说得出就做得到。”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楚定天和楚定辰坐上汽艇离开。码头那边早就有人接应,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才将见缝就叮的记者挡在外面。   低调的大众车,从一旁离开,而那群蜂拥的记者直接去追朝着相反方向离开的宾利。   楚云山庄,大众车长驱直入,直接停在紫荆苑外。刘蒙下车替楚定天拉开车门,“二少爷,请。”   “送我大哥回去。”   ……   楚定天,刚刚进门,鞋子都还来不及换下,秦念就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抱住他的脖子,“楚定天,你回来啦!”十分显山露水的担心和着急。   楚定天鞋都来不及换,就把秦念抱在怀里,搂着女人纤细的腰身,“没事的。”说着扒开她额头上粘着的发丝。   “都十点多了,你都没回来。我还以为出事了呢。不回来吃饭,也舍不得打个电话。”秦念嘟嘴埋怨,靠在男人怀里,听着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才感觉到安心。   “忙忘了。”楚定天搂着秦念朝餐厅走去,边走边道。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的电视上正放着最近的新闻,画面是一群记者围着宾利车跑的画面,宾利车不快不慢,吊足了那些记者的胃口。   楚定天但笑不语。秦念一心系在男人身上,根本没心情管现在到底播放的是什么新闻,从男人的怀里钻出来,探着头颅,“冯妈做的饭,我去热热。”   “嗯。”楚定天淡淡的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的女人像是只欢乐的小鸟一般,踩着地上柔软的地毯,光着脚丫去厨房。   楚定天则解下领带,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端起茶几上已经放凉了的醒酒茶一饮而尽。仰躺在沙发上假寐,没几分钟,一股烧焦的味道传进楚定天的鼻息间。顿觉不妙,趿拉着拖鞋就朝厨房走去。   果不其然,这个女人真的是不会做饭,做好了的,只叫她热一热她都能搞砸。   见女人手忙脚乱的朝已经燃火的锅里倒水,被急得满头大汗,根本没有注意到男人已经在身旁。   楚定天也是被女人的智商折服,走过去把女人扯出来,一脸不高兴的训斥,“秦念你是猪吗?你不知道用微波炉热吗?”这个女人也是笨得可以。   被一股重力突然扯出厨房,有劈头盖脸的一阵训斥,女人似乎要把头到地下一般,“我不会用……”咕噜着回答男人,样子模样委屈得很。   楚定天听到秦念的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突然觉得他居然找不到借口来把面前的女人训斥一顿,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只得道,“以后不要进厨房了。”他真担心这个女人会把自己一辈子奉献在厨房里。   说完男人迈着优雅的步子,架着女人离开厨房,“明天冯妈会收拾好的。”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会。”当女人和男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秦念看着男人忙碌了一天只能啃面包喝牛奶时,满眼的歉疚。埋着头呜咽道。   楚定天正在用手机浏览着东西,看得入神,没有听见。女人心思敏感,以为男人为自己的笨手笨脚生气。   “真的对不起,作为妻子,我什么都不会……”她都不知道她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心思敏感。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后悔了。   不过这次楚定天倒是听到了,放下手机,喝了一杯牛奶,狐疑的看着最慢耸拉着脑袋的女人,“你怎么了?”这个女人向来就是自信心爆棚的,今天怎么因为一件小事就这么贬低自己,还是说他刚刚说话的口气太重了?   “楚定天,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很棘手?”秦念没有回答楚定天的问题,而是将话题扯到一边。   已经一个月了,这个男人一个月没有回楚式上班了,一直在南牙岛和港城之间跑,她知道寅哥和以利都在南牙岛上。   这一个月来,她每天都要面临那些记者尖锐的问题,面对楚式越跌越低的股票,还要担心这个男人是否安全,她真的好累。   “没事。”楚定天给了秦念一个安心的笑容,希望她不要太担心。   “真的没事吗?”秦念不信,“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楚式上班,我抗不下去了,股票已经越跌越低了……”   “不要去管,只管正常运作。”楚定天最终还是走过去把秦念搂在怀里,给女人安全感,“你只要牢记一句话,橡皮经拉得越厉害,最后回弹的力道才越大。”楚定天深邃的幽潭落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外面的夜景。与黑夜融为一体。   “可是,如果绷断了呢?”她记得楚定天的话,当股票第一天开始跌的时候,楚定天就是这么告诉她的,但是越到后面,她就越担心。   “不会。”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人出手。   ……   第二天,天还没亮,楚定天早早的就出了门。秦念调的闹铃。   收拾好就驾车去公司。   车还没到楚式,就接到了洪然的电话,“二少奶奶,你从后门进来吧,公司大门口堵满了记者。”   他真的被这阵势吓到了,密密麻麻的全是记者。   “没叫保全吗?”   “轰了又来。”洪然表示很无奈。   “在前门来接我!”秦念在面对公司的事时向来强势,不容置疑的口气,让洪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十多分钟只收,跟楚定天同款型的红色法拉利停在楚式楼下,蜂拥的记者听到尖锐的刹车声,直接扑过去,把秦念围得严丝密缝的,要不是洪然带着保全拦着,估计这些记者恨不得把秦念嚼着吃了。   记者甲问:“楚太太,外面传孙先生要对付楚家,是否属实,请您回答?”   记者乙举着话筒问:“楚太太,江家和俄罗斯人军火交易,最后波及楚家,请问是不是孙先生有意刁难?”   记者丙问:“楚太太,传言云门就是早年前的楚门,云门是不是就是楚家的黑社会背景?跨过军火交易是不是楚家也有参与?”   …………   “楚太太,今天一早有新闻,说你父亲落马了,现在正押往京城高级人民法院审讯,请问您知不知道这件事?”   一阵头晕目眩,好在洪然及时扶着秦念,避免了摔倒闹笑话。扶了扶晕厥的脑袋,指甲陷进肉里。   她父亲被抓,毫无预兆,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人毫无预警,昨天还特地打电话问了问在安城安家的秦世忠,父亲说他很好,叫她不要担心,安心忙自己的,结果今早就落马、   落马?她父亲这些年为政,对得起天地良心,人民百姓,谁会检举他?   闪光灯对着她一阵猛拍,记者的问题尖锐的刺人耳膜,让她几乎快要晕厥过去。指甲狠狠的掐着自己,提醒着自己不要晕过去,现在这些人巴不得看楚家的笑话,如果她不还击的话,这些人会认为楚家真的不行了。   走到进公司大门的台阶上,秦念的位置高出了这群疯狂的记者一截,居高处,没由来的自信了许多。   脚下十公分的高跟鞋为她平添了几分女王气质,居高临下。   “今天我站出来就是想回答你们的问题。”   “第一,传闻中的孙先生是不是要对付楚家,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是孙先生!如果诸君想知道的话,大可以亲自去京城问问,就像堵我一样围堵孙先生,估计他老人家也会妥协回答你们这些无聊的问题。”   “第二,云门是不是楚门,楚家有没有参与跨过军火交易?我想这些年来,楚式每季度曝光的财务报表足可以证明这个谣言纯属胡扯。”   ……秦念耐性十足的回答这些记者的问题……   “至于我父亲,落马这件事?我相信我父亲是清白的。毕竟‘冤案’一词不是凭空而来的。”   “那请问,楚先生一个月没出现在楚式是因为什么呢?是不是私下去解决江家走私军火的事?”临了一个记者问。   “这位记者朋友,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先生出国出差了。”   “具体在什么地方?方便透露吗?据可靠消息说,昨天在南亚码头蹲点的记者见到了楚先生。”那位记者不死心的问。   “洪然,给这位记者朋友一份法院的传书,告他侵犯他人**!”   说完秦念就甩给众人一个高冷的背影,高冷的朝公司总裁专用电梯走去。   记者被拦在公司大门外。   108层,这个吉祥的数字。   秦念硬撑着到了总裁办公室才放下浑身的刺针,撑着脑袋,疲累的趴在办公桌上。   Nina跟着秦念进来的,知道秦念这一个月来不但要做副总的事,还要包揽总裁要做的事,忙得昏天黑地的,就连中午休息的时候,都只是匆匆吃完饭就又开始埋头做事。   “秦总,你没事吧?”Nian看着扑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的秦念,有点担心“如果不舒服,就休息会儿。”Nian从来没有见过秦念这样。   上一次楚总不在的一个月,秦总完全不像现在这样,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对未来失去希望,而是跟打了鸡血的小强一样,战斗力十足。   不过上次和这次不同的是,上次股票稳定,这次股票动荡得很。   这次的秦总看起来身心俱疲。   听到Nian关心的话语,秦念很感动,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低语呢喃道,“我不能休息。作为妻子在家里我不能帮他,那就在事业上扶持他。”   说完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就问Nian,“股市已经开盘十多分钟了,楚式的情况怎么样?”秦念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战斗力十足。   “不如昨天,今天开盘又跌了。”Nian看着手中的数据汇报道。   “拿来,我看看。”秦念有种不好的预感。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   “秦总……”Nian犹豫不定。   “楚定天近期不会回来上班,始终都是要给我看的。”   最后Nian还是把数据给了秦念。   秦念大抵的浏览了一遍,脸色就像是有些难看,但是最后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却是一个向来处理公事的微笑,“所以说,雅各开始收购楚式的股份咯?”极轻极淡的一句话,听不出期间的意味,让Nian都看不明白秦念这个时候在想什么。   Nian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是事实摆在那里。想要否定也不行。   就在刚刚回答问题的期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出去忙吧。”过了一会儿,秦念说道。   等Nian出去之后,秦念拨通了那个存在联系人里面,却从来没有联系过的人。   电话响了两声接起,“喂?”疏离,但是却控制得恰到好处。不过分疏离却也是不过分亲近。   秦念转着签字笔,“听说你在收购楚式的股份?”秦念的口气像是山间的溪水,不咸不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当下的新闻一样。   “恩啊。”电话那端的男人也是同样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的好坏。   “楚式是亚洲经济的中心纽带。”秦念轻轻的抿了一口Nian给她泡的咖啡,苦涩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让秦念不由的轻促眉头,“你这样做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纽带一断,经济线全乱了章法,到时候又是一场金融危机。   “我只要你,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191 听说你很喜欢他   邵承宇的话一出,秦念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作响。   邵承宇说,他只要她,其他一概不管。从邵承宇第二次出现在她面前她就知道邵承宇对她有意思,当时只以为他是玩玩,没想到现在用楚式要挟她。   可是,“你好自私。”沉默了半晌,秦念淡淡的回了邵承宇这么一句,“我是你我不会这么自私。”临了补充一句。   换做是她,她不会因为楚定天,而让整个亚洲掀起一场金融危机。   秦念寡淡如白开水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叩击着他的耳膜,她说他自私,但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只是私心大小而已,这是人的劣根性。”   “阿念,你可以不答应,坐在空调房里等下午股市收盘的结果。只要后果你承担得起。”   “一见钟情?日久生情?青梅竹马?亦或是其他的。”秦念问。   “一见钟情。”生死都放得下的女人,真的很迷人。   “你讲大话!”秦念道。   “没有!”他骗全世界,也不会骗她。   “迷情咖啡厅故意出现在我面前,是一见钟情?”秦念讥诮反问。   “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的确是一见钟情。”不是在迷情咖啡厅,而是在那个岁月静好的日子,那段日子被埋进历史,或许普通,但是对他却极其重要。   “向可暖呢?”随着调查,有些事情也都浮出水面。   “她不重要。”   静默,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良久之后。   秦念,“非我不可?”她问。   “非你不可!”   “可是我都非楚定天不可!”   说完秦念无情又冷漠的挂断了电话。   雅各总裁办公室,邵承宇拿起办公室里的座机拨了一个电话,沉声对那边的人吩咐道,“大规模收购楚式的股票。”   下午股市收盘的时候,楚式的股票已经被雅各吞了百分之三十四,一跃成为楚式第二大股东。   秦念看着这样的数据,只觉得快要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回到楚云山庄的时候,紫荆苑里,直接把自己丢进沙发里,疲惫不堪的揉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明明是一年中最热的天气,她却觉得好冷,寒气袭人,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回抱着自己,蜷缩在沙发里。   目光呆滞的看着远处的绿植上。   冯妈做了饭从厨房里出来,看见秦念的样子,有些担心,走过去探了探秦念的额头,蹙眉,“少奶奶,你有点低烧。要不要去医院?”   秦念木楞的摇头,只问,“楚定天打过电话吗?”   “二少爷,这个月一直都很忙,早上早早的走,晚上基本上都不回来吃饭。今天也没有打电话。”   冯妈看着秦念这个样子,很是心疼,楚式那么大,一个男人管理起来,都会觉得吃力,更何况秦念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冯妈,饭做好了,你就下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因为有昨晚的前车之鉴,秦念特地吩咐冯妈过了九点再做晚饭。   “二少奶奶……”冯妈欲言又止的样子。   “放心吧,我没事。”秦念抱着抱枕,脑袋搁在抱枕上。   楚定天一身酒气回来,一进来进看见了蜷缩在沙发上的女人,餐厅里的饭菜香味也跟着窜进了他的鼻翼。   嘴角勾着满足的笑,虽然现在处境这么艰难,但是这一刻他却觉得无比的幸福。轻手轻脚的走到秦念的身后,将女人拥在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萦绕在鼻息间的洗发水的香味,还有淡淡的精油味道。   她说,以利让她放了一味药在洗发水里面,有助于调理而精油可以掩盖那股药味。可是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用药或者是精油?   “阿念,洗发水里还在用药吗?”楚定天问。   秦念背对着楚定天的,楚定天进来完全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因为她的听力越来越差了,辨别率也越来越低。   只是当男人从背后拥着自己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反身钻进男人的怀里,纤细的手腕圈住男人的脖子,脑袋使劲的往男人怀里钻。   没有回答楚定天刚刚的问题,却也不说话,但是越收越紧的手腕,却实实在在的告诉他,怀里跟自己撒娇的小女人有问题。   楚定天没有把秦念扯出来,而是反手搂着秦念的腰,避免她跌倒,大手轻轻的拍着秦念的背脊。   脊椎僵硬,磕疼了楚定天的手。两人就这样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秦念闷声道,“楚定天,你回来好不好?云门那边交给大哥他们。”她撑不下去了。   “阿念,云门那边我走不开。”楚定天知道她难,但是那边他真的抽不开身。   “你看了今天的新闻没有?楚式快要……”   “不会!”楚定天节奏缓慢的拍打着秦念的背。   楚定天的保证,并没有像一颗定心丸让女人的起伏不定的心情安稳下来。只是拉开了两个人之间无比冗长的沉默。   “楚式和云门要舍弃一样,你舍弃哪一个?”过了许久,秦念轻轻的问道,脑袋埋在楚定天的怀里,听起来闷声闷气的,甚至隐约间还带着哭腔。   “傻瓜。”楚定天细心的注意到了秦念的变化,把女人从自己怀里扯出来,拉倒自己的面前,注视着女人面无表情但是却风华绝代的脸,“这样的选项不会出现。”永远不会。   就算出现了,也会有人替他扳回来。他想那个人绝对不会那么自私。毕竟他的位置在那里。就算他不出面,还有其他人。亚洲不止一个国家。   他看了今天的新闻,知道这很难,尤其是对一个女人来说。   看着女人闪烁的眸光,楚定天捧起秦念的脸蛋,勾唇轻笑,“你难道不相信你老公?”凝着秦念疲惫不堪的眸子。   看着倒映在楚定天漆黑的幽潭里的自己,颓废,绝望,满满的都是负能量,秦念突然对楚定天露出一个微笑,“我信你!”   “我一定不会让楚式出事的。”秦念坚定摇摆不定的心,最后做出了这个选择。   说完秦念拉着楚定天就去餐厅用餐,“又喝了好多酒吧?”   “我叫冯妈做了养胃的粥。你随便喝点吧。”柔和的灯晕下,秦念像极了楚定天眼中的贤惠的太太。   ……   秦念第二天一到楚式,洪然就告诉她,雅各的邵承宇来了。   果不其然,那个男人正悠闲的坐在会客厅了,品着楚式的咖啡,见到秦念时,毫不掩饰自己对其的势在必得。   “阿然,你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秦念对着身后的洪然吩咐道。   洪然当然看见了邵承宇眼底的对自家二少奶奶的势在必得,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秦总……”在公司,洪然称呼秦念为秦总。   “出去!”秦念被沙发上的邵承宇逼得失去了耐心,不免有点情绪化。   洪然走之后,邵承宇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朝着秦念走去,秦念面无表情的避开邵承宇,“邵总,还真是好兴致!”嘲弄。   “阿念……”看见秦念脸上嘲弄中带着疏离,邵承宇一闪而过的心痛。他不想她这样的,他想的是秦念的心甘情愿,但是经历过龙门镇上的那件事,他想不逼她,她肯定不会离开楚定天。   现如今天都在助他,就说明了他们两人之间注定会有牵绊。   “有事就说?我很忙!”秦念翻阅着方几上的报纸,显得十分不耐烦。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秦念挑眉,“楚式和雅各有合作吗?”   “阿念,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作为一个男人他讨厌死了秦念的装疯卖傻,而这似乎成了她的长项。   听着邵承宇的话,秦念似乎觉得很好笑一样,啪的一声吧报纸拍在方几上,丝毫不留情情面的道,“那你可以走了!”秦念毫不犹豫的下着逐客令。   “Nina送客!”说完拨了外面助理的内线。   邵承宇慌了,把一份文件摔在秦念面前,“有空看看,你回来找我的!”说完不等Nina进来,邵晨宇就迈着步子离开了。   “哦,是吗?”邵承宇才走两步,第三步还没迈出就听见,文件粉碎机里传来纸张打碎的声音。   “你对楚定天很有信心?”邵承宇掩住眸子一闪而过的痛楚,偏头问道。   “他是我老公!夫妻之间应该有最基本的信任不是吗?”秦念信誓旦旦的道,“像你这种没结过婚的人肯定不懂!”末了,秦念还不忘嘲弄邵承宇的自不量力。   “还有这种送文件的小事,都要雅各堂堂的总裁亲自跑。我想雅各再横,也横不到哪里去。”言外之意就是你把楚式的股票收完,也奈何不了楚式,而她相信楚定天最终会把楚式夺回来!   Nina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邵承宇脸色十分难看的背对着秦念站立,而他们秦总则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心里十分痛快!恶人就该有恶报!还收购楚式的股票?简直不想活了,等他们楚总回来,让他在港城连立脚的地方都没有!   秦念的话让邵承宇的脸色一下子就降到了零点,脸色难看至极。但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跨步就出去候客厅。   ……   楚云山庄,楚兴夘在客厅里跟从斯里兰卡来的徐医生两人聊天。   偌大的主宅客厅里,除了阿德外没有一个下人。   楚兴夘在比起早前,已经老了很多,尤其是在秦念孩子流了之后,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尽管如此,但是却丝毫不能掩饰他向来的威严,还有坐在那里,即使不说话,也能带给人无名的压迫感。   “徐医生,结果怎么样?”楚兴夘扶着沙发的扶手,问道,神色严肃。   “邵承宇百分之百是当年失踪的三少爷!”徐医生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楚兴夘。   “这是亲自验证结果报告,老爷子请过目。”   阿德俯身把放在两人之间的那份密封的文件袋,递给楚兴夘。   楚兴夘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在检验报告上快速的扫过,向来沉着的眸子,此时竟然闪烁着跳跃的光芒,似激动,似担心,却也升起一丝后怕。   “阿德,当年向家是不是有个叫邵峰的司机?”楚兴夘看完之后,把文件用打火机点燃。   “回老爷,是的。”   “只是当年众多尸体中,并没有这么一号人。后来打听,说邵峰一个月前就移民了。”   “现在人在哪儿?”楚兴夘问。   “伊基托斯,现在叫科斯基。是个华裔商人。”   “去见见这个老朋友吧。”   阿德由于不觉的望着楚兴夘,甚是不解。   “有问题就说。”楚兴夘看出了阿德的犹豫不决。   “世忠现在被京城那边抓了,楚式和云门现在又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老爷,您现在离开港城是不是太……”   “孙仲勋想要的不过是我这把老骨头不能安享晚年!现在他做到了!至于世忠那边,我相信定天的能力。”楚兴夘十分不屑的说道,眼神里尽是对孙仲勋的鄙夷还有对楚定天的信任。   “对我而言,目前最重要的是认回楚家流落在外面二十几年的孙子!”   ……   南牙岛。   云门议事堂。   楚定天、楚定辰、江寅、以利、刘蒙随意的坐着,偌大的议事堂烟雾缭绕,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刘蒙,现在以谢有什么动静?”楚定天敲击着桌面,手指尖夹着燃了一半的香烟,烟雾缭绕中薰得他眼睛微微的迷着,但是却更加的危险。   “回二少爷,成天港城四周转。时不时的参加以谢上流社会的宴席。”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以谢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牌。”江寅不像楚定天那么悠哉,倒是多了几分暴躁。烟头在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插满了,但是基本上都只抽了一半。   “阿寅,不要躁动。”楚定辰劝道,“你现在不能回川州陪在楚楚身边,是因为你不能出事,而楚楚也不希望你出事。”以前的江寅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浑身带刺似的坐立不安。只因为川州医院里老婆快要生了。   “去他妈的!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他受不了了,已经一个月了!现在宝宝估计已经出世了,第一胎他没有在身边陪着,第二胎信誓旦旦的答应楚楚,要陪着她的如今又除了这茬子事!   “快了。”楚定天深邃的眼眸望着远处的雕花木门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实木桌面。   ……   果不其然,三日后。港城变天了,虽然太阳当空,晴空万里,可是却照不进楚式大楼上笼罩的那团乌云。   股市一片混乱。楚式在短短几个月来再次迎来开盘跌停的局面。   Nina抱着文件进进出出,洪然一直在旁边陪着秦念。   而秦念则是双目放空的看着电脑屏幕,眼神无光,像极了一汪死水,激荡不起半丝湖纹。   洪然不敢说话,目不斜视,只是心里忍不住嘀咕,果然有句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都是一个样,处理事情的时候都是冷极了。   “天哥哥、天哥哥……”多日不见的韩雅心一个月不见终于出现了,每次出场都是这么高调。   半掩着的办公室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女声,听得洪然一阵摔身上的鸡皮疙瘩,最后甚至还搓着手腕。   穿着小洋裙的女孩儿,兴高采烈的推开厚重的办公室门,见到总裁位置上的秦念时,像花儿一般灿烂迷人的笑容倏地凝滞在唇角。   推门的动作直接冻在门口。   维持着手握门把的动作大概一分钟,韩雅心才回过神来,“你怎么在这里?”提着路易威登限量版的包包,扭着纤细的腰肢进来,一副自己时女主人的样子。   四下望了望,也没有看见楚定天的影子,韩雅心似乎不高兴了,“天哥哥呢?”韩雅心盛气凌人的问洪然。   这个人她认识,是天哥哥的助理,所以她信了,就来楚式。   虽然爸爸不想她再跟楚式有接触,可是她真的好想念天哥哥。外面说他出国出差了,但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摊上事了惹了人人口中的敬畏的孙先生。   洪然别开眼睛,看着正抱手环要的秦念,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他都不知道他们二少奶奶到底在想什么。   今天一早就让他以他们二少爷的名义把韩雅心叫来楚式。   秦念嘴角泛起淡淡的笑,不似刚刚那么寡淡,过了会儿轻启红唇,“洪然,你出去吧。”   “韩小姐,请问你要喝什么?”秦念亲切的问道。   韩雅心把包包一甩,丢在沙发上,然后就着沙发坐下,嚣张跋扈,但是又端庄得体,昂着头颅,“白开水!”小手不自在的缠着衣角,“谢谢!”最红还是别扭的吐出这两个字。   秦念看着韩雅心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弹了个响指,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洪然,告诉Nina一杯白开水,一杯速溶咖啡,不加糖。”   门被洪然关上,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秦念和韩雅心两人,秦念低头看着文件,时不时的签个字。   而韩雅心则是百无聊赖的低头玩手机,时不时的偷偷地瞄一眼秦念,最后实在是不耐烦了,“你以天哥哥的名义叫我来楚式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念从文件堆里抬起臻首凝着韩雅心,但笑不语。   “扣扣扣”敲门声,秦念睨了眼眼门口的方向,有看了眼沙发上的韩雅心,眉心划过一丝惆怅。   吸了吸鼻子,沉声道,“请进。”   Nina没想到这杯白开水是给韩雅心的,这个大小姐早在一个月之前,就信誓旦旦的说要来楚式上班,但是他们楚总走了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人影,如今出现在这里,Nina自然不会给韩雅心好脸色看。   “秦总,您的咖啡。”   Nina把咖啡轻轻地搁在秦念的办公桌上,转身走向韩雅心。   韩雅心是初出茅庐的小女生,虽说是被韩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向来都是一副千金小姐的模样,嚣张任性。但是见到Nina这种久经职场的老练之人时,现在又一副你死定了的神情。   忍不住朝着沙发后缩了缩,眼睛里尽是胆怯,“你……你要做什么?”韩雅心在心底努力的给自己打气,叫自己不要胆怯。但是语调却开始打颤。   Nina很得意自己吓着这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小姐,嘴角似笑不笑的,“韩小姐,您的咖啡。”眼神一直没有脱离韩雅心。   “放哪儿就行了!”   “Nina,你出去忙吧。”秦念见Nina捉弄韩雅心,倒是看不下去了,毕竟韩雅心还小,这么吓人终究不太好,“出去把门带上,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是的!秦总。”Nina无奈的撇了撇嘴巴,拿着托盘出去了,出去之前还不忘警告意味十足的瞪了一眼韩雅心。   韩雅心对着Nina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之后还不忘吐了吐舌头,“老妖婆。”小声呢喃低咒。   秦念只看见韩雅心嘴巴张阖着,却听不见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秦念舒展的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看着门紧合上,秦念放下手中的文件,十指紧扣放在光滑的桌面上,“听说你很喜欢他?哦不……应该是很爱才对。”   ☆、192 秦念是个疯子   韩雅心愣住了,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办公桌上的女人,眉眼间尽是不解之情。   她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了,秦家小姐爱楚定天爱得死去活来,为了楚定天甚至自我放逐,常年流连于港城大大小小的酒吧、夜场。   现在这个爱楚定天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风轻云淡的对着一个同样爱楚定天的她说,听说你很爱他?她不理解秦念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警告?还是想退出?她猜前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吧。毕竟秦念这个女人太强势了。   韩雅心这样想着,看着秦念的时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警惕,“你什么意思?”   看到韩雅心脸上的警惕之色,秦念不免觉得自嘲,“我问你是不是很爱楚定天?”   “还是说,你心里还装着其他人?”   “我是很爱天哥哥!”韩雅心为了给自己增加信心,扬起下巴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秦念说到这儿的时候,顿觉心脏一阵抽疼,交握在实木办公桌上的手,忍不住掐自己的虎口,来减少自己心脏的疼,虎口上的疼压住心痛,方才风轻云淡的道,“我退出,成全你们。怎么样?”   秦念的话让韩雅心如五雷轰顶般,柳叶眉不禁蹙起,清澈的眼底尽然出现了从来不曾有过的迷惘。   “你……你开玩笑的吧?”她完全不信秦念会主动退出把楚定天让给别的女人。   “没有。”秦念说,脸上没有一丝看起来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可怜我?”韩雅心问。   “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   “我想退出,成全你们。”   “你脑袋被驴体踢了?还是得了不治之症想要给天哥哥找归属?”韩雅心被秦念不咸不淡的语气气着了,口没遮拦的猜测。   “你别告诉我是后者!”韩雅心有点激动,突地站起来走到秦念办公桌面前,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念,“因为我不信!”   秦念眉眼迷离偏头不看韩雅心,起身走到巨大落地窗前,俯瞰着全港城,“怎么可能?”反问韩雅心,同样是反问自己。   海天酒店那晚之后,秦念就告诉自己,去日苦多,能在一秒就在一秒。只要他不嫌弃她。   “那你脑袋被驴踢了?”   “不爱了!”一滴泪划过眼角,被风吹干,“算不算理由?”   “你讲大话!”   “你不是很爱楚定天吗?”秦念转身,凝着韩雅心的清澈的大眼睛,“如今我退出,成全你,不高兴?”   “我想要的男人,不需要谁成全我。我自然能让他一点一点的喜欢上我!”韩雅心很自信,自信到秦念仿佛看见了二十岁出头的自己,也是韩雅心这样子,自信到自负?她们两人还是不差。   “楚定天爱秦念!楚定天和秦念是夫妻!你觉得你凭哪一点去接近楚定天让他喜欢你,甚至爱上你?插足人家夫妻生活,成为人人都唾弃的第三者?”   “别傻了!韩小姐你就是温室里长大的鲜花,没经历过外界的风霜。你那政协委员的老爹肯定不同意,自己疼在手心里的女儿成为人口唾弃的小三!”言外之意就是她不退出,韩雅心就永远不可能成为楚定天的女人。   “只要能和天哥哥在一起,做情*妇又怎样?”韩雅心爱得太盲目了,不过也契合她那样的性子。爱就是爱了,管她以怎样的方式在一起。   “今晚皇城酒店,十一点,总统套房。不要迟到!”秦念眼神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韩雅心,一字一顿的说道。   “疯子!”韩雅心丢给秦念一句话,抓起包包就要走。   “你不来,自然有其他女人来!”秦念看着韩雅心匆匆的离开,看着韩雅心的背影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十一点不来,跟楚定天躺在一张床上的女人,会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除了秦念和韩雅心之外的女人。包括你姐姐韩雅歌!”她这不是威胁,而是赤luo裸的恐吓。   “你不要搞我姐姐!”听到秦念的话,韩雅心只感觉背脊一阵发麻,转身警告秦念,“她和我姐夫很恩爱!”   “是吗?”秦念抄手睨着韩雅心,“貌合神离的婚姻,也算是很恩爱?”   “秦念你是个疯子!”韩雅心唇皮泛白,惊恐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秦念,就像是盯着浑身冒着酸水的怪物一样,既难看又难闻。   “韩小姐,记住了!”秦念看着韩雅心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在身后不禁大笑出声,“哈哈哈……”   韩雅心把办公室的门狠狠的摔上,但是仍旧隔绝不了秦念的笑声,就像是来自地狱夺命的声音,让人不禁恶寒,浑身毛发竖起。   “哈哈哈……”秦念看着韩雅心关上的门,似乎隔绝了那一丝仅有的曙光,她就是一个恶臭得令人发悚的怪物,“哈哈哈……”笑声不像是笑声,倒像是只是在发一个“哈”字,干冷的笑着,笑着笑着,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就从秦念的眼角滚落。   被小手一抹就就消失不见。   ……   电梯直达一楼,一楼大厅,韩雅心注视着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不禁又想到了大笑的秦念,惊得她双手搓着手臂,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几步,想要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却恰巧碰见了本来该在上面的NIna,韩雅心不由得想要躲开,却被Nina叫住,“韩小姐!”   韩雅心加快脚步,想要逃离这个令她呼吸不过来的人地方,脚下的步子也加快频率,走得很急。   “韩小姐!韩小姐!”Nina见韩雅心要走,几乎是小跑起来,追上去一把抓住韩雅心,“韩小姐,秦总叫我提醒你,别忘了皇城酒店今晚上的饭局。”   “秦念是个疯子!”一听到皇城酒店,韩雅心就特别心痛,心痛她的天哥哥居然娶了这么个女人。   Nina听到韩雅心骂秦念是疯子,顿觉不爽,一把松开韩雅心,“韩小姐好歹也是大姐闺秀,拜托说话的时候为你家积点口德!”   “哈哈……”韩雅心不由得觉得好笑,“看来秦念给了你不少好处吧?”韩雅心站稳脚跟,睨着Nina,眼神里尽是鄙夷和嘲讽。   “你……”   “我什么我?”韩雅心打断Nina的话,也不管Nina带给自己的压迫感,“你知道不知道,今晚的皇城酒店,你们敬爱的秦总将要设计天哥哥跟别的女人滚到一张床上去?!”   Nina一脸不信的看着韩雅心,她只是听从秦念的吩咐,单纯的下来提醒韩小姐皇城酒店的饭局,只是没想到会从韩雅心这里听到这样的话。   “我不信!”Nina简直不敢想象秦念设计楚定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两人明明是那么相爱,一个月前楚总一掷千金博红颜一笑,可是传遍全港城,事后所有人都知道,楚定天和秦念是上流社会的模范夫妻。   “我们秦总不会!”她信秦念。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明早你就知道了!”   说完,韩雅心就丢下一脸疑惑的Nina在原地静静的发呆。   ……   Nina不知道她自己时怎么回到一百零七层的,一上午都浑浑噩噩的,洪然见Nina好像是丢了魂魄的样子,不免有点担心,倒了杯水给Nina,“没事吧?”   Nian趴在桌子上,似乎是在看文件,但是心思早就因为韩雅心的一句话飘得老远。这会儿洪然叫她,当然就没有听见。   “Nina?NIna?”洪然多叫了几声,见没反应,就走进拍了拍Nina的肩膀。   Nina突地站起来,结果就撞在了洪然的怀里,脸不禁一红,来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道“什么事?”   Nina的疏离让洪然眉眼间生出一丝落寞,敛眸将这些心思压下,“我看你从下面上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出什么事了?”   Nina端起办公桌上不知何时出现水杯,喝了一口,压了压惊,“你说,两个很相爱的人,会不会设计自己的另一半跟其他人发生关系?”   洪然哑然失笑,走进Nina,抬手探了探Nina的脑袋,不禁疑惑,“没发烧啊,干嘛问这种智障儿都懒得回答的问题。”洪然不解的看着Nina,然后道,“薛丽娜,你傻着了啊?”   Nina一把打开洪然的手,“你才傻着了!”然后转身绕道办公桌对面,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最远。   “你说秦总会不会设计楚总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Nina被韩雅心的一句话搞得魂不守舍,还是忍不住问道。神色十分认真又严肃。   “哈哈哈……”洪然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蹲下来捂着肚子,“哈哈哈……”   Nina有点生气,忍不住摔了洪然一记刀子眼,“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   “哈哈哈……”洪然笑到最后还是撑着桌子站起来,“那我告诉你,我宁愿相信明天是世界末日,不!就算你说十分钟之后是世界末日,我也信。”他跟着二少爷那么长时间,也知道秦念对二少爷是个什么态度。   秦念是十年前就认定了非楚定天不可!楚定天和向可暖在一起之后,甚至大放厥词:这辈子睡不到楚定天,她就当一辈子的chu女!这辈子嫁不到楚定天,她就出家为尼!   Nina见洪然不信,“刚刚,秦总叫我下去提醒韩雅心晚上皇城酒店的饭局,韩雅心告诉我说,秦总设计楚总和别的女人shang床。”虽然她也不信,但是韩雅心又说的认真。   “韩雅心的话你也信?!”洪然就着椅子坐下,笑道,“韩家那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对我们楚总有意思。”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韩家丫头挑拨离间。   “你要是实在不信,就去楼桑问问秦总。”洪然末了说了一句,“还有……”   “你有空管其他人的事,你怎么不管管你自己?”   洪然把Nina抵在办公桌和自己之间,低头无限接近Nina,但是两人之间却保持着基本的距离,不算亲密,但是却压抑着Nina的呼吸,她感觉她心跳在加速,奋力推开洪然,跑到一边,“我有管自己!这几天一得空,我就忙着给妮妮找爸爸。”妮妮是她的女儿。   洪然有点落寞,忽而道,“你觉得普通男人能养得起你们那样的家庭吗?”语气十分不悦,略带怒火。   “他不是普通男人,我看过他的资料,年轻有为的海龟派企业家!”   “薛丽娜,你他妈就是眼瞎!”说完洪然就摔门出去了。   ……   楚式大厦一百零八层,总裁办公室。   秦念慢慢的喝完那杯速溶的无糖咖啡,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上,一闪一闪的进着短信。   咖啡的苦涩刺激着舌苔上的味蕾,眉头紧拧,终究是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翻出号码,正准备拨出去,楚定天三个字就开始在屏幕上跳跃,悦耳的铃声此时听起来却格外的刺耳。   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手机,爱恋的看着那三个字,看着看着却觉得鼻头泛酸,眼睛发胀,吸了吸鼻子调整下自己的状态,轻轻的划开,把听筒放在耳边,“喂?”声音淡淡的。   “阿念……”男人的声音好听极了,像是大提琴里面飘出来的悠扬的音乐,低醇动听。一声喂,一声阿念之后,手机里就是冗长的沉默,她只听得见男人低低的呼吸声。   半晌的沉默之后,男人低醇的声音传过来,“我想你了。”他不知道现在该讲什么,该说什么,楚式股票跌停,他知道她该是称得好累。   这个是偶身处南牙岛的他真的好想去到她身边给她一个简单的拥抱就好。   “呵呵呵~~”秦念捂着嘴低低的笑声传进男人的耳朵里,“你好矫情。”嗔怪道,就像是在撒娇。   女人的笑声让压抑的气氛缓和了些,不再像刚刚那样沉闷,男人也不由得放松里几分,“我想你。阿念”   秦念,“……”   楚定天见秦念沉默,继而道,“我想你了阿念。”音调一次高过一次,“我不是矫情!”楚定天强调。   “我想你!”   秦念,“我都好想你!”她知道楚定天是这个意思。   矫情的他不会让她说她想他,只会拐弯抹角的让她说出他想听的话。而她的耐心几乎每次都是这样被磨尽。   “我想你。”想你回来,但是秦念却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定天。”秦念轻唤楚定天的名字,这是继上次流产之后,她第一次这样叫他。   楚定天感觉丹田有股暖流在上窜。   “我不会让楚式有事的!”秦念道,却字字珠玑敲在她的心上“不会!你要信我!”   “我知道。”即使楚式现在这么困哪,她也觉得楚式不会有事,只因为她说不会,那他就信不会。   “我们今晚到皇城吃饭好不好?”秦念犹豫了好久,终究是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山庄里厨师做的饭菜不合胃口?”楚定天有点不解,毕竟他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今天到底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瑾琰哥上次给的优惠券都还没用呢,还是打一折的呢,眼看着日期快到了,总不能让他捡了便宜去?”秦念嗔笑道,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就好像是被一层一层的揭开。   “是吗?”楚定天半信半疑的问道,他怎么不知道皇城酒店还出打折券来拉顾客。就名号放在哪儿,想住的人多如牛毛,毕竟能住得起皇城酒店的人,非富即贵。   “人家想跟你吃个饭,开个房,还要直说?我可是女生!”   “O(∩_∩)O哈哈哈~”秦念的惹来楚定天哈哈大笑。阴郁的心情在接了电话之后也好了几分,“阿念,有时候,我真的爱死了你的简单粗暴!”   “呵呵~”秦念咯咯地笑着,苦涩的泪水流进肚子里。   后来两人又聊了许多,聊以前,聊结婚前,聊那个阳光正好的却被埋没在光阴里的下午,她枕在他的大腿上,听着她叽叽喳喳的无聊问题。   挂了电话,秦念就埋头趴在办公桌上。   心上结了冰,连七月的太阳都照不进她的心房,暖不化那结了冰的心。好冷!   偌大的办公室里,静得出奇,就像是天地初生前世界上没有一丝声响。但是却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啜泣声传来,慢慢地变得大声,最后变成简单直接的哭泣,充斥在办公室里,在室内上空盘旋,久久的不能消失。   无声的抽泣,压抑着钝痛的心,直到电话铃声响起,秦念才抬头,只见漂亮的脸蛋上泪水横流,还好没有化妆,不然再防水的妆容都会被这样的哭法给哭花。   邵承宇三个字像是在秦念这里就像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一般,见到是邵承宇的电话,一扔,就把手机扔得老远。   抽了两张桌子上的卫生纸,把脸擦拉擦,然后喝了口水,努力的扬起一个微笑,然后捡起已经没有叫嚣的手机,拨了刚刚的电话。   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我要你手上楚式所有的股份。”   “阿念,我是生意人,你手上总要有我动心的筹码吧?”   “秦念这个人够不够?”这不是他想要的吗?她给。反正她这条命也活不了多久了。   “痛快!”   “中午之前把楚式所有的股份转到我的名下!”   “好!”   “但是我要先见你一面。”   “一小时后迷情见。”   秦念直接挂了电话,没有半点人情味,就好像他们之间隔着整条银河。   挂了电话,秦念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进了休息室里的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才离开。   刚出门就遇到Nina,Nina见秦念脸色不太好看,有点担心,“秦总,要出去?”   秦念点了点头,扭头就走。疏离带着点陌生,这样的秦念让Nina不禁打了个寒战,本想就放文件到办公室的,突然却像是激起了什么似的,“秦总,楼下现在全是记者!”   秦念顿住脚步,“有多少?”   “很多!”Nina不禁搓了下手臂,似乎多得能起鸡皮疙瘩一样“停车场,大厦门口,全是记者。”想想都觉得发麻。以前从来没有觉得港城有这么多的记者,现如今想想估计全港城的记者都来采新闻来了吧。   听到Nina的话,秦念倒是转身进了办公室,Nina抱着文件跟在后面,“秦总这里是你需要签字的文件。”   秦念倒是专注在手机上,敲着字,似乎在发消息。   Nina帮忙整理着办公桌上的文件,眼神时不时的偷瞄几眼秦念,“秦总,楚式现在正处在难处上……”   “撑不撑得过来现在都是问题,下面员工有点浮躁,有些人都开始跳槽了……”Nina对楚式是忠心无二的,这番话完全是想要验证韩雅心的话。   毕竟有句老话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楚式仍旧是楚式!不会变!”秦念道。   ……   这一天过得真的好快,眼看着就要下班了。秦念换了件普通衣裳,头上戴了顶帽子,上遮住大半部分的脸。借了Nina的大众车的车钥匙,从围堵记者人数比较少的地下室门口开车出去。   大众车直达皇城酒店。皇城酒店地下停车场,秦念在一个空位前踩了刹车,却没有下车。   眼睛直视前方,盯着一直靠在玛莎拉蒂上的玉树临风的男人。   抓起副驾驶上的包包,掏出手机,拨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是?”对方似乎不知道她是谁。   “皇城酒店,十一点。你不来,就换你姐姐。”   “秦念,你这个疯子!”   “我说道做到!”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193 冲你这句话,就足够让你死千百次   挂了电话,秦念径直拉开车门朝着靠在玛莎拉蒂上的男人走过期。   “药呢?”神情淡漠又万分的疏离。   邵承宇见到秦念时,捻灭了指间的烟,温淡的笑着,主动的朝秦念走去。   今天的秦念似乎格外的迷人。一件米白色的深v连衣裙凸显她曼妙玲珑的身材,挽起的头发露出好看的颈项和完美的锁骨,十公分的黑色高跟鞋将她拉得更加的修长。柳眉如远黛,漂亮的眸子凝着薄霜,但是却抵挡不住从眸底深处流露出来的勾魂摄魄,天生红润的唇今天特地涂了好久没有涂过的大红色的口红,整张脸虽然一脸冰霜,但是却美得不可方物,让人挪不开眼睛。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见到此时的秦念都会忘记呼吸,邵承宇也不例外,一时间看神了。   见邵承宇没有说话,秦念不悦的重复了一遍,“药呢?”比起之前的语气,这次不但凛然得想深冬初晨的冰霜,而且还带着不悦的薄怒。   被秦念的声音拉回现实,邵承宇抖了一下,恍然过来,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装了几粒白色的小药丸,“一次一颗就够了。”   “有没有副作用?”秦念接过,看了一眼,小瓶子上面,什么标签都没有,看不出来牌子。   “没有。”   听到答案之后,秦念把装有药丸的小瓶子装进包包里,挎着包包就朝电梯方向走去。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甩给邵承宇。   因为她怕多看一眼就忍不住会吐!   “阿念,股份我已经转到你的名下了。”看着女人高傲孤绝的背影,邵承宇在秦念身后说道。   “明天一早来皇城验收结果。”说完,头也不回的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进了电梯。   ……   那边接到秦念电话的韩雅心,很纠结,心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额头爬满细汗,手中握着手机,在屋内打转。   最后还是拨了她姐姐韩雅歌的电话,“姐姐,你在哪儿?”电话一接通,韩雅心急切的声音就传来了。   韩雅歌应该在开车,耳边传来风呼哧声,“你姐夫约我在皇城吃饭,我现在正赶过去呢。”声线末梢都是对这件事情的期待,还有满满的幸福感。   “你不要去!”韩雅心下意识的吼出来,就像是皇城那边有洪水猛兽一样。   “怎么了?”韩雅歌笑了笑,轻轻的问,“你姐夫好不容易约我吃个饭,我不去岂不是扫他的面子?”   “我说了你不要去就不要去!”韩雅心很急,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只是干瘪的阻止韩雅歌不要去皇城酒店。   “雅心,你不要闹。你姐夫打电话过来了,我接他电话了,就这样。拜拜。”说着韩雅歌就挂了韩雅心的电话。   韩雅心还想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徒留一串忙音。   秦念真的是个疯子,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天哥哥她是很喜欢,喜欢到可以心甘情愿的陪在他身边都可以,但是她却不想让秦念退出让给她,活像她争不过一样。   其实韩雅心强势起来和秦念真的有那么几分像。   最后无可奈何之际,只得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却也让她心跳加速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楚定天挂断了。   韩雅心坚持不懈的又拨了一个过去,这次响了一声又被挂了。   就这样响了挂,挂了响,来回了不知道有多少次的时候。   楚定天似乎被磨尽了耐心,最后那次电话响了最久,直到在停前那一秒间,楚定天很是无奈的接了韩雅心的电话。   “有事就说!没事就挂了!我很忙!”语气不善,凌冽得像是夹着寒霜的北风。   让电话那边的韩雅心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吸了吸鼻子,“天哥哥,秦念是不是约了你去皇城?”韩雅心这次学聪明了,上来直接找到关键词。   “是又怎样?”楚定天语气十分不善,因为现在高峰期,路上车堵得连挪一步都是奢侈。要不是现在他不适合露面,估计他会下车直接走路。   “你千万不要去!”韩雅心惊呼。   “秦念是个疯子!她……”   “韩雅心,要不是看在韩老的面子上,冲你这句话,足够让你死千百次!”楚定天涔冷的打断韩雅心,声音可怖得像是来自地狱的死亡之音。   说完还不等韩雅心再说一句话,就绝情的挂断了电话。   ……   秦念直接被人领进皇城酒店的总统套房。   套房里几百来平,有独立的餐厅,独立的卧室,独立的浴室……甚至是电影放映室。   “楚太太,请!”侍应生打开总统套房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念挎着包包,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越过女侍应生,快速的将套房浏览了一遍,转身对女侍应生道,“可以上菜了。”   “不等楚先生来吗?”女侍应生不解的问道,却被秦念一记眼神,扫得不敢出声。   只得应道,然后转身离开。   秦念进去之后,蹬掉跟跟鞋,将包包随意的扔在沙发上。   这间套房是顾瑾琰留给楚定天的。皇城是顾瑾琰旗下的酒店,特意给几个死党留了房间,以备不时之需,如今看来倒是用上了。   酒驾上是楚定天收藏的红酒。   82年的拉菲,为向英国伊丽莎白女皇加冕典礼致意特酿的皇家礼炮,陈化期达五十年以上的白兰地……   秦念的纤细的手指,慢慢的划过这一瓶瓶价格不菲的红酒,像是落在琴键上一样,轻轻的敲击出好听的声音。   她喜欢酒,因为酒不但可以暖身还可以消愁,她喜欢皇家礼炮,没有原因就是喜欢。   秦念不知道她无意中拿出的酒到底是什么,只是机械化的把红宝石一般通透的红酒倒在醒酒器里。然后把邵承宇给她的药丸,倒了三颗在手心里。   白色的药丸静静的躺在手心里,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沉重的闭上眼睛,心一横,药丸沉入醒酒器瓶底,细小的泡泡从瓶底升起,没有一点沉淀。   以专业的角度轻轻的臭了一下醒酒器里的红酒,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才放下心来。   这个时候外面的门也被叩响了,秦念睨了眼桌子上的药瓶,随手一扔就扔在桌子旁的垃圾桶里,连掩饰都没有做。   擦了擦手,才道,“进来。”她知道不是楚定天,楚定天才不会客气的跟她敲门。那个男人应该是直接刷房卡,踹门。   是先前领着秦念进来的侍应生,此时正带着服务员上来。   服务员推着餐车,上面是秦念订的餐。   经过专业训练的服务员,高效率的完成了上餐,然后跟秦念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秦念把醒好的酒放在餐桌上的红酒支架上,然后听着悠扬的音乐等着楚定天的到来。视线落在外面华灯初上的港城夜市。   没多久门就被从外面打开,秦念努力的扯出一个自己排练了好久的微笑,像欢快的小鸟一样跑到门口。   楚定天西装革履,身上时多日来常出现在他脸上的疲惫。   “你来了?”排练许久的微笑,没有显得僵硬火做作,看起来跟平常无异。声音甜甜的,像是鲜花花管里花蜜。   “是啊。”楚定天一百年脱西装外套,一边如饥似渴的凝着秦念的小脸,今晚的女人特地打扮了一番,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你今晚很美!”楚定天由衷的赞美道。   简单的话语却超过了世上最美的甜言蜜语。   楚定天脱掉西装外套后,还没放好,秦念就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小手环住男人的精瘦腰身,小脚踩在楚定天的锃亮的皮鞋上,踮起脚尖,一吻落在略带胡茬的下巴上。   浅酌即止,勾唇笑道,“谢谢楚先生的赞美!这是作为感谢的礼物。可否满意?”女人的腰身几乎完全贴合男人的腰身,柔软在男人健硕的胸口摩挲,明明是故意的。   但是在楚定天的眼里,她的表情却是无辜又俏皮,低头抵着女人的额头,“你玩火?”声音丝丝蛊惑着女人。   “这么热的天气,谁敢玩火?这不是找死吗!”秦念巧妙的避开男人追逐而来的吻。踩在男人皮鞋上的脚作势就要退下去。   却被男人一个反手扣向自己,一团热源抵着秦念的小腹,坚硬割得小腹有点痛。想要躲开却被男人紧紧地捉住,退让不得。   “惹了‘祸’就想逃?”   还不等秦念有所反应,狂狷霸道的吻就落下。   一吻完毕,秦念瘫软的趴在男人胸前调整自己的呼吸,听着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一滴灼热的泪珠就滚落在眼角。   ☆、194 楚定天指着她问她是谁   男人搂着女人平复心情,丹田内一股暖流只闯脑门,大手开始不老实的游移,“阿念,我饿了。”声音委屈十足,像是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甚至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那就吃饭吧。”秦念单纯的想,既然饿了就吃饭。说着就从男人的怀里钻出来。   男人的大手被女人拉在手里,秦念牵着楚定天就朝餐厅走去,男人不为所动,“我想吃肉。”   女人动作一滞,算是明白了男人话里面的隐含意思,松开自己的裹着男人的手,稳了稳神转身道,“这顿饭我很用心安排,你不赏脸?”语气极为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我吃,我吃还不行吗?”楚定天最终只得妥协,因为他清楚的看见秦念眉眼间的不悦。   长方形的餐桌,秦念和楚定天对立而坐,白色的餐桌布,跳跃的烛光,颜色如此柔和靓丽。秦念甚至亲自给楚定天来开椅子,安排欲求不满的男人坐下。   纤细的手指落在醒酒器的瓶颈上,秦念微微敛眸,然后再抬眸的时候,眼睛里澄澈得如天山上的雪水。   “你醒的酒?”楚定天很是享受秦念的服务,将刚刚的不愉快全部抛之脑后。脸上染着蜜意,凝着女人。   “你以为我不会?”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不会做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还会醒酒?笑话。   “我可没说。”楚定天不置可否道,然后直接用手捻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样菜丢在嘴里,然后津津有味的嚼起来,“不过倒是挺期待的。”临了补充了一句。   “那就多喝点。”秦念对着楚定天露出那个自己排练了许久的笑,然后直接倒了满满一杯红酒放在瞠目结舌的楚定天面前。   对于秦念的行为,好心情的楚定天只以为是女人闹脾气的行为,恼他刚刚对她能力的质疑,为了深表自己的歉意,男人端起酒杯爽快的把那杯快要漫出高脚杯的红酒一饮而尽,没有觉得有丝毫的异样。   喝完之后还勾人的用舌头在嘴唇四周舔了一圈,一脸讨好的看着女人。   对于楚定天孩子气的举动,秦念心底不禁腾起一丝苦涩,笑了笑,“好喝吗?”   “当然!”楚定天毫不吝啬的赞美,“楚太太醒的酒可是千金难买的!”咂着嘴巴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酒味。   “不过今天的酒似乎有点问题。”楚定天突然冒了一句,吓得秦念握在手里的叉子差点就掉在地上了。   “估计放坏了吧。”秦念说道,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的神情。   “可能吧。”楚定天盯着秦念,目不斜视,此时他的眼里只剩下秦念,其他的都是虚无缥缈的。   餐用到一半的时候,秦念突然起身,“定天,江南在楼下找我,我去看看。”   “**一刻值千金!她赔得起吗?”楚定天扯了扯衬衣领口,不耐烦的道。   秦念,“……”   “我跟她说了,我和你在吃饭。她说有急事,想当面跟我说。”秦念道。   楚定天不悦的皱起眉头,最后想了想江南是江寅的妹妹,就点了点头,“快去快回!”   秦念得到楚定天的应允,起身直接朝门口走去。   “我洗好了等你。”楚定天令人脸红耳赤荤话就在秦念身后响起。   秦念穿好鞋的脚步一顿,踩着高跟鞋又折回到楚定天身边,隔着椅子像楚定天平常一样,从背后圈住楚定天,脑袋搁在楚定天的肩膀上拼命的汲取男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烟酒味,却令人十分的舒心。   楚定天倒是愣住了,秦念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矫情过,反手就把女人抱在自己腿上,低头就要去啄女人的唇瓣,却被秦念不偏不倚的躲开了。   楚定天没有再去吻,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就要了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快去快回。”最后,楚定天只得咬着女人的耳垂,呼着重气的把这几个字一字一顿的吐在女人耳蜗里,以示自己的难受。   秦念被楚定天抱在大腿上,清晰的感受到了热源一秒一个样子的变化,扬起脑袋就在楚定天菲薄的双唇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迅速,还不待楚定天反应过来,湿软的香唇就离开了自己。   “老公,对不起。”轻飘飘的几个字落在楚定天的耳朵里,却激起了千层浪。   一个没忍住直接就泄了。他没听到后面究竟说的什么,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老公’那两个字,结婚这么久,这个女人从来就只喊他定天或者是楚定天,亦或者喂。   老公这两个字从来就没有从她那张小嘴里吐出来过,从来没有。即便只是开玩笑的喊喊也没有过。   第一次她叫他老公,第一次只是听一个女人唤他一个称呼,就直接射了,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楚定天除了一开始的欣喜,如今却多了几分羞愧难当的恼怒。   心想着看他怎么收拾这个只知道点火不负责灭火的女人。可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女人的身影早就消失在门口,在餐厅里,他只听见一声砰的关门声。   秦念说完那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是落荒而逃,她怕再多呆一秒,她就会忍不住落下泪来。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就像是催泪弹一样让她眼睛酸涩发胀。   捂着嘴巴落荒而逃出门,将老天对他的不公全部发泄在门上。   顾瑾琰留给楚定天的总统套房,整层流就只有楚定天一个人可以住。所以秦念出来的时候走廊上空无一人,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落在地上,贝齿死死地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呜咽声。而泪水却像是断了闸的水龙头一样,不断的从眼眶滚出,无声的哭泣。   哭了一会儿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一股脑的冲进一旁的楼梯间,在两层之间的位置。   靠墙坐在地上,抱臂埋头在两膝之间,眼泪无声的留下,压抑着哭泣,让她肩膀不由得抽动。在楼梯间里呆了大概十多分钟,秦念又折回刚刚的楼层,摁了五楼的电梯。   在五楼,她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里面早就准备好了与自己同款的连衣裙。   开门之后,秦念直接去了洗手间用水拍打自己的满是泪痕的脸颊,再给自己补了个妆,直到看不出来有哭过的痕迹。   然胡拿起客房里的电话,打了韩雅心的电话号码。   韩雅心正从韩家老宅开车去皇城酒店的路上,刚下车就看见了盛装打扮了一番的韩雅歌,追上去本来想叫住韩雅歌的,但是包包里的手机此时不巧的响了起来。   看了眼电话号码,不明得不安,索性就接了下来,“喂?”韩雅心现在心一直在自家姐姐身上,压根没空搭理对方到底是谁,所以只是简单的喂了一声,并没有向来自己学习的大家小姐的风范。   “五楼!”秦念直接甩了两个字给韩雅心,“再不来,韩雅歌可能级已经进去了!”   “秦念,我姐夫和天哥哥是兄弟,你这样子做难道不怕他们两个人撕破脸吗?”韩雅心吼出来,视线落在五楼的窗户上,似乎藏在那窗户后面的人,她笃定了就是秦念。   “呵呵~”秦念嘲笑出声,别提多讽刺了,“你姐夫似乎不怎么跟你的姐姐对得上眼!不然这段时间也不会跟那个有夫之妇的模特打得那么火热了。”   “所以楚定天睡了韩雅歌于你姐夫而言就跟睡了普通女人没差!”   韩雅心知道自己姐姐跟姐夫虽然结婚了,但是姐夫却一直花名在外,没有一天老实规矩的日子过。   一会儿跟这个模特扯上关系,一会儿又跟那个国际名模暧昧不清。   被堵得一言不发的韩雅心努力的顺着气,“为什么是我?”她想不明白,以天哥哥的条件,在街上随便一抓都能抓一把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为什么会是她?虽然她也好喜欢,好爱那个传说中跟神一样存在的男人。   “如果做事需要理由的话,那我活一辈子岂不是太累?”说完不管韩雅心是不是要来,毫不客气的就挂断了电话。   秦念隔着窗户,视线落在韩雅心身上,清纯得像一朵白莲花的女人,谁都会爱上吧。   瞥过眼,转身走进室内。似乎笃定了韩雅心会上来找她一样。   果不其然,一分钟之后,扣扣的敲门声就响起了。秦念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走向门口,替韩雅心拉开门,“很高兴这么快就见到你!韩小姐,里边请!”说着秦念做了个请的手势。   韩雅心手指掐着包包,指节甚至开始泛白,唯唯诺诺的跟在亲身后。   里面卧室,秦念开门见山,直接把床上的一款跟她相同的连衣裙递给韩雅心,“换上!”   韩雅心颤抖的接过米白色的深v连衣裙。性感、魅惑、华丽这几个词语下意识的就从她脑袋里面蹦出来了。跟她的风格向来都不搭边,意有嫌弃和鄙夷,“我不喜欢!”何况还是跟秦念同款的裙子,她就更不喜欢了。   这赤luo裸的是大写加粗的替身。她是韩雅心,世界上独立的个体,不需要当谁的替身。   “过了今晚,你想怎样穿都随你开心。只是现在,换上!”秦念目光所及之处都带着涔冷的薄霜。还有一种压迫感。这让韩雅心不得不听话的去洗手间里吧裙子换上。   出来的时候,韩雅心边走边扯裙摆,似乎裙摆开得太短了,还有深v领口的衣服,她也从来没有尝试过,如今显得十分别扭。   秦念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韩雅心,摸着下巴思考状,“坐下。”把韩雅心推到梳妆台前,然后开始给韩雅心挽头发。   接着是给韩雅心喷香水,香奈儿五号香水,她今晚就用的这款香水,“好了。”说着也不顾韩雅心愿不愿意,拖着韩雅心就朝电梯走去。   秦念摁下熟悉的楼层数,看着逐渐变大的数字,她的心率也开始不规则起来。   出了电梯,秦念推着韩雅心到套房门口,“卡擦”一声,房卡打开厚实的大门,推着韩雅心的秦念清楚的看见门后的男人只围着一条浴巾,堪堪遮住那下半身,水珠甚至顺着腹肌流进浴巾下面。   韩雅心无力的看了眼身后的秦念,想要临阵脱逃,她才二十出头,最然在国外呆了半年了,但是思想还是很保守的。   尤其是见到楚定天之后,脸刷的一下红遍了。   秦念心一横,使劲一推把韩雅心推了进去,刚刚好跌落在楚定天的怀里。男人顺势接住韩雅心,鼻头还在韩雅心的颈子边轻嗅。   视线落在秦念身上时,变得十分陌生,“阿念,她是谁?”楚定天低头在韩雅心耳边轻语呢喃,指着她问,阿念,她是谁?   刚刚她帮韩雅心挽好头发之后,把事先准备好的地毯上买的T恤。牛仔裤套在身上。才二十几分钟,药效就让他神志不清,分不出谁是谁来。   韩雅心听到楚定天的话,撇过头来,看着门口注视着里面的秦念,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定天见怀里的女人不答话,低头惩罚性的在女人的耳鬓摩挲,“才一会儿不见,你怎么跟个软柿子一样?”虽然脑袋混沌的厉害,但是却清楚的看见门口的那个女人使劲的推了一把这个女人。   “楚先生、楚太太,不好意思打扰了。”秦念撇过头,避开楚定天陌生疏离的目光,心一横,拉过门把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关了门的秦念连电梯都没摁,直接跑到楼梯间,噔噔噔的跑下楼。   ……   总统套房内,楚定天温怒的看着被摔上的门,十分不悦,没见过脾气这么臭的女人。   韩雅心被楚定天搂在怀里瑟瑟发抖的看着男人刚毅的下巴。   楚定天看着怀里下了一趟搂,秒变小白兔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没想到楚太太这么有情趣。”当她离开之后,他怎么冲凉都丝毫不减反增的燥热,他就反应过来他的楚太太似乎给他下了料。   韩雅心紧紧的搂着楚定天的腰身,避免自己跌倒,来不及说话,就被身上的男人直接扑到在沙发里。   男人压着女人,下意识的去捕捉女人的唇瓣,却被韩雅心避开,“天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我是雅心,我不是秦念!”她喜欢,但是不代表这样成为他的女人,至少也应该在他清醒的情况下。   楚定天得逞不了,抱起韩雅心就朝卧室方向走去,将韩雅心扔进柔软的大床上,粗暴的扯掉韩雅心身上的遮蔽物,直到清除一切障碍为止。   俯身,低头去捕捉韩雅心的唇瓣……   ……   秦念,走楼梯,从三十楼上走下来的,其实不能用走来形容,更像是在跑。   皇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秦念不要命的把车开出去,夜半,路上没有多少行人,但是车速飙得这么高,还是避免不了惹来一连串的骂声。   “不要命啊?仗着自己开法拉利就了不起!”   “现在的富二代啊,估计都是飙车死的!”   “玛德!智障!”   辱骂声不绝于耳,甚是难听。   秦念开车在飞云路上飙了一圈,在回湾的时候,用自己兜里仅有的一点钱买了一包烟,坐在那晚他来找她的那块石头上,借了路人的打火机,点了烟。   路人见秦念失魂落魄的样子,干脆的把打火机给了秦念。   吸了一口,感受着刺激的味道钻进肺里,感受着那味道在肺泡里面打圈跳舞,然后再出来。   还没吐出烟丝,秦念就被呛得连连咳嗽。世人都说:秦念是港城的小魔王,会打架、会抽烟、会喝酒、会泡吧,会逛夜场……早在是十几年前,她就是众人心目中的坏女孩。   过了明天,或许不久后,坊间就会有另一条关于她的传闻:秦念为了自己顺理成章的出轨,设计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上chuang。   也许她在那些人的眼里就会变得更坏了吧,说不定还会有人说,她爸爸秦世忠之所以被抓,其实都是在替秦念赎罪还债。因为秦念做的孽太多了。   想着想着,手指间是燃了一半的烟就烧到了指间,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烟头烧着手了,低头看了看那处被烧成暗黄色的皮肤,轻轻的笑了笑,拇指抵着烟嘴,往后退了退,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又把烟放到双唇间又狠狠地吸了一口,丝毫不把刚刚手指上的灼烧感房在心上。   “咳咳咳……”这次烟丝还没有钻进肺里,她就直接咳嗽了起来,扔掉手中抽了一半的烟,使劲的捶打着胸口,却丝毫没有减轻她的难受。   咳着咳着,眼泪花就咳出来了,咳着咳着,秦念就呜呜的哭了起来,没有刚刚在皇城酒店的压抑。   秦念一边咳着,一边掏出烟盒里面的烟来点燃,虽然在咳嗽,但是却倔强的又吸了一口,吸一口不够,又吸一口,没进到肺里面,只是在嘴腔里过了一次。   一边咳嗽,一边痛声哭泣,一边不停地点烟吸烟……   天边呈现出灰色的时候,秦念从坐了一夜的石头上起来,地上落满了吸了一截,或是吸完了的烟头。   凝着地上的烟盒,俯身捡了起来,拍了拍,似乎上面落满了灰尘或者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空烟盒收进自己的包包里。   这才转身离开。   回湾是港城郊区,离市里面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加上期间一段是飞云路,所以一般都要一个小时才进得了市中心。   按秦念昨晚的车速来算,估计也就二十分钟。但是按秦念今早的车速来算的话,估计得两三个小时。   ……   等秦念回到市里面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一点,驱车直接去了皇城酒店。坐在地下停车场,目空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一分一秒都像是凌迟一样落在秦念的身上,鞭笞着她的身心。   九点、酒店四十五、九点五十、五十一……十点!   当秒针和分针在十二那里交汇,时针指向十的位置,秦念利索的拉开车门。   摁了熟悉的电梯层数,视线落在逐渐变大的数字上,她却是意想不到的平静,就像是明知道死亡,不再害怕一样。   叮!电梯门打开,秦念迈着步子,慢慢的走向总统套房的门口,昨晚男人的样子再次落在她的脑海里,眸子突然的闪过一丝疼痛。转瞬即逝的痛。   掏出房卡,像平常一样蹬掉高跟鞋,像平常一样,走向卧室,打开门,看见床上赤luo的男女,“啊……”这不像平常的尖叫。   将床上的赤身果体的男人跟女人直接吵醒。   先坐起来的是楚定天,按着脑袋,掐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努力的睁开眼睛,见到门口的女人时,眼神一闪而过的复杂与不解,随即将视线落在自己身旁。   一个跟自己一样赤身果体的女人此时正扯着被子遮住自己,“天哥哥,不是我,是她……”韩雅心指着门口。   “滚!”楚定天看着门口除了刚刚一开始尖叫之后再无其他表情的女人,视线不曾在韩雅心身上停留一秒,而这个可以杀死人的“滚”字确实十分明显的对着韩雅心吼的。   “天哥哥,是她设计……”韩雅心委屈的指着门口的秦念,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滚!”楚定天睨着秦念,对着韩雅心吼道。   韩雅心接二连三的被吼,大小姐脾气,让她无法面对下去,下床就开始捡自己被脱落一屋的衣物。   而在楚定天第二个“滚”字落下的时候,随之离开的是秦念,秦念淡淡的看了眼床上的楚定天,转身就离开。   楚定天见秦念要走,扯起浴巾围住自己,赤脚大步跟着秦念出去,见秦念要走,三两步的追上去,从背后搂住秦念,“阿念,我……”   “放手!”秦念使劲的掰开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语调疏离得涔冷。   “我和她没什么!”楚定天十分笃定,附在秦念耳边的声音斩钉截铁。她差点就要信了。要不是她亲自下的药,她估计她会信他,可是药效那么强的药,要怎么才能强忍一晚不发泄。   “楚定天,放手!”秦念道,一字一句,甚至每一个符号都像是带刺的鞭子一样打在她的心上。   “阿念,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说着楚定天松开了环住秦念腰身的大手,轻轻的在秦念耳边落下这句话,“我会叫阿然过来接你回紫荆苑。”言外之意就是洪然没来,他不会放她走。   秦念,“……”一语未发,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十点十五分。   就这沙发坐下,等着。   楚定天见秦念安生下来,就进去卧室换衣服。   韩雅心已经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从洗手间出来,见到正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喝着咖啡的秦念时,心底突然滋生出从未有过的生气,从上去,站在秦念的面前,秦念坐在沙发上,自下而上的看着头顶的韩雅心,勾唇笑道,“有事?”   韩雅心见秦念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就更加的生气了,十分生气,从未有过的愤怒,“这些你满意了?看到天哥哥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你舒心了?”韩雅心毫无形象的朝秦念吼着。   但是后者对于她的愤怒和大吼基本上是视而不见,依旧优雅的品着咖啡。   见秦念无动于衷,韩雅心更为恼怒了,“秦念,你难道没有看见天哥哥今早看你的眼神吗?是自责!是愧疚!”   “你设计她跟别的女人上chuang,而你连一点自责与愧疚都没有。”韩雅心指着秦念道,眼底是丝毫不加遮掩的愤怒,和对面前这个女人的鄙夷,见秦念还是无动于衷,于是破口大骂,没有一点名媛淑女的修养,“你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毒妇!神经……”   “啪!”一个火辣辣的巴掌落在韩雅心脸上。   韩雅心还没说出来的两个字被这一巴掌硬生生的打进肚子里了。力道之大,打得韩雅心偏了头,凝白的脸上露出清晰的无根指印。   “我上次就警告过你,要不是看在韩老的面上,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楚定天履着冰霜的眸子盯着韩雅心。   刚刚在里面换衣服,隐约间就听到外面在大声争吵,于是连上衣都还来不及穿就冲出来,于是就听见刚刚韩雅心骂秦念毒妇那一段。   他都舍不得骂的女人,现如今却叫别人骂了去,当然不能忍那口气,手起落下,一巴掌就打在韩雅心的脸上。   到目前为止,他只打过两个女人,一个是秦念,一个就是韩雅心。打了秦念之后,他是恨不得废了自己的手,但是对于今天落在韩雅心脸上的这一巴掌,他连一点悔意都没有。   韩雅心捂着被打得高高肿起的脸颊,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楚定天护着秦念,又想着秦念设计陷害他,心里顿时委屈十足。捂着脸就跑出去。   秦念看着捂着脸跑开的韩雅心,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笑。   韩雅心捂着脸拉开总统套房厚实的门……   “卡擦卡擦……”声音就像是夏日突如其来的暴雨,雨点打在房顶上一样密密麻麻的。而此时的镁光灯像极了那伴着暴雨而来的闪电。   韩雅心怎么没想到门口竟然堵了这么多记者,下意识的伸手遮住眼睛,避免镁光灯闪着自己的眼睛。   里间的楚定天和秦念似乎也听到了外面门口的响动。楚定天此时却别有一番意味的看着面前丝毫不见表情起伏的秦念。   疾步走向外间套房门去,秦念紧跟在楚定天的身后。   门口的记者如过江之鲫,挤破脑袋的想要朝里面冲,但是却又怕摄相机磕到韩雅心,毕竟大家还是人得韩雅心,韩家二小姐,韩老最疼的小孙女。所以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楚定天紧锁眉头,看着门口的记者。视线若有若无的扫在秦念身上,薄唇紧抿,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什么。   “韩小姐,请问你能解释下为什么衣衫不整的从二少爷的套房里出来吗?”   “韩小姐,请问你和二少爷是什么关系?”   “坊间传闻,港城两大千金小姐都爱慕二少爷,如今嫁给二少爷的秦家小姐,请问韩小姐你怎么看?是退出呢还是争到底?”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难以入耳。   韩雅心又很少见这种场面,现如今被逼问得只能捂住耳朵不听,紧闭着眼睛不看。现在的韩雅心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受惊的鸵鸟,只有把脑袋埋进土里,才能避免与这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世界起正面冲突。   看着韩雅心的样子,秦念心生一丝愧疚。只有靠拼命的掐着自己才能避免她一个不小心冲上去,砸了那些机器。   眼尖的记者,一下就看见了出现的秦念和楚定天。   一男两女,不管怎样,今天的新闻要砸锅。   门口的记者更加的兴奋了,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又兴奋,“二少爷,请问您能解释下您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楚太太,韩小姐脸上的指印是你打的吗?是因为争风吃醋吗?”   “二少爷……”   “要是有人再敢说一句话,我就要你们的报社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楚定天凉薄的声音让喧哗的总统套房门口,一时间噤了声。   记者些也不敢在造次,毕竟这位爷不是好惹的。   楚定天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一个慵懒的男音响起,“什么事?”明显的欲求不满。   楚定天直接忽略了男人声音里的不满,十分不悦的道,“什么时候皇城的总统套房,记者都可以随意进出了?”满是愤怒的质问。   听到楚定天的话,那边顾瑾琰从床上直接跳起来,“怎么了?”再怎样严肃的男人也难掩一颗八卦的心,顾瑾琰也不例外,“你和阿念的全垒打被直播了?”这就是死党,不小心摔倒在他面前,不但不扶你一把,还拿出手机各种拍照,最后还嫌你摔倒的姿势不够漂亮。   顾瑾琰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气得楚定天差点就把手机捏碎,“炒了昨晚值班的员工!”   “大哥,你什么事啊?公司裁员不是简单的事。体谅体谅我,好不?”他倒是美人在怀,不愁吃穿,小生活过得滋润,时不时还搞场浪漫来看看。   “你小姨子爬到我床上来,如今在门口快要被急哭算怎么回事?”楚定天轻飘飘的道,“要不是你们酒店的员工疏漏大意,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什么?”   “嘟嘟嘟……”顾瑾琰还没调整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电话就被楚定天挂断了。   “还不快滚?!”楚定天打完电话之后,回来记者还拥堵在门口,一时间怒火攻心。   记者们被吼得差点人作鸟兽散了,但是却被秦念的一句“等一下。”叫住。   记者们想死嗅到新闻八卦的味道,像是恶狗一样,涌上来,摆好姿势准备记录。   “我有话要说!”   韩雅心和初楚定天的视线与此同时,全部落在秦念身上。   记者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太重掩盖住秦念的声音。   看着秦念面无表情的样子,神似淡漠,语气凉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攀升,勒得他喘不过气来,“秦念!”楚定天拉了拉秦念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秦念厌弃的看了眼楚定天拉着她手腕的手,然后毫不留情的避开。而这些厌弃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动作,全部被记录了下来。   “如果占了楚先生的地方,那我和记者朋友们另外腾个地方说。”秦念扫视了男人凌乱的衣裳,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平和,但是那该死的眼神却出卖了她的平和。   “如果楚先生不说话就是默许了?”秦念问。见楚定天一直低头不作言语。于是转身对门口的记者道。   “各位记者朋友们。首先你们脑洞开得太大!”   “其次,我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我和楚定天的婚姻走到尽头,稍后我会向法院递出我的离婚申请。”   ☆、196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唏嘘不已。包括无故出现在场的记者,双眸含水的韩雅心,还有一身戾气的楚定天。   不过楚定天比起其他人多了想要杀人的怒意。   记者门揣着一颗八卦和看热闹的心,想要再多问当事人几句话,却被楚定天一个凛冽的眼神给吓得不敢上前。   楚定天的眼神阴肆得可怖,“今天的事要是有人敢走漏一个字,你们就自求多福!”   记者们不敢如临大赦一般,匆匆的离开,甚至电梯都不敢等,直接走楼梯。他们也是接到通知说,今天皇城酒店有个爆炸性的新闻,甚至还给他们暴露了楼层房间号,本以为会有人阻拦,但是从地下停车场上来,几乎是畅通无阻。   韩雅心拽着一副看着楚定天,十分害怕,甚至还在瑟瑟发抖,一双眼睛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   刚刚楚定天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秦念和记者的谈话上,基本上没注意到韩雅心的打扮,如今看到韩雅心年身上和秦念昨晚同款的深v连衣裙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对着门口泫然欲泣的韩雅心吼了一句,“滚!”   韩雅心倒是没说什么,抱着臂膀就离开,离开之前,视线在秦念身上停留了几秒,意味深长。   秦念却是全程淡淡的注视着,除了刚刚跟记者说的那些话,几乎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韩雅心走后,偌大的总统套房内就只剩下一脸阴肆的楚定天,和风轻云淡的秦念。楚定天看着秦念,看了许久,最后才道,“身上一股烟味,去洗漱下,待会儿送你去楚式。”脱了刚刚对着记者发火的阴肆可怖,声音柔和得像是三月的春风,不见丝毫的生气和动怒。   “楚定天。”秦念看着楚定天,轻唤道。她不明白,他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她,她是故意的。   “我刚刚的话,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更加没有闹脾气。”   “如果楚式的事让你累了,把事交给洪然和Nina,我会交代他们处理好。”   “楚定天,背叛已经发生了,不能当做没有发生一样。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吃,依然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不管再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管是她背叛还是他背叛,背叛已经发生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世界美好过。从来没有!”楚定天这次算是正面回答了秦念的问题,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没有要承认刚刚秦念跟记者坦白的事。   “我们离婚。”秦念一针见血的道,不做任何修饰,“婚内出轨,算不算正当诉讼理由?”心一横,将所有过错归结到楚定天身上。   楚定天直接忽略了秦念的话,转开始打电话,“今天阿念不来上班,近期也不回来……嗯,你们处理好。有事打电话。”   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因为男人已经背着她走进里间卧室了,再出来,已经是西装革履的样子。   秦念还在,不是不想走,而是房门被落了锁,除了楚定天谁都打不开。   换好衣服的楚定天过来就要搂住秦念,却被女人轻易的躲开,“我嫌脏!”   “我说过,我没碰她!”   “楚定天,你应该清楚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为真么不去查?”查清楚为什么,一查他就能知道答案。   “我信你!”楚定天一吻落在秦念的光洁的额头上,“不像你这么没良心,脸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嗔怨道,刮了下秦念的鼻头。   “楚定天,你是不是傻?”秦念挣脱楚定天的怀抱,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仰视面前的男人。   “爱情中的人,智商都是负数,你不知道吗?”楚定天倒是不恼,秦念对自己的疏离。   对于楚定天的答案,秦念很恼怒,睨了楚定天半晌,眸底跳动着闪烁的光,最后把楚定天丢在原地,自己冲进餐厅,从垃圾桶里翻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还剩下几颗白色的药丸。   折回客厅,楚定天还在原地,没有挪动步子,听到女人走路带风的动静,耳朵动了动,还没转身,一个透明的药瓶就扔在了他手上。   “楚定天,过了昨晚,我相信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吧,也不用我做过多的解释。药下在酒里面,江南找我只是借口,安排韩雅心上来才是真正的目的,今早的记者也是我找来的,就是想要博取同情的。”   秦念一口气吼完,眼睛猩红的看着面前长身玉立,却不见丝毫表情起伏的男人。   之后是冗长的沉默,静得空气里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声。男人的平和,女人的急喘。   “我知你有苦衷。”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定天缓缓道。眸底没有怒意,有的只是包裹着女人的无尽的柔情。   “是!我是有苦衷!”秦念毫不避讳的承认,“我苦于和你离婚怎样才能拿到最多的财产分割,毕竟楚家这么财大气粗。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你婚内出轨才能让我得到最多的财产分割。”   “我说过,我所有的财产全是你的。”楚定天看着面前的女人,柔情蜜意的道,说着世界上最令女人心动的情话,“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和我离婚。为什么?阿念,你告诉我。”楚定天有点激动了,上前捏住秦念的肩膀,力道之大,他的手背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秦念忍着肩膀快要掉了的痛,敛了敛眸,方才掀起眼皮,似乎觉得楚定天问了一个十分可笑的问题一般,眉眼间尽是无尽的嘲弄,“因为什么?”   “呵呵~”嘲讽十足的笑容,“你觉得一个女人想方设法和你离婚是为了什么?”   “你是傻子吗,楚定天?当初想方设法要和你结婚的秦念是因为她爱你,如今,想方设法和你离婚的秦念,自然是因为不爱你咯。这么简答的道理,需要转很大的弯才能想明白吗?”   秦念的话音刚刚落下,楚定天捏着她的肩膀上的力道,也慢慢的松了几分,最后受垂在身侧,眼底沉重的痛刺伤了秦念的眼睛,别开眼看向别处。   楚定天低垂着头,无助的看着别的地方,脑袋还不断的摇着似乎不相信秦念的话,眼底的痛那么明显,“走。”楚定天指着套房门,眼睛看向别处。   秦念看着楚定天的样子,十分难受,但是还是迈着步子朝门口走去,叮的一声,她知道那是他解了门上的密码。   轻轻的转动门把手,没扭动一分,就感觉有人拿着刀子在她的心上落下一刀,长痛不如短痛,一狠心,直接扭开套房门。   刚刚打开门,洪然刚刚站在门口,手悬在空中似乎正准备敲门,秦念看了洪然一眼,迈着步子越过洪然走了出去。   “二少奶奶?”洪然见秦念颜色不对,关心的寒了一声。   而秦念则是头也不会的朝电梯门口走去,由于洪然才上来,而有时属于专用电梯,基本上一按向下的键,电梯门就打开了。   秦念不知道是假装没听见,还是因为日渐下降的听力而没有听见,反正就是没有听见。摁了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洪然顿时觉得气氛不太对,连忙走进去,进去就看见客厅里的楚定天。   洪然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楚定天这样,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无助又绝望。即使当初二少奶奶躺在医院病床上生死未卜,他也没见过二少爷这个样子。   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似平静但是仔细去看,看那双瞬息万变的眼睛,就能清楚的看见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从胸口窜上来的怒火得不到发泄,失去全世界的绝望。   “二少爷。”洪然很担心冲上去扶起站不稳脚的楚定天。手所及之处全是滚烫,一异于常人的温度,滚烫得出奇,“二少爷,你……”洪然不敢胡乱猜测,又想到刚刚秦念绝情的离开。   “秦念呢?”洪然扶着楚定天在沙发上坐下,刚坐下就听到楚定天问。   洪然瞥了眼门口,“二少奶奶她,刚刚离开了。”   “去!把她送回紫荆苑!”楚定天听到洪然的答案,扯起洪然,指着门口道。   “二少爷,您现在……”洪然有点担心,放心不行把楚定天一个人丢在这里离开。   “我没事!去把她抓回来!”楚定天似乎神智不太清楚一般,他说去把秦念抓回来,似乎是怕秦念跑了一般。   “我先打电话给刘蒙叫他过来接你。”洪然被逼无奈,只得起身,看着楚定天才说道,说着就掏出手机,给刘蒙打电话。   电话都还没响,楚定天一脚就踢在了洪然的腿上,“快去!”由于不太清醒,所以这脚落在洪然身上完全没有压力。却是被楚定天难看的眼神下走的。   洪然追出去,电梯在地下停车场那层,摁了电梯,实在是不放心,在等电梯的时候,又折回去,刚刚出来故意没关门的,这下透过门缝就看见现在已经倒在地上的楚定天。   ……   秦念没有摁电梯到一楼,而是在下一层就下了,通过楼梯折回去,躲在楼梯间内就听见洪然在喊“二少爷。”   之后就看见洪然背着一米八几的楚定天电梯那边走去,边走还边打电话吩咐医院准备好什么的。   亲眼看见洪然背着楚定天进了电梯,秦念捂着嘴巴在楼梯间内低低的啜泣。   之后在五楼自己另外开的房间内,梳洗了自己,才下到地下停车场,在一辆玛莎拉蒂面前停下,神情冷漠的敲了敲车窗。   车窗滑下,邵承宇的脸就露出来,“似乎过头了,楚定天进医院了?”带着笑,笑容对秦念来说十分碍眼。   “股份转让书给我!”懒得多说废话,秦念道。   邵承宇轻笑,从副驾驶座位上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秦念,“全在里面了。”秦念接过牛皮黄文件袋打开粗略的浏览了一遍,然后不做留恋的离开。   “阿念,要不要一起坐坐?”邵承宇看着秦念疏离冷漠的背影,心有不甘,她现在随和楚定天闹掰了,但是似乎那颗心也跟着一起死了。   秦念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脚下的步子都没有停下来过。   “阿念,我希望你说话算话!”他担心,不知道为什么,就纯粹的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这次秦念倒是停了下来了,转身涔冷的看着邵承宇,“在他还没有签离婚协议之前,我都是楚家的少奶奶。希望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不然外界会乱传的。毕竟楚式在雅各手上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突然之间又回来不是那么简单可以向大众解释的。”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多时,一辆红色法拉利就冲出了地下停车场。   ……   医院,洪然背着楚定天到的时候,医生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只等楚定天来。这个时候,楚定天已经被送进去检查了。   洪然坐在医院走廊上,没有通知楚家的人。因为他知道他们二少爷肯定不想楚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要担心他,就像素来一样,只通知了顾瑾琰。   当顾瑾琰赶来的时候,楚定天刚刚送进去。   “阿然,定天到底怎么回事?”他只知道半上午的时候,楚定天给他打了电话,说记者被放进酒店,甚至堵在总统套房门口。   心里觉得不妙就开车直接到皇城,去了楚定天的楼层的,但是却空无一人。查了才知道,监控似乎被人破坏。所以那些记者才明目张胆的闯进了酒店,总统套房外的楼层本来有人值班,但是昨晚也全部被撤走,而撤走的人却是秦念。   还没打电话问就接到电话,说楚定天昏倒了,正送往医院。   “我不知道。二少爷叫我去送二少奶奶,在等电梯的时候回去看了一眼,就看见二少爷昏倒在地上了。”   “那阿念呢,你通知她了么?”   “我打过电话,但是打不通。”洪然道,眸光闪烁不停,似乎在犹豫。   顾瑾琰是老手,当然看出来了洪然闪烁的眼神,“有什么话直说。”顾瑾琰不耐烦,视线落在病房门上。   “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似乎吵架了,我去的时候,二少奶奶刚刚离开。我叫她,她也不理。”   “定天说了什么?”顾瑾琰道。   “不敢问,二少爷直叫我去送二少奶奶回紫荆苑。”   顾瑾琰眉头轻蹙,不再说什么。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医生出来了,摘下口罩,看了眼顾瑾琰和洪然,最后视线落在顾瑾琰身上。   “顾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瑾琰眼神示意洪然留在这里守着,不要离开,自己则跟着医生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顾瑾琰坐在医生对面的沙发上。   “顾少爷,二少爷他被下药了。”   医生的话对顾瑾琰来说就像是个玩笑一样,他不信,楚定天是何等精明的人,被下了药的东西还吃,不是自己找死吗。   “还有,后脑勺有严重的撞击。”医生补充道。   突然的,楚定天在电话里的话闯进了顾瑾琰的脑袋里,韩雅心给楚定天下药?   “后脑勺上的伤估计是二少爷为了不受药物的干扰,干脆把自己打晕来避免药物操纵自己所为。”   “看样子,药有没有解过?”最后顾瑾琰问。   “这个很难说。”医生摇了摇头,“刚刚我们用药物解的时候,都很废了一把劲,估计是现在最流行的那种药,无味无副作用就是劲道大。”   顾瑾琰陷入沉思。   半下午的时候,楚定天醒了,醒的时候,顾瑾琰还有顾瑾希在身边陪着。   似乎做了噩梦,中间一直醒不来,在梦靥中挣扎,看得顾瑾琰和顾瑾希一阵无奈,叫来医生,医生也说没办法,这个样子又无法打镇定剂,只有等他醒了就好了。   果不其然,这样子状态的楚定天一直折腾了大概两个小时,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瞪着门口。   看了眼手上的输液管,一把就拔了,鞋子都没穿,就要往外走。   顾瑾琰先反应过来,看到楚定天手背上还在冒血珠,挎着步子走过去把楚定天扯回去往床上按,而顾瑾希也帮忙按了铃。   楚定天似乎发了疯一样,完全不认识顾瑾琰一样,只知道这个人想要阻拦自己的去路,阻拦自己去路的人都不是好人,这是楚定天现在心里下意识这样想的。   于是像对着敌人一样,对顾瑾琰拳脚相加,一拳一脚丝毫不见留情,都是往致命处落。   顾瑾琰和楚定天一样都是练过的人,但是他却只防守不攻击。   顾瑾希刚刚摁了铃,转身就看见扭打到一起的两个男人,心下一紧,顿觉不妙,“天啦!”她感觉她的头都要大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还没从楚定天口中得到,如今两个人又扭打到一起。   “阿然,在楼下叫几个体格大点的保安上来。”只得打了洪然的电话,知道劝也没用,也只能干看着,等着医生进来或者洪然带着保安进来。   摁了铃之后,医生倒是来得快,不过来了也只有干站在门口看着,因为病房内扭打成一团的男人已经占用了偌大的病房。能砸的东西也砸得差不多了。   “让让、让让……”洪然推开医生,一进来就看见楚定天招招致命的招呼拳头到顾瑾琰身上。   顾瑾希,“还愣着干嘛?拉开他们!”   医生让道出来给洪然带进来的保安,双拳难敌四腿,何况楚定天还只是靠着蛮力的,不借巧力去打顾瑾琰。   三两下就被保安摁在床上,“快打镇定剂!”顾瑾希道。   小护士吓得不敢上前,主治医生拿着针筒将一管药打进去。   注入药水,暴走的楚定天终于是安静下来了,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医生和保安被顾瑾希打发走。看着床上的楚定天,顾瑾希最后还是急得红了眼睛,趴在顾瑾琰的肩膀上不敢看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楚定天,“瑾琰,定天到底怎么回事?”几个死党当中,她是最大的,几乎是看着这些个皮孩长大的,完全是当成亲弟弟妹妹一样看待。尤其是楚定天,这个孩子,虽然是楚家的二少爷,楚式的总裁,但是从小就没享受过几天快乐的童年。   “大姐,没事的。定天被人下了药。目前到底是谁还不清楚,最主要嫌疑的是韩雅心。”顾瑾琰道。   因为楚定天尽早上的警告,回去之后,当时在场的记者连屁都没有放过,宁愿被老板骂,也不愿意得罪楚定天。因为得罪牵着顶多丢了工作,得罪后者肯定会丢命。   所以今天的新闻除了楚式购回了一些股份,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发生,而顾瑾琰也不知道在皇城酒店到底发生了什么。   ……   伊基托斯。   阿德和徐医生陪着楚兴夘下了飞机,在城里面溜达了几圈之后,终于还是去了郊外的一一幢别墅。   别墅不大也不小,在国外来看算是中等别墅,门口有守卫,见到楚兴夘等人的时候,用英语问道,“你们找谁?”   阿德上前道,“我们是中国港城来的,找你们家先生科斯基。麻烦请您通传一下。”   ☆、197   守卫见阿德和zi家主人一样都是亚洲人,于是还是进去通传了。很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就领着三人进去。   会客厅里,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着茶。虽然满头白发,但是看上去年纪并不是很大,五十多岁,脸上只有几条皱纹,眼袋垮垮的,皮肤是常年不见太阳的苍白,身着中山装。   “先生,客人来了。”管家样子的男人俯身在沙发上的男人耳边说了一句。男人背对着楚兴夘他们坐着,只是点了点头,挥手示意管家下去。   “楚老,久仰了。”科斯基站起来直接走到楚兴夘面前,笑容可掬的道,“怎么有空大老远的从港城来?”   “邵峰?”楚兴夘瞥了眼科斯基主动伸出的手,直接在面前的沙发上坐下,冷声问道。   科斯基一笑而过,全然不放在心上,跟楚兴夘对立坐下,“正是在下。”   “二十多年前只身来开港城,来伊基托斯做生意,听说当年你身边带着一个精致的小男孩?”楚兴夘问。丝毫不觉得这不是zi己的地盘,这样口气跟主人讲话很不得体。   “孩子?”科斯基摸索着下巴,眼神落在远处,似乎正在回忆,好半晌才道,“是啊。是有个孩子,楚老怎么这么问?”   “孩子在哪儿?”楚兴夘急切的问道,声音是多年来从未出现过的发颤。   “他命不好,死了。死了十多年了。”科斯基视线从楚兴夘身上脱离,看着远处的绿植,沉痛的道,好像很惋惜。   “恐怕不是吧?”楚兴夘手撑在龙头拐杖上,眼神从来不曾离开过科斯基一秒,“邵先生当年在向家做司机,不会不知道向阳绑架我楚兴夘小孙儿的事情吧?连带一起的还有秦家二小姐。”   科斯基听到楚兴夘的话时,眼神明显的闪烁了一下,随即看向别处,“楚老,真的不好意思,我只是个司机,这种事情,我是没有权利知道的。”   “邵承宇是当年被绑架的楚家三少爷!”楚兴夘忽然道。   “来人,送客!”科斯基有点激动,声线都在发抖,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就朝楼上走去。   “邵峰,那个女孩呢?”楚兴夘见邵峰着急离开,也跟着站起来,“她是无辜的,她不能算在两家人的恩怨之间。”   “……”回答楚兴夘的是一串沉默,科斯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管家再次出现,送走了远道而来的楚兴夘。   楚兴夘只得拂袖离开,回了城里面的酒店。   ……   港城,楚定天当天傍晚的时候,安定了不少,顾瑾琰两姐弟一直守着他。   “瑾琰,帮我办出院手续。”楚定天看着病房里的天花板道,声音没有起伏。   “定天,你情绪不稳定。”顾瑾希看了眼顾瑾琰,对楚定天道。   “希姐,我的情绪稳不稳定,你知道。但是如果再不出院的话,我肯定会更加不稳定的。”楚定天说,眼皮都没有翻动过。   “瑾琰,去给定天办出院手续。”   “姐,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是能出院的吗?”   “去!”   顾瑾琰拉开门离开。留在病房内的顾瑾希开始收拾东西,但是却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做做样子,消遣下偌大的空间里的不安定的氛围。   “定天,你今天有发病?”背对着楚定天,顾瑾希随意的说道,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的好坏一样。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楚定天掀开被子下床,提起顾瑾希递给他的衣裳朝里面的休息室去。   顾瑾希收拾东西的手突然顿住,转过身去看背影萧瑟的楚定天。   一丝复杂的神情在眼底晕开。   楚定天出院了,为了缓解他紧张的神经,顾瑾琰提议说大家一起在铭人国际会所聚个餐,缓解缓解楚定天这一个月来紧张的神经。   顾瑾琰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只有顾瑾希知道,今天楚定天近乎癫狂的样子是为什么。   而现在的楚定天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下了车跟顾瑾琰勾肩搭背的就朝皇家一号包间走去,一路上的服务生都笑意盈盈的跟楚定天和顾瑾琰打招呼。   尤其是女服务生笑意更浓,因为今天的楚定天似乎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因为二少爷今天会对着其他女人展露笑颜,遇到自己看着顺眼的还会吹口哨tiaoxi一番。   而一旁的顾瑾琰脸色却不是很好看,睨着楚定天,温怒中带着责问,“楚定天,你他妈抽风吗?”过去三十年,这个男人都是港城众多女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因为他不滥qing,不像他,身后的桃花债一堆一堆的,甚至因为这些桃花差点名誉扫地。   楚定天搭在顾瑾琰肩膀上的手松了下来,看着怪物一样看着顾瑾琰,眼神鄙夷,神情嘲讽,一掌拍在顾瑾琰的胸口上,“我抽风?哈哈哈,我看是你抽风吧。花名在外的顾家少爷,现在学会守身如玉了?爱上韩雅歌了?”   说完楚定天手一摔,一手搂着一个女服务生就朝包间走去。   女服务生转身看着顾瑾琰,脸上带笑,还跟顾瑾琰抛媚眼。   “楚定天!”顾瑾琰大吼,而后者基本上不鸟他,气得他直跺脚,而这时的顾瑾希打完电话进来就看见捶足顿胸的顾瑾希在包间门口浑身带火。   “瑾琰,发生什么事了,定天呢?”   顾瑾琰眼神像刀子一样往门口扫去,恨不得透过门板用眼神杀死刚刚那个一脸欠揍的男人,“死了!”说完就朝包间走去,浑身带着刺,要不是怕打死他,阿念会心疼,他早就抡起拳头招呼上去了。   顾瑾希不解,她才离开一小会儿,就发生了能让两兄弟之间决裂的事情吗?摇了摇头,此时电话响了,看了眼接通就朝门外走去。   包间内,只有楚定天和顾瑾琰两人先到了,楚定天早包间另一边打得火热,衣服什么的都剥光落在地上,就只差最后一发,戏就做足了。   顾瑾琰不屑的把头朝一边瞥开,最后看不下去了,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出去。   走廊上,顾瑾琰靠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上抽烟。   当顾瑾希领着索言进来的时候,手慌脚乱的把烟踩灭在脚下,手足无措像是个偷糖吃的孩子被发下了一样,“言言……你……哈……”顾瑾琰言语梗塞似乎没有料到索言会出现在这里,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头间,最后只得化成尴尬的笑容。   顾瑾希瞄了眼顾瑾琰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本来该是孩子却老成得像个大人一样的索言,笑了笑道,“瑾琰,你可欠姐姐好大一个人情,知道吧?”   “知道,知道。”顾瑾琰笑道连连点头,说着就去牵索言的手。   结果人家姑娘不买账,毫不留情的避开了他,然后躲到顾瑾希背后,“瑾希姐?”   “阿言,瑾琰他……”顾瑾希看着躲在zi己身后的小姑娘,不由得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她这个万人迷的弟弟居然被一个小姑娘避如洪水猛兽。   顾瑾希本来想着替自己家弟弟洗白,但是却被某个不领情的男人打断,“言言,这几天的事,我……”这几天他跟一个国际名模打得火热,新闻报纸上都还报了,他猜她也看到了,就是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吃醋,他想应该不会,小丫头心狠起来,是常人不能比的。   “我一直以为你挑女人的眼光挺高的,但是没想到一个有夫之妇你也看得上。”索言扬着下巴看着顾瑾琰,语气十分嘲讽。   “还是年纪大了,关了灯都一样?现在只看女人的身材了?”她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但是是这个男人硬逼着自己说出来的。   顾瑾琰,“言言……”   “韩小姐不好吗?人漂亮,心肠也好,又跟你们家门当户对。顾瑾琰不要负了韩小姐。”索言打断顾瑾琰的解释。说完就扯了扯顾瑾希的衣袖,“瑾希姐,不是说好要吃饭吗?。快点吧,我要饿死了。”   顾瑾希无奈的看了眼顾瑾琰,只得带着索言进去。   却被顾瑾琰拉住了,“等一下!”这会儿进去?楚定天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chunyao药效没有消,现在正在里面发*qing。现在进去?他姐姐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姐姐小时候把他们几个装在盆子里洗澡,什么都看过。小丫头可不一样。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刚刚被楚定天带进去的两个女人正哭兮兮的拉着衣裳往外跑,样子可怜兮兮的。   边跑还边抱怨,“什么嘛,纯粹就是个神经病!”   ☆、198 不爱了,就离,有问题?   顾瑾琰不明所以,视线落在两个女服务员身上,眉头不解的蹙着。   而就在愣神间,包间门也被打开了,里面灯光昏黄,外面灯火明亮,明处往暗处看,总是要费力些。   而两个女人还没进电梯,楚定辰、江寅、秦念三人就从电梯里出来,两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见到秦念的时候,样子就更加委屈了,但是更多的是对秦念的讨厌。直接从秦念身边冲过去,进了电梯。秦念神情一直恹恹的,不在状态,而那两个女人明显是故意的冲撞,让她差点被撞倒在地上,好在江寅伸手扶住她才避免摔倒。   顾瑾希低头和索言说了什么,就朝秦念走去,而顾瑾琰乘机就像牛皮糖一样黏上去。   “阿念?”顾瑾希扯秦念的手,“我们谈谈,关于定天的。”   秦念点了点头,却好似跟外界隔了一层膜,木讷的跟着顾瑾希走到一旁去。   几人都注意到了秦念的异样,向来这种聚会,他们几个当中最嗨的非秦念莫属,但是这次却完全变了一个人。   楚定辰和江寅不知道,但是顾瑾琰至少猜到了几分,打着圆场道,“好了,都进去了、进去了……”然后招手楚定辰和江寅进包间。   楚定辰和楚定天兄弟俩重归于好,大家都知道了。   只是这几个发小中,除了不能来的,就差索珩了,顾瑾琰跟索珩之间关系闹僵,外界都说索言是祸水,坏了两个兄弟间的感情。但是谁知道呢?   顾瑾琰牵着索言进去的时候,楚定天正在给zi己灌酒,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   犀利的视线一扫顾瑾琰身边的寡淡如水的索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突然趔趄这站起来,视线迅速落在楚定辰和江寅身后,没看到想要见到的女人,心底划过一丝落寞,zi嘲的笑了笑,“都来了?坐啊,坐。”说着就朝门口的人走去。   推着楚定辰和江寅往里边走。   包间外,走廊尽头的阳台上,顾瑾希和秦念相对而站,夜风拂面吹乱了两人的头发。   “阿念,你和定天怎么了?”顾瑾希拉着秦念冰凉的双手问道,“定天他……”说到这儿的时候,顾瑾希别开眼没看秦念,眨巴这眼睛。   “希姐,你不要管好不好。我和他的夫妻缘分缘尽于此,是命中注定的。”秦念道,好像过去十年的感情已经付诸东流了一般。   “是因为楚式吗?”这两天财经新闻上都在争相报道,楚式被雅各大量收购股票。她不知道雅各和楚式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但是今天却被传出楚式的股票又回收了一部分,而就在昨晚或者是今早,秦念和楚定天又闹僵了。   她不清楚是不是两人关系闹僵才让股票得以回收,还是秦念用了其他的办法,总之她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成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简单。   她担心秦念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因为生活环境的缘故,这姑娘习惯了所有事情都往肚子里咽。   “不是。”秦念道,忽而抽出zi己的手,“希姐,今天,我是看着你的面来的,以后这种聚会不要再叫我了。”她不配来。或者怪她自私也好,每看一次楚定天她都会多一份歉疚与自责。   说完就离开了阳台,脚上依然是十公分的高跟鞋,但是却没有以往的强势和女王气场,更多的是莫名的惆怅。   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秦念抬头看了眼门上烫金的皇家一号几个字,敛眸,心一横,终究还是推门进去。   楚定天正跟楚定辰和江寅谈事,顾瑾琰则陪着索言,包间内还放着歌,很吵的,但是大家一听到门口的声响,看到门口一身工作装的秦念时,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安静了下来,更巧的是包间内本来是放着金属音乐的,却忽然间切歌,放成一首轻缓抒情的情歌。   秦念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一时间手脚都尴尬的不知往哪里放才好,最后索性淡淡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楚定天一直粘在秦念身上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直到秦念落座在离他最远的沙发上时。   男人起身,趔趄着步子走到秦念身边去。   紧挨着秦念坐下,身上的力道全部靠在女人身上,脑袋耸拉在秦念的肩膀上,“阿念……”他叫她的名字,呼出的酒气全部喷洒在她的脖子上,惹来女人一阵战栗。   敛眸,遮住眼底的情绪,拂手推开黏在zi己身上的男人,“楚定天,我今天讲得很清楚了。”   “为什么?”   “不爱了。就离,有问题?”   “你爱我!”   “不爱了。”   “爱了十年的人,这么轻易就能放下?”   “我爱又怎样,他又不爱我。”   “你怪我?”怪他新田的事没有救她,而是救了向可暖。   “不爱怎没会怪?”两人的对话就这样在偌大的包间里低低的传来,不大,但是却清楚的落在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短暂的沉默。   楚定天死皮赖脸的粘着秦念,不放手,男人与女人天上的力量悬殊让秦念推不开楚定天,却只能任由着他抱着。   “楚定天……”   “我爱你!”   “你不要……”   “我爱你!”   秦念,“……”心就像被人一片一片的削下来,搁在盘子里撒上盐,还不够,甚至泼上辣椒水,撒上花椒面,腌制成一盘麻辣心肝。   “我爱你!”   “我爱你!”   “楚定天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秦念不为的恼火,推也推不开,也逮不着说话的机会,不由得语气重了些,声音提高了几度。   “我爱你!”秦念的音调高了,楚定天的音调比秦念的更高,甚至压过了包间里面的音乐声。   “我爱你啊……阿念。”爱到他心痛,爱到他现在只有靠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然后睡一觉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秦念不知道楚定天今晚说了多少次,但是她估计是她这辈子听到过最多的一次,她想楚定天今晚上加起来说的“我爱你”比这辈子说得都还多。   包间里似乎只剩下楚定天低低的呢喃,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都传进了在座的人的耳朵里,顾瑾希推门进来的时候。   一眼就看见,楚定天牢牢的抱着秦念,圈着秦念的腰身不放手,脑袋耷拉在秦念的肩窝处,不停地重复着那三个字。   而秦念则是一脸淡漠,即使推不开,也被放弃,小手一直抵在男人胸口,时而捶打,时而推攘。   顾瑾希敛眸,转而在包间另一边坐下,静静的观察着两人的举动,问着身旁的顾瑾琰,“定天,怎么了?”   “姐,欠你的人情早在你坐在这个位置开始,我就还清了。”他真怀疑这是不是他的亲姐姐,这么坑自己弟弟的,明明看见他正跟小丫头两人沟通感情,她却一屁股坐这里来。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顾瑾琰拉着一只在挣扎的小手,风轻云淡在心中腹诽。   “说重点。”顾瑾希瞥了眼顾瑾琰,视线落在一只拽着索言小手的大手上,“最没眼力劲的是你!”临了补充了一句,她会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简直笑话。   “重点是:老二今天脑子被驴踢了!”   “阿言,我带了城城在隔壁包间,你要不要去看他?”顾瑾希甩了一记白眼给顾瑾琰,忽而改口对一直被顾瑾琰拽着的索言道。   “真的吗?”索言听到城城两字的时候,心情特别激动,眼睛都亮起来了,完全不是面对顾瑾琰时的表情,“瑾希姐,你快带我去看看吧,求你了。”   “得了、得了……”顾瑾琰做了个投向的手势,打断顾瑾希,“我说。”说完把那只已经抽了一半出去的手,重新掌握在大手里,嗔怪的看着低自己一截的女人,“要看城城,我会打你去看,不要跟我大姐去,她会带坏你的。”顾瑾琰低头在索言耳边低语道,这句话没让顾瑾希听到。   说完,直起腰神,睨着顾瑾希,“真怀疑你是不是顾家从楚家那边捡的。”顾瑾琰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姐,“你刚刚不是出去接电话了吗,老二见到女服务生就卖笑,然后勾了两个女服员进来,一进来就在沙发上打得火热。最后看不下去了,我就出去了。”   “然后碰见你和言言,进来之后,老二很正常的跟老大和江寅谈事情,但是阿念进来之后,就跟牛皮糖一样黏上去了,一直跟阿念说着那三个字,也不知道害臊。”顾瑾琰视线瞟了眼那边沙发上的楚定天和秦念。   顾瑾希听着,低头仔细的分析着什么,还没开口再问什么,就只听见偌大的包间里传来“哗啦”一声。   大家的视线全部投向那边的两人。   没看见开头,就只看见了结尾,琥珀色的液体混着红色的液体从楚定天脑袋上流下来,在那张阴肆但是却如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阿波罗一样完美的俊脸上,分支成若干条河流。   秦念手里还捏着只剩下瓶颈的轩尼诗酒瓶,眼神淡漠,漆黑的眸中泛着淡淡的光晕,不是受伤,不是心疼,而是不耐烦与厌恶,“楚定天,在收到离婚协议之前,我不会再见你的!”说完,将手上的轩尼诗的瓶颈丢在垃圾桶里,抓起包包,头也不回的离开包间。   甚至没有跟顾瑾希他们道别。   楚定天,或许是被打懵逼了,或许是沉着眼睛在想什么,木楞的杵在沙发上,看都没看一眼秦念。   顾瑾希意识到事态不对,赶紧走过去,仔细检查楚定天的脑袋,还好没伤到要害处,划了一条口子,血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楚定辰、江寅、顾瑾琰都围上来,关心的看着,屏住呼吸,不敢大声说话。   “希姐,要叫医生吗?”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楚定辰。   大家这么多年的死党,他们完全不能理解秦念的今天的行为,尤其是拿酒瓶砸楚定天的行为更是让人大跌眼镜。   “不要,这点伤我能处理。”说着,手还顺着楚定天的背,像是在安抚即将发怒的狮子,“瑾琰,去要些干净的水来。阿寅,我沙发上的包里面有药,你帮我把包拿来。”   听到吩咐,两人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了,顾瑾希帮着楚定天把脑袋上的伤口处理好,全程楚定天都没说过一句话,目光一直紧紧的落在垃圾桶里面的轩尼诗的碎渣上。漆黑的墨潭里面有种情绪在酝酿,在翻滚。   “老大,你送定天回山庄吧,让冯妈煮碗醒酒汤给他喝。”最后,顾瑾希看着楚定辰道。   “好,我叫刘蒙过来。”说着楚定辰跛着脚转身去打电话。   顾瑾希看了眼楚定辰一瘸一拐的脚,眼里有歉疚,“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她只知道楚定辰和楚定天两兄弟和好如初,只知道楚定辰失踪了一年之久终于出现在众人眼中。   楚定辰回头列出一个笑,笑容很干净,很澄澈,“没事。”   于是一场还没开始的宴席就这样夭折在这出插曲中。   夜微凉,华灯初上,秦念用轩尼诗的砸了楚定天的脑袋之后,就冲出去了,没摁电梯,又跑的楼梯,一口气冲到地下停车场,开锁,拉开那辆搁置了许久的奥迪A8。   从今天开始,自从早上从皇城酒店出来之后,就把一直跟楚定天开的同款的法拉利车停回山庄的车库了,取出那辆已经积满灰尘的奥迪A8。   开着满是灰尘的车直接去4S店,叫人把车检查了一遍。而那辆法拉利的钥匙,她也放在楚定天习惯放车钥匙的盒子里,法拉利本来就不是她的,是楚定天的,她借来开而已。   车上,秦念上车,就直接趴在方向盘上。   趴了好一会,直到看见刘蒙的车开近停车场,在刘蒙进了电梯之后,就发动车子出了地下停车场。   刚刚开出停车场,就把车顺在路边,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见从铭人国际会所地下停车场出来的车。   熄了火,秦念摁了摁眉心,突然一阵眩晕感传来。双手撑着脑袋缓冲了好一会儿,那种眩晕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还带着一阵阵的抽痛。   眉心都痛得扭成一团了,此时秦念终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手忙脚乱的去翻包包,翻出来一个白色的药瓶,急不可耐的扭开盖子,倒出两粒一口吞下,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这样咽下去。   这时三辆豪车相继从铭人国际会所的地下停车场驶出,秦念忍着檀口中的苦味,撑起身子仔细的看着那那辆车,盛夏的夜晚,凉风永远比空调来得奏效,三辆车的车窗除了中间那辆路虎,其他的都是把车窗开着的。   而那个被她用轩尼诗砸伤的男人,此时正木讷的看着窗外的街景,眼神空洞,但是看起来却比刚刚要好多了,至少没有流血。   忽然那双空洞的眼睛聚焦,落在对面的街道边上的车辆上,吓得秦念眼神都还来不及撤回,就缩下去躲着,那双炽热幽怨的视线。   三辆车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直到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消失在街角的时候,秦念终究是抗不过酸涩的鼻头,一滴泪水就这样滑落。   拿出手机,摁下一串数字,电话响了几声,接通,“念姐?”   “江南,能不能借你的住处住几天?”秦念有气无力的问道。   “怎么了?”江南现在住在楚云山庄,而那处她事先购置的地方现在一直闲置着。   “没怎么,心累了,总要找个能栖息的地方歇息吧。”秦念说,说完之后又不免自嘲,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学会了这些无病申银的文字。   “这不像你。”江南说,她认识的秦念从来不说这些话的,那是一个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跪着撑住天的女人。   “密码?”秦念懒得解释,直接问密码。   江南翻了个白眼,报出密码,最后道,“念姐,撑不下去就不要撑了。”江南说,这几天的报纸她也在看。   “我自有分寸。”秦念低低的笑道,“我在你那里住暂时不雅告诉任何人。”   “楚二哥也不行吗?”   “不行!”   “我男神呢?”最近她男神可是在联系她了。   “有进展了?”   “还好吧,就那样。”江南道,眉眼之间尽是小女人沉浸在爱情中的幸福愉悦之感,说话的声音里都能滴出蜜来。   秦念笑了笑,“也不行!”说完就挂断电话。   而沉浸在自己喜悦中的江南压根还没反应过来,就只听见耳边电话嘟嘟嘟的忙音。   秦念挂了电话,取车直接去了江南的住所。   ☆、199 别走啊夜黑风高好办事   华灯初上,夜生活从这里开始。   铭兰坊,港城著名的酒吧一条街。在这里消费的人,可以是每天围着生活打转的月光族,也可以是,每天都要签好几份每单达几千万甚至过亿单子的企业家。   这条街听说是云门罩着的,没人敢乱来。所以在港城几十万的酒吧中,这条街上的酒吧算是治安最好的。   邵承宇驱车路过铭兰坊的时候,被一个熟悉的背影吸住眼球,本来今天的心情一直都很美丽,但是却被这一幕硬生生的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底。   眉尾都染上了戾气,方向盘打到底,逆行惹来一片骂声。   穿着一身正装的邵承宇跟铭兰坊上的人格格不入,一身戾气,浑身写着一个大写加粗的不要惹我,让人不敢接近。   直到在一家叫做装潢得十分暧昧的酒吧面前停下脚步,这样装潢的酒吧在铭兰坊上不多见,在这里算是奇葩了。   一脚踹开酒吧门。老远就看见某个女人正在跟几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碰杯喝酒。   手拽成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表情可怖得能杀人一般,迈着步子就朝那边走去。   “喝啊,喝……”向可暖捧着酒瓶举在空中,眉眼带着娇笑,朝着围着自己的四五个早就变了脸色的男人道。   而向可暖似乎酒喝多了一般,还傻兮兮的问着围着自己的男人,“你们做什么不喝了?不想和我一起共度**了吗?”样子妩媚极了,顶着素面朝天的一张略带婴儿肥的脸,却穿着露骨的衣着,皮质抹胸露出纤细的蛮腰,低胸勾勒着好看的事业线,齐P短裙,套着一双吊带大网袜,白花花的大腿被勾得特别性感,脚上蹬着十二公分的细高跟鞋,将身形拉得特别的修长,只是那双残缺的腿,为她打了不少折扣。   邵承宇看着这样的向可暖,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脑袋里突然乱入的画面,让他显得更加的可怖,鹰眸一瞪围着向可暖的男人,似乎在说:不想死的,就快点滚!   男人们手中的酒杯都没放下,就夹着尾巴跑了,向可暖不悦的蹙眉,转身一眼就看见那个看一眼就能让她心疼半天的男人,扯出一个弯弯的笑脸,“哈,真巧啊。”   “你怎么来这里喝酒?”向可暖撑着吧台,坐上吧台前的凳子上,说完之后转身招来服务生,要了两打德国黑啤。   全程在看见邵承宇的那一秒间睁眼看过那个浑身暴戾的男人,除此之外她的注意力全在酒上。   “小姐,你要的酒。”服务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但是看上去要比向可暖大些,把酒推给向可暖,脸上带着做服务行业专业的笑。   向可暖喝了一口酒,睨着酒保,“帅哥,留个电话呗。”小手撑在下巴上,眉眼之间全是醉酒后的妩媚。   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喝醉酒的水莲花,清纯中的带着妖冶。见酒保不说话,伸出小手,勾了勾指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会让你负责的。”   就把喉头滚了滚,却碍于后面的能杀人的视线,不敢说话答应,虽然心中早就答应了千万遍了。   “哎~”向可暖垂下手,端起酒杯将剩了一半的酒一饮而尽,像是酒保没有答应她的条件,很失望一样,“我给你睡你?行吧?”   “小姐,你……你男朋友在后面看着呢。”酒保最后只得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顺便扬了扬手指了指后面。   向可暖迷离着眸子,转头看了眼身后,邵承宇西装革履与酒吧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向可暖蹙眉,瘪了瘪嘴,回过头对战战兢兢的酒保道,“他啊?”手指着身后的男人,“我哥哥,不要理他。想起了管我一下,没想起?记都记不住还有我这么一号人来。”   这句话里包含了多少悲哀,只有向可暖自己懂。   邵承宇黑沉着一张脸,脸上的汗毛上履着薄霜,在听到向可暖这句话时,恨不得上前把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杀了。   酒保瞠目,有这么夫妻相的兄妹吗?   见酒保对自己抛出的条件不为所动,撑着吧台趴上去,伸手就要去拉酒保。身子却被身后的男人扯住。   酒保被这阵势吓到了,为了不当炮灰,撒腿就跑。   向可暖压根就不看邵承宇,指着跑开的酒保,扯着声音道,“别走啊……夜黑风高好办事……”   “向可暖!”邵承宇脸已经黑得堪比非洲人了,动怒的吼了一句。   但是酒吧里所有的视线还是集中过来了,有的人甚至开始指指点点的说着。   向可暖坐在吧台上,穿着短裙,叉着腿,避免不了走光。气得邵承宇扯下西装外套,包住女人。   而向可暖的反射弧仿佛远在地球那边一样,木楞的任由着邵承宇给自己包住走光的地方,“叫我?”低头看着脸色难看的邵承宇,嘟嘴问道。   邵承宇,“……”   “叫我什么事?挑拨离间?还是泼狗血?”   邵承宇懒得理喝醉撒酒疯的女人,单手把女人抗打肩上就离开酒吧。   向可暖不依,他想起她来就问两句,没想起就不闻不问?凭什么?她也是人,她也有权利说不!   踢蹬着双腿,抗议,“邵承宇,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酒吧里其他人什么都没听见,就只听见了邵承宇三个字。   这几天在网上的热词其中就有一个雅各。雅各在港城可是众多企业中的后起之秀,听说他们总裁手腕铁得能和二少爷不相上下。   只是雅各总裁很少露面,在上流社会也很少见,基本上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神秘人物。   如今大家就像是抓到了什么秘辛一样,管他三七二十一,掏出手机照了相再说,更何况这个男人如今还扛着一个女人。卖给报社,指不定能拿多少钱。   邵承宇也注意到了大家的动作,抿唇本想说什么来着,但是肩膀上的女人太不老实了,一直都在踢蹬着脚,抗议着什么似的。   邵承宇实在受不了这么不听话的向可暖了,一巴掌打在女人的屁股上,一个清脆的巴掌落下,向可暖这次倒是老实了几分,踢腿的动作停了下来,但是却听见嘴巴里传来嘤嘤的哭声。   邵承宇表示心很累,很无奈,面对女人的眼泪又无从下手,从哪里开始安慰,最后只得放柔声音妥协,“你听话,我就不动手。”   ……   楚云山庄。   当火红色的法拉利停在车库的时候。刘蒙扶着楚定天从车里下来。   楚定天一眼就扫到了那个一直被一辆黑色的车子占据的车位现在空空如也,而车库里多了辆火红色的法拉利。   “陈叔,那辆奥迪A8呢?”楚定天脱口而出,奥迪A8?他的眼里怎么会多了这么一辆车,明明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偏就刻进了心里。就好像某个气得他心肺都快要炸了的女人一样。   陈叔,“回二少爷,今天一早二少奶奶回来取走了。”   楚定天看着那个空出来的车位,突然觉得心上也跟着空了一块出来,“二少奶奶还没回来?”看着车位空着,楚定天装作很随意的问道。   但是只有刘蒙感觉得到,他扶着二少爷的那只手似乎都要被捏碎了。   “是的。”   楚定天愤恨的盯着那辆法拉利,像是瞪着一个弑父仇人一样,对刘蒙道,“明天通知4S店把这辆车拖去报废!”死女人!这辆车是他婚后才买的,跟他开了几年的法拉利是同款。那次飞云路上那辆法拉利报废了,他去看车的时候,硬是要同款的车。   4S店员表示很抱歉,说上次他提走的那辆是最后一辆了,现在已经停产了。   他扔下话:下个月来提,不然,法拉利就不要在国内卖了。   急得老板立刻打电话到意大利总部,申请加点生产一辆停产一个月之久的车型。   说完这句话,楚定天丢开扶着自己的刘蒙,他只是脑袋被砸了,又不是缺胳膊短腿儿,还要人扶着?   急匆匆的走出车库,招了辆一直在山庄内巡逻的观光车坐上去就扬长而去。   留下车库内的楚定辰和刘蒙,还有一脸懵逼的陈叔,有钱人也不是这么玩的吧,这车才买回来三个月不到吧,现在就要拖去报废?   呵呵,有钱人的世界,陈叔不懂。   只是照做打了电话,通知那边的人明天来提车。   ……   楚定天刚刚回到紫荆苑,视线在偌大的别墅内扫了一眼,没看到那个每天都会在一楼客厅等着自己回来的女人时,眼底还是划过一抹钝痛,在漆黑的眼睛里显得格外的惹眼。   撑着女人向来爱坐的那个沙发,明知道她不会回来,但是在亲眼证实这个事实之后,还是会止不住的心痛。   听到动静的冯妈从厨房里出来,没看见人,却只看见那张秦念习惯坐的那张沙发上有动静,以为是秦念回来了,扬声道,“二少奶奶,今晚你要吃什么?你没回来,也没打电话通知我,我就做了二少爷爱吃的香芋扣肉,还有……”。   “不用做了!”冯妈正低头掰着手指数着,楚定天突然站起来打断了冯妈,阴沉着一张脸道。   说完就上楼了,留给冯妈一个不解的背影。冯妈表示自己很委屈。每次二少爷在二少奶奶那里吃瘪,就只会发火到其他人身上。   楚定天刚刚上楼,还没关门,楼下就传来冯妈的声音,“二少爷,学校那边打电话来说……”   “让他等着!”楚定天正在气头上,解开衬衣的扣子,照着镜子看了看头上缠的那圈纱布。   忽然包间里的回忆就涌上来了。   “阿念,我和韩雅心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解释,希望那个女人能用她的脑袋想想。   “楚定天,就算你不和韩雅心发生关系,我也要和你离婚。”秦念坚持的道,眼神疏离不带一丝感情。   “为什么?”楚定天问得不由的有点恼火,“你是不是还在计较新田我没有选你的事?”   “我说了,我不爱了,不爱你了,楚定天你明不明白?秦念不再爱楚定天了!”   楚定天忽然松开圈着秦念腰身的手,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来,中间隔着十厘米左右,楚定天用桃花眼温柔的包裹着秦念,郑重的看着秦念的眼睛,“阿念,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声音听不起情绪,但是急喘的呼吸出卖了他表面的平静。   秦念的表情控制得恰到好处,疏离有绝情,淡静的眸子就像是一汪死水一样,不卑不亢的直视着楚定天的眼睛,“要我说多少次也一样。”   “我不爱你。楚定天我不再爱你了,秦念不再爱……唔唔……”秦念直视楚定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全部化成呜咽声,被吞进了男人的肚子里。   楚定天还是不敢再听一次,他怕他再多听一次那残忍的事实,他会当场病发发疯,只得强势的吻下去,将那些能憋疯他的话全数吞进肚子里。   突然的被堵住,秦念挣扎的反抗着男人,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对自己施虐的男人。   而楚定天似乎没有感觉一样,任由着女人捶打着。双手捧起女人的脸蛋,掌控在手里,胡乱的吻着,毫无章法可言。   秦念蹙眉,她甚至能尝到一股带着血腥的咸味在两人的唇舌间蔓延开来。   楚定天靠着本能,本能的一个男人吻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终于两人的呼吸换不上来了,男人才稍微松开女人被吻得红肿的唇瓣。   一得到呼吸,“楚定天,你神经病!”   ☆、200 虐狗不带开挂的吧   吻还没有落下,秦念的话想一颗炸弹在楚定天的心间炸开。猩红着双眼,喘着粗气,表示着他的愤怒。   忽而一个诡异的笑在楚定天的唇边晕染开,“阿念,你错了。”大手轻抚着女人的散落在耳际的碎发,“我不是神经病。我是人格分裂。”   说完不顾秦念瞪得如铜铃般的眼睛,一吻直接落在女人唇上。   由于两人的位置,又加上包间的大,其他几的心思又不再他们这边,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到。   楚定天的大手侵犯性的探进女人的衬衣内,覆上柔软。突然传来的热量,让秦念一个战栗。   见推不动作恶的男人,伸手四处摸着,直到探到一个酒瓶,来不及思考,直接就砸到男人的脑袋上。   “哗啦”一声,轩尼诗琥珀色的液体混着红色的液体从楚定天脑袋上流下来,在那张阴肆但是却如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阿波罗一样完美的俊脸上,分支成若干条河流。   脑袋上突然传来的疼痛,让楚定天下意识的松开秦念。跪坐在沙发上,凝着面前的女人,而秦念则是被吓大了,看着鲜血混着琥珀色的液体在男人脸上逆流成河的时候,她忘了丢掉手中的瓶子。   直到感觉所有的视线都开始往他们这边聚集的时候,强忍着心中的悲哀,和撕心裂肺的痛,敛眸压住藏不住的心绪,“楚定天,在收到离婚协议之前,我不会再见你的。”   她说她在收到离婚协议之前,不会再见他。可是怎么办,他想见她,即使在她用轩尼诗砸伤他的脑袋之后,他都想见她。   “二少爷,二少爷。”冯妈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楚定天出声,以为出什么事了,就直接推门进来,可是喊了很多声,楚定天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不能自拔一般。   冯妈看天色越来越晚,就上前退了退楚定天,结果楚定天转过头来时的样子,估计冯妈这辈子都忘不掉吧,阴森得可怖,眼睛里似乎都能滴出血来一般。   “什么事?”楚定天敛眸,将心绪藏住,沉声问道。   冯妈被吓得倒退了几步,“学校那……那边打电话说……”冯妈指着门口断断续续的道。   “不是说让他等着吗?”他不知道学校那边找他有什么事,估计是投资建设方面的,于是就这样道。   “二少爷,你确定要让她等着?”冯妈十分不确定的道,毕竟这一个多月接近两个月的时间还是看得出来,二少爷挺疼小小姐的。而且不管多忙,二少爷似乎都会和二少奶奶一起去接小小姐。   “谁他妈这么大的面子,要我现在去接见他?”楚定天十分不耐烦的道。   “小小姐……”冯妈低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楚定天,“……”瞪了一眼冯妈,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拿起车钥匙就出去了。   “二少爷,要做饭吗?”   楚定天,“……”   ……   当楚定天驱车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大门已经关了,门口值班室还亮着灯。几个保安在校园里巡逻。   再次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九点四十五。女人狠起来真的是够狠。   开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的帅,但是关门的声音却拉低了他的分数。   门口保安见到楚定天的时候,殷勤的为楚定天带路,很快就到了弯弯所在的教室。   教室里面的灯还亮着,那个戴眼镜的女班主任一起陪着弯弯在等人来接她,而弯弯似乎累积了,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楚定天看着弯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样子,心底也禁不住融化了,这将近两个月的相处时间已经让他把弯弯当亲生女儿来对待。   已经这么晚了,他却因为一己私情,把这么听话乖巧的女儿忘在学校,都怪她那个有事没事找事的妈!   从后门绕道前门,女班主任见到楚定天的时候,立即就笑弯了,走上前去想要说什么,却被楚定天一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   “多谢你。”楚定天压低声音道,声音本来就沙哑,这下故意的压低,听起来就更加蛊惑人心了,女班主任四十岁左右,已经过了少女怀春的季节,却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道了谢的楚定天,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把弯弯抱起就朝外走。   弯弯是累积了,趴在楚定天的肩上都还在熟睡着,嘴巴砸吧砸吧着,样子可爱极了,因为先天营养不足,十二岁的弯弯看上去只有**岁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这个从来没有学习经验的女孩,已经读初三了,成绩还很让人骄傲。   楚定天抱着弯弯,刚刚放进那辆张扬的路虎车里,弯弯就醒了,揉着眼睛,看着楚定天,“爹地?”睡眼迷离的女孩,见到楚定天的时候,叫了一声,视线往后瞟,没有看到秦念的身影,眼底划过一丝失望,“妈咪呢?”   楚定天,“……”   “你又惹她生气了?”声音有点埋怨,又有几分责怪。这是弯弯着将近两个月来的收获,只要秦念不开心,她都下意识的认为是楚定天惹着秦念了,“都告诉过你了,女人都矫情,要哄的,连小宝都懂得道理,你怎么一个三十岁的男人都不懂。”像极了一个小大人的样子。   而楚定天听到这话的时候,一个头两个大,捏了捏眉心道,“你妈咪要和我离婚?”   “我让我一个初三的同学给你们两个要离婚的人意见?”弯弯笑道。   “你顶多初二。”楚定天不冷不忍的补充道。   “如果我和她离婚,你跟谁?”过了半晌,楚定天睨着弯弯漂亮的眉眼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估计是做子女的遇到父母离婚都会被问及的问题。   弯弯从位置上坐起来,看了眼楚定天,“我跟曾爷爷。”   楚定天,“你曾爷爷现在还不知道在国外哪里浪,你还跟他?”发动车子,“想要个健全的家庭就给你妈咪打电话。”   “你恐吓我?”弯弯掏出手机,手机时亲子款,跟楚定天和秦念的是一套,是楚定天专门定做的。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弯弯还是熟练的拨出了秦念的号码,听则电话嘟嘟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着窗外略过的夜景,“别以为我打电话给妈咪就是想要帮你找回她,我只是不想被曾爷爷养成你这样。”说着弯弯的眼神在楚定天身上流转,略带鄙夷,“还是怪寒碜的。”   楚定天,“……”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公式化的女声,弯弯掐断电话,把手机扔在仪表盘上,偏头露着漂亮的牙齿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沉默在两人之间拉开,楚定天专心的开着车,弯弯抱着书包窝在副驾驶上,趴在车窗上,看着街上的行人。   过了许久,弯弯道,“楚爸爸,你真的会和秦妈妈离婚吗?”声音里是不舍还有失落。   弯弯向来都习惯叫楚定天爹地,秦念为妈咪,只有一种情况会叫楚定天叫楚爸爸,叫秦念为秦妈妈,那就是极为认真的在谈论一件事的时候,这件事关乎着很重要的结果。   楚定天瞥眼看着趴在窗子上的弯弯,很认真的道,“不会!”是承诺也是一种对这件事的坚持。   “如果秦妈妈执意要和你离婚呢?”弯弯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楚定天,窗外的风吹进来,吹乱了弯弯柔软的头发,凌乱了楚定天的眼睛。   “楚数,这件事她没有说话的权利,你知道,嗯?”   “好吧。”弯弯低垂着脑袋道,玩着自己的手指,“其实我都好希望你们不要离婚。”   “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亲生父母,这一个多月来,你们待我,让我体味到了什么是父爱母爱。跟你讲个实话吧,楚爸爸。”   楚定天偏头看着弯弯窝在副驾驶里面,挑眉示意她说下去,“其实,亲眼看见奶奶在我面前离开,我精神一直不正常,每次问你多要的钱,我都拿去看医生了,上一次见医生还是上周六,医生叔叔说,我好得差不多了。”   “我想是不是愉快的生活有能力让人忘掉伤心的事。所以我就好了,楚爸爸你说我的自闭症是不是好了?”这是弯弯第一次告诉别人她有自闭症。   老师只说弯弯不合群,只说玩玩不爱笑。但是从来么有人知道这个女孩有自闭症。   楚定天身手揉了揉弯弯的发顶,“你放心,我不会和她离婚的。”   “我不想让我的宝贝受到伤害。”   “可是,你们以后也会有孩子……”说句老实话,她变得自私了,她不想有人来分享她的父爱母爱。   她不是楚定天和秦念亲生的,如果他们一直在一起就避免不了以后有他们自己的亲生孩子,领养的毕竟比不上亲生的。   “我们会一直把你当做亲生的看待。”   楚定天那里知道弯弯细腻的心思,无父无母的孩子心思都比较敏感。   后来楚定天带着弯弯去吃了弯弯爱吃的火锅,这一点跟秦念倒是像得很。每次都辣得要死,偏偏还是忍不住嘴巴。   没有回楚云山庄,而是驾车去了盛世华庭。   十一点多才回家,弯弯睡着了,楚定天抱着弯弯下车,手中还提着弯弯的空书包。   自从楚定天和秦念搬回紫荆苑之后,就没有回过盛世华庭,今天是时隔一个多月,楚定天第一次来。   别墅里只有三只呆着,听说请了个宠物专家看着。   单手抱着弯弯,另一只手去摁密码。   摁开一楼的灯,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就出现在一楼客厅里面。   看到楚定天的时候,眼底明显的划过一丝惊喜,上前道,“二少爷,您回来了?”眉眼弯着,笑吟吟的。   楚定天看到女人之后,不期然的划过一丝厌恶,抱着弯弯就上楼,将小千摔在远处。   没一会儿楚定天就从上面下来了,比起刚刚,现在的楚定天完全是浑身不带一点温度的,“冯妈留你的?”看来冯妈越来越不懂事了,他要炒的人,她也敢留着。   “不是、不是……”小千连连摆手,“是二少奶奶留我的。”   楚定天沉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岑薄的唇瓣紧紧的闭着,过了好半晌才道,“好好做,工资不会少你的。”   见楚定天这次没有赶她走,喜上眉梢,连连点头,“我知道,二少爷,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好好做。”   “你下去休息吧,我去后院看看它们。”说完楚定天就朝后院方向走去,“明天不用准备我们的饭了。”楚定天说。   小千眼神瞟向楼上,眼底又染上一丝妒忌,“二少爷……”   楚定天完全没听到,消失在去后院的路上。   ……   “先生?”   “姓楚的那个老不死回来没有?”   “没有,出去了一个月了,听说是去旅行了。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回来之后就可以按我的吩咐行动了。”   “可是,老板说……”   “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是的,先生。”   ……   江南的别墅里。   秦念开车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到了,差一刻钟就是第二天了。笑了笑摁了密码,进门。   拿出手机,开机,楚定天的未接来电,弯弯的未接来电,希姐的未接来电……随意的往后翻了翻。   最后把电话号码定格在林庆云和骆凌恒两个号码上,手机握在手里,手指关节处都泛白了,最后还是选了林庆云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接通,“阿念?”   “二哥,你知道我爸爸的事吗?”秦念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爸爸已经被抓一周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外界一概不知。   “我知道,阿念,你不要担心。”   “我爸爸,到底犯了什么事?”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为政,她爸爸洁身自好,从来不私自挪用公家财产,从来不收受贿赂。   “我托我爸爸问了,那边说,秦叔叔是因为行贿受贿被抓的……”   “我爸爸从来不做那样的事!”秦念失声打断林庆云。   “阿念,你不要激动。我知道秦叔叔不会。可是高级人民法院那边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笔证据。秦叔叔多年来和楚家之间的来往资料。”   秦念缓缓的闭上眼睛,“我父亲从来没有给楚式放过水!”秦念一字一顿的道。最多算是提点。   “阿念,你出生以来,你爸爸就是港城市的市长,可是你知不知道,早年他曾是楚兴夘的义子?”   秦念感觉自己今天收到的信息太多了,一时间整理不过来,脑袋一团混沌,“高级法院那边知道吗?”她不是不知道这层关系,只是没想到她爸爸居然是爷爷的义子。她以为,单纯的以为爷爷和她爸爸两人很交好,爸爸当市长纯粹是为了爷爷,只是没想到后面居然是这么一层关系。   “目前还不知道。但是不代表,早期被销毁的资料不会再次被翻出来。阿念,你要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我爸爸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还是准备听着他被判死刑?”秦念有点激动,不止是因为这件事,而勾起她愤怒的情绪,还因为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邵承宇牵着鼻子走。   “阿念,你冷静点!”林庆云道,“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对不起,二哥,对不起,我不该吵你发脾气的,我只是……”秦念有点手足无措。   “你和楚定天吵架了?还是他又惹你生气了?”   秦念,“……”   一段沉默让林庆云慌了手脚,“是不是楚定天那混球惹着你了?惹着你,你说,我替你收拾他。”   “我要和他离婚了。”半晌之后,秦念道,声音淡淡的,像是与外界隔绝了一般。   “他有别的女人了?”   “不是。”   “因为大哥,让你为难,所有选择离婚?”最后,林庆云只想到了这一个借口。当时骆凌恒告诉他,他要接斩首任务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时个圈套,毕竟阿念是云门的人,云门是亚洲的第一黑帮组织,到时候避免不了争锋相对的矛盾。   可是骆凌恒那个人轴得很,不听,硬是接了斩首任务。   “不是。”秦念说,“二哥,你不要乱猜了。是我的问题,我不爱他了,所以想要放手,想要过自由的生活,于是就想要离了。”   “小妹,当初你可说,没了楚定天,到哪里都是束缚。现在这是怎么,打脸吗?不要骗自己,阿念。”林庆云道,当时结拜的时候,三个人都是那么了解彼此,现在他居然看不懂这个小妹了。   “二哥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劝你,如果你认为离对你最好,那就离,如果你认为不离最幸福,二哥也支持你。但是阿念,二哥只希望看着你幸福。”   秦念捂着嘴巴,鼻子酸涩的要命,对着电话那头道,“二哥,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打扰了。”   “拜拜”林庆云听到了那边的低声啜泣,只是没有点破,这个小妹爱面子,那他就给足她面子,“秦叔叔的事,我会帮你看着的。”   “谢谢你。”说完,秦念就挂断了电话。   摁了客厅里的灯,将自己扔进沙发里,听着手机不停的叫嚣着,任由月光洒满屋子。   压抑的哭声在客厅里面传来。   ……   第二天,港城一早的头条不是楚式的股份跌了,也不是楚式回收了股份,而是雅各向来神秘低调的总裁邵承宇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出入铭兰坊。   标题:神秘总裁,冲冠一怒为红颜。   标题:揭露雅各总裁的那些事。   标题:雅各总裁直男癌,单恋小太妹。   ……等等不堪入耳的标题出现在各大娱乐报纸、商业报纸上。   甚至某些视频网站还上传了昨晚邵承宇从进酒吧到扛着向可暖出去的全程的视屏。   爆炸性的新闻,在港城炸开了锅,炒的沸沸扬扬的,但是好景不长,这样的新闻只在各大网站出现了短短八个小时,印刷出来的报纸也被大量回收处理。   当秦念整理好自己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扑鼻而来的蓝色妖姬的味道,她太熟悉这股味道了,一个月前的海天酒店,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记忆,那一晚她从来没有那么清楚的感受到那个男人对她的爱。   低头看了看左手无名指上那枚低调奢华的婚戒,莫名的胸口钝痛。她还记得她问他戒指掉了怎么办?他说掉不了的,而且只会越来越紧。   推开门就看见办公桌上一束还有露珠的蓝色妖姬,鲜艳欲滴,一大簇满天星簇拥着十二支蓝色妖姬。   从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秦念的视线就一直落在那束蓝色妖姬上没有挪开过,一旁的Nina正低头看着数据,正准备汇报来着,但是突然之间就感觉空气都停止了流动,顺着秦念的视线看过去,落在那束漂亮的花上。   “楚总一早带来的,亲自搁在你桌子上的,漂亮吧?”当时可是羡慕死了公司里面的女员工,就连她这颗老死的心都突然复苏了一般。   “待会儿叫阿姨过来打扫下办公室,我对花粉过敏。”秦念眼皮都不曾翻动一下,自顾自的吩咐道。   Nina差点下巴就掉地上了,花粉过敏?虐狗不带开挂虐的吧?谁都知道一个月前楚总在海天酒店为秦总准备的浪漫。铺满玫瑰花瓣的情人走廊,当时不过敏吗?   虽然是这样想的,Nina还是点了点头。扶了扶眼镜。   “刚刚你说雅各总裁曝光了?”   Nina点头,把今天一早的事重新给秦念讲了一次,听完后秦念道,“上午所有的行程取消。马上帮我约韩雅歌,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九点半我要见她人出现在楚式的会客厅。”   ☆、201 他的要求她都说好   Nina不愧为楚定天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九点过一刻的时候,韩雅歌就被请到楚式的会客厅等着秦念了。   而秦念的晨会准时在九点半散会。Nina跟在秦念身后,汇报着今天的行程,直到走到会客厅门口的时候,秦念突然停下来,“Nina,你去忙,不用做记录,我和韩小姐纯属叙旧。”说完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就已经推开了会客厅的大门。   Nina下意识的扶了扶眼镜,看了眼秦念,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她,现在最好不要多问什么。   “要送喝的过来吗?”落到最后,Nina问了句。   “不用,韩小姐喝不惯楚式的咖啡。”说完门已经被关上了。   偌大的会客厅,韩雅歌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看了眼秦念,“秦总现在是位高权重,我小小华娱的总裁也只能任你差遣,你说九点半要见我,我九点十五就出现在会客厅。可是来者是客,咖啡都不请喝一杯吗?”韩雅歌说话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站起来,相反一直坐在沙发上,手边是她自带的水杯,说话期间小小的抿了一口。   秦念睨着背对着自己坐着的韩雅歌,面无表情的道,“我请你来时谈交易的,不是喝咖啡的。”说完把一个牛皮黄的文件袋搁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韩雅歌取了架在脸上的墨镜,视线随意的扫过文件袋,“交易?”   “你设计我妹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以后还会和我打交道?”昨天一早,那丫头就跑她办公室来,秘书说,丫头是哭着进来的,眼泪就没停过。   宝贝妹妹从来没有在谁那里受过委屈,现如今泪流满面的跑来诉苦,她当然心疼。听完之后,她就想冲到楚家掌掴面前这个女人,却被爸爸拦住。   心想今天再来找她算账,结果她还没动手,这边居然主动邀约了。   “想过啊。”秦念撑着下巴,手肘搁在沙发扶手上,“我那不叫设计,我那叫成全。”   “秦念!”韩雅歌被面前这个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女人搞得心火乱窜,一下就从沙发上站起来。   “别动怒!”秦念看着韩雅歌一张漂亮的脸蛋接近扭曲,不怒反笑的规劝道,“动怒的女人都老得快。”   “秦念!”这次韩雅歌完全忽略掉了自己的大小姐修养,忘了自己时港城上流社会最得体的名媛淑女。把秦念的名字完全是吼出老的。   现在她是顾瑾琰的太太,顾瑾琰三十五,她二十八,但是顾瑾琰的心却在十七岁的索言身上。跟顾瑾琰比起来她小七岁,但是跟索言比起来,她大索言十一岁。年纪是她的禁忌,在索言出现之前,这个从来不是事,但是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之后,着似乎成了她的污点。   “哈哈哈……”秦念掩唇笑道,笑得格外的妩媚,娇俏,“韩小姐,在爱情面前年龄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爱的那个人爱不爱你。”   “你……”韩雅歌从秦念进来斗嘴,她就一直处于下风,现在更是找不到话来堵笑得一脸灿烂的女人。   “算了!”秦念忽然收住笑,神情不由得严肃了几分,就好像刚刚那样的笑出现在她的脸上是虚幻一样,“看过今早的新闻吗?关于雅各总裁邵承宇的。”   韩雅歌睨了眼秦念,退回沙发上,理了理裙摆,“有事?”脸色明显不好看,语气也颇为不善。   秦念用下巴努了努茶几上的文件袋,“里面是今天被封了的资料,我希望华娱能曝出去。”   “我可不想当替死鬼。”韩雅歌抄手靠在沙发上,“雅各那边放话了,谁敢曝出去,就是跟雅各作对。邵承宇我可不敢惹。”言外之意就是不帮。   秦念侧首认真的听着,“雅各是后起之秀,华娱背后可是韩家,难道你还怕了不成?”说完,秦念对着韩雅歌勾了勾笑,拿起手边的内线电话,“Nina,一杯麝香猫咖啡,少糖。然后一杯白水。”   韩雅歌十分不解秦念的行为,秀眉微微蹙起,“你有什么资本让我这么做?”   秦念,“……”不语,只是翻着Nina今天一早为他准备的新闻报纸,最大的版面上是邵承宇扛着向可暖出酒吧的照片。铭兰坊?怎么就没在白马呢?要不然也能拿第一首资料。   “扣扣……”   “请进!”   “秦总你要咖啡和白水。”   “咖啡是韩小姐的。”   Nina睨了眼秦念,又把咖啡放在韩雅歌面前。“韩小姐,你的咖啡,少糖的。”   韩雅歌瞟了眼茶几上冒着白烟的咖啡,秀美蹙得更厉害了,“秦念!”   “别动怒。”秦念道,伸手指了指韩雅歌面前的咖啡,“印度尼西亚原装的,挺贵的。不知道韩小姐喜不喜欢。”   韩雅视线一直落在亲那张漂亮但是风轻云淡的脸上,“不是说谈交易吗?怎么,秦总爱上品咖啡了?我可是听说秦总对酒更有研究。”对秦念寡淡的态度,韩雅歌不怒反笑的嘲讽。   秦念也不放在心上,端起白开水抿了一口,轻轻的放在茶几上,“听说揽星是华娱最大的竞争对手?想不想让它卷铺盖滚出港城?”   “当我三岁小孩?”韩雅歌笑,脸上的笑自嘲,轻讽,像是听到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揽星当初可是半年就破了华娱几年来的记录,背后没人撑着,能这么横?”   “那你知不知道揽星背后的老板到底是谁?”秦念道,看着韩雅歌,眼珠都没转一下。   “寻雪?”   “你说你二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就没有一颗二十八岁的脑袋!”   韩雅歌笑容凝滞在嘴角,“还有其他人?”   “真的要算的话,最大的股东应该是邵承宇。”秦念道,像是在说着今天天气还不错,水也很好喝。   韩雅歌只笑看着秦念,“新闻曝出去之后,我要揽星消失在港城”说完韩雅歌就踩着高跟鞋离开。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不过会有影响。”   “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韩雅歌不由得恼怒。   “阅读量和打击报复不够你笑一周?我做好事提醒你都没好处呢。”秦念样子委屈。   韩雅歌瞪了一眼秦念,抓起包包,等着高跟鞋就朝外面走去。   “你比起韩雅心真是差远了!不过脾气倒是没差!”秦念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韩雅歌恼的回头瞪了一眼秦念。此时秦念嘴角带笑,正端起那杯凉了不少的咖啡正慢慢的品着,看到韩雅歌回头,“不咋地,还是白开水好喝。”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早上的爆炸性新闻又在港城掀起幡然大波。   宿醉的向可暖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环视了一眼四周,陌生又熟悉到印在心上的环境,看着让人心痛,撑起身子,脑袋混沌得发痛。赤脚走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男人的生音在客厅里响起。   “卡罗,你的办事效率太低了,低得我都不敢留在身边了。”   “……”   “华娱是不是找死?如果是,今晚收盘前,我让它易主!没那么多的借口,给我压,压不下去也给我压!”夹枪带棍的话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向可暖趴在门背后听着,小心翼翼的,见到邵承宇挂了电话,下意识的朝后面挪了挪。   以为躲得掉男人的视线,谁知男人犀利的眸子早就扫了过来,大踏步的朝着房间走来。   向可暖跛着脚往后退,才退几步就被推开门的男人捉住。   男人的脸色看起来难看极了,五官都履着薄霜,寒气袭人,向可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空出来没被捉住的那只手搓着手臂。   “很冷?”看着向可暖的动作,邵承宇没好气的问了一句,语气十分不善,带着温怒。   向可暖眸子怯生生的望着邵承宇,听到男人颇为不善的话,放下正在搓着手臂的手,“没……”   邵承宇看着向可暖,感觉自己刚刚的那句语带枪棍的话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死死捏着向可暖的手臂的手也不其然的松开了,视线别开,“少喝点酒,对女人身体不好。”他有一个月没见过这个女人了,他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她是怎么过的,是不是每天都像昨晚那样宿醉。一想到这里他竟然也会心疼起来。   “好……”向可暖说。   “吃下去早餐吧,虽然现在快要中午了。吃了收拾东西回伊基托斯。”   “好……”   邵承宇背对着向可暖回头看了眼一脸寡淡的女人,敛眸,出去了卧室,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脚看过了吗?”   “看过了。”   “不能手术吗?”   “手术之后才这样的,不然估计得坐一辈子轮椅。”这句话是向可暖今早说得最长的一句话,却是最让邵承宇鼻尖酸涩的一句。   邵承宇离开卧室,向可暖跛着脚急速的走向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输入关键词:邵承宇。   新闻上的图片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重现,眸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   快十二点的时候,秦念抻了个懒腰从座位上起来,看到办公室里的蓝色妖姬还在的时候,眉头不禁蹙起,不是叫扔了吗?怎么还在。刚刚工作台投入,没注意到,现在忙完了,却发现花海在原地。   踩着高跟鞋走过去,捧起花束,一张卡片吸引了秦念的注意力,将花束放下,拿起卡片看,平静无波的幽潭掀起了一丝波澜,漆黑的眸子闪射细碎的光。   看完之后,卡片被小心翼翼的收好在一个收纳盒里,锁在抽屉里。然后抱着那束花出了办公室。   毫不留情的把那束散着清香的花束扔进垃圾桶里。   楚式集团附近的一家餐厅包厢内。   秦念一进包厢就把一沓报纸扔在桌子上,“邵承宇,你什么意思?还是你们国外开放得男人能够三妻四妾?”语气不善,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邵承宇抄手瞟都不瞟一眼桌子上的报纸,更加不关心上面的内容“她是我妹妹。”   “我总不能放任她被人欺负去了吧?”   “据我所知,可不是这样吧?”   “就算曾经对她有过心思,现在也没了。今天她就回伊基托斯了。”邵承宇喝着面前服务员事先沏好的茶,神情放松。   “今早上新闻被压下去是几个意思?”秦念在邵承宇对面坐下,“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邵先生,你不会不懂吧?”   “你吃醋了?”   “得了吧。”秦念笑道,“你想太多了。如果你想要我,就把以前的桃花斩草除根!”   邵承宇但笑不语,之后又问道,“离了吗?”   “我要你手上所有的股票!”秦念道,没有回答邵承宇的话。   “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秦念说,“不然就把向小姐留在港城吧,好歹港城也是国际化的大都市。”   “介意吗?”邵承宇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盒万宝路,自顾自的抽出一支,不等秦念的回答就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   秦念敛眸,拿起菜单就开始点菜,视线落在菜单上,等烟丝在邵承宇肺里面过了一圈才施施然的道,“你随意。”   隔着烟雾,邵承宇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不太真实,虚眯着眼睛,“我给你全部股份,你离婚。懂?”   秦念纤细的手指在菜单上慢慢的滑动着,划过那一道道烂熟于心的菜名,过了半晌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你不信我?”   “还是你觉得,设计了楚定天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之后,我还能坦然面对他?”一语双关。可以理解成秦念膈应楚定天跟其他女人上过chuang,也可以理解成秦念愧疚楚定天。就看听的人怎样理解了。   “好!”邵承宇把烟捻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   南牙岛,云门议事厅。   “二少爷,据可靠消息,骆凌恒今晚就会行动了。”刘蒙说。   “所有部署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   “定天,你真的打算硬碰硬?”楚定辰看着一脸阴郁的楚定天道,声线平淡,没有多余的情绪。   “这件事可以谈判的。”他在床上躺了一年,这一年不是没有变化,虽然没有意识,但是总感觉心态苍老了许多,变得不像以前那样喊打喊杀。   “可以谈判?”楚定天凛冽的视线落在楚定辰身上,“那我们这一个月来的辛苦部署算什么?”   说完视线落在一旁十指交叉抵着下巴的江寅身上,“可以谈判的话,楚楚生产阿寅就在身旁了,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取名字。”   “定天,你不要做得太过了,骆凌恒背后是孙先生。”楚定辰规劝道。这是他们一早都知道的。   “二……二少爷?”刘蒙看着今天一反常态冷静的楚定天,小心翼翼的看着楚定天,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踩到老虎尾巴。   “说!”   “林庆云似乎也来港城了,今天一早的飞机。”   “准备接机,他毕竟是阿念的结拜二哥。”   稍后几人谈论了具体事项,最后偌大的会议室就只剩楚定天,刘蒙作为助手一直守着楚定天,做到随时待命的准备。   刘蒙看着楚定天抽了许多烟,烟灰缸里早就装不下了,仍旧一支接一支的抽着,把烟当饭吃一般。抽到咳嗽了,还是不懈努力的继续。直到没有烟之后才停下。   喝了杯茶水,靠在椅背上捏着眉心,迷着眸子道,“通知4S店去山庄拖车了吗?”   “说了。”刘蒙战战兢兢的看着楚定天。   楚定天,“……”   4S店的确来拖车了,报废处理的时候,还是打电话通知了车主——秦念。   秦念当时正在看文件,拿回那剩余的股份之后,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七月的天气管不住的热,开着奥迪A8到4S店,经理就小心询问,“楚太太,楚先生要把车报废,车当初登记的是你的名字,我们想请问你的意思?”经理大腹便便的,对着秦念的时候异常的恭敬。   登她的名字?当她注意到这辆车的时候,车已经在楚云山庄的车库里闲置着,她以为是楚定天有收藏车的爱好,又钟爱法拉利,所以就多收了一辆。第一次开它的时候,还是两个月前。   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划过车身,火红色的车身将女人凝白的手上皮肤衬得更加的滑嫩和白希,视线落在车上,“什么时候买的?”   “大约两个多月前吧。”   两个多月?当时她和楚定天才完婚,他口口声声的说苦诉这桩婚姻怎么怎么滴,却在背后买了一辆同款的车给她开。现在她只想说:闷骚!   闷骚得多想他一分,她都会觉得心脏被捏住不能呼吸。当他们站在情人走廊的起点时,他说: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忘掉新田的不愉快,忘掉只存在一天的孩子,慢慢走过这一生一世时。   她觉得他真的爱她,但是在这场她一个人角逐了十年的单恋上,她突然失去了自信。   现如今才发现,这桩婚姻里面,付出最多的是他。除开他一开始的不爱,除开新田,除开那个孩子,回头来才发现全是他在付出。   而她什么都做不了,用着自以为是能救楚式的方法来伤害他。   “呵呵……”秦念低笑,低低的,像是爱人耳边的低语呢喃,明明那么漂亮的脸,却看得让人不禁为之心痛,“我先生忙,忙晕了,车明明还没坏,为什么要报废处理?”   经理也是被秦念的话搞得一脸的懵逼,“楚太太的意思是?”明明昨晚就打电话说,要把车报废处理的,现在又是闹哪样?一个说要,一个说不要?做服务业的太难做人了。   “车留着。”秦念转身看着大腹便便的经理,“至于我先生那边,你这么聪明,不需要我教的。”   ……   星期六,七月中有四个星期六,这是七月份最后一个,这天白天的时候,天气闷热得像是在每个人的外面都过了一件看不见的外衣,逼着人们不能正常呼吸。   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地上还冒着热气,就像是天然的蒸拿房。   南阳码头,和平常一样,上货卸货的船都会在这里靠岸,一大批一大批的滴着水的海鲜在这里上岸。码头另一边客轮也照常运营着,从港城遥望的那座城市来的人,或者是赶去那座城市的人。   看上去一切如常,除却远处飘来的那几朵黑压压的乌云,还有不同以往的海鸟,今天的海鸟,压抑着性子,只有通过胡乱的叫嚣来缓解神经。   “嘎嘎嘎……”的在天上盘旋一圈,又随意的停在船帆上   忽然,“报告苍鹰,按正常时间算,江寅和以利的车还有几分钟就靠岸了。”   “准备好!”骆凌恒双眼如炬的注视着对面的平静得只剩下波纹的海面,“荣誉就在成败之间。”   身后他只带了一百士兵,但是全都是特种选拔下来的,囊括了各个军区的最拔尖的优秀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   时间在秒针滴滴答答间,几分钟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样,转瞬即逝。   远处客渡码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岸,保镖前呼后拥,身上时佩枪,国际上一流的枪支,一流的匕首。   领头的两人都带着深黑色的墨镜,遮住了许多面容,高领的风衣更加的平添了几分神秘,正朝着不远处的越野车走去。   南阳码头下船四处都是地摊,卖吃的的老板些个个都时不时的瞟一眼被簇拥着的两个男人。   滴答…滴答…滴答…“砰!”   ☆、202 晚霞染红的天被生生扯破一条口子   枪声惊扰了海鸟,吓得海鸟扇动着翅膀离开了船帆,朝着太阳的尽头飞去,在平静的海面上掀起了一弯一弯的湖纹。   “砰!砰!砰!”又是三声枪响,晚霞染红的天被生生划破一条口子,看似祥和的码头,看似与寻常不同的人,如今都迅速的掏出枪支,上膛,“砰!砰!砰!……”   红色的晚霞和洒出的热血交相辉映,画面感太强,颜色太过刺激,味道太过沉重。枪击声似乎勾勒成这画面的背景音乐。   枪声似乎成了暗号,当第一声枪响之后,码头的海面上沉潜出许多潜艇,从潜艇上下来的人都全副武装,堪比最精英的军队。   跳上岸就完全进入战斗状态。   “苍鹰,我们中埋伏了!”躲避着头上的硝烟战火,紧锁着眉头的一个男人看着越来越多的特工级别的人涌上岸,沉重的说道。   骆凌恒看着自己的兄弟一枪一枪的被击中,捂着伤口忍受子弹穿过骨头的扯痛,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染上一沉淡薄的哀凉。   战友们的哀嚎声在耳边此起彼伏,眸底渲染着悲恸,过了许久,久到从冰川世纪过渡到大陆漂移,骆凌恒挥手道,“带着剩下的兄弟们走!”说着自己却掏出枪朝着对面那两个男人走去。   隔着硝烟与战火,骆凌恒似乎看见了楚定天长身玉立站在码头上,高领的风衣遮住了他大半部分的脸,墨镜遮住了那藏都藏不住的锋芒。   场面十分混乱,热血洒,汗水流,南洋码头有史以来第一次变成这样的人间地狱。两方交战,火拼,枪战,这样的字眼在现在像是终年不见天日的禁忌,如今却在港城大肆上演,天边黄晕的月亮似乎都被这场兵戎相见,鲜血成河的场面浸染成红色。   楚定天菲薄的唇瓣末梢被染上一层薄薄的血腥味,温暖的桃花眼被渐染成堪比地狱使者开可怖的颜色。骆凌恒朝这边走来,他看得清楚,清楚到耳边似乎都能听到每次抬脚带起的风声。   在硝烟中穿梭,双方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拦住他,任由着骆凌恒朝码头方向走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今天下班之后,秦念就直接回了江南的别墅,叫了外卖,味同嚼蜡般把一盒饭硬生生的吞下去,刚准备收拾收拾把垃圾拿去扔了,电话在这个时候就响了。   手上还拿着一次性的饭盒,接起电话,“二哥,什么事?”   林庆云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听得出来车开得很急,声线都在颤抖,“出事了,阿念,出事了!”   “怎么了?”情绪被带动,秦念也禁不住的跟着着急,一颗心被悬在空中,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在这个时候居然无比的快,这是她未曾经历过的。   “南阳码头,大哥和楚定天打起来了!”   “啪嗒”塑料口袋装着的一次性餐盒掉在地上,汤汁洒在洁白的地板上,三魂七魄丢了一半。   一双水目瞬间凝结,消化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个月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吗?   “阿念?阿念?”电话中沉默得令人生寒,林庆云叫了好几声秦念。   “我过去,很快就到,我们在那边会和。”说完就挂断电话,趿拉着拖鞋就去车库取车。   奥迪A8硬生生的被开出一种在赛车道上的错觉。   南阳码头,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血腥味,深蓝色的幕布下,是鲜红色的血流成河。码头边上两个高大的男人扭打成一团。   双双都挂了彩,脸上一团青一团紫的,却怎么都挡不住那俊美的容颜,一个邪势,一个雅痞。   两人穿的都是作战服,却被生生的扯烂,星星点点的挂在身上,裸露出健硕的身材。码头上几百号人,都手持枪械匕首,或挂彩,带着浸血的伤口,或躺地,申银着捂住咕咕冒血的伤口,围观着两人扭打在一起,却是谁也不敢上前拦住。   只因为这场男人之间的殊死搏斗关乎着两方的生死。   秦念是跑过来的,身上穿着家居服,脚上趿拉着拖鞋,扒开人群,紧跟着一起来的是林庆云。   看见两人身上的伤口时,秦念下意识的捂住嘴巴,避免那令鼻头泛酸的液体流出来。   楚定天和骆凌恒两人身上的伤口都不轻。楚定天背上有一条十厘米长的刀伤,不深,却还是在流血,脸上被打得估计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骆凌恒也是一样,长期的户外作战,让他的皮肤显得格外的健康,小麦色的背脊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疤,最新的一条是手臂上扭曲的伤口,刀伤,跟楚定天的一样。看血流程度,骆凌恒的要比楚定天背上的那条伤口深很多。   秦念看得恍惚,感觉眼前出现了重影,却只看见楚定天反身一脚踢在骆凌恒胸口上上,骆凌恒被踢得连连后退,半蹲在地上,紧锁着眉头,“噗!”一口鲜血就喷薄而出,洒了好远。   “大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庆云,上前就要夫妻几乎没有力气的骆凌恒,蹲在地上跟骆凌恒持平,双眼瞪着楚定天,“楚定天,我杀了你!”   人还没站起来就被骆凌恒扯住,“我天天混部队,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他妈去送死?!”骆凌恒低垂着眼睑,余光瞥到人群中的秦念,嘴角扯出一个看似胜利的笑容。   林庆云抡起的拳头还没放下,楚定天早就拔出腰间的枪抵着林庆云的额头,眼神阴冷,“林少爷,这是港城,还轮不到你来横!要死的话,我不介意浪费一颗子弹送你下去!”声音暗沉得像是来自阿鼻地狱的修罗,浑然天成的死亡感。   话音一落,“卡擦!卡擦!……”子弹上膛的声音此起彼伏,双方剩余的人都用枪指着对方。   秦念瞥了眼前后左右的人,纷纷都举枪抵着彼此,那修长的食指已经搭上扳机,“楚定天……”子弹上膛后,码头又回复了惯有的清静,只听得见海风吹佛的声音,而秦念的声音在此时就像是跌落凡间的天使一样,显得与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定天下意识的偏头看向声源处,邋遢的女人一眼就落入了他的眼里。   那双嗜血的眸子似乎微微动了动,被有些拉回现实,看着人群中的女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阿念,你来干什么?”他问,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目光温柔的包裹着女人,除开女人之外,四周的环境都变成了衬托,变成了可有可无的背景。   秦念视线落在被紧紧捏在男人手中的枪口上,还冒着白烟,隔得这么远她似乎都能感受枪口上未散开的余温。趿拉着拖鞋走过去,轻轻的扒开抵着林庆云的枪口,“放了他们好不好?”如果不放的话,肯定所有人都会死。   女人的话让楚定天的瞳孔紧紧的收缩,才意识到最近发生了什么似的,“放了他们谁放了我?!”   秦念,“……”她不知道。可是他们是她的结拜大哥、二哥啊。面前的人又是她现在的丈夫。   女人迷蒙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楚定天的双眸,缓缓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道,“阿念,我给你机会,你选。”说着就把枪强硬的塞到秦念的手上,“本来这场较量,就意味着有一方必须死!现在我把它交到你的手上。”   握着枪的手,直接垂在了身侧,不解的看着楚定天,秦念咬着唇瓣,忍着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凝着面前的男人,久久的做不成选择,最后把手中千斤重的枪使出全身的力气扔进不远处的海里面,然后对着楚定天大吼,“我选不了!”   楚定天睨着秦念身后的骆凌恒和林庆云,突然嘴角扯出一个极大的讽笑,“哈哈哈……”这笑声听得让人发毛,背脊生寒,“你选不出来?”   “既然选不出来,我就替你选!”说着三两步上前,拿起旁边的人的枪,“卡擦”上膛,食指扣在扳机上,就要抵着林庆云的脑门。   但是有一个人比谁都快,在楚定天拿枪,上膛的时候,已经挡在了林庆云的面前。于是乎,那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了秦念的脑门上,“你要杀就杀我!死了之后,再也不用费力去想办法和你离婚!”   楚定天差点就站不稳脚,闭着眼睛稳了稳神,大口的呼吸,来缓解逆流冲上脑门,快要喷薄而出的血流。   她说要杀杀他?她说死了之后,再也不用费力去想办法和他离婚?   “秦念,你想离婚想疯了?!”   秦念,“……”她扬着下巴,睨着居高临下的男人,眼波在眼眶中打转,却什么话也不说。   女人无语的沉默似乎代表着承认,这更加激怒了男人,肾上腺激素蹭蹭的往上飙,本来沉着的幽潭,现在竟然染上一层冰冷的残暴,“那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和我离婚?不可能!就算你死了!也是我楚定天的鬼!”   “让开!”吼完之后,压抑着脾气对着秦念道。   秦念咬唇摇头直视楚定天。   “让开!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秦念还是咬唇摇头直视楚定天,只不过这次摇头摇得更加厉害。   楚定天。“……”阴沉的脸,难看至极。突然间一个闪电像是一把利刃划破了深蓝色的天幕,没多久,一个雷声就在码头上空响起。   楚定天连眼睫都没有动过,仍旧死死的盯着秦念的小脸,看着看着居然觉得胸口开始扯着痛。   哗啦啦……雨幕从远处逼近,淋湿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雨水打在地上,倒是把地上的血渍冲散了。   雨大得让人不敢睁开眼睛,只得半眯着,楚定天半眯着眼睛看着秦念,秦念虚眯着眼睛回视楚定天,两人之间拉开冗长的沉默。   突然楚定天抵着秦念脑门的枪放下了,楚定天转身又拿起一把枪,握在手里面,双手持枪,这次一枪抵着林庆云,一枪直接抵在秦念的太阳穴上,“我说过让开的!”   话落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还有男人的闷哼声,子弹擦过林庆云的脑门射出去,细细的血珠就冒出来了。   楚定天手中的枪被秦念直接扔在地上,枪口还冒着烟,即使再大的雨似乎都浇不熄那苍白的烟。   秦念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打开那只手,才把那支枪打在地上,力道之大让楚定天都趔趄了几分。   重新站直身体,抵在秦念太阳穴上的枪竟然加重了几分力道,“秦念!你记住你是楚太太!”   “还没有在离婚协议没签字之前,你都不要妄想!”当一个女人奋不顾身去救一个男人时,除了爱,他想不出什么狗屁借口,什么结拜之情都是他妈的打着幌子的媾和。   秦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定天,没有,眼睛猩红得能滴出血来,眉梢都染上了寒冰,由里到外的透露着一股阴狠毒辣。却挡不住他眉眼间的自嘲,讽笑。   那样子的楚定天让秦念痛到不能呼吸。痛到脑袋嗡嗡作响。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只是低低淡淡的应了一句,“我记得。”   “可他们和我是在一张炕上睡过的好兄弟!”她说。   她说,他们是一张炕上睡过的好兄弟。呵呵呵~楚定天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被这个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笨蛋。枉他叱咤商场十几年,枉他黑道白道两边滚。   “好!”楚定天咬牙切齿的道,“很好!好得很!秦念!”   说完扭头就走,带着自己的兄弟些。徒留林庆云、骆凌恒跟他的战友还有秦念在原地。   看着楚定天拂手离开,秦念突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直接栽倒在地上,好在林庆云伸手接住了秦念。   而那边,楚定天带着江寅和以利走在前面,听到后面的动静,以利还是下意识的回头,担心的看了下秦念的方向,他看见的是秦念扶着脑袋快要晕倒,于是就对楚定天道,“定天,你不带阿念走吗?她好像不舒服的样子。”说话间眼神还下意识审视着楚定天脸上的表情。毕竟刚刚两人的对峙还是太惹眼了。   楚定天残暴道嗜血的样子太吓人了,估计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楚定天听到以利的话,下意识的回头朝秦念的方向看去,女人靠在林庆云的怀里,明知道她可能是不舒服晕倒了,但还是忍不住愤怒,怒女人宁愿晕倒也不愿跟着他走。   猩红着眼眸瞪了一眼秦念那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南阳码头,豆大的雨点像是冰雹一样打在身上。   走出没多远,余光所及之处就看见骆凌恒的车,京城的牌照,军车?为了逮他,这么多人就一辆车?还真是煞费苦心。   薄唇紧抿,唇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判官,“刘蒙,把车给烧了!”   刘蒙努力的睁着眼睛寻找躲在雨幕中的军车,又看了看楚定天,神色严肃,没有丝毫开玩笑的迹象,心头忍不住滴汗,二少爷这是开玩笑吗,雨下这么大,要烧车?   见刘蒙迟迟没动,声音不禁肃杀了些,“没听清楚还是办不到?办不到,你现在就走人!”楚定天是生气了,很生气,因为大家都知道刘蒙是他在云门最得力的助手,却要撵人,是不是被气疯了。   “马上就去、马上就去……”刘蒙忍不住揩了揩脑门上的虚汗,说着就拉了几个人跟着打下手。   这世界上只有没有的东西,没有楚定天得不到的东西,雨中烧车也算是一大景观,没多久,熊熊大火就在南阳码头外燃了起来,火苗横冲直撞的想要窜上天际。   南阳码头上的骆凌恒和林庆云,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又看了眼已经晕过去的秦念,薄唇抿成一条线。   “大哥,楚定天是想赶尽杀绝!”林庆云用手遮住雨幕避免落在秦念身上,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遮住。   “先带阿念去那边躲躲雨!”骆凌恒伸手指了指码头边避雨亭,“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林庆云看了眼骆凌恒,点了点头,抱起秦念就朝避雨亭疾步走去。   “苍鹰,通讯工具全在车上。”刚刚那个一直给骆凌恒汇报情况的男人说道。   “我知道。”骆凌恒绕过那个男人,在守望上取下表带,捣弄了一会儿儿,然后放在耳边。   没多久,“苍鹰斩首失败,请求总部支援。”骆凌恒望着晕着湖纹的海面,湖纹被豆大的雨点一圈一圈的晕染开。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骆凌恒似乎很生气,“码头上一百号人,伤了七八十,现在雨这么大,难道要我带着他们走回去?”   话说完只隔了一秒钟,骆凌恒气得把手表一下就扔进海里,激荡起一圈一圈的湖纹。   “怎么样?”   “听天由命吧。”骆凌恒眉宇间尽是火气,“让他们把受伤的士兵全部抬到避雨亭里,减少伤口感染。”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叹了口气。   那个男人只得听从吩咐,带着没有受伤的士兵把受伤的士兵抬到避雨亭里面。   骆凌恒沉重的闭上眼睛,一幕一幕的全部在脑海里面回放,过了大概一分钟睁开眼,漆黑的眸底倒是淡然了,迈着步子朝着林庆云走去。   雨越来越大,码头上的血渍基本上已经冲刷干净了,由于激战,照明设施基本上都不能用了,只能靠着几个顽强坚持下来的路灯。   “大哥,阿念似乎发烧了。很烫。”估计也得有四十几度吧,烫得他都不敢去碰触。   骆凌恒看着紧闭着眼眸,即使晕倒却十分不安的秦念,嘴里轻语呢喃着楚定天的名字,呢喃着,呢喃着,一滴滚烫的泪水就从秦念弯弯的眼角滚落,“定天,对不起、对不起……”   骆凌恒和林庆云隔得很近,却只听得见这几个字,翻来覆去的对不起,却听得林庆云火冒三丈,这火不能对晕倒的秦念发,也不能发给骆凌恒,于是一拳砸在避雨亭的柱子上,“明显是楚定天把人闭上绝路!他太太还在这里就把车烧了!他到底安的什么居心?”手起,只看见柱子上留着几丝血迹。   骆凌恒缄默不语,转身看着几乎要吞人的大海。   忽然远处的车灯闪了几下,照亮了黑暗的海面,骆凌恒转身,逆着刺眼的车子远光灯看过去。   人很多,但是车子的远光灯太强烈了,看不见来人。   “是不是楚定天良心发现,又回来了,看看自己的老婆是不是还活着?”林庆云语气嘲讽,十分不善,是替怀中的女人打抱不平。   骆凌恒倒是很不认同林庆云的话,睨着远处的车队,低语道,“至少得再等二十分钟。”他了解楚定天,为了这次任务他特地调查过楚定天,无论是放在台面上的被大众所熟知的,还是不为人知的部分,他都知道,也逐渐分析出了楚定天的性格。   突然出现全副武装的车队,剩余的二十几人,放下自己的战友,“卡擦、卡擦……”子弹上膛,对着来人,虽然他们人不多,但是也不能输了气势,战死沙场是光荣,苟且偷生是耻辱。   “哈哈哈……”一个爽朗的男声大笑着从车上下来,逆着刺眼的远光灯,看不清楚长相,只听见那人说,“好心没好报!”   ☆、203 再见了,我的爱!   越过强烈的车光,一个俊美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刀削的五官,锋利的眸子噙着若有若的笑,视线落在远处林庆云怀里的秦念身上。   手插在裤包里,迈着步子优雅的朝林庆云走去,下着雨,自有人替他撑了伞。   来人正是今天在新闻上炒的沸沸扬扬的雅各的总裁——邵承宇,因为亲自出入铭兰坊,就为扛一个撒酒疯的女人。   在之前骆凌恒可能不认识,但是在今天之后就不可能不认识了,走上前去,挡在邵承宇面前,“邵总?”不想让邵承宇接近秦念,他现在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   邵承宇抿唇轻笑,“我来接我的女人。”   “她好像还挂在楚定天名下?”骆凌恒瞳孔收缩,忽然变得十分警惕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邵总是不是搞错了。”   邵承宇跟骆凌恒说话,视线一直温柔的包裹着林庆云怀里的秦念,“错不了!”忽而睨着近在咫尺的骆凌恒,“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说着越过骆凌恒径直大的朝着林庆云走去,俯身就要抱早就晕倒失去意识的秦念,却被林庆云一把抓住了手腕,林庆云也是在部队上摸爬打滚过许多年的人,身手不如骆凌恒这样的老油条,却比起一般人要厉害许多。   邵承宇睨着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唇角列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像是潜伏在黑夜中的猎豹,随时准备捕捉被自己看中的猎物。   “庆云,放手。”骆凌恒视线落在林庆云扣着邵承宇的手上,剑眉微蹙。   “大哥?”林庆云不解。   “放手!”骆凌恒再次强调,语气比起刚刚身高了几个调调。   刚刚骆凌恒跟邵承宇谈话声音低,隔得远,林庆云没有听见,但是看样子邵承宇是冲着秦念来的。   当邵承宇抱着秦念经过骆凌恒身边的时候,停住脚步,“我会照顾好她的。”保证似的承诺。   “不要让她背骂名。她的名字前现在挂的是楚姓。”骆凌恒视线落在秦念泛白的脸蛋上,然后看着邵承宇警告道。   邵承宇点了点头,就朝着车队走去,刚刚撑伞的人立马上来,替他遮雨,“卡罗,带骆先生的人去治疗。”邵承宇上车之后,吩咐车外的卡罗。   “是的,老板。”   一百号人,邵承宇似乎事先就料到了有这么多人,带来的车辆刚刚好带走全部的人。   其中一辆车上,林庆云和骆凌恒对立而坐。   林庆云愤懑的盯着对面的骆凌恒,“我不明白!”语气十分不解,更多的是不高兴,“阿念是楚家的人,你让一个外人带豆她,算什么?”   “阿念昏迷不醒,附近有没有医疗站,在雨中听天由命,还不如听了邵承宇的放手一搏。”要不是考虑到阿念已经高烧不止,他怎么肯让邵承宇带走她,虽然楚定天会回来,但是他也只是猜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邵承宇带的人一个个看上伸手不凡,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他们不见得有胜算。   到时候鱼死网破,明天的报纸估计得大卖了。   林庆云时是急性子,一拳打在车身上,车身立马就凹陷了一团下去,“你出来执行任务,即使失败,总部那边总不会坐视不理吧?”   话一说完,林庆云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了,收起身上的倒刺,盯着骆凌恒,“还是这本来就是个套就等着你跳?”   骆凌恒,“……”目光越过林庆云,看向车窗外,雨越来越大了。眸子微微眯着,许久都不曾说话。   “大哥,你早知道这是个套,对不对?”看着骆凌恒沉默不语,林庆云变得十分不安,抓起骆凌恒搁在膝盖上的手,眉头紧蹙。   回答他的还是一窜沉默,车里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其他人了,还有就是前排开车的司机,但是司机似乎不怎么关心两人到底在谈论些什么。   “骆伯伯逼你的?还是其他的?”   骆凌恒的视线从窗外收进来,落在林庆云脸上,拍了拍林庆云的手,以示自己没事,“我父亲也是被逼无奈。”   “黎家?”   骆凌恒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难怪了,京城都知道,黎蓝现在跟孙先生走得近。上次她送上chuang你拒绝,拂了她黎小姐的面子,现在弄这么大动静就为了打击报复?还是说黎小姐心高气傲受不得委屈?”林庆云说起黎蓝就满脸的鄙夷与厌恶。   “都不差,两者皆有。”   “你们可是亲戚啊,这都下得了手?”林庆云戏谑的看着骆凌恒,一语双关。   “远得不能再远。”   “这也是。”   “听说你在帮你那个黎家的远房表妹找女儿?有消息了吗?”   “上次说在港城的龙门镇,但是赶过去的时候,房子已经被烧了,就算活着,估计也……”   “不要担心这么多了,想想自己吧,这次估计是……”说到这儿的时候,林庆云没在说了。   车子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骆凌恒视线始终落在车窗外,似乎在看什么,或者是等什么。林庆云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没多久,骆凌恒低醇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楚定天回码头去了。”   倏地,林庆云睁开眼睛,趴在车窗上朝外看,等他再看的时候,外面除了黑压压的雨幕再也没有任何一辆车影。   “早就过去了,别看了。”骆凌恒说,说完就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没看到想要看到的,林庆云心有不甘,抄手看着对面早就闭上眼睛的骆凌恒,“明知道楚定天要回去,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刚刚一直没闭眼,看到车子过去了,就开始睡觉,肯定是事先就知道。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就不敢等,阿念等不起,我那些受伤的兄弟也等不起。”   “楚定天是后悔了?还是?”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楚定天你猜不透,就不要猜了,最终落得脑袋痛。”   ……   楚定天的确是回码头,也的确是去接秦念,车上,他亲自开的车,带来了所有的空车,受伤的人全部被送去医院。   车队在码头上停下,彼时雨还在下,比起刚刚只是有增无减,码头上空无一人,胸口空落落的感觉让楚定天想要杀人。   不顾大雨冲刷,下命令让所有人去找跑进雨幕就开始四处找,直到把偌大的码头全部找完,没找到想要的,差点就像个失落的孩子一般直接坐在地上。   江寅担心的看着落寞的楚定天,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脑袋里面突然涌出刚刚回来的时候,似乎路上的车特别多,比起平时至少多了一倍,大半夜的又全是港城的车牌,不至于跑夜路,何况雨还下这么大。   “定天,他们可能被接走了。刚刚我们回来的时候,路上不是和好几辆车擦肩而过吗,你记不记得?”江寅只好把这些事情往好的地方分析。   “接走?”楚定天撑着脑袋的手忽然垂下,盯着江寅,“骆凌恒明知道是圈套都还要往里跳,你说除了军区的人谁会来接他们?”   江寅,“……”被堵得不发一言,江寅只得沉默,难怪楚定天今天下命令所有的子弹不能打中敌人的要害,而似乎他们受伤的兄弟也没被打中要害。突然像是明白过来了一般,“所以……真的是孙先生?”   楚定天撑着脑袋,捻着眉心闭上眼睛理清思路,“我想我应该去问问爷爷了。”说完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似乎忘了再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居然就朝着车那边走去。   江寅看着雨幕中的楚定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有些事情开始变得不再一样了。   其实在这之前,江寅跟楚定天并不是很多的接触,这次出事是最长的相处时间,所以有些事他并不知情,而实际上这件事就没有几个人知道,算起来也就两个人。   浩浩荡荡的车队又驱车离开南阳码头。   楚云山庄,当楚定天带着满身的伤痕回来的时候,早就是凌晨了,紫荆苑冯妈一直忙进忙出,叫了医生过来替楚定天处理伤口。   冯妈在楚家干了几十年了,自然知道一些外界不为人知的秘辛,比如楚家背后的黑暗势力,比如早些年楚定天这位二少爷总会顶着一些伤回来。   但是从来没有一次,见过楚定天背上被砍了一刀,面部像调色盘。不由得有些担心,担心的在一旁候着。   医生帮楚定天处理完伤口之后,楚定天按医生的交代给那张英俊帅气的脸涂药,坐在床沿上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突然问道,“阿念呢?还没回来吗?”语气温和。   冯妈不禁蹙眉,不由得多看了楚定天几眼,“没、没回来。”昨天两人都没有回来,小小姐也没回来。就想着应该是一家人出去了。今天小小姐没回来,楚定天没回来,秦念没回来,她也以为他们在一起过家庭周末日。   但是九点多的时候,盛世华庭打了电话过来,是小小姐打的,当时小丫头哭得哦,听着她心都酥疼了。   “楚爸爸和秦妈妈是不是要离婚?是不是他们两个人都不要我了?”弯弯当时大哭吼着,声音都沙哑了。   她想了好多办法,嘴巴都干了,才把小丫头安抚住。最后交代一直打理别墅的小千看好弯弯。   楚定天擦着药,听到冯妈的话,脸色划过明显的不悦,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锐利的眼眸在冯妈的脸上掠过,“我怎么不记得公司有这么多事要处理?”   说着就起身去拿手机,冯妈道,“打过了,关机。”   楚定天烦躁的把手机扔在桌子上,“让人去找了吗?”   “没、没有……”冯妈战战兢兢地回答楚定天,总觉得今晚的楚定天有些不一样。   “烦!”愤恨的瞪了一眼冯妈,薄唇里吐出这么一个字眼,弯腰又拿起被自己抛弃在桌子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公司事很多?需要一个副总兼代理总裁忙到这么晚?”楚定天的声音在偌大的卧室内显得那么的低沉暗哑,说着不等对方说身话,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强调的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不悦。   电话是打给洪然的,彼时洪然睡得正香,被电话吵醒,晚上从来不关机,是因为某个暴君总会在半夜时候有这样那样的事,就好比这次。   但是楚定天的话却让洪然这颗把电脑玩得溜得很的高手突然间就短路了,一时间竟然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再问了一次。   初定谈很明显失去了耐心但是似乎更重要的还是得到秦念的消息,于是耐着性子再问了一次。   洪然表示很无辜,“二少奶奶从来甚至不加班的。下班时间一到就走了。”他今天甚至想要送她回来的。   “今天也是?”   “也是!”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洪然看着手机,只得在心中感叹了一句,打工的命!   楚定天感觉胸口住了头浴血满身的野兽,随时都能冲破牢笼出来,然后见人就咬。因为他调动了云门所有的人到第二天一早天大亮,甚至下了一整夜的大雨也停了,都还没有秦念的消息。   云门的事似乎也解决了,只是胸口似乎压了块巨石,让他不能呼吸。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雨过天晴,一整夜的大雨,几日来灰蒙蒙的天空被冲刷得一尘不染,天空像明镜一样透亮,草丛中藏着的蟋蟀在雨后跳出来晒太阳。鼻尖萦绕着青草夹带泥土的香味,马路上汽车经过再也不会携带起扬尘。一切都变得如此美好。   楚定天的心情却截然不同,因为秦念失联了一晚上。   楚式的员工安定了不少,因为手段狠厉的楚定天回来掌权了,让那些该死的股市动荡见鬼去吧,虽然楚定天回来的时候并不是很雅观,脸上像个调色盘,但是丝毫 不影响的他铁血般的手段。   楚定天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处理这公事,突然一个数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Nina,这些股份是怎么回事?”楚定天把文件递给Nin按,然后问道。   为了方便交接工作,楚定天暂时让Nina在一百零八层候着。   Nina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扶了扶眼镜,“不知道,这些事秦总在处理,她不让我们插手的。”   “雅各收购楚式的股票?无缘无故的被雅各收购的股票又落回楚式?”楚定天看着数据低语喃喃,漆黑的眸子不禁染上一层看不明的色彩,“雅各发善心?”   “这次出事股票走低是怎么回事?”楚定天突然问道,似乎心中有一团杂乱的线,理不清楚,而且越理越乱。   “政aa府宏观调控起了很大一部分作用。”Nina不满的道。出事一年纳税纳得还少吗?现在脑袋抽风想要吞了楚式?   他该想到的,如果不出意外,这一两天之后楚式的股票可能会一路飙升。   “雅各就是小人得利。”Nina不满的抱怨。   “秦总是不是约过邵承宇?”楚定天突然注视着Nina,目光如炬的看着Nina,吓得Nina说话都说不利索。   “是……是啊。”   “怎么了,楚总?”   楚定天似乎想通了什么一样,拿起内线电话拨了出去,“带人去找邵承宇的住所,每一个地方,搜!直到找到秦念为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紧跟着楚定天也离开了办公室,“把数据整理好,下班之前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说完楚定天的身影消失在了办公室里。   Nina和洪然一样,都不知道楚定天在想什么。后者是觉得今天凌晨的楚定天跟现在的楚定天之间,他们之间差着一段回忆。而现在的楚定天似乎更加完整。   路虎越野上,楚定天打了刘蒙的电话,“准备私人飞机,去伊基托斯劫人。”   刘蒙本来准备休个大假的,云门事少,但是这一个月每天有点风吹草动,他就神经紧绷。好不容易忙完了,却又被某个资本家拖着做事,虽然心里苦,但是还是问道,“劫人?劫谁?”   “向可暖!”   “向可暖?劫回来干嘛?”给二少奶奶添堵吗?早就听说过楚定天、秦念、向可暖说说那人之间的事情,现如今第三者好不容易走了,现在却要带回来。   “我做事,需要给你解释?”   “不、不用……哈哈哈……”怎么感觉有种踩了老虎尾巴的既视感。   “您去吗?”犯了错,刘蒙这次加上了敬语。   “你能把她带回来,就不用我去!”意思是你问的他妈的不是废话吗。   刘蒙当然知道,向可暖的本事,毕竟翻出老底这件事,他还是参与其中搭了一把手的,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是打工的,他是爷。他开心,他随意。   “十分钟后楚家私人停机坪,见不到人,你就可以去南非挖矿了。”说完楚定天挂了电话。   飞机上,向可暖搭乘的今早的飞机,六点的样子。她以为邵承宇会来送他,结果等来的是冒雨出行,等来的是浑身湿透的邵承宇抱着同样浑身湿透的秦念回来别墅。   他似乎都不顾忌,她的身份,都不担心秦念忽然醒来看到她在他的别墅,问其他的。他似乎做好了准备跟她摊牌,也跟她摊牌。   她想即使秦念醒来问他,他会说:她啊?我妹妹。这么多年,他带着她,从来都是这么介绍给其他人的。   看着男人脸上从来没有流露过的担心,她心里嫉妒得发慌,虽然那天在警察局外面站了一下午之后,就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再为这个男人心疼一秒钟。但是再次看到他跟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痛。   看着他为了那个女人忙进忙出,看着他彻夜未眠握着女人的手守在床边。直到她走的时候,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走了,六点的飞机。”要不要送我的这几个字硬生生的被憋进肚子。她不敢说出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是那么的渺小,尤其是在这个他口口声声的说着爱的女人面前。   在那一刻她才发现,她在他面居然那么自卑,她卑微得就像是蝼蚁,一捻就碎。   还未等她转身,她就冲出了卧室门,在转身的时候就泪流成河,捂着嘴爸一瘸一拐的跑出去,甚至没有叫司机,甚至没有带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只带了乘飞机要用的护照和机票。   冒着雨,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坐在出租车里她哭得地老天荒。哭得压抑却还是止不住眼泪流。这一走估计永远也不会再来港城这个让人伤心的城市了。   当时向可暖坐在出租车上不禁让人联想到了《喜剧之王》里,张柏芝从周星驰那里跑出来坐在出租车上哭成泪人的样子,只是偏偏少了那句“我养你啊。”   就是这句我养你,让多少人哭成狗。   想着想着眼眶居然禁不住的又变得湿润,看着窗外的云层,飞机像是在棉花糖中穿过一样。   纤细的手指趴在透明的机窗上,看着外面千变万化的景象。   在飞机的机窗上哈了一口气,伸出纤细的手指:再见了,邵承宇!再见了,我的爱!   ☆、204 不是孬,是深情。   楚定天的驱车回楚云山庄,停机坪的时候,刚刚遇到了从外面旅游回来的楚老爷子,徐医生和阿德陪着。   楚定天这一个月一直在忙,只听闻冯妈说,老爷子出去旅行了,带着徐医生和阿德。多看了几眼将近一个月不见的楚兴夘,眸色变得暗沉,朝着楚兴夘走过去,“爷爷。”   “二少爷。”   “二少爷。”徐医生和阿德见到楚定天时各自喊了一句。   楚兴夘被阿德搀扶着从直升机上下来,花白的头发被风吹乱多了几分长时间在外的疲累,撑着磨得发亮的龙头拐杖,视线落在远处的直升机上,看着面前的楚定天,“要出去?”声音苍老可见一斑的劳累。   “是啊,去办点事,不过很快就回来了。”楚定天脸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语调控制得恰到好处的尊敬面前的老人,“不过,爷爷,走之前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笑容凝滞在嘴角,忽然神情变得严肃。   “你说?”   “当年要和小姑结亲的孙仲勋是不是京城的孙先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重名也是不是很大的事情,但是要是和京城的孙先生重名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没有说过不是,你也从来当他就是。”楚兴夘拍了拍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孙子,笑着道,“你现在只是来得个认证。那我告诉你,他就是。”楚兴夘笑道,这个孙子的是他一手培养出来,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些。   “所以爸爸他被抓走……而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甚至在第二天就甩手出去旅游?”楚定天问,“爷爷,你是觉得我无所不能吗?还是觉得我就应该是无所不能的样子?”楚定天一联想到上一辈的恩怨牵着道下一辈的时候就莫名的恼火。   楚定天口中的爸爸是指秦世忠,他叫楚国勋从来都是父亲。   楚兴夘看着憋着脾气不发出来的楚定天,叹了口气,“爷爷不是什么都不做,爷爷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想的只是儿孙全部都会来身边,不要流落在外。   “那你知不知道由这件事引起的是,你当初指给我的媳妇现在要跟我离婚?”语气有点咄咄逼人。   楚兴夘神色一滞,很明显他没想到多米诺骨牌会波及这么远,一时间居然有点心疼自己的孙子。要是不爱就还好,可是现在看来是爱得病入膏肓了。   两人之间形成的剑跋扈张的阵势,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而这个时候准备好一切的刘蒙只顾着楚定天吩咐收拾好就来叫他,完全忽略了紧绷的氛围,“二少爷,可以出发了。”说完众人投来的视线告诉他,似乎又什么不对。   楚定天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话的语气太过了,沉了沉声,“爷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跟你讲话……”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就朝全副武装的直升飞机走去。   楚兴夘苍老的脸上显而易见的疲累,伸手让阿德扶着,“回去吧。”   楚兴夘刚刚回到主宅,就看见在住宅内忙进忙出的楚国勋,指划着下人收拾这里,收拾那里。   楚兴夘,“国勋,这些事,你不用亲自监督的。”   楚国勋见到楚兴夘,脸上级露出欣然的神色,“父亲,您回来了。”说着就朝着楚兴夘走过去,接替阿德搀扶着楚兴夘朝沙发那边走去,“父亲,舟车劳顿,先尝尝我泡的茶?”   然后也不顾楚兴夘是不是点头,拿起方几上的紫砂茶壶给楚兴夘沏茶,“我最近闲来无事,又知道您钟意茶道,就跟着学了。”   楚兴夘接过楚国勋递给他的小小的紫砂茶杯,眸底有不解的神色,却没有完全显露,摩挲着茶杯,只道,“老大,有心了。”   “哪里哪里,孝敬父亲这是做儿子应该做的事情。”楚国勋看着楚兴夘摩挲茶杯却不准备喝,眼底划过一丝不怎么看得见的惊慌,“父亲,怎么不喝?是觉得我的手艺不好?”   楚兴夘视线一直落在远处的家具上,听到楚国勋这句话,不但没有喝,而是直接把茶杯放在方几上,视线收回看着楚国勋,“三丫头泡茶的手艺真的是常人比不上的,不说常人比不上,我这个喝了几十年,泡了几十年的人也比不上。”楚兴夘如是说,视线却一直紧锁在楚国勋的脸上。   被岁月沉淀的眼神真的格外具有杀伤力,不消几秒就被盯得毛骨悚然,背脊发麻,连忙躲开楚兴夘的目光,站起来朝着另外一边走去,“这……这人啊,各有命数的。这么多年了,定天他们也这么大了……”楚国勋说话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有其他的原因,眼神也是漂浮不定的。   “是啊,时间长得大家都忘了辰儿是三丫头的儿子……”楚兴夘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楚国勋身形一震。   背对着楚兴夘的整张脸全是震惊,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点点的后怕,黑色的眼珠不停的眼眶中打转。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他怕万一是圈套,   半晌,主宅的客厅里都只听得见下人忙进忙出的声音,“国勋,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快呀忘记了?忘记了辰儿是你替三丫头照顾的?”   楚国勋低垂着头,视线闪烁,脑袋迅速的转动着,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楚兴夘突然道,“要不是最近的事情,我都快要忘记了辰儿是三丫头的儿子了……哈哈,你说我是不是老糊涂了?”   “是啊……是啊……哈哈,要不是闹出这么大的事,都快要忘记了……”楚国勋突然背过来,看着楚兴夘,脸上是笑打着哈哈道。   “老爷子,你长途跋涉的身体耗不住的,要不上楼休息吧?”徐医生适时地上前道,刚刚的一幕他也看到了。   试探!绝对的试探!老爷子怎么会忘了大少爷是三小姐的儿子?   “国勋你去忙吧,我想上楼休息了。”说着撑着拐杖起身,阿德上前搀扶,“阿德啊,叫下人们不要弄了。我年纪大了睡眠浅,容易被吵醒的。”   “好的,老爷。”   楚兴夘明显的在赶人,楚国勋不是听不出来,本来还想等会儿再走的,可是由于刚刚的胆战心惊,只得跟楚兴夘告辞。   楼上,徐医生和阿德陪着楚兴夘在书房内,楚兴夘睨着眼前的紫砂茶杯,眼神锐利如寒刀,“徐医生,怎么样了?”   “初步估计茶有问题。”   “人呢?”   徐医生,“这个……”真的不太好说,楚国勋是楚兴夘的儿子,当着老子的面说儿子的不是,总归不太好。   楚兴夘,“阿德,你说说看?”   阿德,“老爷,勋先生前后不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估计……”阿德到底是跟着楚兴夘的时间最长,楚兴夘的心思也是极其了解的,没有徐医生说话那么顾忌。   “可是面前这个人真的好像阿勋。”楚兴夘眉宇间流露出的是父爱的慈祥,是对儿子不见踪迹的痛。   ……   蔚蓝色的大海上,一艘豪华双层游艇上。昏迷一天一夜的秦念悠悠转醒,记忆还停留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楚定天用枪抵着她的太阳穴,掷地有声,“秦念,你不要忘记你是楚太太。”   以及他失望道绝望的眼神,看着她笑得极其难看,他说,“好!秦念!好得很!”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都像是淬了毒药一字一句的全部落在她的心脏上。   想着想着,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的双眼竟然开始发酸发胀,心如刀绞般的疼痛。余光瞟向四周,陌生的环境像是侩子手一样将她凌迟处死。   眼神慌张,看不出这里是哪里,撑着发晕的脑袋,努力的想要辨别这里到底是哪里,手上还打着点滴,直接拔掉,撑着床头柜朝门口方向走去,神智颠倒,脑袋晕胀,撑着卧室里的桌子,力气使不上来,一个不小心,桌子上凡是能触碰到的东西全部滚在地上,骨牌效应波及周围。   “哐当”声倒是吸引来了几个小护士样子装扮的女人,推开门见秦念下床,神色慌张,忙不迭的上前,扶住撑着桌面快要摔倒的秦念,“秦小姐,你怎么下床了?你的身子还没好彻底,快上chuang上去躺着。”   秦念根本听不清楚小护士在讲什么,只是想要看清这里是哪里,嘴里含糊不清的吐着几个零星的字句,“这是哪儿?”   声音低,高烧之后桑音更加的沙哑,小护士根本除了看见秦念的嘴巴在张阖,压根就听不到声音。   见秦念不不懈的朝外走,小护士急得眼圈发红,“秦小姐,你快回床上去吧。要是先生知道了肯定会罚我们的。”小护士恳求道,眼眶些微的发红。   这次秦念似乎听到了什么关键词,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小护士的袖口,眼神也在这瞬间聚焦,蹙眉问道,“先生?你们先生是谁?”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泛白的唇瓣也藏不住这一刻的让人胆寒的表情。   “是我!”小护士被秦念吓得手都在发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从房间门口传来一个暗哑低沉的男声。   秦念顺着声音去寻找声音的主人,看到门口的男人时,泛白的唇瓣勾起一抹大大的笑,笑得极其的嘲讽,“邵先生绑架楚家的当家主母,会不会太过了?”明知道不会太过,但是还是要逞口舌之快。   在秦念说话间,邵承宇已经走到了秦念面前,忽略掉秦念嘴角那个大大的讽笑,敛眸,“不会。”语气淡淡的,神色不见一丝起伏。   说完俯身就把秦念打横抱起,然后朝着床那边走去,“从来没有发现你是这么爱折腾的女人,身子这么弱,还下床跑,不要命了?”语气间尽是温柔得能滴水的宠溺,低头盯着秦念的时候,像是盯着多年的恋人。   虽然秦念觉得他们之间认识不过三个月,从三月末到七月末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却能做到如此。   对于男人突然抱起自己,秦念不会在明知道反抗无效,身体多动一下都会耗尽的情况下跟这个男人斗体力,而是任由邵承宇把自己搁在床上。   刚刚醒来,见到陌生的环境,多年来的习惯让她下意识的想要弄清楚这里是哪儿,在见到邵承宇的时候,突然间什么都无需在解释了。   将秦念放在床上,邵承宇转身就对小护士道,“去叫医生过来,顺便准备点易消化的食物过来。”   小护士得到命令,再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点了点头,就跑出去了,顺道还把门带上了。   吩咐完之后,邵承宇开始做一些简单的检查,比如说量温度,拿起温度计,甩了甩,走到床前,“张嘴!”语气淡淡的,但是却又十足的命令在里面。   秦念,“你觉得我跟楚定天离婚后,我就一定要跟你在一起?更何况现在还是八字没有一撇。”秦念看着递过来的温度计,视线落在男人淡漠却始终带着一个浅笑的脸上。   “这不是当初说好的吗?你要股份,我要你。”邵承宇也不恼,如是说道。   “你去港城打听打听,我秦念向来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吗?更何况也没有立字据!”言外之意就是你能耐我何?秦念双手抱胸,病态却自有一番韵味,土匪般的痞气。   邵承宇浅笑,看着床上的女人,明明病得呼吸都需要额外使力气,却偏生一副女奥特曼的强壮样,“虽然你讲信用看心情这一点让人很不爽。但是在楚定天面前却较真到让人嫉妒得发疯,所以我信你一定会跟他离婚。”   “这么自信?还是你觉得我跟你一样疯?”被拆穿心思,秦念说话的时候不免恼怒中带着嘲讽,嘲讽中却也是十足的自嘲。   “不是疯,是钟情。”邵承宇纠正道,“张嘴!”   “真的这么喜欢我?喜欢到非我不可?喜欢到明明差点取代楚式成为亚洲的经济枢纽,却也要为了我,放弃大好的前程?”   “真的。”   “没有野心的男人,真的好孬!”秦念轻嗤道。   “不是孬,是深情!”   “留着你的深情给别的女人!秦念钟意的是有野心男人!”   “张嘴!”邵承宇这次没有再跟秦念讨论这个问题,而是逼近秦念,沉声命令道。   秦念咬着嘴摇头,见女人不是很配合的样子,只得压低身体,将秦念压在床上,两人之间留着半点距离,“好像还有别的办法量温度,不介意我帮你?”   别的办法?胳肢窝吗?想都别想!张嘴一口把温度计含在最里面。而这个动作却让邵承宇小腹窜起热流。脸上却是一脸的正经,别过脸,起来。   背对着秦念,“喜欢有野心的男人?阿念你拒绝人的借口真的好烂!要是楚定天为了前程狠狠的伤害你?你会爱他吗?还会像这样细心塌地的跟着他?”   “不会!要么爱要么忘,这是你的答案。不要试图解释什么,我了解你超过了解我自己。”   秦念嘴里含着温度计,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但是听到邵承宇的第一句话的时候本来是想反对的,但是却被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堵得哑口无言。是啊,什么借口都是对不爱的人来说的,要是真的爱,哪里有这么多借口。   就好像索言爱顾瑾琰,小小年纪就背着家人怀了顾瑾琰的孩子。就像是楚楚爱江寅,即使死在手术台上也要生下小小。   她爱楚定天十年如一日的沉淀,如果楚定天最后真的为了前程伤害她,她能怎样?就好像这次,在楚式面前,她自觉的替楚定天选了楚式,而没有选她。   她喜欢看他认真工作的样子。   “张嘴!”正在冥想中的秦念又听到这句话,这次倒是配合的张开嘴巴,男人拿起温度计仔细的看着,样子十分的认真。   明明换一张脸的话,她可以感动到哭死在床上,但是如果是面前这个男人的话,她怎么都感动不起来。   “烧退了。克丽丝帮她检查其他的。”邵承宇看完之后对着那个叫做克丽丝的医生道。   克丽丝看了眼床上的秦念,浑然天成的病态美,低垂着眼睑似乎在想什么其他的,但是还是在认真的给秦念检查各项基能。   秦念看着邵承宇忽然道,“邵总,不管怎么看,你都不是做我另一半的料,倒是像做小叔子的料。”一脸的调笑。   秦念的话一出,克丽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但是碍于邵承宇在场,动作也不好过大,只得咬唇低首笑。   邵承宇的脸瞬间就黑了,谁要做她的小叔子,做她的小叔子,他岂不是要喊楚定天一声哥,怎么可能?抛开家仇不说,他都不会喊楚定天一声哥。   “我发现你不说话的时候对男人更有吸引力。”   “我不需要对你有吸引力。”秦念说,“你和楚定天一样,一张脸有时候真的很欠抽!”末了还补充了一句。   “帅也能惹你嫉妒?”   克丽丝忍着笑,终于给秦念检查完了,“秦小姐现在需要休息,其他的来嘛……”说道这儿的时候,克丽丝的视线落在病床上的秦念身上。   女人很漂亮,乖巧听话的时候像是跌落凡间的天使,但是一想到刚刚的检查和之前的结果一起对比之后,她居然忍不住有点惋惜,“我们出去说。”   游艇甲板上,吹着海风,看着太阳落在海平面下,克丽丝道,“秦小姐身体不是很好。”开了个看似缓和的开头,说完克丽丝盯着邵承宇。   “现在的确不是很好。”邵承宇说,海风吹佛着衬衣的衣袖。   “其实,秦小姐说得对,你适合小叔子,而不是另一半。”克丽丝淡笑道。   克丽丝纯纯的美国人,金发碧眼,身材高挑,惹人眼。跟邵承宇是多年的好友,早年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是同窗,两人之间的友谊总是让人误会成情侣,其实不然,他们之间真的是纯纯的男女友谊。   两人好友多年,有些话当然不必拐弯抹角。   “你也这么认为?还是另外有原因?”楚定天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轻声问道。   “就算没有原因,你们也不合适。”克丽丝说,“小暖是个挺好的女孩。”作为老友跟邵承宇的私人医生,克丽丝是见过向可暖的,并且还替向可暖看过病。   “她会伊基托斯了。”一丝是他们不合适,他要的是秦念。   克丽丝,“……”希望这老友没有后悔的一天吧,她只有这样暗暗地跟耶和华上帝祈祷。   “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病?”邵承宇心烦意乱,尤其是听到向可暖三个字的时候更甚了,压了压心底的乱糟糟的思绪问道。   “是!她有!”克丽丝说,“目前不知道是什么病,但是她的体检报告得出的结论真的很糟。”   ……   当港城的飞机降落在伊基托斯国际机场的时候,向可暖架着一副超大号的墨镜,遮住了自己的脸,头上的鸭舌帽更加的看不清楚面容,简单的衬衣单裤平底鞋。人群中这样打扮的人一抓一大把。   本以为这样的装束已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刚刚出机场门,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被几个黑衣人包围了。   ☆、205 暗恋是一场盛大的独角戏   “向小姐,老板让我们带您回去。”领头的那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的道。   向可暖用余光扫了下四周,不下二十个人,嘴角勾起一个冷淡的笑,轻嗤道,“绑架?”   “向小姐,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在老板手下做事。”领头的黑衣人稍微有点为难的样子,“您还是请吧。”临了补充了一句。   向可暖抄手,“请?你们倒不如直接把我绑上车,还能避免浪费口舌!”说着转身跛着脚朝另一边走去。   领头的黑衣人给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另个手下心领神会,上前就拦住向可暖的去路。向可暖视线落在两个挡住她去路的黑衣人身上,一开始还带着嘲笑的脸,现在直接履上一层薄霜,“让开!”声音不大,但是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两个黑衣人听到之后,脑袋垂得更低了,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摇头。   向可暖恼怒的瞪了一眼两个黑衣人,“我再说一遍,让开!”   于是乎刚刚那个领头黑衣人走过来,一脸为难的样子,“向小姐,老板也是担心你在外面住不惯。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这次话音一落,领头的黑衣人直接比了一个手势,后面直接上来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就要动手去捉向可暖的手臂。   向可暖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这么蛮不讲理,神色不免有点惊慌,撑着后退直到撞上一堵硬邦邦的墙,还没来得及跟身后的人道歉,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没看见人家小姐不想跟你们走吗?”语调平缓不带一丝感情,淡然得让人不寒而栗。   楚定天的出现让向可暖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但是随即就扯着楚定天的衬衣衣袖道,“先生,帮帮我,他们想绑架我。”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见犹怜。   楚定天嗤笑,不只是笑向可暖能得奥斯卡的演技,还是笑正黑衣人,反正就是小,笑得让人生寒。   笑得向可暖不敢确定这个男人千里迢迢的赶来伊基托斯到底是为什么。   楚定天眼神轻飘飘的越过想要上前捉向可暖的黑衣人,然后落在向可暖的脸上,“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向可暖目光一沉,突然间上次他算计她让邵承宇坐牢的记忆一下就涌现在脑海里,跛着脚退后几步,拉开自己与楚定天的距离,抿唇不说话。   而几个黑衣人很快就被制服,躺在地上痛苦申银,剩下的倒是不敢上前了,只敢远远地的看着。   向可暖余光瞥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我身上似乎没有二少爷想要的东西。”知道今天要么跟着邵承宇的人回去,要么就跟着楚定天走。但是这句话一出口,很明显就站定了阵脚,“虽然曾经有过一段情,但是似乎你都知道了我接近你到底为什么。”向可暖捋了捋耳际垂落的头发,自有一股风情。   她宁愿跟着楚定天走,也不愿回到那个看到就刺痛眼睛的地方去。   楚定天笑,笑得风轻云淡,“的确没有。”眼睛危险的半眯着,审视着面前的女人,“不过,人存在都有价值,就要看对谁了。”说完转身就走。   向可暖感觉她的头皮在发麻,看着男人淡漠森冷的背影,回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对着那个领头的黑衣人道,“我和楚先生是旧识,暂时不会回去……也许会离开伊基托斯也说不定。”说完就跛着脚去追上楚定天的脚步。   车上,向可暖和楚定天坐在后排,前面是司机和刘蒙,前后都有车辆护驾,“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想了许久,都想不通,什么叫每个人都价值,就要看是对谁?难道楚定天会蠢到拿她去要挟邵承宇?   “字面上的意思。”楚定天闭着眼睛养神,菲薄的唇瓣张阖着。   “你不会蠢到想要拿我怎么样邵承宇吧?”向可暖的手在身侧握成拳头,神情嘲弄的看着楚定天,鄙夷的眼神太明显。   楚定天呼吸平稳,眼皮都不曾动过,直接忽视了向可暖的话。   见楚定天不搭理自己,向可暖嗤笑出声,“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真是蠢得可以。”   “是不是蠢,到时候就知道了。”这次楚定天倒是开口搭理了向可暖,看着面前一直喋喋不休的向可暖,不禁蹙眉,他当初怎么就看上过这个女人,还稀里糊涂的跟这个女人交往了两年。还是楚太太好,话少。   睁开眼睛,欺身上前,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向可暖被楚定天的行为吓得连忙往后退,警惕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虽然不爱,但是男性的荷尔蒙还是让她的心跳直线上升,脑袋里乱成一团浆糊。   乱成一团的浆糊剥离出新田的画面,当时这个男人选她放弃了秦念,当时心里是感动的,但是所有的感动在邵承宇被带进局子里的时候几乎被磨完。却在这个时候再次被牵引出来。于是乎,心跳乱了节奏,眼神迷离的乱跑,生怕跌进那漆黑的幽潭。   正准备伸手推开楚定天时,低醇浑厚的声音就在脑袋上方响起,“当着前任的面说前任蠢是情商低的表现!”说完,楚定天就起身回到了刚刚的位置继续假寐,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向可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你承认了?”她问,见男人不说话,有道,“看在新田的时候你救我的份上,我告诉你,你这步棋会输得很惨!”   男人眉头挑动,掀起眼帘看着身旁的女人,还没说话就听见向可暖道,“因为邵承宇最爱的事秦念。来港城是为了秦念,些股份也是为了秦念才还给楚式的。”   “我知道。”   “知道你还托我下水?”她这次回来本来是想要办理移民手续的,她是伊基托斯的华人户口在这里。但是这个地方是让人伤心落泪的地方,她想要离开。   “你以为在新田,我能白救你?”意思是你报恩的时候到了,“还有,没到最后关头什么结论都不要轻易的下!”   “我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新田她的确是心存感激,因为让楚定天选择的是她和他最爱的楚太太。孰轻孰重一眼就看得出来,但是这个男人却选择救她。虽然不知道秦念最后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如果当时楚定天不选她的话,她必死无疑。   “放弃一个那么爱的男人是什么感觉?生不如死?还是心如刀绞?”楚定天睨着向可暖问。   楚定天的话莫名的扯到了她的泪点,扬着的眉眼忽然暗沉了下去。放弃一个那么爱的男人是什么感受?她曾经看到一句话:放弃一个爱了很久的人,就像一把火烧了自己住了很久的房子,心里知道那是自己的家,是心灵栖息的地方,但是已经回不去了,只能看着那些残骸和土灰心痛到绝望。   “都不是!”向可暖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开口道,视线落在窗外面倒退的白杨树上,“是心痛到绝望。”绝望到自己用全世界都换不回一个你。   看着这样的向可暖,楚定天似乎能感受到那些从心灵深处散发出来的绝望,那是终日不见天日的现在已经腐臭道散发着青色的烟闭上眼睛,睨着向可暖,“当初和你交往两年,你突然不见了,我以为我会发疯到杀人,结果没有,这件事甚至不了了之。”   “我和阿念在教堂举行婚礼的时候,你突然闯进来,用视频威胁我,我都没有离开,一开始以为是责任,后来仔细想想也许这就是爱吧。如果当初闯进教堂的是阿念,或许我就离开了呢。”   “后来,你割腕住院,以死威胁我从提前结束蜜月回来,我回来了,只因为责任,我对你有责任,我负了你两年青春,害你落海,这些苦不是你应得的。”   “还有……”楚定天说到这儿的时候话突然顿住了,盯着一脸淡然的向可暖,女人的脸部线条明显的紧绷知道她在隐忍。   本来想把向磊的事告诉向可暖的,但是似乎不太适合,倒是候他担心向可暖用这个肆意的挥霍他的自责,“我告诉你这些事项证明一点:一开始认定的人不一定就是那个陪你走到最后的人。”   “所以呢?”向可暖笑着问道,偏过头来,看着楚定天,“二少爷觉得我们应该合作?”   “难道不是?”楚定天反问,“如果你觉得你放得下邵承宇的话,你现在就可以下车!”   说完就摁下驾驶室和后面之间的隔音挡板,“停车!”话刚毅落下,司机就熟练的路边把车停下。   向可暖压下胸口的烦闷,挑眉看着楚定天,“既然上车了,为什么要在中途下车?”说着伸出右手伸向楚定天,“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她不想那么早放弃,暗恋是一场盛大的独角戏,即使是独角戏也应该有个HappyEnding。   她想为自己搏一搏,也想看看人人都忌惮的楚家二少爷的智商是不是开始掉线。   …………   港城那片靠近公海的地段上,一直漂泊着一艘游艇,从日出到日落一直搁浅在那里。   “得出什么结论了吗?”楚定天和克丽丝对立而坐,两人正在谈论秦念很糟的身体的问题。   “就目前来说,秦小姐听力比常人低很多,而且体质很差,属于随时都会晕倒的那种体质,而且体温也时高时低。”克丽丝看着将手上的体检报告分析给楚定天听。   “不过……”克丽丝在看到一项结果之后,突然顿住,神色较之刚刚多了些迷茫更多的是不解,甚至将报告拿近了些贴在眼前看,似乎是刚刚的那一眼眼花了一样。   邵承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克丽丝,克丽丝是美国著名的医学研究机构的负责人之一,在她面前小病小痛就像是九牛一毛一样,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   “不过什么?”邵承宇不由得心口一提,急切的问道。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紧绷着一层名为后怕的东西。   “秦小姐的血液里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酸性物质。”看了许久之后,克丽丝才缓缓的开口道。   “所以她输血的时候能跟她配对的血不多,甚至比那些有熊猫血的人还要难?”脑海里是秦念无浑身是血的样子,那次在医院里,楚定天出动全城都没有找到配对的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你怎么知道?”克丽丝脸上一闪而过的吃惊,毕竟邵承宇不是做这一行的,“照目前来看,应该是这样?”   “能配对就能给她输血吗?”邵承宇突然问道,似乎有点后怕的样子,眸色却深沉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是!”   “很少,几乎没有几个,这取决于她有几个有血缘关系的人。”   邵承宇,“……”冗长的沉默,在书房里蔓延开来。   好在这个时候邵承宇的电话响了,不然克丽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问些什么了。   邵承宇看了眼桌子上震动的手机,是伊基托斯打来的,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腕表上的时间,还是起身拿起手机划开,放在耳边,“说!”语气低沉而缓慢。   “我养你们为了你们这样办事的?”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只知道邵承宇现在看起来十分的生气,眉梢都染上了明显的怒火。   克丽丝坐在沙发里,看着一脸震怒的楚定天,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听着男人大动肝火的训斥着电话那头办事不利的手下。   ……“知不知道是把她带走的?”骂了许久的邵承宇终于算是骂够了一样,叉着腰问道。   “……”   “不知道?你们怎么知道一天三顿要吃饭?”   “……”   “给我找!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能把人给我丢了?找不到你们也可以卷铺盖走人了!”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掐断。   克丽丝手上随便翻着书,财经类的,看不懂,对于一个学医的来说,只是纯粹打发时间而已。看着邵承宇眉毛鼻子都是燃着怒火,克丽丝放下手中的书本,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怎么了?谁惹着大名鼎鼎的邵先生了?居然敢惹邵先生生气,应该拖出去斩了再喂狗。”克丽丝开玩笑道。   邵承宇白了一眼克丽丝,拿起桌子上的烟抽出支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莫不是楼上的那位要死要活的要回去?”克丽丝明知故问,电话很明显是伊基托斯的手下打来的。   邵承宇着这沙发坐下,缓缓的吐出烟丝,“你找茬?”她没听到他刚刚用的伊基托斯的本地语言吗?何况,要是秦念闹,他直接上去训斥人就够了。   “莫不是远在大洋那头的小暖惹着你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还真是能耐。”克丽丝看着多年的好友,用着调笑的语气道。   “被人带走了,听说是个亚洲人。”邵承宇懒得理克丽丝直接撂下一句话   “小暖除了向磊这个哥哥,还有什么亚洲朋友?两年前都是独来独往的,也没见人跟她来往。”克丽丝道,纤细的柳叶眉不禁蹙起。   “我都不知道,要是被我逮到……”剩下的话被邵承宇全数咽下,“抽时间帮我做个鉴定。”没再说什么,反口说了这么一句。   秦念倒是没跟自己过不去,下人端来的饭她会按时吃,饭后的药也会按时吃,从来不跟自己过不去。   慢慢的身体也恢复了许多,精气神也被养回到以前。   港城水上乐园也开始投入建筑中。楚定辰的除了耳朵需要助听器助听外,脚也好得差不多了,也会在星期天的时候陪小宝去养老院看索林夫妇,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宝也不再像当初那样讨厌楚定辰,也不再记恨楚定天。   楚式一切照常运营。南阳码头枪击事件以利没有出现。事后林庆云被他老子直接捉回了京城软禁。而骆凌恒直接被调回了京城。   但是那晚的事还是被挖了出来,在上流社会中口口相传:楚二少烧了京城来的军车,用枪抵着楚太太的太阳穴,最后却拂手离开。   坊间流言四起,纷纷猜测:这桩万众瞩目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八月份很快就过了一半,谁都不知道楚定天和韩雅歌在皇城酒店总统套房共度一夜的事情是怎样流传出去的。   只是一天,微博上某个大V爆料出一组图片:韩雅歌梨花带雨的在总统套房门口,身后不远处是楚家二少爷,二少爷一脸深沉,看不出表情。纯纯的图片,没有配任何文字,没有加任何话题,点击量在半小时内破亿,转发量超过千万,评论不下一亿。   那个大V的纯图片微博,格外的引人遐想,除开水军,队伍站成了两列:支持楚秦恋的,反对楚秦恋的。   支持的人:指不定还是韩家那小丫头勾引楚欧巴,毕竟韩家小姐早就喜欢楚欧巴。   反对的人:西楚永远是和秦朝对立的,这是历史既定事实。改不了!   ……不管舆论怎么说,事关港城的两个大家族。普通人最喜欢在茶余饭后聊些知名人物的感情,于是各报纸也争相报道,当日记者堵在在总统套房门口拍的许多照片、视频也随之流了出去。甚至当日秦念要和楚定天离婚的事业若有若无的被牵引出来在公众场面。   楚定天当初送给向可暖的公寓里,楚定天今天是来给向可暖送吃的来着,向可暖被楚定天带回港城基本上是被软禁了。   微博一发出来就引发了许多关注,生活在互联网时代,信息传递就是这么快。向可暖看着面前神情淡益的男人,嗤笑道,“二少爷的死忠粉还是挺多。这韩家二小姐也是爱极了你吧,不然也不会想出跟你上chuang这么一出。”   楚定天倒是丝毫不受这些消息新闻影响,心情似乎还不错,坐在沙发上,长腿优雅的交叠着,明明一副斯文样子,指间燃着的烟却是平添了几分痞气。整个人大写加粗的斯文痞子样。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情都要负责的话,有的人不是要盖一个后宫。”吸了一口烟,到了尽头,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起身看着向可暖,“你说呢?”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向可暖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眉头蹙起,呼吸变得紊乱,也跟着站起来,对着楚定天的背影道,“韩家在港城的势力可不小。而且韩小姐的老爹可是政协那边的人。”语气有点倨傲,更多的是看好戏。   “所以呢?”楚定天到是好脾气的转过身来了,戏谑的盯着向可暖,“你不是说上了车就没有中途下车的道理,怎么,后悔了?还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就算最后不如我所说的,至少还看了我的笑话。”   向可暖看着楚定天,背脊一阵发麻,这个男人是别人身体里的蛀虫吗?当时她在想什么都看穿了,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漂亮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瞪得大大看着楚定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楚定天双手插袋,嘴角的淡笑消失,转而变得阴狠,“对你来说双赢。”他快要失去耐心了,向可暖这个女人还真是爱得大度,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居然还能想着为了那个男人的幸福守口如瓶不肯透露踪迹。   其实这也不怪向可暖,这么久似乎已经习惯了因为爱邵承宇而想方设法的帮他拆散楚定天和秦念。   楚定天欺身上前暗哑的问道,“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说,邵承宇到底在哪儿了?”   ☆、206 我们之间的距离早就是负数   眨巴这大眼睛,看着楚定天,仍旧是不说话。   楚定天身侧的手握成牵头,眉宇间染上厉色,漆黑的眸底喷薄着嗜血的情绪,“我不杀他!”一字一顿的吐出来。   “海上!”不知道是被楚定天的神色吓大,还是因为楚定天的保证,“海上”两个字轻飘飘的从向可暖的嘴巴里溢出。   听到答案之后的楚定天,转身就走人。车上打电话调动所有的人出海找人。   而他的车刚刚开到到码头上,一对人马就已经将他的车给包围,楚定天拉了手刹,下车,锐利的眸子扫过围住自己去路的人。   睨着最前面的阿德,楚定天明知顾问道,“德叔,爷爷有事找我?”眼神认真,却又看得出戏谑。   阿德是楚兴夘最信任的人,这次这么兴师动众的来,肯定是因为今天在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韩家不是一般的小家族,肯定会为了韩雅心出头,而出头必定会闹到楚家去。   “二少爷,老爷让我带您回去。”阿德盯着楚定天道,“急事!”强调的语气。好像是如果楚定天不跟着离开,真的就要动手一般。   楚定天噙着戏谑的笑,看着阿德带来的几十号人,个个都是云门精英中的精英,身手了得,“德叔,我不走谁都带不走的。”   “德叔希望二少爷,不要为难阿德。”阿德卑躬屈膝的看着楚定天,但是说出来的话是丝毫的不客气。   “哈~”楚定天眉眼之间的笑更甚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阿德看,看了一会儿道,“德叔对定天向来很好,定天肯定不会让德叔难做。”说着就朝阿德带来的车队中,最中间那辆走去。   ……   海上游艇。   算是病房的卧室里,邵承宇陪着秦念用餐,秦念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久而久之之后也懒得说了,既然要在这里吃饭就让他在这里吃饭得了,她也不少一块肉。   迅速的将最后一口饭咽下,搁下碗筷,盯着仍旧斯文优雅的吃着饭的邵承宇,“八月中旬了,在海上漂了半个多月,什么时候回去?”   邵承宇捻了一根青菜放在嘴里慢慢咀嚼,样子优雅得像童话故事中的王子,“不急,等你好了就回去。”   “我好了几天了!”   邵承宇,“……”   “你说话!”秦念见不惯邵承宇不说话,故作深沉的样子,“真不知道向可暖到底喜欢你哪一点。”这样的脾气,似乎什么都激荡不起他的脾气。   “我好久都没见过新鲜的蔬菜水果了,更是没有闻过陆地上的空气!”秦念不满的抱怨。   终于在邵承宇慢条斯理下,一碗饭终于是见底了,放下碗筷,用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巴,眸子微眯的看着秦念,“是太久没有沾过新鲜的关于陆地上的东西,还是因为今早的新闻按捺不住想要回去了。”这个女人这么多天来,一直都是寡淡的,今早突然就闹脾气了,估计都是因为看到了楚定天的新闻。秦念因为邵承宇的话,突然失了正常的神色,搁在大腿上的手,下意识的拽进布料,没说话。   “阿念,着所有的事都是你闹出来的,你以什么姿态回去挽回?还是说你觉得你还能无愧的面对楚定天。这么多天来,楚定天甚至没有过问找过你。”邵承宇见女人不说话,以为秦念在做思想斗争,担心她动摇,于是乎在事实的基础上改编了某些事实,比如楚定天有没有找她这个事实。   “你敢说不是你落井下石,在楚式最危急的关头吞楚式的股份。邵承宇你不是高尚的绅士事情有这样的结果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邵承宇的话像是一根导火线引燃了多日来郁结在她心底的情绪。   “阿念,楚定天肯定跟你说过,叫你不要担心楚式。一切都会没事的?”   秦念听到邵承宇的话,十分警惕的看着邵承宇,眉头轻蹙,秋水般的眸子不禁迷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不敢说话,楚定天曾经说过的话如潮水般涌上来:橡皮经拉得越厉害,最后回弹的力道才越大。   她说:如果断了呢?   他说:不会!   他说楚式和云门只能要一个的选项永远不会出现,他叫她要相信他。   而她呢?到头来都做了什么,不信任他的话,自作主张的认为自己能够帮楚式,结果却伤了他的心。   听邵承宇这么一提,感觉自己笨得猪都要对她臣服了,“所以……”看着面前的男人,“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不管你手上有多少楚式的股份,楚式都不会改姓?”   邵承宇笑了笑看着秦念,不置可否的样子让秦念真的想要从这里跳下去,淹死自己算了,她自持不是很笨,但是却没看清楚楚式陷入危机之后结果是什么。   想着想着就开始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懊悔的、愧疚的、自责的,如果她一开始就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男人的话,是不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邵承宇看着秦念的样子,只感觉心尖上跟针在刺痛一样,上前捉住秦念不停捶打、自虐自己的双手,然后把秦念带进自己的怀里,“阿念,这不怪你。”   “不怪我?难道怪他吗?不能,楚先生对我那么好,他亲自设计对戒,他给我一生一世的承诺,在这段婚姻里付出最多的还是他,明明一开始是拒绝的,最后却比任何人都适合做另一半,虽然他有时候好坏,为了向可暖会伤我的心,但是楚先生眼底明明是对我浓烈的爱啊……”秦念低低喃喃的道,说出的话丝毫没有章法可言。   邵承宇听到秦念软软糯糯的话,手上的力道更大了,紧紧地禁锢着秦念,大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秦念背后轻抚安慰,“阿念……”   “我曾经以为这段感情中只有我一个人在付出,觉得自己已经迈出了九十九步,剩下的那一步他都懒得迈出,其实不然,我们之间的距离早就是成了负数了……爷爷说要我相信他,我应承,可我最后都做了什么?”   邵承宇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余光瞥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瞳孔收缩了一下,犹豫了会儿将怀里的女人推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秦念道,“我去去接个电话,不要乱想。”   说完就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眼秦念就朝门外走去,“邵承宇,我是不是该恨你?”秦念的话在邵承宇的身后响起。   秦念的话让邵承宇心口微微一震,“如果你恨我能对你好点的话,你就恨我……”说完邵承宇停了一会儿没得到女人的回应就出去了,彼时电话已经停了一会儿了。   秦念看着邵承宇没说话,恨他?她有什么资格,如果她对楚先生多点信任的话,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要恨,她都只有资格恨她自己。   邵承宇拉开房门之后,克丽丝就出现在门口,克丽丝看了眼邵承宇手中的手机,视线又落回邵承宇的脸上,“怎么了?”   “我去打个电话,你帮我看着点她。股份的事她都知道了。”邵承宇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对着克丽丝道,   “秦小姐知道后,很恨你?”   邵承宇眸色暗沉下去,“恨我?在之前是恨的,现在她最恨的是她自己。”说完拍了拍克丽丝的肩膀,“帮我看着她,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实在不行镇定剂也给她打一针。”   克丽丝点了点头。   邵承宇离开秦念的卧室就去了书房,走到书房的时候,电弧又响了,直接接起,“说!”   “老板,附近的监控全部没有拍到……”   邵承宇握着手机的手指节泛白,要不是手机质量好的话,估计都被捏碎了,脑子混乱得像是一团浆糊,一拳砸在书桌上,书桌被砸得凹陷下去,“你们还能做什么?吃白饭?”   “除了知道对方是个亚洲人还有什么特征?”   过了会儿那边才道,“听会中文的手下说,向小姐叫他二少爷,向小姐又说楚先生是她的旧识……”   邵承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没事多看看书!看看新闻!”有一群只习武不弄文的手下真的很无语。   要是楚定天知道当时在场的人没认出他来的话,估计会被气死。   “怎么了,老板?”   “没事!你记得我的话就行了!不要让人觉得我邵承宇养的人事文盲!”要是这个手下在他面前,邵承宇会气得打他脸!“叫洪涵来港城!还有好好照顾我父亲。”邵承宇如是交代道。   ……   楚云山庄,浩浩荡荡的车队直接停在住宅外面。   下人上前帮忙拉开车门,看到楚定天时叫了声二少爷。   楚定天视线朝住宅内扫去,虽然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主宅门外的那两辆车倒是格外的博人眼球。   ☆、207 既然怀孕了,那就娶了吧   视线在那辆车上做了半秒钟的停留就移开了,案后迈着优雅的步子就朝主宅内走去。   一路上下人见到楚定天,都会恭敬的喊一声二少爷。   今天楚云山庄的主宅看起来格外的忙碌,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做什么事都会考虑再三。   主宅客厅。气氛显得格外的凝重,或者是庄严。对于这种气氛,楚定天只是勾唇笑了笑,这笑三分轻蔑,气氛戏谑。   “爷爷。”楚定天见到众人之后首先是走到楚兴夘的身边礼貌性的喊了一声,然后就坐下,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看着会客沙发上的其他人,脸上露着公式化的笑容,既不亲密也不会显得很疏远。   “韩伯伯、韩伯母好。嗯……”明明就是个懂事的人,声线中却生生的是不屑于放纵,看到右手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时,眼神不禁迷离,蹙着眉头似乎真的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一样,“嗯……”甚至手掐上太阳穴,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很陌生,但是却似乎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熟悉,可是就愣是想不起对方是谁。   而那个中年男人,一身正装,精炼的短发,黑发中丛生白发,剑眉、高鼻梁、不厚也不会太薄的嘴唇,刚毅的下巴,眉宇间自带一股英气,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不多见的大帅哥。坐在那里不苟言笑,给人很压迫的感觉。   虽然是不苟言笑,但是看着楚定天的样子时,禁不住也带了不易擦觉的笑,和楚定天对视,直到楚定天觉得再想不起对方是谁的时候,会有点不礼貌,就偏头在楚兴夘耳边问道,“爷爷孙儿愚笨只记得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这位叔叔是?。”明明他就是压低声音在说,却偏偏就传进了在座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不大不小,刚刚每一个人都听见。   韩家夫妇听到楚定天的话时倒抽一口冷气,带着点后怕看着坐在楚兴夘身边的楚定天,又看了看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对于楚定天的话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还是那副样子,脸上不染一点表情。   楚兴夘一双鹰眸睨着自己的孙子,面无表情,视线投到右手边的中年男人身上,还没等他开口,楚定天一拍脑门般的恍然大悟,“等一下,我似乎记起来了!”   声音太大,忙碌的下人的视线都被这音量牵引过来,毕竟从开始到现在客厅里的气氛都压抑得诡异,楚定天的话就像是一块巨石落在水中,忽然间引起了千层浪,众人视线落在楚定天身上,“是孙先生,对吧?”这话是问的楚兴夘,不确定的语气却让每一个人都听到了,包括每一个下人。   下人心里肯定在想:老祖宗二少爷不是无所不能吗?怎么不识得每天都会在新闻上出现的孙先生?总结之后得到:二少爷又在调皮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从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韩雅心看着手放在膝盖上,有点替楚定天担心,不由得道“天哥哥,你怎么不认识我干爹?他是孙先生啊,京城那个。”声音听上去有点喘,应该是有点紧张。   韩雅心是无意之说,却像是是一颗炸弹一样落在了众人心中。但是这个众人并不包括韩家夫妇和孙仲勋。   楚定天听到韩雅心的话时,眸色倏地暗沉下去。楚兴夘见过的大风大浪比楚定天多,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我握着头拐杖的手倏地捏紧,手背上的经脉突突直跳。   其他几人根本看不到楚兴夘那突突直跳的经脉,却清晰的落在了楚定天的眼里,侧身众人看不到他眼里的异样,突然嘴角拉开一个大笑,“哈哈~”   笑得让人背脊发麻,“原来是孙先生啊。怪后生愚笨,又不太爱看政治新闻,所以对于现在谁坐军委主席这个职位并不太清楚。Sorry啊。”态度十分的诚恳,表情也十分的到位,但是却让人觉得这道歉这么碍眼。   说的话明显跟做的事不想符合。楚式的总裁每天要签几个亿的合同,不关注时事政治怎么可能?孙仲勋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啄了一口,“茶叶不错,估计得上千块一两。在京城那种地方是喝不到的。”   “楚家家底雄厚,这几年来多亏了定天吧,楚叔叔?”话是对楚兴夘说的,眼神却未曾脱离楚定天。   两个气场都十分强大的人对视只会让周遭的人感到头皮发麻,就好像此时的楚定天和孙仲勋一样,下人在悄无声息中已经退到主宅外面去了。   “是啊。”楚兴夘说道,风轻云淡的看待这些年政aa府三番五次的宏观调控导致楚式陷入危机的事情,“您都好长时间没来港城了,还以为你事务忙已经记不起我这把老骨头了。这次来要不要给三丫头上柱香再走?”   三丫头?楚国,这三个字被含沙射影的提到时,这场旷世对视以孙仲勋率先挪开视线而结束,那挪开的视线明明就是一抹强大的刺痛,忽然间楚定天像是明白什么似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清明。   韩家夫妇是知道楚国檬的,当年楚家三小姐独独钟意一个穷小子而拒绝孙仲勋的好意这件事,最后在整个上流社会都传开了。   可是后一辈,比如韩雅心,从来就不知道楚家还有一个女儿,“爸爸,天哥哥还有一个姑姑吗?”这话问得无辜又天真。也算是符合韩雅心的身份,从小被父母、姐姐捧在手心里长大,从来没有经历过风浪,造就了那一双清澈的水眸眼里藏不住自己的任何情绪,也不会看别人的任何情绪。   此话一出,本就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的死寂了。   楚定天看着孙仲勋眼中那些零碎的光携着锥心的痛,“德叔,我大哥今天很忙吗?家里来客人了怎么不见他人影?”突然问阿德,打破了这诡异的死寂。   阿德于是神经紧绷的,听到楚定天的话时,下意识的道,“二少爷,我这就去叫大少爷过来……”   “辰儿今天在徐医生那儿去复查了!”阿德还没脚都还没有抬起,楚兴夘就直接打断了这种想法。   楚定天挑眉,徐医生不是就住在山庄吗?却没挑破。   这个小插曲对孙仲勋来说却是没发生一般,记忆还停留在楚兴夘的那句:这次来要不要给三丫头上柱香再走。   “今天就不了。”过了许久,孙仲勋开口道,“这次来港城主要是视察工作来的。本来今天也是要来拜访您的,不巧刚碰上,我幺女这件事,于是就顺道解决了吧。”   顺道解决韩雅心的事?估计是借着这事来找楚家的茬儿来了吧。楚定天在内鲜牛奶禁不住的嗤之以鼻。   “对了,二少爷知不知道,雅心她怀孕了?”孙仲勋的话风轻云淡,像是置身事外的外人一样。但是对于楚兴夘和楚定天来说却像是颗原子弹落炸茅草屋一样。   韩母听到这句话时,眼眶禁不住湿润了,“我们雅心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这次要不是她姐姐发现的话,估计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会事。”韩母的样子倒是十足的委屈,边说还用手帕擦着眼泪。   韩雅心低头,视线落在还没什么动静的肚子上。   “不要担心,楚老爷子不是已经叫二少爷回来了吗?”韩父拍着韩母的背。   其实刚刚楚定天一直没回来,韩母就几欲落泪,每次都忍住了,这次没忍住,眼泪流得比当事人都还委屈。   韩山将问题抛给楚兴夘。   楚兴夘要不是面前的龙头拐杖撑着,估计早就撑不住了,他倒是没见过韩家和孙仲勋走得这么近过,还认了韩雅心做干女儿。这次新闻刚出,孙仲勋就从京城飞来港城,这么多年来从来不踏足港城,即使飞机中转,宁愿走弯路也不在港城停留、这次来摆明了是要楚家好看来了。   鹰眸沉潜着情绪,余留着薄怒盯着楚定天,“定天,到底怎么回事?”楚兴夘明显就是相信自己孙子的话。即使新闻报纸已经登了,也在全国上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却还是不信那些只言片语。   “我……”   “还能怎么回事?这孩子都怀上了,不就是那么回事!”楚定天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硬生生的被韩母打断,韩母仗着孙仲勋在,颐指气使的厉害,丝毫不把她以往见着就会点头哈腰的男人放在眼里。   被打断,楚定天不由得十分恼怒,锐利的眸子像冰冷的刀子扫在韩母的身上,韩母被看得不由得一个寒战,然后直往沙发里缩了缩。   而韩雅心坐在韩山和韩母之间,听到自己母亲的话,低垂着的脑袋埋得更低了,小手绞在一起坐立不安似的。   韩山见女儿像是受伤的鸵鸟一样恨不得找个洞把头起来,握住韩雅心的手,摇了摇头,低声安慰道,“别担心,事情会解决好的。”   “既然怀孕了,那就娶了吧。”   ☆、208 登报了吗还是只是谣言   话是从孙仲勋说的,不急不缓,却是十分威严。   “不可能!”楚定天想也没想的反驳,这是从进来到现在唯一一次让人觉得是真实的情绪反应,“不说我已经结了婚了。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从那天到现在,这是楚定天第一次这么笃定没有碰过韩雅心。   “没碰过?”韩母是护犊子护得厉害,听到楚定天要推卸责任,就不开心了,也顾不上楚定天拿能杀人的眼神了,坐起来,挺直腰杆,“那我女儿肚子里的种是怎么回事?没碰过会怀孕?二少爷睁眼说瞎话可不是你的特点啊。”   “我说过,没碰过就是没碰过!”楚定天说,视线像是刀子一样凌厉落在韩雅心身上,“肚子里的种找不到父亲,就往我脑袋上乱扣。既然不想要就做了!反正还早。”多么无情的一句话,韩雅心的脑袋垂得更低了,手指绞着衣角已经变得通红了。   “混账!”孙仲勋说,说的是楚定天,“楚叔叔,这就是你教的孙子?这么没有责任心?”   “定天说他没碰过,我就信他没碰过!”楚兴夘的说话时孙仲勋意料之外的,这话倒是让韩山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我女儿,身子弱,医生说这孩子打了,以后再怀孕就难上加难了。”   “那就让你女儿好好跟你讲实话,说不定我还能帮她把孩子父亲找出来。”说完楚定天啜了一口面前已经凉了的咖啡,觉得不解忧,掏出烟盒摸出一支,顾不得刚才他们说的韩雅心怀孕了,直接点燃,夹在指间深深的吸了一口。   吐出的烟丝呛得韩雅心直咳嗽,埋着的脑袋抬了起来,直视楚定天的眼睛,“天哥哥,那天回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出过门。而且……是秦念她……”   “住嘴!”楚定天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突然说道,语气阴冷得像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   韩雅心被楚定天突然一吼,倒是噤了声,咬着唇瓣委屈十足的看着楚定天。   “楚叔叔,雅心是个单纯的姑娘,不会说谎,倒是你这孙儿他……外界都知道楚家二少爷阴狠毒辣,歼邪狡诈……楚叔叔希望你为看在仲勋的面子上替她主持公道。”孙仲勋放低自己军委主席的身段,像个平常人一样的跟楚兴夘说话,脸上的神情是一个干爹为了女儿幸福担忧的神情。   楚兴夘,“……”久久的沉默。   “定天,做什么样的事就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既然已经有孩子就离了,娶了韩家小姐,反正秦念的肚子又没反应,再说能攀上孙先生这样的亲戚,以后做事都要方便些。”楚国勋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出宅,而且还听到了全部的内容,这时正朝这边走来。   “三十几年前就没有结成亲家,现在更加不需要!”楚兴夘说,这话又是在孙仲勋心上落下一刀。   “三十几年前?”楚国勋没想到楚家和孙仲勋还有这样的渊源,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   低语呢喃的话全数被楚定天听了去,“父亲莫不是年纪大了,得了老年痴呆,有些事居然不记得了?”质问,狠狠的质问,怀疑,不着痕迹的怀疑。   楚国勋脸色一闪而过的慌乱,绕过沙发坐下,用喝水来掩盖自己的尴尬,“老年痴呆不至于,只是这人上了年纪记性就差了而已。”   “哦?”楚定天一个哦字尾音翘得老高,满是戏谑,“是吗?看来阿念当楚式的副总是正确的选择。”   “楚老爷子,希望您能给雅心主持公道?”韩山见楚定天没有要提娶韩雅心的事,直接打断楚定天和楚国勋的话。   “父亲,既然韩家小姐怀孕了,就让定天和秦念离了。再等几个月也就可以抱孙子了。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楚国勋见缝插针,这秦念把她赶出楚式,他可是清楚的记得。   “我不会和阿念离婚!她要生就生!生下来验DNA,如果真的是我楚定天的,我就养着,要是不是的话,你们就等着哭吧!”   “他是!”久不做声的韩雅心突然说了一句,语气十分的笃定,看着楚定天的双眸不禁氤氲着一层薄雾。   “听到没有?”韩母给自己女儿打气,“我们雅心从来不会骗人,二少爷不要再推脱责任了!”   “她不说谎,不代表不被教唆着说谎!”楚定天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的韩雅心,眸色深沉如墨晕染开来一样。   “再说,你们强行把她塞给我,到底能捞到什么好处?除了政商联姻,出韩两家脸上增光外,难不成韩伯伯能高升?还是韩家涌入亿万家财?”楚定天说,“如果真的娶了,指不定我能怎么虐待她?孙先生早就说了我心狠手辣,歼邪狡诈的。”   “当初,秦念还不是你被迫娶的,我相信日久生情。”韩雅心说,不容置喙的语气,意思是说就算被虐待,她都心甘情愿。   “听到没?定天,能找到这么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女人不容易啊。”楚国勋火上浇油。   “国勋,出去!这里没你的事!”楚兴夘见楚国勋的态度明显的偏向外人,不由得道。   楚国勋没停留,因为即使抗议,最后也会出去,只是到时候就难看了,肯能是被丢出去。   一小段插曲,双方仍旧是剑跋扈张的,僵持着自己的意见。   倒是给了众人喝口水润喉的时间,孙仲勋放下茶杯,看着楚定天,“听说秦世忠犯事了,现在正在审讯,全国最高人民法院呢?”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这么久了,他女儿都没去看过,听说下周一最后一审一过,就要判刑了。要么终身监禁,要么死刑。看在早年有交情的份上,我托人问过了,判死刑的概率占八成以上呢?”   孙仲勋的话在偌大的客厅里响起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听得见咯咯作响,然后“哗啦”一声。玻璃杯子被楚定天生生的捏碎,咖啡里染着红色的液体,血腥的膻味盖过了咖啡的馨香。   楚定天被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从指间溢出鲜血的手捏成一个拳头,拳头被捏的作响。然后像猎豹捕食一样窜到孙仲勋面前。   “定天!”楚兴夘一声大喝,倒是让楚定天如风的拳头停下了动作,但是手另一只手已经拽上了孙仲勋的衣领。   “楚定天,收手!”楚兴夘视线在主宅周围扫了扫,屋外很明显的开始有动作,耳尖的甚至能听见山庄上空直升机盘旋的声音,眉头蹙起,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要疯给我滚出去疯!别在客人面前丢人现眼!”   捏着衣领的手蓦然松开,语气却没有好转,“仗势欺人?我楚定天不吃这一套!”撂下这句话就直接出了主宅。   主宅外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呼呼作响的直升机上还在不断的输送特种兵下来。主宅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特种兵全部包围。   ……   那天,楚定天甩手出去,一路上满脸迷彩看起来一样的特种兵没有一个敢拦住楚定天不走。孙仲勋这是下马威,楚兴夘推测。没谈拢,不代表韩家会放弃,不代表孙仲勋会罢休。   自从秦念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就一直闹着要回去港城,甚至以死相逼,邵承宇被闹腾的厉害,脑袋痛,加之一直联系不上向可暖,由于秦念在他手上,也不会主动联系楚定天。   后来有情报说:每天都有船在海上巡逻搜查,已经快要查到公海这边来了,当时邵承宇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心突突直跳,直觉向可暖被楚定天严刑逼供了。自信如他怎么可能想到那个跟着自己转了十年的女人会出卖自己。   于是被闹腾的心,被悬着的心,鞭笞他回到港城。   刚着陆,就听到有人谈论今天的新闻。   “上届港城市的市长秦世忠被判刑了,听说秦市长曾领导、参加过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以及故意杀人罪。看不出来吧?秦市长在位的时候,可为我们百姓谋了不少福利啊,当真是可惜了,如果有得选,我们港城市的市民愿意少活几年换回秦市长。这样的市长不多得,在位这么多年,完全没有贪污受贿的记录。”   秦念刚下船,才上岸走了几步,还没有来得及感受陆地的真实感,就听到几个站在岸边聊天。晚饭后,大家在岸边散步,吹吹风很正常,尤其是这样的天气,比起平常更是多了些人,茶余饭后,不聊自己家庭,就谈论当天劲爆新闻。   很显然,港城市今天掀起大波的就是秦世忠被判死刑。   秦念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昏沉得厉害。掐着脑袋踩着高跟鞋走向那几个聚在一起聊天的人,拨开人群,看着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大伯,请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登报了吗?还是只是谣言?”   ☆、209 直接离了得了这种男人靠不住   下了游轮,邵承宇因为有事就叫卡罗看着秦念,结果当邵承宇再次见到卡罗的时候,“是我人品不好还是怎么?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无论是在自己的地盘还是在人家的地盘,我的手下始终看不住一个女人。”   “老板,对不起!”卡罗半跪在地上,嘴角染着血丝,面前不远处是一滩新鲜的血渍,额头上冒着细汗,太阳穴突突直跳,样子极为狼狈。   邵承宇看着地上的卡罗,转过身去,漆黑的眸子里淬着暗涌的火焰,“算了!”就算打死卡罗,那个女人也不会回来。   秦念是什么样的人,如果真的想要逃,卡罗是跟不上的,“拿一份今天的头条报纸来。”   话一出,一份报纸就摆在邵承宇面前,随便的翻了翻,看见上面的内容时,神色不免暗沉下去。   这个笨女人,现在在港城举目无亲,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她要跑到哪里去,让谁带她去京城?回去找楚定天?都已经摊牌了,楚定天那么高傲的人会轻易原谅她的背叛?   “派人去找!”   “找谁?”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手下低声问了一句。   然后就只听见“砰”的一声,桌子被踢碎,“还要我教?”   “不……不…是…不是……”那个不知死活的手下战战兢兢的道,但是心里想的却是,向小姐和秦小姐都始终时,总得有个先后顺序呗。   ……   当秦念听到大伯回答她的问题之后,只感觉到全世界似乎都颠倒了一般,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走,离开邵承宇,摆脱了一直跟着自己的卡罗,绕过两条街,在一家小店铺里藏住,等到天黑之后,才从里面出来。神情恹恹的,一双美丽的眸子完全失去焦距,出来的时候像是行尸走肉。   老板娘是个很好的人,看见秦念魂不守舍的样子,上亲扶住秦念担心的问道,“姑娘,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说着手搭上秦念的额头,眉头蹙起,“没有啊?”自个儿跟自个儿低语喃喃。   “姑娘,你坐会儿,我给你倒杯水喝。”老板娘是个四十岁出头的女人,开了一家面铺,门面不大,但是生意却很好,刚刚秦念躲进来的时候,正是生意高峰期,一时间忙忘了,等记起来的时候秦念已经出来了。   老板娘很憨厚,并没有认出秦念来,所以压根不知道,今天新闻关键词中其中一个就是面前的秦念。   扶着秦念坐下之后,老板娘就去里屋给秦念倒水,前脚刚走,在一边做作业的两兄妹就凑上来看秦念。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就像是见到新奇事物的孩子一般,“姐姐。你好漂亮。”软糯糯的妹妹笑米米的道,笑起来的时候,牙齿关不住风,却显得格外的可爱。   亲扶着脑袋,忍受着强烈的晕厥之感,努力的扯出一个自己认为的算是好看的微笑,揉了揉妹妹的肉嘟嘟的脸蛋,“你…都…好…漂……”最后一个“亮”字都还没吐出来就只听见“砰”的一声。   秦念从长条板凳上摔了下来,直接后仰,好在哥哥接住秦念,不然后脑勺着地,不免又要丢半条命,但是哥哥年纪也不过十岁出头,虽然接住,由于冲击力太大,还是滚到了地上。   妹妹正期待着,结果却看到漂亮姐姐摔在地上,而疼自己的哥哥也滚在地上,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妈妈、妈妈哇……”边哭边喊妈妈,朝里屋跑去,“漂亮姐姐死着了……唔唔唔……”小孩子童言无忌,见大人忽然摔倒就定义为死。   ……等秦念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的盯着自己,又小又软的身体趴在床上的,但是却不敢乱动,像是怕伤害到秦念一样。   妹妹见秦念眼睛在动,然后没多久就开始掀开眼皮,惊得跳了起来,“哥哥,漂亮姐姐醒了,醒了……”好激动的样子。   “我去叫妈妈来。”然后骨碌的爬下床,赤着脚丫就去找自己的妈妈。   当妹妹领着自己妈妈进来的时候,秦念已经撑着床坐了起来,“大姐,谢谢你。”   “不紧要的。”   秦念拉唇笑着看着一直在吸引自己看她的小丫头,视线落在妹妹身上,笑道,“你女儿好靓、好可爱。”   “真机吗?”小丫头激动得话都说不清楚。   “真机。”小丫头听着摔着肉腿就要爬上秦念的床,却被老板宁拖住了。   “妹妹听话,姐姐不舒服哦?”   小丫头听到自己妈妈这么说,就悻悻然的爬下床,朝着自己的哥哥道,“哥哥,妹妹有两个题不会做,你教我?”   秦念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软糯糯的小丫头身上,直到下丫头的身影在门口消失。   老板娘看着秦念舍不得小丫头的样子,“姑娘你都应该结婚了吧?”   秦念瞥了眼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点了点头。   “女孩子结了婚就应该早点要孩子,不然等年纪大了,不但怀孩子辛苦,生孩子更辛苦,而且女人上了年纪,身材还不容易恢复的。”老爸娘言传身教的传授自己的经验。   秦念听着,脑海里冒出某个男人英俊刚毅的面庞,心脏上扯着痛。孩子?自己这副身躯怎么要孩子?更何况……   老板娘见秦念低垂着头没说话,以为秦念正在做打算,就继续道,“我怀我老大的时候三十出头,第一胎已经好难受了,孕吐反应难受得吃不下饭。生的时候我家那位就要求破腹产的,我呢?一想到破腹产的孩子以后抵抗力差,我就央着我家那位一定要顺产。老大皮得很,生了好久才生下来。”   “大姐,生孩子痛吗?”秦念在听,但是也在想,以前初中上生理课,生理老师就说什么:生一个小孩相当于同时断了二十根肋骨。   当时她问同桌同时断二十根肋骨是什么感受,同桌说你知道痛经吗?知道的话再往升四级就是了。   当时她还没来大姨妈当然不知道,直到后来每次痛经痛到就像丢了半条命的时候,她就跟楚楚说,她以后不要孩子了。   楚楚说她背叛了对她二哥的爱情。她当时只是笑笑。后来三枪,每一枪都要她在阎王殿走一回之后,就什么都不怕了。   此时问老板娘生孩子痛不痛的时候,其实只是分离注意力不要把太多的心思放在楚定天身上,但是老板娘的话……   “痛当然痛,但是一想到这个生命是你和你深爱的那个人的结晶的时候,又不觉得那么痛了。”   一想到这个生命是你和你深爱的那个人的结晶的时候,又不觉得那么痛了?又不觉得那么痛?可是她的心好痛,她真的好恨自己,这么点信任都不能给楚先生。   秦念不说话,老板娘也不再主动提起,因为她看见了秦念眼中的情绪。   过了好久,“第一次差点就……”秦念看着给自己量体温的老板娘问道,但是后面那个字太忌讳了,就直接省略了。   “差一点就死在手术台上?”老板娘倒是不忌讳,直接说出来。   “那为什么还要第二个?”   “能来到这个世界上说明你跟他有缘,上帝都不能随随便便剥夺一个生命,我更加不能随随便便剥夺一个生命,因为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尊敬的。”   “大姐,你和你老公结婚多久了?”   “十七年了。”一个确切的数字。   “十七年?”秦念听着不禁细细的低喃,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庞大得有点恐怖的数字,她和楚定天结婚七个月都没有,却生出了这么多事,突然觉得,如果婚姻是坟墓的话,那么时间就是坟头的草,时间越长,坟墓就被杂草全部遮住,看不清楚哪里是出口。   “你和你先生结婚多久了?”   “七个月都不到。”秦念扯唇笑道,湮没在唇角的是浓浓的自嘲,“是不是好渺小?”   “不会啊。每一段婚姻都是一天一天积累起来的,夫妻之间要相处得长久,首先要彼此信任,无条件的相信对方;其次要夫妻之间要有自己独立的空间。这两者缺一不可。”   信任?独立空间?她和楚先生第一都没做好,何谈其次,“要是失了信任呢?”   “那就重新建立呗。”老板娘说得风轻云淡的,看着秦念,“道歉,然后求得对方的原谅。这样婚姻才能长久,但是如果失信次数多了,尤其是在大事上,直接离了得了,这种男人靠不住的。”   秦念敛眸,空洞的眼神落在前方,落在那些有些泛旧的家具伤害。过了会儿,散乱的眸子突然聚焦在老板娘的身上,“大姐,能不能借你电话用用?”   ☆、210 让她哭憋着好难受我会心疼   老板娘很大方的把手机借给了秦念。   秦念接过手机却只是捏在手上,黛眉紧蹙,握着手机的指节都泛了白,明明那个电话号码烂熟于心,也按了出来,但是却始终不敢拨出去。   老板娘,“姑娘,夫妻之间出了问题,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憋得越久越容易出问题。”   秦念抬眸看着面前四十几岁的老板娘,一脸的纠结,“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我伤害了他,但是我想挽回他,我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我。”   “明明当初说离开的人是我,现如今想挽回的也是我。大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好犯贱,好不……要脸?”   老板娘会心一笑,“傻丫头,要爱就去爱,何惧他人的眼光,爱情是场赌局,没人会按常理出牌。”   “我出去先,打完了出来吃饭。”说完老板娘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给秦念拉上门。   秦念捏着手机,看着那串已经摁出来的电话号码,想了好久,终于拨了出去。   第一次的时候是个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掐了电话,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八点快九点,正在通话中?从来不知道楚先生会是个把工作带回家的人,还是真的很忙?   鼓起勇气再拨了一次。   第二次仍旧是那个女声冰冷得没有人情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果伐的掐断,曲起双腿,把脸埋进两膝之间。   秒针在表盘上滴滴答答的走了五圈,分针前进了五格,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从双膝之间抬起头来,木讷的摁了拨号键。   楚定天是没有人情味的人,电话铃声是单纯的“嘟嘟嘟”声,一声一声的叩击咋她的鼓膜上,通过鼓膜撞击上她的心脏。   于是乎,那个心脏一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回答问题,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见到自己心仪的男生时,紧张或者激动到心脏似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电话铃声虽然没有人情味,但是终于还是在最后一秒接起来了,涔冷暗哑的声音,一如他的电话铃声一样没有人情味,“喂?”天之骄子的男人接到陌生人的电话,从来不懂得礼貌与客套。   秦念,“……”有多久了没有听到这么酥人心的声音?有多久没听到这么熟悉,熟悉到即使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也都想着的声音。   时隔半个月有多,她再次听到的时候,竟然不敢出声。捂着嘴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吼出来。   “楚太太,你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楚太太?从始至终她没有说一个字,但是电话那头的男人却听出来了是她,不知怎的鼻头酸胀得厉害。   男人的语气明显的透着想念的宠溺。   “你很忙?”秦念问,本来想说对不起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样一句话。   脑袋看着天花板,不想要自己落泪,让所有的眼泪都流回肚子里,掐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是啊。”男人说,说得风轻云淡,隐约间还能听见有风声,还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   “忙啊?”秦念听到男人的声音,有些不自信的反问道,“那就不打扰了。”低语声,透着十足的无力感和力不从心。   “你不问问我在忙什么?”楚定天急切的问话,阻止秦念挂断电话。声音不像刚刚一样没有起伏,反而是捏了一把冷汗,好像很担心秦念挂了电话。   “呵~”秦念低笑,又把手机放回耳边,轻声问道,“那你在忙什么?”   楚定天,“……”   电话里陷入了冗长的沉默,许久两人都没说话,却也没人挂电话,许久电话里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养了二十五年的小野猫走丢了,到处找都找不到,楚太太,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楚定天说。   秦念将手机拿远,急切的呼吸着,缓解自己的神经,没多久又放回来,“小野猫?养了二十五年?能活那么久吗?”故作打趣道,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句话对她有多大的震撼力。   “能啊。爪子还好锋利呢。楚太太你看见她了吗?”   “丢了半个多月了,一直不回家,我找都找不到她。走丢那晚外面雨好大,我明明可以把她带走,却把她丢在雨中。不知道她有没有感冒。小野猫不喜欢吃药,每次生病喝药都要我哄着才行,我不在身边不知道她有没有乖乖吃药。楚太太你看到她就叫她回家,好不好?”   “好啊。”秦念听着男人低醇的嗓音,不缓不急的用第三个人的空气说着他们的事,突然就笑了,笑到最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小野猫长什么样?你话给我听,我见到她就让她回家。”眼泪顺着眼角不断的溜,压抑着哭声问道。   “楚太太,你有镜子吗?”   “等我找一下。”   楚定天吹着风,听着电话那边悉悉索索的翻箱倒柜的声音,过了一阵“找到了,你说。”   “我想了许久,觉得她躲进了镜子里,你拿起来看看有没有?有的话叫她回家,我好想她,楚太太你告诉她,不管她用爪子挠伤我多少次,我都不介意,我介意的是她不再挠我。”   秦念掐着自己的腿,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调整了许久的呼吸,“好啊。”   “你告诉她,看着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就觉得这一辈子她都应该在身边陪我,直到时间的尽头……”   “可是她是只猫啊,活不久的。”秦念问,看着镜子中已经哭成花猫一样的自己。   “这世上有她就有我,她上午走,我绝对不会苟且到中午。”楚定天说,说得掷地有声,“你看到她了吗?”   “看到了。”秦念说,“不过不是野猫,是只花猫。”   “哭了?”   “是啊,哭得好厉害的。”   “怎么没声?”   “她说她不想让你听见。”   “让她哭,憋着好难受,我会心疼的……”   “呜呜……呜呜……”楚定天话音刚落,就听见电话那边哭得溃不成军,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让他分分钟想要去到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   哭了多久?秒针滴滴答答的走了十五圈,分针前进了十五各,时针似乎也挪动了些。   直到听到那边哭声不再那么厉害,“叫她洗把脸,花猫好难看,我喜欢野猫。”   “她说挠伤你,她很抱歉……”哭了许久,秦念再说话的声音变得无比的嘶哑。   “楚太太,叫她听电话。”   “她说她很抱歉,挠伤你,她比你疼几千倍。她希望能回来你身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没有底气。   “楚太太,你叫她听电话,我要她亲自跟我说。”   秦念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你稍等。”   电话被搁下,鞋子踢踏地面,水流哗哗的声音,悉悉索索一阵之后,鞋子踢踏地面,被搁置的手机被拿起,“喂?”   “阿念……”   她以为哭了那么就,泪腺早就分泌不出来泪液了,可是就这样淡淡的一句,却刺激着她的泪腺再次大量的分泌泪液。   “楚太太说,你很抱歉挠伤我?”   “对不起……”秦念咬唇。   “洗脸了吗?”楚定天冷不防的来了一句。   “洗了。”   “洗了就不要再哭了,浪费水。”   秦念,“……”   “在哪儿,我来接你。”   “眼睛肿得像核桃,你明天再来接我,花猫好难看。楚太太说你不喜欢花猫……”   “楚太太讲大话,只要是你,不管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以后不要相信她的话。”   秦念,“……”从开始到现在不是都是她在跟他讲电话吗?她讲大话?他脑袋被门夹了才对。   秦念报了地址,挂了电话,冲进卫生间再次洗了个脸。   不到十分钟,面铺外就有汽车发动的声音,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出去。   隔着一扇门,也可以说没隔,一扇卷帘门此时完全是摆设,一出来就撞进那抹漆黑的深潭,却明显看得见他看他时眼底的不悦。   脸上的笑容也在看到那抹强烈的不悦时凝滞在嘴角,现在是不是在打脸?光着的脚丫踩着冰凉的水泥地板,局促不安的抓着地面。一双手突然之间觉得无比的多余,不知道放在哪里才算得上得体。   老板娘看着门外器宇不凡的男人,又看了看门内局促不安的女人,擦了擦手,出去迎上去,“先生吃饭还是接人?”明显是故意的。   这样穿着的人怎么可能下这样的面馆,视线一直停留在秦念的身上,“接人。”说完就朝秦念走去。   ☆、211 楚先生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神经病   秦念看着男人靠近,平稳的呼吸变得无比的紊乱,踩在地上的光脚丫变得无比的局促,埋首低垂着,不敢看越来越靠近的男人,越来越不敢呼吸,因为一呼吸,鼻息间全是熟悉的道让人窒息心痛的味道。   刚刚电话里聊了很多,但是好在隔着电话,看不到那双深沉漆黑的眼,闻不到熟悉的烟草味。   老板娘倒是看出来了,这两人是夫妻,因为他们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一对。拉着两个孩子对着秦念道,“姑娘,饭菜给你留着的。”意思是无论什么选择,她这个萍水相逢的大姐都会支持她。   楚定天视线一直落在秦念身上,思恋的目光如火炬炙烤着秦念,眼底明显的不悦让秦念最红还是挪开了视线。   男人没说话,走过去就把女人抱起来,直起的抱着,就像是抱小孩子一样,秦念一双光溜溜的腿随着楚定天每一步抖动晃悠悠的。   楚定天的大手,一手扶着秦念的腰,避免她摔倒,一手撑着秦念的屁股,避免她掉下去,“我讲过,不要光脚在地上走,是不是不听话?”话落,一个巴掌就落在秦念的屁股上。   不重,但是却让秦念掉了眼泪,两人面对满,楚定天好容易就能看到她的表情,于是埋首在男人的肩窝。   薄薄的衬衣,很快就被打湿,一直噙着淡笑的嘴角突然凝滞,大手轻轻的拍着女人僵硬的背脊。   “哭了?”   “嗯,哭得好厉害呢。”女人埋头在男人的肩窝,呜咽道。   “不要哭了,不然又要浪费水洗脸。”   “噗嗤”女人破涕为笑,直起身子来看着男人藏青色的下巴,愤愤地一口咬下去,咬了好久,似乎都尝到了咸腥味,才松开,“没情调!”   楚定天轻笑,睨着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女人,反问道,“怎样才有情调?帮你把泪水吻干净?”   “咦~”秦念一脸嫌弃,“脏死了!”显山露水的嫌弃。   “以前不是一直都这样的?”   “不要说了,脏死了!放我下来,我进去跟大姐道个别。”说着就摇晃着小腿就要从楚定天身上下来。   “地上凉,我抱你进去,嗯?”男人最终还是轻啄了一口日思夜想的软糯的唇瓣。不敢深吻,他担心向来自制力极强的他都会忍不住。   一开始秦念是不答应的,但是在楚定天的淫威下,还是被抱着进去了。两个小家伙看见的时候,都羞着脸,尤其是妹妹更是童言无忌的道,“漂亮姐姐羞羞,这么大了还要叔叔抱,我都没要爸爸抱,羞羞。”   秦念自觉自己不是薄脸皮的人,但是被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说着,还是不好意思了,而另一个当事人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车上秦念趴在车窗上,让风吹佛着自己,虚眯着美眸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楚先生,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神经病,明明当初说离的那个人是我,如今求和的人也是我?”   秦念虽然趴在车窗上,但是楚定天还是很霸道的圈着秦念的腰,大手把玩着秦念的小手,低声笑了笑,在寂静得诡异的车厢内显得那么的唐突,“我有人格分裂,刚好配一对。”   秦念反过身来,顺势窝进楚定天的怀里,“我想去看我爸爸,明天。”   “今天太晚了,明天休息一天再去。”楚定天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秦念静默,眉眼流动,小手爬上楚定天的下巴,轻抚过那些扎手的胡茬,然后一吻轻轻地落在那排牙印上,“楚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回来是因为,我现在除了你别无依靠,只能借你的手去救我爸爸?”   楚定天把玩着秦念的手突然僵住,只维持了半秒,但是秦念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男人瞳孔紧紧的收缩,车厢里静默得比刚刚更诡异,半晌,“我不管你回来是因为什么,这几天到底在哪儿,码头上即使自己死也不准我杀骆凌恒,或者把我送给别的女人,这些事都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只要你回来我身边,阿念你依旧是楚太太,嗯?”楚定天邪魅的挑起秦念的下巴,将那张思念成疾的脸摆在自己的面前。   秦念心下漏掉一拍,敛眸掩住那不易察觉的嗤笑,“楚先生你变了……”即使刚刚的情话说得让人声泪俱下,动听到即使是块石头都会感动到落泪,但是现在,当她和楚定天独处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终究是以前不一样了。   “没有。”男人亲吻秦念的额头。   “你变了,你觉得我回来是仰仗你的权势,你觉得我不爱……唔……”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   最简单粗暴的阻止一个人说话的方式,秦念不排斥,甚至圈上楚定天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   世纪长吻,最终还是结束了,但是秦念明显感到身下硌人的滚烫。楚定天放开秦念的时候,主动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暧昧的气息在车厢内四窜,“楚先生,今天星期五,明天星期六,后天星期天,星期一判刑了,我不是去见我爸爸最后一面的。”亲还是纠结这个问题。   “你累了,要休息。明天不去。”   “我很好!”秦念说,声调比刚刚高了几度,吐出去的话,突然觉得与其不太好,索性敛了敛眸,换了个自认为很好看的表情,“你应该知道这半个多月我在哪儿。对!没错,是邵承宇,他“绑架”了我,我看到新闻的时候,明明可以靠他的势力去见我爸爸,可是我还是回来了,楚先生你难道想不明白?”她总感觉有些事,发生了不再提起,两人之间似乎默认了这种关系的存在。   “我知道,但是以楚家的势力不但可以带你去见爸爸,还可以救出爸爸。”   “楚定天,你在别扭什么?”秦念不由得恼火,“你是不是觉得,林庆云被送出国,骆凌恒被收监等待判刑,我无人可靠,才回来找的你?”   “你是楚太太,回来我身边天经地义,为什么要这么觉得?”   “你全身上下都写着这样觉得!”秦念挪动身子,靠近楚定天,甚至跨坐在楚定天的身上,搂着楚定天的脖子,“我可以一个人去见我爸爸,你不用跟着我。给我派辆直升飞机,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坐飞机那些烦人的安检程序。”秦念骨碌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楚定天,样子委屈,尤其是说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   楚定天反手搂住秦念的腰,避免突然的刹车让她掉下去,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情绪,轻轻的啄了一口秦念赌气的唇瓣。   “阿念,我应承你。但是……”楚定天看着秦念骨碌转着的水眸,“这件事回去再说。嗯?乖,我找了她好久,现在想休息。”   如果秦念没听错的话,楚定天刚刚说的是“她”而不是“你”,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楚定天已经闭上眼睛假寐了,一双大手紧紧的桎梏着她的腰。   秦念挪不动索性就直接趴在他的胸膛上假寐。   但是当车停在紫荆苑额时候,说好的假寐已经变成了熟睡。   睡得神经紧绷,明明就已经睡着了,却因为一点轻微的风吹草动就醒了,揉着迷离的眼睛,看清楚面前的男人是楚定天,周围的环境是楚云山庄的紫荆苑时,砸吧着问道,“到了?”   男人点了点头,把女人摁进自己的怀里,“到了,继续睡?”   得到答案之后,秦念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直接从楚定天的怀里钻了出来,抖着腿要下去,但是楚定天硬是没放手,揉着秦念的脑袋,“没穿鞋,等会儿,嗯?”   秦念这才意识到,放弃了挣扎,乖顺得像只猫儿一样窝在楚定天的怀里,门口,冯妈正在翘首以盼,见到楚定天和秦念时,心情无比的激动,“二少爷,二少奶奶,您们回来了。”脸上露出巨大的笑容。   楚定天点了点头,秦念礼貌性的叫了声冯妈。   “冯妈,帮太太拿双鞋来。”   太太?冯妈细细的咀嚼这两个字,眉头微蹙,但是还是去拿了。   回来楚定天接过冯妈手中的拖鞋,半跪在秦念面前亲手给秦念穿上,“冯妈,弯弯睡了?今天有没有闹?”   冯妈,“今天小小姐好乖的,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现在已经睡了好一阵了。”   这丫头闹了两周了,学校里也不像一开始那样乖乖念书,反而开始学会了逃课,楚定天被请了几次家长,但是每次去都不是被训,而是训人,说那学校拿着他的钱,连他女儿都教不好。   楚定天对于弯弯今天的表现很满意,勾唇笑了笑,握着秦念的手,坐在秦念身边,“要不要去看看弯弯,她一直以为我们要离婚来着?”   ☆、212 如果你觉得我回来真的是想要仰仗你的诠释那我签   秦念眸子里有什么光在跳跃着,下意识的看向冯妈,低垂着头,她都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如果全城的人都知道的话,那现在也是够打脸的。   闪烁的目光落在身旁男人的身上,点了点头。   弯弯的卧室在楼上,楚定天掐着秦念上去的,打开柔和的壁灯,楚定天在外面等她。蹑手蹑脚的进去。   偌大的床上,弯弯像个小公主一样的睡着,纤长的睫毛洒下一层阴影,呼吸匀称,手腕上有擦伤。   秦念勾唇,少女的叛逆期来了,见过老板娘的一儿一女,她现在居然想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孩子,看着他从一丁点慢慢长大。生命当真好奇妙。   在弯弯的房间里呆了会儿就出去了,门外楚定天已经不见了,卧室里没人,只见书房里有灯光照射在走廊上。   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书房里,柔和的灯光下,楚定天手里正捏着一份文件,捏着文件的关节已经泛白,看似在隐忍。   秦念照常一样,没有敲门,直接进去了。   男人似乎在沉思,并没有注意到女人的靠近。   “阿念,我应承你但是这件事回去再说”不期然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她记不得他说这话的神情,她记不得他说这话的语气、腔调,但独独只记得这句话。   “阿念,我应承你。”   应承她明天去看她爸爸,但是这件事回去再说,再说……   再说“婚姻协议书”这几个字就像是烙铁一样烙在她心上。甲方:楚定天;乙方:秦念。   还没来得急看,因为震惊,叫不由自主的后退撞上了坚硬的桌角,手撑着桌面,碰掉了桌子上的书。   “砰”的一声,书本掉地上,引起楚定天回身,看到秦念时,眼神一闪而过的复杂,却没有过多的表露。   起身去拉秦念,“阿念。”   秦念想,如果不是撑着桌子,她估计已经摔倒在地上了,敛了敛眸扯出一抹笑,“定天,是不是要我签字?”她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不想把话烂在肚子里。   楚定天去拉秦念的手僵在半途,瞥了眼手上的合同,眸色沉了沉,随手翻了几页,“还有点我想要在考虑下……”   秦念撇唇,“那明天还去看我爸爸吗?”秦念故意将那个我字咬得特别重。   “去!”楚定天掐了掐眉心,吐出一个字。   “我回房间休息了,如果你修改好了,明天我会签的,还有我真的一分钱都没有,能不能派一辆直升机?”   楚定天,“我陪你去!”一字一顿咬着说出来。   “随你。”说完,秦念就朝书房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对不起,以后我进来你书房会敲门的。”如果今晚她能敲门的话,他是不是就会把协议书收起来,不让她看见。   毕竟他们已经半个月没见了,应该好好享受一下久别重逢的喜悦的。   “砰!”的一声,书房门关上,不重,却像是关上了男人心中那扇通往希望的门。   坐下,拉开抽屉,翻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倒了两粒药丸在手心,就这样吞了下去。   拨了个电话,“希姐,我的药吃完了。”   “你的药应该还有半个月才吃完?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   “不吃的话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时好时坏的,他都分不清他到底是谁了。   “我明天给你送过来?”   “阿念回来了,我不确定她回来是为了什么……”在车上的时候,明明清晰的感受到她就在身旁,却还是感觉好遥远。感觉就像是手中的风筝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线就会断掉。   “你要相信阿念。要不你们要个孩子吧?”顾瑾希说。   ……   秦念躺在床上,留了一盏床头灯,翻身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好久了,却一直睡不着,不敢闭上眼睛,因为一闭上眼睛就那几个字就会出现在脑海里。   “婚姻协议书”这本来是好多夫妻都会立的。但是他们之间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出现过,却在今晚出现了。   在这个他们分离半个月之久后重逢的晚上。她在车里就问他是不是觉得她现在回来是因为仰仗他的权势。   他说不是。说她是楚太太,回来他身边天经地义。   现在却又立了婚姻协议。   睁着眼睛,直到听到门外有响动,才缓缓的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男人进屋,关门。借着橘黄色的床头灯,抹黑走向浴室,水流的哗哗声。水流停了。   “阿念,你睡了吗?”   他问的不是废话吗?睡了吗?难道人家睡了会回答你一句睡了。   秦念本来不想应他的,但是还是起身,摁开卧室里的灯,“怎么?”   楚定天眸子微微沉了几分,因为秦念并不算友好的眼神,或者应该是疏远的眼神。   “我改好了,方便的话,签一下。”说着就把那份合同书递给秦念。   秦念藏在被子里的手指甲已经陷进了掌心里面,但是脸上却始终维持着淡淡的笑,最后还是接过了楚定天递给他的合同书,对着楚定天俏皮的笑了笑,“定天,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但是如果你觉得我回来真的是想要仰仗你的权势的话,那我签。”   说着不等楚定天再说什么,已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秦念的字并不像大部分女生一样小家碧玉的娟秀,而是像楚定天一样,龙飞凤舞的大气,每一笔都带着一股狂拽的霸气。   “你不看看?”楚定天不知道怎么,看着女人这么轻松的签下属于自己的名字时,胸口竟然堵得慌。   “哦。”秦念应道,听话的翻了翻。   不多,但是似乎每一条都像大部分的合同一样更有利于甲方。诸如婚后财产分割之类的,但是最霸权主义的一条是“乙方不得单方面提起申述离婚。   看到这条的时候,秦念嘴角都是笑。   按照楚定天的要求,看完了,把楚定天的那份递给了楚定天,自己的那份则收起来,随意的放在床头柜上。   楚定天则再次回了一次书房,似乎去锁起来放在密码箱里。   而秦念则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签了字之后很快就跌入了梦乡,在半梦半醒之间,只感觉一双大手在作恶。   惊醒,推开男人,不悦的道,“已经第二天了!我不想我爸爸看见我的时候一副被虐待的样子!”   “没看见十三条?”   秦念表示不太明白,挑眉表示自己忘了或者是不记得了。   楚定天埋头在秦念上咬了一口,很重,重得秦念都蹙起眉头,重得她感觉有液体从自己身体里滑落,拽着楚定天的睡衣推攘,却也推不开,于是就放弃,由着男人咬,不过没多久,男人就松开了。   一排牙印在漂亮的锁骨上显得那么的鹤立鸡群,血液从齿印里渗出,男人见了像野兽一般直接添掉渗出来的血液。   秦念看着楚定天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茹毛饮血的野兽,眉头蹙起,愤懑的瞪着面前的男人,“你属狗的?”   “也是跟你学的。下次记不住可不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秦念默,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这样斤斤计较,“我是女人,你这一口下去不得留下牙印?以后就不能穿漂亮衣服了,你赔我?”在两个问题中,避轻就重选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陪你睡?算不算赔?”楚定天嘴角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渍,配上一张帅得掉渣的俊脸,看起来格外的妖孽。   秦念不舒服,抱着楚定天的头直接咬上刚刚在车上咬破一点皮的下巴。   男人抱着女人的腰,让她尽情的咬,直到秦念感觉咕咕的流出的时候,才收嘴,下巴上血珠顺着藏青色的胡渣滚落,一排牙齿印无比的清晰明了。   看着自己的成果,秦念得意的笑了,“你害我不能穿漂亮衣服,我就让你顶着一串牙印出门!哼!”抄着小手环胸的样子,像极了人们口口相传的小魔王。   楚定天目光炽热的盯着秦念因为咬他而淬了一层血渍的小嘴,心下微动,只感觉一阵暖流从小腹上窜,直冲脑门。   像猎豹捕食一样,压住秦念,拽住那张淬着鲜血的小嘴,吞噬、啃咬,直到小嘴上没有了血渍都没有放开。   轻咬着秦念的微肿的唇瓣,呼出暧昧的气息,“阿念,一次,就一次?”   说完不等秦念点头或者是摇头,神速的剥干净秦念,满室旖旎之光。   ……   港城某个高级公寓内。地点是书房。   凌晨两点了,灯火通明。   “孙先生来港城了,你作为义子怎么没去?”蔡准抽烟,吐着烟圈,看着对面的桌秉文。   “我们不熟!”桌秉文说,脸色不是很好看,应该是受了气。   “就因为那丫头离开了,你就这样一幅衰兵必败的孬样?”蔡准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看着桌秉文,“孙先生在等你,这几天住韩家,你当真以为他和韩山关系那么好?”   “明天帮衬着安排住宿!知道?”   蔡准见桌秉文无动于衷,拍了一份笔记在桌秉文面前的桌子上,“里面全是孙先生的喜好,背熟了,最好不要露馅!”   说完就朝门外走去。   蔡准上了车,将车开到海岸那边去,熄了车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孙仲勋来港城,秦世忠周一判刑,外面传是死刑。不过唯一的转圜余地在楚定天手里,要是楚定天应了韩家的婚姻,秦世忠估计会无罪释放,秦念那丫头做事有点冲动,要是她老爹死在监狱里……”   “我就不懂孙仲勋都已经坐得那么高了,为什么要跟楚家过不去,他们一个是政界最大,一个是商界最大,这两股势力撞在一起,就是水火不相容,一方不死估计都不会结束。”   “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就跟你一样……哈哈哈……”   ……   第二天,秦念是被楚定天从床上揪起来的。   秦念开始嘟哝,开始发脾气,骂楚定天禽兽,明明说一次就好,结果等他终于弄完之后,外面天斗亮了。   “给你五分钟收拾好自己,要是我出来,你还在床上不起的话,今天就不去了!”   说完也不管秦念怎么哼哼唧唧的抱怨个不停,直接朝洗漱间走去。   当楚定天刮胡子的时候,就不得不服这丫头到底是有多狠心,牙齿进肉了,估计这疤是留定了。   刮完胡子,摩挲着下巴,突然想到昨晚最后一发的时候,他报复性的又咬了一口她的锁骨,一样在原位。   等他出去的时候,秦念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换了衣服,化了淡妆,估计是在外面的洗漱间弄的。   见到男人慢条斯理的从洗漱间出来,“事实证明起得早并没有什么卵用!”说完趿拉着拖鞋就下楼。   楚定天看着女人还带着血印的锁骨,总感觉他压抑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想要把这个女人摁倒在床上,再来个三百个回合。   但是反应过来时,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楚定天唾弃了自己一次,然后就跟着下楼。   楼下两个女人正在等她,弯弯搂着秦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惹来秦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那天韩家来的事,只有主宅的人知道,但是楚兴夘交代下去,要是有人敢拿出去乱说的话,就直接卷铺盖走人,所以冯妈不知道,除开主宅外的人都不知道。   而那天的新闻,也在最短的时间被压了下来,不管秦念看没看到,对她来说这样的后果似乎是她一个人操作的。   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权当是某个不怕死只想要钱的人跟楚定天作对。   早餐桌上,当大家看到秦念的时候,陈辛最先说话,“阿念,你是楚家的媳妇,这么多天不见,也不跟大家打个招呼,问定天,他只说你出去旅游了,你知道不知道大家担心你?”陈辛是真的担心,她怕秦念做傻事,尤其是以秦念的性子知道秦世忠被抓走,不去最高人民法院闹一闹都不正常了。   楚兴夘只是一直看着秦念,从进来到陈辛的话说完,审视的看。   “母亲,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秦念低垂着脑袋,“我以后出门一定会跟大家说清楚的,对不起害大家担心了。”   “母亲,我说了阿念出去旅行了就是旅行了,你为什么不信,非要责怪她?”楚定天不舒服挂在自己名下的女人被人说,即使是母亲都不行。   楚国勋这次倒是没有找秦念的茬儿,一双眼睛诡异的一直在偷偷的瞄楚兴夘。   陈辛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嫁过来的时候,楚国勋本来就疼她,向来处事都端庄得体,没怎么受过委屈,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说,不高兴了,“定天,不是妈妈要说阿念,而是弯弯这孩子,既然领着养就要有为人父母的样子,一个出门不打招呼,一个夜不归宿,晚饭饭点到了就人一孩子代表你们紫荆苑来吃饭……”   “阿辛!”楚兴夘吼住陈辛,“这事不要扯远了,回来了就好好处。”楚兴夘当然不会相信秦念出去旅行这些借口,出去旅行都是做事的幌子。   “弯弯来跟曾爷爷坐一起,把位置腾给爹地妈咪,让他们交流感情,好早点给你生个弟弟出来玩。”楚兴夘说。   弯弯松开楚定天和秦念的手,乖巧的坐到楚兴夘身边,弯弯最楚兴夘倒是三分害怕气氛尊敬。   乖巧的走到楚兴夘先前,甜甜的叫了一声,“曾爷爷,早安!”楚家的孩子就是苦,既然挂着楚姓最重要的事就是每天都必须去主宅给楚兴夘请安,这是小孩子才做的,孝道要从小养成。   其实就是在饭桌上单独叫一声楚兴夘,外加一个早安而已。并不是多费事的。何况早餐桌上,见到楚兴夘都要问候的。   “弯弯乖。”   “曾爷爷,爹地妈咪有了弟弟会不会不疼我?”   “不会。”   “那曾爷爷呢?”弯弯十二岁,但是始终是个没有爹妈疼着,被奶奶养到这么大的孩子。才刚刚体味到父爱母爱的温暖,肯定舍不得。   加之是家里最小的,楚国望那边会看在楚定天的面上宠着,却怎么也抵不上亲的。楚国勋就算是亲生的也不见得会疼,陈辛是大家族的女儿,根深蒂固的认为旁的而且还一点血缘都没有的比不过直系的。向来也不太放心上。   小孩子心思细腻,知道哪些疼自己,这么大的家庭,不喜欢自己的远比疼自己的多。   面前的曾爷爷疼自己,但是疼爱多过理智。大伯疼自己,但是更疼那个叫小宝的小男孩。冯奶奶疼自己,但是更多的是在完成任务。爹地妈咪是真的疼自己,但是又经常不在家。   弯弯的问话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楚数!”这话是从楚定天的嘴里吐出来的,爷爷当初同意他领养弯弯甚至入家谱,都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的,他记得爷爷说如不是看在那双眼睛像他小姑的份上,别说领养,就算养在外面都不准。   弯弯被呵斥,又是楚定天呵斥的她,一张小脸就垮了下来,低垂着眉眼,绞着衣角,不敢啃声。   秦念当然看见了弯弯委屈十足的样子,刚刚拿在手上的筷子,“啪”的一声就放在桌子上,甚至不顾楚兴夘和众多长辈在场,“楚定天,你发什么疯?弯弯是个孩子,想要得到更多的关注怎么了?”   楚定天被吼,当着长辈的面,家里家外的人都知道楚定天横,谁都不放在眼里,小时候就只有楚兴夘吼,长大了,尤其是接手楚式后,敢吼他的人,基本上都归为稀有物种了。   如今当着楚家所有长辈在场,秦念丝毫不给面子,一句话扣在楚定天的身上。而楚定天还没有发作,或者丝毫不爽。   “弯弯,过来妈咪这边。”秦念不顾楚兴夘的眼神,也丝毫不忌讳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弯弯嘟着嘴巴看了眼一脸威严的楚兴夘,虽然怕,但是还是朝秦念走去,刚抬脚。   “秦念!”楚国勋吼道,吓得弯弯刚刚迈出的脚又连忙缩了回去,一双眼睛求助似的看着秦念。   “父亲不用这么大声,阿念没老到听不到你在叫我的名字。”秦念看楚国勋不顺眼很久了,只是一直到找不到借口来发泄。   明明就是疼自己的人,怎么就变了样。   楚国勋,“你……”后面的话被堵住说不出来,“楚数是父亲就过去的,你这么公然的叫到你身边,是不是公然挑衅父亲的威严?”   秦念笑,懒得理楚国勋,对着被吓得缩回去的弯弯道,“弯弯,过来妈咪这儿。嗯?”   “秦念,你还真是在挑衅……”   “我是不是挑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父亲您在挑拨!以前都没发现父亲您这么有鸡婆的潜质!”挑衅,公然的挑衅,楚国勋被秦念赌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念被惹毛了,弯弯看了眼身边的曾爷爷,似乎不太在意,就停了秦念的话,过去秦念身边。   “楚数!你妈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学习成绩挺好的,怎么跟你那个成绩差的没教养的妈一样不知礼貌?”弯弯腰回秦念身边,就得经过楚国勋,走到楚国勋身边,楚国勋拉住弯弯小小的手臂。   话落,弯弯是被楚国勋吓到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眼睛,然后“呜呜……”   弯弯的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包括下人,一个个的都长大眼睛望过来。   秦念起身,却被楚定天拉住在座位上,楚定天摇头示意她不要闹。秦念当下就愤慨的甩开楚定天的手,“坐着说话不腰疼!你应承以利夺回示拿可以一个月不管楚式,我应承弯弯的奶奶要照顾弯弯,就可以做到当众翻脸!”   ☆、213 但是以后这些事还是交给你男人来的好   压低的声音只能让两人之间听得清楚,但是却蕴藏的满满的愤怒。秦念的话让楚定天眉头紧锁,五官线条紧绷,但是却没有发火的迹象。   秦念见楚定天不说话,又摆出一张死人脸,视线落在楚定天抓住她的手腕,奋力一甩,却没有甩出去。   弯弯哭得更加的声嘶力竭了,顿时偌大的主宅餐厅里就只听得见弯弯的哭声,楚兴夘淡然的看着一切,楚定辰本来想上前把弯弯抱过来的,但是却被身旁的楚兴夘拉住。   楚国望夫妇,于情理都不应该管这件事,中间隔代了,插手的话会被说闲话。   弯弯处于叛逆期,当然需要更多的关怀,而此时自己被吓哭,却没有一人上来安慰她,哭得就更加的伤心了,更加委屈,手臂胡乱的擦着眼泪,仇恨的瞪了眼楚国勋,“坏人!”弯弯的话无比清晰的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楚国勋虽然恼怒,强忍着想要抬手掌掴小丫头的冲动,“楚定天,管好你领回来的野丫头,好好教教她什么是礼数!”作为大人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就把不满推给自己的儿子,就着自己父亲的身份,全数发泄在楚定天身上。   楚定天一手捏着秦念,听到楚国勋这样说,眉目中透着邪魅的危险,“父亲,礼数都是要看对谁的,孩子心性单纯,对着好人是笑脸,对着恶人当然就不会装模作样的摆讨好的嘴脸!”低醇的声音,字里行间都是不把楚国勋放在眼里。   秦念一直在抠楚定天捏着自己的手,却忽然听到楚定天说了这么一句,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来,吃惊的看着男人刚毅带着浅笑的侧颜。   “阿数,过来爸爸这里,嗯?”楚定天对着楚国勋处处都透露着不满的脸,在对着弯弯的时候,一副慈父的样子,五官都柔得能滴出水来。   弯弯在听到楚定天第一句话的时候早就停止了哭泣,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楚定天。再听到楚定天叫她过去,也就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朝楚定天快速的走去。   弯弯过来时,楚定天就松开了秦念的手,捋了捋秦念耳际垂落的发丝,俯首在秦念耳边低语道,“我知道你在某些方面有过人的天赋,但是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男人来的好,尤其是我还在你身边的时候。不然好丢脸的……”楚定天在秦念耳边低语呢喃时,唇瓣时不时的擦过秦念的耳垂。   惹得秦念一阵战栗,尤其是当着除了弯弯外基本上都是长辈的面。耳垂红得好似都能滴出血来。视线余光瞟了眼餐桌上的其他人,众人的视线都朝这边聚拢,脸上倏地聚拢薄薄的红云。   见到女人脸上的红云,楚定天很得意。放开秦念,朝弯弯招手,让弯弯过来。   弯弯,“爹地……”委屈的看着楚定天。   楚定天大手拍了拍弯弯的肩膀,“没事。”   说罢,起身,牵着弯弯的手。   上一秒还算是温和的脸,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寒冷,阴肆的眸子扫过楚国勋,然后又扫向在场的下人。   “楚数,是我楚定天的女儿,要是以后再让我知道有人让我楚定天的女儿,在楚家受委屈的话,你们就直接走人!不要跟我讲情面!我谁的面都不给!”这话是楚定天对下人说的。   声音洪亮足够让每一个人都听到,也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不由得战栗,不由得背脊发麻,冷汗直流。   说罢,楚定天,视线落在楚国勋的身上,还是那句话,“父亲,礼数是对人的,你尊重人,人就会尊重你!”   这是好久以来楚定天第一次在餐桌上说这么重的话,不顾楚兴夘在场。   “阿数是我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孙女,如果你看你孙女不顺眼,还请父亲搬出山庄,毕竟我才是未来的家主!”   深水炸弹,激起诡异的千层浪,“定天,他是你父亲!”陈辛因为楚定天的话,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楚定天敛眸,唇角勾起一抹笑,“母亲,时至今ri你还觉得父亲还是当年的父亲?当年的父亲可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阿念讲的!当年的父亲在楚家人当众可是最疼阿念的!当年的父亲可是家里最温和的人!”   三个“当年的父亲”,声声震耳,餐桌上的人都看着楚国勋,视线聚集在楚国勋身上,带着疑问,带着思量忖度。   陈辛也因为这句话暗沉下了目光,最后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那个陪了自己那么多个日夜的枕边人,从来不觉得这么陌生。   好久以来,她都是自欺欺人,认为楚国勋的种种不同是因为年老了,好脾气了那么多年,是应该有脾气的,但是越到后面,越是觉得这个人陌生。   当楚定天当众指出他的陌生的时候,才发觉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么觉得。   “定天,不要说了!”秦念扯了扯楚定天的衣角,对着楚定天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看陈辛,看她骤变的神情。   弯弯被楚定天牵着,也是感受到了楚定天浑身透露着的不可忽略的,甚至是强大的冷冽的气场。朝秦念伸手去,表示自己害怕这样的爹地。   秦念顺手牵了弯弯到自己身边,人就是看着楚定天,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母亲,会承受不了的。”低语道。   楚国望夫妇也是很震惊,一瞬不瞬的看着楚定天,无比的期待后文,但是也怕知道结果。   “说!定天!”忽的陈辛木讷的看着远方,对着楚定天道。   楚兴夘对于陈辛的表现,露出了赞赏的神情,果然是楚家的媳妇,承受能力果然不同于常人。   楚国勋脸部肌肉随着陈辛的话,忽的抽搐了下,搁在餐桌下的手,忽然握成了拳头,眉毛竖起,没了当年坊间传言的楚家大少爷的温度翩翩,善解人意。而是变得像是垂死的臭虫。到死都还在散发着源源不断的恶臭。   眼珠在眼眶中打转,视线飘忽的在众人身上掠过。鼻头、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   “啊!”尖叫声起,是女人的声音,但不是餐厅里面传出来的,是在一旁的下人,突然见到明晃晃的刀,下意识的反应。   楚国勋先了餐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架在陈辛的身上,“别过来!别过来!”要挟着陈辛不让其他人靠近,“再过来,我就杀着她!”   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被楚国勋要挟的陈辛身上,并没有注意到秦念怀中的弯弯,突然间骤变的神色。   “我亲爱的“父亲”,我都还没说话呢,你怎么就这么着急做回自己?”楚定天见过的血腥场面不计其数,临危不会眨一下眼。此时更是调笑的跟“楚国勋”交流。   “楚定天,别过来啊!这可是你的母亲!虽然没养你,但是至少生了你!”   楚定天弹了弹衣角,“查的倒是挺仔细的,你老板我很感兴趣。”楚定天慢慢的朝“楚国勋”走过去,眉宇间尽是调笑,尽是邪魅,让人不寒而栗的颤抖,“还知道什么?”他问。   “楚国勋”现在已是骑虎难下,知道动静不到一分钟,主宅外已经被保镖包围,此时已经退到了主宅外面的草坪上,才华则柔软的草地,陈辛倒是一点都不害怕,似乎还有一种快要超脱的块感,“你杀着我啊!这样我就可以去见国勋了。”她猜不出这个男人是谁,但她肯定这不是她的枕边人。   “你给我闭嘴!”“楚国勋”其实好怕的,握着刀的手很明显的颤抖,陈辛的胳膊也见了血。   故作镇定的朝楚定天道,“我还知道,我还知道你楚定天三岁的时候被绑架,绑匪是个BT!有恋童癖,尤其是对男孩,二少爷又是难得的人中龙凤……啊!”   “砰!”枪响。“楚国勋”被手,不偏不倚握着刀的那只手。枪响刀落,明晃晃的刀子落在草坪上没有丝毫的相声,只听得见一声闷响。   秦念一直在在餐厅里陪弯弯,当枪响的时候,捂住弯弯的耳朵已经来不及了,感觉怀中的人身体都僵硬了。   枪是楚定辰开的,回来这么久,没有参与南阳码头的混战,是因为他想要为楚兴夘积善,求平安,回来之后一直吃素,每周都要去寺庙上香,今天却开了枪。   楚定天漆黑的眸底染上厚厚一层嗜血的火焰,“楚国勋”的话让他轻微的颤抖,却不因这个插曲而愣神,三两步过去,扶起已经跌在地上的陈辛,刀落的时候划伤了脖子,一条血淋淋伤口赫然出现,楚定天捂住陈辛的伤口,大吼,“叫医生!”   秦念把弯弯交给下人照看,自己出去,刚刚出去就听见,那个假冒的楚国勋得意的笑道,“三岁的二少爷那么俊,那种恋童癖的BT最喜欢俊俏的小男孩了,也不知道……   ☆、214 秦念说好想抱抱你   秦念就在不远处的身后,只看见楚定天身形一震,还没消化过来那个躺在地上的假“楚国勋”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就只听见又一声枪响,扯破这个压抑又沉闷的清晨,毫无疑问这一枪仍旧是楚定辰开的枪。子弹穿过另一只手腕,血就像是水一样不值钱的流着。   这一声枪响,倒是让秦念总结出来了:楚定天三岁的时候被一个恋童癖的BT绑架。后续她不知道,剩下的想法就是心疼这个男人。   楚定天瞥了眼楚定辰,手还颤抖,似乎那烂在记忆里的恐怖回忆再次被解开封印,肆无忌惮的冲上脑门,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回放。   在阴暗得散发着恶臭的房间里被关了三天三夜,小小的他只有三岁大,漂亮的眼睛无辜的望着周遭的一切,害怕、恐惧在那颗只成长了三年的心脏上疯狂的吞噬自己的勇敢。   第四天,破天荒的听见了小黑屋外有清脆的鸟叫,阳光透过高墙上的窗户照进屋子,耳边能请见风儿沙沙的声音。第一次,只剩下恐惧的眼底染上了一种叫做希望的神色。   “定天……”不知何时秦念从身后抓住楚定天略有颤抖的手,攀上那结实的手臂,轻柔低声的叫楚定天的名字。   无尽的温柔似乎能滴出水来。   楚定天漆黑的眸底那恐怖嗜血的光轻轻的跳动,回忆戛然而止,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嘴角轻轻的一勾,大手拍了拍女人的背脊,“没事的。”   医生很快过来,把陈辛带去医务室治疗。保镖押着“楚国勋”。   楚定辰,扶着自己的腿,跛着脚朝那个被打了两枪的冒牌货走去,温淡如水的男子变得格外的恐怖,“说,谁派你来的?我父亲呢?”楚定辰半蹲着,与躺在地上申银着叫痛的男人持平,还有点烫手的枪口直接抵在冒牌货的太阳穴。   “哈哈哈……”冒牌货大笑,嗤笑着从每一个人身上掠过,被阿德扶着的楚兴夘,楚国望夫妇,楚定天,秦念,最后落在楚定辰的身上,“这件事,还是你亲爱的弟弟来问的好,毕竟他还知道我叫什么,而你只是为了掩饰自己二十几年前对他的愧疚,来强大你做大哥的光环!”其实都是聪明人,知道那句话最能掐到人的痛楚,知道什么对谁是不可提的阴影。   毫无疑问这个冒牌的“楚国勋”太了解楚家的恩怨,了解楚定辰和楚定天之间的矛盾。他出口的话,直接让楚定辰身形一震,握着枪支的手从“楚国勋”的太阳穴上滑落了几毫米,不长却足够证明楚定辰此时的确是心存几分愧疚。   每一个人走注意到了,在场的人除了秦念,都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而秦念只知道楚定天和楚定辰,从她记事起,关系就一直不是很好,最近才开始慢慢的缓和关系。   楚定天一敛眸,放开秦念,朝着“楚国勋”走过去,,扶起半蹲在地上的楚定辰,理了理楚定辰因为蹲下而起了褶皱的衬衣,兄弟情深,“大哥,死得太痛快,他下辈子都不会长记性的,慢慢的折磨死才能让他记住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说完站在“楚国勋”的前面,挡住了所有的光,“说吧,吴胜!谁派你来的?我父亲现在哪儿?”楚定天已经恢复到了一贯的镇定,风轻云淡的话语听不出来情绪,淡漠的表情昂人捉摸不透,还有审讯犯人时的冷血。   “楚国勋”用手肘无力的撑着草坪地,猖狂的大笑,“你斗不过他的!你们楚家就要从港城除名了!哈哈哈……啊……”   明晃刺眼的刀光反射着早晨的太阳光,刺刀毫不留情的刺进吴胜的脚掌,脚与地似乎因为血被连接在一起。   不致命,却是最痛的地方。这一刀下去,估计整个脚掌都刺穿了,手起刀落,楚定天连眼睛都没眨过,嘴角是笑,这笑容纯洁得像是天使,却处处都混迹着来自地狱的冤瘴,“这么了解楚家?怎么就笨得不去了解你真正的敌人?你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宰割的楚定天?”   话落,每一个人都都抽一口凉气,包括见过大风大浪的楚兴夘。   当年楚定天被救出来之后,楚家就悬赏了一千万要那个BT的人头,当时的一千万可不是如今的一千万了。   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是没见过那个BT的影子。如今找了将近三十年的BT却在楚家呆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发现。   吴胜一直在在痛叫,止不住的鲜血流,染红了一片草地。   “你……你……什么……时候……知……知道的?”每说一个字,都能清楚听到吴胜抽痛的呼声。   楚定天笑,“从开始到结束!”   吴胜感觉身后有一只恶魔在挠他的背,让他背脊一阵发麻,“二少爷,这么厉……害,怎么……还……有……不知道……的……事?”   “人无完人嘛。”   话音刚落,杀猪般的呼叫声又响起了,“啊……”吴胜痛到已经顾不上手腕上的伤口,想要去捂脚,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一颗一颗的不断的往下滴。   不同的脚,同一把刀,手起刀落,插*在另一只脚上的刀被拔起来的时候,刀面上除了新鲜的血渍,还有新鲜的泥土,泥土混着鲜血的味道,格外的刺激人的感官,楚定天眉头微蹙啧啧感叹,骨节分明的食指半掩着鼻翼,“真难闻……”像是下意识的感叹,只落在吴胜的耳朵里。   再看吴胜的脚掌,刀面上的泥土全部因为阻力留在脚面上,鲜血润泽泥土,比起上一刀这一到更深,刀把与吴胜的脚面零距离。   秦念见过血,本来这种场面已经是信手拈来的,但是看到吴胜的脚掌时,还是下意识的偏头。   楚定天太嗜血了,这样的场面,从始至终都没眨一下眼睛,果断的生杀予夺。   “我耐心有限,再给你一次机会。”楚定天的视线随意的扫了一眼吴胜的脚掌,“听说过鳞邢没?云门处置卧底对低等的方法。”说着就又把刀拔出来。   带出的泥土已经被血染红,楚定天优雅的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慢慢的擦拭着,视线时不时的扫过吴胜。   吴胜忍不住的额痛,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从额头上往下滴,手脚都在发抖,这样的楚定天比来自地狱的恶魔还要可怖,过了半分钟,“邵先生派我来的,楚国勋两年前死在马来西亚。”   “邵先生是谁?”楚定天一把拽起吴胜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道。   “唔……唔……”吴胜被楚定天捉起来,还没说话就开始口吐鲜血,呜咽了两声之后就断气了。   “说话!”楚定天看着已经断气的吴胜,眼神显得格外的恐怖,总有种里面的火焰要喷出来的错觉。   “是邵峰,定天不要再问了!”楚兴夘撑着拐杖,看着几近疯狂的楚定天。   “我想知道父亲的尸体在哪儿!”楚定天怒吼,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手指关节拽着吴胜的衣领已经泛白。眉梢都是戾气。   秦念心疼,过去扯了扯楚定天的衣袖,“定天……”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我没事。”楚定天对上秦念的眼睛时,没了刚刚的残忍,有的只是柔情蜜意。这样的楚定天不禁让秦念看呆了。   吴胜被远程超控杀死,陈辛脖子割破皮,处理了下。事后楚兴夘找楚定天在书房小谈了一会儿。   当处理好之后,楚定天牵着秦念上了私家飞机,直飞京城。   飞机上,秦念看着三千英尺下的世界出神。楚定天则在对面处理工作。秦念没带弯弯,因为秦世忠能不能脱罪,都还是个迷。   “定天?”秦念忽然回头,撑着沙发扶手看着对面的脸部线条紧绷的男人,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楚定天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女人,高跟鞋被踢掉,蜷腿盘在沙发上,乌黑亮丽的头发因为热被挽起来。   秦念眨着眼睛不说话,美目流转,轻启朱唇,“好想抱抱你?”说着也不顾楚定天同意与否,赤着脚就朝楚定天走去,纤细的双腿像水蛇一样环绕上根楚定天的腰身。   下巴搁在楚定天的肩窝处,闭着眼睛汲取男人身上的气息。双手环住楚定天的脖子,煽动着蝶翼般的睫毛,惹得楚定天感觉有只羽毛在挠他的心挠他的肺。   “你确定是抱我?而不是我抱你?”楚定天反手搂住女人的腰身,避免她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   “恩啊!”秦念点头。   女人的身体柔软如蝉翼,无缝的贴合在男人的身上,惹得楚定天一阵心猿意马,反手想提小鸡一样,把秦念抱在他的怀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昨晚没喂饱你,还想要,嗯?”   ☆、215 楚定天你不懂   说着男人就低头去啄女人的唇瓣。   却轻易的被秦念躲开,“我说正事呢。”抵着楚定天坚硬的胸膛娇嗔道,   “你确定你突然跑过来双腿夹着我的腰是要跟我说正事,而不是暗示我做点别的?”楚定天挑眉。   “你爱信不信!”楚定天的话轻易的引起秦念对于昨晚的回忆,半个月不见的男人,食髓知味,以来就停不下,还是等到今天天都亮了才停下。   楚定天见女人佯装生气的样子,刮了刮秦念的鼻子,“好,我信!”说完乘秦念放松警惕,低头一口含住秦念的娇艳欲滴的唇瓣,就轻轻的吮咬,惹得女人一阵战栗。   一记长吻结束,楚定天才犹豫不舍的放开,看着女人被吻得肿起来的唇瓣,得意的笑了笑,“说,我听着。”   秦念摸了摸自己被吻得肿起来的唇瓣,恼怒的瞪了一眼楚定天,加之感受到屁股下面的坚硬,笑了笑,笑得媚俗,“楚先生,你的脑袋里就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一天就想着这些事也不怕阳*痿得早?”   楚定天扶着秦念的腰肢,“楚先生对着楚太太要是能想正常的事,你就该吃味了。”眼神轻挑,“再说,你才二十五就在担心三十五的“幸福”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嗯?”   秦念默,这人怎么总能将话题扯开,还扯到那么难以启齿的话题上,别过脸表示不想要和他讲话。   “好了,楚太太,我不说了,你讲,嗯?”楚定天扳过秦念的脸,与自己正面相对,没有刚刚的吊儿郎当的摸样。   秦念看着楚定天张二八经的神色,故作生气的额脸色缓了缓,小手覆上楚定天刀削的面庞,眼神闪着光迷离又飘远,像是透过楚定天在看以前的他,“定天,当时你是不是特别害怕?”过了好久,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才轻轻的问出这样的一句话,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调,什么样的语气来关怀才不会显得唐突。   秦念的话让楚定天神色一滞,却转瞬即逝,脸秦念隔得这么近都没有捕捉到他神情的不自然。靠近秦念的脸蛋,额头抵着彼此的额头,声线低醇得像是小提琴悠扬的声音,“怎么?”眼角都掩藏不住他的戏谑,“担心我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你?”   “咦!”秦念感觉有无数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她问正事,他从来都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把推开抵在自己额头上的男人,满脸的嫌弃,“我在关心你!”   “我说过了,我的初恋是右手。有了你之后就只有你了,除非你不给我。”   秦念,“……”   挣扎着要从楚定天的身上下去,,却被楚定天越搂越紧,“阿念,当年的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嗯?”男人忽然道,声音暗哑,“一切都很好,唯一的遗憾是那个BT在这个世上苟且了这么多年!”楚定天说。   秦念被楚定天抱在怀里,看不到楚定天脸上的表情,只感觉,他浑身都带着令人生寒的气息。   秦念反手搂住楚定天,小脸埋进楚定天的肩窝,狠狠的汲取楚定天身上的气息,“爷爷说吴胜邵峰的人。邵峰是谁?跟邵承宇有关系吗?”   听到秦念嘴里吐出邵承宇三个字,楚定天格外的不舒服,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言语间全是不舒服与吃味,“很担心他?”   “不是。”秦念摇头道,“只是这半个月相处下来,我觉得邵承宇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坏人,反而觉得他很亲近。”秦念不知道楚定天此时心里已经火山爆发,就差一根火星点燃了。   “很亲近?”楚定天别扭起来,比小老头都要难缠,“楚太太你不会忘了你姓什么了吧?”进了楚家,在家谱上面都是挂的夫姓。   从结婚那一刻起,这个世上或许就没有秦念了,只有一个叫楚秦念的女人。   “记着呢。”秦念从楚定天的怀里爬出来,抱着男人的脑袋,“我的意思是说他有一种是我小叔子的错觉。”   小叔子?楚定天细细咀嚼这三个字,突然记起早上爷爷叫他去书房最后跟他说:定天,无论将来怎样,不要伤害邵承宇。   爷爷叱咤风云这么多年,当年为了女儿的幸福,能轻易的杀了无辜的村民,混黑的时候也从来不是手软的主,一生鲜血洗手,到了老年虽然开始吃斋念佛,却从来不心慈手软,不然叫不出来这么狠的楚定天。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秦念见楚定天半晌都不说话,于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的确很奇怪。”奇怪爷爷会让他不要伤害邵承宇。可是怎么办呢?他做不到!   “乖乖睡一觉,到了我叫你。”楚定天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把秦念的脑袋摁在自己的怀里,“养足精神,不然爸爸会怪我没照顾好你。嗯?”   秦念再想说什么,也只得噤了声。   ……   飞机到京城的时候,楚定天本来是要秦念去休息的,最终拗不过秦念的软磨硬泡,直接去了监狱。   秦世忠星期一被判刑,现在已经收监,楚定天动用关系之后,很容易就见到了秦世忠。   时隔这么久,当秦念再次见到秦世忠的时候,那个五十出头,一直给自己撑起一片蓝天的父亲,似乎老了好多,上次见面明明没有一根白发,现在确实满头白发。   向来硬朗的身体,居然有点佝偻,没有一点颜色。   “爸爸……”秦念哽咽,所有的话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卡再喉头上。   秦世忠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白净了不少,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上一次还是她怀孕流产的时候。   视线落在楚定天的身上,楚定天,“爸爸。”   秦世忠是不喜欢楚定天的,从小就不,因为没有一个父亲会对自己女儿喜欢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有好感。但是碍于他是楚家二少爷,就只得把这些不喜欢收敛起来。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打算收敛起对楚定天的不喜欢,“二少爷,有心了。”疏离的语气,客套的话。   楚定天倒是没放在心上,视线一直包裹着秦念,“我不想看到阿念伤心。”   秦世忠倒是没在说什么,楚定天一直在旁边等,不是很远,能看到秦世忠和秦念,但是却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秦念说了很多,说秦世忠怎样宠自己,说小时候自己只会惹事,说自己没有妈妈却从来不觉得缺少母爱,说着说着就哭了,豆大的泪水就像是断闸的堤坝,奔涌而出,秦世忠是男人,一个早年混迹黑道,中年混迹官场的热血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女儿的眼泪,虽然没有哭出来,但是眼角还是湿润了。   秦念小时候很坏,港城人口相传的小魔王,打架、抽烟、喝酒是她从不曾缺席的家常便饭,夜场有她的身影,酒吧是她的根据地。   但是谁都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混迹夜场、酒吧的坏女孩却是父亲眼中的贴心小棉袄,秦念知事,对父亲很孝顺,喜欢楚定天喜欢得紧,每晚都会回家陪秦世忠吃晚餐。   港城的人都说秦念一定是做了十世的好事才能换来这辈子这样疼她的父亲。   秦世忠是市长,世人都说秦念于他而言是一个污点,但是秦市长却处处维护秦念,小孩子不懂事,正处于叛逆期,自己工作忙没时间陪她,母亲又走得早,她总是想要做些事引起大人注意的。   一开始会颇有怨词,但是秦世忠却把港城治理得这么好,于是就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再说起秦念的不是,但是秦念仍旧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后来,当有记者拍到秦念跟着顾家姐弟出入酒吧夜店之后,大家表示很理解,因为顾家姐弟没一个省油的灯,于是大家说秦念是被顾家姐弟带坏的。   楚定天单手插袋,看着秦念如断线的珠子的眼泪,胸口闷闷的,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秦念走去,大手轻轻的拍着秦念的肩膀,“再哭,我们就走。”不是威胁,是他不想看到女人哭。   秦世忠也是心疼女儿,从来没有见过秦念哭得这么厉害。   秦念好像听不到楚定天的话,“爸爸,新闻说下周一就要……”   新闻说港城市市长秦世忠早年组织、领导并参与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以及故意杀人罪,所有罪名已证实,只等周一最后一审判死刑。   新闻一出,惹来一片骂声,但是港城的人都只是惋惜,这样的市长带动港城快速发展超前十年,罪名里却没有贪污受贿。   “不会有事的!”楚定天声色铿锵,给了秦念一个肯定的眼色。   秦世忠同样看了一眼楚定天,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   秦念从来不知道这件事的详略,只知道秦世忠被带走了,外界的人说事落马,但是这么多年来,秦念知道自己的爸爸虽然明里暗里为楚家做了不少事,但是却从来没有收受一分钱,也都是为港城的发展着想的。   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楚定天伸出手用粗粝的指腹把那一滴泪水擦掉,“告个别,回去吃饭,嗯?”说着就又回到了刚刚的位置,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那父女两。   说是道别,但是秦念又说了好久,总感觉这次一别,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当楚定天和秦念出去的时候,就被一个穿着西装领带的男人拦住去路,“二少爷,我们先生有请。”   楚定天扫视了一眼面前的人,随即就明了,牵着秦念的手道,“带路!”   那个男人目光若有似无的扫了眼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为难道,“我们先生只想见二少爷您一个,还请……”   秦念心情从出来就一直很低落,看了眼楚定天的侧颜,“定天,你去吧,我想回酒店休息。不过我等你回来吃饭。”   楚定天神色一凛,不是很好看,低头在秦念额头上落下一吻,“回酒店就吃饭,乖。我很快就回来,晚上陪你。嗯?”   秦念点头。   楚定天亲自送秦念上车,叮嘱洪然小心开车,再三交代秦念回去之后好好吃饭,腻歪了好一阵,才跟着那个男人上车。   ……   黑色的商务车,沿着山道,一路上每隔十米就会看见两个抱着狙击枪的特种兵在站岗,这是明处的,暗处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监视着。   每隔一公里就要例行检查一次,搜身,搜车,即使知道这车是从里面开出去的,仍旧要搜。   经过重重把关,终于在一桩别墅面前停下。重重把关,层层戒备,就只为守护别墅主人的安全,楚定天嗤之以鼻般不屑。   那个男人为楚定天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少爷,我们先生在楼上等你。”   楚定天下车,看着那个男人,一路上沉默寡言,就像是台机器,没血没肉不好玩,勾唇邪魅的笑了笑,“你们先生没说我即使没枪也能分分钟了结一个人的性命吗?你不怕我这样进去,手刃你们先生?”   那个男人眼珠都不转一下,“先生说他在楼上等您。二少爷,我们先生不喜欢等人。”   楚定天挑眉。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一个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   弹了弹衣角,迈步就朝里面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就领着楚定天上楼。   在门口的时候,又做了一次例行检查。   这才见到这些人口中的先生——孙仲勋。   “孙先生。”   孙仲勋即使在家里似乎也是在上班一样,一丝不苟的正装,看到楚定天的时候,笑了笑,“二少爷,坐。”   “不敢当!”楚定天说的,但是还是找了个椅子坐下,复古式的藤条椅子,坐下的时候十分硌人。   书房很大,全是政界方面的书。书房里有一个四十二英寸的闭路电视,上面的画面,让楚定天差点动手打人,如果面前的人不是政界一把手的话。   秦世忠所在的监狱牢房被安了摄像头,画面清晰,能监视到他的一举一动。   隐忍住胸腔里的火气,换上一张笑脸道,“孙先生用自己滔天的权势整一个身陷囹圄之人要是被传出去了会不会很难看?”仔细的审度着面前的人,这个全国政界一把手的人。   “楚老爷子难道没有教过二少爷敢作敢当吗?”孙仲勋笑,一张脸保养得很好,五十岁快六十岁的人,脸上看不到一点褶皱,没有上了年纪就发福的肚子。   楚定天笑,一语双关,他知道孙仲勋今天叫他来是几个意思,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据我所知孙先生和韩家的关系不是这么好吧。”放下咖啡杯,优雅的交叠双腿,靠在沙发上背上,“还是说韩雅心真的这么得您喜欢?”敢作敢当?强了韩雅心,害她怀孕,好像并没有这么回事,所以不存在敢作敢当这么回事。   “个中原因你不知道?还是楚老爷子没说?”孙仲勋说,“而且当年渔村那几十口人确确实实是被杀秦世忠领导的黑社会组织杀的。你是楚家二少爷不会不知道秦世忠洗白之前是做什么的吧?”   洗白之前?楚定天心中低低呢喃。   洗白之前的秦世忠是当初的楚门也就是现在的云门的第三把交椅,楚兴夘是龙头,楚国望是话事人,秦世忠自小被楚兴夘领养,楚兴夘于秦世忠犹如再生父母,对楚家是忠心无二的服从。   楚兴夘那一辈的时候,做得最多的还是黑道交易,楚式并不是主要的。直到十年前,楚家差点被灭门,楚兴夘才决定把事业重心慢慢地往楚式转移。楚门易名云门,黑道那边的事业渐渐少了,楚兴夘安排秦世忠去政界,一点一点的往上爬。直到最后港城的市长和市委书记身兼秦世忠一人之身后。   “我看你是以权谋私!”楚定天不淡定了,“我小姑走了三十几年你还在执着什么?惩罚?报应?失去小姑对当时楚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惩罚!”   当楚定天说出小姑之后,他明显看到孙仲勋扶着沙发扶手的手轻微一震,手指也跟着陷进沙发里面。   “你不懂!”   “既然这么爱,当初为什么不抢过来!明明已经订婚了,还说什么成全?要我说你这种人就是爱得不够深!”楚定天丝毫不顾忌面前的人是政界一把手,什么话都噼里啪啦的说出来。   “楚定天,你不懂!”孙仲勋说,她是那种只想让人保护的女人,不想看她受一点委屈。   她不爱,那他就成全,即使与自己的前途想逼,他都会选择看见她笑。   “秦世忠前半生是从刀枪血雨中过来的,身上有不少隐疾,突然暴病而死也实属正常事。至于我那天说的,你还有一天的考虑时间。”   “送客!”说罢孙仲勋就对外面的人下命令道。   门被推开,楚定天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优雅的迈着步子朝外去,门口时刚刚领他上来的那个下人。   下人在前面带路,“黎小姐。”突然下人停下来叫了一声。   女人很风情,三十几岁却保养得像是二十几岁的女人一样。   先天性的条件反射看过去,女人跟下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看见楚定天时,美眸目光流转,颇为一震,“这位先生是?”   说着就朝楚定天走去,甚至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黎玥。”标准化的社交名媛的微笑。   楚定天瞥了眼被做得花里胡哨的指甲,眼底是掩饰不了的鄙夷,又瞟了眼黎玥的脸,五官算是出众,那双眼睛却给人一种很熟悉的错觉,有瞬间甚至震惊,但是亲耳被掩饰了。   黎玥捕捉到了楚定天眼底的震惊,于是就觉得楚定天被自己的样貌镇住了,很是自豪的撇了撇嘴。   然而楚定天毫不犹豫的越过黎玥就朝别墅外走去。   黎玥一看就很少受气,转都没有转过身,捏着包包的带子,“站住!”   楚定天没有站住,倒是佣人被吼住了。   黎玥转身,看楚定天继续往外走,气得蹬脚,“我说站住!”   楚定天没听见,继续朝外走。   黎玥追上去,看了眼门口两边的保镖,“给我抓住他!”   楚定天,“不怕得罪孙先生就动手!”男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吓得保镖就缩回去了。   楚定天转身,迷着眼睛看着黎玥,“据我所知,孙先生没有妻女,你……”说着上上下下轻挑的扫了眼黎玥,“做女人守点本分!”剩下的话众人皆知,大家只是识相的没有说出来罢了。   说罢楚定天就走了,黎玥被气得一张明艳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   楚定天被来时接他的人送回酒店的。   回到酒店的时候,那个女人一直在睡,问了洪然,中午吃了一定饭。走过去看了眼熟睡中的女人。   安静的面容像是跌落凡间的天使,俯身在秦念额头上落下神圣的一吻。   然后脱了鞋子,在秦念身旁睡下,反手把女人抱在怀里。   一直睡到下午,两人才醒来,出去吃了饭,像普通情侣一样手牵手逛京城的夜市。   八月中旬的京城很热,两人让洪然把车开回酒店,就手牵手的散步走回酒店,回到酒店很晚了,十一点,但是楚定天却像是饿了好多天的饿狼一样,拉着秦念做了一遍又一遍。   变着法儿的让秦念说些让他喜欢的话,变着法儿的让秦念尝试以前不敢尝试的姿势。这一天的晚上对楚定天和秦念来说,是很平淡的一天。但是多年后再问起的话,她希望一直像今晚这样,像普通人一样,可以手牵手走完半个京城,什么都不买。   第二天,楚定天和秦念都没醒,但是监狱那边突然来电话了……   ☆、216 楚定天感觉他被楚太太撩了   楚定天在监狱安插了自己的眼线。秦念没想到头一天才去监狱看了秦世忠,第二天还没醒就收到消息说秦世忠在监狱出事了。   车上,秦念神情着急,手禁不住的发抖,“不会有事的对吧?”神经全部集中在秦世忠在监狱出了意外伤,没有闲暇估计其他,只是一个劲的问身旁的男人。   楚定天把秦念抱在怀里,安抚的拍着秦念的僵硬的背脊,“不会有事!”   洪然车速很快,是被楚定天逼的,后面一直有还几辆警车在追,要不是星期天的话,早就引起了严重的交通堵塞。   很快,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京城最大的监狱外停下,车还没有停稳,秦念就拉开车门下车朝着里面跑去,楚定天低咒了一声,紧跟上去。   很显然秦念被堵住了,不让秦念见秦世忠,楚定天打电话疏通关系,似乎上头下了重命令,谁都不准见秦世忠。   秦念着急,除了着急,似乎没有其他的表情,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瞳孔无限放大,拽着楚定天的衣袖,“要不,我给骆伯伯打个电话。”虽然骆凌恒现在因为任务失败被收监,但是骆伯伯很疼她,应该会帮忙的。说着就拿出手机要拨电话。   楚定天一把抢过秦念手中的手机,“阿念,这不是谁都能办到的,是孙先生要陷爸爸于不义,除了他松口,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大手钳制秦念的瑟瑟发抖的肩膀,努力的让她看清局面。   秦念眸色一暗,“我……”她不知道这一切在背后捣鬼的居然是政界一把手孙仲勋。她单纯的以为,只是被冤枉落马。   “阿念,我会想办法的。”楚定天把秦念搂在怀中,安慰道。   “可是……”   “没有可是!”   最后,楚定天无奈于被牵制,只得拨通了孙仲勋的电话,“现在我们连探监的权利都没有了?”   “……”   “再说!”   “……”   楚定天眸色变得昏暗不明,瞳孔中的光在变碎,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然后就挂了电话。   牵着秦念的手就朝监狱警走去,“带路!”   监狱警在楚定天挂了电话之后就接到了通知,舔着脸笑了笑,“二少爷,请!”   秦念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仅仅是一夜之间,就像是老了二十几岁,浑身是伤,脸上一团团的青紫,嘴角肿起噙着丝丝血渍,眼睛隆肿。   “爸爸……”眼泪就这样毫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傻姑娘,你难道不知道监狱是世界上受伤率最高的地方吗?”秦世忠笑着揉了揉秦念的头,安慰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女儿在父亲面前永远都是任性的,秦念也不例外,“我只知道,一夜之间你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这些伤不是徒手能打出来的,是多人用“武器”合殴的结果,何况她爸爸年轻的时候在云门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何况是在关押政治犯的地方,除了狱警她想不出其他的人了。   “阿念,听爸爸的话,不要多想,即使这件事真的尘埃落定,也不能想其他的。”秦世忠眸色严厉,这么多年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和秦念说话。   “不会!”秦念摇头,眼泪花再次不争气的落下来了。   秦世忠看着女儿断线的眼泪花,心痛得很,“楚定天,你是怎么照顾我女儿的?自从嫁给你,她哭的次数比起过去二十五年都哭得多。”   楚定天,“对不起,爸爸。是我没照顾好阿念。以后不会了。”他知道秦世忠是故意将话题转移到他的身上的。   “既然这样,把她带走,星期一之前,我不想见到她!”秦世忠一把扶开秦念拽着他的手,沉着眸子里的光,对楚定天道。   “不要、不要……”秦念不放手,凝滞在眼角的泪花再次滚落,“爸爸,阿念要在这里陪你……”   秦世忠心一横,一把拍掉秦念的手,“阿念,你二十五,不再是五岁可以随便任性的女孩儿,你现在是楚家的二少奶奶,你以后是出家的当家主母!如果传出去的话,你怎么站住阵脚?随时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秦世忠的女儿,秦世忠的女儿是宁愿流血,也不会流泪!”   秦世忠下手很重,秦念的手背被拍得红了一团,楚定天圈住秦念的腰,使劲的往后拽,“阿念,不会有事的,我应承你!我一定救出爸爸。”   秦念现在是油盐不进,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一个劲的腰留下来,其实仔细想想留下来之后呢?能代替秦世忠坐牢?所以有时候人在失去理智之后是癫狂的,做什么,说什么都不顾后果。   秦世忠给楚定天使眼色,楚定天会意,一个劈掌,落在秦念的后颈。   秦念只感觉,那一瞬间所有的事物全部都逆转,所有事物的正反面全部反转,然后就是一阵眩晕,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楚定天把打晕过去的秦念打横抱起,看着秦世忠道,“爸爸,我会救你出去,为了阿念,为了给爷爷的承诺。”   说罢,楚定天抱着秦念就朝外面走去。   洪然一直在外面等,见到楚定天抱着秦念出来的时候,赶紧上去,又见秦念的样子似乎是晕倒了,眉头微蹙担心的问道,“二少奶奶怎么了?”   “没事。”楚定天比起刚刚,脸色更加的难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寒之气。   洪然替楚定天拉开车门,楚定天抱着秦念刚刚踏上一只脚在车上,“抹除法院那边的数据,具体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把楚式的律师团队接到京城,明天换律师。官司打不下来的话,让他们考虑先吊销谁的执照。”楚定天撂下这么一句话,就上了车。   洪然扶着车门的手不禁发抖,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二少爷这次是动真格的了,这场官司,估计会被载入史册。   一路上,楚定天都静默无言,顺着秦念的黏在脸上的发丝,看着女人因为着急而不断冒出的汗珠,心疼不已。   ……   八月最后一个星期一。   秦世忠在京城最高人民法院最后一审。   所有人都认为秦世忠被判死刑尘埃落定,但是现场直播时,所有指向秦世忠的不利证据,变得前后矛盾,时间、地点等诸如此类的客观条件对不上。   法官最后不得已宣布审判结果暂时延后。   秦念没有去,在酒店看的现场直播,楚定天陪在她的身边。看完宣布结果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终究是放下了。   从昨天到现在一直紧绷着的脸终于展露了笑颜,“谢谢你……”看着身旁的男人。   从自己会来得知这件事开始就一直在背后支持自己,一直告诉自己会没事的会变好的。从来没有一个这样觉得面前的男人是如此的温和。   楚定天捋了捋秦念耳际垂落的青丝,然后落下一吻,“傻瓜。”   “哪有妻子跟丈夫说谢谢的。”嗔怪着责备。   楚定天揉了揉秦念柔软的发顶,一双眸子佯装着不悦,“说错话就该罚,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眉梢一挑。   没有事情牵绊,秦念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秦念,眸子里是时时刻刻都透露着狡黠的光,漆黑的眼珠转了转,搂着楚定天的脖子,学着男人的样子,轻轻地在男人菲薄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然后抵着楚定天的额头,红唇轻轻擦过男人菲薄的唇瓣,媚眼如丝,声声you惑道,“洗干净任你宰割?”说着挽着楚定天的脖子上的手像,灵活的水蛇一样钻进楚定天的衬衣里。   楚定天眸色暗沉,扶着秦念的腰肢的手倏地收紧,小腹处有一股热流在攒动。审视着秦念的小脸。   面色憔悴,眼袋很重,三千青丝中他却看到了几丝银发,从她回来他就发现众多发丝中就有一根,当时以为是眼花,但是现如今看来这暗藏在青丝中的银发并不是因为他眼花。   眸子里尽是心疼,这几天她一直因为她爸爸的事担心,吃不下,睡不好。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吃饭了,他怎么能再做其他的事?   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把女人作乱的小手拉出来放在两人之间,看着女人,“惩罚?当然要。罚你去点份餐上来,然后吃完,之后就乖乖睡觉。休息好,过两天宣判了结果,我就陪着美美的你去接爸爸。不然爸爸会怪我没照顾好你的。嗯?”   秦念的手被楚定天捉出来,其实颇为意外的,这个男人不说是纵欲过度,但至少每次自己主动,很少见他不缴械投降的,这样的情况基本上没有。   楚定天见秦念不说话,还神游在外的样子,以为她被他拒绝心里不舒服,轻轻地扭了扭秦念的鼻子,“乖,你从昨天到现在就没怎么吃过饭,先吃饭。等你养好精蓄好锐,我保证让你一周下不了床。”   秦念看了眼抱着自己的男人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然后就从楚定天怀里下来,赤着脚朝门口走去。   “鞋子!”楚定天看着那双光脚丫,不免叹了口气,着姑娘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秦念被叫住,看了眼楚定天不悦的眼神,就乖乖的回去,趿拉上鞋子才走。   其实点餐,就是打个电话而已,这是总统套房,什么都比较周全,甚至贴心的放了一份菜单在套房内。   秦念抱着菜单就在外面的沙发上翻看,菜式很多,看了很久。   里间的楚定天在秦念离开之后,就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手机不断的叫嚣,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走过去划开放在耳边听,手上擦头发的动作不止,“孙先生,怎么有空跟我这样的小人物联系?”调笑声,意味明显的调侃   “二少爷,你这是在私自窜改罪证,被捉住可是要判死刑的!”   “死刑?”初定太难笑,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你想我死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也不多这一次。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证据,还有不怕失业率没上限的长。”   楚式每年带动了多少支链产业发展,这些支链足足占全国的三分之一。   那边的孙仲勋扶着沙发的手突然指甲失去了支撑一样倏地滑了,要不是扶着后面的桌子,估计已经摔倒了,“二少爷比起当年的楚老爷子当真有过之而无不及。”   “多谢夸奖。”   “孙先生能打这同电话是我的荣幸,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楚定天声音控制到一定的音调上,让声音听起来不会太张狂,也不会太过谦卑。   孙仲勋能打这通电话,就代表着他不会对此事再做过多纠缠,对于几天后的审判结果不会再干涉。   也许是因为自己这一插手,孙仲勋开始忌惮楚家在这方面的力量,虽然只有洪然一个人,但是能修改到这么几机密的资料不被发现确实让一个人害怕。尤其这个人还身居高位。   “合作愉快!”孙仲勋客套的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楚定天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这自尊心这么强,怎么学会官场上的阿谀奉承的?   将手机随意的扔在一侧,急促擦头发。   不巧的是,楚定天刚刚把手机放下,电话又响了,男人将毛巾扔在一边,低咒了一声,“说!”   “二少爷,向小姐逃跑了。”   楚定天眉心一跳,坐在沙发上,捻了捻眉心,“刘蒙啊刘蒙,你让我怎么说你?是不是太闲了,功夫退化了,连一个瘸腿的女人都打不过?”   楚定天知道向可暖的身手,所以云门那么多人,就只挑了刘蒙看着,结果还是跑了。   刘蒙,“……”只感觉背脊一阵恶寒,“二少爷不是的,是我偷懒……”   “看来不把你扔非洲去历练几个月都不行了。反正港城这么热,你正好可以去非洲避暑。”楚定天笑里藏刀。   非洲避暑?热不死他才怪!刘蒙捏着电话的手开始瑟瑟发抖,“不用了、不用了,二少爷,港城挺凉快的……”楚式的员工里曾经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每当你夏天热得快化的时候,就去跟楚总交谈两句,分分钟被冻成冰棍。   楚定天扶额,翻了翻白眼,“收拾东西自己走!不要让我送你过去!”还给他来弦外之音。   “哦。”刘蒙委屈的哦了一声。   秦念点好餐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楚定天背对着她打电话,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窝在沙发上随手翻着时尚杂志。   楚定天,“走之前把她给我捉回来!找不回来你直接去南极搞开发!”说完就挂了电话。   对于土生土长的港城人来说,宁愿热死也不愿意冷死。因为港城一年四季从没有低于十度的温度。   挂了电话,楚定天一眼就看见沙发上的女人,“阿念?”   秦念“……”没听见。   楚定天再叫了几声,还是没听到。索性就直接走过去把沙发上的女人捞起来。   刚刚碰到女人,明显感觉女人的身体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瑟缩,惹得楚定天不悦的蹙眉。   摘掉女人塞在耳朵里的耳机,没有外放都能听到从耳机里传出来的金属音乐声,眉头锁得更深了。   “下次不要再放这么大声了!对耳朵不好。嗯?”说着就把耳机扯掉扔得老远。   秦念一直处于受惊的状态,直到楚定天一句话出来才回过神,才木讷的点了点头。她不是故意要听到他讲电话的。   楚定天只当秦念突然被人从沙发里面捞起来,一时受到惊吓,没多想,“都点了什么?”   秦念,“嗯。”不是作为女人心思敏感,而是她刚刚确实是听到了。   他说走之前把她/他捉回来。她不知道这个她/他到底是男是女。但是以女人的第六感而言,这绝对是个女人。   捉回来?是把她囚禁了吗?她逃跑了吗?为什么要用捉?   楚定天见女人神游太虚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伸手在女人眼前晃了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眼瞎了呢,“阿念?”   秦念仍旧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楚定天不再叫了,索性直接吻了上去,啃咬内壁,吸吮灵巧的舌,夺取女人的呼吸。直到不能再呼吸空气时,女人终于是回过神来了。倏地瞪大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眸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看到秦念眼睛里虚晃的光,楚定天才松开女人,“我问你点了什么?你点了嗯?阿念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应付我?”楚定天十分不悦,尤其是当秦念三番两次的精神放空。   秦念一眼就捕捉到了男人脸上的不悦,“我刚刚在想事情……”嘟起嘴巴的样子,让女人看上去委屈极了。   楚定天默,这个女人真的懂得如何拿捏他,知道他最受不了的是什么,“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嗓音不禁放软放柔。   秦念见楚定天脸上的神色好了些,眼波流转,“想你咯。”理所当然的说话让人想要堵住那张小嘴。   楚定天感觉他被楚太太撩了。   “我人在你面前,你不看,你偏偏要想?这么闲没事找事做?”楚定天挑眉,嘴角噙着一抹邪势的笑。   “想你是不是背着我养女人了啊?”秦念说,勾着红唇,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的看着楚定天。   楚定天不由得觉得好笑,养女人?他吗?以前都没有,现在更不可能有!   “我说你这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些什么,嗯?”楚定天捏着秦念的鼻子,抵着秦念的额头。蛊惑着低醇暗哑的声音。   “想你咯,还能想什么?”秦念打掉楚定天捏着自己的鼻子的手,“痛死了!”末了,娇嗔的嘟囔道。   楚定天勾唇邪魅的笑,用自己温柔的桃花眼将怀里的女人包裹,“想我在外面养女人,嗯?”   “你敢?”秦念风轻云淡的表情凝滞在眼角,“你要是敢在外面养女人,我先杀她,再跟你离婚!”她想她做得到。   尤其是在经过这次违背自己心中所想再回来他身边之后。他们之间多了一份叫做婚姻协议的协议书,上面她亲手签了字,他都签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大部分的条款对她来说都是霸王条款。   “不准!”“离婚”二字于楚定天而言就像是两人之间紧绷的弦,一提就有可能断。   脸色阴郁着乌云,声音背透着凛冽的寒气,眉梢都履着薄冰。   秦念被这样的楚定天吓了一跳,但是却像是见惯了一样,撩了撩耳际垂落的发丝,“不准?不准我杀她?”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不会!”一个字,一个符号都好像是从他的嘴里抠出来一样,字字铿锵,透着由不得人抗拒的霸道与**。   这次楚定天说的好似不会,铿锵有力。不容人质疑的。不会再外面养女人。刚刚是因为气急攻心,被“离婚”二字搅浑了头脑,所以在秦念说了那么长一窜之后就只捕捉到了“离婚”两个字,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霸道的命令秦念不准和他离婚。   而似乎秦念听走了,她问不准她杀她,他说不会。拼凑起来就是:他不会不准她杀在外卖养的女人。   但是女人天生的神经末梢分支多,加之刚刚不小心听到楚定天讲电话,一颗敏感多疑的心就这样衍生出来。   勾着楚定天脖子的手一松,从楚定天怀里挣扎下来,眸色暗淡无光,“好吧。”   ☆、217 天崩地裂秦念觉得她失去了全世界   向可暖逃跑了,躲过监控,躲过门卫的监视,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公寓。身无分文,又不敢伸张,跛着脚一瘸一拐的朝那个距离半座城的另一所公寓走去。   天色刚刚暗下来,又挑的偏僻的小道,一路上遇上了不少的流氓,吹着口哨公然调戏她。却都被正面吓到了。   夏天的乌云说来就来,雨说下就下。   向可暖撑着不是很完美的脚徒步走,穿过五十七条大道,转过七百零一次街口,看见三十对情侣在雨中吵闹分手,目睹一千零一对恋人在街角拥吻,雨停了又下反复了三次。   当来到心中想象的那栋别墅的时候,却不敢走进去,衣服湿了又干,踟蹰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卡罗从里面出来,看见向可暖无比狼狈的样子,抿了抿唇,“向小姐!”语气很惊讶,更多的震惊。   在伊基托斯的机场被人带走,却在港城出现,只不过……样子太过狼狈。   向可暖点了点头,视线朝里面挪了挪,“他呢?”她问,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了。   “出海还没回来?”向可暖自顾自的猜测,他情愿答案是这样,这就代表着他不找她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忙嘛。   “不……不是”卡罗说,看着向可暖清冷的五官,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竟然有一点心虚。   一根银针刺着心脏,血珠直冒。向可暖敛眸,笑了笑,“徒步走了半座城,还没吃饭。饿着呢。”向可暖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挑笑的看着卡罗说道。   徒步走了半座城?卡罗当场就震惊了,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视线扫了一眼向可暖,还是说,“老板请了佣人,你想吃什么,可以直接报给厨房。”卡罗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向可暖看了眼卡罗,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裤,“雨水打湿了,叫人准备一套新的。”   “是的,向小姐。”卡罗仔细的听着吩咐,点头应承。   向可暖走在前面,视线扫过小道两边,一簇簇丛生艳丽的蓝色妖姬经过一夜雨水的洗礼,变得更加的妍丽芬芳,晶莹剔透的露珠在花瓣上挡着秋千似的落在地上,浸润泥土。   什么时候雁沉别墅也有蓝色妖姬了?还这么艳丽。忽而秦念肩膀桑的纹身跟面前的蓝色妖姬重叠。瞳孔吃痛的收缩,聚成一束光在眼底分崩离析。   “卡罗,刚刚肚子饿得都忘了问你们家老板了,他呢?”向可暖看着面前的花丛,像是蓝色的墨泼染的水墨画,有着江南烟雨中的迷蒙。   卡罗跟在向可暖的背后,突然感觉有人在阴暗的夜晚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他记得刚刚一见到他,她就问的他家老板吧?是他的记忆错乱了还是她神经紧绷得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老板去京城了……”   “回来就去了?”   “是!”   “知道我被带走了吗?”   “知道。”   “好,我知道了。”   向可暖冷眼扫过满庭院的蓝色妖姬,拢了拢被打湿黏在身上的衣裳,避住外界的刺骨的寒冷,没再说话就径直朝里面走去。   上楼,这里没有她的卧室,没有她的衣服,没有她的日常用品。这次进了别墅,满眼都是女人的物什。触手可及。   推开以前被搁置的衣帽间,塞满了女人最新一季的衣裳,没拆吊牌的占了大多数。   遮住眼底的失落,失神的朝门口退去,却撞到了身后的卡罗,转身,笑了笑看着卡罗,“我没在这住过,也不知道该推哪一扇门,随意推开就是衣帽间,看来我跟衣服比较投缘。”用玩笑话遮住眼底的落寞。说着就把门关上,   ……京城   第二天,法院那边就宣判。秦世忠将被无罪释放。   三日后,楚定天亲自开车陪秦念去接楚兴夘,在半路接了一个电话,眸色深沉,神情严肃。   事情似乎很棘手,楚定天看了眼秦念,视线扫了眼副驾驶上的秦念,腾出一直受覆上秦念的小手,“阿念,港城有急事我需要回去处理。我只能把你送到,我就要回港城。待会儿洪然会来接你们。嗯?”   秦念目光一直停在窗外,听到楚定天的话,就收回视线,,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瞥了眼被握住的手,“很棘手?”   “很棘手。”   “好。”秦念点头应好。之后就无多余的言语,偏头继续看着窗外的街景。   不知道是天生第六感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楚定天总觉得秦念很不对劲,“阿念,替我跟爸爸说一声抱歉,嗯?”   “不紧要的。”秦念说,“你事忙,他会理解的。”   明明就是寡淡得如同白开水一样的语气,楚定天却生生的听出了十足的嘲讽,就像一根芒刺一样,扎人得很。   于是两人陷入了无言的状态,虽然刚刚也一路无言,但是气氛很和谐,不会这么紧张紧绷得让人感到压抑。   楚定天的车速提高了一些,到了监狱门口的时候,看了眼时间,还很早,估计还得等一个小时。   楚定天很想陪着秦念一起等下去,却不得不离开,走之前,搂着秦念腻歪了一会儿,也可以说是黏,因为秦念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接爸爸回酒店,乖乖等我回来接你们,嗯?”楚定天轻轻的吻了吻秦念的额头。   早晨的京城有点凉,刮着晨风,秦念穿的短袖,一阵风过,藕臂上不禁结了一层鸡皮疙瘩,搓了搓手臂,点头,“好。”   目送着楚定天上车,离开自己能目送道最远的地方,方才转身,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度日如年。   总有种不安在胸口如藤蔓一样疯长,残绕桎梏着小小的心脏,让她不能呼吸。   秦念一直站在监狱外等,郊区的监狱,让人觉得格外阴森寒冷,时不时还能听到秃鹫在林中飞过,余留让人听得毛骨悚然的“哇哇”声。   洪然没来,没有车。只能干等着,连玩个手机都会觉得心累。   一个小时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对于秦念来说这一个小时格外的让人期待。但是惶恐不安的心情像一颗毒瘤一样也在慢慢增长。   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迈步踩长长的台阶,才走出十余级,里面一个狱警模样的男人就匆匆的跑了出来。   看到秦念的时候,神色变得复杂,冲上去,气喘吁吁的道,“楚太太,秦……秦……”狱警很喘,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指着监狱的方向。   脑袋中的那根隐形的弦在这一刻终究是扯断了,拽起狱警,“我爸爸怎么了?”   狱警先是绝得面前的女人的力气可以和一个成年男人做对比,然后才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市长他……他暴毙了……”狱警被吓得口吃,指着监狱方向哽咽道。   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秦念此时的悲恸,只感觉夏日的晴空中突然打了一个炸雷,接着是永不停歇的暴雨,这一刻她只觉得全世界都变得黑暗了、全世界跟她对立而站,站在一旁嗤笑她,指责她。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感觉到心冷如寒冰冰魄。   一把推开面前的狱警,顾不上脚上的高跟鞋,三步作两步的跨上台阶。   牢房里,秦念推开围观的狱警。   见到中间躺着的人时,眼眸倏地瞪大,伸手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已经失去了呼吸的人。   那是她爸爸啊,生她养她二十五年的爸爸,十五岁那年失去妈妈,爸爸一直分饰两角,一边扮演一个严厉的父亲,一边扮演慈祥的母亲。从来不觉得没有母亲的家就失去了母亲的影子。   只是这一刻,感受到地上寒冷的温度,她一瞬间就像失去了父母庇护的孩子一样无助。   在进来之间,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也许只是一句玩笑话,笑了就过了,可是现在呢?   地上那个死不瞑目瞪着眼睛望着她的人真的是她爸爸,口里还在不断的冒着白色的泡沫,眼角发青,身上冒着红疹。   “怎么回事?”即使到了崩溃的边缘,秦念还是尚且捡回了一丝冷静,沉声问道身旁的狱警。   几个狱警面面相觑,全都低下了头。   秦念,“说!”   其中一个狱警站了出来,“楚太太,是昨晚饭菜的问题,食物相克导致的。”   秦念笑了,笑得令人背脊发麻生寒,“食物中毒?你他妈的别告诉我食堂那边的厨师都是傻子,分不清什么不能放在一起吃?”秦念语气咄咄逼人。   吓得狱警低下头,“楚太太,发生这样的事,是我们不能控制的。”   “不能控制?”   “你知道不知道我爸爸今天就无罪释放了?你赔给我?”   “楚太太,尸检报告的确是这样写的。我们已经开始追查食堂那边了。再等几分钟就出结果了,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虽然被秦念的神色吓得不敢与其对视,但是狱警恪尽职守的安抚秦念的情绪,毕竟是他们这边不对在先。   这几分钟等得十分漫长,每一分每一秒对秦念来说都是煎熬。   在别人的地盘,尤其是这么敏感的地方,秦念只得领走秦世忠的尸体,当时洪然来了,一直在外面等,等来的是,秦念只身一人出来,然后后面几个狱警用担架抬着秦世忠,上面蒙了一块白布。   洪然跟秦念初次听到秦世忠出事时的表情一模一样,疾步走上去,“二少奶奶,秦老他……”   “走了。”秦念丢下这两个字之后,转身对着抬着担架的狱警道,“放后面车上。”后面的车是火葬场的车。   秦世忠出事后,秦念从来没有想过要把秦世忠带回港城,她知道她爸爸一生漂泊,除了她这个世界上基本上没有牵挂。葬哪里对他来讲都是一样。   不知道出处,没有名姓,被楚兴夘收养的时候秦世忠没有记忆,是楚兴夘给了秦世忠姓与名,秦念的妈妈,楚兴夘给秦世忠挑的女人,但是秦世忠却捧在手心里疼。   在去往火葬场的路上,秦念一直在细细的回想着自己爸爸的一生,三十年血雨腥风只为楚家,二十年政界漂泊只为楚家,只为报恩。   看着秦世忠的尸体被推进去,再出来时却只有扬尘,取下颈项上的项链,扭开泪滴状的吊坠,装了骨灰,再扭紧。宝贝似的捏在手心。   洪然一直在旁边陪着,心底很不是滋味,从见到二少奶奶到现在,她就只说过两个字:“走了”。   然后一路无言,机械似的处理后事。   中途打过二少爷的电话,但是电话无法接通。拨了很多次,最后变成关机。打了Nina的电话,只说楚总没来楚式。问了刘蒙,刘蒙说他正在去非洲避暑的路上。   最后迫于无奈打了楚兴夘的电话,“叫阿念听电话。”   洪然开车,看了眼后视镜里抱着骨灰盒的秦念发呆走神发愣的秦念,“二少奶奶,老爷子让你听电话。”   秦念仍旧是看着窗外,木然无神般放大,腾出一只抱着骨灰盒的手伸向洪然。   洪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放在那摊放开的手掌上。   感受到手心的重量,拿来放在耳边,“爷爷?”   “阿念,爷爷都听说了。”听说秦念独自承受自己爸爸去世的消息,听说秦念领着秦世忠的尸体就在京城的火葬场火化,然后捧着骨灰盒回酒店。听说期间,秦念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以前的秦念是想哭就哭的,想发脾气就发脾气的,从来不会压抑自己性子的。现在似乎连哭都不会了。   “爷爷,我没事。”秦念拿着手机的手其实一直在抖,凭着极大地忍耐力才控制住手机不掉。   楚兴夘听着秦念倔强又固执的嗓音,心疼不已,“阿念想哭就哭,不要压抑自己。”为今,叱咤风云几十年的楚兴夘也只剩一声叹息。   “我哭不出来,爷爷,我哭不出来。”秦念说,淡淡的语气,“我都知道哭出来会好受些,但是怎么办,我哭不出来了……”   楚兴夘,“阿念,以后爷爷会替世忠照顾你。”   “爷爷,不要。”秦念拒绝,“爸爸总说我二十五了却还是十五岁的样子,我想自己照顾自己。”   “阿念,把世忠的骨灰带回来,他是楚家的养子,身后事应该在楚家的。”楚兴夘喟然道。   ☆、218 我在想你男人怎么又和向可暖搭上了   “好。”   说完秦念就把手机递给了前排开车的洪然。楚兴夘又跟洪然交代了几句,才挂的电话。   挂了电话,洪然调转车头,朝另回酒店的另一个方向开去。   车子开出大概五分钟之后,秦念看着窗外变换的景色才道,“方向错了。”   洪然回头看了眼后排的秦念,无神的双眼像是被人摄取了魂魄,空洞无味,低垂下眼睑,“二少奶奶,老爷子吩咐我送您去林家。”他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楚兴夘交代,“送阿念去林家。”于是他就照办了。   秦念的脑回路变得特别长,尤其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许多事要思考好久,才能咀嚼出来话中的意思,“我很好,回酒店。收拾好东西之后我们回港城,”秦念说,手上还残留着紫檀木骨灰盒源源不断传输的热度。   “二少奶奶……”洪然很为难,“你的精神状况不太好。”需要发泄,可是她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除了他主动问起,最主要的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所以回港城。”秦念说,视线一直飘落在窗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就像是深海处终年不见阳光的生物,无力中透着阴郁。   她知道爷爷是什么意思,可是南阳码头一别之后,好多事情都变了,骆凌恒收监,林庆云被遣送到国外。   他知道骆伯伯和林伯伯虽然对她好,但是再好也好不过自己的儿子。骆凌恒被收监之后,她甚至没有去探监,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她心里只有愧疚。骆凌恒没有失败的记录,但是这次却败了。   不是没有竭尽全力,而是不想。那次去军区部队找他,不管他说得多狠,但是结果都是骆凌恒放水。   这场雨云门的交锋,明明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却被演绎成他被收监,两方只伤不亡。   “二少奶奶……”   “回去。”洪然还想说些什么,也被秦念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竟然很想楚定天陪在她身边,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新闻估计也登出来了,港城市长秦世忠食物中毒,暴毙牢房。可是过去这么久了,她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心中是不安的。   最后,洪然拗不过秦念,还是回了酒店,秦念上去收拾东西,他就在楼下等,上去下来之后,身上也没有多什么,骨灰盒还是抱上去的样子,没有提多余的东西下来。   骨灰盒重不重?可以说不重,但是从出来到现在秦念就一直抱在手上,不累也该乏了。   洪然没有过去提,只是恭敬的为秦念打开车门。   订好了机票,时间刚好,过完安检等了几分钟就登机了。   秦念回港城了。不知道是水得知这个消息的,好多记者拥堵在机场蹲点。   洪然刚刚离开去拦出租车,一窝蜂的记者就涌上来,将秦念围住。   “卡擦”、“卡擦”……快门声,声声入耳。   秦念抱着骨灰盒,寡淡的神色忽而变得阴冷,“走开!”还不等记者开口提问题,就沉声低吼,明显在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记者当然被秦念的冷气场怔住,但是却转瞬即逝,“楚太太,请问你……”   “走开!你们这些记者有没有公德心?秦先生尸骨未寒,你们却拿人家的伤心事做料点。”洪然手上捏着手机,应该是刚刚打完电话,屏幕都还没熄灭。   电话是楚家那边打来的,听完之后,回头去看就看见一群记者围堵秦念,七嘴八舌的问问题。   又想到刚刚的电话,心里顿觉不妙,一下子冲到秦念面前挡住那些记者。   记者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举起的话筒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其中有个不怕死的记者拿起话筒就要问秦念,话还没出口,就被洪然折断了话筒,“不怕死就问!”说完推开那些记者,为秦念开路。   杀鸡儆猴也许就是这个效果,没有记者再拦住秦念的去路。   上了出租车,秦念就问,“是不是出事了?”虽然一直处于过度悲伤的情绪中的,但是不代表她眼瞎智商低,那些记者想要问的并不是她爸爸食物中毒的事件。   看洪然凝重的神色,她猜这事儿跟楚家脱不了关系,看那些记者的八卦看好戏的样,她想这事跟楚定天有关。   洪然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着秦念,“不是。”   “洪然,你不适合说谎,你说谎的时候眼珠是飘忽的。”秦念无情的拆穿,“关于楚定天的,你说,我承受得起。”不外乎车祸,丢了半条命。毕竟他说了有急事要回港城处理的。   洪然听到秦念这么说,立马低垂着眼睑,“二少奶奶……”洪然很为难,一时间陷入迷茫。   “不想说就不是要说。”秦念也不想为难洪然,“师傅,去楚云山庄。”   这次洪然没有阻止。   车程接近一个小时,回到山庄的时候,秦念没想到楚兴夘会在门口接她,下了车,秦念手上捧着骨灰盒,“爷爷。”   “回来了?”   “嗯。”秦念点头,“定天呢?”   秦念问得风轻云淡,但是有那么一秒钟秦念捕捉到了楚兴夘眼底的异样,“出事了?”秦念纤细的手指,指甲抠进紫檀木里,面无表情的问道。   “回来就回来了,定天有事。先安定世忠。”楚兴夘撑着拐杖,说着就上了一旁的观光车。   “好。”秦念再次点头。   秦世忠不是个喜欢排场的人,葬礼很简单,这天回来本来就晚了,安葬好之后天色已经黑了,秦念作为女儿,理应才祠堂守夜。于是这一晚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秦念换了一袭黑色的职业套装,漆黑的高跟鞋,收拾了自己就去上班,楚兴夘没拦,只是看着,看着看着眼角就酸涩了。   担心她一夜没休息,楚兴夘安排洪然送她去楚式。   阿德扶着楚兴夘目送秦念上车,“老爷,这事瞒不了一世,还是给少奶奶说了吧?”   “再说,瑾希说那不是定天,是住在定天身体里的第二人格。”   “可是……”   “没有可是,我信我的孙子!”   秦念眼袋青黑,在车上又补了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前排的洪然关心的问道,“二少奶奶,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昨晚你一夜都没闭眼,又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会很累的。”   秦念,“公司总要有个掌管大局的人。”   洪然,“……”神情纠结,最终卡在喉间的话还是生生的憋了回去。   洪然将车停在楚式门口,秦念下车,洪然打了招呼就开去泊车。   秦念踩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没走出几步就被人拦住,她不认识的人,是个中年男人。   “秦小姐,有空赏脸喝杯咖啡?”   秦念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瞥了眼那个男人,“没空。”   “秦小姐拒绝起人来,真是绝情啊。”男人被拒绝也不觉得挂不住脸,笑了笑,“关于令尊的的死,你真的觉得这么简单?”男人压低声音在秦念耳边低语。   “那可是京城。”   秦念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秦小姐是否赏脸跟在下喝杯咖啡?我们坐下来慢慢聊聊这秘辛。”   “你是谁都我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赏脸?”秦念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距离楚式大厦门口顶多五十步,这个男人好巧不巧的就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莫非,秦小姐害怕?”男人挑眉反问,“可是,以秦小姐的身手不该的,港城这么大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何况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说完那个男人就离开了。   “九点半,楚式大厦对面的咖啡厅,秦小姐考虑下。”走出几步,那个男人扔给秦念这么一句话。   秦念紧拽着的手这才松开,这个男人似乎了解得太多了,身手?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他知道?秦念苦笑。   踩着高跟鞋就朝楚式大厦走去,刚到门口,门口的保安跟秦念打招呼,“秦总,早!”   秦念一直在沉思,刚想打卡,却又收了回去,旋即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保安挠了挠后脑勺,看了眼大厅,又看了眼秦念离开的方向,一头雾水,表示看不懂这场面。   ……   “说!我时间有限!”看了眼腕表,秦念耐性十足的道。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蔡准。”男人伸出自己的手,搁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秦念没有伸出自己的手,就连搁在桌子上的手都已经抄起来环胸睨着最面的蔡准。   蔡准对于秦念的表现并没有很尴尬,反而是风度翩翩的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卓书记的助理。”补充自己的身份。   秦念这次倒是正眼打量了一番对面的蔡准。四十岁出头,自有一个英气,气场很足,感觉满身正义,却漂浮着藏不住的勃勃野心。   “所以?”   “秦小姐不要太警惕,关于秦小姐的身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说正事!”秦念道。   “秦小姐对令尊的死?有没有看法?或者是其他的,比如仇杀之类的。”   “我的时间有限!”   蔡准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孙仲勋知道?跟楚家渊源不浅。他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就死在楚家手上。”   ……   “所以说了这么多就是证明我爸爸是他叫人弄死的?”秦念反问,“可是怎么办?我只是一介普通人,何况你空口无凭,就算有足够证据我都告不到他?”   “你有办法的,”蔡准抿了一口咖啡,然后对着秦念做了一个口型,具体是什么外人看不住来,但是秦念很快就看清楚了。   去端咖啡的手打翻了咖啡,溅了几滴在她的裙子上,还好裙子是黑色的,看不出来污渍。   “所以你有办法的。”蔡准说。   “空口无凭,我怎么相信你?”秦念擦着裙子上的污渍,眉头紧锁,时不时的审视着蔡准耳朵神情,“借刀杀人的手法太明显了。”说完把一对沾着咖啡渍的纸巾扔在蔡准面前的桌子上,踩着高跟鞋就离开了。   蔡准瞄了眼面前的纸团,看着秦念的僵硬的背脊,“证据我会发给你的。最迟今天晚上。”   秦念感觉脊椎有一瞬间的错位,但是还是仍旧踏着步子离开,骄傲得就像开屏的孔雀。   秦念走出咖啡厅,没几步就感觉胃里一阵不舒服,扶着一旁的花台就开始干呕起来,呕了一会儿,只感觉十年前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呕出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有时候还是觉得好人多,比如现在。   素未谋面的女人会主动关心一个趴在花台上呕吐的女人。   秦念接过中年妇女递给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笑了笑,“没事,可能吃错东西了。”   中年妇女意味深长的看着秦念,“你不像吃错东西了,倒像是孕吐。”吃错东西呕吐和孕吐有很大的区别。中年妇女是过来人,肯定明白。   孕吐?当秦念在大脑里构思出什么事孕吐的时候,手下意识的探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随即摇了摇头,怀孕?怎么可能。   “不会的,肯定吃错东西了。”秦念说。   中年妇女笑了笑,以为秦念不敢接受这个惊喜,“你去药店买个验孕棒验验就知道了。”   秦念点了点头,逃也似的离开,甚至忘记给好心的中年妇女道谢。   一路上都忐忑不安,从咖啡厅到楚式大厦,只有百米的距离,秦念却花了十几分钟,中间折返了十次,最后还是去药店卖了验孕棒。   当再次打卡的时候,已经九点零一分,看着腕表笑了笑,跟保安打招呼,“早。”   径直朝总裁专用电梯走去,输了几次密码都提示密码错误,眉头不禁邹了邹,拉住经过身旁的员工问,指了指总裁专用电梯问道,“电梯在维修吗?”   小职员胆颤的看了眼秦念,随即点头,然后又摇头。最后被秦念深邃的眼神盯怕了,“我不知道……”   秦念松开小职员,径直朝前台走去,“电梯在维修?”   前台小姐当然知道秦念指的是什么,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秦总这个您还是问楚总的好。”他们只是打工的,可不想招不必要的烦恼。   “楚总回来了?”秦念问。她不是没有给楚定天打过电话,只是每次响一声就被挂断了,再打就关了机。   前台小姐应该知道电梯密码输几次都错的原因,但是却没再问下去。   “楚总昨天回来的。”前台如实回答。   “没事了。”秦念点了点头。朝着电梯走去,摁了普通电梯,在一百零七层的时候停下。   刚好碰见上楼送文件的Nina,秦念叫住Nina,“上楼?”   Nian为难的看着秦念,点了点头。   秦念有一瞬间的错觉,她觉得Nina看见她的时候,就像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比如鬼之类的。没放在心上,“那一起?”秦念在征求Nina的意见。   Nian抱着文件的手紧了紧,扯出微笑问点头。   “帮你抱?”秦念笑着道。   “谢谢秦总,不过不用了。”Nina背脊一阵恶寒。   两人肩并肩走楼梯间上一百零八层,每上一级台阶,Nina就看一眼身旁的秦念。最后秦念是在是搞不懂Nina的行为代表什么,就问,“怎么,我脸上很脏?”   “我知道我昨晚没睡好,但是也不至于丑到吓人吧。”   Nina埋头,最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终于一百零八层,还是上来了,整层楼很亮,“我先回办公室。”秦念说。   “哦,对了,江南回来上班没?”Nina刚走出几步,秦念叫住NIna问道。   Nina抱着文件点了点头。然后神色匆忙的离开走廊,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秦念刚进办公室,就看见江南叼着笔愁眉苦脸的盯着电脑发呆。   “小美女怎么了?你男神不理你了?”秦念从背后拍江南的肩膀,吓得江南叼在嘴里的笔掉在地上。   回头瞪了一眼秦念,像见鬼似的,“哎呀,你走路不出声啊,吓死我了!”江南低吼,拍着自己的胸脯不满的抱怨道。   “是你想男人想得太出神!”秦念放下包包,在江南对面坐下端起江南的水杯喝了一口,忍不住调侃道。   江南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再看秦念的时候,弯弯的眉眼突然就暗了下去,看着秦念,惋惜的道,“你去哪儿了?”半个月不见人。   “想我了?”秦念问,虽然在笑,却笑不达眼底,手搭上江南光溜溜的手臂。   江南一巴掌打开秦念的手,“我哪有空想你啊!我在想你男人怎就又和向可暖搭上了?”   ☆、219 如果你觉得这很必要的话我以后会记住的   你男人怎么又和向可暖搭上了?秦念笑了。   他说,他回港城有急事的。   江南看着秦念突然黯淡下去的眸色,知道直说会太伤人,但是楚定天做得的确是太过分了!   “要不去看看吧,楚定天和向可暖都在办公室?”江南试探性的问道。   “好啊。”秦念习惯性的撩了撩耳际垂落的发丝,笑了笑,然后站起来就朝门口走去。   江南看着秦念明显的落寞,却坚持的背脊,忽然间有点心疼秦念,回过神来,秦念已经走出了办公室,丢掉手上的笔,大步跟了上去。   秦念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批改文件的男人,还有百无聊赖坐在打游戏的向可暖,明显故意的,游戏声音没关,甚至开到最大,因为她刚刚推开门就能听见充斥着整个办公室的声音。   眉心轻轻的跳动,缓了缓神才迈步朝里面走去,江南跟上来一起进了办公室。盛气凌人的坐到向可暖对面。   秦念径直朝楚定天的办公桌前走去,双手撑在实木桌上,盯着楚定天,静静的看着楚定天脸上的纹理,每一个毛孔。   也许是秦念的视线太过灼热,也许是被人注视不舒服,楚定天放下手中的笔,睨着上方一直盯着自己的女人,“不敲门就进别人的办公室好像不太礼貌?”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念。   一股陌生感从心底升起,直言这不是楚定天,但是这张脸熟悉到她现在看到都心痛,喉头就像是卡住了一块石头一样,堵住了她的呼吸。   好半晌,秦念都只是看着楚定天一字不说,“从开始到现在我进你的办公室从来就不敲门,如果你觉得这很必要的话,以后我会记住的。”秦念说。   看着楚定天的脸,看着他似乎很纠结的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忽然笑出了声,“对了,忘了告诉你,礼貌从来就不是用在我身上的,尤其是对你。”   楚定天双手撑着办公桌,脸埋进手掌里,看上去十分痛苦,秦念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楚定天的耳朵里,拧了拧眉心,“所以?”   “所以我来兴师问罪!”说着秦念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亮在楚定天的眼前,“给我它的解释。现在!”鼓起勇气能够回来,就意味着这次她不会轻易放手。   楚定天看着秦念无名指上的对戒,低调中的奢华。   楚定天盯着戒指时,陌生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秦念的心,吸了吸鼻子,正准备说什么。江南忽然从沙发上坐起来,凑到秦念身边,盯着楚定天,“不要说你连戒指都不识得了!别抵赖,全港城都可以作证这戒指是你送给念姐的。”   江南隔那么远都看见了楚定天眼底的陌生,别提秦念了。她只感觉那漆黑的眼底的陌生就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慢慢的将她凌迟。   楚定天凝着秦念的脸,一时间缄默无言。   “楚先生,解释。”秦念的语气比起刚刚淡了几分,少了几分期许,但是多了几分凛冽的寒意。   楚定天看着沙发上的向可暖,眼神柔和了几分,说,“解释什么?”话是对秦念说的。   含着秋波的眼神温柔得能滴水,好多次楚定天也是这样看她的,曾经以为从那以后这样的眼神只属于它一个人,但是似乎在这一刻一个丑陋的事实才被撕开,楚定天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其他女人。   解释什么?秦念戏谑的笑了笑,“好吧,换个说法。”秦念撑在桌子上的手抬了起来,痞气的抄手看着椅子里的楚定天,“她为什么在这里?这样是不是要好懂些?”   楚定天看着沙发上看好戏的向可暖,眸色有点不悦,忽然凝着秦念,反问道,“她为什么不该在这里?”   秦念觉得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粗重的。扶了扶自己太阳穴直跳的额头,忽然一直撑着下巴真的是在看好戏的江南只听见“啪”的一声,惊得江南从跳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拍着自己的胸脯。   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秦念低吼,“楚定天,你不要告诉我你他妈的失忆了。记忆停在两年前!”秦念拍了桌子,力道之大,文件还跳了起来。秦念伸长了脖子,压低在胸腔里乱窜的脾气,一瞬不瞬的盯着楚定天。   这个样子的楚定天像极了两年前和向可暖在一起的楚定天。满眼的是对秦念的不屑,赤luo裸的厌恶。   此时更甚,“出去!”   秦念维持着刚刚的动作,没动,一直睨着楚定天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楚定天,“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   秦念没有看见楚定天眼底乱窜的火苗,但是江南看家了,扯了扯秦念的衣角,“念姐,要不先出去吧,你们都冷静冷静?”   秦念被江南一扯,紧绷的神经松了几分,浑身竖起的刺也收了回去,眼角余光瞟到办公桌上一杯滚烫的咖啡上。   秦念端起来作势就要倒在楚定天英俊的脸上,最后却只是砸在对面的墙上,雪白的墙面立即就染上了咖啡渍。   不是因为惧怕楚定天吃人的眼神,而是舍不得。   然后在楚定天能杀死人的眼神中,踩着高跟鞋就离开办公室,江南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上去。   走到门口秦念忽而转身,看着俩色十分难看的楚定天,“不管你在发什么神经,记得今天之内处理好!不然……”秦念顿了半秒,看了眼沙发上的向可暖,“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讲过什么话!”   话音一落,就只听见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向可暖睨着被甩得快要掉的门,眉心跳了跳,啧啧低语感叹,“楚太太脾气真是不小呢。”   楚定天看着一片狼藉的办公室,眼神里尽是厌恶,看着向可暖的时候却温柔的几分。   向可暖注意到了楚定天的这个眼神变化,缩在沙发里,不禁觉得提前进入了冬天。   楚定天这样的眼神只出现在两年前,当时他们还是男女朋友。   “你为什么抓我来?”向可暖问。   一天多了,昨天下午,在别墅内散步,突然闯入几个黑衣人,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抓了起来,然后晚上的时候,被逼着跟这个男人进餐,动作格外亲密,甚至跟他一起进酒店。这些全部都被拍下来了,只要稍微关注下新闻的人都知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问男人要么是不言不语,要么就是说着情人之间的话,可是他们哪里像情人?   “你不要说,你抓我来是为了威胁邵承宇?”最后向可暖还是问出了这种猜想。虽然并不真实。   “不是。”楚定天压低声音,沉声道。   向可暖微怒,但是没有显现在脸上,“理由?”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问男人要理由?”楚定天搁下才看了两页的文件,温怒的问道。   “如果非要理由的话,钟意你算不算?”   向可暖觉得楚定天是不是买错票入错场了,笑笑了,心底有根线扯出了深埋在心底的回忆。   放下手中玩得有点发烫的手机,“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我是邵承宇的人!两年前楚定辰在床像个植物人一样躺了一年是我做的,是我害的他失聪,楚式落空的两个竞标是我卖给你们楚式的竞争对手了。楚定天我是这样的女人,你还钟意我?”向可暖笑着说。   楚定天眉心蹙得更厉害了,隔得这么远,向可暖都看得见他的眉心在突突直跳。   “甚至两年后再出现都是因为想再接近你,继续为祸楚家,直到你们楚家的人一个个全部都消失!”说这话的时候,向可暖是带着恨的,咬牙切齿的恨。   楚定天脸色变得阴暗,手背上的青筋在突突直跳,血管里的血似乎在倒流,似乎向可暖说的话同他的记忆在碰撞。   “还有啊,那个陷害秦念推我落水的视频,也是假的。是我担心自己暴露,做的下下策。”向可暖看着楚定天痛苦,继续说道,“你难道不记得了?这些你应该知道的。不知道你也不会借我的手把邵承宇送进监狱。”虽然只是一晚上,但是却让她自责了好久。   “出去!”向可暖还想说什么,楚定天一个低吼,指着门外。   向可暖倒是乐意走,只是一出去,两个黑衣人就上来了,一直跟着她,她走哪儿,黑衣人就跟着走哪儿。   门关上的瞬间,楚定天越来越痛苦了,脸上的青筋跟手上的青筋都十分的狰狞可怖,忽然抽出办公桌底的匕首,手起刀落,扎上大腿,神经末梢传来的痛似乎缓解了他的难受,咬牙拨了顾瑾希的电话,刚接通,“希姐,我感受到他了。”   ☆、220 没走几步就听见弯弯闷哼了一声然后右手上的重量不断下沉   秦念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像刚刚在楚定天的办公室那样生气,而是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开始楚式工作上的事。   江南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秦念,双手撑着下巴在办公桌上发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的直直盯着秦念,仿似要把亲瞪出一个洞来。   “有这么好看?”秦念忽然出声,吓得江南直接摔在桌子上。   手忙脚乱的去抓手边的工作,却什么也没有抓到,一脸尴尬的看着秦念,“还好、还好……”   “真的这么闲,你就回川州,你哥哥肯定愿意养你这个闲人。”秦念高冷的丢了这么一句给江南就埋头继续工作。   江南翻了个白眼,朝着秦念吐了吐舌头,一副八卦样道,“刚刚在办公室恨不得把人办公室掀了,这会儿倒是淡定。念姐,你人格分裂?”   秦念拾起桌子上的纸团就朝江南扔去,“去冲杯咖啡!”   江南,“哦。”于是江南小助理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去茶水间泡茶。   看着江南离开的背影,秦念无奈的笑了笑,她不是人格分裂。只是除了回来工作,还能怎样?生气走人?不可能,这不是她的惯性。   刚刚那杯咖啡本来想泼在那张讨人厌的脸上,几秒间的顾虑之后却又舍不得。   端了杯速溶咖啡进来,满屋子都充斥着咖啡香味,埋首在文件中的为头忽然促动了一下,“把咖啡倒掉,换成上等的铁观音。”说这话的时候头都没抬。   “我说你人格分裂,你当真给我演一遍?念姐,我一个祖国的好苗子会被你摧残死掉的。”   “有问题?”   江南摇了摇头,抱怨归抱怨,还是乖乖的去茶水间泡了上等的铁观音。   坐回位置的时候,江南抱着脑袋出了会儿神,“其实嘛,我觉得楚定天倒是有人格分裂。”   江南的话,秦念听了,却只是一笑而过,权当笑话来听。   ……   港城某幢别墅内。   男主人阴沉着脸,将每个手下骂了又骂,最后无力的摔在沙发里,“废物!”   “人都回来了,都能被抓走!”甚至就在这桩别墅里。一想起楚定天在别墅外朝他得意的竖起中指,他就感觉脑袋快要炸开,目眦欲裂。   还有新闻,两人亲密的拥抱,楚定天抱着向可暖进酒店……每一组亲密的图片都像是一直无形的手伸进他的胸腔,抓住那颗脆弱的心脏,肆意的揉捏。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那个就不是他想要的人,却还是感觉楚定天这一刀扎在了他的要害之处。   甚至比得知秦念被楚定天捉回去更加的难受。是不是这就是曾经属于和未曾属于的区别?   他不知道,只知道现在想杀人。   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抢人,只得如坐针毡的在这里等。等机会一到就出手把那个不听话的女人抢回来,然后狠狠的教训。   ……   顾瑾希接到楚定天的电话,就驱车直接到楚式,带了顾瑾琰,在来的路上把楚定天的事详细的跟顾瑾琰说了一遍。   顾瑾琰气得想骂人,但是只有两人的车上没有人能给他充当炮灰。   只得低咒一声,一拳砸在车身上,“这么多年,他楚定天到底当我顾瑾琰是兄弟没?”这件事居然只字不提。   顾瑾希开车,余光瞟了眼气得毛发竖起的顾瑾琰,淡定的开车,“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是传出去,估计明天楚式就的宣布破产,云门人心动摇,今天晚上就能被端几个堂口。”   “我是他兄弟!”   “这不是让你知道了吗?”   顾瑾希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提上包包,摁了专用电梯上楼。   “密码换了?”顾瑾琰问。   “嗯。”   “每次抽风都换电梯密码。”   顾瑾琰嗤之以鼻。   要去总裁办公室,就必须经过秦念的办公室,好在秦念没什么警觉。   顾瑾希给顾瑾琰使眼色,示意他先进去。   接着顾瑾希跟上去,推开门,将办公室门反锁,这反锁是防秦念的,大家都知道秦念进楚定天的门从来不会敲门。   顾瑾希将门反锁,转过身就看见顾瑾琰站在原地发呆。   顾瑾希推了推顾瑾琰,“发什么呆,做事!”说着就把几只早就准备好的镇定剂拿出来。   “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叫上我了。”顾瑾琰喃喃道。这家伙更本不是人,明晃晃的刀子就这么朝自己身上扎。   顾瑾希白了眼顾瑾琰,走上前去,尽量放低放柔自己的声音,“小天,姐姐带你回家?”顾瑾希的声音完全没有底气。只是一味的试探。   楚定天掀起眼睑,看了眼顾瑾希,毫不设防,直接把刀放下,然后木讷的朝顾瑾希走去,顾瑾希手背在后面,一直在给顾瑾琰做手势。   顾瑾琰心领神会,一个老鹰捕食,一针扎在楚定天的身上。   突然的暴动,本来童稚天真的眼睛,瞬息万变,染上几层薄薄的血霾,反手就把顾瑾琰摔在地上,膝盖直接抵上顾瑾琰的肚子,痛得顾瑾琰出了声,“妈的,疯起来,真不是一般人!”   话落楚定天的双手就掐上了顾瑾琰的脖子,“去死!”这是从进来到现在楚定天说的唯一的一句话,嗓音很稚嫩,眼神像孩童一般无辜。   “妈的,杀人……都能……装无辜!楚老二……你他……妈是第一个!”被掐住脖子,失去呼吸,顾瑾琰说话都说不利索,但是手上拿几只冒着水珠的镇定剂全数都扎进了楚定天的腰上。   随着液体与柔体的接触,楚定天的眼神失去焦距,掐着顾瑾琰脖子的手也失去了力道,然后只听见“咚”的一声,一米八几的男人就这样硬生生的倒在地上。   顾瑾琰揉着自己的脖子,看了眼晕过去的楚定天,“姐,你就是这样坑你亲弟弟的?”刚刚生死一线,自己亲姐姐就在一旁看着,顺道递了几只镇定剂在他手上。   顾瑾希笑了笑,“你不是说你们是兄弟?兄弟有难不应该两肋插刀?”   “两肋插刀,不用死吧?”顾瑾琰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看着晕过去的楚定天,真想一脚踢上去泄愤。   “不用死,扛他上车。”顾瑾希笑了笑,拍了拍顾瑾琰的肩膀,“别看我?我扛不起的。”   顾瑾希开车到了港城城南一处别墅,离市里面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顾瑾琰第一次来,很明显这桩别墅不是才买的,应该有好长时间了。   防弹玻璃监护室。楚定天被扔进里面的床上。   “扔这里?”顾瑾琰问,视线在监护室里扫了一遍,会不会太简陋了,连长床都没有。   “你再不扔下,他就醒了。”顾瑾希在门口看着一直踟蹰不安的顾瑾琰,“这次醒来我不敢保证他是谁,到时候动起手来,我就只有关门了。”   其实顾瑾希并不是吓人,而是真的,这防弹玻璃做的监护室早期的时候换了几次,一开始担心他在里面受委屈,就会为他准备好食物,床之类的,结果就是借助这些东西,他直接就从里面逃出来了。   听到顾瑾希的话,一想到刚刚在办公室的场景,惊得顾瑾琰直接把人给扔地上,逃也似的离开现场。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落锁,与此同时楚定天的眼睛像是暗夜里的吸血鬼一样睁开,警惕的盯着四周光秃秃的墙壁。   ……   傍晚的时候,秦念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叫楚定天下班,谨记上午的话,敲了门,可是敲了好久,里面都人人应。   扭门把手,门被锁住。   泄愤似的在门上拍了两巴掌,掏出包里面的电话,拨了Nina的电话,“总裁办公室的问怎么锁了?”   “楚总,中午有事离开了,并吩咐说下午都不来上班了。”   秦念在电话那头哦了一声,神情恍惚的把电话挂了,刚挂完电话,那种来自胃里的恶心就传来,趴在墙边捂着胸膛费力的呕了几下。   好在这一层下班之后就没什么人了,要是被人看见向来不可一世的楚家二少奶奶像个病秧子一样在这里呕吐,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小姐你不像是吃错东西了,倒像是孕吐。”不期然的这么一句话就跌进了秦念混乱的脑袋里,掏出上午买的验孕棒。包装都还没有来得及拆。   笑了笑,觉得老天爷应该是一个严肃的人,折回自己的办公室。   看了不下三次说明书之后,才进厕所去弄。   等待的三分钟内,秦念觉得自己的内心是无比煎熬的,既希望怀上了,又希望老天爷不要跟她开玩笑。她的身体流过产,底子又弱,加上一直服药,这孩子生出来就算是健康的,以后说不定也是个病秧子。但是想到失去的那个孩子,又是希望真的怀上了,这辈子,走到这里,爸爸去世,她所求的不多,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结果出的很快,毫无悬念,两条辣眼的红线。心情雀跃了几秒,随即又低沉下来,万一这验孕棒坏了呢?   看了眼腕表时间,对了去医院。   说做就做,拦了出租车,直接去医院。   已经下班了,只有几个值班医生,很快拿到了号码,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听到护士叫她的名字,就进去了。   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捏着报告单,深深的吸了口带着白天烫人的温度的空气,脸上荡漾着母性的光辉,小手覆上平坦的小腹,似乎能感受到有个小生命在里面成长一样。   开机,打了洪然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二少奶奶,你在哪里打电话也打不通,老爷子很担心你?”   爷爷很担心她?那楚定天呢?忽然想起今天上午在办公室的那一幕,楚定天用惯有的温柔眼神看着向可暖,突然间,只感觉有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她的心脏。   明月清风般的笑了笑,报了自己的地址,就挂断了自己的电话。   手机上除了洪然的电话,就是楚家那边打来的电话,还有几个就是商业合作关系上的电话,回了工作上的电话,把手机丢进包包里,刚刚坐下洪然就到了。   “二少奶奶。”   秦念点了点头,把包包递给洪然,洪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秦念笑道,“带了几份文件,很重,你帮忙提着。”   洪然这才接过秦念的包包,的确很重,上了车,秦念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们二少爷呢?”语气轻得听不出一丝起伏。   “二少爷他……”洪然看了眼秦念。楚式总裁今天强势的带着向可暖到总裁办公室的事情在楚式底层传开了。   Nina今天送文件时看到过向可暖,他也见过,由于替二少奶奶鸣不平,一直没上楼。整天都在跟Nina抱怨,楚定天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查向可暖,一直是他亲手在调查,向可暖做了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为了报复,二少爷甚至借向可暖的手把邵承宇送进监狱,虽然只待了一天都不到。   可是今天二少爷都做了什么,带着向可暖公然进楚式大厦。   好不容易才找到二少奶奶,他其实挺替他们二少爷担心的。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藏着掖着。”秦念通过后视镜看了眼洪然飘忽不定的眼神,“这不是你的作风。”   “二少爷没回来。”   “没了?”   “没了。”秦念轻嗤的笑了一声,“没回来就没回来。又不是什么大事。”说的风轻云淡,其实心底早就沉到了昏暗的深海中,不见天日。   敛了敛眸,将失落的情绪咽回肚子里。其实她好像告诉他,她怀孕了,真的。   楚定天从那晚就没有回来过,白天有时候回去上班,但是都对秦念避之不见。秦念也不恼。不见就不见,离婚总是要见的吧?   不见秦念也就算了,就连Nina送文件永远都只看得见楚定天的背影。放下文件就被叫走,多停留一秒都会被吼。   跟向可暖的新闻,也会有一搭没一搭的登报。秦念完全视若不见。   但是直到有一天清早,刚来办公室,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一个娱乐版面牵住了眼球,放下手中的水杯,随意的翻了几页。两人相携一起用餐,向可暖兴致不高,但是对面的男人似乎心情很好,给她擦嘴角的饭粒,风一吹,向可暖脖子处的暧昧的红痕就露了出来,这一个镜头被无限放大。   看完之后,秦念放下手中的杂志,打了个哈欠,轻轻啄了一口白开水,“江南你挺无聊的。”看着对面一直期待着自己说些什么的江南,秦念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又埋头工作。   “你真的不在乎?这床都上了,万一有孩子怎么办?”江南对于秦念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死样子气得口吐鲜血。   有孩子怎么办?秦念翻阅文件的动作一滞,睨着江南,“我是楚太太,向可暖有了孩子怎么办?除了打掉,你觉得有更好的办法?”   江南默,好吧她不懂。   这是这么久以来,秦念觉得楚定天做得最过的一次。   可是后来距离上次的事件一个月后又一个爆炸性新闻被爆出来。   楚定天领着小情人住进新婚别墅。   这样辣眼睛的新闻在港城穿了好多天,甚至超过了很多娱乐八卦。   这天是周五,秦念刚刚去学校接了弯弯回家,自从上次查到自己怀孕之后,秦念就再也没有开车,吃东西也格外的小心,怀孕的事情还是给爷爷说了。   楚兴夘最然恨现在的楚定天,好想把那个兔崽子抓回来,但是同时也好无奈,只得安慰秦念,“定天乖了三十年,没有青少年叛逆期,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只有笑笑,说自己理解。   提前下班,本来是想去赌楚定天的,但是Nina说楚总下午就没来了。除了掐自己一把,什么都做不上来。   星期五,弯弯的学校外面本来就拥挤,洪然把车停下,秦念说她一个人可以,于是就在外面等。   弯弯比起刚来港城开朗了许多,拉着秦念的手妈咪、妈咪的叫,开心的说着学校这一周来发生的趣事。   刚下完台阶,几十个记者就蜂拥上来赌了秦念和弯弯的去路。   弯弯打起秦念的肩膀,看着记者,有瞄了眼秦念的肚子,冯奶奶说妈咪怀孕了,十月怀胎之后她就是姐姐了。   看着那些尖锐的机器,像个大姐姐一样护住秦念的肚子,愤愤地的瞪着这些记者,就像是看瞪着仇人一样。   可是弯弯太小了,港城的人都知道,楚定天和秦念领养了个女儿,却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这是弯弯第一次暴露在公共场合。   秦念有点慌,她不知道这些记者在那里得来的这些消息,但是弯弯在这里读书向来很保密的,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也没人敢暴露出去。   “楚太太,请问你看今天的新闻了吗?对于楚先生带着新欢住进你们的新房,请问你有什么看法?”   弯弯听到了回头看了一眼求证记者话的真伪。她不是不看新闻,也知道爹地时不时的会和一个阿姨上娱乐版面。但是妈咪说这些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她想妈咪不会骗她的,于是就信了。   可是……现在这样算什么?妈咪骗了她吗?   秦念知道弯弯在看自己,放在弯弯肩头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对不起,我不是什么明星。作为一个小人物我没有把**暴露在公众面前的癖好。如果大家执意要知道的话,也请各位记者朋友做好收法院传书的准备。”说完牵着弯弯就要从另一边离开。   秦念的话唬住了一大部分的记者,但是总有一群人中总有几个作妖不怕死的人,追上秦念问,“楚太太,你女儿看上去只比你小一轮,收养这么大一个女儿,楚先生是怎么想的?”记者的言外之意很清楚。   现在流传在外的向可暖比楚定天小八岁,楚定天被称作老牛吃嫩草。家里又有一个貌美如花般的女儿,是不是养的情人,大家很想知道。   如果说刚刚记者的话惹得秦念不悦,那么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秦念,顿住脚步,瞪着刚刚提问的记者,“哪家报社的?”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是提问记者。语气明显熏染着怒火。   女人的声音低沉得出奇,声线渲染着浓浓的不悦,记者被吓到,缩了缩脖子,不吭声。   秦念看了眼那个记者手中的话筒,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哪家报社,掏出手机打了洪然的电话,吩咐洪然收购那个记者所在的报社,“我和弯弯被记者堵在这里了,进来接我们。”说完就挂了电话。   剩下的记者被秦念镇住,也不敢再问,除开刚刚的记者和记者带的摄影,其他人都鸟作兽散。   “楚太太,求你不要这么做!”记者已经失去了刚刚的气势,开始低声下气的求人。   秦念看了眼小记者,二十几岁,估计才大学毕业,不过这脑袋也是够笨的。   “求您了,楚太太,我不能失去这份工……”说着小记者眼泪花就冒出来了。   秦念看了眼一直缄默不语抬着摄相机的男人,一言不发的看着小记者求她。小记者期间拉过他的衣角,示意一起求他的,可是那个男人却像是看好戏似的看着小记者。   秦念笑了笑,意味深长的扫了眼托着摄相机的男人,“失了这份工,就找下一份工。这样的道理还要我教你?”   “不是……”小记者为难得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傻不拉几的觉得我就是那些人口中的软柿子,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还是说你被什么人利用了?”秦念讥笑道。   “小姑娘,职场如战场,不要老当别人的炮灰。”   说完秦念就牵着弯弯朝外面走。没走几步就听见弯弯闷哼了一声,然后右手上的重量不断下沉……   ☆、221 坏家伙喜欢向可暖好家伙爱死了阿念   重量不断的下沉,秦念几乎接近崩溃边缘,从来没有一刻她觉得鲜血的味道可以这么刺鼻。   那个小记者的男朋友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直接用摄相机撞上弯弯,丢下摄相机就逃跑了。   看着弯弯不断下沉,缓缓闭上的眼睛,秦念的漆黑的瞳孔不断的扩张放大,除了惊恐,除了感觉生命在流失,已经没有其他的感受。   这一刻,,训练时肋骨断裂的痛,子弹穿过肩胛骨、擦着心脏穿过,伊基托斯生命的流失,那个只被得知存在过一天的孩子,父亲暴毙而死……所有痛苦而又黑暗的回忆如潮水般将她吞噬。   “弯弯……”这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国,而不是从她喉间发出来的。   才放学,校门口人头攒同,一时间围堵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上来,好在贵族学校的的保安不是拿钱吃干饭的,迅速的将不相关的人群撤离。   洪然接了电话迅速赶过来,只看见秦念搂着鲜血直流的弯弯跪坐在地上。   刚刚二少奶奶打电话除了吩咐他收购某某报社之外,就是心平气和的叫他进去接他们,说是被记者堵住了。   这下没看到记者的影踪,就只看见二少奶奶抱着小小姐跪坐在地上。迅速跑过去,“二少……”   “叫救护车!”话还没出口,秦念似乎感应到洪然过去了一般,低吼道。   “救护车来不及,我开车送小小姐去医院。”洪然是个利落干脆的人,话落就俯身抱起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晕厥过去的弯弯。然后大步的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洪然带走弯弯之后,秦念这才捡起几分理智,怒目横视那个,被面前的场景已经吓得失去血色的小记者,“最好祈祷你男朋友神经不正常。不然等着把牢底坐穿!”   说完走向保安,给保安讲了几句,然后现场就被封闭起来了,人群也在五分钟后被全部疏散。   秦念刚走,警车就来了。   秦念打了电话,剩下的全部交给警方和楚式的律师。   ……   医院,秦念看着弯弯被送进急救室抢救。   不管是手上还是脸上,甚至职业套装上,多多少少的都沾着血渍,尤其是一双纤细的漂亮的小手,像是从血水里浸泡之后才捞起来一样。   事发突然,秦念没有来得及通知任何人,又想起那天早上在餐桌上代价对待弯弯的态度,最终还是没有通知楚家那边,就只打了电话给江南。   江南从上次搬进楚云山庄就没再住自己的别墅了,离得不是很远,在车库里提了辆车开了十多分钟就到了。   江南进去的时候,洪然在一旁守着秦念,秦念埋头在双膝之间。医院走廊安静得出奇。   江南跟洪然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视线落在蜷缩在走廊椅子上的秦念,低低的轻唤了一声,“念姐?”明显的感觉到声线在发抖。   秦念从双膝之间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江南,一头埋进江南的怀里,“江南……”嗓音干燥得似乎在冒烟,还有对未来的恐惧。   江南抬手抚上秦念僵硬的背脊,朝洪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走开,这是女人之间的话题。   洪然走开之后,“怎么回事?弯弯怎么受伤的?”接到电话,只听秦念跟她说弯弯受伤了。叫她过去陪她,还特别强调不要让楚家任何人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秦念摇头。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我门被记者围堵了,有个记者说话好难听,我就打电话叫洪然着手收了他们报社,结果刚走,那个摄像师就用摄像师砸了弯弯的脑袋……”   秦念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淬炼着丝丝痛楚,嗓音干燥冒烟。   江南,“你打算怎么处理?不告诉楚家任何人,这任何人包括楚定天吗?”从进来到现在她发现她的眼睛干干的,除了无尽的恐惧,脸上就没有别的表情了,这会儿趴在她怀里的人还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我不知道……”秦念似乎恢复了点,从江南的怀里起来,坐回椅子上,木讷的摇了摇头。   如果真的要追究,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楚定天。如果他没有搞出这些新闻,她和弯弯也不会被记者围堵,不被记者围堵,弯弯就不可能被摄相机砸伤。   “谁是病人的家属?”正在冥想之间,一声突然从急救室出来。   “我!”秦念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一声走去。   “病人是RH阴性血,失血过多,血库里的血不够。楚太太请您去验血,我们好尽快安排输血。”   RH阴性血?要不要这么狗血?秦念一把抓住医生的手,直直的盯着一声的眼睛,仿佛是不相信一声所讲的话,“医生,我的不行,我不是RH阴性血。”何况她们并不是母女。   “血库里有多少血?先输着,其他的交给我。好不好。”秦念说,在思路异常混乱的时候整理出一条尚且行得通的路。   医生只得点了点头,“要快!”强调了一句,医生戴上口罩折回急救室。   “洪然,马上刊登一则重金寻血的新闻!”秦念掐了掐自己的脑袋,吩咐一旁的洪然道。   “是的,二少奶奶。”洪然点了点头,然后训练有素的离开。   等洪然离开之后,秦念突然感觉眼前一阵模糊,扶了扶脑袋,最终还是抵不过身上的倦疲当场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江南守在秦念的窗前,手上正在削苹果,看见秦念醒了,放下削了一般的苹果,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起身扶秦念,“醒啦?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好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秦念顺着江南的力道坐了起来,“我在医院?”   江南白了一眼秦念,“不然呢?”   “你说你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一天怎么这么能折腾?”江南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秦念,“医生说你身体不好,又流过产,孩子能跟你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秦念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肚子,那天她去查的时候,医生就说她怀孕两个多月了,叫她平时注意休息,多补充营养,不要太操劳。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人都会格外的小心,尤其是爷爷每天都会特意交代冯妈给她熬补品,母亲每晚都会过来陪她聊天,弯弯放假了,会变着法儿的跟肚子里的包包说话,这一个多月,楚定天不在身边,但是从来没有一刻,她觉得孤单凄冷过。   “弯弯呢?”秦念问。江南来照顾她,谁看着那边。   “你婆婆来了。”江南说到这儿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秦念,“你说你在那个山庄的人是不是除了我家都知道你怀孕了?”   刚刚秦念晕倒,她就打电话回去,叫那边腾一个人出来照顾弯弯,谁知道来的是,她的婆婆。   来了先看了秦念,才在外面去等着的。   “不是。”秦念说,“楚定天也不只道。”   “怎么不跟他说?”   “联系不上啊。”秦念接过江南递给她的苹果,咬了一口道。神情寡淡,像是在谈论天气的好坏一样。   她不是没想办法告诉楚定天,只是那个人每天来楚式上班,他见任何人都不会见她,打电话,头几次还会响几声再挂,后来直接关机,她想,他一定是把她拉入黑名单了。   除了每天在报纸新闻上看到他的消息,再也没有见过有温度的活物。然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了。   江南在心里问候了一遍楚定天的祖宗十八代,“我见过渣男,就没见过楚定天这么渣的。”   “当时海天酒店,玫瑰戒指情人走廊,可是对我们这些单身狗造成了几万点的伤害。他妈的,转眼间居然这么高调的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了。”江南忍不住啐了一口楚定天的行为作风。   “算了,别说了。”秦念笑了笑打断江南的抱怨,掀开被子就下床,“我想去看看弯弯。”   江南也懒得跟秦念犟,起身就去扶秦念,她知道无论怎样,最后秦念不走出这扇门是不会罢休的,索性就节约点口水。   江南帮秦念换了医院的病服,一套宽大的病服罩在她的身上,为秦念平添了几分病态美。弯弯在重症监护室,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在安静的躺在被褥中。   陈辛见秦念出来,立马上去,故作不悦的责怪,“怎么出来了?快去休息。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母亲,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说话间秦念的视线从来没有一刻离开过弯弯的身上,“我想知道弯弯怎么样了,血找到了吗?”   陈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下面的人说,孙先生的女朋友黎玥是RH阴性血。”   “黎玥?”秦念细细的咀嚼这几个字,然后一脸疑惑的看向江南,这样的新闻她不怎么关注,但是江南却最爱关注这样的新闻。   江南,“黎玥是京城黎家的大小姐,跟了孙先生十几年了,一直没名没分,孙先生的女朋友也是外界给她安的。早些年出车祸的时候孙先生也大肆的找过RH阴性血。”   “孙先生现在应该在港城吧?”秦念问,其实是个陈述句。   “给我带衣服了吗?”秦念不等江南点头问了一句。   江南点头。   秦念心领神会,丢开江南的手,“洪然那边让他继续找,至于黎玥,我想亲自去会会。”说完秦念就朝自己病房走去。   “阿念,你身体不好,需要休息。你不要乱跑。”陈辛叫住秦念,追上去拉住秦念的手劝道“这事儿你交给定天。这方面他比你做得好。”   秦念停下脚步,看着一脸慈祥的妇人,笑了笑,“母亲,你别担心,我知道照顾好自己。”说完就从陈辛的手里把自己的手臂扯出来。   如果那个男人肯接她的电话,她也不会亲自去面对孙仲勋。   陈辛只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看着秦念关上病房门。掏出手机再次拨了楚定天的电话。   这次没有被挂断,而是接通了。   “喂?”   陈辛的注意力全部在秦念执着的要去找孙仲旭的事上,根本没有听出来,楚定天声音里的虚弱和隐忍的痛楚。   “定天,阿念去找孙先生了。”   “为什么?”楚定天一字一顿的问道,每一个字都透着十足的无力感。   “弯弯出事了,需要输血。RH阴性血,黎玥刚好是Rh阴性血……”   “啊!!!”陈辛的话还没说完就只听见楚定天一阵痛苦的吼叫,然后是电话摔在地上的声音,最后死寂一般的嘟嘟嘟声。   “定天?定天?”   江南听到陈辛叫楚定天的名字,现实震惊,然后就要去把楚定天骂一顿的,结果就只听见忙音。   “大伯母,二哥的电话打通了?”江南是江寅的妹妹,随了云楚楚叫楚家这边的人。当着楚家长辈的面会叫楚定天二哥,但是其他任何时候都是直呼其名。   陈辛的手在发抖,手机也跟着掉在地上了,双眼无神的看着江南,“南南,定天他好像出事了……”   江南眉骨蹙起,还是安慰道,“大伯母你不要太担心了,二哥他那么厉害,还没几个人能奈何他的。”   “如果你真的担心,就让大哥去打听打听?”江南虽然恨死了楚定天的渣,却没想过要楚定天死。   她期间回过川州,再回来的时候,大伯不再是大伯,而是锁在地牢里的吴胜。大伯母的精神状态一直不佳,最近才恢复了一点,估计也是得知念姐怀孕之后才好点的。   好死不死的,在这么紧急的档口,顾家那边联系不上人,刘蒙又被楚定天调去非洲,以利也一个多月没见着了,听说去俄罗斯了。   整个楚家干事的,楚定辰腿脚不便,秦念又怀了身孕,二伯他们在川州看外孙,楚爷爷又上了岁数,经不起折腾。想通知她哥哥,却想着哥哥和嫂子分离一个多月,生孩子没在身边,坐月子也必须陪着。   “好。”陈辛应道。   ……   港城城南别墅区。   防弹监控室内,楚定天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不停地撞击玻璃。   监控处,顾瑾琰看着衣衫褴褛的楚定天,摸了摸挂了彩的嘴角,“姐,楚老二身体里不止一个啊。”   “不用你说。”最开始如果说她知道楚定天有人格分裂,也只知道除了最初的核心人格,可是这一个月来却出了变故,那个并不是很强烈的第三人格也慢慢的衍生出来。   楚定天趴着防弹玻璃壁,看着外面的顾瑾希和顾瑾琰,可怜兮兮,双眼十分无辜,像是无辜的孩童,“希姐,我好难受,你放我出去?”   顾瑾希盯着他腿上绑好的伤口,那是那天他们去办公室找他的时候,他似乎为了压抑或者留住什么故意刺伤的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顾瑾希问,这是第一次这么明显的看见这个第三人各,以前的时候,就像是捉迷藏一样,刚刚有点眉目,就又消失了。   楚定天眨巴这无辜的眼睛,嘟着嘴,闪着无辜的目光,“我叫楚定天。”   “几岁?”   “三岁。”   顾瑾希和顾瑾琰互相对望了一样,顾瑾琰比楚定天大五岁,九岁之前一直在国外生活,九岁回来的时候知道楚家老二被绑架过。   顾瑾希则不一样,一直在国内,楚定天出事的时候,当时的主治医生是她和徐医生,当时十七岁的顾瑾希算是给徐医生打下手。   “这算什么?”顾瑾琰晕了头,十分不解的看着顾瑾希。   “两个好家伙,一个坏家伙。坏家伙喜欢向可暖,好家伙一个爱死了阿念,一个连阿念这个人都不知道。”   “楚老二白天看上去挺正常的,晚上怎么就……?”   “就不知道楚爷爷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顾瑾希和顾金燕在一旁小声的交流着,时不时的扫一眼楚定天。   “瑾琰。”忽然楚定天喊了一句,“弯弯需要输血,Rh阴性血,黎玥是。阿念却找孙仲勋了,你拦住她。”   顾瑾琰与顾瑾希对视了一眼,立马朝楚定天大吼,“楚定天你他妈还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要自己的兄弟看住。有本事杀了它,自己出来!”   楚定天的瞳孔痛苦的收缩,戾气将他包围,痛苦的跪在地上,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似乎在跟什么作斗争。   “不会有事吧?”顾瑾琰也是按照顾瑾希说的去做的,刺激核心人格去杀掉那个坏家伙。   顾瑾希不语,全身心的看着楚定天的变化,痛苦,挣扎,自虐……   “啊……”楚定天痛苦的申银,太阳穴上的青筋尤为的明显,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滴,“瑾琰,求你了,蔡准昨天见过阿念,误导阿念,她爸爸是孙仲勋陷害的。你拦住她。”   顾瑾琰也是着急,昔日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现在面对一个患有精神病的男人,居然被急得汗流满面,无奈的看着一个女人。   顾瑾希视线一直锁在楚定天身上,看了许久才道,“定天,瑾琰可以帮你,但是他不能帮你一辈子,你得好起来。知道?”   第二人格在他的体内沉睡了二十几年,中间只出现过几次,但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严重,几乎被第二人格操纵。   只能靠自残来减轻意识的侵袭。   “我知道……”楚定天痛苦的跪在地上,留给顾瑾琰和顾瑾希一个侧身,嘴角是未干的血渍,脸上没有留伤,但是看不见的地方伤有多严重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是,每次我要感受到他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我感觉我在明处,他在暗处……”   顾瑾希眉头锁得更深了,脸色凝重,“瑾琰,你去处理阿念的事。”话是对顾瑾琰说道的,但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监控室里的楚定天身上,手上拿着笔记本在做记录,“回来的时候,带上徐医生。”末了补充了一句。   ……   秦念打车直接到了孙仲勋的住所,跟守卫打了招呼,报上了自己的名姓,令人意料的是只等了几分钟就有人出来领着她进去。   会客厅,佣人端了一杯咖啡、一杯白水上来放下,打了招呼就退下了。偌大的会客厅随处可闻书香之气。   孙仲勋留着古板的一字胡,端起佣人放下的咖啡,轻轻的啄了一口,“楚太太,有事?”   从来没有跟这类型的人打过照面,第一次却见的却是政界一把手,说不紧张是假的,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捏了捏手上包包的带子,勾起一个楚太太应该拥有的优雅端庄的笑,“孙先生这么说,阿念倒是不好意思了。”   “孙先生来港城几天了,阿念也是才知道,一直想要上门拜访您的,结果事情多耽搁了。恰好今天得空,择日不如撞日,阿念就来了。”秦念捏着包包的手松了又握紧,说出这番话之后,端起面前的白水喝了一口。   脸上始终保持着楚太太该有的端庄优雅的微笑,坐姿也是楚太太该有的优雅与端庄,“不会叨扰你把?”   孙仲勋一直低头在细细的品着咖啡,等秦念说完话之后,才放下杯子,看着秦念,淡淡的笑了笑,摇头道,“不会。”   “新闻我看了。只是这楚数于你,于楚家到底是外人,黎玥不管怎样都是黎家的千金,你真的觉得值?”   ☆、222 秦念说邵承宇要不我们凑一起算了   秦念拽着包包的手指节泛白,但是脸上却始终维持着楚太太该有的笑容,“值!”这个字吐得铿锵有力,丝毫不拖泥带水。   如果说领养弯弯一早只是因为对弯弯奶奶的承诺,那么后来,相处得越久,她就越是疼那个丫头,是打心底里把弯弯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的。   孙仲勋对于秦念的答案,既感到意外也觉得在意料之中,“你说吧,人到了一定岁数,就什么都不求了,只求能活得久一点……”孙仲勋一直审视着秦念的表情,寄希望能看出点什么,但是秦念脸上的表情一直都维持在得体的高度,让人捉摸不透。   秦念轻轻的笑了笑,笑不露齿,眉眼弯弯的看着孙仲勋,“孙先生担心有人害你?”   孙仲勋但笑不语,一双苍老有劲的眼神,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知道有人找过我?还是你本来就知道是谁?”秦念问。   “不知道。”   “这片土地上对孙先生还有什么事秘密的吗?”秦念显然不相信,既然知道有人找她,怎么会不知道是谁想要对付他?明显糊弄人。   “所以我问你。”孙仲孙突然坐正,理了理中山装就要起身,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看着秦念,“时间不早了,秦小姐还是请回?林嫂,送客!”说完就起身要离开。   被叫做林嫂的佣人上来,观察了会儿现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念斜瞟了一眼林嫂送人的手势,灼人的视线随即移开落在孙仲勋的背影上,“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林嫂麻烦了。”孙仲勋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然后林嫂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会客厅。   ……   秦念晚上八点半到的孙仲勋的住所,九点天完全黑了下来离开,孙仲勋安排的私家车送黎玥和秦念道医院。   车上两人坐在后排,各自坐在椅子的两头,中间隔着最远的距离,两人各自看着车窗外的。   秦念时不时的会瞟一眼黎玥,在秦念眼中面前的女人是风情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中算是保养得比较好的,穿着旗袍,五官很正,很漂亮,发髻盘起,有一种上世纪上海滩的歌女的味道。   车内谁都没说话,倒也不会显得尴尬,过了不久,黎玥说道,“楚太太很厉害。”是赞赏,但是不知道其中的真心成分占多少。   黎玥的嗓音很好听,像是山涧流淌的小溪水,这倒是让秦念颇为震惊,视线收回看着旁边的女人,维持着楚太太该有的得体的、有教养的微笑,“黎小姐过奖了。”谦虚的回答。   说完之后没再说话,而是点了点头又朝窗外看去。   黎玥没再看窗外,关上车窗,上下打量了一番秦念,“楚太太很漂亮、手段又厉害,楚先生真是好福气。”恭维的话语谁都喜欢听,秦念也不例外。   但是却要看时机,就好像现在楚定天在外面养女人在他们的新房里的事人尽皆知,这样听起来,倒是多了几分讥诮。   秦念半掩着嘴,低低的笑出声,对上黎玥的视线,虚眯着眼睛,“黎小姐也很美,尤其是那双眼睛,美得不可方物。”   秦念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吃醋?嫉妒?却不说出口,典型的心机绿茶婊。   她刚刚到的时候,没看见她,直到孙仲勋通知用人把她带来的时候,秦念才讶异,只是这女人看她的时候,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看着情敌的情绪。   当时她就在想这女人似乎误会了,但是她没解释,等她误会。   秦念的话音一落,黎玥的脸上顿时就难看了几分,甚至是尴尬,重新摁下车窗让夜风吹拂自己,好掩住这几分尴尬。   秦念唇角的笑靥没了,拢了拢江南为她准备的薄纱披肩,关上车窗。   一切都很顺利,弯弯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转到了普通病房,秦念走了没多久,江南强行要司机把陈辛接回去,由来送饭的冯妈接替照顾弯弯。   秦念本来想守着弯弯的,也被江南强行的送回了病房,让她好好休息养胎。   十一点的时候,外面开始闪电,十一点过几分,外面暴雨随着雷电而来,风很大,雨很大……隐隐约约能听到大树断裂的声音,雨大到总让人误以为在下冰雹。   江南守着秦念,雨下了一会儿就起身去关窗户,发现外面居然断电,全市都进入了史前文明的时代。   打了个寒战,又回到陪护床上,真准备躺下,秦念的声音就响起,“怎么了?”   “下雨。供电设施瘫痪了。没事,你继续睡,待会儿就来电了……”   “哦……”   那一晚的雨是那个夏天的最后一场雨,来得特别猛烈,新闻上说三十年都难得遇到一次,老一辈的说上次下这么大的雨还是在民国。   第二天天一亮倒是放晴了,可是街上都积了很多的雨水。医院下面,病人散步的小道上倒了几颗树,正在处理。   弯弯醒了,已经吃了饭,但是身体还很虚,还在打点滴。   秦念醒的时候,阳光被挡在厚重的窗帘外面,但是即使隔着这么厚重的窗帘,仍旧能看得出外面的天气很晴朗。穿上拖鞋,下床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让秦念下意识的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适应了大概一分钟,才放下手。不免自嘲的笑了笑,一进医院就感觉自己像是见不得光的僵尸一样。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点正。是病情加重还是坏了孕开始变得嗜睡?或者是两者皆有?正想得出神之际,江南提着保温桶就进来了。   “念姐,你醒了啊?”江南看着在床边晒日光浴的女人,一边摆盘一边说道,语气揶揄,“醒了就过来洗漱吃饭。”   应该是熬的粥,还冒着烟呢,应该很香,可是她却闻不到,于是走进了些狠狠的臭了一下。徒劳无功。   秦念的动作恰巧被江南看见,不禁疑惑道,“伸这么长的鼻子闻,属狗的?”   秦念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被发现,没说话,径直朝病房里独立的洗漱间走去。   吃完饭,秦念把江南赶走了,理由:好不容易放个周末,滚去陪自家男神。秦念进去看弯弯的时候,冯妈正陪弯弯聊天,弯弯醒了,小孩子倒是恢复得快,血色还不错。   打发冯妈回去做饭,病房里就只有两个人。聊了会天,秦念才意识到,昨晚光着急弯弯这边,忘了通知洪然不用找了。   出去打电话,又下去买了些弯弯想吃的小零食。   心情还算不错,走路的时候还哼了小曲,提着一包零食,走过拐角迎面走来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女人带着鸭舌帽,穿着立领风衣,脸上还带了一副口罩,还来不及反应秦念就跟对方撞上了,零食散了一地,女人低着头匆匆的说了几句对不起,就离开了。   撞到是没撞疼,揉了揉擦在地上的手肘,看着着急离开的女人,总觉得十分眼熟,但是却一时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揉了揉脑袋,没打算再想,却看见洁白的大理石上静静的躺着一份诊断报告。秦念性子里是热血的,捡起来就对着那个女人大喊,“喂,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她想那个女人应该是听到了,不然为什么会加快脚步离开,是不敢面对吗?还是心虚什么?或者人家真的没听到。   朝着女人离开的方向追上去,但是在门口的时候,却见不到人了,四下望了望,总觉得每一个人都像。   叹了口气,捏着诊断报告就要回去,无意间却瞥见“向可暖”三个字,出于好奇或者是这几天的事情,秦念看了向可暖的诊断结果。   不到三十秒,那张报告单就从秦念的手里滑落,像是折断翅膀的蝴蝶一样。秦念觉得他的双眼失去了焦距,全世界的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着她,笑她,指点她……   她不知道她怎么回的病房,只是听到弯弯喊她,“妈咪!”她猜稍微转醒,迷茫的看着病床上的小人儿,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听见。”语带抱怨,但是更多的是关心,“妈咪冯奶奶说怀小宝宝好辛苦的,你累了就回家休息,你不用亲自来的,冯奶奶和南姐姐会照顾我的。”看到秦念心神不宁的样子,弯弯还是不忍心,于是叫叫秦念回家休息。   秦念告诉自己要努力听弯弯的说话,但是想着想着注意力就跑了。   一双冰凉的小手抓住她的手,弯弯望着秦念,“妈咪,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没事。”秦念揉了揉弯弯的发顶,看着弯弯赤脚踩在地板上,“回床上去休息。”然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午饭应该快来了。”   “你是不是有事?”弯弯躺会床上,还是觉得不妥,探头问道,“你说没事,可是你忘记给我买吃的了,你说你下去帮我买,可是你却空手回来,还在椅子上发了半个钟头的呆。”   秦念望着床上的弯弯,突然觉得好抱歉,却一时间没有理由解释给弯弯听。   弯弯见秦念不说话,突然抄起手像个小大人一般,“是不是爹地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了?”这一个月她都有看新闻,爹地上报纸的次数比起前三十年的次数都要多。   外面的人说他要给她找一个后妈,学校里开始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承受着异样的目光,那些坏同学说:楚数你老爹要给你找后妈了。   她朝那些坏人吼,“找了后妈我也只跟我现在的妈咪!”她才不要什么后妈。   坏同学说,“收养你的是楚家。你只能跟着你老爹。”   弯弯当天逃课了,秦念被请家长,找到弯弯的时候,小女孩在楚云山庄外呆了一整天,没吃没喝。   秦念带着弯弯出去吃饭,告诉她,“新闻上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不会有后妈。”   弯弯肯定不信,但是却乖乖的点了点头,眼眶里氤氲着泪水看着秦念,“妈咪,我不想离开你。”   “你不相信你爹地?”秦念努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和注意力,凝着面前的小女孩。   “可是……”   还想再说什么,病房门被敲响了,秦念站起来去开门,是冯妈来送饭,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女孩儿,低头跟冯妈说了句什么就出去了。   走廊上尽头,秦念望着窗户外面车流穿梭,人来人往的世界,掏出手机拨了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你和向可暖睡过?”不等对方说话,直接问道。   电话那边的男人沉默了大概三十秒,“没有!”   秦念敛眸,缓缓地闭上眼睛,“她怀孕了。不是你的就是楚定天的咯。”疑问或者是陈述,听不出来,只觉得像是风轻云淡的调侃。   “……”电话那边没声,只听得见沉重的呼吸,似乎在隐忍什么。秦念感觉她除了能听见呼吸声还有直接咯咯作响的声音。   “不可能!”好久,男人才道。   秦念,“……”如果现在有人仔细去看,一定能看见她的背影是多么的萧条落寞,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   电话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秦念说,“邵承宇要不我们凑一起算了?”她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可怖。   邵承宇没答话。电话再次陷入了冗长的沉默,好久秦念笑了笑才道,“开玩笑的。”当初就感觉这个男人不是当另一半的料,因为他看她的时候,眼睛里更多的一种赏心悦目,而不是单纯的迷恋占有。   邵承宇,“对不起……”这一个月他想清楚了,自己要的或许不是秦念,只是对一个美好的事物的向往,秦念在他的眼里而言也许更像是女神,神圣不可侵犯,但是那个女人不一样,她不听话他会生气。   “真的怀孕了?”这话是邵承宇问的,每一个字都问得胆战心惊的。   “今天在医院碰到的。”向可暖,22岁,确认妊娠,熟悉的背影。怎么会不是真的,“希望是重名。”最后也只有这么一句话来安慰自己。   “你和楚定天怎么了?”这一个月来可是很高调的。   “也许他真的爱的是向可暖呢?”秦念笑道,“不过这样的话,你可得努力了。”现在她觉得如果这是一场戏的话,她就像是恶毒的女配,跟自己结婚的男人现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以前喜欢口口声声说要她的男人移情别恋上其他的女人。   “不会。”邵承宇觉得这句话他回答得都没有底气,当初是他要她接近楚定天的,她当初就说如果她爱上了楚定天怎么办?他说,刚好。   “说不定呢。”秦念撩了撩垂落的发丝,“楚定天那个人从下到大就诡谲多变。说不定感情也是。”   “挂了吧,我女儿住院,我得照顾她。”秦念说,然后就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回了病房和弯弯一起吃了饭,然后睡午觉。醒来的时候,弯弯一直看着秦念不说话。   秦念是陪床,坐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弯弯在看她,撩了撩快要及腰的长发说,“怎么了?不舒服?”   弯弯还是不说话,手里抱着平板,手撑着下巴,眼眶红红的,脸上干干的,应该没有哭过。   秦念走过去,把弯弯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弯腰看着好似受了天的委屈的女孩儿,“谁惹你了?”   弯弯不说话,只是把一个正在看的新闻发布会给秦念看。看着大概一分钟,秦念才意识到自己被离婚了,与离婚只差一纸离婚协议。   看了眼搁在桌子上的手机,上面有许多未接来电,楚家家里的人居大部分,还有一些关系稍好点的同事,然后是几个死党。   最后点了顾瑾希的短信看:阿念,你要对定天有信心。   有信心?结婚的时候爷爷说:阿念你要对定天有信心。现在快要被离婚了,希姐说你要对定天有信心。可是已经拖到这一步了,她要怎么有信心?   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捏了捏突突直跳的眉骨,视线落在外面的被风吹动的树叶上,“弯弯,妈咪会尽量争取的。”   弯弯这乖乖的点了点头,“我会的。”   秦念会心的一笑,摸了摸弯弯柔软的发顶。然后收拾好自己,拿起包包就出去了。   拉开病房门,江南正在门口踟蹰徘徊,看到秦念的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出去啊?”   “我都知道了。帮我看着弯弯。”秦念瞥了眼江南,撂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秦念自从上次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车,上班都是楚家的司机送,没有司机就打车。   上车报了盛世华庭的地址。   出租车里的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着楚定天的新闻发布会的现场收音。秦念不知道有没有听,只是一双眼睛格外的清明。还好,上午的时候得知了向可暖怀孕了不然这消息还真是够打脸的。   医院到盛世华庭,半个小时的车程。门口派了几十个保镖守着。   应该是怕邵承宇的人把向可暖劫走吧?秦念暗暗地想,难怪邵承宇一个月都没把向可暖找回去。   捏着包包就朝门口的守卫走去,不出所料守卫把她拦下了,“秦小姐请回吧。”守卫为难的道,他们也只是听从吩咐。   秦小姐?秦念显得十分不高兴,但是却没表现出来,脸上的表情放得很轻松,“这婚都还没离,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秦小姐这个称呼似乎不太适合吧。”语气轻讽。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为难的看着秦念。   “就目前而言,我有资格炒了你们。”秦念看着自己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指甲,白白净净的,没有大部分有钱家的大小姐的恶习,喜欢把指甲弄得花花绿绿的。   “楚太太……您别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   秦念笑了笑,摊开双手,“例行检查吧。我一个女流之辈能把她怎么着?”   僵持了五分钟左右,守卫还是放了秦念进去,没有检查。   踩着熟悉的小道,,进去熟门熟路的找自己的鞋子换上,偌大的别墅里没有人,偌大的别墅里面只有几个日常清洁的佣人。   见到秦念,礼貌性的打招呼,没多想,因为大家都知道能从外面进来的,一定是经过允许的。   “你们是新招的佣人?”秦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问道。   不知道是秦念的气场太强的缘故还是其他的,几个佣人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对于佣人的反应,秦念还破算满意,在客厅里随意的转了一圈,“我是楚太太,现在这里的女主人。”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   “现在你们回去自己的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谁出来炒谁!”   一时间佣人鸟作兽散。秦念这才上了二楼。   别墅的变化,不算多大,只是地上的地毯似乎没了,格调变了,不像是楚定天的品味。   刚走了几级台阶,楼梯口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穿着淑女碎花长裙,乌黑亮丽的头发垂落在肩膀。   秦念没再走,反而是退了下去,似乎没有勇气去看楼上的卧室的变化,敛了敛眸,“醒了?那我们谈谈?”   ☆、223 你男人叫我看着你别做傻事别被人利用了   向可暖看着楼梯下面的秦念,气血红润,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秦念扶着扶梯的手指关节渐渐失去血色,咬着唇瓣,望了一眼女人身后的,弯起眉眼笑道,“怎么,他不准?”   向可暖顺着秦念的视线向后望去,身后听不到一丝的声音,看着楼下的女人,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在。”其实这一个月来楚定天很少出现的。   “哦。”秦念轻轻的应了一声,视线在向可暖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转身离开楼梯的范围,“我去后院看看三只。”自从回了楚家,就很少抽时间来看它们了,不是不想而是没时间。   向可暖看着秦念的背影,从她出现到现在,即使这一个,她都没有看出这个女人身上有一丝的落败。   盛世华庭对于她就像是第二个家,熟悉到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找到。看着熟悉的装饰,上一次他为了向可暖打伤虎仔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雨后的下午,天空真的很美。夕阳的余晖普照着大地,晕染温暖了秦念脸上紧绷的线条,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雕花栅栏。   “二少奶奶?”小千很意外,还能再次看见这个女人,不知是光线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比起上次似乎多了几分柔情。   听到有人叫她,秦念这才收回自己散落的思绪,看向声源处的主人,小千,瘦瘦小小的女生,头发扎起一个马尾,夏末秋初穿了一件长袖卫衣。手上端着一个瓷盆,这是用来给三只装食物的盆子,她认得。   “怎么穿成这样来喂它们?”秦念看着小千身上的血迹,糊弄得血糊糊的手,不解的问道。   “这个……”小千神色闪烁不定,躲避着秦念的质疑的目光,“围腰和手套都洗了,还没干。”   小千在说谎,但是秦念没有拆穿,“你下去忙吧,有事我叫你。”说着就要越过小千去三只的窝。   小千手抓着盆子的直接狠狠的拽着,看着秦念的背影,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二少奶奶……”   秦念的前进的脚步被这一声狠狠的拽子,一股不安油然而生,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千,轻声道,“起来说话。”   小千狠狠的咬着下唇,咬着头,红着眼睛,“二少奶奶求你原谅我?求你,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只是……是……只是……”说着说着眼泪还是夺眶而出。   秦念离小千没有多远,走上去,俯身用指腹擦着小千的眼泪,“起来说话。”第二次淡淡的重复那句话。心里却更加的忐忑不安,隐隐约约猜到大概是和三只有关。   秦念的举动和说话让小千的眼泪流得更加的汹涌了。   秦念伸手去扶小千起来,“女人的眼泪不值钱,尤其是在男人面前。”   小千执拗跪在地上,“虎仔和老三死了……”   死了?死了吗?这一年似乎跟她犯冲一样。秦念扶着小千的手落了下去,撑着一旁的椅子坐下,看着面前泪流不止,拼命摇头的小女生,“多久了?”   “两天前……”   秦念低头掐了掐眉心,看着小千,“你下去吧,我想静静。”   小千对于秦念的反应很是吃惊,但是也收拾好自己快速离开,刚起身才走几步。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去喂二哈?”虎仔和老三死了,当然只剩下二哈了。她刚刚不想知道原因,但是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   小千的脚步顿住,回头看着秦念,“二……二少爷……说……说的……”   秦念点头视线移向三只窝棚的方向,“尸体呢?”   “二少爷不准我们动,还放在后院。”   然后秦念撑着椅子的扶手起来,朝那边走去。小千想要上前扶秦念,却被秦念打断。   二哈有气无力的耸拉着脑袋在自己的前腿上,时不时的哼叫一声,声音之痛苦,只有秦念才懂。   面前的碗里面,新鲜的羊肉,苍蝇飞来飞去,没有吃。   听到动静,抬起眼皮转着眼珠看了眼来人,发现是秦念,耸拉着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但是下一秒又落了回去,又闭着眼睛痛苦的哼唧。   秦念打开门锁,朝二哈招手,“二哈,过来……”   二哈支起脑袋,看着秦念没动。   “过来我这里,二哈?”看着二哈对人的强烈的戒备心,秦念感觉心脏隐隐的作痛,“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妈妈呀,你忘了?”   二哈仍旧没动,秦念将手里的锁放下,钻进去,小心翼翼的靠近二哈,“乖宝宝、乖啊……”嘴里的低低的念叨着。   手轻轻的覆上二哈的鬃毛,粗得扎手,但是却是能感受到顽强的生命力,轻轻的顺着二哈的毛发,揉着二哈的鬃毛,慢慢的靠近、靠近……   二哈任由着秦念的靠近,只是时不时的还是会哼唧几声,舔着舌头看着秦念,绿色幽森的眼珠里尽是落寞与痛苦,隔得这么近秦念看得如此的清楚。   “对不起……”她不知道一头由人养大的狼到底听不听得懂她这句话,但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来了,用自己的脸去靠近二哈的脸,感受来自动物的悲伤。   “我不应该带你们回来的……”它们属于草原,属于大自然,而不是属于任何一个个体,更加不属于她秦念。   “呜……呜……”二哈供着秦念的手,低沉的叫声,渐染着痛苦的哀嚎。   朝着二哈指引的方向看去,两具成年狼的尸体躺在不远处的笼子里,还真是残忍啊,让自己手足日日夜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的尸体。   抚着二哈的鬃毛,“我带你会草原?”   二哈还是哼唧了几声,然后站了起来对着东方仰天长啸。   “但是你得呆着,我现在要处理些事?”说着秦念退出去,占了起来,掏出电话给江南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朝前面走去。   向可暖正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喝着水等着她去。   压了压自己心底的气,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然后踩着高跟鞋朝向可暖走去,没得向可暖的允许,自顾自的落座,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她还没说话,面前的女人就率先开了口。   “想说什么?说吧。”   秦念的手一滞,看着向可暖突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叫她离开楚定天?可是不是她想呆在楚定天的身边,而是楚定天要向可暖。   她一开始来时想要找楚定天聊聊的,但是似乎那个男人不在这里,碰到了向可暖,就想着不找男人聊,总要找个当事人聊聊吧。   “我不想离婚!”简单粗暴的表明自己的看法,“无论是为了谁,我都不想。”   “邵承宇在找你,你知道?”不等向可暖表明自己的看法,秦念继续道。   向可暖,“……”静默不语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握着水杯的手倏地一紧,惊讶于面前的女人知道邵承宇和她的事。   “秦市长的事情我很抱歉。”向可暖说,背靠着沙发,“这一个月除了报纸上拍到的那些,我都很少见楚定天的。”   秦念低垂着眼睑,看着水杯里的白水,突然虎仔和老三堆在后院的尸体似乎就从水里漂浮了起来,惊得秦念倏地放下水杯,动作太大水洒在了茶几上。   掀起眼睑盯着对面的女人,“向可暖,我真的好像弄死你。”发自肺腑的话,说得咬牙切齿。   “但是好像不可能。”她打赌秦念做不出来,如果说三个月前还能做到,那么现在不行了。原因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女人的直觉罢了。   秦念轻嗤一声,半掩着红唇笑了出来,“事到如今我想和楚定天谈谈,打电话叫他回来。”他不接她的电话,总不会不接自己养在外面的女人的电话。   “他不会接。”向可暖毫不犹豫的掐断的秦念的想法,这一个月她不是没有试过,但是从来没有接过。   他没有限制她的出行自由,只是每次都会有人跟着她,说是保护,其实就像是软禁。   “你骗我?”   “我说过我这一个月都好少见到他真人!”   秦念,“……”   看着向可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掏出手机拨了顾瑾琰的电话。   顾瑾琰和顾瑾希还是在城南的别墅,两人望着空空如也的监控室,手机铃声在若得别墅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催命铃。   桌子上的手机一闪一闪的,来电显示着“阿念”二字,顾瑾希伸手去那手机被顾瑾琰捉住,“你做什么?”   “你不接不是更心虚?再说定天本来就不再这儿。”说着就把划开接听键。放在耳边,“喂,阿念?”   “希姐?”秦念本来想喊瑾琰哥的,但是顾瑾希率先出口的声音,让她有点惊讶。但是也不惊讶,因为顾瑾琰的手机在顾瑾希手上并不多怪。   “找瑾琰有事?”顾瑾希问得小心翼翼,时不时的和顾瑾琰进行眼神交流,“我帮你转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寻常。   “不是。”秦念说,找谁都一样,“你联系得上定天吗?帮我转告他,我想和她谈谈?”   顾瑾希瞟了眼正在低头玩电脑的顾瑾琰,视线落在空空如也的监控室,“阿念……”   “希姐,你不用安慰我,我不是想离婚,我只是想为我们这段婚姻在争取一下。”   “一个多月了,在公司避之不见,打电话打不通。要不是时不时的上个报纸,我还以为他人间蒸发了呢。”秦念低低淡淡的说,声线了有丝丝不明的笑意。   顾瑾希,“怎么了?”到这个关头她只能装不明白,跟秦念打哈哈。   “我的意思是希姐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他?我想和他谈谈。”秦念捏着手机的关节泛白,极力的隐忍着情绪。   顾瑾希看着顾瑾琰,两人打着手语,顾瑾希,“阿念在找定天,你跟她说,我不忍心骗她。”   顾瑾琰,“我这儿忙着处理事。骗都骗了还说不忍心,虚伪!”   顾瑾希翻白眼,恼怒的瞪了一暗顾瑾琰,“阿念,帮你打打电话试试,这一个月我都很少和他联系。”   “姐,电话!”顾瑾希正和秦念聊,顾瑾琰突然扒了扒顾瑾希的衣袖,眼神直瞪瞪的看着电脑屏幕。   “等一下啊。”顾瑾希捂着手机的话筒,十分不悦的看着顾瑾琰,“你又怎么了?叫你说你不说,现在又要挣表现?”两姐弟说话从来就是你损我一句,我还你两句的。   “电话。出事了!”顾瑾琰神情严肃了几分,吓得顾瑾希直接把手机双手奉上。   “阿念,你在哪儿?”一出口,顾瑾琰就问秦念在哪儿,似乎事情很棘手的样子。   “盛世华庭。怎么了?”秦念问,突然换成顾瑾琰还是有点不适应。   “你昨晚又回去过孙仲勋的别墅?”   “你跟踪我?”秦念没有回答顾瑾琰的话,而是反问一句,不是说她承认又回了孙仲勋的别墅,而是她不高兴顾瑾琰跟踪她。   “回过没有?”顾瑾琰声色冷了几分,俨然一副哥哥管教妹妹的姿态。   “没有!”秦念也不是很高兴,“你跟踪我?”   “不是!”顾瑾琰一边浏览着电脑上的信息,一边跟秦念通电话,越看脸色就越是难看。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见过孙仲勋?”   “你男人叫我看着你别做傻事,别让人利用了!”   “叫他来盛世华庭,我要见他!”秦念说。   “估计快到了。”这句话是顾瑾琰低语跟自己说的,秦念到底是没听清楚。“在盛世华庭等着,我接你去顾家。”说完不等秦念是否同意就挂了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秦念恨不得摔了电话,但是却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愤愤地把手机揣进包包里。   刚刚踹进去,手机就又响了,看了眼向可暖,示意自己接电话,“你到了?”   “……”   “把手机给守卫,我跟他讲。”   “……”   “我朋友,放她进来。”   “……”   “出事我负责。不然现在就走人。”   “……”   “进来的时候带两个人保镖进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捏着手机坐回向可暖对面,“刚刚忘了问,向小姐是不是还对楚先生念念不忘?”   向可暖看着秦念,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不知道呢?”纯粹是报复,报复楚定天让她亲手送邵承宇进监狱的事情。   秦念咬牙,想着江南应该要进来了,站起来朝外走去,“这个问题给你时间思考,等会儿再给我说。”说完人就消失在门口。   再出现的时候,领着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不!应该说是女生,小丫头太嫩,眼眸灵动,出尘不染。   向可暖站了起来,看着江南,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南被看得毛躁,“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向可暖视线不曾落在江南身上,“是挺美的。”啧啧称赞,“只不过没想到秦小姐有收养漂亮‘女儿’的癖好。”   “向可暖!”江南怒,上去就要给向可暖一耳光,被秦念半路截下,摇了摇头,招呼两个保镖过来。   吩咐道,“后院的三头狼,帮我弄上江小姐的车。”   保镖看了眼向可暖,似乎在听向可暖怎么吩咐。   秦念和江南都注意到了保镖的眼色,江南初生牛犊不怕虎,性子急,想要动手。   “江南,我让你来不是逞能的,给其去后院帮忙!”   江南负气甩开秦念的手,然后气冲冲的就朝后院走去。   两个保镖不动,“记住现在拿的薪水姓什么!不要跟我犟脾气、摆脸色,你们太嫩了。”言外之意是不配!   两个保镖被训得低头就跟着江南的方向去。   秦念抄手看着向可暖,“本事不小嘛。”语气嘲讽不屑,“才一个月就把家里的人养成自己人了。”   向可暖,顺着沙发坐下,端起面前的水杯轻啄了一口,“我让他们成为自己人花了一个月,秦小姐只花了几句话的时间。论本事,我差秦小姐十万八千里。”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再客气,都跟一个情敌客气不起来。   对于向可暖的冷嘲热讽,秦念不怒反笑,“刚刚的问题考虑好了没有?”   “什么?”向可暖故作惊讶的道。   “好。”秦念嘴角噙上危险的笑,突然朝向可暖走去,在向可暖坐的沙发扶手上坐下,突然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隔着一件薄薄的衣衫,“上午在医院撞到一个女人,她的诊断报告落在地上了,没看清楚脸。但是啊……”   秦念注意到向可暖凝注的身子有一刹那变得僵硬,嘴角的笑就更加明显了,“那个女人也叫向可暖,倒是跟你有缘。只不过……”   冰冷的刀刃贴着向可暖平坦的小腹,“你说你们是不是有缘一起怀孕呢?”   “秦念!”向可暖叫秦念的名字,因为小腹上已经有一条半厘米长的伤口,血珠正从伤口处冒出。   “呵~”秦念嘲讽的笑道,“恼羞成怒?刚刚端庄大度得我以为这别墅要改姓了呢?”这别墅时爷爷送给她和楚定天的心房,名字挂的是她的。当时楚定天倒是没计较什么,反正于楚定天而言房子只是晚上睡觉的地方。   “你到底要做什么?”伤口处的凉痛,让向可暖失去了几丝理智。   “孩子打掉!”沁凉的眼神履着厚厚的冰棱,没有一丝温度。说出这样的话,她觉得她就像是一个恶毒的女配。   “你凭什么这么命令我?”向可暖不悦,秦念凭什么?这是她的孩子,凭什么要打掉。   “凭你的孩子生出来也只是个野种!”   “秦念!”难听的话激怒了向可暖沉睡在身体里的野兽,一把推开秦念,从沙发上站起来,免得失了气场。   但是这一推,让坐沙发扶手上的秦念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在了地上,手撑着大理石地板,小腹处钻心的刺痛让秦念失去了血色,柳叶眉难看的蹙起。   看着跌在地上的秦念,向可暖本来想去扶的,但是一想到刚刚秦念用刀子抵着自己的肚子,还是没去扶,站得远远的,手护着自己的肚子。   向可暖护着肚子的动作深深的刺痛了秦念的眼睛,“还对楚定天念念不忘?”   “秦念,你到底在疯什么?”   “自己去医院还是我让医生来这儿?”秦念撑着地板起来,凝着向可暖说道,“总之你不要想着留着肚子里的孩子。”   “秦念!”   “我不签字,你永远也成不了正房。你的孩子只能是野种!”   那把匕首也被向可暖一推掉得好远,秦念站起来和向可暖每隔多远,顶多十厘米。   向可暖处于崩溃的边缘,看着秦念,听着秦念嘴里吐出来的字句,这么长,什么都没听到就只听到了“你的孩子只能是野种”。   话语刺激着女人的神经,手一扬,一个响亮的耳光就落在秦念的脸上。偌大的别墅里还回荡着那个耳光的回音,就听到向可暖尖锐的声音响起,“我的孩子永远不会是野种!永远!”   “向可暖!”江南一出来就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的甩手就要抽向可暖两个巴掌。   “江南!我叫你来时办事的,不是来打人的!”秦念被向可暖打得头偏向另一边,脸被打得火辣辣的痛,瞳孔里跳跃着危险的火焰。   话音一落,“啪!”   比起刚刚更加响亮狠劲的巴掌就落在向可暖的脸上。向可暖的余光瞥到从外面进来的男人时,嘴角噙上一抹得意阴冷的笑,看着一脸愤怒的秦念,然后直接跌倒在地上。   ☆、224 明明想要大哭却硬是掉不出一滴眼泪   “秦念!”   秦念还没反应过来向可暖脸上的诡异的笑代表着什么的时候,身后就传来男人如凛冬早晨的薄霜般凛寒的声音。   “啊……”还来不及回头去看男人脸上的表情,就听见向可暖的痛呼声,月牙白的地板上慢慢的流淌着刺眼的红色。   垂落在身侧的手没有反作用的痛,而是开始发抖发麻。一双眼睛惊恐的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回头去看从外面进来的男人,张口想要解释,却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一阵风吹过,楚定天就这样从秦念的身边掠过,没有做一步停留,蹲下捞起地上的向可暖。   看着如此陌生到令人心生寒意的男人,秦念似乎站不稳了一般,不期然的就朝后退,退了两步,指甲陷进掌心,掌心的痛让她稳住了阵脚,唇瓣颤动,许多的话语卡在喉间吐不出来,“对不起……”最后低头喃喃的说了一句。   向可暖摔倒前得意的笑,让她猜到了大半,但是如果她不推向可暖,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她该道歉的。   楚定天抱着向可暖,鹰隼般锐利的双眸定了一眼秦念,对于秦念的道歉并没有说什么,然后低头看着怀中女人苍白得失去血色的脸,低声道,“我送你去医院。”   说完抱着向可暖就要朝外走去,跟来的时候一样,一眼都没有看秦念,直到感觉衣袖被风吹起才意识到,楚定天从身边经过。   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秦念感觉有人捏着她的心脏,把那颗本就脆弱的心脏从她的胸腔里面剥离。   “我没想到她会摔倒!”秦念说,似乎在对刚才的事情的解释。   秦念的话让男人的脚步顿了一秒,但是却没有停下。   “我是打了她!”秦念毫不避讳的承认,她就是打了向可暖,“是因为她欠!”在看到后院那两具被苍蝇围着转的尸体的时候,她就想动手打人,甚至杀人。   “秦念!她怀孕了!”   男人这次顿住了脚步,但是没回头去看身后的秦念,语气涔冷道让人感觉寒气袭人。同时这话也如一把尖细锋利的绣花针慢慢的刺进秦念的喉间,所有的话就像是一块长满棱角的石头卡在喉间,酸涩同时又钝痛。   一旁的江南,看到秦念有话说不出,顿时就替秦念觉得不平,扯开嗓子朝男人冷漠的背影道,“楚定天!念姐她……”   “江南!”秦念不想拿道德绑架一个男人的抉择,生生的吼住江南要说的话。视线落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停住脚步,似乎在等江南的下文。   但是,秦念说,“定天,她怀孕了。”   “可我才是楚太太!”秦念看着楚定天孤漠的背影,明明是一个强调句却被楚定天孤漠高冷的背影生生的压成一个卑微祈求的陈述句。心中的酸涩不断的上涌,他说秦念她怀孕了。可是她也怀孕了啊。   她看到他咄咄逼人的护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样子,却没敢说出自己也怀孕的消息,她担心他不屑,她怕他连一个念想都不留给她。   楚定天一直僵硬的肩膀顿时松懈了几分,“阿念……”   “想她死在这儿就留下!”秦念打断楚定天的话,风情妩媚的笑了笑,撩了撩耳际的碎发,眼睛沁凉,语气就像是初春的早晨,再暖和也没有褪去深冬的寒气。   楚定天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迈着步子离开,转身就消失在别墅门口。   “念姐……”看着楚定天离开的背影,江南猛地一跺脚,恨铁不成钢的喊了一句秦念。   眼眶里很快就恢复到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别墅,所有的力气就像是瞬间被抽走,倒退几步,一屁股摔进沙发,扶着沙发扶手,鞋子上沾了向可暖的血渍。   蹬掉高跟鞋,朝江南道,“二楼衣帽间帮我找一双平底鞋。”   江南看着秦念蹬掉踢在血泊里的高跟鞋,没好气的道,“明知道怀了孩子,还成天穿高跟鞋。”然后就从包包里给秦念翻了一双舒服的平底鞋,“诺,提前给你备好的。”   秦念接过平底鞋,嘴角噙着苦涩的笑看着江南,“未卜先知,居然知道会见红。”   “大伯母把你托付给我,我就要照顾好你,还有你肚子里的怀的可是我的干儿子。”   “嘴欠!”秦念穿好鞋子,拿起桌子上的包包,抱怨道“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虎仔和二哈的尸体已经装上车上的冷藏室,二哈也在车上。去哪儿?”   “你那儿。”秦念走在前面,推开别墅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江南,“江小姐您请。”   “马屁没用,必须给我涨工资!”江南抄手一副十足的女王气场。   “你今晚也看到了,我都不知道我这个正宫娘娘能做多久。”秦念说,“有得涨就给你涨”   江南开的是房车,后面放的冷藏柜,车停在路旁,已经坐在车上等秦念,但是却看见秦念还在原地愣神,眼神还不停的朝远处被黑暗吞噬的道路看。   顿时觉得不耐烦但是却又无奈,狠劲的摁了几声喇叭,头从窗户那儿钻出去看着外面的女人,“想过夜?”   秦念被巨大的喇叭声惊扰得三魂七魄丢了俩,转身拉开车门就上车,坐上副驾驶眼色凝重的看着江南,“你刚刚看到没有?”   “看到什么?”   “政aa府的车。”   “又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好奇,他怎么会和京城的人走这么近。”刚刚的车牌,明显是京城来的车。   “或许只是路过。”   车已经开出好远,红枫在道路两旁唰唰作响。   “但愿如此。”   ……   自从上次在盛世华庭跟楚定天一面之缘后,就再也没见过楚定天了。好像那一晚的事情就是做了一个梦一样,虚无又飘渺,如果不是报纸上说楚定天陪小情人住院的话,估计她会怀疑那晚的事情就是一个梦。   输了血,弯弯没有什么大碍,身体也恢复了,只是有点弱,医生叮嘱好好休息几天。于是第二天,秦念就把弯弯接回了楚家。   楚家有专门的医生给弯弯调养身子,她也不用多担心。   半下午的时候,秦念忽然绝得出于礼貌,她应该登门拜望下孙仲勋,上次去纯粹是为了说服孙仲旭让黎玥输血,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半下午的时候,秦念收拾了下自己就去车库里提了一辆车,开车出门。   刚开出十分钟,电话就被打通了,是顾瑾琰的的,“瑾琰哥?”   “阿念,你在哪儿?”   “他叫你问的?”   “你在哪儿?”   “她要问,就叫他亲自给我打电话,不要拖别人的口。”秦念不悦,“还有,我最讨厌传话筒。如果瑾琰哥你非要这样,我觉得我需要重新审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阿念!”   “就这样,挂了。我在开车。”说完毫不犹豫的就挂了电话。   车子开上去孙仲勋的别墅那条路的时候,路上的车辆明显的少了很多。   就在转弯处,后面几辆黑色的轿车就把秦念的车子拦住,一个飘逸就横亘在马路中间,逼得秦念一脚把刹车踩到底,才避免了一场车祸。   五辆车,把秦念堵在中间。   秦念拉上手刹,眸子里顿生不悦,五辆车全是路虎越野,型号都是一模一样的,在港城只有一个地方能筹齐这样的车。   拉开车门,然后重重的把车门摔上。震耳欲聋的摔门声表示着她明显的不悦。   “二少奶奶,二少爷让我们带你回去。”她还没有开口,上前的洪然就率先开口了。   “我有事!”秦念不悦的道。   “二少奶奶,二少爷在车上,你有什么事,你亲自去跟他说。”洪然脸色为难,看着秦念,视线示意她楚定天就在车上。   秦念顺着洪然的视线看过去,车窗纸太好,什么都看不到,就只看到车窗上倒映着车外站着的人的影子。   深呼吸了几口气,踟蹰了几秒,还是迈着步子朝那边走去,在车窗旁停下,十分不耐烦的敲了加下车窗,然后就高傲的抄着手,脑袋偏向另一方看着其他人。等了半分钟没动静,又敲了几下,然后又维持着刚刚敲完车窗的动作。没动静,秦念眉头蹙起,摊开手掌,打算拍上去,恰巧这时男人就从里面把车窗打开了。   楚定天带了一副茶色的墨镜,透不过光,秦念看不到男人究竟是什么表情,恼怒的瞪了一眼楚定天。   “我再不开,你是不是打算把车窗砸了?”楚定天拖着意味深长的尾音,审视着女人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停在女人的眼睛上。   即使隔着茶色的镜片,秦念也似乎感觉得到那双灼热的眼睛到底在朝那里看,避开楚定天深邃的视线,挪开自己的视线,看向路边的树。   总觉得楚定天的话里面带刺,听着怪膈应人的,冷淡的开口,“没有!”她在他眼里就这么暴力,动不动就武力解决。   “上车!”   “为什么?”从那天到现在,这是两人第一次接触。没有剑跋扈张,但是确实是都冷眼相对,尤其是秦念,总觉得楚定天莫名其妙的。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楚定天语气比起刚刚更加的不悦,明显在压抑着情绪。   “我是单独的个体,我应该有去哪儿的权利吧?”睨着死人脸似的楚定天,语气嘲讽味十足。说完就朝着自己开来的那辆车走去。   没走几步,然后直听见开车门的声音,男人修长的腿从车上放下来,一声不吭的朝把秦念走去。拽住女人的藕断般的手臂,不顾秦念收到惊吓的叫声,打横抱起抱起就朝车上走去,   “楚定天!”突然被男人不不顾分说的抱起,黛眉扭成一团,小手捶打着男人的肩膀,“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女人捶打的弧度很大,换成以前楚定天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这次,剑眉促起十分隐忍,仔细听还能听到倒抽凉气的声音,但是秦念没听见。   见男人不理自己,又不说一句话,秦念停下了捶打的动作,圈着楚定天的脖子,“你放我下去吧?”语气变得柔软,低声祈求“我自己会走。”   “我说过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楚定天语气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无趣!”   “无趣的话,你就是被人按上车的。”   司机替楚定天拉开车门,楚定天把秦念放上去,俯身给秦念系上安全带。   女人的呼吸呵气如兰打在男人的脖子上,撩拨着紧绷的神经,心弦微动,忽然如老鹰捕食一般低头狠狠的拽住女人的唇瓣,一个月的想念如潮水侵蚀了楚定天的意识。   狠狠的吞咽着女人的呼吸,甘甜的泉水,直到秦念感觉自己的大脑严重缺氧,楚定天才放开秦念。   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秦念时不时的抬手轻轻的拂过自己的被吮吸得麻木的唇瓣,脸蛋上的酡红如天边的火烧云。   气氛变得十分微妙,秦念总感觉再不找点话题聊聊,可能下一秒就会因为尴尬癌分分钟就猝死在车上。   “那个……”秦念手指绞着穿裙的柔软的布料,“嗯……”   “有话就说!”楚定天抱着电脑在办事,但是上车道现在都没有取下墨镜,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神情十分专注,“不要搞得就跟我在强&歼你似的。”嗯什么摁,又不是他在强*歼她。   秦念,“……”   “向可暖怎么样了?”   楚定天敲击键盘的手动作一滞,偏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身旁的女人薄唇勾起,“我以为你想和我说我们之间的事。”他其实是担心的。   秦念,“……”这个男人还真会挑人的伤心事提。情商低得不会聊天。   “我……”   “一个话题一个话题的说完。”楚定天看她的脸色,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他不允许,“孩子没了。但是捡回了一条命。”   “爷爷说,凡是‘但是’前面的话都是放屁,”秦念撑着脑袋端详着男人的表情,“你难道不难受?”   “为什么要?”   “因为……”因为之后是秦念冗长的沉默,摁下车窗,让夜风吹拂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的思维不至于会脱线。   楚定天也没有再追着问下去,看着夜风吹乱秦念的头发,“把车窗关了。”   秦念偏头不可理喻的看着楚定天,然后一言不发的继续吹着风,神经病吗?她吹个风也要管。   “阿念别跟我犟。”楚定天放下手中的电脑,“你赢不了我的。”   莫名的,秦念觉得她的心漏掉了一拍,沁凉的空气钻进胸腔,没再跟面前的男人作对,而是顺从楚定天的思想吧车窗关上。   对于的秦念的表现,楚定天还算满意。低头看着电脑继续忙。   秦念一时间无聊,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子啊成长,又不能玩手机。于是只能看着身旁的男人。   茶色的墨镜下看不藏着的一定是一双锐利深邃的眼睛,薄唇紧抿,刀削的五官棱角分明,头发被剪成了板寸,她其实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剪的。   手工定制的纯色衬衣,剪裁得体的西裤,透过这一身华丽的皮囊,她似乎都能想象得到下面的身躯。   单手撑着下巴,仔细的扫过楚定天的每一寸,然而多年以后那个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的午后,秦念再次忆起这一个场景,她发现这一次居然是她最后一次这么认真的看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上班都不做工作的?”从上车开始,这个男人就一直在忙,在她的记忆力这个男人不是一个委屈自己加班的人。   楚定天偏头看着秦念,过了会儿才道,“一个身体要给三个人用,自然很忙。”   秦念挑眉,她不是很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能说我没有听懂吗?”   “我的意思是说,我要上班,又要管理云门,时不时的还要帮以利打理他在国内的烂摊子。”上次之后,以利就回了俄罗斯,但是江南还没有完全搬到俄罗斯。   秦念不知道楚定天用什么方法把以谢逼得不敢回国的。   “哦。”她还以为,他的意思是白天要上班,晚上要陪向可暖,时不时的还要面对爷爷的盘问。   看着秦念的上眼皮就开始和下眼皮打架,楚定天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心痛,伸手把秦念的脑袋扳倒在自己的肩膀上,“困了就睡,嗯?”看样子是困极了。   秦念点了点头,毫无设防的把眼睛闭上,失去意识前,唯一的记忆就是,这个男人给她搭上他的西装外套。   秦念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面,楚定天温柔体贴得直逼她心目中的模范丈夫,梦里面他们有一儿一女,儿子像他一样英俊帅气,女儿像她漂亮美丽。梦里面她和楚定天白头走到老,梦里面她亲自为女儿盘上长发,梦里面楚定天是个严肃的岳父……梦里面……   冰凉的仪器让她的梦就在这里断了……时间倒流,回到现实,醒来的时候,掀动着自己沉重的眼皮努力的适应周围的强光。   睁开眼睛能看见的第一眼就是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正在摆弄着针筒,透明的液体从针管里冒出。   试了几下,就朝她走过去。   然后就看见那针管慢慢的靠近她,靠近……近得她都能闻到药水的刺鼻味。   脑袋混沌没有意识,只知道那满满的一管药水就要打进自己的身体里,“滚开!滚开!”失声大吼,挥动全身的细胞,和能动的四肢,可是四肢全部被冰冷的金属绑了起来。   医生被秦念突然的大吼吓得倒退了两步。   此时的秦念,在外人看来十足的是一个疯子,头发散乱,被绑住的手脚在拼命的挣脱桎梏。   “楚定天呢?”找回自己的意识,她记得在睡着之前,她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楚定天,跟着楚定天在一起,根本不可能被绑走,何况跟着那么多的保镖。   “我要见楚定天!把他叫来!”秦念的眼睛已经猩红,白色的眼白已经爬满了血丝,格外的可怖,散乱的头发在挣扎间被咬在嘴里。颈项上时密密匝匝的细汗。   “二少奶奶,二少爷他……”   “叫他进来!不然就让他收尸!”秦念咬牙切齿的道,“咬舌自尽没听说过?”见医生不动,秦念不得不提醒他。   “二少奶奶……”   “滚!”秦念被绑在病床上,手腕都被冰冷的金属铐着,眼睛红得能滴血,“三秒钟,只给你三秒钟,再不出去,你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威胁,除了这个她没有任何筹码。   “即使他再狠再恨,也不见得会让我死吧?”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话音一落就开始倒数,“三……”   医生没有办法跟其他几个助手打了招呼就迅速的出去了,一秒钟都不敢耽搁。   医生出去之后,扫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透过窗户,她才发现这里居然是盛世华庭,熟悉的环境让秦念唇瓣都在发抖,沉痛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是挥散不去的美梦里面的场景,跟眼前的这一幕比起来简直是讽刺。   大概过去了五分钟左右,门被推开,熟悉的气场让秦念看都不需要看就知道来人是谁,空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她及得这吊灯还是她亲自去家具城选的。   明明痛得想要大哭,可是泪腺就像是死掉了一样,硬是掉不出一滴眼泪,“你来了?”   ☆、225 我不是自命不凡的女人   楚定天在门口踟蹰了几步,薄唇紧抿在一起,手在发抖,眼神虚无缥缈的流转,脚上就像是被朱丽倩挪不动一步,看着被绑在床上的女人,透过面前的场景,他似乎能看见自己的内心在滴血。   见门口没有动静,秦念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蠕动干涸得皲裂的嘴皮,有气无力的又问了一句,“你来了?”   楚定天的手拽着门框,恨不得能把门框拽下来一般,指节泛白,过了两分钟,“嗯,我来了。”话音一落就朝秦念走去。   雪白的皓腕被铁索勒出了青紫的痕迹,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附上去,温柔的划过那伤口。   被男人碰触,秦念心冷得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眼神流转,看着上方的男人,“为什么?”就因为她害得向可暖的孩子不在,所以他要她的孩子偿命。   女人身体瑟缩,让男人不悦的蹙起了眉头,没有再追上她躲开的手腕,一双如墨潭般幽森漆黑的双眼望着躺在床上的女人,默默的望着,不答话。   秦念同样是不卑不亢的迎上楚定天炽热的视线,妩媚哀伤的眼睛凝着男人的双眼。   过了好久,偌大的房价里面只听得到窗外树叶唰唰的声音,静得他们能彼此听到彼此的呼吸。   ……“阿念,你是螣蛇。”语调轻缓温柔得像是大提琴悠扬的琴声,像是初春能融化积雪的阳光,舒缓而温柔。   她的问话就像是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不需要她回答,只需要让她听见。   他温柔地轻抚着她的面庞说,阿念,你是螣蛇。不卑不亢的眼神还是败下阵来,躲闪不及的看向别处,多年来不被人熟知的秘密就这样被赤luo裸的剥开。   女人的闪烁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瞒在鼓中的大笨蛋。   “麻醉!”楚定天倏地朝一直在后面等的一声命令道。   医生忙不迭的递上麻醉。   “楚定天!”知道躲不过,秦念没打算在挣扎,“我想知道为什么。”温良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沁人心脾,也足以让人撕心裂肺。   楚定天看了眼女人沁凉的眼神,紧抿着薄唇,没打算回答秦念的问题。   秦念避开针管,凝着楚定天冰冷凉薄的眼睛,漆黑如不可探测的深夜,冷薄如西伯利亚寒流,“我不是自命不凡的女人。但是,如果你不告诉我原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达不成目的。”这方法包括不要命。   女人眼中的决绝让楚定天感觉背脊发凉,心脏停止跳动,犹豫了半秒钟,“你的手必须废掉!”   “就因为我打了她一巴掌害得她流产?”   楚定天,“……”   “动手,我不要打麻醉!”   “会痛……”男人拿着手上的麻醉紧了紧,看着女人一副倔强样心中十分的纠结。   “呵~”秦念勾唇轻嗤的笑了,笑意十分的嘲讽,弯眼问道,“你会心痛?”嘲讽的话听起来格外的刺人耳朵。   忽略掉那一层嘲讽权当是一句问话,无视女人脸上刺眼的笑,楚定天轻启薄唇,“会。”   楚定天的话音一落,秦念脸上的笑容就凝滞消失在唇角,眸底深处都是沁人心脾的寒凉薄冷漠的道,“楚先生,我麻醉过敏。”   秦念的话让楚定天瞳孔一缩,把麻醉放在一旁护士端着的托盘上,拿起一把熟悉的刀,M9刺刀,那天被向可暖打了一巴掌之后落在客厅里的某一个角落,她走的时候忘了要找回来。   看着熟悉的刺刀,秦念只觉得讽刺,消失早唇角的笑又挑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正在给刀消毒,“什么时候知道的?”   握着刀把的手一紧,瞳孔收缩,看着躺在床上风轻云淡的女人像是聊天一样轻松的神情,“昨天。”   “怎么知道的?因为一把刀。”   “不是。”楚定天接过医生递给他的消了毒的刀,颤声回答道。   秦念移开视线,不去看那把淌了许多血的刀,偏头看向窗外,没再说话。   直到感觉到一丝沁凉入骨的温度,缓缓的闭上眼睛,一滴泪水就这样滚落侵入枕头里面,然后那冰凉的刀面刺进骨肉,分开骨血,“嗯……”秦念痛得闷哼出声,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皓齿紧咬着自己的唇瓣,不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眼睫上刚刚挂着的那一滴泪水时秦念从秦世忠去世到现在流的唯一的一滴。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痛得麻木了,可是当那冰凉的刀面嵌入皮肉的时候还是痛得流了泪。   神经末梢传来的痛刺激着大脑的神经中枢,感官到那锋利冰凉的刀剑在骨血里搅拌寻找。然后秦念似乎听到在遥远的过度传来了“嘣!”的一声。   冰凉的刀锋才从手腕上的骨肉里撤出来,痛到麻木的人似乎不会再感受得道疼痛一般。   额头上密密匝匝的汗珠,汗湿了额前的碎发,双眼无神的凝着上方背光的男人,苍白的唇瓣破了皮流了血,“楚定天……”   逆着光而站的男人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只是周身都是奇寒的气息让人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高昂。   楚定天低声嗯了一声,抬起手就要去帮秦念拨开被汗水粘湿的头发。   “别碰我!”秦念无声的呵斥让那双大手僵持在半空中。   “楚定天,我们离婚,好不好?”   “阿念,别闹。”离婚二字让楚定天草木皆兵,汗毛竖起。僵持在半空中的手还是落下,小心翼翼的拨开黏腻在秦念额头上的头发。   “这一个月,我过得不开心。你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不如我们放了彼此?”从来没有想过会放弃得这么快,但是她似乎找不到不放手的理由。   “没有你,我会更加不开心。”楚定天说,开始给秦念包扎,用毛巾给秦念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轻柔缓慢,听到女人口中倒吸气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就更加的温柔了,“所以你想都别想了。”   “楚定天,我真的好累……”秦念看了眼雪白的毛巾在眨眼金被渲染成红色,视线落在楚定天紧绷的脸上说道。   她爸爸的后事,他没有出席,而今为了一个女人挑断她的手筋,虎仔老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死了,却没有处理尸体,任苍蝇爬。   “阿念,我更累。”如果不是想到这个世界上有个你,他想他坚持不下去,“我叫瑾琰看着你,你还是在瑾琰眼皮子底下伤了孙仲勋,你为什么不听话?”语气像是一个父亲在责备不听话的女儿。   “我没有!”子虚乌有的罪名,即使脑袋混沌得一塌糊涂她也不会承认。   “可是孙仲勋的人四处找你。”楚定天拧干毛巾帮秦念擦了擦脸上的汗,“没有证据,他不会轻易做小动作的。”   秦念,“……”睨着楚定天温柔得能滴水的动作,和神情,秦念觉得讽刺,“这么牵强的理由三岁小孩都觉得蹩脚。”   楚定天看着秦念脸上的嘲讽,摁了摁眉心,掐着太阳穴,使劲的摇着脑袋,然后撑着床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还有事,伤口医生会处理。”   “离婚的事你想都不要想。”临了,看着秦念沁凉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然后拉开房门就出去了。   秦念看着男人的背影像是在逃跑,只绝得像是错觉。   医生上来替秦念打开锁链,然后开始替秦念处理伤口,半个小时后,下人过来端出去几盆鲜红的血水,秦念混沌的就要在床上睡着。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猛地睁开眼睛,摸索着下床,打瞌睡的佣人看到秦念下床,惊得跳了起来,“太太,你怎么下床了。”   佣人话是这么说,但是已经上去扶住秦念,“先生说,你需要休息。”   “见过他这样的人?”   佣人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秦念荀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挑断自己太太的手筋,又献殷勤。”秦念身上的力道全靠佣人撑着,不然走不到几步就会摔在地上。   佣人听到秦念的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摇头,“先生肯定有他的难处。”   说话间,秦念已经出了“病房”踏入客厅,客厅里灯火通明的,墙壁上的挂钟显示的是晚上七点。扫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想要找的人,“他呢?”   佣人笑了笑,“先生出去了,似乎不舒服,是一个姓的小姐把他接走的……”佣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的闭上嘴巴,小心翼翼的看着秦念。   看着佣人的动作,秦念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去帮我把包拿过来,”秦念撑着沙发的扶手坐下,然后抬着下巴朝客厅里放包的茶几努了努嘴。   佣人去拿包,秦念看了眼被包扎得很好的伤口,源源不断的痛楚传来,让她嘴角的强颜撑起的笑暗淡了下去。   左手去接递给她的包包,一眼就瞄到了无名指上低调但是却无一不彰显着奢华的戒指,眼睛被刺痛,随即别开挪向一边。打发了佣人,偌大的别墅大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给弯弯发了一个语音,然后给江南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过来接她。挂了电话,背靠在沙发里,仰头看着天花板,想了许多。   过了五分钟的样子,别扭的拆掉纱布,一层一层的慢慢剥开,直到被针线缝起来的手,擦上的药水还没有完全晕染开。   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然后毫不犹豫的走向厨房,打开水龙头咬牙把那些药水冲掉,冲了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似乎能看见线头下面模糊的血肉,才关了水龙头。   抱着滴着血水的手踉跄的走向厕所,用烘干机把水珠烘干,然后回到客厅,任由着伤口裸露不处理。   拿起黑屏的手机,艰难的解锁,拨出楚定天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听。亲坚持不懈的再打,直到响了一半被挂掉。才放弃了拨打楚定天的手机。   隔了一会儿拨了顾瑾希的电话。电话响了直到无人接听。秦念又打。   这次响了两声之后就被接起,“希姐,你叫他接电话。我知道你们在一起。”秦念语气凉薄。   顾瑾希看了眼顾瑾琰,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看向被锁在床上的楚定天,“阿念,定天不方便。”   秦念,“公事不方便还是私事不方便?”   “私事。”   “好的,我知道了,希姐请您转告他,明天公司我不会再去了,不管是盛世华庭的东西还是楚家的东西,明天上午我都会搬完,然后离婚协议拜托他签一下……”   “阿念,你和定天,怎么了?”顾瑾希打断秦念的话,担心的问道,尤其是当秦念跟她用气敬语的时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秦念静默了一会儿。顾瑾希只听到秦念叹了一口气,“如果明天他没签的话,我会向法院单向申述离婚,以家暴的名义。”   顾瑾希还想再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   顾瑾琰上前问,“怎么了?”   “阿念似乎……”顾瑾希捏着电话,不知道该怎么酝酿接下来的话,“似乎要跟我们撇清关系。”   “到底怎么了?”   “她要和定天离婚,这次似乎是发自内心的。”顾瑾希低头回顾这秦念刚刚在电话里面说话的语气。   “所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顾瑾琰翻了翻白眼,抄手问道。   “她跟我用‘您’这样的敬语还不算?”   顾瑾琰,“……”看向被锁在房间里的楚定天,“要不跟阿念说说楚老二的情况?秦叔叔才走,阿念在港城举目无亲,如果和楚老二离婚的话,她就一无所有。”   “不会,至少还有楚式的股份。楚爷爷当初可是拿出了一部分的股份分给阿念的。”顾瑾希道,“定天说,不要告诉阿念,自然有他的道理。”   “还有如果阿念知道,楚定天身体里的三个人,一个爱她,一个喜欢向可暖,一个不认识她,她会怎么想?她什么都不会想,她是一个眼里揉不下一点渣滓的女人。”   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就放各自自由。这是秦念奉承的爱情观点。   ☆、226 离婚   秦念说到做到,第二天呢真的没有再去楚式上班。   昨天晚上稍晚点的时候,江南到盛世华庭把秦念接到了她的住处。顺便搬走了盛世华庭里所有属于她自己的,并且都拆封用过的东西。   上午的时候,江南开车载秦念道楚云山庄收拾东西。   车子直接开到紫荆苑楼下。冯妈笑意盈盈的迎上去,“二少奶奶,您回来了?”   秦念礼眼珠一转,貌性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也没有说自己回来的目的。然后领着江南上楼。   冯妈在楚家做了那么多年,多少回电察言观色,嗅到了空气里不同寻常的气息,等秦念上楼之后,回头就立马给楚兴夘打了个电话。   阿德跟楚兴夘汇报情况的时候,楚定辰正陪着楚兴夘下围棋,听到消息脸色就变了,两人坐上车径直朝紫荆苑去。   观光车在紫荆苑外停下,门口停了一辆拉风的跑车,看车牌不是山庄内的车。   楚定辰扶着楚兴夘进去,刚到门口就看见秦念提着行李出来。   秦念的行李不是很多,日常用品外就只有一些平时上班穿的衣服,更衣室里的衣服有很多,但是大多数都没有拆吊牌。所以没多少东西。   “阿念,你在做什么?”楚兴夘脸色有些难看,不悦的道。   秦念一直垂在右侧的手下意识的朝后缩了缩,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爷爷。”视线挪到楚兴夘身后的楚定辰身上,“大哥。”眸子清澈得像是雨后荷叶上的露水。   江南也礼貌性的跟楚兴夘和楚定辰打了招呼。   “阿念,你和定天又怎么了?”楚定辰也是一头雾水。   秦念低头静默,过了半分钟的样子,抬头看着楚兴夘,“爷爷,离婚的事我不打算瞒你。”   “这一个月是怎样的,你们都看得见,其实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向可暖怀孕了。”   “她始终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你才是正室。”楚定辰劝说,楚定天的事他知道,也在帮忙想办法。   “可是……”秦念手指绞着口袋的带子。   “这么多年都挨过来了,只差这一步,你都要放弃?”楚兴夘拄着龙头拐,语重心长的道,比起上年结婚前,楚兴夘真的老了好多。黑白相间的头发,现在已经全白了,医生也说身体大不如以前了,要注意休息,不要操劳。   “爸爸从小就教我不要死守着一个男人,但是我还是守了那么多年。现在爸爸走了,我觉得我该听他的话。”秦念搬出秦世忠当借口,把楚兴夘堵得哑口无言。   秦念见楚兴夘不再说话,扯了下江南的衣角示意她走了。   走之前,秦念有些哽咽,嗓音稍显沙哑,“爷爷,大哥。即使我跟他离了婚,我还是会回来看你们。”然后就匆匆道别。   看着秦念离开的背影,楚定辰还是替自己的弟弟不甘,一把扯住秦念空出来的那只手,“阿念……”   “嘶~”话还没说出口,就只听见秦念痛苦的倒吸了一口气。   楚定辰眉头微蹙,下意识的松开秦念的手,问道,“阿念,你的手怎么了?”   秦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狐狸,慌忙的缩了回来,闪烁其词躲避着楚定辰和楚兴夘质问的目光,“没……没事……就昨天……”   “什么没事!”江南看不惯秦念到这一步都还护着楚定天,不悦打断秦念,“还不是因为……”   “学做菜的时候切到了!”秦念出声打断江南。   “阿念,你骗不过爷爷。”楚兴夘说道,然后看着江南,一双苍老的眼睛就像是一束激光,让人无所遁形,“江南,你说。”严肃的看着江南。   江南看了眼秦念,视线又落在秦念的手上,“也不知道楚定天发抽什么风,挑了念姐的手筋。”   江南话一落,楚兴夘气得吹胡子瞪眼,拐杖在地上用力的戳了几下,向来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刹那间就跟调色盘一样,“这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我不打死他!”说着就往外走,走了到秦念身侧时候,又停了下来,看着秦念刚刚被楚定辰一碰就痛的手,“上药了没?”   “上了。”   “江南你说。”楚兴夘俨然是不相信秦念的话。   “某人害怕药物对孩子不好,从昨天到现在就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下。”江南说得保守,没有把秦念用冷水冲伤口上的药的事说出来。   听到江南的话,楚兴夘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交代江南好好照顾秦念,就出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去找楚定天算账去了。   楚云山庄的人都想要拦住秦念,但是秦念执拗要走,最后也没人拦得住。   江南开车去了她的住所,刚把东西搬上去就接到了楚定天的电话。   电话一直在闪烁,江南凑过脑袋看了眼来电显示,“响了好久了,你不接估计得跟你耗下去。”从车上到收拾完东西,这电话就一直没停过。   秦念看了眼江南,视线又落在手机上,这款手机是亲子款,他亲自去定做的,当初拿到手机的时候,宝贝得恨不得一直把它捧在手里,现在想想不过而已,勾唇淡淡的道,“没必要。”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直接关机,手机被随意的抛弃在沙发上。   以她对楚定天的了解,现在打来的电话肯定不是说离婚的事。所以没必要浪费口水。   江南刚想开口说什么,她的手机就响了,翻身道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来自港城的陌生电话,这个空挡上,用脚趾都想得到是谁打来的,“我可不想倒是候他找上门来。”说着就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叫她接电话!”一接通,电话那边的男人就像是吃了火药一样,态度差得出奇。   江南不爽楚定天这幅拽得跟个二百五的态度,翻了个白眼,看向秦念,“谁?”   “我数三声,不然就滚回川州。”   江南吐了吐舌头,哼了一声,把手机递给站在一边的秦念,“挪。”   “告诉他,我们之间除了离婚没有好谈的。”   “威胁我,要我回川州。”江南可怜兮兮的道,求助似的看向秦念,“你跟他说。我可不想回去。”江南像是塞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递给秦念。然后一溜烟的上楼。   秦念无奈的接住江南塞给她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熟悉的电话号码,心上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什么事?”最终还是把手机放在耳边,寡淡的问道,语气听起来十分的疏离。   楚定天人在办公室,早上盛世华庭的佣人打电话来说,她不在家,当时他没多想,就当她为了上班,早些起了,然后因着跟他闹脾气就没吃早饭。可是刚刚洪然说她没去上班,两头加起来一盘算,似乎有点不对的样子。   打她电话,没人接。于是想了下顾瑾瑜早在两个月前就出国了,然后一直没回来,顾瑾希、顾瑾琰一直在关注他的病情,而港城似乎就没有她熟悉的人了,又想起她为江南开后门的事,十之**都是和江南呆一起。   “在哪儿?”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没有大声质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而是迫切的想知道她在哪儿。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秦念像是耐心用光了一般。   楚定天翻阅着早上送来的文件,突然翻到一个快递,寄件人是秦念,眉头微蹙,心有不安的拆开。   “同在一个城市,你给我寄快递?”楚定天夹着手机揶揄的问道。   秦念了然,难怪一开口没说呢,原来是还没来得及看。选择没说话,等男人协议书看了。   果然楚定天做事都是高效率的,电话里的空气凝滞着寒霜,男人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悦,“我说过这件事想都不要想。”   “那你明天就等着收法院传书。”秦念说,没有楚定天那样浓烈的不悦的语气。   “我等着。”楚定天说。   初定太难的语气似乎是肯定了法院不敢给他递传书一样,秦念坐在沙发上,看着远处微风吹动的树叶,茎叶已经枯死,就像只他们这段婚姻一样,“楚定天,你狠不过我。”风轻云淡的声音像是羽毛一样挠着楚定天的胸口,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我们之间非要闹得剑跋扈张的地步?”楚定天不悦的问道,从接电话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对他好语气过。   “没有。”秦念低头道,毕竟这么多年,从她出生落地的那一刻,她的生活甚至生命里就已经烙上了楚定天这三个字,他们即使做不成夫妻,也可以是家人,想兄妹一样的家人。   “你还要上班,就不说了。”说着就要挂电话,   “现在是不是除了说离婚,我们之间就没有话说了?”意识到女人的态度,楚定天的语气比起刚刚冷了几分。   秦念,“……”本来要挂断的电话,却没有挂断,听着男人还有没讲完的话。   女人的静默不语,让楚定天心情说不出的烦躁,扯了脖子上的领带,颓废的靠在背椅里,“如果是这样,下午两点民政局见。”说完,楚定天就挂了电话。   秦念望着被挂了的电话出神,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出神。明明已经说好了离婚,可是最后却还是忍不住的失落。这是不是就人性中的劣根性?   “想什么呢?”江南突然出现在身后,拍了下秦念的背,“说什么了?怎么一副受气小媳妇样?”   “他说,下午两点民政局见。”秦念回头看了一眼江南,“你开车送我?”   “哦。”江南低低的应了一声,秦念脸上的失落昭然若揭,其实她也不想的吧,不然怎么会失落,“记得报销车费。”为了缓和气氛,江南开了句玩笑。   “离了婚我就是落破户儿,身无分文。还没指望江小姐照应呢,你居然收我的车费?”   ……   下午,江南开车载秦念到民政局,而男人似乎早就到了,长身玉立斜倚在车身上,初秋的风凌乱了男人的头发,远远的看上去自有一副颓废感。   江南看到楚定天的时候,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前方高能,某人似乎在装忧郁博同情。”   透过后视镜,秦念与江南对视了一眼,然后瞟了一眼斜倚在车身上的楚定天,淡淡的道,“我倒是希望她能看在我手废了的份上,同情一下我,痛快的把婚离了。”说完拿起包包就下车。   楚定天一眼就看到了秦念,从她下车就没再挪开过视线,秦念今天穿了一件藕粉的齐踝长裙,初秋的天气对于港城来还不是很冷,外面就套了一件薄纱中袖修身外套,没再像以前一样穿高跟鞋,而是传了一双米色的平底鞋。气质也同以往大相径庭,以前的秦念是骄傲的,一双高跟鞋为她增了几分女王气质,今天的秦念倒是有几分小家碧玉的错觉。   “带了离婚协议书没?”秦念上前扯了一下楚定天的衣角,不是她想扯,而是她似乎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被扯了衣角,楚定天才回过神来,眼睛中琐碎的光擦凝聚成一团,定睛在面前女人的身上,“没有。”简单粗暴的两个字,甚至没有去找任何理由。   秦念哦了一声,然后用右手的手肘抵着包包,楚定天看着她别扭的拉包包的场景,想要上前帮她,却被秦念不动声色的避开,伸出去的手僵硬了半秒钟,然后霸道的把秦念的包包扯过来,“手本来就要废了,还这么能折腾。想拿什么?我帮你拿。”语气不悦,但是更多的是对秦念不爱惜自己的手的责怪。   秦念白了一眼楚定天,“你这种也许就是典型的马后炮。”   “昨天你挑我手筋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犹豫过?”   楚定天拉开包包不说话,听着女人不满的训斥,“说够了?”   秦念,“……”   楚定天甚至无奈,看着女人沉默不说话,问了一句,“要拿什么?”这个女人训斥起他来似乎就停不下,从下到大都是一个样。   “离婚协议书。”   楚定天,“……”拿着包包没有动,一双漆黑的眼睛不悦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拽着包包的手手背上已经冒出了青筋。   秦念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低垂着眼睑,然后伸出左手就要去拿包包,左右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楚定天被折射的光线找回了三魂七魄,躲开秦念的手,“我不帮你拿,你是不是就要用你半废的手自己拿?”   “我又不是拿不了。”秦念说,“能装进去我就能拿出来。”后面的这句话是秦念小声嘀咕的说的,也不知道楚定天听到了没有。   但是秦念猜他还是听到了吧,因为楚定天说,“江南不是你的助理吗?她怎么不帮你?”语气十分的不悦,带着质问,如果是江南在面前的话,估计脸色还能再难看几分。   秦念没搭理初楚定天,接过楚定天递给她的离婚协议书,然后在车盖上摊开,指到签字那个地方,“签字吧。”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找一个正式点的场合吗?露天就算了,还要趴在车盖上签字。要是传出去对我们的名声不好。”楚定天沉声道,亏这个女人想得出来。   “你说的,下午两点民政局见。本本都要拿了,总是要签字的。”秦念指着签字的地方,一分一毫都没有挪动过。   “阿念,我签了字代表什么你知道吗?婚姻协议书上写得很清楚,你忘了?”楚定天在内心始终是不想要签字的,找各种办法打消秦念想要离婚的念头。   “我知道,楚式我不是有股份吗?股份我不要了。”右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撩头发,但是却因为痛硬生生的停住了。   楚定天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什么,然后定神望着面前的女人,由于昨晚的事情,现在脸色还有点苍白,人也不是多么的又血色,看着摁着离婚协议书的手,纤细白希,尤其是带着戒指的无名指尤其的好看,就这样看着出神,看了好久都没说话,似乎想要就这样下去。   “你说我狠不过你,是不是我不离婚,你打算把戒指打包同离婚协议书一起寄给我?”楚定天的语气很淡,温润如水,明明很生气,气得恨不得掐死面前的女人,却怎么都狠不下心。   秦念的心弦微动,当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确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来看看待的,她想反正楚定天已经挑了她的手筋,那她就再断一根手指又如何。   秦念虚心的地下头,躲避着楚定天灼热的视线,视线落在远处,没说话。   女人的动作落在男人的眼睛里,让楚定天的胸口一滞,感觉胸口有一只大手勒住自己一样,缓缓的闭上眼睛,毫不犹豫的签上自己的字,张扬得龙飞凤舞,跟秦念的字一样。   “走吧。”签好字,拿了自己的那一份,把另一份装进女人的包包里,“不要伤害自己。”   秦念想要去拿过自己的包包,但是却被楚定天轻易的躲开了,“在拿到本本之前,我们都是夫妻,丈夫给妻子替包包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你的手还……”视线落在秦念的右手上,就像是触及到了针尖一样,视线迅速的别开,止住了剩下的言语。   秦念望着男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本来还想揶揄他几句的冲动也没有了,于是两人没再说话。   因着楚定天的身份。十分钟后两人都恢复了单身,楚定天还是帮秦念提着包包,秦念也没说什么。   民政局外面,秦念走在前面,楚定天走在后面,看着秦念的背影,许多情绪淤积在胸腔处没地方发泄。   几十级阶梯,很快就走完,秦念发现领了离婚证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快乐。感觉背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于是转身去,男人还在上面,静静的看着她。   她笑了笑,没有喊他,就只是等着。   楚定天见秦念在等他,没有在拖沓,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下去,“我送你?”   “不用了,江南送我来的,她在等我。”秦念笑着拒绝。   他们并没有像大多数男女分手后的歇斯底里,也没有发誓赌咒说老死不相往来,平淡的说着。   女人的笑看起来那么轻松,楚定天也不想绷着脸,紧绷的神经松了几分,“爸……哦不……秦叔叔不在了,以后有事你可以来找我。”   秦念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去接楚定天提在手上的包包。   “我送你过去?”虽然是在征求秦念的同意,但是脚下的步子已经朝江南的车。   秦念只得叹了口气,然后跟上男人大步迈着的脚步。   楚定天送秦念上车之后,跟江南交代了几句,然后看着车子离开才走。   离婚后第二天,秦念去了内蒙古,江南开的车,带上老三和虎仔的尸体,还有二哈。   在当地牧民的帮助下安葬了虎仔和老三,把尸体还给了草原神,而二哈则留在了草原。秦念和江南在蒙古待了一个月之久,肤色已经有点高原红了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二哈又像当初一样追着车跑,秦念狠下心朝它脚下开了几枪才退后几步。最后还是在当地牧民的帮助下,把二哈拴住才离开。   秦念的户口是港城的,最后还是回了港城。   回去当晚港城下雨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直睡不着,将近凌晨一点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是洪然的,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楚定天,毫不犹豫的接了放在耳边。   “二少奶奶,出事了”   ☆、227 都离婚了还管我死活   秦念接到洪然的电话,就起了床,带上废置了许久的狙击枪,不打算吵醒江南,所以没有开灯,结果一下楼就撞到了桌子上,还没吸气叫痛,客厅里的灯就亮了。   “念姐,你穿成这样打算去哪儿?”江南审视着秦念,就像是在审视一个犯人。   秦念把狙击枪往后挪了挪,看着楼梯口的江南,响起低沉的声音,缓缓的道,“南牙岛出事了。”   江南眼色微变,然后走下楼梯,朝秦念走过去,“你们离婚了。”   “我知道,但是……”   “你的手不要了?还是你觉得你能用左手扣扳机?”   “我离婚了,但是我是云门巳蛇堂的堂主。”撂下这番话,秦念大步的朝外面走去。   看着秦念决绝的背影,江南知道她拦不住她,“你们离婚那天,楚定天拉我到一边谈话。他叫我好好照顾你,在你的手完全好之前。”   “现如今你的手刚刚好一点,你就开始折腾自己。秦念,我很心寒。”江南打着感情牌,希望能让秦念别去。   这么久以来,江南很少这么严肃的叫秦念的全名,这个档口叫秦念的全名,说明她已经很生气了。   江南的话成功的让秦念止住了脚步,“江南……”转身看着一脸失望的江南。   “如果今天在岛上的以利,你能不去吗?”   江南,“……”被堵得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她要去的理由。   秦念见艰难没再说话,转身就要离开。江南瞳孔一动,“我和你一起。”   秦念回头看着江南,漆黑的瞳孔下,说不明的情绪。   “我可是川州江家的女儿!”看出来秦念是不放心她,江南抬了抬脑袋,缓缓的开口。   秦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江南,“开车?会。快艇呢?南阳码头有我的快艇。”   “我是江家的女儿。”江南再次强调的一次,比不上她哥,也能抵半个她哥。   ……   快艇在黑暗的海面上上畅通无阻的穿行,经由秦念的指导,江南在岛的南面停下。   “你在这儿等我。”秦念拿上狙击枪,低声的对江南道。   “我……”   “我知道你的本事!”秦念打断江南的话,一双眼睛漆黑的像是黑曜石一般,闪烁着嗜血的光,黛眉前所未有的蹙起,“但是,我没有本事还一个完整的女儿给江伯伯、江伯母!”   “所以,你,呆在这儿!”   江南无奈的翻了翻眼皮,望着漆黑没有一点星光的天空,“好。”   江南的承诺伴随着呼呼的海风灌进她的耳朵,放松了几分,故作轻松的道,“现在凌晨三点。四点我会回来。”说完就下了快艇。   江南,“注意安全。我也没有本事换一个完整的你给楚定天。”   ……   秦念上岸,依着这么多年对南牙岛的熟悉,摸索到岛的另一边,大本营在那边,三面环海,一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海水,其他两面是礁石林,落下去血溅当场是比较轻的。   秦念绕过礁石林,在中间地带的一块巨石后停下,观察着大本营的情况。   海风比起刚刚要大好多,秦念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在心中低咒了一声,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下暴雨了。海上的天气还真是见鬼的怪,明明已经入秋一个多月了,还要下暴雨。   低咒之后,摆好狙击枪,确保能第一时间看到大本营的局势,隔得太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阵势,应该谈得不是很友好。   只不过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楚定天,只是被一群拿着枪的人守着。   秦念耐心的等,过了大概十分钟之后,楚定天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男人,一个是以谢,她认识,另一个很熟悉,只记得在哪儿见过,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摇了摇脑袋,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再想。   楚定天似乎受了伤,右手臂被打了石膏吊起来,脸上也有些瘀伤,透过狙击枪的望远镜还能看见他的嘴角青了一团。   而以利和那个她熟悉但是却记不起在哪儿见过的男人却是完好无损的。   看样子应该是在谈什么交易,以谢和那个男人是一起的,他们似乎有共同的利益,看表情看得出来,以谢说话很咄咄逼人,而另一个男人似乎不怎么在乎,或者是藏的太深,看不出来。手上巴望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远处的天边,开始闪电,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当天空最响的一个炸雷响起的时候,伴随而来的冗长的沉寂,然后就听见一声枪响,于是乎两方的气氛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枪齐刷刷的上膛,指着对方的人。   “二少爷,我劝你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以谢抵着楚定天的太阳穴,咬牙切齿的道,看了眼还坐在椅子上的蔡准,视线又落在楚定天的身上,脸上露出一个歼邪的大笑,“只要我们三个合作,岂止双赢,简直就是三赢。”   楚定天唇角噙着危险的笑,盯着以谢的双膝,“负隅顽抗?”目光在四周看了眼,有落回以谢的身上,“云门十二堂主,你手上就一个我,你觉得你能硬得起来?”不屑的嘲讽。   “古话说擒贼先擒王。”蔡准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任由脑门上上的枪抵着自己,朝楚定天走去,“二少爷是门主,又是楚式的总裁。如果不小心擦枪走火的话,后果……”尾话没有说,只听见啧啧遗憾声。   “你们两条命抵我一条命?似乎很划算。”楚定天看了眼蔡准和以谢,若有所思的点头,“倒是忘了告诉你们,楚家什么都不多,就人丁旺盛。一个继承人而已。”   “你……”以谢被激怒。蔡准几十年孑然一身,谋划了这么多年,如果最后功亏一篑的话,似乎不是他想要的。以谢头上除了以利全是姐姐,若果以谢死了,继承人就是以利,很显然这也不是以谢想要的。   抵着楚定天脑袋上的枪用了几分力气,蔡准不动声色,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头。   秦念注意到了以谢的动作,右手食指搭上扳机,眸色沉了几分,屏住呼吸的注视着那边的动静。心跳如擂鼓般迅速。   此时的风浪声更大了,雪白的浪花像是冲陷沙场的将士,撕咬拍打着悬崖。   “以谢先生如果在中国古代一定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痴情皇帝。为了一个女人你也是……”剩下的话,楚定天没说,只是视线明显的看向蔡准。   “你……”以谢是典型的蛮子类型的人,一点刺耳的话都听不得,“我弄死你,你信不信?”   楚定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表示他深信不疑,挑眉道,“我信。”然后视线落在远处的海面上,又抬头看了会儿漆黑的天空,“离天亮还早,估计还有一场暴雨。”   这话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楚定天想要表达什么,“孙仲勋半死不活的,你指望他?”蔡准是听懂了,摸索着嘴上留着的一字胡,最近才留的,不过他很满意。   楚定天笑了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和蔡先生这样的人做敌人……”酝酿了几秒才摇头道,“不好。”   “楚定天!”以谢的耐心被磨尽,眼看着天就要亮了,看了眼蔡准道,“弄死不答应,不如干脆弄死算了!”   “不……”蔡准背对着以谢和楚定天,刚刚摆手说了个不,就听到一声枪响,不知道是谁开的枪,这一枪倒是打在了楚定天的膝盖上,让楚定天一个趔趄。   “我他妈叫你别开枪!”蔡准听到枪声之后,转身就一拳打在一些的脸上,以谢被打得连连后退,“想死慌了?”一把拽起以谢的衣领。   以谢不是个受气的主儿,又比蔡准高了一个头,一把推开蔡准,反手就是一拳砸在蔡准的身上,“我没开枪!”咬牙切齿样子就像是身体里住了头野兽。   蔡准狠厉的眸色一收,松开以谢的衣领,“放开!”   以谢邪气的咧着嘴巴,自上而下的睨着蔡准,“不要把我当下人使唤,我们是合作关系!”   没有追究枪到是谁开的,不过蔡准似乎意识到了一点,被拽住的衣领被松开之后,本来是对峙场面的两方的人,居然开始打起来了。没有开枪,纯粹的肉搏。   一声枪响,秦念的手都在颤抖,看着楚定天被打中膝盖之后,没有就这最近的椅子坐下而是硬撑着站在原地,睨了一眼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和才转好的手腕,清楚的看得见伤口的痕迹,缝针之后拆了线,留下一条狰狞的伤疤。   稍微用了用力手腕上就传来钻心的痛,再用一分力,就感觉才长在一起的手筋似乎又在分离。   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一双眼睛是无能为力的着急,换了手,把枪座搭在左肩上,瞄准中俄混血,子弹擦着飞过,打中以谢身旁的茶杯。   杯子被打碎,惊得以谢跳了起来,场面太混乱,大部分的人都是贴身肉搏,眸光一暗,看向蔡准,又落回楚定天的身上。   蔡准,上前捉住楚定天的衣领,低哑着嗓音,“楚定天你……”   “兵不厌诈。”楚定天被捉住,没打算反抗,摊开手邪势的笑道,“卓先生不懂?”   “你……呃……呃、呃……”蔡准的话还没说完,嘴巴里就吐出浓黑的血,然后拽着初楚定天的衣领就松开了,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般,似乎死不瞑目。   “哐当”一声,一把匕首掉在地上,明亮得楚定天能看见自己嘴角那团青紫。   鹰隼般的眼睛,犀利的看向远处巨石后面。   以谢也是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与其说吓了一条,不如说是意外与震惊,似得太突然了,但是随即就反应过来,掏出腰上的枪指着楚定天。食指刚要扣下扳机,一个子弹就击中了小腿骨。一个趔趄半跪在地上,楚定天没有拔枪,居高临下的看着以谢,“最好祈祷不是她,不然就等着陪葬!”说完撑着大腿,一瘸一拐的朝那方的巨石走去。   码头上陆陆续续的有特种兵上来,刘蒙在接洽。   以谢盯着楚定天的背影。最好祈祷不是他?哪个他/她?小辣椒?坊间流传家喻户晓的楚太太成了一个连筷子都拿不稳的残废。楚定天还真的不是一点点的狠啊,以谢在心里感叹。   特种兵登陆,迅速的铲除了以谢和蔡准的余党。   身后已经成了一片血海,但是楚定天似乎不关心,也不放在心上,径直的朝那块巨石走去,每走一步,伤口处流出的血就更加的汹涌。   “你给她打的电话?”楚定天问一直跟在身后的洪然,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是神色却是无比的可怖。   楚定天膝盖骨中了一枪,但是却比洪然走得快,洪然甚至要时不时的小跑才能追上楚定天的步伐,颤巍巍的回答,“是……是的。”   楚定天停下脚步,望向天空缓缓的闭上眼睛,然后转身一拳打在洪然的肚子上,眼角蓄着丝丝寒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一个字都没吐出,“你怎么敢?”拳头带风落在洪然的耳边。   “是二少奶奶,她说,关乎你生命安全的事都要向她汇报……”洪然解释,那天,他在上班,突然接到秦念的电话,让他汇报楚定天的情况。   洪然的话让楚定天蓄积在拳头上的风都弱了下去,叹了口气,拳头无力的垂下,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巨石走去。   每走一步,心就跳得更加的快,仿佛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绕过巨石,没有看见人,就只看见一把架着的狙击枪,扳机上凝固着乌红色的血渍,青草上的血渍在光下呈现出红黑色。   原本蓄着丝丝寒意的眼睛在刹那间变得无比的嗜血,眼珠上布满猩红的血丝,一拳砸在巨石上,朝着天空痛苦长啸,“啊!!!”   “二少爷!”洪然惊呼,连忙上前,扶着楚定天颤巍的身体。   “打电话给江南,快!”   洪然在这个关口当然不会再多问为什么,掏出手机就拨了江南的电话,由于上次的事情,洪然就把江南的电话存下了,以防楚定天哪天要电话号码,又去查一次。   江南在快艇上,被淋成了落汤鸡,停靠在岸边的快艇在浪打下上下漂浮,时不时的低头看表,似乎快要五点钟了,但是却还是没见踪迹。   正打算上岸去找,这个时候电话就响了,港城的陌生电话,不期然的总感觉出事了,立马划开放在耳边,楚定天的声音就传来了,“她呢?”声线在颤抖,呼吸特别强烈,气若游丝般的虚弱。   江南咬了下唇瓣,“念姐她……她……”   “讲话,实话!”楚定天阴沉着嗓音道,就像是来自暗夜世界的魔鬼。   “在南牙岛……”话没说完就只听见一阵忙音。   洪然的手机在楚定天的蛮力驱使下光荣的牺牲,膝盖上血流如注,洪然看在眼里,担心的道,“二少爷,你的她是腿需要处理,不然……”   “不然就废了?”楚定天看向洪然,“都说她是筷子都拿不起啦的残废,我的腿也废了,岂不是刚好凑一对?”自暴自弃的想法。   说是这么说,但是却不是那么想的,迷上眼睛沉思了会儿,对洪然吩咐,“去把蔡准找出来。”   “蔡准不是……”洪然不解的道,   “去找!”敢跟他玩金蝉脱壳?这次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二少爷,定位公海上的一个电话,说要找你。”刘蒙跑上来,将手机递给楚定天。   楚定天看了眼刘蒙手上的手机,接了过来,不等对方说话,径直问道,“说!你到底要什么?”   “……”   “你不准动她!”   “……”   “好。”   挂了电话,楚定天直接把电话砸烂在巨石上,撑着腿朝码头上走去,“备艘快艇!”   “二少爷你的腿!”刘蒙和洪然异口同声的阻止。   “我的腿废不了!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   蔡准,确切的说应该桌秉文才对。被秦念一枪毙命的是向磊,当初飞云路上掉下悬崖的车,是刚来港城的桌秉文和他的助理蔡准。   死的是真正的蔡准,桌秉文受伤,意外的车祸,加上自己居心不良,总以为有人想要杀自己。在医院醒来的时候,遇到同样受伤的向磊,一谋划,来了个偷天换日。   所以向磊死了,蔡准死于车祸。桌秉文在权利的驱使下还在负隅顽抗。绑了秦念,要楚定天一个人去回湾救秦念。   半个小时后,回湾。   楚定天驾驶快艇在一艘巨轮旁停住。   被带上巨轮。   老远,楚定天一眼就看见了秦念,没有绑住,只是被人看着,背后抵着两把枪。   趔趄着走进,楚定天一眼就看到了秦念被随意包扎了一下的手腕,白色的杀不上晕染着刺眼的红色,心疼不已,一定是伤口有崩开了。   “阿念……”一个月不见,再看见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好痛,他杀不掉那个“他”,只是不见她的时候,“他”会沉睡。   “你来干什么?”秦念背上抵着两把枪,眼底氤氲着泪水,他一上来她就注意到了他的脚似乎行动不方便,走路一瘸一拐的。   “我来接你啊。”楚定天笑道,说得理所当然一样,语气是掩不住的宠溺,眼神如三月的春风一样温柔。   秦念紧咬着唇瓣看着嘴皮发白的楚定天,“都离婚了,还来接我,你是不是神经病?!”他的膝盖骨处有一颗子弹,她看得清楚,血已经凝固了。   “都离婚了还管我死活?”要不是洪然说,它都不知道这个女人一直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关注他的情况。   秦念,“……”除了咬着颤抖的唇瓣,她居然没有话在说了,所有的话都哽咽在喉头,心间颤巍巍的痛。   “啪!”桌秉文一拍桌子,摔上一份文件在楚定天面前,“得了!”   “要秀,等签了字再秀!”   秦念被桌秉文惊得吓了一跳,视线落在桌子上的文件上“股份转让书”。   这几个字总是会勾起不美好的回忆。又是股份转让书。   楚定天看了秦念一眼,在圆桌边上坐下,“放她走!”   “呵呵~”桌秉文轻笑,眼神瞟了眼四周,摊手道,“你觉得你还有得选?”   楚定天低垂着眼睑,拿起桌子上的股份转让书,随意的翻了几页,拿起签字笔就要签字。   秦念瞳孔收缩,“楚定天!”   “不准签字!你要是敢签的话,我就……”   “啪!”一个巴掌抽在秦念的脸上,“给老子闭嘴!”   “桌秉文!”看到秦念被抽一巴掌,楚定天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眼掩饰不了的杀人的冲动,“你再敢动她,我要你陪葬!”   “二少爷,先顾好你自己吧,再去说保护女人的事。”说着一把枪就抵在秦念的脑门上。   “你要是不签,我现在就能要了她的命!”   秦念被扯到一边,嘴角噙着血丝,头发凌乱,一张漂亮的脸,现在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你敢!”   “二少爷你没得选了,也没得资本威胁我,你的选择只有签字!不然就等着做一对忙命鸳鸯!”   桌秉文的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楚定天就只听见“扑通”一声。   ☆、228 完结篇1   楚定天亲眼看见秦念撞开桌秉文,纵身一跃跳入海中,就像是折翼的天使一样,轻飘飘的坠落。   “啊!!!”楚定天目赤欲裂,冲过去想要跳下去救人,但是却被桌秉文的人摁住在栏杆上,动弹不得。趴在栏杆上,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得到一团空气。   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席卷了他的全身,菲薄的唇瓣禁不住的颤抖,俊逸的脸部线条瞬间凝滞,眼睛里渲染着无尽的黑暗与恐惧。   “桌秉文,救人!”楚定天反身冲桌秉文吼道,声音低沉暗哑,从骨子里流露着无尽的寒意,“不然,你什么都得不到!”   桌秉文神色一凛,注视着有点狼狈的楚定天,走到围栏边上,朝海里看了看,海水拍打着巨轮的船身,激起几尺高的浪花,“二少爷,水这么急,你觉得能捞到什么?海鱼倒是能捞几打。”   “桌-秉-文-!”楚定天一字一顿的咬出这三个字,恨不得把这个字嚼碎。   “你可以考虑签字,然后我让你去救你的前妻。”桌秉文睨着狼狈不堪的楚定天,淬了一口道。   “拿来!”   桌秉文笑了笑,那笑让人毛骨悚然,捡起桌子上的文件递给楚定天。   楚定天拿过来,二话没说,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就要跳下去。   “啧啧啧……”身后传来桌秉文啧啧感叹的声音,“真是情深蚀骨啊,为了个女人,连亿万家产都不顾了。”   楚定天没多说话,直接跳了下去,就从刚刚秦念跳下去的地方。   在浸入海水前,完全浸入海水前,听到几声枪响,然后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   ……   当楚定天再次醒来的时候,   窗户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映入眼帘的世界是银装素裹的世界,雪花挂在枝头。眼皮重得他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掀不开,浑身软绵无力,吸了吸气,是刺鼻的消毒水和药水的味道。   转动着眼珠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撑着身体起来,刚刚坐起来,脚搭在地上,刚一用力就摔倒在地上。   “先生,您醒了?”小护士一进来就看见,躺了几个月的男人,正在尝试自己站起来,甩开手上的东西就朝楚定天走去。   “您没事吧?”边说边把楚定天从地上往床上扶。   在脚使不上力气的那一瞬间,楚定天漆黑的双瞳无限放大,盯着对面枪伤的名画,一脸的不可置信。任由着小护士把自己扶上*床。   小护士把楚定天扶上*床之后,摁了铃,叫人进来。   “我的腿怎么了?”   “史密斯医生说,你的腿需要做康复训练。”   “史密斯医生?”楚定天低低的呢喃着名字,在脑海中搜索着信息。   正在冥想之际,门口出现一个穿着白大褂,留着串脸胡的外国男人就进来了,还有一个穿得雍容华贵的女士,是楚定天的母亲——陈辛。   史密斯医生给楚定天做了一些列检查之后,对着陈辛道,“夫人,您的儿子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只是……”   陈辛坐在楚定天的床边看着已经昏迷了几个月的儿子,当初被人从海里捞上来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医生说他身上有伤,能救回来都是幸运的。   “只是什么?”   “只是腿残了。”楚定天道,“母亲,儿子没事。”楚定天沙哑着嗓子道,努力的笑了笑。   陈辛看向史密斯,寻求他的意见,史密斯看了眼床上的楚定天,点了点头,“楚少爷当初膝盖上中了一枪,没及时处理,又泡了那么久的水,伤口感染。加上躺了几个月,极弱弱化,所以……但是只要楚少爷配合的话,还是能恢复的。”   陈辛自信的听着,然后点了点头,“麻烦了史密斯医生。”   史密斯医生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夫人,没事我们就出去了。”   史密斯医生和小护士出去之后,病房内就只剩下陈辛和楚定天。   “定天……”陈辛激动不已唇瓣颤抖,看着面前活生生的儿子,激动得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定天环顾了下四周,视线落在窗外不断落下的雪花上,“瑞士?”   陈辛点了点头,“你爷爷和辰儿都在,要不要见见他们?”   “阿念呢?”从醒来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寻找机会问这个问题。   陈辛激动不已的神色凝滞在眼角,随即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的雪景,“瑞士的雪景真漂亮,这次一定要去滑雪。”陈辛钟爱滑雪。   “母亲,阿念呢?”   陈辛双手局促的交握在一起,看着床上的楚定天,“我还是去叫你爷爷他们上来。”说着就拉开房门准备出去。   “妈!”楚定天虚弱着最大的声音叫了一声陈辛,从三岁开始就再也称呼过陈辛为‘妈’,一直都是‘母亲’、‘母亲’的叫,这一声妈意味着楚定天完全把自己当做一个需要母亲疼爱的儿子,“没找到?还是……还是……”一直都不觉得这两个字会这么难以开口,难到他再三酝酿,还是不能脱口而出。   “定天……”陈辛看着床上虚弱的楚定天,“阿念……阿念……”说着陈辛小心的擦拭了一下眼角,话哽咽在喉间说不出口。   “我不信!”楚定天一口否决,不知道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其他人。   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吓得陈辛花容失色,“定天,定天……”   经历过刚刚摔在地上的经历,楚定天这次换了一只脚,他的记忆中当时只有一只脚受伤,陈辛扶着楚定天,拉住想要出去的楚定天,“定天,你的腿还没好,你难呢过去哪儿?再说阿念已经不在了……”   阿念已经不在了,醒来第一次有人这么赤luo又直白的告诉他阿念不在了,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在瞬间扯断,脑袋一片空白,脚步滞愣了半秒钟。然后又不顾一切的往外冲。   陈辛始终只是个女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去拉住楚定天,被楚定天一甩就甩掉了。只能任由着楚定天糟蹋自己。   脑袋一片空白的楚定天,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找秦念。   手刚刚搭上门把手上,门就被从外面打开,楚定辰和楚兴夘出现在门口,还有弯弯,小丫头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你去哪儿?”楚兴夘拄着拐杖,满头的白发,显而易见的威严。   楚定天看了眼苍老二楼许多的楚兴夘,紧闭着薄唇没说胡啊,只是脚下的步子迈着朝外走去。   楚兴夘见楚定天不说话,用拐杖捶打了几下地面,“我问你去哪儿?”比起刚刚,这次的语气更加的严肃。   楚定辰看着爷爷极为严肃的表情,拉住朝外走的楚定天,看着楚定天无神的双眼,摇了摇头。   视线落在楚定辰的手上,“去找阿念。”   “啪”楚兴夘一个转身一巴掌打在楚定天的脸上。   “父亲!”吓得陈辛捂着嘴巴,双眼惊恐的瞪大看着楚兴夘,求情的喊了一声。   一巴掌下来,苍白的脸上瞬间就起了无根红印,楚定天丝毫没有感觉。   “阿念不在了!”楚兴夘毫不留情的揭露血淋淋的现实,“你在床上躺了多久,就找了多久,没日没夜的在回湾找了三个星期……”楚兴夘说着说着声音都变小了,嗓音变得哽咽,眼角湿润,一双手垂在身侧抖个不停。   楚定天面无表情的听着,嘴皮泛白,脸上除了那五根红色的指印就没什么血色了,一双眼睛落魄得像是被人抛弃的孩童,绝望到恐惧。   楚兴夘不想在楚定天才醒的时候去谈论这件事,看着楚定天突然别开眼睛,“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辰儿在处理公司和云门的事情,现在你醒了,就自己去。不然楚家就这样……”   楚定天,“爷爷,都找了吗?港城三面环海。阿念那么瘦,说不定被冲到那片沙滩上被人救了都不知道……”一双眼睛暗淡无光。   楚兴夘无力的闭上苍老的眼睛,长吁了一口气,“定天,你能想到的,我们都想到了。”   “尸体呢?”死要见人活要见尸这不是老话吗?他也信,说自我安慰也好,自欺欺人也罢。   “没找到。”楚定辰说,没日没夜的打捞了三周,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起初他们都是这样想的,但是眼看着冬天都要过完了,也没有找到,甚至开出天价寻人,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   楚定天一边在瑞士做康复,一边派人去找秦念。   柳树出了新芽,冬天过完了。楚定天背着楚兴夘偷偷回国,调动云门所有的势力去找,甚至借着孙仲勋的势力在全国上下寻人。   找遍了神舟各地,却终究没有结果。迎来了夏日的暴雨,送走秋天最后一片落叶,港城下了雪。算是奇迹,但是奇迹并没有发生在秦念身上。   一年多过去了,秦念始终没有影踪。倒是邵承宇忽然成了楚国望的儿子,楚家第三子,办了个认祖归宗的仪式。然后接替楚定天在云门的职务,成了云门的门主。楚定辰则撒手不管云门和楚式的事,带着小宝出国,在大洋那头和一个洋妞结了婚。   第二年,一交春,楚定天就去发廊剪了寸头,留着令人捉摸不透的一字胡。以前不喜欢穿正装,但是现在时时刻刻的穿着一板一眼的西装,话没有以前多了,应酬也是草草了事。   坊间传言,楚二少满世界找楚太太,无果。似乎得了心理疾病,还是晚期的。楚定天对于这样的传闻都付之一笑。   楚二少像去年一样,按照上班下班找楚太太的节奏,平淡无奇的度过了半年,那天港城夏天最后一场雨之后,楚家迎来了一位稀客——骆凌恒。   楚定天回去的时候,冯妈正在招呼骆凌恒,楚兴夘也在一旁陪着。   楚定天打了招呼,就要上楼。   “站住!”楚兴夘厉声呵斥了楚定天一声。   楚定天站住,朝骆凌恒和楚兴夘走过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喝了。麻烦爷爷帮我招呼一下骆先生。”说完就朝楼上走去。   “二少爷,我是来谈弯弯的事情的。”骆凌恒站了起来,看着楚定天立在楼梯口的背脊明显的一僵。   扯了扯领带,转身看着骆凌恒,“你什么意思?”   “弯弯是黎秀的女儿,也就是黎老爷子的外孙女。”   两年来没有起伏的脸色,终于是起了变化,看着骆凌恒,“凭你一句话?”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来打个招呼,黎秀下周来接弯弯回京城。”   楚定天一脚踢在面前的楼梯上,然后看着楚兴夘,“爷爷是不是我作恶太多?”   楚兴夘,“……”看着这样的孙子不由得觉得心痛,两年了,一直过得浑浑噩噩,脾气阴沉难定。   楚定天自嘲的笑了笑,“肯定是我作恶太多。”   “不然为何一个都留不住。”   当初从瑞士回国后没多久,就听说秦念坠海时已经怀孕,听到这个消息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盛世华庭喝了一周的闷酒。   楚定天征求了弯弯的意见,弯弯不想再留在港城,理由:一看到楚定天这张脸,就会想到她走了的妈咪。   楚定天没留,因为弯弯说得对,要不是他,那个女人还会在这个世上好好的。   弯弯去了京城,楚定天每周都会去看,两个月后,再去的时候,听黎家的佣人说,出国念书去了。后来楚定天没再去过港城。   初冬的时候,水上乐园完工,楚定天给水上乐园命名“思念”,一直没有对外开放。   春天是结婚的好时机,不冷不热,百花盛开。   楚定天孑然一身参加了邵承宇的婚礼。新娘是失踪两年的向可暖,向可暖的脚一直没好,走路始终有点瑕疵,不过在婚纱的裙摆下,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楚定天拉着邵承宇喝酒,酒过三巡,向可暖来找人。   向可暖已经换下婚纱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旗袍,裙摆开到大腿根,喝了点酒,脸被薰成酡红色。   “不早了。”拉着喝得昏天黑地的邵承宇就要回去。向可暖又怀了二胎,浑身都透露着母性光辉。   楚定辰喝着闷酒,视线在向可暖身上流转,被喝得二晕二晕的楚定天一巴掌打在手上,“看什么看?要看自己娶去。”说着就搂着向可暖晕头转向的离开。   向可暖嗔了一眼邵承宇,看着喝得不省人事的楚定天,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歉疚的道,“不好意思二哥,他一喝多就是这样,脑子进水。”   楚定天虚眯着眼睛,看着向可暖,说邵承宇的时候,语气不悦,但是眼睛里可是不舍,手邵承宇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向可暖的身上,向可暖也不恼,一心搂着邵承宇的腰,生怕他一个站不稳就摔倒。   “了解。”楚定天喝了一口酒,摆了摆手,“他是什么德行,我还是了解几分。”说完就起身离开。   那晚之后,楚定天把楚式的重任交给邵承宇,然后开车去了内蒙古。   听江南说,她把三只送回草原了,还在这里呆了一个月。   一路上,都是按照江南指引的,在秦念经过的每一条路,每一个旅店停留。去了收养二哈的牧民处。   二哈不喜他,一见他就咬牙切齿的,看来他作为一个丈夫做得真的很失败。牧民收留了一个月,睡的是秦念那一个月睡得卧铺,夜深人静的时候,楚定天终于流了四年来第一滴眼泪。   一个月之后,去了秦念当初留学的学校,刚好碰到学校校庆,在走廊上遇到了韩雅心,四年的蜕变,韩雅心比起当年成熟了好多。   手上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上一次见面还是四年前,孙仲勋要他娶她,之后再也没见到过,听顾瑾琰说韩雅心出国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韩雅歌坐了牢。之后关于韩家的事就再也没听过了。   “好久不见,二哥。”还是韩雅心率先打招呼,然后蹲下捏了捏男孩的脸蛋,,“Sweety,叫叔叔。”   小男孩似乎不喜欢韩雅心的称呼,但是却不表现出来,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叔叔。”   楚定天笑了笑,“你儿子很乖。”   “爹地!”小男孩突然叫了一声,甩开韩雅心的手,激动的朝楚定天身后跑去。   楚定天的视线被吸引,看着一把接住小男孩的男人,又看了眼韩雅心,“四年前那个男人?”   韩雅心视线一直停在远处的男人和男孩的身上,点了点头,“对不起,二哥。当初是……”   楚定天敛眸,“不怪你。”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当邵承宇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直接在邵承宇脸上摔了几个拳头。   在这座城市停留了两个月,楚定天回了港城。   四年了,楚定天的分裂人格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心中始终空缺了一块。   回去一周后,向可暖生了第二胎,龙凤胎。邵承宇成天在他面前得瑟,于是就搬出了楚云山庄,住进了盛世华庭,遣散了所有的佣人,只是一周请一个家政按时来打扫卫生。   入秋,天气有点凉,楚定天披了外套,顺着港城著名的梧桐街散步。   现在,所有的人都幸福,都已经结婚生子。只有他还是孑然一人。就连顾瑾琰和索言都在一起了,还有一堆子女。听说他们准备生第二胎。   楚定天踢了一脚地上的梧桐叶,自嘲的笑了笑,走着走着就到了港城的酒吧一条街——铭兰坊。   白马?似乎好久都没进去坐过了。   顺着自己的心意,沿着街道,循着熟悉的门面。白马似乎还是一样,人头攒动,熟门熟路的进去。   有人认出了他会叫他一声二少爷,没认出来的也会由衷的觉得面前的男人帅得掉渣。许多泡吧的女人见到楚定天,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搭讪,但是都被他浑身冰冷的气质吓到不敢去接近。   “二少爷,您来了。”   楚定天环视了一圈,都是些在这里喝酒的人,有像他一样单着的在这里喝闷酒,有借着暧昧的氛围调*情的,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过山风问道,“你们老板娘又出国了?”   过山风有点为难的挠了挠后脑勺,港城的人走知道,楚二少发了疯似的在全世界找楚太太,这突然问起其他女人是什么画风?   “不在?”楚定天又问了一句,说着径直的朝以前他长坐的那个位置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这个位置都是空着的。   “在的、在的。”过山风跟着楚定天身后,“二少爷今天喝点什么?”   楚定天突然回身意味深长的看向过山风,在凳子上坐下,敲击着琉璃吧台道,“叫你们老板娘来。”   “这个……”过山风转着眼珠,“我们老板娘早就不调酒了。”   楚定天敛眸,起了身,搁了几张毛爷爷在吧台上,转身就离开了酒吧。   出了白马,就看见一个一袭白衣的女人落荒而逃,脑袋上披着白色纱巾,深秋的风不是很大,但是还是吹落了纱巾。   女人的背影狠狠的撞击着楚定天的心脏,所有的记忆像是电影影带一样倒放,这一刻,似乎四年的等待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心跳加速不止,好像快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上次受伤留了后遗症,脚一直不是很利索,但是追一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   一把捉住女人的肩膀,“阿念,跟我回家。”他笃定这是他等了四年的女人,只有她才有这样的背影。   女人被突如其来的抓住肩膀,吓得转身看着身后抓住自己的男人,除了受到惊吓,其他的一切都还好,面不改色的道,“对不起,您认错人了,我叫水余生。”   ☆、229 完结篇2(她爱钱我爱她你说她爱不爱我)   楚定天怎么也没有想到,再见到秦念的时候,她会说他认错人了。明明眼前的脸就是刻在她心里最熟悉的那张脸,魂牵梦绕了整整四年的脸,而那个女人却对他说,她认错人了。她明明就是秦念,明明就是他最熟悉的模样。   “阿念,别闹。我们回家?”楚定天丝毫没有松开秦念的肩膀,反而手上的力气更加重了几分。   疼得水余生眉头紧锁,手不断的去拍楚定天的手,“先生,请您放开。”扣在她肩上上的力道已经远远的超过她能承受的范围。   “跟我回家。”说着就扣住水余生肩膀的手就把女人朝自己的怀里面带。   男人越女人天生的力气差别,水余生轻而易举的被楚定天带进怀里,鼻子撞到男人硬邦邦的胸膛,疼得她眼泪花都出来了。揉着被装得骨头都酸了的鼻子,手肘捅上楚定天的腰,“你放开我!我不是什么念!”   楚定天带着水余生朝自己停在酒吧一条街外面街上的车子走去,任由怀里的女人叽叽喳喳的说着,完全装作听不见。   “你还说你不是阿念,你跟她撞人的方式简直没差。”记忆中的女人,也是喜欢用手肘状他的腰。   水余生咬牙睨着上方的男人,眼珠在眼眶里狡黠的转了一圈,把脖子伸得老长,朝一旁看热闹的喊道,“救命啊、救命啊……非礼啦……”   女人的话音一落,本来就有些看热闹的人开始对楚定天指指点点,而酒吧一条街在这个点正事人流高峰期,刹那间聚集起来的人几把楚定天和水余生围在圈子里。对秦念报以同情的大多是女性,“没想到现在的男人张得人魔鬼样的,居然这么下作。”   跟着附和的人也越来越多,指着骂楚定天,但是却没人敢出手帮忙,因为拽着女人的男人眼神格外的恐怖,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水余生见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哥大姐,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你们救救我吧,这个男人是个人贩子,他要把我卖到深山里去当媳妇……呜呜……”说着说着眼泪花就飙得越来越厉害,双眼楚楚可怜,看得人格外心疼。   楚定天强行的把秦念摁在自己的怀里,满是歉意的看向四周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温柔儒雅的道,“不好意思啊,我媳妇跟我闹脾气呢。她一闹脾气就是这样,对不起啊,真的不好意思……”楚定天大手控制着秦念的腰,一脸歉意愧疚的跟周围的围观人群道歉。   兴许是看出了男人眼中的爱意,聚在一起的人就慢慢的散开,“原来是小两口闹脾气,使性子。”   “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开放了。”   “也是,这么帅的男人怎么回事人贩子。”   水余生见才聚在一起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剩下的也只是当做情侣闹脾气,完全是当做没看见。   “救命啊!!!”水余生不服气,挥着手朝那些人喊,“救命啊、救命啊……”喊到最后就像是奄奄气的祈求。   而掌着她腰身的男人则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让她没由来一股怒火在上窜,一蹬脚踩在楚定天铮亮的皮鞋上。   后者没想到女人会跟她出这么一手牌,痛得一把松开了女人。   得到自由的水余生当然不会再做半秒钟的停留,甩开退就朝最拥挤的地段跑去。楚定天反应过来的时候,四下一望早就已经看不到熟悉的人了。   啐了一口,低咒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铭人国际会所皇家一号包厢。   顾瑾琰笑得瘫倒在沙发里,“哈哈哈……”   而坐在一边的楚定天则是一脸的黑线,不停地给自己灌酒,瞪了一眼笑得瘫在沙发的男人,“你最好笑死算了!”   顾瑾琰听到秦念的话,收住笑容,忍俊不禁的样子更加的让楚定天不悦,一脸火气没地方发,饮尽高脚杯里的酒,朝着顾瑾琰丢过去,“去死!”   顾瑾琰接住楚定天丢向他的酒杯,啧啧几声,“叫我出来喝酒的是你,叫我去死的也是你。楚老二你是不是太……”然后留给楚定天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我叫你出来是喝酒,不是叫你来卖笑的。你的笑,估计也就只有索言那个傻丫头稀罕。”楚定天优雅的喝了一口杯子中血红色的酒。揶揄笑得一脸欠揍的顾瑾琰。   “我倒是有人稀罕,不想某些人,还失忆?你以为这是八点档狗血剧。”顾瑾琰调笑道。   楚定天看着顾瑾琰,抖了抖指间的烟灰,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着顾瑾琰,过了一会儿道,“你说你这张嘴这么欠,人品又这么次。怎么就……”男人须弥着眼睛,故作痛苦的样子,似乎找不到词语来形容面前的男人,“还好,哥几个的人品拯救了你。”   “哥几个?他们几个都是有异性没人性,有老婆就忘了兄弟,这么大半夜的,也就只有我抛下温香软玉来陪你。你应该感谢我。”顾瑾琰小傲娇。   “要我三叩九拜上柱香感谢你不?”   “有意的小船说翻就翻!哼!”   ……   楚定天回去之后就把水余生这三个字丢给洪然,让洪然明早把所有的信息全部给他。   洪然挂了电话,立马发了个朋友圈:号外!号外!某人迎来第二春。   朋友圈下面的点赞和评论瞬间就刷满。   爱吃猪肉的猪:这么劲爆?小舅妈漂亮不?不漂亮也没关系,只要某人能想通就好。”   索言是我女人:某人的第二春和第一春好像是同一号人???   魔域星辰: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不喜欢加拿大:我现在才知道,不高兴。   邵承宇:我c!我才是最后一个!   顾瑾琰的女神:其实我想弱弱的问一句,二哥这四年是怎么解决的。   江啸寒他父亲大人:我真担心明天是世界末日。   向可暖:邵先生,记得搓衣板。   江啸寒她母上大人:我想离开地球。   思念:准备好份子钱。   于是整个朋友圈就爆炸了……   第二天一早,洪然就把水余生的资料发到楚定天的邮箱。   点开的时候,楚先生的心跳莫名的开始紧张。   水余生,女,二十五岁,高城人。   单身,白马服务员同时兼职多分工。零零散散的看完,尽管这些数据已经充分证明了,水余生和秦念是两个人。   拿起车钥匙开车去了白马酒吧。   一大早的时候,人都比较少,零星三两个人。   而那个让他彻夜难眠的女人正在抹吧台,有气无力的。   “余生,有客人,招呼一下。”过山风在里面,余光瞥到有人,就招呼水余生去。   水余生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但是看到楚定天的时候,一双眼睛惊恐到瞳孔放大了几倍,连忙转身过去,趴在吧台上,楚楚可怜的看着过山风,“风哥,我肚子痛,你去行不行?”说着还很配合的捂着肚子,小脸扭曲道一起。   过山风抬头看了眼水余生,“我说你,你说你要上白班,我就给你换,换了你又不好好做,抹吧台有气无力就算了,招呼客人你也偷懒?”   水余生朝过山风吐了吐舌头,“去就去啦,要死就死啦。”说完硬着头皮朝楚定天走去。   看着楚定天明明就咬牙切齿的恨,偏偏是卖弄着一副谄媚的笑,“先生,要喝点什么?”   楚定天被水余生的样子逗笑,食指搁在唇边咳嗽了一声,“你这样子的笑,好难看。”   水余生谄媚的笑凝滞在唇角,瞬间就冷着一张脸,“喝什么?”   楚定天只是看着她笑,不答话,惹得水余生背脊上的汗毛竖起,毛骨悚然,见男人不说,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一番楚定天,“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富二代,不如来个我们酒吧最贵的酒算了。”   “好啊。”楚定天爽快的回答道,说完就朝自己常坐的位置走去。   楚定天刚落座,在吧台内擦酒杯的过山风就瞥到楚定天,放下手中的酒杯朝楚定天走过去,“二少爷,这么早?”   水余生一直在旁边,听到过山风叫楚定天二少爷的时候,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闪着狡黠的光芒,“你就是楚家的二少爷?”   楚定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那你肯定很有钱了?”   楚定天再次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喝最贵的酒?”   楚定天没有不置可否的点头,而是一脸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余生!”过山风呵斥水余生,“不要乱讲话。”   水余生被过山风呵斥,不满的小声反驳了一句,“他反正那么有钱。”   楚定天看着水余生低头不满的嘀咕的样子,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过山风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   水余生拿起酒单开始翻,因为她也不知道这里什么最贵,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停了下来,指着一个名字,“就它吧?”   楚定天看着女人手指指着的那三个字,点了点头,那就它吧。   然后看了眼过山风,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叫你们老板娘调。”   “我们老板娘不调酒了,二少爷。”   “为什么?”   “我们白马换老板四年了。现在的老板不会调这款酒。如果二少爷真的这么钟意的话……”   “不用了。”楚定天摆手,看着水余生,突然问道,“你会?”   水余生摇头又点头,会是因为她偷偷看过过山风调酒,不会是因为她是偷学,她怕过山风会说她偷师窃艺,“不会。”   “那你点头是几个意思?”   水余生词穷,心虚的看了眼过山风,然后理直气壮的道,“就是我不会的意思!”   “教她!”   过山风,“二少爷如果您真的这么钟意,我可以亲自调。”   “没听见?”   “我调酒是我们老板娘教的,我们老板娘四年前突然就不做了,而我理论上算她的徒弟,这黑曼巴是老板娘秘制的。这不太好吧……”   楚定天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寸头,掏出包里的烟,点燃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楚定天问,“四年前白马的老板娘从来不以真面目见人,你可见过她真人?”   过山风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从一开始就没见过老板娘的真人,也不知道名字。   “真人都没见过,你这么忠心做什么?”   过山风,“我……”   “教她,不要我说第二遍。”   过山风看了眼水余生,不想的心情溢于言表。   水余生摊了摊手,“我会,不用他教我。”   说着就拿起调酒的器械,灵活的开始调酒,而过山风则看呆了,一双眼睛几乎眨都没眨过。   直到水余生把久放到楚定天面前的时候,过山风才反应过来,然后嘀咕了一句,“太像了。”   楚定天一心一眼都记挂在水余生身上,根本就没听到过山风在嘀咕什么,倒是水余生听到了,凑到过山风跟前,眨着眼睛问道,“像?什么像?”   “手法。”   “拜我为师,叫两声师傅来听听,我教你?”水余生娇俏的笑道。这个人平时总是骂她,虽然大多是对她好,但是确实难听,简直不堪入耳。   楚定天端起面前的酒轻轻的啄了一口,然后面上的神情一愣,这样调出来的酒他就只在一个地方尝到过。   水余生看楚定天喝了一口,凑到楚定天面前问了一句,“怎么样?味道会不会太差?”   楚定天,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脸的期待,款款落出一个字,“好。”   得到肯定,水余生一张脸都笑开了,抄着手一脸高傲的道,“这杯酒是我第一次调。算是我的处*女作,所以要加收额外的钱,而且必须过户在我的名下,没问题?”   楚定天看着过山风,招呼他离开。然后又看向双眼里只装得下钱的女人,敲击着琉璃吧台,“这么喜欢钱?”   水余生撩了撩头发,笑得风情有妩媚,“当然啦。”   “有谁不爱钱?难道你不爱?”   楚定天看着风情妩媚的水余生,明明就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明明骨子里就有着相同的习惯和小动作,偏偏这个女人就忘了她。   捻灭烟头,看着面前的女人,情深款款的道,“我不爱钱,我只爱你。”   水余生被面前的男人吓得瑟缩了一下,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楚定天,“如果你真的是楚家二少爷,那么对于你的太太的事情我很抱歉。”水咽了咽口水,“嗯……我再次强调一遍,我不是秦念,我叫水余生。黄河水自天上来的水,劫后余生的余生。”   楚定天抬手触碰水余生的脸,骨节分明的手触电般的带过然后在余生发作之前迅速的收回自己的手。   “错不了,你们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像,甚至撩头发这样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水余生翻了个白眼,转身就离开。一副懒得跟他说的表情。   ……   楚定天在今年四月份回国的时候,邵承宇把楚式的担子又交给了他,当场就把楚定天骂了一顿,“楚定天,你他妈拿着楚式最大的股份,有本事把公司甩给外人,坐吃山空的等。”   邵承宇撒手不管之后,楚定天也没有再去公司,所有的事情交给洪然和Nina处理,除非一些大事必须要楚定天做决定,但是楚定天也基本不会管,最后邵承宇拗不过他,还是会插手处理一下。   所以当楚式众股东在股东大会上见到楚定天的时候,所有人都一副似乎要世界末日一样的表情。   而楚定天则是气定神闲随手翻阅着最近一个季度的报表,越看脸色就越难看,下面的股东看着楚定天的表情都屏住了呼吸。然后不出所料的,在场所有人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晚上楚定天回了楚云山庄,饭桌上难得的聚齐。   邵承宇喂着女儿吃饭,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楚定天,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楚定天夹了一块麻婆豆腐丢在嘴里,“有屁就放!不然我会怀疑你是不是撑不起来了。”   “而且……”楚定天上下的大量了一番邵承宇,“我口味不重。不喜欢兄弟乱*伦。”   邵承宇扔给楚定天一个白眼,吹了吹勺子里的饭,“来,张嘴,乖~”   奶娃粉嘟嘟的,乖乖的张嘴吃了一口,然后一巴掌拍在邵承宇的脸上,楚定天当场就笑喷,“喂,你女儿都嫌弃你。”   邵承宇,“好在我还有女儿嫌弃,不像某些人连嫌弃的女人都没有。”   最闹心的话,楚定天被大家嫌弃了四年,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希望他能忘掉秦念,重新开启一段新的恋情。   饭后,楚定天在散步回紫荆苑,半路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今天在白马的事情。掏出手机打了云楚楚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直到挂断。楚定天看了眼时间,拨了江寅的电话,也没人接,甚至直接掐断了。楚定天翻了个白眼,拨了江啸寒的电话。响了两声,“小舅舅?”   “你爸妈这么早就休息了?”   “没有,在做运动。”   “早熟不好。上去叫你妈接电话。”   噔噔噔……扣扣扣……“妈,小舅舅找你?”   “让他去死!”某个男人欲求不满的声音传来,楚定天拿开耳边。   过了接分钟之后,江寅十分不悦的声音响起,“说!”   “怎么是你?”   “晚上打电话拉仇恨?”   楚定天忽略掉江寅的不悦,风轻云淡的说,“爷爷说想楚楚了,想要叫楚楚过来港城住几天,你看我什么时候来接她?”   “二哥,我错了,你是大爷。我认输。”江寅认输,只差双膝跪地作揖。   楚定天腹黑的一笑,敛了敛眸,看着远处的湖面,“知不知道港城酒吧一条街有个叫白马的酒吧?”   “怎么了?”   楚定天开门见山,“老板娘是不是阿念?”   只听见江寅深吸了一口气,“阿念走了四年了,你又有了第二春,是不是……”   “那我明天来接楚楚,爷爷说……”   “是!”江寅掷地有声。   “四年了,你们安的什么心为什么不告诉我?”楚定天声音变得突兀难平。   “人都走了,纠结这些有意思?”最后江寅在楚定天的淫威下还是一五一十的把秦念的事托盘而出,包括早年的三枪,包括白马酒吧,包括那一位专门为他命名的黑曼巴鸡尾酒。   挂了电话后,楚定天在凉亭前站了许久,直到邵承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猜从江寅的话里面回过神来。   “今天怎么有心情去上班了?”   楚定天睨了一眼邵承宇,“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懂?”邵晨宇抄着手问道,一脸的讳莫如深,“让我猜猜?”   “跟你的第二春有关?”   楚定天笑了,“她爱钱,我爱她。而我能挣钱,你说她爱不爱我?”   楚二少的逻辑思维真的是绝,邵承宇抿唇浅笑,朝对面那个拽得跟二八百五的男人比了个大指姆,“行走的人民币!”   “但是话说回来,你就这么确定水余生就是秦念?如果真的是秦念怎么会所有的信息都对不上,而且找不到疏漏。”   楚定天静默了一会儿,想要抽烟,浑身上下的包包摸遍了,都没有找到,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这四年他抽的烟能抵得上过去的三十年,但是自从昨天见到那个女人之后,他戒掉了烟酒。   因为他三十五了,膝下无儿无女,再见到她的时候他不是奔着结婚去的,而是奔着生一堆孩子去的。   “诺。”邵承宇作为堂弟很贴心的为楚定天递上了一包烟,“要打火机不?”看他那样子就知道烟瘾犯了。   楚定天摆了摆手,“我现在要随时做好代孕的准备。”   “就算水余生不是秦念?”   “那我也认定她!”   “看到你终于开窍,作为弟弟我是真心的替你开心。但是这对人家姑娘不公平。”   楚定天看向远处的圆月,缄默不语。   “我忘不掉阿念,也不想放掉一个跟她一模一样而且性格、脾气、习惯、甚至小动作都一模一样的女人。我会尝试着去忘掉阿念,去爱水余生。”   ☆、229 完结篇3(水余生在高城楚定天就追到高城)   港城上流社会开始流传楚家二少爷追一个和他前妻一模一样的女人。楚二少陷入第二春。   楚定天开始对水余生死追猛打,一周后楚定天再次去白马找水余生的时候,过山风说水余生辞职了。   楚定天再次陷入前途迷茫的日子,买下港城所有的广告牌,打上水余生的照片,全城寻人。   下午,某幼儿园门口。   “妈妈,你怎么在上面?”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指着LED屏,问牵着自己的女人。   水余生撩了撩头发,蹲下与小男孩持平,扭了一把小男孩的脸,“你老妈有那么丑?”   小男孩摸了摸下巴,看着水余生若有所思,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若有似无的喃喃了一句,“好像是哦。”   可是那小眉毛纠结的拧在一起,补充了一句,“可是那个阿姨真的好像你,看着跟自己张一模一样的女人说丑,你是不是傻?。”   水余生,“没有审美的小男孩好恐怖。”说完就傲娇的背着双手离开。   “妈呀,你不怕我被人贩子拐走?”看着水余生走在前面,小男孩甩着小短腿追上去,拉住水余生的衣角,“我这么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你都舍得?”   水余生顿住,低头看着一脸歼笑的小男孩,“我基因这么好,再生一个,比你还倾国倾城。”   “妈妈,你不爱我了。”小男孩嘟嘴,可怜兮兮的拽着水余生的衣角不停的晃,“我要离家出走,哼。”说着就甩开水余生,抄着手生气的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水余生有没有追上来。   “儿子,妈妈错了。”水余生投降,一副儿子最大的样儿立即追上去。   “你抱我?”小男孩儿抄手看着自己的妈妈。   水余生挑眉,“你多大了,还要我抱?”   “三岁。”小男孩儿有样学样,抄着手看着水余生义正言辞的回答。   水余生摇头拒绝,“没得商量!”   小男孩儿脸色一跨,胖嘟嘟的小手揉着眼睛,“呜呜……都怪我爹死得早”不知从哪里掏了一张卫生纸出来,可怜兮兮的擦着眼泪,擤着鼻涕,“……留个妈呢,又不疼我……”   水余生,“……”安静的看着小男孩傲娇样,强撑着没笑场。   小男孩抽搭着鼻子,把肩上的书包摔下来,在地上拖着走,“……呜呜……我要离家出走……呜呜……要是有个爸爸的话,他肯定会抱我的……呜呜……全家人就我一个人读书,我好苦……好苦……”   水余生咳嗽了一声,强壮镇定,三两步追上小男孩,一把就把小男孩从地上捞起,抱在怀中,抵着小男孩的额头,“你再叫唤,我就把你卖了!这么倾国倾城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嗯?”   小男孩收声,抱着水余生的脖子,在水余生的脸上强行的啵了一口,谄媚的笑道,“世上只有妈妈好。”   水余生一脸嫌弃,“脏!”   “啵!”   “蹬鼻子上脸?”   小男孩无辜的摇了摇头。   水余生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儿,恨不得在他脸上掐几把,却又舍不得,索性在自己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啵!”的一声,“就喜欢你的蹬鼻子上脸。就喜欢你的单纯不做作,和外面那些个娇艳贱男人好不一样。”   小男孩圈着水余生的脖子,眨了眨眼睛,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老妈,我真的好想有个爸爸……”   水余生的笑凝滞在嘴角,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那个男人来白马喝酒的场景,摇了摇脑袋,看着小男孩,“真的这么想?”   小男孩郑重的点了点头,“其实能租下全城的广告牌寻你的男人也不赖。要不你们凑合凑合?”   “你老妈又不是烂大街的白菜,还凑合凑合。不行!”   “权当是为了我身心健康?”   “我考虑考虑。”   “啵!”的一声,“我爱死你了,老妈。”   “死了还能爱?”   小家伙赏给水余生一记白眼,“无趣!”   两母子的相处得其乐融融,在外人眼里这无疑不是最惹眼的一对母子,母亲美丽漂亮,儿子像个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帅气又傲娇。   水余生跟自己儿子说话的一幕尽数落在向可暖的眼里,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水余生抱着自己的儿子,强行在小男孩的脸上亲了一口的照片,把水余生打上马赛克。然后发了一个朋友圈,配文字,幼儿园接儿子,捕获一枚倾国倾城的小正太。   朋友圈评论点赞刷满。   不喜欢加拿大:楚老二小时候穿开裆裤时就长这样【酷/】   江啸寒他父亲大人:今天果真是世界末日。【惊恐/惊恐】   爱吃猪肉的猪:分分钟想要扑倒他。【流口水】   白天鹅变丑小鸭:我要重新去投胎。【色/色】不要拦我……   江啸寒她母上大人回复爱吃猪肉的猪:搞*基还是可以滴,但是呢乱*伦就不好了。【微笑/】   邵承宇:我假装看不懂的样子。   顾瑾琰的女神:我似乎不用重新投胎【思考/思考】   索言是我女人回复顾瑾琰的女神:你敢?   魔域星辰:老二什么时候有私生子了?   思念:准备好我儿子的满月红包,周岁红包,两周岁红包……老子要收钱!【酷/酷/酷/】   楚定天审视着的粉扑扑的小男孩,差点就把手机捏碎。   “十分钟后我要水余生的具体位置。”楚定天在手机捏碎前打了洪然的电话,高冷的吩咐了一句。“还有,我不是说要水余生的全部资料吗?你怎么连他有个儿子都没查到?”   “这个……二少爷,那是人家妹妹的儿子。”   “看向可暖发的朋友圈了吗?”   “这不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下个月自己收拾东西去非洲,我不想赶你。”   洪然,“……”这还不是赶?难道非要拿根棍子才叫赶?   楚定天挂了电话之后,楚二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居然有点忐忑,然后开始上网查三岁的男孩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喜欢那些话题。   不到五分钟,电话响了,楚定天,“查到了?”   “在高城。”   “准备好飞机,现在去高城。”   水余生在高城,楚定天就追到高城。   楚定天刚到高城,找到水余生的去处,就被邻居告知,家里的主人才收拾好东西离开。楚定天又叫洪然查。   又查到她人在京城,楚定天就追到京城,才到京城,洪然就打电话,才到京城,又传来说她人回了港城。于是半路的楚二少直接折回港城。   下了飞机楚定天直接去了水余生的住处。洪然给他的位置是港城某高档住宅小区,当时楚定天甚至还确认了一遍,因为他记得她说她爱钱,又在酒吧那种地方工作,同时又兼职几份工,总结出来就是水余生过得其实不怎么样,甚至是缺钱。   开车到了小区门口,刚好碰到买菜回来的两母子。   水余生穿着T恤牛仔裤,外面搭了一件米色的长款风衣,显得很年轻,根本看不出来面前的男孩是她儿子。   楚定天像一头饥饿的狼,如饥似渴的看着水余生手中牵着的男孩,小家伙丝毫不怯场,迎着楚定天的视线看着楚定天,扯了扯水余生的手,“你的追求者?”   水余生明眸一瞪,盯着小小的人儿,“你不想吃糖醋排骨了?”   小家伙翻了翻白眼,扯了扯嘴唇,“他过来了。”看老妈那样子似乎眼珠子都要掉了,不提点她就恨不得眼睛长在人家身上。   “余生?”楚定天在水余生面前站定,视线在水余生身上定住,又看了眼女人手上牵着的男孩,“你儿子?”   水余生怎么都没算到楚定天这么执着,从高城追到京城又追到港城,“是不是我走到哪儿你就打算跟到哪儿?”   楚定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四年,我不想再错过四年。”   “我说过我不是你太太。我的名字不是秦念,我叫水余生,黄河水自天上来的水,劫后余生的余生,而且我……唔……”水余生惊恐的瞪大眼睛,痴愣的看着面前无限放大的俊脸。   男人的睫毛好长,目光好暖,好温柔,不小心就沉沦在熟悉又陌生的亲吻中。任由着楚定天攻城略池,撬开她的唇齿,卷起她的丁香小舌吮咬,轻轻地啃食。   小家伙看见面前的男人抱着自己妈妈的脸一言不合就开吻,惊得目瞪口呆,在他短暂的人生里,他老妈不是一个轻易的由着男人占便宜的女人。   他记得有一次他老妈为了给他找老爸去相亲,有个男人对他老妈动手动脚的,当场就被他老妈废了。   细腻绵长的一吻结束,水余生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明明该生气该恼怒,该一脚废了他,可是却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样,被男人一吻就脸红。   楚定天捧着水余生的脸,嘶哑着嗓音,“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要的是你。嗯?”四年了,第一次亲吻一个女人,他有点控制不住,说话时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的颤抖。   ☆、230 完结篇·终+番外简介   水余生咬着下唇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明明该拒绝的,但是却不知道从何拒绝。   “妈妈,你居然脸红了。”小家伙在气氛特别诡异的时候突然冒了一句,小大人一样抄着手看着两个对峙的大人,“叔叔,我妈妈脸皮可厚了,在我的记忆里她是第一次在男人脸红。”   楚定天似笑非笑的看着水余生,对于小家伙的话似乎很愉悦。   水余生连忙避开楚定天炽热的视线,地都瞪了一眼手中的小家伙,不喜的嗔骂,“秦泽你屁大点的孩子,有什么记忆可言?”   小家伙吐了吐舌头,撒开水余生的手,跑向小区内,在门口的时候停下,朝水余生做了一个鬼脸,“妈妈,你和这个叔叔去过二人世界吧。晚饭我自己解决。”   水余生感觉自己被出卖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儿子和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第一次见面吧,第一次见面自己养了三年的儿子就这么把她卖了?她不高兴了,她不高兴的结果就是不会摆什么好脸色。   小家伙鬼精灵的朝楚定天和水余生摆了摆手,然后一溜烟的跑不见了人影。   水余生瞪了一眼楚定天,“楚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再对我死缠烂打了?嗯?”   “为什么?”楚定天脸色一跨,眼睛里氤氲着不悦的因子。   “因为我对你没感觉?”   “没感觉?那刚刚是谁沉沦在我的吻里?”楚定天挑眉看着面前一脸不爽他的女人,邪魅的笑道。   “你!”水余生傲娇的扬着下巴,理直气壮的脱口而出。   楚定天一脸的无语,他真想把女人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他还能沉沦在自己的吻里。   “我的确是沉沦了。”楚定天挑起水余生的下巴,“是沉沦在你的吻里。”   水余生气结,刚刚恢复了正常颜色的脸蛋,又开始烫了,嗔了一句,”谁要你沉沦!“   男人看着女人低头脸红的小家碧玉的摸样,心里有一块地方开始变得柔软,挑着女人圆润的下巴,“你的嘴这么甜,这么软,不沉沦你?还能有谁能让我沉沦?”   水余生脸刷的一下红得没谱,打开楚定天的手,就跑了。   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让楚定天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就追上去,知道水余生的楼层门牌号,楚定天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模样,大摇大摆的摁电梯上搂。   电梯打开的时候就听见了嘭的一声,楚定天笑了笑,在一扇门前停下,摁了门铃,十秒钟都不到。   卡擦一声,小家伙探出脑袋,望着楚定天,露出雪白的牙齿,“叔叔好。”   楚定天的视线越过小家伙的身后,朝里面探去,搜索着刚刚落荒而逃的女人,然后的指了指防盗门,“能不能进去?”   小家伙趴在门背上,咧着嘴笑了笑,然后忙晃晃的让开,“当然。”然后做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   倒是惹得楚定天笑出了声,“你的作风和你妈的完全是两个极端。”   小家伙没听得懂,礼貌的笑了笑,然后领着楚定天进去,拉着楚定天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把自己平时藏着的玩具,好吃的零食全部堆出来推到楚定天面前,笑得十分谄媚,“叔叔,你随意。我上去叫妈妈。”   说完小家伙就摔着小短腿哒哒的上楼,楚定天看着小家伙的背影,嘴角噙着温暖的笑。   环视了一圈水余生住的公寓,两层复式,家具之类的全是高端消费。他就摸不懂这个女人。   公寓的卫生也打扫得很干净,除了有点乱,其他的一切都还好。   “哒哒哒……”拖鞋踢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楚定天下意识的朝楼上忘了一眼,然后坐下。   “你是主人,有客人,你应该去招呼。”   “我叫了你不要开门的。”   “谁刚刚被人吻得七荤八素的忘了要反抗?”   “秦泽!”   “我错了……”   楚定天坐在沙发后上,就听到楼梯上两个人呢的对话,嘴角的笑一下就晕染开,温柔如风。   站起来,看着一脸不悦,不待见他的女人,温柔的笑了笑,“余生。”小家伙把水余生拉下来,“妈妈,叔叔,我有作业没完成,我上楼写作业啦。”撂下这句话,然后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   楚定天看了眼小家伙,“你儿子很懂事。”   “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水余生瞅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温润如玉,看了眼抛开的秦泽,收回视线落在楚定天的脸上,“从高城追到京城,又追到港城?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不上天呢?”语气格外的尖酸刻薄。   男人嘴角的笑意味深长,突然凑近水余生,吓得水余生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楚定天望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贴近了一些,男人接近,女人就后退,直到退到不能再退,双手抵住楚定天坚硬的胸膛。   男人瞥了眼抵在自己胸膛上的双手,左手无名指上一个清晰的戒指印子,楚定天瞳孔微微收缩,然后又了然,抓起抵在自己胸上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漆黑幽森的双眸贪恋的睨着面前的女人,贪婪的汲取女人身上熟悉的馨香。   薄唇贴在女人的耳朵边,“我不想上天,我只想上你。”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丝丝的蛊惑,说话的时候,唇瓣还时不时的擦着水余生的耳垂。   男人的话轻易的让女人耳垂红得滴血,黛眉拧在一起,挣开楚定天的手,用力的一推,“你神经病!”   突如其来的动作,加上水余生的力气很大,让楚定天措手不及,脚下一下没站稳就趔趄的往后倒。   退了几步撞到茶几的桌角,疼得男人倒抽了一口气。   水余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又听到男人痛苦的吸气声,连忙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楚定天没想到不小心摔倒会惹来女人温柔的关怀,眸色内敛,本来只拧着眉毛,然后做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好疼……嘶~”   水余生扶着楚定天的腰,把楚定天的手架在自己的肩上,让男人把他的力气全部搭在自己的身上,“你撑着我?”   “哦。”男人贪婪的汲取着女人身上的馨香,点了点头。靠着沙发坐下。   “你忍一会儿,我去找医药箱?马上就回来。”说着放开楚定天的腰身,转身就要离开。   一听到女人要走,楚定天当然不会准许,搭在水余生肩上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把女人揽住,“你让我靠一会儿就好了,就一会儿,嗯?”男人撒娇式的蹭着女人的肩膀。   水余生瞥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曾来曾去的男人,忽然脸色沉了下去,收起自己的担心和泛滥的同情心,一把推开楚定天,“你装的。”   被推开的楚定天,看着生气的女人,想要上前去哄,“我不是故……”   “你就是故意的!”水余生丝毫不给楚定天解释的机会。   “好好好,我是故意的……”楚定天双手做投降状的举在头上。   “我就是想要看看你关不关心我,结果很明显,你明明就在意我,为什么要拒绝我?你不会抗拒我的吻,不会抗拒我的靠近……你明明就对我有感觉,为什么非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楚定天收起自己的吊儿郎当,忽然严肃的道,手掌着水余生的肩膀。   楚定天的话让水余生呜咽以对,眨巴着一双水眸看着面前的男人,想要说出的话全部哽咽在喉间,而她的脑袋里有段回忆开始扯裂,她想要去抓住,却怎么都碰不到。   “不管你是余生也好还是秦念也罢,我只想要你。”楚定天抵住水余生的额头,低低的呢喃,唇瓣摩挲着水余生的。   “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小泽一次机会?嗯。”   水余生望着楚定天,眼眶里氤氲着雾气,唇瓣颤抖。“我……”   “你需要一个丈夫来撑起这个家,小泽需要一个父亲。而我恰好单身又爱你,而你也对我有感觉。余生,给我次机会,嗯?”   水余生的脑袋很乱,基本上乱成了一团浆糊样,呆呆的望着楚定天,“我不知道,我怕……”   楚定天知道面前的女人开始动摇,握着女人冰冷的手,低声细语的喃喃,“你只管把自己交给我。其他的有我。”   “可以吗?”   “可以!”   “那好吧。”水余生没想到自己竟然草草的把自己的后半身托付给了面前这个男人,她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的时光正好,而她就却这么一个男人,而他刚好出现。   楚定天,“爷爷问我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水余生,“我们才确定好关系,怎么就说到结婚那里去了?”怪她大脑太愚笨,反应太慢,没听懂这个男人的意思。   楚定天指腹在女人手心画着圈,亲了亲女人的面颊,“余生还很长,我只想你快点属于我。”说完男人就把女人抱起朝外走去。   ————全文完   番外简介:向可暖遇见邵承宇那年。向可暖十二岁,邵承宇十九岁。   十九岁的少年衣着光鲜,俊美不凡。而她蓬头垢面,在城市最低层苟延残喘。   少年像神祗一样照亮了她暗沉的人生。   明明只是好心给她一顿饭吃,却被那倔强的眼神吸引,忍不住想要把女孩儿纳入自己圈子。傲娇闷骚又死要面子的邵承宇怎么会亲口说出来,他只想揉碎女孩儿眼中的倔强,让她来求他。   抵不过那眼底的温柔,芳心暗许随着少年去了遥远的国度。   她说,“我要报仇!”   他说,“我也要报仇!”   她说她的仇人是港城赫赫有名的楚家,他说他也是。于是他教她怎样扣扳机,他教她贴身格斗……教她忘了仇恨,他还教她怎样成为一个女人。   十七岁,向可暖第一次动手打了邵承宇,“你不怕我爱上他?”   邵承宇眸色一暗,风轻云淡,“刚好。”   二十三岁,向可暖第一次离开,再也没有回来。(简介无能……)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